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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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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氏还待要说话,凌柱已是道:“好了,他们自有主张,你我都老了,由着他们去做就是了。”
  富察氏无奈地点点头,不过眉宇间依然有着忧意,为了避免富察氏多想,伊兰道:“娘娘,下个月是阿玛的六十大寿,妾身与大哥还有弟弟商量过了,想为阿玛办寿宴,不知娘娘到时能否玉驾亲临?”
  此言一出,凌柱与富察氏皆是巴巴的看着凌若,显然心里是盼着能够她能来,但他们也晓得凌若的身份,晓得她身在宫中,有诸多的身不由已,所以两人皆没有开口。
  凌若心里自然一百个一千个愿意,但这种事哪里能由着她决定,逐道:“就算我不能去,也一定命人将礼送去,恭贺阿玛大寿。”
  她的话令诸人神色一黯,不过很快凌柱便笑道:“能得熹贵妃贺礼,不知要羡煞多少人了。”
  “阿玛,对不起。”凌若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宽心,别有所介怀,但越是这样,她就觉得越内疚,愧对家人。
  凌柱长长叹了口气道:“若非要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该是由阿玛来说才对,你为什么入宫,为什么受那么多苦,阿玛都清楚得很。所以,以后都不要再说。”
  不等凌若说话,荣禄已是道:“是啊,一家人之间,哪里需要说这么许多。”
  凌若用力点头,这个时候,富察氏道:“对了,小公主呢,妾身能否见一见她。”
  “额娘稍等,我这就让人将嘉柔抱过来。”这般说着,凌若吩咐了水月去抱嘉柔,伊兰在一旁笑道:“还在马车里的时候,额娘就一直说着要见小公主呢。”
  不一会儿,水月便抱着嘉柔走了进来,富察氏第一个走过去,将嘉柔小小的身子抱在怀中,此时,嘉柔已经醒了,看到富察氏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甜甜的笑容,令人打从心底里喜欢,也令富察氏一直抱着舍不得放开手。
  凌柱看了半晌将目光移到,对凌若道:“之前娘娘说小公主尚在母体时便中了毒,不知如何可都好了?”
  凌若笑道:“多亏路上遇到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为嘉柔解了毒,之后又多番调理,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这般说着,凌柱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来是一个纯银的长命锁,还有一对刻着“出入平安”与“长命百岁”的金镯子,“我与你额娘原想打一个金的,不过都说银能辟邪趋吉,所以最终想来想去还是打了个银的,将那些金子让人打成一对镯子,等小公主长大一些后给她戴。”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摊丁入亩

  “多谢阿玛额娘。”凌若接过后,亲自将长命锁戴在嘉柔颈上,而之后,荣禄等人也一一出拿出给外甥女的见面礼,荣禄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荣祥送的也是玉,不过是一对玉坠,伊兰的礼最特别,是她自己做的一双小鞋,鞋面上绣着两只振动欲飞的蝴蝶。
  诸人在承乾宫用过午膳,又一直待到傍晚时分才离去,凌若倚在宫门边久久久凝望,直至他们走得不见人影方才收回目光,眸中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看到她这个样子,水秀在一旁劝道:“主子莫要难过,说不定什么时候,您与老爷他们又相见了。”
  凌若苦笑着回身道:“哪有这么容易,不过能见这一面,本宫已经很满足了。”这般说着,瞥了一眼天色道:“趁着现在还不晚,与本宫一道去小厨房,本宫亲自做几道菜给皇上送去。”
  待得来到养心殿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余几缕微弱的霞光还在天光挣扎着不肯散去。
  “喜公公,皇上可在里面?”凌若问着垂下身去的四喜,后者小声道:“回娘娘的话,皇上正在里头,不过娘娘进去的时候小心着些,皇上今日心情不甚好。”
  凌若一怔,问道:“是否朝中出了什么事?”
