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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顺者昌,逆者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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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四七的声音响了起来,隐隐含着恐惧与恭敬,“护法您怎么来了?”
接着是男人的淡淡“哼”声。
脚步声从门口一直传了进来,右思脊背一寒,便察觉到那人立在了她的身后,她急忙拥手背擦干净了眼泪,垂手立在一旁。
“你们都退下。”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四七担忧的朝里面看了看, 便随着人群散了。
右思刚想跟着一起走,男人淡漠的声音止住了她的步伐,“你留下,让你买的药呢?”
右思一愣,急忙哆哆嗦嗦的从怀里取出药来,慢慢的走进他,将药放在他手上。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那人声音一冷,道,“为何总是低着头,抬起头我看看。”
右思脖子一凉,又不敢说不,只得硬着头皮昂起脑袋,半敛着眼睛不敢看他。
“咦?”那人的语气略带诧异,道,“虽说大家都带着面具,可是你还是让我觉得面生啊,编号?”
右思紧张的握紧了拳头,“七七。”
“七七?”那人缓慢的拖长了语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我之前才见过你,怎么一会儿不见,毫无印象了?”
右思叫苦不迭,想到左骞,心口又是一阵抽痛,仍是强作镇定的道,“护法您日理万机,自是对我这种小人物不甚了解了。”
“是么?”那人又道,“这些日子不甚太平,若是给我捉到有人混进来,必定令他生不如死。”
右思明显哆嗦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男人疑惑道,“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可疑。”他顿了顿,严厉的道:“暗号。”
右思欲哭无泪,眼泪方才哭左骞的时候都哭完了,此刻六神无主,被抓都是小事,可是一旦被抓,左骞就再也救不出来了,想到这里,她真恨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学武功,如今遇到事情毫无用处,只会拖后腿。
“暗号。”那人逼近她,仿佛一头优雅的黑豹,危险致命,“不知道是么?”
右思被他一步步逼到角落,一时间万念俱灰。
高大的阴影将她笼在里面,双臂撑在她的身侧,仿佛一个牢笼,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出。
“你混进来做什么?”他修长的指尖摸索着她白皙的脖颈,虚虚一握,便将她的喉咙卡在了手心。
“我……我……”右思眼前一阵发黑,死亡的恐惧笼在她的心头,令她几乎断了呼吸。
“那就死好了。”手指用力,那人的脸颊凑下来,似乎是想欣赏她垂死的挣扎。
“唔。”右思骇的惊呼出声。
一阵沉默之后。
右思呆若木鸡,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额头上仿佛还停留着那人嘴唇绵软的触感,他、他、他亲了自己?
右思心头狂震,猛然大悟,不可置信的扭头对上他的眼。
那里满是戏谑,布满笑意。
右思心有所感,小心翼翼的拆下他的面具,一愣,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左小骞,你混蛋。”她呜咽着,撞进了他的怀里。
左骞笑弯了腰,被她连锤带打也毫不抗拒。
“好啦好啦。”左骞抱着她,柔声哄着。
“左小骞,你混蛋。”右思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哭的左骞的衣襟都湿了。
“不哭啦不哭啦,我不是好好的么。”左骞无奈的将她揪出了怀抱。
右思焦急的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发现完好无损,健康的不得了,遂奇道:“左小骞,你没事啊。”
左骞转了一圈给她看,道:“我这么厉害,自然是没事。”
“你怎么做了护法了?”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左骞卖关子。
“那他是谁?”右思忽然悟了,指着笼子里的人道,“还穿着你的鞋子?”
左骞望望笼子里的人,默了默,道:“你仔细看看。”
右思闻言跑过去,仔细的看着,一边看一遍道:“他方才听到我叫你的名字,还有反应,想来是认识的。可恶的家伙,要不是他有反应,我又怎么会认错。”忽然止了音,片刻之后才惊道,“是、是卓远。”
“恩,他鞋子破了,我于心不忍,便将自己的鞋子丢给他穿了。”
“为什么……”右思掩住口舌。
“这恐怕得问公子颜和慕云昔了。”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了半晌,右思绕着左骞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道:“左小骞,即便你身体好,可是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
“我没有流血。”左骞睨了她一眼。
“那血是谁的?”右思好奇宝宝的追问道。
左骞看了她一会儿,欲言又止。
右思蓦然升起不好的预兆,压了压心头的惊惧,刻意用平静的声音问道,“谁的?”
