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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天下:将门商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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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早有声音,说是陛下年迈,希望太子继位,只是这声音还未起来,就已经被压制。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反对了。
暮书墨这几日,派了人各大药铺蹲点。他总觉得,那些人绑架暮颜,是为了治病。
月家主费尽心思也要得到手札,即使拼着月家倾覆的危险,那么,必然有一个人值得他这么做……而那个人,能在康府重重守卫里,带走暮颜和月家主。
他盘查了康府所有的下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当时趁乱以帮忙整理为由,拉着一个小厮两人一起抬着一个大箱子出了后门的人。
一开始他无论如何都不招供,所有的箱子大多都长一样的,就算是他自己,现在也说不清当时那箱子长啥样,他也的的确确是抬上了车放在箱子堆里,至于什么时候被人拿走的,他也不知道。
因此他坚信,没人有实际证据能够证明他做的事情。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冤枉,就绝对不会有事,最多被赶出罢了。
谁曾想,暮书墨几乎是立刻的,就指出了他的箱子的特点,在每一个箱子不起眼的地方,都会有一个小小的“墨”字标记,字体是黑色的,箱子也是棕黑色,若非他刻意指出来,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而这次康掌柜准备的箱子一共十个,当时也就安排了二十个人搬运,那么,这个小厮无缘无故地“帮忙”搬运的必然是第十一个箱子,而现在,那个箱子不见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根本不需要他认罪,就被人押了大刑伺候。
满口喊着冤枉、要报官抓他们的小厮,没一会儿就招了。
他是月家安排的人手,月家百年,早就盘根错节,即使如今看着大厦已倾,但是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这些年下来,谁知道帝都多少府邸里,有月家眼线,又有多少人受了月家恩惠。
否则,天烬帝也不会迟迟不动。
只是,那小厮终究不是最重要的,毕竟,一个康府,并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地方,派来的小厮也不过就是有备无患罢了,更多的他却是如何也不知道了,就算被打死,也招不出来。
当晚,暮书墨就派了人悄悄蹲点月家各大铺子。
……
暮颜这几日在过得很好。
虽然她毫不客气地颐指气使经常把郡王气的想动手打人,以至于每次都要强行压抑着,告诫自己忍着,为了能把自己的病治好,都得忍着!
忍无可忍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渐渐的,郡王也就不来了,每日一趟,检查完身体状况,便走了,只是安排了紫儿和青儿照顾着,除非她说要出去或者对外传递消息,其他事情一律满足。
而至于他本人,就连检查状况那次,也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如此,相安无事了几日。其实暮颜一直都不是难伺候的人,之所以折腾,也纯粹是被绑架者借此对于这一重身份的介怀和膈应,纯粹是因为自己不爽了你们也要跟着不爽的那种心理。
但是,主角都不来,欺负两个小丫头,就没什么意思了。
而说到郡王本人,其实倒也不是多坏的人,毕竟,一开始就把自己丢在更恶劣、更糟糕的环境,或者直接上刑,也是可以逼迫一个人就范的。
所以,从最开始的浑水摸鱼拖延时间,到如今她说的第二个药方,就真的是帮忙治疗了。倒也不是治丹田,他的丹田也是被外力破坏的,自然治不了,但是他脸上的疮却是可以的。
世人都知道,皇长孙黎郡王是太子最得意的儿子,早年就惊才绝艳,诗词歌赋文武双全,最最重要的是,长相俊美,像极了太子妃。
只是数年前的某一天,皇长孙突然大病了一场。之后,皇长孙进进出出都会带着银色面具,身边也一定会跟着一个戴铁面具的侍卫。那侍卫武功高强,却是个哑巴。
