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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妇来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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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事情已经交给他了,若是里头的事情也是他来做,那自己岂不是没事干,整天无所事事。

  ☆、63

“我答应你,定会多抽出时间休息的,你不要这么担心好不好?”自己又不是桌案上易碎的瓶子,霍菡嫣依偎在他怀中,唇边挂着甜甜的笑容,静静的闭上眼睛。
    对着这般模样的她,薛严也没办法,心底微微叹气,除了说好之外他还能说什么?轻轻用下颏蹭了蹭她的发丝。“……若是再如方才这般,一切便交由我来处理。”
    “好!”霍菡嫣笑着连连点头应声,抬首说道:“对了,夫君,过两日我要去一趟怀秀府,陪意茹回乡祭拜姑父姑母。”
    母妃说让她们在戎国人进入帝都之前赶回来,怕到时人事杂乱会有安全之忧。
    “嗯,这两日我将事情安排妥当,送你们去。”薛严淡淡开口。
    就知道夫君会这样。不过这次霍菡嫣却不打算顺着他,坚定的摇头,“如今戎国邛火酉出使在即,云王又在帝都蠢蠢欲动,皇上既然召你入宫,定是有要事。”乾国好不容易平稳,万事总要谨慎些,自己又怎能在这些小事上麻烦他,“怀秀府离凤城不远,就当散散心,几日便回来了,若你担心让暗卫随身跟着,怎么样?”
    自己处于深宅之中,都能感觉出帝都最近风向变动,依照邛火酉好战的性子,大约乾国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此番前来,纯碎是为了议和,而且……公公这边也未免太安静了些,让人略感心神不宁。虽然当年自己让夫君去夺回城池,也是自幼受到墨城之耻的影响,可是本心之中,谁也不愿意见到打仗。
    为了两国利益之争,双方士兵伤亡可属常理,却唯恐伤及乾国无辜黎民。前世夫君便是为了掩护百姓撤离,才会丢掉性命。“而且母妃也会让侍卫队护送我们,一路上也没有匪患,不是有事的。”
    “不行!万一……”薛严目光深邃,好似漆黑漩涡。自己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禁锢在身侧,便是深怕她有丝毫闪失,再多的暗卫也抵不过万一。
    “没有万一。”霍菡嫣感动之余,想到早些时候母妃的话,头往上扬了扬,看着他笑着说:“哪有那么多万一啊~如今咱们什么也没争,也不牵扯朝堂和江湖,谁又会来惹我呢?而且人家总说小别胜新婚,整天黏在一起,容易腻歪的。”
    “你也会腻吗?”薛严问得认真,目光深邃。
    霍菡嫣却看着他狡黠一笑,“夫君会让我腻歪吗?”见他眼中深情,万般缠绵,也不禁沉溺其中,看着他面容越来越来低,气息越来越近,最后软软的唇轻轻贴合,细细描绘。唇齿之间只余下他略显低沉的两个字,“……不会。”
    辗转之间,等霍菡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横抱在腿上,头被微微抬起,双眸凝视之中,情思缠绕。
    “嘭——”当霍菡嫣发现两人此刻的位置后,忽然将他往后推去,让他不加防备的倒在床上。自己却坐在床上撑着头,笑得异常灿烂。“好呆的夫君,这么轻的力道都抵挡不住。”
    忽然之间薛严皱眉,一只手扶着腰际,露出痛楚难忍的样子,让霍菡嫣笑容停滞,担忧得倾身问道:“你怎么样?”自己没用很大的力气啊,不过是趁他不小心而已。难道是碰到不知名的伤口,还是……
    “啊!”双肩被人握着往下压去,直到她整个身体都扑在他身上,紧张得抬头,见他狡猾的眼眸才知道,哪是真的痛楚,分明就是故意逗自己,随恼怒的捶着他的胸膛笑着,“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碰伤你了。”
    轻抚她的脸颊和发髻,再随手一抽,发簪褪下,青丝瀑悬,他的眼神也有些迷离,“我喜欢看你为我担心的模样,因为这会让我觉得,你心里满满的只有我。”再也没有旁人……不敢问,不敢去猜。菡嫣,你有时透过我,看的人是谁?良久之后,也只是听他柔声的问着,“嫁给我,菡嫣可愿?”
