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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旧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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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姝吻着他的下颌,搂着他,她的声音含糊又嘶哑,说:“不后悔”
第64章 六十四
结束之后,魏姝就裹着厚被褥在政事殿的小榻子上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长,醒来时已经到下午了,她身上的酸痛感已经消失了大半,支着身子起来,由着婢女清洗了身子,身上的黏腻感消失了,又换了干净的衣物,感觉十分的清爽舒服。
嬴渠还在政事殿处理政务,和魏姝当误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又要忙到很晚,但他精神很好,神清气爽的。
魏姝穿着白色的絺衣趴在他的背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她的发还是湿的,水珠落下来,把他身上的衣裳都打湿了。
嬴渠依旧在批着竹简,没看她,但是魏姝看见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他是在微笑,这样温馨静好的日子对他来说十分的幸福,他能暂时的遗忘那些忧人的烦事,就连手中的政事都显得不那么沉闷了。
过了一会儿,魏姝的肚子叫了,嬴渠说:“饿了?”
魏姝说:“恩,饿了”
嬴渠命令寺人取来了些饭食,是蒸羊肉和烙饼。
魏姝就与他一案同坐,她吃着,却又吃的心不在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就像要用自己灼热的目光把他看出个窟窿来一样。
嬴渠将一卷竹简批好,他虽然没看她,但是能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笑道:“为何总盯着寡人看?”
魏姝说:“我没有看你”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魏姝把烙饼往他身边递了递,嬴渠说:“寡人不饿”
魏姝也不吃了,双手拄着下巴看着,此刻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她说:“现在嬴渠哥哥就像是姝儿的夫君一样。”
嬴渠说:“不是像,我就是你的夫君”他用的是我,不是寡人,这样听来仿佛十分的亲近,就像是寻常夫妻一样。
魏姝笑说:“夫君”
嬴渠嗯了一声。
魏姝又连着叫了两声:“夫君,夫君”
嬴渠笑了,抚摸她的发,她柔软的面颊,魏姝觉得自己就要沉溺在他温柔的眼眸里了。
她膝行到他身侧,没骨头似的靠在他的怀里,她看着他,心里只觉得快乐温暖,咯咯的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笑什么,就是非常开心。
身子一滑,枕在他的腿上,她笑着说:“夫君,姝儿就躺在这里陪夫君处理政务好么?”
嬴渠微笑说:“好”
她枕着他的腿上,一点也不困,但她就喜欢这么粘着他,两个人在一起怎么也腻不够似的,她说:“我想出宫去看看我妹妹”
嬴渠心里一跳,魏家的小女儿,魏家竟有人幸存,他的身子突然间就冰凉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的,一边批着竹简一边说:“你的妹妹在秦国?”
魏姝点头说:“是的,同卫秧一起来的。”
嬴渠没说话,写字的笔停顿了一下。
魏姝立刻弹似的蹦起来,她怕君上误会她与卫秧沾亲带故,解释说:“君上,我不是因为与卫秧有这层关系才……”
嬴渠笑说:“寡人知道”又说:“魏家除了你的庶妹外还有何人幸免于难?”
魏姝一下子就消沉了,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嬴渠其实在心里松了口气,说:“今日天快黑了,明日若是愿意去便去吧”又道:“你若是想念她,也可将她接进宫来小住几日。”
魏姝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栈馆里特别的冷,木制的窗子被风吹的呼隆呼隆的响,魏娈瑟缩在角落里,披着厚被褥,可脸还是冻的发青,实在是太冷,骨头缝都是凉的。
范傲却好似不冷似的,早上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开始说,说秦国穷,说栈馆破,吵着嚷着说要在咸阳开个最大的酒家。
魏娈听的头疼,说:“可不可以不要吵了。”
魏娈说完,门就推开了,卫秧进来,面容悠然带笑。
魏娈怔了一下,立刻的爬下了床,她见卫秧这样,害怕极了,连鞋都顾不得穿了,赤着脚就跑到了他身边,说:“怎么了?怎么才回来?见到我姐姐了吗?”