同一天,那些伺候的下人们集体换了一拨,说是没有照顾好皇长孙,被太子妃发落了。皇长孙心性大变,越发地沉默寡言,但是再如何变,只要陛下不追究,太子殿下不追究,谁人还可以去质疑,自此,曾经惊才绝艳的皇长孙,渐渐地隐没了下去。
这个传闻,暮颜也多多少少知道,恐怕就是这场“病”,令他和月家牵上了线,月家自诩掌握了皇长孙的把柄,而月家有需要这样一个靠山以保家族长盛不衰。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汇聚天烬
刘畅那日进宫,被拦在了宫门口。侍卫长连眼睛都不眨,铁面无私说道,陛下不见。
无论自己怎么表示自己真的有急事,对方还是对着自己一个堂堂太子爷就像对着一个路人甲一样,几乎眼都没入,就说,不见。
刘畅再如何荒唐、在如何杀人不眨眼,但是,对着一个小小的宫门侍卫长,却也真的起不出那种非杀了不可的感觉,好歹是走出了国门,传出去着实不太好听。
更何况,他也不笨,这些日子以来,夕照陛下的确是不待见他,否则,一个小小侍卫长如何替他们陛下做决定?既然如此,杀了一个侍卫长,还落不得好,着实是个亏本买卖。
当下,便带着手下离开了。离开后,他也没再回驿馆,当下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夕照,朝着天烬出发了。
来的时候带了几个人,走的时候还是带了几个人,至于他在夕照找的那几个,据说当天就被遣散了,那几个姑娘回家说,这位太子殿下就是将她们好吃好喝地供在驿馆,天天让她们学习唱歌跳舞的。
至于不可描述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众人唏嘘,只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着实奇怪,难道他传闻中的佳丽三千、流连花丛都是假的?
而这个时候,众人讨论的对象——这位花名在外的太子殿下,已经有用同样的招呼踏上了前往天烬的道路。
豪华的马车里,依旧是温香软玉在怀,衣衫淡薄的侍女依偎着,伺候着尊贵的殿下喝酒吃水果,就是上好的宫廷御用,水果也是冰镇在马车底部小冰柜里的水果。
侍女们日日呵护着自己的双手,力求没有一丝一毫的粗糙,指甲也是修剪地最优雅的弧形,指甲盖是最好看的粉红色,没有丹寇,没有任何装饰物,力求是最美最自然的。
而极其享受的太子爷,在这样的温香软玉里,想美人。
那美人,到底有多美,不曾见过。可是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犀利、最难驾驭的美人,听说也是极美的,但那美早就被其他的锋芒掩盖,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以至于世人说起她,用的不是美丽,不是倾国倾城,而是,尊贵。
一个最最尊贵的女人。
所以,即使最初是心血来潮,想要来看看,可是身处夕照都城,日日上街“邂逅”,美人没有遇到,但是坊间传言、茶馆说书人口中,那个最最尊贵的女子,听着她的或真或假,或者添油加醋的故事,着实让人越发起了兴趣。
于是,美人似乎也没那么美了。美则美矣,似乎都太过于雷同。
以至于,当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踏上了去往天烬的道路。
……
夜明珠的光,柔和中带着冷意,氤氲的袅袅檀香,少女低头画着画,她画的不是很好,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至少,以郡王的眼光来看,真的是……太嫌弃。
但是少女兀自很安静地画着,发丝垂落,也很专注的没有撩起来,比行医治病还要专注。至少,黎郡王见过了她写药方的速度之后,真的觉得,这会儿画画的她更慎重。
“你这女人也是奇怪。”最终,他没忍住,嘀咕道,“普通女子该会的你一个都不会,倒是别的,学了个十成十。”
比如,医术,比如,奸诈,比如,权位。
她手中笔都没停,也不是真的要画什么,只是闲着无聊。这里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位郡王今日怎么突然跑来干坐着,俩人又没有什么好聊的,除了画画,还能做什么?她闻言,嗤笑一声,“什么是该学的?”
一愣。下意识就要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再不济,女红也是要学的。但是转眼一想,似乎这些,并没有谁说过应该要学。相反的,医术、人心、谋算,这些东西,也没有说女子不该学,那些个后宫龃龉,那个不是机关算尽,只是这位殿下,将幕后的搬到了台前来罢了。
更磊落一些。
突然有些好奇,问道,“下棋会么?”
