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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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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闵说的头头是道,凌若赶紧问道:“那依你看来,谨妃这次的灾劫,该如何化解?”
  东方闵保持着低头之势,道:“谨妃娘娘之厄,不在药石,而是在本身的命盘上,想要替谨妃娘娘化解灾劫,就必须得找一个五行属金的人为她在佛前日夜祈福,如此才可以转危为安。”
  “为何非要属金之人?”凌若问道,她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尚在家中时,额娘曾请寺庙里的大师为她解过,水多木多,金却是没有。
  “五行之中,只有金是生水的,余者不是相克便是无益,且身份必不可太卑贱,否则再多的金也没用。”东方闵话音刚落,胤禛便对身后的四喜道:“传朕口喻,立即去各宫各院,问清楚所有嫔妃的生辰八字。”话音一顿,他再次道:“皇后那边不必去问了,朕记得她生辰八字中最多的是火。”
  “奴才遵旨!”四喜躬身退下,因为胤禛这道旨意,除那拉氏之外,所有宫嫔,皆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交给四喜,不过因为四喜嘴巴极严的缘故,并不晓得胤禛为何突然要她们的生辰八字。
  胤禛示意四喜将纸条交给东方闵,“你仔细瞧瞧,这些人当中,可有一个是五行属金之人。”
  “微臣遵旨。”东方闵接过那叠纸,根据上面的生辰八字细细推算了起来,在看到第七张纸条时,神色一正,手指飞快地算着,旋即露出一丝喜色,“皇上,这个生辰八字的主人正是咱们要找的属金之人。”
  胤禛微一点头,道:“四喜,这张生辰八字是何人给你的?”
  四喜看了一眼上面的笔迹,道:“回皇上的话,是翊坤宫的徐常在。”
  “徐常在。”胤禛脑海里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子,旋即道:“你即刻去翊坤宫传朕旨意,让徐常在日夜在佛堂中为谨妃祈福,若谨妃可以病愈,朕便封她为贵人。”
  四喜正要答应,东方闵忽地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胤禛瞥了他一眼,道:“是否还需要什么?”
  “回皇上的话,徐常在虽是五行属金之人,但只在宫中的佛堂祈福是没用的,需得在受无数信众多年供奉的佛像面前才有效。”
  东方闵这个要求令胤禛犯起难来,按他这样说来,唯有寺院中的佛像才可以,可徐常在一来是宫嫔,二来万寿寺皆是僧侣,她一个女子过去祈福着实有些不合适。
  这个时候,凌若忽地道:“不知慧安寺的佛像是否可以?”
  慧安寺中修行的皆为比丘尼,并无僧侣,若是去那里倒是可以。
  东方闵点头道:“回娘娘的话,只要是供奉多年的佛像皆可以,余下的都不打紧。”
  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凌若朝胤禛道:“皇上,不如让徐常在去慧安寺中暂住一阵,好为姐姐祈福。”不等胤禛说话,她又神色哀切地跪下道:“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谨妃姐姐陪在臣妾身边,犹如亲姐妹一般,还望皇上救救姐姐。”
  不等胤禛说话,弘瞻也跑过来跪下,奶声奶气地道:“皇阿玛,儿臣也求您救救姨娘。”
  “你们这是做什么,朕何时说过不救了。”胤禛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二人,随后走到床榻边,手在瓜尔佳氏苍白如纸的脸上轻轻抚过,“如今药石无效,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得试上一试。”
  “四喜!”听得胤禛唤自己,四喜连忙躬身道:“奴才在。”
  胤禛不再犹豫,吩咐道:“传朕旨意,晋徐氏为贵人,着其明日前往慧安寺,为谨妃祈福一月。”
  当徐氏听得胤禛这道旨意时,愣在那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直至四喜快要离去时,方才追问道:“喜公公,皇上为何突然下这么一道旨意?”