  四喜垂目道:“是,皇上今日在朝中说起摊丁入亩一事,朝中许多大臣都反对,皇上本就已经不甚高兴了,结果下朝之后,那些大臣还继续向皇上进言,使得皇上心情越发不好,刚才小五端茶进去的时候,还挨了皇上一顿训斥,不许奴才们再进去。”
  “本宫知道了。”如此说了一句后,凌若就着宫人推开的殿门走了进去,刚一入内,便看到扔了一地的纸团,随手捡起一团,里面写着摊丁入亩,减负人头税以及取消乡绅等有功名者的特权,之后又捡了几个的也大都如是,但没写几个字便被揉皱扔在地上。
  胤禛原本闭着双目,听得有人进去,戾气在眉宇闪现,他明明吩咐了不许进去,哪个奴才如此胆大妄为,居然不遵他的话,睁眸待要喝斥,发现站在底下的人是凌若,神色一缓,坐直了身子道:“你怎么过来了?”
  “皇上赏了臣妾那么大一个恩典,臣妾自然要来亲自谢谢皇上。”她这么一说,胤禛亦想起了这件事,抚额疲惫地道:“朕原想让四喜将你家人请到养心殿来赐宴,不想今日朝中的事多了些,将这件事给忘了。”
  “朝事要紧,再说臣妾能与家人见面,已是欢喜万分,赐不赐宴都是一样的。”凌若温言说了一句后道:“看皇上这个样子,应是还没用晚膳吧,臣妾亲手做了几个小菜,不知皇上肯否赏脸用上几口。”
  胤禛摇头道:“朕现在没胃口,先搁着吧,待会儿再用。”
  凌若也不多劝,只是弯腰将地上的纸团一一捡起摊开抚平,胤禛看到她这个举动,摆手道:“搁着吧,待会儿让小五进来收拾就是了。”
  “就快收拾好了。”这般说着,凌若将最后几个纸团也捡了起来,在将纸一张张叠好后道:“皇上今儿个在与百官商议摊丁入亩的事吗?”
  她不说这个尚好,一说起来,胤禛满肚子的气,一拍桌案道:“那些大臣,一听得朕要取消那些乡绅等有功名者的特权,便百般阻止,说这样容易动摇根本,不论朕怎么说,他们都听不进去,还说摊丁入亩,只会破坏现有的平衡,令事情变得难以收拾。就这么还不算,下朝之后居然还不依不饶,非得与朕说此事不合适。哼,朕看他们根本就是怕损了自己的利益。”
  凌若斟酌片刻道:“皇上想要摊丁入亩自是好的,臣妾记得皇上以前便曾提过,不止减轻了百姓的负担,更可尽量多的屯积粮食,但此事关系重大,如今的税收法又是延续了许多年的,要一下子改变确是不易。”
  胤禛仰头靠着椅背道:“朕知道不易,但朕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反对,一个个皆想着自身利益,从不考虑朝廷的情况。如今的大清,看着富强,实则问题许多,之前那几场仗再加上福州的事,令朝廷亏空许多,一旦再有战乱,问题立刻便会暴露出来,到时候想再补救便难了,所以朕一定要在战乱开始之前,将这些问题解决。”
  凌若思索片刻,道:“皇上说的战乱,可是指准葛尔?”