“曾经我说我会一点。但是小叔说,我下的棋,就像是秋风扫落叶。”围棋这种东西,太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不适合她。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原以为你画技这么差,棋术该是很好地。”这样的女子,足以和天下男子一样逐鹿天下,棋艺怎么会差?
暮颜似乎听出了他的画外音,终于放下了手下的毛笔,走到水盆前洗了手,细心地擦拭了每一根手指,一边擦,一边说道,“我其实不喜欢那些个你来我往的博弈,我更喜欢十丈软红里,对酒当歌的潇洒和恣意。若非月家主的威胁,我不会来天烬蹚浑水。”若不是南瑾的身份,她也不会去夕照追踪那黑衣人,若不是身上身世之谜,她也不会跑去良渚帝都。
桃源镇的日子,简单,温馨。令人眷恋。只是命运总是弄人。
少女微微低着头,细心擦着手,她的手很美,很白,根根节骨分明,纤细,瘦削,但不骨感。看着有种恰到好处的美感。
就像这女子给人的感觉。因着这几年来对她的关注,他也算是看着她一路走来,走得多不容易暂且不说,可是那股子傲气,却是与生俱来混入血脉的,平日里温温软软的,一旦触及了她的底线,就像月家……不动声色间,就被覆灭了。
他又深深看了眼这女子,这个大陆上独一无二,前无古人,也许后无来者的女子,她是美得,却也不是极美,可是就拿淡淡站着的模样,便是风华无限。
“很想和你对酒当歌。可是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之间是对立的了。”他有些惋惜。
少女回眸,浅浅笑着,笑容缱绻,她说,“并非对立。只是,站在各自的立场罢了。虽然不是对立,但是,也的确,不适合对酒当歌。”
豁达,明亮。通透。她擦完了手,走到门口,微笑,“郡王,您该走了。本宫要歇息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妙人
黎郡王走出大门,经过一道镶嵌着夜明珠的走道,曲曲折折走了上去。
外面,是郡王府的金碧辉煌。谁都知道,黎郡王自从那大病一场之后,便爱极了奢侈品,什么都要最好最舒适的。
太子妃最是溺爱这个长子,又因着自觉没有照顾好他,于是越发地有求必应,一应用度别人有的他一定也有,别人没有的,他也有了。
“郡王。”身侧,年迈的月家主小心翼翼地弯着腰,从一边走出来,随侍一旁,“近日,可有好转?”
丹田处的好转倒是没有觉察到,脸上的疮倒是似乎少了许多,很多都开始瘪下去了,留下了淡淡的印记,看着也没那么可怖了。天知道,这些年,午夜梦回的时候,连自己都恨不得撕了自己的脸。
但他看了月家主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说道,“并无太大的区别。”
月家主。已经是一枚弃子。
他看着身边低眉顺眼,将自己低到尘埃里的老人,又想起地下室那个巧笑嫣兮,无所畏惧,甚至连人质的自觉都没有的女子,突然觉得很是可爱。
他微微仰着头,看着夜空中月光姣姣,微微一笑,超前跨步走了。身后,落下一个带着铁面具的男子,无声跟上。
“你说……这世上,还会有另一个跟她一样的人么?”他低低喃语,只是身后之人,永远无法回答他。
……
天烬官员、士兵,已经将都城和都城周围的山林郊野,都翻了个遍,真的是地毯式搜寻,连风月场所的每个房间都冲了进去,长公主殿下倒是没找到,那些个附庸风雅带着美人“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官员们倒是逮到不少,导致那几日这些场所的生意格外萧条……
百姓们也不知道官府到底是在找谁,只觉人心惶惶。
康府却是沉寂了。暮书墨在火急火燎了几日后,突然在某一天,截获了另一张药方,竟突然说不找了。
他说不找,就真的是不找了,日日在小院里左手跟右手下棋,偶尔喝喝酒,烤烤鸡,怡然自得地很,真的一点都看不出丝毫着急。
当然,偶尔也会去月家晃晃,留下几句威胁的话,长长威风,然后继续晃悠回康府……谁都搞不清这个公子哥要做什么,陛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
表面上风平浪静,水面下暗流涌动。好像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等着某一天那暗流突然破水而出,掀起狂风巨浪。
……
黎郡王这几日,待在地下室的时间越来越长。
郡王府很难找到他的人,太子妃也发现这个往日里极度不爱出门的长子,常常不见了人影,问起下人的时候,只说出府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不过想想似乎也对,没听说郡王出府还要跟下人交代的。不过所幸儿子身边有高手保护,也会放心一些。