    霍菡嫣立马噗嗤一笑,将头轻轻靠着他,听着他心跳。“这句话应该是成亲之前问吧,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这顺序好像错了,自己都嫁了近一月,现在就算说不愿,又能怎么样?“唔,我可以反悔吗?”
    薛严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目光微沉,手下稍微使劲,两人姿势瞬间对调,变成霍菡嫣躺在床上而他,撑着床板直直的看着她。“菡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霍菡嫣感觉到气氛有些危险,眼神往床帏外瞟了瞟,心里期盼外头赶紧有人说话解救一下自己。最后发现这是个难以乞求的奇迹,只是讪讪的问道:“什么话?”
    “想听见一个女人的真心,就要把她放倒在床上。”薛严眉目微挑,唇边勾起邪笑,“然后进入她的身体,慢慢……慢慢的问。”
    霍菡嫣明白他的意思后,羞赧的将脸移开躲开他蹭上来的气息。“无耻!”哪里来的这种话……“住手,现在还是白日呢?”白日宣。淫,会被外头的人笑话的。“你——唔……不要乱咬。”
    “我很久就说过我脱衣服,很快~~
    直到暖帐内传出重重的喘息之声和女人轻轻的娇媚嗔怪的声音。
    “愿还是不愿?”这种时候,竟然还未忘记方才的话。
    霍菡嫣一边忍着闷哼,一边嘴硬的说道:“不愿……你——唔——!”床帏忽然猛地震了一下,霍菡嫣哼了一声后,发出轻轻的呜咽之声,“你欺负我!”
    “……愿,还是不愿?”声音也尽是隐忍,似乎带着咬牙的意味,粗声的说道。
    接着听见死鸭子嘴硬的嗔怪声,“你……你欺……欺负我,我不愿意,我后悔了!”接着不自觉的内劲一收,便听着身上之人狠狠抽气,差点跌下床去,吼叫着:“别夹!妖精——”
    “你才是——”自己哪里是妖精,明明是他……接着床帏剧烈的动起来,甚至在外门都能听见屋里传出的声响,让素言顿时脸红耳赤的从侧门离开,脑子里告诉自己,听不见!听不见!而屋顶的‘珏’也不禁扶着额头,纵身飞奔远去。主子,不是属下不尽忠职守,只是属下是个正常的男子,若是再听下去,等你回神过来会宰了我!
    贵富却从正院走进来,就听见里头传来奇怪的声音,“慢……”之后再无声音,只剩下床板摇曳的声响。
    “自己招的!”
    贵富瞬间呆滞,浑身有些发热,想禀报事情还是过一阵再来吧!这大白日的两主子竟然~哎哟喂,还让不让人活了,他还没娶媳妇呢?!跟着这样的主子,不是迟早得憋死或者再也娶不到媳妇!想着自己存着娶媳妇的本钱,要不还是找个窑子用了吧~不行,自己存了好几年的!
    “我愿意……我愿意。夫君不要再来了……唔!”里面的声音渐渐的服软,不再是方才的赌气之语。
    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在女声的娇喘声中,男子略带邪魅的声音,用命令性的口吻喊着:“菡嫣,说你爱我……说你只爱我!”