  胤禛点点头道:“朕仔细问过老十七,葛尔丹对大清贼心不死,一直想要卷土垂来,抢夺中原,你当时也在,应该很清楚。祖宗好不容易打下这个江山,绝不能在朕手中有一点损伤。”
  凌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臣妾知道,先帝选了皇上来守这个江山,就是知道皇上一定有能力将它牢牢守住,不让任何人夺走。”
  她的话令胤禛神色微缓,道:“话虽如此,但若一直这样下去,一旦开战,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摊丁入亩,取消那些乡绅特权的事,朕誓再必行。”
  “可皇上这么一来,便是与百官对着做,若百官存心不遵,就算皇上颁下旨意,只怕那些人也会阳奉阴违。”
  “朕知道,所以朕才会如此烦恼。”胤禛话音刚落,一双微凉的双手便抚上额头,替他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烦恼解决不了事情,倒不如静下心来想想,或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胤禛闭目轻出了一口气,道:“朕这会儿心很乱,若儿,你替朕想想,看能哪一条路能走得通。”
  凌若轻应了一声,思索许久,缓声道:“恕臣妾直言,皇上要一下子要整个大清范围内摊丁入亩,未免有些cao之过急,而且很容易令有些人狗急跳墙,毕竟皇上这么一来,对那些富户的利益触动太大,而这些人又与朝中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臣妾想着皇上不如先找几个地方试着推行摊丁入亩,若实行下来,对朝廷税收确有益处,那么百官就不能再拿动摇根基之说来反驳皇上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国事家事

  她的话令胤禛精神一振,细细思索之后越发觉得可行,不过该拿何处来试行又是一个难题,万事开头难,遇到的阻力可想而知,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不止要xing情刚硬,不易被折,还要对他有着绝对的忠心。
  胤禛起身在殿中负手踱步,寻思良久,道:“你认为浙江如何?”
  凌若默然上前,道:“皇上想让李卫担此重任?”
  胤禛仰头看着顶上的合玺彩画,神色复杂地道:“李卫是从你身边出去的人,这些年来对朕亦是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他的办事能力极强,而浙江一带又是富户最多的地方,无疑是一个极好的试点。”
  等了一会儿见凌若不说话,胤禛收回目光看着凌若道:“如何,在为李卫担心吗?”
  凌若低头道:“不敢隐瞒皇上,确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件事干系重大,若是一个处理不当,很可能带来无法预计的后果。臣妾不敢确定,李卫是否能够掌控这个局面。”
  胤禛笑一笑道:“李卫远比你想的更出色,朕相信他不会让朕失望。”
  凌若亦回之一笑,“皇上既有信心,就依着皇上的意思,在浙江实行摊丁入亩的政策,取消人头税,取消那些乡绅的特权,让他们按田地纳税。”
  胤禛用力点头,眸中闪动着不同寻常的坚毅之色,路既然已经寻到,那么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崎岖多艰难,他都会走下去,因为在他认识里,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这四个字。
  看到胤禛眉宇间的愁意一扫而空,凌若笑道:“不知皇上现在是否有胃口用晚膳?臣妾带来的菜可都快凉了。”
  胤禛哂然一笑,抚着腹部道:“说来也怪,刚才一点都不觉着,现在却是饿得很。”
  在吩咐了四喜去传膳后,凌若一边将带来的小菜摆在一旁的桌案上一边道:“之前皇上心里有事,自然是什么胃口都没有,如今事情得已解决,若是还没胃口,臣妾可要担心的请太医来看看了。”
  胤禛笑着摇头道:“你这张嘴,连朕都说不过你。”说话间,四喜已经领着宫人摆了膳食过来,胤禛单独一人时,膳食甚是简单,不过一碗米饭两个菜再加一个汤而已,看着就像是寻常百姓人家一样,谁能想得到这竟是当今天子的膳食。
  凌若早已是见惯不惯了,亲自舀了一碗米饭递给胤禛道:“太医早前说过,皇上胃不好,一定要按时用膳,否则会更加损伤胃。”
  胤禛笑着接过道:“你啊,可是比以前啰嗦多了。”
  凌若故作不高兴地道:“听皇上这话,似乎是嫌弃臣妾了,那往后臣妾不说就是了,省得还惹来啰嗦两字。”
  胤禛哑然失笑,握了凌若的手道:“瞧瞧你,朕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偏生惹来你这么多话,是朕说错了还不行吗?”