而这个时候,郡王爷却是窝在地下室里。
暮颜对于近日来越来越没脸没皮赶不走的郡王爷着实无语,作为一个绑匪,天天腻在人质这里是几个意思?不仅如此,似乎是上回见识过了她的涂鸦之后,郡王爷还把棋盘给搬来了,闲着没事就找她下棋。
然后一边嫌弃,一边啧啧出声。只是,嫌弃归嫌弃,一盘接着一盘,下得根本不停歇。点心换了一盘又一盘,茶水也是添置了许多,想必暮颜在的这几日,郡王府小厨房,甚是忙碌。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郡王府来了贵客。
“嘿。用心些下可以么!”黎郡王瞥了眼暮颜,抗议道。他最近几日在地下室都摘了面具,脸上的疮已经消除地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深浅不一的印子,虽说看着也是……不大好看,但至少不恐怖了。
暮颜将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用心了啊!这就是我用心以后的水平。都说了,我的棋艺,那就是秋风扫落叶。”
这话听过两遍了,觉得甚是贴切。不由地开口问道,“暮家三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传闻是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公子哥,日日流连烟花之地,但是,在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哪里会相信什么传闻。
暮三爷……
“是个妙人。”她微微笑着,因为想起那个人,连笑容都缱绻着,她想,这几日没了动静,应该是收到自己的信号了吧。
是的,第二份单子,还是藏头诗,告知他稍安勿躁。既然开了头,准备帮这郡王的脸治好,毕竟,要了人家左膀右臂的一条命,她也不怕他反悔,月家主的命,给还是不给,她都拿定了。
妙人。
很少能听到这样一个词来评价别人。
暮家三爷,年少之时,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只是后来,婚约者夕颜郡主的过世,令他一蹶不振,甚至性情大变,只是……有一点很诡异的地方,如今,听闻那位郡主回来了,却不曾听闻他们成婚,反倒是辞了官,为了这个小侄女奔赴夕照皇城。
这一次,也是一同前来天烬。
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暮颜是个奇怪的人,这么多日子以来,他始终看她不透,就说这下棋吧,明明是个心思通透,心有七窍的人,可是下棋的水平真的是令人不敢恭维。
就说性子吧,也是个骄傲到极点的人,可是对着紫儿、青儿,却足以平易近人到让两个小丫头倒戈,这几日更是抢着往这里来。
嗯,抢着来的……还有他自己。他无限悲催地自我厌弃。
妙人……他想,她应该也是一个妙人吧。
“哦对了。”正想着呢,对面的少女突然说道,“这第二阶段的治疗,快结束了,你答应我的诊金,也该付一下了。明日,把月家主送去吧。就送到康府。”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郡王爷一愣,顿时从“妙人”的迷雾中走出来,觉得这姑娘格外的煞风景,刚忘记他们直接绑架与被绑架的关系,她又提上了台面。
何其煞风景!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苦不堪言的天烬
月家主是在隔天一早,被人发现丢在一直黑色大木箱子里的。
两个门房小厮天色微亮,就开了大门,正巧看到大门口的黑木箱子,当场报了康掌柜。康掌柜赶出来,打开一看,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臭抹布满脸委屈的月家主。
当下,抬进了府。也不解绑,抹布也没拿走,那抹布,油腻腻乌漆嘛黑的,看着就犯恶心,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
暮书墨看到了,就这么让人丢进了原来的杂货间,只允许用膳时分将抹布拿下来,平日里,就这么堵着。
月家主被人莫名其妙地丢了回来,但是也不见暮书墨去找暮颜,他格外气定神闲地在天烬过起了他的公子哥生活。
月蝉醒了。
这个伤势重地所有人都以为回天乏术的少女,在被暮颜动用了几乎整个天烬都城所有好药材之后,从死神的手里强行拽了回来。