    “我……夫君……”霍菡嫣声音顿时又开始呜咽起来,抽泣了一阵之后,才听见里头传来弱弱的呢喃。“爱……”
    ……
    第二日,霍菡嫣红着脸看着素言偷笑的模样,随即捂着脸,“笑什么?不许笑!”脖子上此时还带着微微的刺痛感,这密密麻麻的痕迹,让自己连怒斥的底气都没有。
    “郡主,咱们今日还要去库房吗?”见郡主快将脸埋到桌子上,素言才轻咳嗽两声,开始询问着正经事。
    霍菡嫣闷声说道:“不去。”就算想去也得自己走得动啊!这下不休息也得休息了~“将咱们出门的东西收拾妥当,今日下午,咱们便启程。至于侧夫人那边待咱们从怀秀府回来再行处理。”
    “是。”素言福身,刚想转身便疑惑的问道:“郡马爷不去吗?”郡马今日又进了宫,说是商讨什么要事,得晚些才能回来。
    “……不去。”霍菡嫣别扭得动了动腰部,狠狠咬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不知名的地方叫道:“珏,出来。”
    素言诧异的看着,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哪里有‘珏’?说起来从她陪郡主嫁入国公府,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随着窗户轻动,屋子里忽然出现一道黑衣银面具的身影,半膝下跪恭敬拱手。“属下参见郡主。”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的确时时刻刻守在自己身边,眉目微挑问道:“除你之外,还有何人跟着本郡?”
    素言对珏的忽然出现,还来不及震惊,便听着郡主严肃的问话声缓缓低头。
    “……”珏静默片刻之后,“珏若有事耽搁,便是首领‘裂’亲自守着郡主。”
    “若你在时,裂又在何处?”霍菡嫣蹙眉。
    珏低首,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事主子若未曾明言,自己也不便多说。“……”
    好在霍菡嫣也无意为难他,见他迟疑便知此事不便开口,裂在何处自己并不在意。“他此时并不在身边对吗?”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珏略微发怔之后,虽是疑惑,仍轻声回道。
    “如此便好。”

  ☆、64

道路上留存着马车的车痕,马蹄的轻踏声在空旷郊外上显得尤为的清楚悠长。两个两辆一前一后的马车缓慢的在向前行驶,他们的后面是渐渐远去的高大城墙。十几个霍王府侍卫组成侍卫队,紧紧随侍在马车的东西两侧。
    马车内素言低垂着头,将袋子中带来的茶叶取出来冲泡,放置在桌上的软垫子上,再将精美的点心取出来,看着一脸淡定的郡主,担忧得开口。
    “郡主,我们不告诉郡马爷吗?”
    郡马入宫之前分明对贵富吩咐,准备东西明日和郡主一起出门的,可是现在郡主却单独离开,虽然带着珏,可总归是不妥吧?
    被素言突然一问,想起薛严的昨夜的事情,霍菡嫣咬牙赌气的说道:“为何要告诉他?”马车的窗帷掀起,忽然间飞出了一个小小的糖丸子,透露着里头人不满的心气。
    素言捂着嘴,悄悄的透着窗帷观察者,如今气候寒冷,出门的人少了许多,幸好糖丸子没有打到路人和侍卫,才安心的将自己头缩回去。对着马车内斜靠在软榻,脸上凝着未散红晕的霍菡嫣说。
    “郡主,你这么丢出去,若是打着人该如何是好?”
    霍菡嫣手指揽过不远处的小几上的茶杯,清啜一口慢悠悠的说。
    “我掌握着力道呢,怎么可能打到别人。”
    素言跪坐在一旁为霍菡嫣添水,眼神悄悄的掠过霍菡嫣,目光微微一紧,转过头不着痕迹的盯着茶杯,想着自家郡主脖子上的那几个红印,出门时涂了好几层的脂粉,也没能盖住,不禁撇嘴,那郡马爷也实在是……
    “唔……”方才发脾气感觉还没怎么样,现在忽然感觉腿好酸,难忍的蹙眉轻哼。
    霍菡嫣本来昨夜就过的太过癫狂,现在又被马车晃晃悠悠折腾的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经过素言的调笑,她更是觉得自己大概是栽在了薛严那个禽兽的口中,想起上辈子似乎薛严也未曾如此的如狼似虎,如今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夜夜笙歌,可是几日下来,也是少有闲暇。想着想着,霍菡嫣脸上本来要消退的绯红再一次的挂在脸上。
    “郡主,你感觉……怎么样?”素言咬着下唇,眼中中带着几分狡黠,伸出手替她揉了揉。
    霍菡嫣立即轻呼,“别……”这素言一揉,自己就身子就软下去了,直直的跌在软垫上,更起不来了。
    “郡主!”素言连忙将她扶起来,这……这还赶路,受什么罪啊?明日走不好吗?“您和郡马爷闹什么脾气嘛?您也不但他生气,更加折腾您?”