☆、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自残

  到了这个时候,四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谨妃娘娘今夜病情加重,钦天监监正夜观星象,得悉谨妃娘娘得此怪病,乃与其五行缺水有关,徐贵人五行属金,金生水,所以特命徐贵人前往慧安寺为谨妃娘娘祈福。皇上知道请徐贵人去慧安寺一个月,着实有些为难,但谨妃娘娘危在旦夕,唯有徐贵人才能相救,还请徐贵人体谅。”
  “公公哪里的话,能为谨妃娘娘尽绵薄之力,是我的福气才是。请公公代我转呈皇上,我一定会在佛前,虔心为谨妃娘娘祈福,保佑她早日安康。”
  事情,就此定了下来,第二日天一亮,四喜便奉胤禛之命,从御林军中抽调了数名御前侍卫,一路护送徐氏前往慧安寺。
  直至马车驶离皇宫,消息才传到各宫各院的耳中,各人反应不一,既有对此事存疑的,也有嫉妒徐氏凭白捡了一个贵人身份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可能阻止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
  “小宁子,就只能打听到这些了吗?”那拉氏坐在紫檀木椅中,问着刚刚来到自己身边的小宁子。
  小宁子低头道:“是,奴才已经尽力打探了,只能打探到这些。”
  “奇怪,本宫怎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故意欲让徐氏出宫一般。”那拉氏一边说着一边扶了小宁子的手站起身来,缓步来到院中,如今天色尚早,院中尚有一丝清凉,若是到了正午时分,只要站在院中一会儿,就得热出一身汗来。
  小宁子转了转眼珠子,道:“会不会是谨妃怕主子对徐贵人不利,所以编这么一个谎言送徐贵人出宫?就连她的病也是假的?”
  那拉氏摇头道:“不对,本宫去看过瓜尔佳氏,她身形削瘦虚弱,面无血色,虚弱到连头发也不断脱落,确实是病了。”
  “那奴才就真是猜不出来了。”听着小宁子的话,那拉氏忽地露出一丝冷笑,“要猜这么明白做什么,只要让徐氏死了便行了。”
  小宁子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是想在宫外处置了徐贵人?”
  那拉氏笑意不减地道:“不错,在宫里头,本宫许多事都要避讳,连下个毒也要事先找到替死鬼,暗卫更加动用不得;宫外便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小宁子会意地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出宫去通知英格大人。”
  那拉氏点头之余道:“让英格做事仔细一些,尽量让别人以为是意外,知道吗?“她知道徐氏身边肯定有大内侍卫的保护,但在那些擅长暗杀的暗卫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尤其是京城里,在许多密探都被调往浙江的情况下,暗卫行起事来更加无所顾忌。
  与此同时,凌若正在咸福宫中与瓜尔佳氏说话,除了最贴心的几个人之外,余者全候在殿外。
  凌若手里端着一碗白粥,一点点的喂到瓜尔佳氏唇边,虽然过了一夜,瓜尔佳氏脸色还是很难看,没什么精神,只吃了小半碗,她便虚弱地道:“拿走吧,我不想吃了。”
  “姐姐才吃了那么几口,再多吃一些吧。”面对凌若的劝言,她摇头道:“不必了,再多吃,又该吐了。”
  凌若犹豫一会儿,轻声道:“姐姐,徐氏已经去了慧安寺,你不必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赶紧多吃些,好恢复身子。”
  瓜尔佳氏推开碗,道:“虽说徐氏已经去了慧安寺,但才第一日,我若突然一下子好起来,必定会令人生疑,所以一切还是慢慢来吧。”
  凌若担心地道:“我只怕继续这样下去,姐姐身子会受不了,从祥告诉我,姐姐如今大把大把地在脱发,而且有时候,就算不抠喉咙,吃下去的东西也会呕出来。我……”
  瓜尔佳氏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都说了没事,你担心什么,从祥这个丫头一向都是大惊小怪的,别听她胡说。”
  她越是这样说,凌若心里就越难受,眼圈微红地道:“我若早知道姐姐是用这样自残的法子让徐氏离开,必定不答应。”
  瓜尔佳氏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知道,我就是怕你阻止,所以才迟迟不告诉你。”
  瓜尔佳氏根本没有得病,也不是因为什么后妃星黯淡,五行缺水造成的灾厄。之所以每次吃下去便呕出来,皆是因为她抠自己的喉咙,强迫自己呕吐,人为造成自己的虚弱。在这种情况下,太医当然诊断不出什么来,只能将其归咎为怪病一类。
  而之前,瓜尔佳氏问凌若借来周明华,只是问了他一件事――能够令人感到剧痛的穴道。昨夜里,之所以在没有病痛的情况下痛到不停地冒冷汗,就是因为她让从祥悄悄将银针扎在痛穴之中,然后在用衣裳掩盖,果然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一开始,凌若也以为瓜尔佳氏得了怪病,急的不得了,尤其是在徐容远也束手无策后,更是急上加急。也就是那个时候,瓜尔佳氏悄悄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而那个时候,凌若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只能帮着她继续演这场自残的戏。