两日后,她就能下地了。虽然肩胛骨的伤口还未好,导致双手还是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但是她的的确确活了过来。言正枫的那颗心,彻彻底底放下了。
无论最后她的伤势能康复到什么程度,对于他来说,如今这样,已经很好。
他的这一生,韬光养晦、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伴君如伴虎地在帝王身侧一步不敢逾越,而这一次,他做了这一生里,想做很久却也踟蹰了很久的一件事——递交了一封奏折,一封请求赐婚的奏折。
他等了这许多年,小心翼翼的,不敢表露心迹,生怕那姑娘被吓走,生怕自己的政敌知道了他的软肋,生怕这个,生怕那个,因着在乎,于是什么都怕。
可是,这一次的差点天人相隔,让他终于什么都不怕,只想要将她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免她惊,免她苦,免她流离失所,孤苦无依。
月蝉这几日很忙,即使她的手还不能做什么大的动作,却也不妨碍她到处跑。
她几乎天天跑康府,也不知道做什么,然后就跑天牢,去看大长老,那个月家唯一给过她温暖的老人,她终究于心不忍。
当圣旨赐婚的事情终于传得沸沸扬扬传到月蝉耳朵里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她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当下也没有反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言正枫于她,终究是不一样的存在。当然,她也提了一个要求,找到暮颜。这个为了她远赴天烬,乔装打扮混进皇宫的少女,那一日站在门口看着她的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颤抖、疼惜、难过,感同身受。
那些水牢里的日子,再多酷刑加身,她也没有哭,没有晕,哪怕咬地满嘴都是血,她也强迫自己清醒着。大长老说,帝都来了一位莫公子可以解毒时,那份胸腔里控制不住的暖流,是黑暗中唯一的曙光和暖意。月府大门口,在暮颜伸手过来拥抱她的时候,所有苦苦支撑着的防线,终于支离破碎。
那是安全感。
如今,她想给暮颜,一份同样的安全感。
……
月黑风高夜。凉风习习。有黑色的鸟怪叫着桀桀飞过,扑棱着翅膀掉下一两片羽毛。有风,贴地盘旋,卷起地上的落叶,一路打着卷儿往前吹。
今晚的风,有些大,也有些诡,似乎一个劲往衣服里吹,吹得脊背上凉飕飕的。
和以往每一个夜晚似乎都相同,又似乎有所不同。路人们纷纷拢了拢衣襟,左右看了看,加快了步伐朝家里赶去。
渐渐地,路上愈发没了行人。
城门口更是萧条的只有落叶盘旋而下,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似乎有无家可归的乞丐们低声交谈,也有小动物疏忽间跑过草丛的声音。
侍卫们拢着袖子,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马蹄疾驰而来的声音,划破天际,宛若惊雷炸响在夜空,有人高声喊道,“紧急军情!”
四个字,带着余惊未定的颤抖,宛若深冬月夜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昏昏欲睡的侍卫们一个激灵,浑身一颤,赶紧簇拥着开城门,城门外,已经看得到毫不减速的快马疾驰而来,那人边境士兵打扮,手持红色奏报,红色,那是最紧急的!奏报之上,一块黑鹰木牌已经清晰入眼,那是黑鹰军,身份的象征。
黑鹰军,常年驻守边境,和良渚暮离将军遥遥相对。
不好的预感一瞬间炸开在脑子里,当下连阻拦询问都没有,瞬间就给那士兵让了路。那士兵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一路疾驰而去,带起的劲气划破空中树叶,破碎的叶子摇摇晃晃地在半空中盘旋。
可见方才速度。
这一下,所有守城士兵都没了困意,一个个互相张望,你看我我看你,却也不敢问出心头最大的焦虑。
暮离侵犯了天烬边境。
倒也不是真的举兵而上,只是时不时骚扰,相比于侵犯,威胁的味道更重。天烬帝不用问就知道,这是暮离问他要人呢!当下,一口气梗着,下不去,上不来,只觉得方才复原的身子骨,一下又跌回去了。
只是,很快,不仅黑鹰军遭到了挑衅。
夕照边境守城士兵也开始骚扰了,而且骚扰的理由都没有,就是看你不顺眼!第一日,是在深夜,所有人都入睡以后,夕照士兵突然锣鼓声声,震天动地!天烬士兵一个个瞬间惊醒,下意识穿好盔甲严阵以待,结果一看——人呢?