左骞避开她的目光,道:“苏暖的。”停顿了片刻,又补了一句,“是为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偶也~更新鸟~~要,要,切克闹,艾瑞巴蒂古德白~
包子碎觉觉去了~
28惊变·轮转之忆
“怎么会是他的?”右思觉得今日打击太大;已然超过了负荷,脑袋里面一阵嗡鸣。
左骞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五味陈杂,便道:“确实是他的。”
“那晚我潜进慕云昔的卧房;很快便发现了你说的奇异之处;我扭动机关,露出了暗室入口。我起初便听到了入口处似乎有潜藏者,可惜我一时大意,认为自己一定能躲开;便没有忌惮。不曾想,几招之后,神智便模糊起来;我拼命跑到门口,只隐约中瞧到来了个人,看轮廓,似是苏暖。后来便神智不清起来,现在想想,当时做了什么已然记不清了。当我再度清醒的时候,几名潜藏在里面的人已经死掉了,地面铺满了血迹。苏暖则站在不远处,只是脸色很差。”
“我还嘲笑他果然见面不如传闻,身子虚还要号称天下第一,他就看着我笑,也不说话。我当他目中无人,心下发恼,便上前推了他一把,以为他定然会轻易闪开,没想到他不闪不避被我一掌印在胸前。我当时并没使劲,却发现他胸口的衣料上印着一个血淋淋的手印,吓了一跳,急忙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手上都是血。”
左骞停了下来,黯然的笑了笑,“他还不在意的说,你以为你手上的血都是谁的?我身上并无伤口,手上却鲜血淋漓,再看看苏暖那副虚弱的鬼样子,就知道这当中铁定有问题。问他怎么回事,硬是不肯说。后来急了,才多少想起点儿之前的事,那个时候仿佛有许多许多久远的往事挤进脑海,我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面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便不由分说向他攻去,那人一味避让,并不还手,身旁的神秘人跟我一起同他争斗。”
右思凝神听着,并不出声。
“他一味避我,又被我几人夹攻,抵挡的确是艰难,之后便是被我得手,打伤了。”左骞摇了摇头道,“我问过他,为何要救我,他只是淡漠的笑笑,一副欠揍的样子。”
“他之所以受伤,大概是想避开我直接杀了神秘人吧,最后我是被他唤醒的。算起来,他也算救了我一命。”左骞满脸不悦。
右思想起那日苏暖难过的样子,心里针扎一般,他一定很难过吧,她身子又是一阵发虚,越发沉重起来。
“对了。”左骞忽然道,“他托我把这个给你。”
右思抬头一看,竟是一只温润雅致的玉箫。
“这是,‘古韵’?”右思愕然。
……
掌风飒飒,雷霆而至。
苏暖身法鬼魅,略微侧身,左三的掌力便泄进了空气之中。左四与他搭档默契,苏暖将将侧过身子,他便如计算好一般封住了他的退路,长腿如鞭子一般扫了下来。
两人常年一起行动,打斗方式十分熟悉,配合的天衣无缝,此时苏暖避无可避,眼看着左四的腿就要狠狠的劈在他的肩膀之上,却见他仰了脸,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看似缓慢的伸出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左四的脚踝,狠狠一扯,便将他砸在了地上。
左三面色稍凝,瞥过正在揉屁股的左四,毫不犹豫的再度欺身上前,左四龇牙咧嘴,也从苏暖背后扑了上来。三人战做一团,身影快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公子颜愉快的喝了口茶,心满意足的吐了一口气,小声的道:“强弩之末。”说罢,正巧迎上秦堡主的目光,便微笑着点点头。
秦堡主提了长刀便朝苏暖冲去,一只大镰从天而降,横亘在他的身前,阻了他的去势。轮转挺直了身子,矫健的身躯蓄满了力道,他一头嚣张的碎发配着精致的小脸,说不出的张狂。
“秦堡主,这是要去哪?”
秦堡主一愣神,眼中闪过怒火,不再多言,提了长刀便与他斗在一处。
轮转舞着巨镰,端的是大开大合,秦堡主长刀与他巨镰都在一处,吃亏不少,再加上轮转武艺诡谲,不走寻常路,秦堡主一时难以突破,被他死死的压制住了。
慕云昔看着心情很好的公子颜,道:“你不动手?”