  凌若轻叹一口气,反握了胤禛的手道:“其实臣妾与皇上之间,哪里有那么分明的对与错,臣妾只是希望皇上能够多爱惜身子,国事固然重要,但若身子坏了,还如何处理国事,掌管这偌大的江山。”
  胤禛轻咳一声,不在意地道:“不是还有弘历吗,就算朕不在了,他也可以撑起这片江山。”
  他话音刚落,凌若便默不作声的跪了下来,将胤禛弄得莫明不已,“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凌若执意不起,抬头道:“能否请皇上听臣妾一言?”
  胤禛轩眉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快些起来。”
  “臣妾知道皇上一向器重弘历,但他毕竟还年幼,皇上当了四十五年的皇阿玛才有如今的魄力与果决,而弘历才十七岁,虽然也经历了一些事,但毕竟经验尚浅,根本担不起皇上的厚望。大清江山,始终要靠皇上执掌才能安稳,冒然交给弘历,若然出了差错,您让弘历让臣妾将来如何去见您,去见先帝?”说到后面,凌若情绪无法自抑的激动了起来,连声音亦出现了些许哽咽。
  听到这里,胤禛怎会不明白她意思,分明是在担心他的身子,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无尽的动容,“朕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又怎会真的扔下你与弘历,朕可舍不得,快起来。”
  “既是这样,就请皇上以后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面对凌若的话,胤禛无奈地叹了口气,应承道:“好,朕以后都不说,起来吧。”
  在凌若依言起身后,胤禛握着她的手切声道:“你啊,总是这么喜欢瞎想,岂不知思多伤身吗?”
  “臣妾再如何思多又怎及皇上,国事家事,哪一样不是要挂在心头。”凌若这话引来胤禛长长的一声叹息,“烦心国事乃是情理之中的事,谁让朕是皇上,可是家事……”
  凌若眨一眨眼道:“皇上可是在烦心二阿哥的事?”
  胤禛苦笑着道:“朕的儿子居然跑去妓院,还留恋忘返,连朝也不上了,差事也不管了,这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不知该如何笑话朕了。”
  凌若柔声劝慰道:“皇上莫生气,二阿哥想必只是一时贪恋,等那种新鲜劲过去就好了。”
  “朕只怕他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胤禛冷哼一句,拿起银筷子,然还没吃一口便又重重搁在了桌上,“昨儿个朕已经让皇后去看过他了,可今日依然没上朝,可知他还是执迷不悟!”
  凌若闻言,故作惊讶地道:“这件事,皇后娘娘也知道了吗?”
  “朕没与皇后明说,只是让她趁着出宫看费扬古的同时,也去看看弘时,料想应该是知道,也劝过他了,可是他依然死xing不改。”胤禛越说越生气,冷声道:“之前朕看他似乎长进了一些,眼下看来,却是朕看错了,他不止没有长进,反而还越活越回去了。妓院……真亏他想得出来,朕都替他躁得慌。”
  “二阿哥毕竟还年轻……”凌若刚说了半句,便被胤禛打断道:“还年轻什么,都二十有余了,又不是才十三四岁,弘历、弘昼哪一个不比他小,又有哪一个像他这样荒唐的。”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英格上奏

  凌若沉默半晌,道:“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此事?”
  胤禛缓了口气,说出令凌若诧异的事来,“今儿个一早,英格上了一本奏折,弹劾弘时眠花宿柳,流连妓院之事。”
  凌若惊声问道:“英格大人?他可是二阿哥的嫡亲舅舅,竟然上奏弹劾二阿哥?”