卫秧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坐在了矮案旁,自酌了一口热汤。
范傲心里有开始不得劲,喊道:“魏娈,你先把鞋穿上!”
魏娈没理他,仍赤着脚一同跪下,颇为不解,怎么没把魏姝带来,反而又如此高兴呢?她说:“发生了什么?”
卫秧说:“魏姝带我去见君上了。”
魏娈说:“然后呢?”
卫秧笑了,道:“并无然后”说着给自己斟了杯热茶,他能感觉到秦公对他并不满意,看来帝道不称其心啊。
魏娈猜到了一些,试探的问:“与秦公相谈的并不顺利?”
卫秧笑了笑,说:“怕是不顺。”
魏娈慌了,说:“秦国留不下我们。”
卫秧笑道:“不是不留,只是千里赴秦并不只是为一区区小吏。”
魏娈不明白了,说是不顺,怎么他就如此开心呢,这是奇了怪了,她又说:“若是离开秦国,想再投哪一国。”
卫秧笑着摇头,十分悠然,打了个哈欠道:“夙兴夜寐,该是睡觉的时辰了。”说着合衣躺倒了床榻上。
魏娈把范傲轰了出去,然后也同卫秧躺在了床榻上,她搞不懂他,卫秧对她来说着实是个奇怪的人,她躺在他身侧,叹了口气,没过多久就一同睡着了。
窗外风雪交加,夜色正浓。
魏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她醒来后怎么也睡不着,侧躺在床榻上,看着卫秧的背影。
每当夜半醒来时,她总会觉得天明离她非常的遥远,总会觉得这黑夜是漫漫的没有尽头的,总会想起魏家出事的那夜,混乱凄厉的尖叫,奔驰急行的马车,刀疤脸的男人和男人手中的长脸,一剑,她母亲的血就迸了出来,温热的血溅在了她的脸上,那感觉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还有魏家的大火,红彤彤的,把天都烧亮了。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轻轻的啜泣,身子也开始轻轻的发抖。
她很少流泪,也足够的坚强,但她心里实在是痛苦,也实在是难受。
魏家的仇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报,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啊,什么时候才能死掉。
她越想越悲伤,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在这冰冷的深夜里,连热泪也是冰凉的。
她不想吵醒卫秧,极力的去控制自己的声音,但卫秧还是听见了,他非常的困倦,听见她哭泣的声音,因为她是陷在了梦魇里,迷迷糊糊的转身,把她搂进了怀里,又迷迷糊糊的说:“别怕了,别怕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就又睡着了,他实在是太困了。
魏娈被他搂在怀里,他的怀抱足够温暖,足够可靠,她把眼泪蹭在了他的衣衫上,他明天一起来看见衣服上的一滩水渍一定是会气疯的,她一想他气疯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又轻轻的笑了起来。
清晨的时候魏姝出了宫门,天还没有大亮,她却已经到了栈馆,她看见了魏娈,魏娈冷的直抖,魏姝这心里一下子就不是滋味了,她昨日就该来,如果早知道栈馆这么冷,就能派人送来点厚实的被褥衣物来,也不至于让魏娈挨冻。
魏姝接下身上的貉子披风披在魏娈的身上,说:“这栈馆竟如此冷,我在咸阳安置了一处宅院,一会儿,你就搬去那里住……”
她关切的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是范傲,范傲见到她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就像是见到一个阔别多年的老友,实则他俩的关系一点也不铁。
范傲说:“呦!小魏女!我也要同魏娈搬去!”
魏姝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范傲笑说:“你妹妹非要带我来,一日不见就想我想的不得了。”
这话魏姝是不会信的,说:“我看是有些死皮赖脸的人非跟来的。”
魏娈没理会范傲,有些为难的同魏姝说:“我们在秦国可能不会久留”
魏姝脸上的笑容没了,脸色也变了,说:“为何?”