    “你是谁的丫鬟?不想着替本郡主一起骂他,怎么还怕他生气呢?”霍菡嫣一字一顿的道,她才不要那么快见到薛少宸,她想要过几天清净的生活,养养自己的腰!
    素言低着头一声不吭,自己还不是怕您到时候又哭又喊吗?
    霍菡嫣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带着有些倦意,调整自己的姿势,舒服的窝在柔软的锦被上。夫君又不是不知道她去了何处,自然知道到哪里能找着她,想到这个心里就觉得有些不痛快,怎么做什么都被他牵着,什么都……
    忽然间舒适靠在马车壁上的霍菡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整个人卷缩在一起,显得十分难受。
    素言半响没有听见霍菡嫣的声息,抬头一看,却看见面前的样子,慌忙的爬向霍菡嫣,连撞翻了一旁小几上的茶壶,滚烫的热水浇在她的身上,她都浑然未觉,惊呼道:“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郡主痛苦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素言的手放在她的身前连碰都不敢碰,生怕因为自己的鲁莽造成郡主更大的痛楚。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怎么办?
    蓦然间想起后面还有一辆马车,素言连忙连滚带爬的冲到车帘跟前,刚要开口就听见细如蚊呐的声音。
    “素……言……”霍菡嫣全身发软,轻声唤着。
    见到自己家郡主想要坐起,素言也顾不得自己想要喊人,赶紧将霍菡嫣身后的靠枕摆好。
    霍菡嫣任凭素言服侍,调整自己的坐姿。
    “素言,我只是有些没有休息好,才会有些难受,犯不着惊动他人。”这种感觉和昨日一般无二,御医都说没事,昨夜就未有休息好,今日才会如此。
    素言讷讷的看着霍菡嫣半响,默默的点头。但是她极为不放心。“郡主,要是再难受,我们就去找个大夫看一看吧。”这好像并不是没有休息好引发的症状,郡主从来没有这样过。
    霍菡嫣也知道素言担心自己,轻笑着微微点头。
    “我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我睡一下就好了,记得快到了雲州的时候叫我。”等他们到了雲州,应该已经天黑封门了,不过她记得雲州城外有家不错的客栈,可以暂时住一晚上,明日再启程。
    素言刚要应下,忽然间正在行驶的马车停止了摇晃,让正待沉睡的霍菡嫣睁开眼睛,掀起帘子看着外头,灰衣的侍卫首领从黑马上下来,拱手道:“郡主,表小姐说有要事相商。
    “哦?”霍菡嫣心存疑虑,意茹现在找自己是何要事?转念一想,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肤色红润一点,对着身边的素言道。“去到表小姐那里,就说我邀请她来这里。”自己现在这状态,下马车大抵都有些困难。
    素言点头,翻身下了马车。不到半刻,素言就带着柳意茹到了马车前。
    素言掀起车帘,柳意茹看见霍菡嫣,眼中闪过晦涩的光芒,钻进马车在一旁的凳子上坐定之后一脸关切的问。
    “看表姐面色不是很好,可是有些什么不舒服”
    霍菡嫣眼神示意素言奉茶,自己揉动着额角。“无碍,大概是好久没有做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所以有些头疼。想必是一会就好了,意茹找我有事?”
