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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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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气得不行,伸手就要去夺,可是岚秋身边聚集了好几个秀女,她们不止拦着瑕月,甚至还去推她,将其推倒在地。
凌若所欲看到的事情,此刻已经开始在钟粹宫上演……
“瑕月,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明玉连忙上前将瑕月扶起,迎着她关切的目光,瑕月撇一撇嘴垂泪道:“明玉姐姐,她们将我的镯子抢走了。”
明玉柔声安慰道:“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没有就没有了,那么认真做什么。”
“那是贵妃娘娘送给我的,她们凭什么抢走。”这般说着,瑕月待要上前与她们理论,被明玉拉住道,“你站着,我与她们去说。”
不等明玉开口,岚秋已经闲闲地道:“你不必浪费口水,这镯子是我的,没理由要给别人。”
明玉瞥了她一眼道:“你喜欢留着自然可以,但你别忘了,这是贵妃娘娘赏给瑕月的,若她知道你强行从瑕月手中夺去,你说娘娘会怎么想?”
岚秋脸色微沉,盯着她道:“你在威胁我?”
明玉神色不变地道:“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话说罢了,好东西人人都喜欢,但要拿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否则只会给自己惹祸上身。”
岚秋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许久,她恨恨地摘下手里的镯子递给明玉道:“好,算你会说,这镯子还给你。”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面具
瑕月大喜,连忙伸去去接,然在她手碰到镯子之前,岚秋便松开了手,任由那只镯子掉到地上,摔成数段。
在瑕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岚秋已是装模作样地道:“唉呀,你反应怎么这么慢,居然没接到,现在看看镯子碎了呢,早知这样,还不如戴在我手上的好,至少不会变成这样。”
瑕月气得直掉泪,跺脚道:“你……你分明是故意的!”
岚秋笑而不语,很明显,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没用,因为没有人可以证明。
明玉从地上捡起碎镯子塞到瑕月手里道:“莫要与这种说话,咱们走吧。”
“明月姐姐,她是故意的,我敢肯定,她是故意摔碎镯子,我要去告诉姑姑!”瑕月说着就要走,被明玉生生拉住,神色比任何一刻都要严厉,“听我的话,走!”
瑕月与明玉最是要好,看到她这个样子,无奈只能含着泪随她回到屋中,但眸中还是充满了不甘。
进了屋,明玉打水绞了面巾拭去瑕月脸的泪,柔声道:“那个岚秋是故意针对你,你若与她认真便输了,而且往后这种事还经常有来,若是一直这样动不动就生气,怕是没过几日就将自己生生气死了。”
瑕月不解地道:“什么往后经常会有?”
明玉叹了口气道:“今日那么多秀女,但得熹贵妃另眼相看的不过你一人,不止与你说了那么久的话,更送了这只玉镯子给你,那一个个还不嫉妒的红了眼,岚秋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那姐姐你呢,你是不是也……”瑕月咬着饱满如玫瑰的下唇,欲言又止。
“想问我是不是也嫉妒是吗?”面对明玉的问话,瑕月点点头,紧张地盯着明玉,后者笑道:“我若是嫉妒就不会帮你了,真是个傻丫头。行了,别想这些了,镯子碎就碎了,万一贵妃娘娘问起,你照实说就是了,想来也不会怪你。”
“希望如此。”话虽如此,但瑕月脸上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心。
明玉温言道:“好了,莫想这些了,你好好待着,我出去看看今儿是不是还要练习规矩。”
瑕月乖巧地点点头,然在明玉走后,那份乖巧犹如初雪消融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与她平常的样子截然相反。
目光落在锦帕上那几截碎镯子上,戾气在眸中闪现,一手抓起镯子就要往地上掼去,在手指即将松开时,却是生生止住了这个冲动,恨恨地将镯子重新搁到桌上。
那个熹贵妃好生狡猾,明明眸中对自己没有丝毫喜欢之意,却故意装得很是关心的样子,还送这么一个破烂镯子给自己,哼,无非就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她的目的无疑是达到了,在选秀前的这段时间,自己都休想太平了。也不知那些人会闹出多少幺蛾子出来,不过熹贵妃若是以为凭着这些人便能坏了她的事,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她要做的事,早在还没踏入钟粹宫时就开始了,而今,那个可以利用的人,已经牢牢被她绑在身边,成为了她的棋子,让她一步步开始阿玛交待的事,只是弘昼那边,她还有些没把握,不知他会否真的来找自己。
熹贵妃,哼,等将来姑姑被释了禁足,看她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得意。
且说弘昼回府之后,一直拿着那块双鱼玉佩发呆,眼前不时浮现瑕月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庞,尤其是她问自己是否会去再去钟粹宫见她的那些,一遍遍地在脑海中闪现。他知道自己不该想她,但思绪根本不受他控制。
所以,在翌日下了早朝之后,竟是神使鬼差的再次往后宫走去,正与他说话的弘历见他不是要回府的样子,好奇地道:“老五,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弘昼有些不敢看弘历的双眼,虚声道:“我去给额娘请安。”
“我记得你昨日才刚进过宫,今日又去?”见弘昼不说话,他猜测道:“可是裕嫔娘娘身子不舒服?”