“我是来看戏的,你瞧,不可一世的苏暖如今捉襟见肘,可有趣?”公子颜视线落在苏暖身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动作,什么时候出现漏洞,便是他身败之时。
“我不明白,你与他有什么仇恨?”慕云昔犹豫半响,还是开口。
“仇恨?”公子颜笑的很是意外,他再度望着左右腾挪的苏暖,舌头像一条小蛇一样滑了出来,舔了舔嘴唇,道,“我怎么会恨他?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那你为何……”慕云昔拧着秀眉。
“你知道的,他刺太多了,扎的人疼,拔光了,性子就软了,我才能好好的……疼他。”公子颜说话的时候,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过苏暖,他忽然站了起来,眼眸一亮,道,“你看他,明明就撑不下去却淡定自若的样子,多么令人想……撕碎他。”说罢,一阵风掠过,人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慕云昔望向场内,神色复杂。
苏暖从没爱过她,她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对她好,也不过是想要镇魂曲。她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要镇魂做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了镇魂,她就能站在他身边了。于是她对他说自己手里有镇魂的曲谱,虽然此番丢了,但是自己看了许多遍,可以默背给他。
她一直记得他发亮的眼睛,那大概是唯一一次他用那种眼神看她。他一直都是身处高位的孤独的皇者,郁郁寡欢,难以亲近。
她隔些日子便默一句给他,他不催不问不强迫,要什么给什么,说什么做什么,对她出奇的纵容。那样的纵容十分惶恐,就仿佛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甚至没有在意过真假,她并未看过镇魂,默给他的不过是胡诌,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她不断逼问右思镇魂的下落,不过是想亲手弹给他听。
她知道的,他从来没把她看在眼里,更遑论藏在心里。
她也不恨,如苏暖这样的男人,孤独优雅,神秘强大,无数少女挣破头想得到他的青睐,他对自己如此,也是极好了。反正他也不曾对任何人上心。
只是,为什么右思可以。
慕云昔的指甲掐进肉里,眼睛上仿佛蒙上了血光,她却浑然不觉得痛。
为什么右思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为什么?
师父偏爱右思,谷内的人偏爱右思,就连谷外救回来的男孩左骞也闷不吭声的跟在右思后面,不过就是因为师父是右思的爹,不过就是因为小右思年纪轻轻就会耍手段。
“为什么苏暖也……可恶。”慕云昔狠狠的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弥漫在了口腔里。
轮转打的轻松,并未下杀手,只是略有分神的担忧着苏暖。
苏暖的内功属寒,他又常年待在那种地方,轮转心里一涩,一时出神,铮亮的大刀便从鼻梁前削过,幸好他本能反应过来,险险避过。
一旦安全下来,轮转的思绪又不自觉的飘到了苏暖身上,瞧着挺虚弱,但是寒症发作也不会这般不堪吧。轮转脸色沉了下来,苏暖究竟是怎么了?寒症即将发作,他不快点解决掉左二左三,反而气势越来越弱。他莫不是撑不住了吧?轮转越想越觉得不安,忽然眼前掠过一道光华,快速袭上苏暖。
轮转瞧的仔细,是公子颜,手里握了柄细致小巧的的弯刀,刀面锋利冷冽,森然的冒着寒气。他出其不意,跃起落下,不过片刻。
“糟了。”轮转一惊,身体比脑子快,将大镰甩向秦堡主,将他逼退。强自提气,在电光火石的一瞬掠入苏暖的身后,隔开了弯刀与苏暖。
“噗嗤”血液喷涌而出的声音隐入了杂乱的碰撞声中。弯刀切入皮肤的声音沉闷且平缓。
“轮转!”苏暖察觉到身后的异常,骤然提气,气势攀升到一个极限,左三与左四只能感受的耳边呼啸的风声,却被刺的睁不开眼。纷纷以手护目,勉强看去。
只见苏暖仿若地狱魔使,强大的令人心悸,气劲将他的衣袍鼓吹的猎猎作响,平常柔顺的发丝也不住的在风中飞扬。
他快速转身,将轮转接在怀里,轮转捂住胸口,血还在不断的涌出来,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细微的气音。
苏暖一甩衣袖,将公子颜震退,便俯□看轮转的伤口。
轮转拉了他的手,眼角竟然隐隐翻着泪光。
“轮转,别怕,我会救你,你不会有事的。”苏暖握着他的手,将真气缓缓的渡进了他的体内。
轮转摇了摇头,抽开自己的手,不让他耗费自己的气力,道:“尊主,我不怕死,可是我要是不在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苏暖一震,眼中翻涌而过的黑色将他的瞳孔染透,黑的望不见底。
“尊主,你下次再害怕的时候,我不会再逃跑了。”轮转忽然咳了起来,苏暖想阻止他,却被他眼中的坚定打败,“尊主,轮转不能一直站在你身后,替你挡那些血,好难过,我又失约了呢,真是不值得信任。”
苏暖摸摸他的脑袋,道:“傻孩子,别说了。”
轮转想笑一笑,眼前忽起茫茫大雾,那些白色的雾气就好像苏暖衣衫上的精致云纹,总是在他眼前晃啊晃啊。
“轮转,小蛇而已,怕什么?那你走在我后面。”
“少主……”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不是小蛇,是条巨蟒,不然小轮转怎么会吓的尿裤子呢?”