魏娈非常难为情,一边是她的长姐,一边是卫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说什么?说要同卫秧走,卫秧离开,她也离开,这太臊人了,她说不出口。
魏姝猜出来了,说:“是卫秧要走?”
魏娈很亏欠的点头。
魏姝见一旁的行礼已经收拾了一般,责道:“他这么心急作甚。”她话说出来,卫秧正好从外面进屋,他看见魏姝没说话,倒是笑了笑,叹了口气,一幅心中有苦万般无奈的样子。
魏姝说:“你别着急离开,我昨日同君上说了,今日君上会再见你一次。”
卫秧摇头轻笑。
魏姝叹道:“秦国乃清苦之地,君上所求乃富国强民之术,图的亦是社稷昌盛,你却偏于他讲帝道,这是作甚。”
卫秧说:“若帝道终成,秦国社稷当以千秋记。”他是笑着的,语气非常不认真。
魏姝说:“那你何不与他讲王道。”
卫秧笑说:“未尝不可”
魏姝现下觉得他现在就成心来气她的,语气也有所不悦,道:“我不明白了,你在魏国所言皆是法家强国之说,怎么如今到了秦国,又反古说起了帝道!君上好管仲之说,我本以为你能与他相谈甚欢,没成想你!”
卫秧道:“若帝道不成,便退而求其次,行霸道之术,数十年即可成就一番丰功伟业,但若后世不济当有倾国之危,此法非寻常君王所好,秧不敢贸然讲于君王。”这才是他真正的意图,凡有大才之人,总愿意试探主上。
魏姝说:“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此间详略你同君上细讲”
嬴渠也知道卫秧有大才,但是有大才之人不见得都是可用之材,他坐在软垫上依靠着凭几,没有说话,若卫秧真有良言,不妨再虚心听一回,但其实他心里却也没报多大期望。
卫秧说:“臣听闻君上之求贤令,意恢复穆公之霸业,然今日不比昔年,魏吞中山,胁迫天子,邻北燕之境,楚亡陈蔡北渡而上,列国均有亡他国以强己之心,秦欲强国必先富民,民富则拓土东出,控崤函之险,拥黄河之固,日后方能统一天下。”
统一天下,这大概是这个时代里所有君主的梦想,这梦想可以令他们前赴后继,为之不恤强兵杀伐。
嬴渠身子微倾,卫秧今日所言显然而对他的胃口,平淡的道:“愿闻其详”
卫秧说:“魏先变法而后强,西掠河西,北近邯郸,宋卫俯首。楚亦变法使民殷富,田肥美,粟支十年,北灭陈蔡,东扼蛮越,强弩劲弓,登城云梯尽出于楚,秦若图强,必行此道。”
嬴渠道:“先生请言”
卫秧说:“变法仅以强秦,若要囊天下,必行霸道。”
嬴渠皱了皱眉头:“先生此前所言,行霸道之国,享祚不过数十载。”
卫秧笑了,说:“霸道之术非穷兵黩武,竭泽而渔。战则全民皆兵,息则守园歇耕,兵家云,以战养战,胜敌而益伤,卫秧云,以农养战,拓土而国昌。”
嬴渠虽没有说话,但卫秧看见了他眼里的光芒,复侃侃而谈道:“以严法治国,使民不敢盗,以酷法刑囚,震慑贼寇,论功加爵,劳大则禄厚,功多则爵尊,使民不畏死,顿足徒裼断死于前,此乃卫秧所言强国霸道之术也。”
……
魏姝依旧是在侧殿,也依旧是很焦灼,耳朵贴在侧殿的门上,却还是什么也听不清,卫秧自进殿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正午时君上都没有用膳,殿门一直是紧闭的。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魏姝心里不明白,这是谈什么能谈的这么久,莫不是两人谈翻了?