弘昼胡乱点着头,弘历想了想道:“这样罢,我与你一道去给裕嫔娘娘请安。”
“四哥不用了。”弘昼赶紧拉住他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赶紧去吏部吧,刚才皇阿玛不是说三年一次的官员考核快要开始了,可是有许多事要忙呢!”
弘历笑道:“再忙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行了,快走吧。”
“四哥,当真不用。”弘昼的一再拒绝,令弘历生出几分怀疑来,“是不是裕嫔娘娘没事,你也不是要去请安?”
弘昼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而他这个反应无疑是肯定了弘历的猜想,想了一会儿后,嘴角浮起一缕笑道:“说起来,秀女早在前些天便已经悉数入宫了,我记得老五你有中意的人是吗?看望裕嫔娘娘是假,看望中意的秀女才是真。”
面对他的调侃,弘昼面色涨红如鸽血,许久方才低低地道:“四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
弘历笑道:“行了,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走吧,四哥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有想见之人。”
说到这里,弘历声音里不自觉地透出一丝思念,自弘时突然向皇阿玛请求去河南后,他烦心此事,一直未再见过明玉,如今提及她,方才发现自己竟已是累积了许多思念。
这下轮以弘昼好奇了,笑道:“四哥说的那个想见之人,可是富察家的格格?”
“多嘴!”弘历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是不是不想去了?”
“没有,小人这就为宝亲王引路。”这般说着,弘昼还学着宫中太监的样子朝弘历打了个千儿。
看到他这个样子,弘历连连摇头道:“真是个没正经的家伙,快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钟粹宫,该如何进去却是犯了难,倒不是说不让进,只是而他们两个是阿哥身份,冒然跑来找一个秀女,实在有所不妥。但人都已经来了,再这么离开又实在不甘。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意动
思虑半晌,最后还是弘昼厚颜去见了钟粹宫的管事姑姑,让她将明玉与瑕月二人唤出来。
她二人被唤出来时,并不知道有何事,直至见了弘历二人方才明白过来。
弘历走到明玉面前,温言道:“许久未见你了,能否陪我走一会儿?”
明玉没有说什么,只是颔首答应,在走远一些后,弘历忽地问,“你可愿嫁我为嫡妻?”
这样直接到近乎胆大的话令明玉愕然不已,下一刻摇头道:“四阿哥该记得我的身份,我是秀女,嫁予何人并不我所能决定的,至少现在不能。”
“我知道,但额娘已经应允会去向皇阿玛请旨,将你赐予我为嫡福晋,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心甘情愿嫁予我。”
明玉看着他,不答反问,“若我不愿意,你是否会求贵妃娘娘取消这门亲事?”
弘历神色一黯,道:“我会尽量说服你,但你若抵死不愿,我也不会勉强你。”
听着他的话,明玉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容色虽不及瑕月那么娇媚,却更加耐看,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如何,你可愿意?”弘历再一次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难掩的紧张。
明玉止了笑,眸光温和地道:“或者从你劫我马车,逼我带你入京的那一刻起,我与你就已经注定这一辈子都要牵扯在一起。”
这一次轮到弘历笑了,因为他明白,明玉已经给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愿意嫁予自己为妻,而且是心甘情愿!
而另一边,头一回看到弘历的瑕月,在他们走后,小声地问道:“五阿哥,那个人是谁啊,为何会与你一起过来?”
弘昼笑一笑道:“那我四哥,宝亲王。”
瑕月神色一震,旋即轻笑道:“原来他就是四阿哥啊,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呢,怎么四阿哥脸上有那么长的一道疤?”