    柳意茹敛眉垂眼,将新鲜沏好只染上薄温的茶杯在手心里把玩,没有丝毫喝下去的意图。
    “意茹方才在马车中熟睡,本睡得极好,却不知为什么老父忽然入梦,说他十分点击轩临的祖宅,让我务必回去看一眼。”她说话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怕让霍菡嫣生气的模样,可是仍佯装坚强的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所以表妹这次来就是想要问问表姐,我们可不可以先去轩临郡,先人托梦,作为小辈……实在是不敢也不想完不成。”
    霍菡嫣打量和柳意茹一眼,莞尔一笑。
    “意茹这话说得可就太见外了,我这次只是陪你回乡,至于你想要在到故里之前想要去什么地方,拜祭什么人,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你去而已。所以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就好。我这边让人改道。”
    柳意茹对霍菡嫣的态度有些怔愣。
    傍晚时分两辆马车相继停靠在了一颗客栈,霍含焉搭着素言的手,走进了客栈。
    柳意茹随后带着她的丫鬟也走进了客栈。一只灰白相间的信鸽从一人的手里飞出,没飞多远,便被一支利箭穿透,再无声息。
    霍菡嫣在素言服侍下就寝,而就在她们距离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内。柳意茹坐在梳妆台前,一首拿这木梳一手揽着自己背后的头发,正在一下下的梳理。
    听见自己背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她放下自己手里的梳子,侧头看了一眼来人,轻声问着。
    “都办妥了?”
    来人揽过柳意茹的发丝,漂亮柔软又纤细的手指穿插在乌黑的发件,来人俯身拿起放置在梳妆台上的木梳,露出漂亮的让人觉得惊艳眼睛和与她完全不搭配的脸庞。
    木梳的齿亲吻着柳意茹的发丝,她认真的梳理这发丝,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柳意茹刚才的问题。
    “我办事,你尽管放心。”妩媚的声音扬起,继续理着发丝,带着怜惜。“女人呐,有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头的青丝了。”
    柳意茹也不搭话,这几日她已经摸清了这位的性格,有些时候她的话未必是说给她的,而是说给她自己。
    第二日的时候,素言拿着一盆热水走进了霍含焉的屋子,眼角瞄到柳意茹的侍女正从里面出来,她走步的姿态让素言觉的脑海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快的却让她抓不住。
    霍菡嫣这时正坐在梳妆台前插簪子,素言讲木盆放在一边顺手接过,帮霍菡嫣插上。
    霍菡嫣看着素言有些恍惚的样子,伸出手指敲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啊?郡主,素言刚才看见表小姐的丫鬟,总觉得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霍菡嫣调整了自己头上的发簪,有些好奇的转身问道:“怎么个奇怪的?”

  ☆、65

素言思索片刻后,先整理郡主的物件,将它们都打包放好,再将桌上的燕窝端过来揭开盖子,“奴婢与依兰在王府虽然接触不多,但终究见过几次。可方才奴婢同她聊天,她竟然爱答不理,眼神感觉怪怪的,反正……说不好。”
    依兰便是柳意茹的贴身侍女,幼年她们是同一时间进的王府,她被指到踏雪轩伺候郡主,而依兰则入了明辉堂伺候王妃。三年前表小姐从怀秀府过来,王妃又将她给了表小姐,照顾其饮食起居。这几年自己一直跟着郡主,在王府时日也不多,虽然彼此之间没了以前的熟稔之感,可总归是有些交情的,可是今日的感觉……仿佛她跟变了个人似的。
    霍菡嫣接过燕窝,昨日休息得早,此时身子也好了许多,也再没有心悸之感,人也似乎精神了些。看素言轻声问道:“可听说她最近发生过何事?”
    “奴婢并未听说。”素言缓缓皱眉之后摇头,“郡主为什么这么问?”