她怕的不行,怕嬴渠一怒之下把卫秧给杀了。
虽然嬴渠是个冷静的沉稳的人,但是她还是害怕,卫秧要是出事了,她那个妹妹还不得把她也给杀了。
她把耳朵紧紧的贴在门上偷听,这个姿势丑的不行,像极了探墙窥视的妇人。
正当时,门被一把拉开,魏姝失重整个人跌了进去。
嬴渠面色非常诧异,一把接住了跌进来的魏姝,下一刻面色就变得非常难看,非常阴沉。
魏姝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脚下更软了,怕的不行,她战战兢兢的说:“君上,卫秧呢?”
嬴渠没说话,冷漠的往侧殿走,魏姝就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说:“君上你要不喜欢他就把他撵走,他是我妹妹的心上人,君上要杀了他,魏娈她就成了寡……”
嬴渠突然的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她,说:“你不是说他与你无亲无故,怎么,现在又成你的妹夫了,难怪屡次举荐于寡人?想要让寡人提拔你的亲信?”
魏姝吓的不行,嬴渠从来没这么说话她,她觉得害怕又委屈,眼眶都开始发红了,她没有想要结党营私,从来没有,她应该跪下解释,但是她也没有,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嬴渠这么想她,让她心里非常的难受。
下一刻,嬴渠吻了一下她的唇。
魏姝又懵了,整个人都傻了,这又是做什么?
嬴渠笑道:“吓你的话也信。”他觉得她刚才的样子可爱极了,眼眶红红的,像是小兔子,他忍不住的想吓她。
魏姝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傻乎乎的,嬴渠想这个笨蛋该不是真被他吓坏了吧。
他摸了摸她的脸,说:“怎么了。”
魏姝还是木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像是石头人,神情非常呆滞。
嬴渠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了!”
魏姝噗嗤就笑了,咯咯的,捂着肚子,笑了半天,说:“你也怕了吧,叫你吓我!”
嬴渠也笑了,说:“寡人要罚你”说着将她抱了起来,往床榻便走。
魏姝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的笑,去咬他的耳朵,一边咬还一边扯,把他白皙的耳朵都咬红了,说:“嬴渠哥哥罚姝儿什么?”
嬴渠笑道:“罚你为寡人生个子嗣。”
说着把她扔在了床榻上,床榻上铺着很厚的软垫,她就像坠进了软绵绵的云端。
魏姝笑的不行,一边推嬴渠一边说:“到底如何,君上如何觉得那卫秧。”
嬴渠说:“得此奇才,寡人之幸”说着他压在她身上,去吻她的脖颈,又痒又麻,魏姝被吻的直笑,脸色潮红,媚人极了,她一边躲一边推他,手把一旁案上的桑葚浆都打翻了,嬴渠顺势甜稠桑葚浆抹在了她白皙的皮肤上,脖颈,高挺浑圆的胸,粉色的凸点,细腰,腿跟,白净的小脚,浓稠的果浆流淌在她的肌肤上,又凉又痒,她的身体微微蜷缩,紫色的桑葚浆,白皙的肌肤,魏姝脸看着自己的身体,脸都羞红了,嬴渠又往她嘴里倒,她喉咙一动一动的吞咽着,余下的又被他用舌卷走了。嬴渠去吮吸她身上的果浆,又烫又软的舌尖,细细的舔舐着,一直到她的小脚,非常的痒。
魏姝笑的不行,一边躲一边说:“好脏,痒死了,嬴渠哥哥快放开我。”
嬴渠吻着她,说:“知道那些宗室如何说你?”