“以前四哥在福州时曾出了些事,所以留下这么一道疤。”弘昼话音刚落,瑕月便接上来道:“这个我也听说过,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四阿哥不在人世了,皇上还追封为太子,谁都想不到竟然还在人世,并且安然回京。”
“四哥是身具厚福之人,怎会如此短命。”听着他的话,瑕月又好奇地道:“四阿哥与明玉姐姐认识吗?”
“你的问题可真多。”话虽如此,但弘昼还是将弘历与明玉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道:“看四哥的意思,应该想纳富察秀女为嫡福晋。”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这般说着,瑕月脸上透出一丝羡慕之色,“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是留牌子还是发还本家。”
弘昼心中一颤,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道:“等殿选之后就知道了,现在想这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瑕月点点头,忽地道:“五阿哥,那你呢?”
弘昼被她这没头没尾的话问得一愣,道:“我?我怎么了?”
瑕月咬了咬唇,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地道:“你与四阿哥年纪相差仿佛,他会纳明玉姐姐为嫡福晋,那你呢,你会纳谁为嫡福晋?”
这句话说得弘昼心中一痛,别过脸闷声道:“我不知道,或许会纳其中一个秀女,又或者会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瑕月没有再说什么,但神色明显有些闷闷不乐,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爱说话,只有弘昼问她时才会答上几个字,两人绕了一圈回到钟粹宫,眼见分别在即,弘昼忍不住道:“怎么了,为何从刚才开始变一直不高兴?”
瑕月眼圈一红,低声道:“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与五阿哥你无关。”
见她要进去,弘昼连忙拉住她道:“到底怎么了?”
瑕月用力咬着下唇,直至映出一个清晰的牙印方才松开道:“若我说了,五阿哥你就会纳我为嫡福晋吗?”
弘昼万万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令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久方才低声道:“好端端的为何说这个,你是秀女,你不该……”
瑕月盯着他有些逃避的眼眸,道:“我不该说这些是吗?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你告诉我,你会吗?”
面对她隐含泪光的双眸,弘昼别过头凉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是,我不该问,就像我不该对你这个才见过两面的阿哥念念不忘一样!”瑕月似乎是生气了,一口气说出这句话,根本没想过这话该不该说。
直至话出了口,她才反应过来,脸颊“噌”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低头急急跑回了钟粹宫,留下一脸呆怔的弘昼。
她说什么,对自己念念不忘?也就是说,她喜欢自己?对自己有情?可能吗,就像她刚才说的,只是见过两面而已?
但毫无疑问,瑕月这句话,在他心中激起一阵轩然大波,也令他开始怀疑凌若的话,瑕月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面具吗?若是的话,未免也太真实了一些,让人一点破绽都看不出。
再说,她不过才十四岁,怎会有这样多的心思?
或许是因为贵妃娘娘与皇额娘不合,所以对任何与皇额娘有关的人,均心存异见,再好的人在她眼中,都是恶人一个。
这个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弘昼脑海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还有瑕月的音容笑貌,皆令他忍不住为之思念。
这样的思念到后面逐渐变成了煎熬,每一时每一刻都是无与伦比的煎熬,但他始终没有再去找瑕月,因为他不知道找了之后该说什么。
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就是没办法将这个身影从心底深处剔除,反而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令他坐卧不宁。
挣扎许久后,他终还是决定去与裕嫔说这件事,或许额娘会同意他纳瑕月为嫡福晋也说不定。
待到了永和宫后,裕嫔看到他过来很是高兴,道:“这几天怎么了,日日都来看额娘,往常可不见你那么勤快,说吧,可是有事要与额娘说。”
弘昼讪讪一笑道:“儿臣就是想见额娘了,哪里有什么事。”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不允