  想要让一个宫嫔出宫,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瓜尔佳氏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祈福。但要让胤禛同意徐氏以祈福的名义出宫,必须得有让徐氏出宫祈祷的原因。而她得怪命,就是一个不错的原因。
  不过仅止这些还不够,她知道宫中的钦天监监正东方闵与阿玛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所以她在问来徐氏的生辰八字后,交给从意带出宫,让阿玛求东方闵务必帮这个忙。她知道阿玛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所以只让从意告诉他,一切皆是为了救徐氏的性命。
  在泰礼的恳求下,东方闵答应帮这个忙,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昨夜那些事,可以说昨夜的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当中。而胤禛当时在承乾宫,无疑令得计划更加成功。
  “其实二阿哥对徐氏一直颇为上心,就算徐氏不出宫,也未必……”

☆、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命途相殊

  瓜尔佳氏打断凌若的话道:“未必什么?宫里头有宫规限着,皇后盯着,二阿哥就算再想也做不出什么来,唯有出宫,才能让事情朝着咱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可是昨夜我看到姐姐那个样子,真的很担心,我……我就好像回到了温姐姐离去的时候,除了眼睁睁看着她停止呼吸就什么都做不了,我……”见凌若越说越激动,瓜尔佳氏打断她道:“都说了我没事,你瞎担心什么,不过是演戏罢了。”
  “这样的戏,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凌若不假思索地说着,虽然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看到瓜尔佳氏一天比一天虚弱,还是忍不住担心害怕,这段时间,她经常因为做噩梦而惊醒,而噩梦的内容无一例外,皆与瓜尔佳氏有关。
  “好,我答应你,以后都……”瓜尔佳氏正要说以后都不做这样的事,一阵恶心毫无征兆的朝自己袭来,紧接着刚喝下去的粥便全吐了出来,凌若来不及闪避,裙上被溅了许多。
  她顾不得身上的污秽,赶紧扶住呕吐不止的瓜尔佳氏,一直到胃里全空了,连一滴水都不剩方才停下来,不过这么一吐,瓜尔佳氏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且泛着一股青色,在就着从祥的手喝了几口水后,倚在床头闭目养神。
  从祥担心地道:“主子,要不奴婢请太医来看看,不然您这样真的要吃不下东西了。”
  瓜尔佳氏眼也不睁地道:“不必请太医,想必是本宫刚才吃的快了些,所以才会这样,以后注意一些就是了。”
  从祥待要再劝,凌若已是先一步道:“姐姐,你刚才已经吃的很慢了,可是一样会吐,必定之前催吐太多伤了身子,还是让太医看看,你要是不放心,我让从祥去传周明华,他是咱们的人,不会去外头乱说的。”
  瓜尔佳氏微微睁开一线,淡淡地道:“就算周明华来了也没吃,他开什么药我都吃不下去。行了,总之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凌若无奈地点头,“那我今日在这里陪姐姐。”随后对从祥道:“去将粥热一热,热好了盛一点过来。
  在从祥离去后,瓜尔佳氏小声道:“若儿,如今我没什么精神,徐氏那边,你让人仔细盯着,若我没猜错的话,皇后应该会趁着她不在宫里的机会下手,要是她死了,咱们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凌若点头道:“我知道,徐氏那边的事,我会安排妥当,姐姐不必担心,只需好好养身子便行了。”
  这一日,凌若都待在咸福宫中,在从祥热好粥后,她又服侍着瓜尔佳氏吃了一些,为了怕她再次吐,每次喂的不多。半碗粥而已,足足吃了一天,庆幸的是瓜尔佳氏未曾再吐,算是有点安慰。
  待得回到承乾宫时,天色已暗,半圆的月亮悬在半空中,星光围绕在它周围,令夜空唯美至极,也令人移不开目光。
  而此刻,位于慧安寺的徐氏也怔怔看着星斗密布的夜空,这是她来慧安寺的第一晚,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低头,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张纸,正是当初弘时夹在锦盒中给她的那一张,除了换洗衣裳之外,她唯一从宫里带来的,就只有这张纸。不知为何,每次看到纸上那八个字,她都觉得特别温暖。这是她入宫之后,第一次那么真切感觉到的温暖。
  只可惜,她与二阿哥命途相殊,彼此之间,只剩下相念……
  紫容走过来道:“主子,不早了,去歇着吧。”
  “我还不想睡,扶我去大殿,我想再为谨妃娘娘祈福。”虽然徐氏很快将手中的纸收了起来,但紫容一直跟在她身边,又哪会不知道,轻叹了一口气,道:“主子,那张纸您还想看到何时?”