魏姝身子忽的绷直,失口的□□了一声,她的神智已经开始抽离,眼神迷离,声音破碎,带着断断续续的□□:“说我什么”
嬴渠的说:“说你是妖精”他又在她唇上咬一口,说:“寡人倒觉得他们没说错。”
天已经黑了,魏姝躺在嬴渠的怀里,躺了一会儿,突然推了推他,慌张的说:“不能再躺下去了,我妹妹还在华昭等我呢?”她竟然把魏娈给忘了,现下天都黑了,魏娈不知等了多久,她这个长姐做的还真是没心肝。
嬴渠就笑了,说:“你怎么还能把她忘了。”
魏姝嗔道:“怪你,怪你这个色胚子”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魏姝啊魏姝,你和魏娈还真像,有了男人都把姐妹给抛到脑后了,见色忘义。
第65章 六十五
魏姝一边往华昭殿走一边心想,坏了坏了,这个时辰宫门一定是闭了,今夜魏娈她指定是出不去了。
魏娈一直坐不下,她在殿里走着,听着燕宛一遍遍的安慰她,可心里仍是非常混乱,怎么都这个时候了魏姝还不回来。
她正想着,魏姝就进来了,带着一身寒气,面色微微绯红。
魏娈没做他想,立刻的上前问:“如何?卫秧他……”
魏姝说:“没事的,他与君上相谈良久,结果应是不错。”
魏娈松了口气。
魏姝安排燕宛送来些吃食,对魏娈说:“你先用着晚膳,我梳洗后再来。”又说:“今夜宫门已经闭了,你就同我留在华昭殿休息”
魏娈点了点头。
魏姝进了内殿把衣裳脱了,用温热的清水净身,身上都青紫色的吻痕,非常的臊人,身子依旧黏腻,她洗了洗,清水混着余下的果浆流到了脚跟,她开始有些害怕了,怕自己这样下去会怀孕,她还在替赵灵,替齐国办事,若是她怀了嬴渠的孩子该怎么办,会不会毁了赵灵的计划,惹怒赵灵。
洗净了,她又换上干净的白色里裳,这才出去。
魏娈吃了一口羊肉酥饼说:“姐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魏娈是随口问的,魏姝的心里却碰碰的跳,嘴上还是淡淡的说:“君上那里有些事情当误了”
魏娈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专心的吃着酥嫩的羊肉饼,若是她再问下去,魏姝也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魏娈不傻,凡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魏姝同秦公的关系很特别。
吃过后,魏娈说:“姐姐不同我们住?”
魏姝微笑道:“我暂时还要住在秦宫里。”
她与魏娈并不亲,这种时候没话题了,就会非常尴尬,只能听着冷风呼呼的拍窗子。
过了一会儿,魏娈说:“姐姐以前就认识秦公?”
魏姝笑道:“是,认识许多年了”
魏娈又问:“姐姐我们在秦国真的能给父亲报仇?”
魏姝沉默了一会儿说:“定能寻机会”就这么一问一答的交流了一会儿,两人就睡了,合衣躺在榻上,盖着被褥又压了层厚厚的羔羊皮。
清晨的时候魏姝将魏娈送出了宫,天边没亮透,路上萧索冷清,魏姝不放心,便一直将魏娈到送到了新置的宅子里,魏娈一进屋就找卫秧。
范傲说:“别找了,他去上早朝去了。”语气非常不是滋味,酸溜溜的。
魏娈眼睛亮了,说:“他上朝了?”
范傲嗯了一声,这个时代的人非常重功名,而且范傲总是不由的和卫秧攀比,现在卫秧搏了高位,他就觉得特别不是味,觉得没面子,尤其实在魏娈面前。
但是魏娈根本没瞧不起过范傲,因为她压根瞧也没瞧过范傲,此刻她非常的开心,抓着魏姝的手道:“姐姐,你听到了吗?卫秧搏了官位,这下我们也可以留在秦国了”
魏姝只是笑。
魏娈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春夏的花,她抓着魏姝说完了,又去抓范傲,黑漆漆的眼眸非常的明亮,她问:“秦公许给卫秧什么官位?”