“轮转,这柄大镰是我顺手捡来的,很合适你啊,拿去玩吧。”
“少主,那你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树枝划破的。”
“少主,死了好多人,那老怪物的武功好厉害,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死定了。”
“小轮转,你跟在我后面,待会我引开他,你往另一边跑,知道么?”
“我……我……”
“知道你要留下来陪我,但是你太弱啦。”
“少主,我会保护你。”
“嗯。”
“轮转,好多血,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少、少主……我……”
他记得自己看着满身是血的苏暖,颤抖的双腿也无法迈出一步,扭头就跑了。
他甚至记得苏暖当时受伤的样子,月色下的他嘴唇发白,满眼惶恐,见他跑了,却咬着嘴唇没有开口唤他。
自己真是没用,还嘴硬说什么保护。普天之下,还有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尊主最害怕的时候,拉住他的手呢?
只是希望,他别这么逞强。
他微微侧过脑袋,手从苏暖手掌中滑下,安静的样子就仿佛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将将~~~包纸是不是变勤劳了?╮(≧▽≦)╭
轮转心声: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悄悄的说一句,待会还有一章哦~~~包子绝对是只靠谱的~撒花~
欢呼声在哪里~~树上的朋友~水里的朋友~~让我看到你们的脸~偶也~
29苏暖·强弩之末
“五步之内者;杀。发出声响者,杀。妄自行动者;杀。”挟着强大气劲的声音宛若利刃,在众人耳边炸响;功力较弱者;内息一乱,喉中就涌上一阵腥甜。
苏暖将手掌抵在轮转后心,目光如电,扫向众人。
众人被他所摄;俱是心头一跳。
左三左四方才与他争斗,都受了些内伤,立在一旁;不动声色。秦堡主功力稍浅,闻言脸上涌出潮红,运动略微调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公子颜在苏暖的震怒之下受伤较重,此刻舔了舔嘴边的血迹,爬了起来。
苏暖将真气一点一点渡进轮转体内,阖上眼皮,淡淡的道:“公子颜,你伤不了我的。不过,若是等我将他救醒,你就有机会了。你是聪明人,机会只有一次,你知道要怎么做。”
公子颜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道:“所言极是。”
众人由于方才苏暖的三句杀而归于沉寂,大气也不敢出,但是隐隐形成包围圈,将他困在中间。
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淡淡的白雾从苏暖的掌心逸出,消散在不安的空气中。轮转发白的面色渐渐好转起来,一点一点的红润从皮肤里泛了起来。苏暖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脸上透出疲惫。
些许有一炷香的时间,轮转猛然咳嗽一声,掀动眼皮,醒了过来。他茫然的左顾右盼,再扭头看着一脸疲色的苏暖,心下顿时了然,急得眼眶都红了。正要说话,耳边却传来“呼呼”的风声,正是刀片割开空气的声音。
竟是公子颜趁轮转刚醒,苏暖最虚弱的时候攻了进来。轮转挣扎着要起身,却见苏暖不慌不忙的露出一个笑容。
世人都知道苏暖很快,身法快,出手快,却不知道他能快到如此。明明虚弱的跌坐在地上,那无所畏惧的笑容还停留在眼前,身子却已经在转瞬间移动到了别处。
众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只依稀觉得长袖拂过脸颊,而他的手掌却已经穿过了公子颜的弯刀,直接卡在了他的喉咙上。
一切戛然而止的时候,苏暖的长袍才缓慢的落下来,那一抹玄色仿若深沉的暮霭,带着不容置疑的孤傲。
“放开他。”秦堡主涨红了脸。
轮转嗤笑一声,道:“要杀我们的时候倒是硬气,凭什么放了他?”