裕嫔瞥了他一眼道:“行了,你是本宫生的,什么性子本宫会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若是再不说的话,往后可别再来与本宫说。”
见心思给看穿了,弘昼只得道:“回额娘的话,儿臣……儿臣看中一位秀女。”
走了这一路,他一直在想,毫无疑问,他对秀美可爱的瑕月是有所动心的,而瑕月先前所说的话语,无疑也对他有意。正因为知道彼此皆有意,所以才会来见裕嫔。
裕嫔听得他的话,很是欢喜,道:“昨儿个我去见贵妃娘娘,她还说你暂时没有中意的人选,怎么这一日功夫就有中意了,快与额娘说说,是哪家的秀女。”
弘昼终是还有些没下定决心,未立刻回答裕嫔的话,他的犹豫无疑被裕嫔看在眼中,试探道:“可是那家秀女家世不好?无妨,只要你喜欢便好,家世只要清白过得去便可以了,无需怎样大富大贵,这一点,不论是额娘还是贵妃娘娘都是这般想的。”
不知为何,裕嫔最后这句话令弘昼很是反感,“其实娶嫡福晋是儿臣自己的事,实无需事事与贵妃娘娘说。”
裕嫔有些奇怪地看着弘昼,总觉着他今日有些怪怪的,“贵妃娘娘掌管后宫又一向关心你,如今你要纳娶嫡福晋,为何不愿与贵妃娘娘说。”
弘昼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对,连忙改口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贵妃娘娘既要掌管后宫之事,又要操心四哥的婚事,再加上儿臣的事,实怕她会顾全不过来。”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你纳嫡福晋毕竟是大事,贵妃娘娘怎可能不过问。”这般说着,裕嫔有些心急地道:“你且先告诉额娘,看中的究竟是哪家秀女。”
“是……”弘昼犹豫片刻,咬牙道:“回额娘的话,儿臣看中的是那拉家的秀女。”
“那拉家?”裕嫔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她记得英格的幼女今年便参选秀女,不过姓那拉氏的秀女有不少,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就是她,“是哪一个那拉家族?”
事到如今,弘昼也只得如实说了,“回额娘的话,是英格大人的幼女,那拉瑕月。”
裕嫔刚舒展些许的眉头立刻又紧紧皱了起来,凝声道:“英格之女?你中意她?”不等弘昼点头,她已经断然道:“不行,此女断然不能为你的嫡福晋。”
裕嫔没有丝毫周旋余地的话语令弘昼大为不满,“为什么,额娘刚才不是还说只要儿臣中意就好了吗?为何现在又说不行。”
裕嫔不悦地道:“别人的都可以,唯独英格之女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英格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娶他的女儿,就是与皇后扯上关系,万万不行。”
“皇额娘是皇额娘,瑕月是瑕月,为什么非要将他们混为一谈。”弘昼素来对裕嫔孝顺,很少有像现在这样顶嘴的时候。
裕嫔肃然道:“瑕月姓那拉氏,从她冠上那个姓氏开始,就与皇后有着扯不清的关系。不论是我还是贵妃娘娘都不会同意你娶那拉瑕月为嫡福晋。”
“说到底,不是额娘不同意,是贵妃娘娘不同意,她与皇额娘有嫌隙,所以不喜欢任何姓那拉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儿臣才不能纳瑕月为嫡福晋,她这样做,根本就不对!”
“住嘴!”裕嫔沉眸冷喝道:“你何时变得这样大胆妄为,居然敢对贵妃娘娘无礼,这些年若非得她照拂,你我母子还不知道会怎样。”
“就因为受了照拂,所以事事都要听她的吗?若是这样的话,请恕儿臣无法理解。”弘昼负气的话语,令裕嫔惊怒异常,不过也看出弘昼这一次仿佛确实是动了真情,若自己一味阻止,只会令他更加反感,还是要与他好好说说才行。
想到这里,裕嫔勉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快,道:“弘昼,你何时见过瑕月?”
“儿臣与她见过两次。”弘昼闷闷地答着,其实他并没有非娶瑕月不可的意思,只是裕嫔不问缘由的反对,令他心里很不舒服,毕竟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在意的女子。
“不过两次面罢了,你对她了解能有多少,或许她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你见到的根本不是她真实的一面,这样中意,额娘只怕你将来会后悔。”
弘昼不悦地道:“说到底,额娘还是对瑕月有偏见,认为她总是带着面具示人,这根本不公平。”
裕嫔努力让自己声音听着心平气和一些,“好,就算瑕月她真是个好姑娘,如今那拉氏一族已经被你皇阿玛所不喜,你还要为了一个女子去漟这趟混水,值得吗?而且到时候要怎么向贵妃娘娘交待,怎么向你四哥交待,额娘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们没一个人会喜欢瑕月。”
弘昼语气僵硬地道:“这是儿臣自己的事,何需向别人交待。”
裕嫔没想到弘昼这次如此执着,任自己怎么说都听不进去,气恼之余怒道:“你现在是否连额娘的话也不听了?”