范傲见她如此,心里能开心就怪了,阴阳怪气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嬴虔觉得他们君上是疯了,不然怎么会重用一个无名的卫秧来搞什么变法,什么设立二十军功以功加爵,什么设立秦律效法三晋,如此搞下去,秦国非乱了不可。
不仅是嬴虔,嬴瑨那些老宗室们的脸色也非常不好,此前他们想了许多,比如这个新君会如何掣肘他们,会如何斩断他们的羽翼,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新君会搞什么变法。
以功加爵
那岂不是说他们的后世子嗣会一点点失去手中原有的权利,这招对他们来说实在太狠了,让他们连反击都无从下手,他们此刻能做的只是极力的阻挠变法,但是他们的谏言全部都被驳回了,当朝之上又无法辩论过卫秧。
卫秧,他坦然而又从容,寥寥数语谈笑之间便叫他们哑口无言,他敢如此放肆这其中当然有君上的受意。
这个秦国的国君啊,年纪虽轻,却狡猾的像只老狐狸。
不光是宗室,就连上大夫甘龙也非常的厌恶卫秧,因为卫秧乃是君上身侧珮玖私下引荐,珮玖何人,一介宠臣,媚君主,乱朝纲,取宠于主,为世人不耻。
下朝后,嬴虔没有回去,而是撵上了嬴渠,焦急的说:“君上!”
嬴渠的精神非常好,看了眼满面愁容的嬴虔,笑道:“何事”
嬴虔皱着眉头说:“臣听闻那卫秧是魏姝引荐给君上的。”
嬴渠非常平淡的道:“是又如何?”
嬴虔见他如此平静,更加的焦灼恼火,道:“君上,您不要再胡闹了。”
嬴渠淡淡的说:“你当寡人再胡闹?”
嬴虔说:“君上,那个卫秧是何人?无名之辈,君上不能轻信于他,更不能轻易的轻信于魏姝,如果把嬴瑨他们逼急了,秦国就会乱了。”
嬴渠看着他,那目光十分的平静,可嬴虔却叫他看怕了,看慌了,过了一会儿,嬴渠笑说:“要不,寡人把这君位交给兄长来做好了。”他是在笑着的,眼睛却像刀刃一样冰冷可怕。
嬴虔的脸色忽的就白了,白的发青,扑通的跪在地上,声音都在发抖,说:“嬴虔不敢,君上,嬴虔不敢。”
他心里突然的就明白了,嬴渠是他的弟弟,但那已成为了过去,他现在是秦公,秦国的掌权者,不知道从何时起,嬴渠已经变了,变得冷漠而又残酷,再不是那个温润好脾气的弟弟了。
嬴渠俯身将嬴渠从地上扶起,依旧是笑着的,说:“兄长这是做什么,寡人不过是同兄长玩笑罢了。”
嬴虔依旧非常害怕,他说:“臣对君上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嬴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寡人自是知道。”
嬴虔想起了君父临终前的话,魏姝她真的是个祸害,是个能把秦国搅乱的祸害,他一定要除掉她,要把她撵出秦国。
他虽然害怕嬴渠,但仍咬牙说:“臣是觉得这卫秧和魏姝都不能再在秦国久留了。”
嬴渠觉得非常有意思,他这个兄长以为他真的是被魏姝迷惑住了,以为他是个昏聩的君主,其实他非常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这世上懂他的人不多,他多希望自己这个兄长能了解他的苦心。
嬴虔见嬴渠不予回答,苦口婆心道:“君上”
嬴渠又笑了笑,说:“寡人明白”
嬴虔离开后,嬴渠回到了政事殿侧殿,不一会儿,魏姝就来了,她是刚从宫外回来,带着一身的冷气,面色非常喜悦,笑眯眯的。
嬴渠看见她,也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此刻他觉得自己是真被她下了蛊了,一种能让他感到快乐甜蜜的蛊。
魏姝坐到他身侧,把冰凉的手往他怀里塞,说:“我刚送魏娈回去。”
嬴渠笑了笑,没说话,继续的看着书简。
魏姝抱着他的腰,没骨头似的黏在他身上,抬着下巴看他,说:“君上许了卫秧什么官职,我回来的路上听不少人议论他,说什么卫秧要为秦国变法,开万世之先。”
嬴渠平淡的问:“你听何人说的?”