  “我……”紫容的话令徐氏有些慌张,别过脸道:“我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
  “你前前后后已经看了不下百遍了,主子,他是二阿哥,而您是贵人,您与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若是强行,只会害了您。”
  徐氏回头看着紫容道:“我知道,所以我从不强行。”
  “既然如此,您又如何再留着这张纸,如今是在慧安寺,一切还好说,待一个月后回到宫中,让人看到这张脸,事情就麻烦了;之前中毒的事,您难道忘了,宫里人心叵测,哪怕您处处与人为善,依然有人想要您的命。”
  紫容的话犹如一把锤子,一下接一下地敲打在徐氏的心口,令她闷得难受。
  徐氏知道紫容说的没错,她与弘时是不可能的,可要她就这么将纸扔了,实在舍不得,毕竟这是她唯一的一点温暖。
  “主子,您还在想什么,难道真想等出了事再后悔吗?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紫容的一再劝说终于令徐氏狠下心肠,用力将手中的纸条撕破,掷向空中。
  破碎的纸片在半空中飞舞,犹如一群迷失的蝴蝶,但徐氏与弘时之间,并没有随着这张纸的破碎而结束,恰恰相反,一切皆才开始……
  第二日,英格看着底下人搜集回来关于慧安寺与徐氏的情况,在仔细思索过后,他下令暗鹰,让他今夜带几个暗卫去慧安寺,扮成江洋大盗,烧杀抢掠,借此掩饰,杀了在那里祈福的徐氏,且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弘时知道,哪怕他事后怀疑追问,也绝对不能吐露一个字。
  就在英格下令的时候,弘历得凌若传召,前往承乾宫,就在前一日,他再一次接到弘昼从浙江寄来信,借着上一次的杀鸡敬猴,形势已经得到控制,虽然还有一些富户不同意新政,但数量只占到两三成,勉强能够达到胤禛的要求。而在这件事情上,全部是李卫出面,弘昼并没有过多暴露。算起来,李卫已经将事情俱折上奏,若没有意外,应该就快要回京了。
  在入了承乾宫后,看到凌若正在与三福说话,弘历拍袖跪下道:“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暗中潜伏

  在起身后,他看到凌若憔悴的面容,关切地道:“额娘怎么了,还在担心姨娘吗?”见凌若点头,他道:“儿臣听说皇阿玛已经让徐贵人去慧安寺为姨娘祈福,应该很快会没事的。”
  凌若没有说什么,在示意弘历坐下后,道:“额娘有件事要嘱咐你去做。”在弘历点头后,续道:“从此刻开始,你派人去慧安寺暗中保护徐贵人。”
  “保护徐贵人?”弘历蹙眉道:“恕儿臣不明白,徐贵人身边自有大内侍卫保护,为何还要儿臣派人去保护,而且她在慧安寺会有什么危险?”
  “你见过徐贵人吗?”凌若的问题令弘历更加奇怪,想了一会儿点头道:“远远见过几面,儿臣记得她长得好像有些像……弘时以前的侧福晋。”
  “不错,当初弘时的侧福晋索绰罗氏便是被皇后所害,如今出现一个像索绰罗氏的徐氏,皇后唯恐二阿哥把持不住,做出错事来,已是下过一次毒手,只是徐氏命大,捡回一条性命。如今徐氏身在宫外,身边只得几个大内侍卫,皇后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弘历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儿臣知道了,儿臣回去后便立即安排人去保护徐贵人。”
  “你不止是要派人保护她,若是她真的遇袭,你一定要将事情告诉二阿哥。”凌若的话令弘历一怔,面带为难地道:“让儿臣去告诉二哥,这合适吗?儿臣的话就算是真的,他也未必相信。而且儿臣不明白,为何非要将这件事告诉二哥?”弘历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道:“难不成……”
  凌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总之你心里明白就好,徐贵人绝对不能死,明白吗?”
  弘历垂首道:“是,儿臣一定会保护好徐贵人,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见其答应,凌若神色一缓,转而道:“明玉怎样了,一切可还好?”