弘昼低头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明白为何儿臣想娶一位嫡福晋都这么难,且还不能由着自己作主。”
“你……”裕嫔不知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是皇子,这个身份注定许多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这一点额娘心里明白却无力去改变,原想着这次嫡福晋一事由着你自己做主选个情投意合的,也算是稍加弥补,可偏偏你却选了一个最不该选的。如今你长大了,也开牙建府了,额娘不能再管着你,但有一点额娘必须提醒你,凡事皆要思前想后,不可任性而为。”
弘昼沉默许久,带着些许不甘道:“额娘,真的不可以吗?”
“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就算额娘同意了也没用,贵妃娘娘不会同意,你皇阿玛也不会同意,甚至会惹来他们不喜,又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呢。”说罢,她抚着弘昼的背道:“听额娘的话,忘了那拉瑕月,重新择选一位秀女。”
弘昼没有应承她的话,而是道:“儿臣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改日再来给额娘请安。”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商量
“也好,好生去睡一觉,醒来后便不要再想这些了。”在目送弘昼离开后,裕嫔始终有些不安心,因为她能感觉到,弘昼对那拉瑕月并就没有就此死心。这一次只有勉强被她压下去了,但保什么时候又会再提起,而且万一弘昼不知分寸闹到胤禛面前,就真是要乱套了。不行,她得找个人商量才行。
这般想着,裕嫔对候在一旁的宫人道:“去准备肩舆,本宫要去承乾宫。”
宫人听出裕嫔话中的急切,不敢怠慢,连忙备了肩舆前往承乾宫,她到的时候,凌若正在小厨房做玫瑰藕丝糕,等了好一会儿方见凌若过来,连忙起身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裕嫔免礼。”凌若笑道:“你来的正好,本宫亲手做了些点心,过一会儿便能用了。”
“多谢娘娘。”裕嫔的笑容有些勉强,凌若睨了她一眼,在椅中坐下后道:“裕嫔可是有什么事想与本宫说?”
裕嫔低头道:“是,臣妾之前来的时候,听娘娘说曾去过钟粹宫,当时弘昼也一并去了是吗?”
“不错,本宫与弘昼正好在钟粹宫外遇到,便一道进去了,怎么了,是否弘昼与你说过什么?”凌若敏锐地察觉到裕嫔话中有话。
裕嫔点点头道:“是,弘昼今儿个来见臣妾,说他……想纳那拉瑕月为嫡福晋。”
“那拉瑕月?”凌若陡然一惊,訝声道:“弘昼竟然还未忘了她?”
这下子轮到裕嫔惊讶了,道:“娘娘也知道这件事?”
凌若神色微沉地点头道:“之前本宫与弘昼一道去钟粹宫的时候,本宫便看出他对那拉瑕月有意,但本宫当时已经提醒过他了,他也答应本宫不会再想,没想到竟是念念不忘,还与裕嫔来说这件事。”
裕嫔听出凌若话中的不喜,有些惶恐地道:“臣妾已经训斥过弘昼了,不许他再有此念。”
“但你没有这个把握,所以来找本宫说这个事是吗?”凌若一语道破了裕嫔的心事。
裕嫔点头道:“是,臣妾虽然与弘昼说了许久,但臣妾看得出他心里还是记挂着那拉瑕月,所以臣妾担心,他什么时候又会再提起这件事。”
凌若展一展袖,摇头道:“不过一面而已,想不到弘昼竟是如此中意她,莫说是你,就连本宫也始料未及。”
裕嫔犹豫了一下道:“不瞒娘娘,弘昼说他曾见过那拉瑕月两面,臣妾估摸着应该是在那次之后,又见过一次。”
“弘昼这孩子……”凌若摇摇头道:“平日看着倒是很是精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以英格家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养出这么一个天真烂漫,善良无瑕的大小姐来。”
“这一点臣妾也知道,可是弘昼先主为主,总认为是臣妾对她有所偏见,怎么也听不进去。”裕嫔并没有提弘昼对凌若心存不满的事,万一惹得凌若不高兴,岂非害了弘昼,到底是自己儿子,且除了这次的事之外,从没有那般忤逆顶撞过她。
见凌若一直不说话,裕嫔忍不住道:“娘娘您看着该如何是好?”