  胤禛颔首道:“不错,朕刚看到那封折子的时候也与你一般惊讶,想不到英格竟然会大义灭亲,不过由此也可看出,弘时这阵子的所作所为有多不得人心,偏他自己还毫无悔意。”
  凌若没有接话,只是暗自猜测着英格弹劾弘时的用意,这件事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原想着英格是皇后**,怎么着也会竭尽全力保住弘时,而他越保,就会越令胤禛反感,最终使得局势对那拉氏一族越来越不利,从而起到动摇他们根本的目的,可现在情况显然不是在往这方向走。
  难道英格是想以退为进?可若是这样的话,风险未免太大了一些,万一胤禛真的处置了弘时,对他们可是得不偿失。
  但若不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英格一向唯那拉氏之命是从,上奏弹劾弘时的事,那拉氏应该知道,但她却没有反对,为什么?放弃弘时,放弃对帝位的争逐?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便被凌若否认了,她所认识的那拉氏绝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只看她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要自己的命就知道了。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怎会甘心输给自己,怕是宁可死,那拉氏心中都不会有“认输”两个字。
  既不是放弃对帝位的争逐,那拉氏为何要让英格参这么一本,这样做不是在绝她自己的后路吗?除非……
  凌若眼皮一跳,一个念头在心底渐渐清晰起来,是了,唯有如此才能解释那拉氏与英格这么做的用意,不过她真是没想到,那拉氏如此狠心绝情,丝毫不念二十余年的母子情谊,哪怕是虚情假意,到底这么多年,总归有一些情意在。可是当那拉氏发现弘时不能再为自己所用时,毫不犹豫就将弘时给舍弃了,没有任何不舍。
  她真怀疑那拉氏的心肠是不是铁石做的,或者……在弘晖死后,她的心肠就已经变成了铁石,再没有一丝人性。
  如果弘晖不死,一切或许不会变成这样,她依然会是王府中与世无争的嫡福晋,但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任何“如果”存在的余地。
  “若儿?若儿?”胤禛的声音将凌若自沉思中惊醒过来,见她眼眸恢复了清明,胤禛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朕唤了你好多声都没反应。”
  凌若虚笑道:“没什么,臣妾只是没想到英格大人如此深明大义,公正无私。不知这封折子,皇上准备留中还是……”
  胤禛眸光一冷,道:“且留到明日吧,若明日弘时还是不上朝,就依律处置,省得丢朕的脸。”
  “皇上圣明。”在此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言及此事,而凌若在陪着胤禛用过晚膳后也退出了养心殿。
  在走到中途时,凌若轻声道:“水秀,扶本宫去咸福宫,本宫有些话要与谨妃说。”
  水秀依言扶着她来到咸福宫,瓜尔佳氏正在缝制一顶小帽子,见到凌若来,笑着招手道:“来得正好,瞧瞧这顶帽子给嘉柔戴着如何?会不会大了些?”
  凌若接过缝了一半的小帽子,轻言道:“大就大一些,左右小孩子长得快,过不了几个月就能戴到了,到时候正好天凉了。”
  “说得也是。”瓜尔佳氏将针线搁在一旁,正色道:“这么晚过来,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嗯。”凌若点一点头,将刚才在养心殿的事细细说了一遍,瓜尔佳氏神色凝重地道:“她倒是真舍得,养了二十年的棋子就这么放弃了,而且这样做,就等于绝了自己往后的路。”
  “这正是我要与姐姐商量的,以那拉氏的心思,绝对不会放弃这二十多年的谋划,输给我从而失去成为太后的机会,放弃弘时,只是因为这枚棋子没用了,并且她已经寻到了更好的棋子。”
  “更好的……”瓜尔佳氏沉吟片刻,迟疑地道:“你该不会是指其他几位阿哥吧?可他们的额娘可还好好的在世,皇后怎么可能收为已有。”
  “姐姐忘了叶秀是怎么死的了?”一句话将瓜尔佳氏堵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方道:“除了弘历之外,便只剩下弘昼与弘瞻二人,弘昼已经成年,有了自己的喜恶,且一向与弘历要好,皇后想控制他基本是不可能的事,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弘瞻。”
  “是,唯有如此才可以解释皇后为什么会放弃弘时。”在凌若话音落下后,瓜尔佳氏凉笑道:“看样子,刘氏要倒霉了,不过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皇后想要她的命,怕是没那么容易。”
  凌若笑而未语,皇后与刘氏之间的算计,与她并没有关系,而且她也不认为那拉氏的计策可以成功。因为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夺刘氏之子的计划应该是在萍儿那件事之后,到时候皇后还是不是皇后尚且两说。
  翌日一早,弘时还是没有出现在早朝上,胤禛取出昨日英格呈上的折子,询问众臣该如何处置弘时留宿妓院,不思早朝的事。
  其实这件事,不少官员皆有所耳皆,但一来他们自己也不见得有多干净,二来与那拉氏一族或多或少有关连,所以一个个都选择了装聋作哑,不提此事,但眼下胤禛问起,却是避不过了。
  见底下一众官员不说话,胤禛扬着手中的折子道:“如何,都没有话说吗?还是说你们觉得不必追究弘时?”