秦堡主被憋的说不话来,一张脸通红。
左四想了想,对着苏暖道:“那就快点杀了他,我们再打过。”
公子颜气的不轻,又无可奈何。
苏暖看着公子颜,却是对着轮转道:“轮转,你走吧。”
轮转一愣,小脸上满是倔强,一手捂着胸口逞强道:“尊主,要走一起走,我一个人,不走。”
“听话。”苏暖声音略沉,“走吧。”
轮转黑着一张俊脸,心里气闷不已,他知道苏暖如今锁着公子颜就靠最后一点气力。他寒症悄然发作,体质也不似从前,想是受过什么伤,方才又将仅剩的真气渡给自己。真真是强弩之末,此番硬来,不过是给自己铺条路。不出片刻,气力不济,就会被公子颜察觉。
他别过脸,不再理他,不走就是不走,死也不走。
苏暖见他不动,道:“轮转,有一个人对我很重要,你以后替我照顾她好不好?”
“要照顾你自己照顾。”轮转气道。
苏暖无奈的笑了,唤道:“轮转。”
轮转望着他挺直的脊背,眼眶不知何时变的湿润。自己看了那么多年的背影,信誓旦旦的要保护他,到头来,还是自己连累了他。
“轮转。”听了千百遍的熟悉的唤声再度响起,“如今你走出这个大厅,才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勇敢的事,你能做到么?”
轮转咬着牙将眼泪逼进去,气势汹汹的捡起大镰往肩上一抗,力量过大导致胸口一阵撕裂的疼。他头也不回的往厅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道:“等我,若是你不在了,我立刻来找你。”
苏暖闻言弯了弯眼睛,道:“傻孩子。”
……
“‘古韵’?”右思摩挲着玉箫,这是她朝思暮想的东西,看着精致温润的玉箫,眼前便浮现出父亲专心致志的侧脸,他异常灵巧的手指宛若舞蹈,耗费心血才打磨出这把举世无双的洞箫。
“虽然不想承认,但‘古韵’确实是他找到的。”左骞别过脸。
“他半夜出去,就为了找这把‘古韵’?”右思只觉得心口泛起丝丝甜蜜,片刻之间,又想起自己那些伤他的话语,冷热交替,心口仿佛一点一点的被啃噬,各种挠心挠肺的难受。
“我怎么知道。”左骞没好气的道,“他走了之后我反正无事,‘古韵’也已经找到,便动了心思,我检查过那几具尸体,竟有一个人职位颇高。”他抖了抖黑色的斗篷,指着被右思拆掉的面具道:“竟然是个护法,还是那个暗室里职位最高的。我便换了他的衣服下去探查。如你所见,人与人之间并不相熟,他们对与护法也甚为恐惧,于是我便大摇大摆的肆意行走。”
“那怎么到了这儿?”右思思索了片刻,道,“冥音宗离宣阳武院可有段路程。”
“恩,我正要查探,却有手下对我说接到上面的命令,要迁往宣阳,我就顺水推舟,到了这儿。想着苏暖在那里,即便重伤,照顾你还是绰绰有余,便没溜出来同你说。”
“那你在密室里可有发现什么?”右思追问。
“藏的干净,倒是没有。”左骞摊手。
“不对啊,左小骞。”右思忽然抓了他的袖子,道,“既然不是苏暖伤你,你为何在墙上写了他的名字?”
“写了他的名字?”左骞皱眉,“没有啊。”
“你再想想,再想想。”右思拉着他的袖子来回晃,焦急的道。
左骞听见她一口一个苏暖就莫名的烦躁,微微抿了嘴,不情愿的道,“我虽然讨厌他,可是也不会平白冤枉他啊。”说罢,捏上了她的小脸,道,“你倒是吃里扒外,我都不信了。”
“不是呀。”右思任他捏着,哭丧着一张小脸,道:“你真的在墙上写字了,我一眼就看出是你的字迹。”
“难道是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写的?”左骞陷入沉思。
“对了,左小骞。”右思眼眸一亮,道,“你意识不清前,可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左骞琢磨了一下,一把揽住右思的肩膀,将她拉在身前,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小思长脑子啦,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闻到了极浅极浅的燃烧的味道。”
“是不是熏香点燃的味道。”
“有些相似。”左骞来了精神,得意的看着右思,颇有点为自家孩子自豪的意味。
“兴许,你闻到的,与我在密室里找到的一样的,这样东西会使人陷入过去的回忆,又会神志不清,那么它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呢?”