  “回额娘的话,明玉一切皆好,至于瑕月那头也没什么动静,儿臣一时也猜不出她在打什么主意。”
  凌若蹙眉道:“她应该是发现身边有人盯着,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不碍事,只要继续盯着,早晚会抓到她的狐狸尾巴。”
  “儿臣知道。”之后又陪凌若说了一会儿话后,弘历方才离开,不过他并未立刻离宫,而是去咸福宫看望了瓜尔佳氏,看到瓜尔佳氏憔悴虚弱的样子,弘历甚是难过,在他心中,瓜尔佳氏就像第二个额娘一样。
  见弘历红着一双眼,瓜尔佳氏抚着他的肩膀道:“本宫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你下次再来看本宫的时候,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
  弘历点点头,哽咽地道:“这可是姨娘说的,不许说话不算话,待会儿我让人送一些养身的东西来给姨娘。”
  瓜尔佳氏能够感受到弘历对自己的关心,轻笑道:“不必这么麻烦,宫里什么没有。”
  弘历道:“宫里头的归宫里头,我送的归我送的,怎能一样。”
  见他执意如此,瓜尔佳氏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随后又说了一会儿,见瓜尔佳氏露出疲惫之色,弘历道:“说了这么久,姨娘也累了,好生歇着,我改日再来看您。”
  “嗯。”瓜尔佳氏确实有些累了,在看着弘历离开后,闭起了双目,而弘历在跨出殿门时,意外看到旁边站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弘瞻又是谁。
  弘历一把将弘瞻抱起,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弘瞻眨着明亮的眼睛道:“我刚写完了字,想来看看姨娘,四哥,姨娘好些了吗?”
  姨娘有些累了,正在歇着,你待会儿再去看她好不好?”虽然知道弘瞻是刘氏所生,但如今的弘瞻聪慧可爱,实在令弘历生不出厌恶之心。
  弘瞻乖巧地点点头,道:“四哥,姨娘说你的字也写的很好,能不能教教我?”
  弘历刚才没注意到弘瞻的话,直至他再次说起,方惊讶地道:“你这么小就在习字了?”
  “嗯。”弘瞻骄傲地点头,伸出十个小小的手指头,说,“我现在会写比这个更多的字,不过姨娘总说我现在写字没力气,让我等五岁的时候再写。可是我答应了额娘,每天都要习字,不可以偷懒。”说罢,他扯着弘历的衣裳道:“四哥,你教教我好不好?”
  “好。”弘历疼爱地揉着他的头,在纠正弘瞻下笔的走势,又写了一些相对简单的字,让他跟着练习后,方才离开。
  一回到宝亲王府,立即按着凌若的话,派出自己的心腹去慧安寺暗中潜伏,保护徐氏。事后想想放心,毕竟英格那些暗卫一个个武功高强,只自己这些人未必能挡下,思索之余,又命他们带了一群弓箭手在外埋伏。
  天色在极尽的明亮之后,渐渐黯淡了下来,日落西沉,于天边绚染出一片锦绣,犹如一匹最为华丽名贵的绸缎,让人恨不能据为己有。
  夜色在朦朦胧胧中降临,这一日,徐氏一直跪在佛前为瓜尔佳氏祈福,直至寺院里掌起了油灯方才起身。
  “贵人,请至偏厅用膳,贫尼已为贵人备好了晚膳,只是寺中只有素菜,没有荤腥,还请贵人见谅。”说话的是这慧安寺的住寺师太,年过四旬,法号静安。
  徐氏双手合什,回礼道:“师太这是哪里的话,要说见谅也该是我请师太见谅这段时间的叨扰才是。”
  “贵人奉皇上之命来此为谨妃娘娘祈福,乃是敝寺的荣幸,何来叨扰二字。贵人请!”在静尘的示意下,徐氏来到偏厅用膳,之后便是沐浴更衣,然后再去佛前祈福。
  一切看起来都与昨夜一样,没有人发现危险正在朝她迫近……
  沉沉的夜色下,徐氏与静安师太等人正跪坐在佛前,忽然听到寺门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静安停下手里的动作,对身边的小尼道:“怡琳,去看看是何人在外面敲门。”
  “是,住持。”怡琳答应一声,来到寺门处,道:“何人敲门?”

☆、第一千八百三十章 失败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师父,我们是行脚商人,因为急着赶路错过了客栈,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来此求宿,还望小师父行个方便。”
  “这个……”若换了是女客,怡琳也就开门了,偏偏是个男客,一般情况她们寺院是不收留男客的。怡琳尚在犹豫的时候,外头又道:“小师父,我等实在是没办法才求助贵寺,还请小师父开方便之门,让我们歇一歇,我们一定多捐些香油钱。”
  “那好吧。”怡琳想了一会儿,终是不忍他们露宿野外,打开了寺门,殊不知,她已经将一群恶狼引了进来!