凌若起身走了几步道:“本宫原以为英格会让他的幼女入宫博宠,以固那拉一族的势力,如今看来却是错了,他的目的应该是弘昼。”
裕嫔愁眉不展地道:“若弘昼真娶了那拉瑕月为嫡福晋,臣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往后也没脸来见娘娘您了。”
凌若安慰道:“此事八字还没一撇,担心什么,而且本宫既是知道了这件事,就不会让英格的算盘得逞,你且放宽了心。”
裕嫔大喜过望,连忙欠身道:“多谢娘娘。”
她知道,有了这句话,就算弘昼真去向胤禛请旨恳求,胤禛也不会赐婚了,因为凌若是唯一那个可以左右他思想的人。这一点,令她无比羡慕,但也仅止于此,她不会那么愚蠢的去嫉妒。
在裕嫔离开后,凌若思虑片刻,道:“水秀,你去一趟钟粹宫,请那拉秀女过来,本宫要见她。”
水秀点点头,没有说过多的言语,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方才看到她领着那拉瑕月进来,不过这一次,那拉瑕月却似有些不太一样,那张原本小巧如荷瓣的脸蛋,如今看着竟是有些红肿。
瑕月进来后,乖巧地屈膝道:“奴婢瑕月给熹贵妃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凌若微微一笑,抬手道:“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快起来吧。”
“谢娘娘。”在谢恩之后,瑕月方才站了起来,眨眼道:“不知娘娘传奴婢前来,有何事吩咐?”
“没什么,本宫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就觉得与你很投缘,数日没见,不知道你怎样了,所以让水秀传你过来,有没有扰到你?”
瑕月连连摇头道:“蒙娘娘召幸是奴婢的荣幸,何来扰字一说。”说着她吐了吐舌头,有些偷笑地道:“其实奴婢还要感谢娘娘呢,让奴婢可以少练一会儿规矩,嬷嬷们好生严格,每日都要奴婢们从早练到晚。”
凌若被她逗得一笑,道:“嬷嬷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宫里不比其他地方,一言一行均要求甚严,不可有任何马虎,当年本宫也是这样过来的。”
瑕月羡慕地道:“若将来奴婢有娘娘一半的风华就好了。”
“风华怎及青春二字来得更好。”凌若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道:“对了,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可是吃错了东西过敏吗?”
瑕月抚着有些刺痛的脸颊,低垂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恨意,然再抬起时,已是变成委屈之色,“奴婢也不知道,那日奴婢用了胭脂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原来如此。”凌若关切地道:“可有请太医看过?”
“回娘娘的话,嬷嬷替奴婢请了太医,药也开了,其实眼下肿已经消下去许多了,想来再过几日就没事了。”
“那就好,否则要是殿选时还这个样子,可是不好了。”这般说着,凌若蹙眉道:“只是这胭脂怎么会突然有问题,难道你以前一直没用过吗?”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木秀于林
瑕月低头道:“太医也有怀疑过,但后来要找胭脂的时候,那盒胭脂怎么也找不到,只得作罢。”
凌若点点头,叮嘱道:“那你往后可要仔细一些,你容貌这般出色,免不了会引人嫉妒,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来。”
“奴婢知道了,多谢娘娘。其实钟粹宫中的诸位秀女姐姐待奴婢还是极好的,奴婢相信这件事应该是意外,不是别人有意为之。”
“你倒是纯良。”这般说着,她将目光转向瑕月的手腕间,訝然道:“本宫赏你的那个镯子呢,怎么不见你戴,可是不喜欢?”
瑕月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娘娘赏的镯子奴婢很喜欢,是奴婢自己笨手笨脚,不小心将镯子打碎了。”这般说着,她跪下,一脸惶恐地道:“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碎了就碎了,有什么好恕罪的。”虽然凌若说得极不在意,却没有让瑕月起身的意思,由着她跪在地上。
“本宫听说,你与五阿哥多有往来是吗?”凌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令跪在地上的瑕月心中一惊,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这般想着,面上却是一脸惶恐地道:“奴婢与五阿哥只是见了两面而已,实说不上多有往来。”
凌若冷笑一声道:“不过见了两面就让弘昼对你神魂颠倒,魂牵梦索,那拉瑕月,你可真是有本事。”
瑕月闻言越发惶恐,连忙道:“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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