  在他的这番话下,其中一个官员终于站出来道:“回皇上的话,定亲王想来是一时糊涂才会留连妓院,微臣以为,该对他加以规劝,阻止他继续错下去。”
  “是啊,皇上,定亲王一向恪守规矩,这一次应是受人引诱才会一时失足,该对他加以劝导,而非一味惩治。”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降为贝勒

  说话的这两个,都是与那拉氏家族有所关联的,自然设法帮着弘时说话,而且胤禛虽然拿出折子,却没有说这折子是何人所奏。
  听着他们二人的话,允祥朝胤禛拱一拱手道:“皇上,臣弟不赞同二位大人的意见,定亲王并非三岁孩童,当知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岂是一句糊涂便可以揭过去的。而且朝廷严令官员踏入妓院,他偏偏对此置若罔闻,为此不上朝,不办差,可见他眼中根本没有朝廷法纪,没有皇上。”
  胤禛微一点头,看向一旁的英格道:“英格,你是弘时的舅舅,你倒是说说,对弘时该劝还是该惩?”
  英格拍袖跪地,沉声道:“启禀皇上,臣的心意已在呈给皇上的折子中写的清清楚楚,定亲王触犯律法,应当重罚。”
  此言一出,一众官员皆是愣住了,包括允祥在内,谁都没想到居然是他上的奏折,他这是想大义灭亲吗?
  不等他们明白,胤禛已是道:“朕已经给过弘时机会了,不过他始终执迷不悟,他虽是朕的儿子,但朕亦不想就这么一直纵容下去。所以朕决定削去弘时亲王之位,着降为贝勒,并罚俸一年!”
  这个处置说不得太重,但也绝对不轻,连降两级,从亲王变成贝勒,不仅只是爵位上的变化,也意味着在经过这件事后,弘时失去了争储的资格。
  当这道旨意传到定亲王府,那些太监当着弘时的面,将他代表着亲王身份的蟒袍玉带收走时,弘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不断大笑着,笑声是说不出的凄厉苍凉。
  而在这一日之后,弘时变本加厉的流连于妓院之中,不论是贝勒府还是朝中的事都不管不问,也不在乎胤禛会否因此而更加严惩他。于他来说,自己已成了一个没有前途的废人,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而在这件事后的第三日,那拉氏来到养心殿求见胤禛,她刚一进殿,胤禛便搁下笔冷然道:“皇后若是来为弘时求情的,便立刻回坤宁宫吧,朕只降他为贝勒,已是法外容情了。”
  “臣妾知道。”说完这四个字,那拉氏忽地跪了下去,神色哀然地道:“臣妾今日来,是特来向皇上请罪的,都是臣妾教子无方,才会让弘时变成今日这个样子,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她的话令胤禛甚是意外,待得回过神来后,缓声道:“是弘时不争气,与皇后你无关,起来吧。”
  那拉氏垂目泣声道:“皇上不必安慰臣妾,若非臣妾没有教好弘时,他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臣妾愧对皇上!”