……
轮转咬咬牙,将胸口的痛楚抛到脑后,强撑着跑到大厅后方。不能把苏暖丢在里面太久,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救他出来呢。
冥冥夜色,苍茫如雾。
轮转拖着大镰四下张望,惨白的月光照亮了墙角的一堆木材。
轮转怔了一怔,忽然咧开嘴,开心的仿佛要哭出来。他扭头望去,厨房就在不远处。
太好了,他难得扯出微笑,男子汉的眼睛里雾蒙蒙一片。
此时大厅里的气氛依旧诡谲。
苏暖气势凌人,指掌笼在公子颜的脖颈上,仿佛稍稍用力,掌中的人便会烟消云散。
公子颜倒是识时务,不敢妄动,本就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漆黑的眼睛倒是有生气许多。
“苏暖,你可别使劲。”公子颜胆战心惊。
“那是自然,我家孩子脚力弱,得让他再走远些。”苏暖笑的和煦,眼睛里却冷得透彻。
公子颜仔细瞧着他的表情,忽然笑了,道:“好个苏暖,差点被你骗了,此番你不过是强撑罢了,气力早就用尽了吧。”
“你可以试试。”苏暖勾起嘴角,笑的无害。
公子颜见他并不慌乱,心里惊疑不定,按说今日该是苏暖寒症发作的日子,加上方才他又输了大半真气给轮转,身体应该早就垮了,此番不过是勉力而为,只是一副空壳罢了。奈何他言语试探,他却滴水不漏。他又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一时之间,并无对策。
“就是,你完全可以试试。”左四不耐烦的道,“这般僵持着,索然无味,倒不如掐他试试。”
公子颜气的血气上涌,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公子颜自诩聪明,也不过是个笨蛋罢了。”左三淡然道,“苏暖要是有能耐杀你,还拖延什么时间,早就一把捏死你了,何苦还要劝轮转离开?”
公子颜猛然大悟,瞪着苏暖。
苏暖居高临下的看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很善良的点了点头。
公子颜一张脸憋得通红,又惊又怒,却不敢当真与苏暖硬来,万一这家伙骗他,他一条命不就交代了?
左四的耐性到了极限,反正本来也就不在乎公子颜的生死,便如一道闪电般冲了上去。
公子颜大骇,却见苏暖干脆的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往一旁避去,身法甚是勉强,破绽百出。他摸了摸脖子,愤怒的将弯刀横握,亦冲了上去。
众人见苏暖已是油尽灯枯,便再无顾及,纷纷亮出武器,朝他涌去。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果断是脑子崩了。。竟然忘记了前面左骞的小跟班叫北二,于是离心长老左二华丽的更名为左四~~偶也~~
对啦,小正太复活啦~包纸果断很善良~求表扬~
碎觉觉去喽~~包子果断圆润的滚走~~偶也~
30月色·灼灼其华
时间似乎变的很缓慢;锋利的刀刃映出一张张或狰狞或扭曲的脸庞,所有人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声音仿佛被大片的空气吞没,只留下众人嘶吼时张大的嘴。模糊的人群中只有苏暖的脸孔清晰毕现;刀光剑影的缝隙里;他安静的好像一幅画。
一幅即将被撕碎的画。
苏暖已无力再战,长衫宽袖,孑然而立,漂亮的眼睛微微下弯;仿若哀伤。
“咚!咚!咚!”大力的声响贯穿了稀薄的空气,众人一愣,便听见屋顶传来瓦片破碎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蓦然一声巨大的轰鸣爆裂开来,屋顶瞬间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大量的碎石狠狠的坠入地面,漫天的灰尘也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众人急忙掩住口鼻,身法凌乱的躲避着碎石。
公子颜抬头看去,就见破碎的大洞里露出了轮转那张盛气凌人的脸。
他蹲在洞的边缘,月光下的脸庞带着少年的英气与放肆。
“送给你们了,不用客气。”他诡异的勾起嘴角,一跺脚,周围的瓦片纷纷碎裂,大量的滚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了下来,众人措手不及,躲避的很是狼狈。
“半天了,就想出这么一个不入流的法子?”公子颜目露讥讽,道,“有你这种属下,你家尊主死的不冤。”
“是么?”轮转也不恼,提了大镰便闪电般的冲了下来,抬手间便是火光闪过,他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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