    门外传来侍卫首领回禀的声音,说已经打点好一切,随时可以启程,霍菡嫣对着门外叮嘱了几句,继续方才的言谈,对素言说道:
    “听你语气,与她颇有交情,多关心些也好。”霍菡嫣用过早膳,系上斗篷,神色平和。“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当小心些。若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定要告诉我。”
    “是。”素言提着东西撑着伞和郡主一同出门,珏已经守在庭院外,见里头的人出来连忙拱手:“郡主。”
    “走吧。”霍菡嫣应声点头,轻声说道。
    薛严得到珏传出的消息回府,霍菡嫣的车队已经出发两个时辰了,随即立即带着数名暗卫,策马追去。菡嫣的身子本就不适,怎能这般赶路?简直胡闹!地上的车轮和马蹄印,早已被大雪覆盖,识辨不清,快马扬鞭一路追至雲州也未见踪影,珏的消息也再未传来。
    “如何?”此时薛严墨色的披风上,白雪几乎快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眼神冷峻盯着前去探听消息的‘戒’,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肃穆,甚至是肃杀之气。
    “据城上士兵所述,半个时辰前确实有帝都的车队经过雲州,却未曾在雲州留宿,直接奔着咸州方向而去。”戒的眼眸带着些许紧张,看来郡主是根本没打算等他们,凝视着主子此刻面色铁青的模样,暗自担心不已。
    听见冷声喝道:“追!”
    黑马瞬间在飘着大雪的夜空中,消失不见……
    轩临郡离凤城不过两日的路程,总的来说比怀秀府近些,又有商旅常年行至,倒是颇为繁华,由于望君山位于轩临郡辖内,所以各种传说也是数之不尽。据说当年轩临郡不过是望君山下的小村子,后来因为望君山盛产各式各样的珍贵药物、茶叶、玉石而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逐渐繁盛成为如今各国经商人必来之地,满街的建筑倒是透着些许异域风情。
    马车一路到祖宅门口,这宅子一半隐藏在林中,霍菡嫣被素言搀扶下来,在伞下抬头,铁犁木的柱子上雕琢着麒麟盘身和凤舞九天,石阶乃是整块整块的雲州巨石,每一寸砖瓦间隙都异常合理,却又丝毫没有浮华之象,站在门外只让人特别宁静,处处透着年月的厚重感。看着头顶笔法苍劲的石刻牌匾——境水。心下微微发怔,镜水……这名字倒是挺有深意,世间诸事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吗?
    柳意茹缓步上前叫门,不一会儿随着‘嘎吱——’的开门声,一位发鬓斑白的老者弓着身子走出来,双目疑惑的看着众人,最后视线凝聚在离她最近的柳意茹身上,“请问……诸位有何事?”
    “请问老人家可是姓虞。”柳意茹语句轻柔,有礼福身,举止之间透着敬重。
    老者虽然诧异,却仍是点头。“不错,老朽确实姓虞。”
    “虞伯安好,家父乃是揽月山庄柳风骨。”柳意茹将手中的信物递过去,这一举动却让霍菡嫣不免诧异,这不是意茹家的老宅吗?可她却似乎从未见过此地,便连报名号也只能说父辈之名。只见老者略微诧异之后,颔首唤了声:“小姐。”最后打开大门让她们进去。
    迈进古宅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圆润而深的石槽纵横交错,仿佛一个巨大的棋盘,就算不走入其中,似乎也能赶到其中的战火腾腾。老者带着她们往内院走去,稍微安顿。因这宅子里只有虞伯一人,这吃食之类只能让手下的丫鬟去帮忙。
    虞伯朝着柳意茹拱手,虽然自称奴仆却不卑不亢,“这宅子多年没有外人来,稍微粗陋了些。明日老奴便带小姐去祠堂,拜见列为家主。夜间风大雾大,若是各位娇客无事,最好莫要四处乱走,免得走错方向。”说完便迈着不轻不重的步子离开。
    “……”柳意茹也是微微福身,身后的侍女眼眸中却是略显激荡。
    赶了一天的路,多少有些倦乏,霍菡嫣与柳意茹在房中,稍作寒暄之后,便各自回屋休息。
    “我觉得这宅子怪怪的。”素言撇嘴看着四周,这四周的家具不少全都是石头所制,在这么寒冷的天,感觉更加冷冰冰的。
    霍菡嫣神色自若的坐上铺上软垫的石椅上,“这次出门,你倒是看什么都奇怪。”
    “本来就奇怪嘛!进门的时候那么细深的沟槽也不知是干嘛用的。”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凿出来的。
    “是棋盘。”
    “还有方才经过的梅林……郡主,您说什么?!”素言愣神,“您要下棋吗?”