  胤禛摇摇头,自御案后走下来,亲手扶起那拉氏道:“养不教父之过,若说你这个做额娘的有错,那朕这个阿玛更是错得离谱。”
  一听这话,那拉氏连忙道:“不,与皇上无关,是臣……”
  胤禛抬手阻止那拉氏继续说下去,“朕知道你在弘时身上费了无数心力,你已经尽力了,是弘时自己不争气,怪不得他人。朕听去传旨的小五说,弘时没有丝毫悔意,反而大笑不止,朕对他真的很失望。”
  那拉氏眸光微闪,故作伤心地道:“臣妾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臣妾出宫,奉皇上之命去看弘时,直到那个时候,臣妾才知道他根本没有病,只因为留连妓院,所以才一直不上朝。臣妾知道后甚是生气,将他好一顿训斥,可他不止听不进去,还说臣妾不是他亲额娘,没有资格管教他。”她拭了拭眼角的泪,续道:“一直以来,他虽非臣妾亲生,但自小养在臣妾膝下,视他为亲儿,怎么也没想到,弘时竟然会这样想。”
  胤禛脸上戾气一闪而逝,道:“这个逆子不要再说他了,念在与他父子一场的情份上,朕留他一个贝勒的爵位,由着他自生自灭。”
  那拉氏一脸哀恸地道:“希望弘时将来会有所悔悟,痛改前非。”
  胤禛冷笑一声道:“朕不敢有此奢想,以后也不想再见他,权当朕少生一个儿子。”
  那拉氏神色哀切地站在一旁,胤禛见状心有不忍,正好四喜端了煮好的莲子羹进来,逐道:“皇后陪朕一道用吧。”
  四喜一边盛着莲子羹一边道:“皇上,今儿个这些莲子是熹贵妃娘娘亲手剥的,送到御膳房的水秀姑姑说,莲心都被完整地挑了出来,所以不会像以前的莲子羹一样搀杂苦味,请皇上与皇后娘娘尝尝。”
  那拉氏面带微笑地接过莲子羹,在尝了一口后道:“嗯,果然除了清甜之外,便再无其他杂味,苦意更是一丝也无,熹贵妃真是细心,与之相比,臣妾是惭愧得紧。”说罢,她幽幽叹了口气道:“臣妾真是很庆幸,历经那么多事情,熹贵妃最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皇上身边,更庆幸,她为皇上生下了一个好儿子,懂得为皇上分忧解劳,而非像弘时那样……”提到弘时,那拉氏神色一黯,亦不再说下去。
  胤禛拍一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不要再提弘时了,朕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事已至此,也是没办法的事,想多了只会令自己更难过,你身子又向来不好。”
  那拉氏感动地点点头,随后故作不经意地问起,“臣妾知道昭庆公主未出生时,胎里便带了毒,不知如今怎样了?”
  胤禛取过四喜递来的面巾拭一拭脸道:“贵妃说嘉柔体内的毒已经除的差不多了,平常只要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那就好,臣妾听闻昭庆公主时有哭闹,就怕她是因为身子不舒服才会这样。”那拉氏欣慰地点点头,旋即又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昭庆公主居然会与果亲王那般投缘,前次宫中设宴,果亲王一抱她就不哭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那拉氏一直不着痕迹地看着胤禛的神色变化,只见他不在意地道:“说不定是因为嘉柔知道她之所以能够平安回京,皆因为她这个十七叔之故,所以与他格外要好。”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动手

  那拉氏低头“扑哧”一笑道:“臣妾知道皇上疼爱昭庆公主,但皇上未免也将小公主说的太神了一些,她才那么小,哪会知道这些,再说果亲王带着贵妃一路跋涉的时候,昭庆公主还没出生呢。”
  在胤禛发笑的时候,那拉氏忽地叹了口气道:“不过话说回来,贵妃与昭庆公主能平安真的多亏了果亲王,若非果亲王冒着性命危险去采摘紫苏草,昭庆公主根本活不下来。”
  胤禛眉头一皱,盯着那拉氏道:“什么紫苏草?”
  那拉氏一怔,愕然道:“皇上不知道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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