魏姝说:“咸阳城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没有人不知道,有人说君上命卫秧在北门立三尺之木,有能将木搬至南门者赏十金。”这是为了在百姓面前为变法立下信用。
嬴渠笑了,放下书简说:“你去了?”她若不去凑热闹,那才叫怪事。
魏姝抿笑点点头。
嬴渠也很感兴趣,说:“情况如何”
魏姝说:“自然没有人信,还有人说君上疯了”
嬴渠笑了,调侃道:“这几日来,骂寡人疯了的人可不少。”
魏姝说:“因为没有人信,所以卫秧把十金涨到了五十金。”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而且笑里还带着狡黠,非常的坏,复道:“我搬了,所以那五十金现在就归到了姝儿囊中。”
嬴渠笑了,她也是会占他的便宜,说:“你倒是会从寡人这里挣金子。”
魏姝抱着他,笑呵呵的说:“君上可不许再要回去。”
五十金,好大的一笔钱呢,足够普通百姓用个五辈子的了。
嬴渠无奈的轻笑,他怎么可能再要回来,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差她这点金子。
魏姝又说:“对了,君上还没说呢,到底许了卫秧什么官职,他怎么有如此大的威信。”
嬴渠说:“大良造”
大良造相当于魏国的相国,比大庶长嬴瑨还要高出一爵来,难怪呢,难怪满朝的秦臣包括甘龙都那么厌恶痛恨卫秧,在秦国辛劳一辈子,到头竟让一个初来庶子做到自己的头上,换成谁都不会高兴的。
魏姝笑了一会儿,突然的停了,说:“是我将卫秧引荐来的,现在那些朝臣岂非都恨死我了。”他们一定会以为君上授予卫秧高爵这其中有她的撺掇,而事实上,嬴渠想要提拔谁魏姝是连话都说不上的。
嬴渠也笑了,说:“是,所以寡人可得看好你,免得让那些贼人给害了。”
魏姝只是笑,有点可爱,又有点傻乎乎的,嬴渠低头吻了她一下。
夜时,魏姝留宿嬴渠的修居殿,她的肚子非常酸胀,脸色也不好,是来了月事。
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嬴渠给她揉着小腹,他的手掌非常温暖,指腹微微粗糙,揉的她的肚子非常舒服,她枕着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怀里,脸色虽然不好,但笑的很幸福。
尽管他是君主,但他们真的像是寻常夫妇那样,非常的恩爱,彼此间也没有勾心斗角的算计与隔阂,这种感觉温馨又美好。
她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人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除了魏家的血仇。
魏姝颇为懊恼的说:“今夜看来服侍不了君上了”
嬴渠非常无奈的轻笑。
魏姝知道他想要个子嗣,不单是因为他喜欢她,更是因为那些虎视眈眈的宗室。
世事是无常的,他怕,他怕自己那一天突然的薨逝,是突染疾病也好,被人谋杀也罢,总之这大权绝不能旁落到嬴瑨那些宗室的手里。
所以他必须有子嗣,很多很多的子嗣,在必要的时候,继承他的君位,或许现在想这个还为时尚早,但他现在也已经二十一了,必须要有所筹谋。
魏姝也想让他多纳些夫人,让他儿女充盈,但是她说不出口,她做不到把心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做不到把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分出去,尽管他不是普通的丈夫,他是秦国的君主,但她还是做不到心胸宽广。
人是自私,她也不例外。
魏姝把头埋在他怀里,没说话,只是用脸颊开开回回的轻蹭着他,像是只渴求爱抚的小动物,嬴渠以为她肚子又疼了,要起身去给她倒杯热水。
魏姝一把抱住他,说:“别走,姝儿不是肚子痛。”又说:“你等等姝儿,姝儿以后一定会给嬴渠哥哥生好多的子嗣的,嬴渠哥哥别娶别的女子进来,好不好?”她的声音非常低,看起来特别脆弱可怜。
她跟魏娈有一点很像,当她们爱上了一个人时,就会把自己放的非常卑微。
嬴渠心软了,同时又特别幸福,他喜欢她在意他的样子,于是吻了吻她的唇,说:“好”
正当时,寺人敲门说:“君上,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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