  因为夜色已深,怡琳手中又没有提灯,看不清门外诸人的模样,更看不到他们藏在身后的兵器,只道他们真的是来投宿的,宣了声佛号后道:“几位施主请!”
  “多谢小师傅!”随着这句话,暗鹰抽出了藏在身后的长刀,朝怡琳砍去,怡琳只来得及痛呼一声,便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过她的呼喊引起了佛殿中众人的注意,徐氏正要起身出去看个究竟,静安按住她道:“贵人待在这里,贫尼出去看看!”
  静安刚走到殿门口便又回来了,不过她回来的姿势有些怪,是倒退而回,好像被什么人逼迫着一样,而事实上,她脖子上确实架着一把刀,“你……你们想做什么?”
  蒙着面的暗鹰,目光在殿中一扫,已然知道了谁是徐氏,因为众多尼姑之中,唯她与紫容是蓄发的,而主仆的妆束一向很好区分。
  “把你们寺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若藏着不交,我立刻就杀了你。”英格让他们扮成江洋大盗,就是不想让胤禛疑心有人刻意暗杀徐氏。
  静安强自镇定了心神,道:“我们这里是寺院,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暗鹰冷声道:“老尼姑,当我们是傻瓜吗?慧安寺可是皇寺,光是那些香火钱就不得了,怎可能没钱,识相的快点交出来,否则刚才那个小尼姑就是你们的下场,不怕死的话尽可试试。快点!”
  静安怕他们真的会杀人,只得让人将寺院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取来,与此同时,负责徐氏安危的大内侍卫听到动静过来。
  暗鹰早知有大内侍卫在,所以带来的皆是身手一等一的暗卫,且人数又占优,很快就将那几个大内侍卫压制住,眼见着就可以取他们的性命,突然又一群人奔了进来,帮着大内侍卫挡住了他们。
  暗鹰看着不对,连忙喝问道:“你们是何人?”
  对方为首之人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识相的话,赶紧退去,否则小心性命不保!”
  这原是暗鹰威胁静安的话,如今却被人反过来威胁他,实在是可气,暗鹰不再说话,只招招攻向对方要命之处。他原就是英格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头子,擅长暗杀,一旦全力行之,对方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另一边也差不多,被那些暗卫狠狠压制着。
  “真不知道是谁要谁的性命!”在吐出这句冰冷的话后,暗鹰执着带血的钢刀,用力往对手身上砍去,要彻底结束对手的性命。
  对方眼见难逃性命,提气大喝道:“快动手!”
  就在这句话过后,暗鹰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意,那种杀意甚至让他感觉到了危险。还没等他明白杀机来自何处,一枝利箭已是擦着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红的印子。
  “不好,有弓箭手埋伏!”喊出这句话的人,下一刻,已是被利箭射中胸口。
  形势在这一刻逆转,利箭不断射来,虽然暗鹰带人以最快的速度躲入暗中,令弓箭手失了准头,但他的人已是死伤过半。
  而在他们躲入暗处后,弓箭手也停止了射箭,双方呈现一种怪异的僵持,至于原本与暗鹰交手的那些人,与大内侍卫一道护在徐氏四周,令暗鹰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大人,现在怎么办?”一个负伤的暗卫问着,谁都想不到本该是十拿手稳的事,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不知那些人是何人所派,又怎知道他们会来这里。
  暗鹰咬牙不语,刚才他曾试过以快速的身法闯入大殿杀了徐氏,但只要他一踏出黑暗,箭就如雨一样射来,令他根本无法接近大殿,更不要说杀徐氏了。
  在经过一番权衡后,暗鹰咬牙挤出一个字来,“撤!”
  他们固然是不怕死,以命令为先的暗卫,但那并不表示他们就会白白送死,在双方实力相差过大,即便是全部身死也无法完成任务的情况下,撤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暗鹰撤离后,那些人与弓箭手也全部撤离,留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徐氏等人。
  夜深了,弘历却还没有睡,依旧待在书房中,小郑子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从门外袭来,吹得烛台上的烛焰一阵摇曳,忽明忽暗,待得烛焰稳定下来时,书房里亦多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弘历最为信任的手下,名唤阿德,刚才拦住暗鹰等人的正是他,“属下叩见王爷。”
  弘历看到从阿德身上滴下来的鲜血,连忙让小郑子扶他到一边坐下,随后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护住徐贵人?”
  “幸好王爷派了一队弓箭手给属下,不然徐贵人真的要危矣了。”说着,阿德将刚才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随后道:“属下按着王爷的话,让没负伤的人还有弓箭手继续埋伏在寺外,以免那些人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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