    霍菡嫣看着她眼中透着的诧异,面无表情的解释道:“那些沟槽是棋盘。”
    “!!郡主说笑吧?”那些方方正正的沟槽是棋盘?!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棋盘?可看着郡主一副严肃的模样,也不得不信,尴尬的笑了两声,垂下头。
    霍菡嫣站起来走向窗户,用木杆将窗户撑起来,看着外头的梅林,眼神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那梅林是依照奇门八卦而栽种,随时间移动而略显不同。”所以方才那位虞伯才让她们若是没事,便不要到处乱走,这镜水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自己方才所见不过定然只是冰山一角,不禁喃喃念道:“没想到意茹还有这般奇特的古宅。”
    虽然和常态的富丽宅院略有不同,却处处透着建造时主人的玲珑心思,精致又不失大气。更难得的是,若是陌生人初到陌生之地,定会有适应的时间,可到这里却完全不会,只是隐隐感觉一种悠然中的执念。仿佛这宅子建造的目的,便是为了网住它的主人,或者它主人想要网住的人。
    “郡主……”素言似乎迟疑了很久,还是轻声唤着。怎么感觉郡主似乎离自己很远,明明就在身边,其实各种事物再奇怪,也比不上郡主……郡主才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霍菡嫣凝目,淡淡的问道:“有事?”
    对,终于找到郡主哪里不对,郡主好像从昨日便一直没有笑过,永远都是冷静淡漠的模样,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郡主,你说郡马爷是不是没有接到珏的飞鸽传书?”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郡主这样的?
    “接到或者接不到又有什么要紧的。”霍菡嫣确实觉得没什么,也没有觉得丝毫的生气或者担忧,“如今帝都诸事需要他,未来也定不会平静,意茹之事只是小事,不必兴师动众。”
    前些日子在万梅林,大哥不是说边城将领阳奉阴违,让皇上和云王也大为头疼吗?这些将领若不是被魏国公控制,便是夫君当初交权之事刻意留了一手。以夫君的精明,自己相信此事多半与他有关。
    素言挠头,郡主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她都摸不准了。郡主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冷静,感觉都不像从前的模样。
    夜间,素言站在走廊上,看着珏皱眉,口吻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你的飞鸽传书送出去了吗?”
    珏肯定点头,“已送出好几封。”照理由说,主子应该早就赶上他们才对,怎会至今不见踪影。“可是郡主恼了。”
    “若是恼了还好,可郡主根本毫无反应。”这才是最不正常的,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所以郡主是带着点闹情绪的意思,让他们不等郡马便出发,可是郡主还是期盼郡马能够追上来,女人嘛?都希望有人能哄一哄,耍耍小脾气。“冷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不可能。”他可以想象郡主恼怒不满的模样,却难以想象她对此事毫无反应。“不会是生气了,故意这样的吧?”
    素言坐在走廊上,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唉声叹气的垂着手说着,“不知道。”问题在于,自己根本感觉不到。“反正我觉得这次出门什么都奇奇怪怪的。”
    “确实如此。”珏赞同的点头,“所以更要小心。”
    而此时躺在床榻上的霍菡嫣,却毫无睡意的睁着眼睛看着床帏,外间的烛火有些摇曳……
    脑海中想着和夫君的种种,前世遗憾,今生重逢。鲤城赈灾、诱擒贼人、三年别离、和亲垣国、樊城……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菡嫣,说你爱我,说你只爱我我一个!”慢慢的心底泛起涟漪,唇角勾起。夫君,菡嫣只爱你一个。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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