人家夕照的士兵,一个个早就回去睡大觉了!
这战场之上,这种宣战当儿戏的,只有他夕照敢!一日,两日,三日,天烬士兵苦不堪言,却也不敢效仿,万一人家真的攻进来呢?
可是因着这种事情,却又不能告知陛下,被人家的锣鼓声吵得不得安宁这件事,也实在是史无前例,报告回帝都都觉得丢人!毕竟,从来没有人,能像夕照这般不要脸!
而远在边境的天烬士兵,自然不知道,不要脸的不只是夕照,还有盛宁。
盛宁太子爷,亲自带着盖着他太子爷私章的“国书”,来到了天烬,说是——找他家媳妇儿。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是不是要那张位置?
四面楚歌。
说的就是这个时候的天烬。所有人都在问天烬要人,可是……天烬帝也是委屈啊!你说来,是你自作主张地来,打了声招呼,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如今,人不见了,却人人喊打喊杀地过来要人。
天烬帝都要怀疑,这长公主殿下就是借此机会想要掀起战争!就那样的女子,谁能将她绑走?
……
地下室里。
郡王爷好整以暇看着又玩出新花样的暮颜,这几日,这位长公主不画画了,她那日见到青儿的荷包,觉得甚是好看,于是学着玩女红。
于是,又一次刷新了郡王爷对她的认知——这是女红么?绣布上,一团团的五颜六色的色块,至于是什么,却是完全看不出来的,问她,她拿出青儿给她的图样,很美的荷花,只是……
默默抚额。
也不知道暮大将军是怎么教的女儿,听说十几岁之前都在边境,想也知道,大老爷们堆里打滚着长大的女孩子,这方面的确是拿不出手的。
“这几日,三国都在问皇爷爷要人。皇爷爷焦头烂额地,听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谁都不敢乱说话,就怕殃及池鱼。”他支着下颌,看着那一团团色块,再看看似乎压根儿没意识到那些色块有多丑,还绣的格外专心的暮颜。
暮颜只负责开药方和复查,所以其实她是真的很闲,但是又走不出这扇大门,自然要找事情来做。
她也没要求出门,人质的自觉还是有的,徒劳无功的事情,她一向不浪费精力。
只是,闻言愣了愣,“三国?”盛宁也掺和了?要干嘛?
“嗯,盛宁太子爷前两日到了,说是……要找自己的媳妇儿。”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暮颜,“你何时和盛宁太子爷勾搭上了,还成了人家的媳妇儿?”
“我都不认识他。”暮颜耸耸肩,“找个由头,想要捞点好处吧。”很简单的道理,良渚、夕照矛头突然一起指向天烬,那么天烬非死即伤,这个时候浑水摸鱼,怎么着也能捞个一城半池的,何乐而不为。
至于……理由,这个时候还需要考虑理由么?能找个理由都是认真对待了。
“呵呵……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理智的模样。”黎郡王看着她,眼神有些深邃,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女子,似乎任何时候都能瞬间权衡利弊,找到最适合自己,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从不会因小失大,也不会情绪化。若是别人被自己绑了,怎么着也会绝食、哭闹,或者用自己身份威胁吧,她呢?现在紫儿和青儿都快将她当作主子了……
盛宁太子爷虽然传闻不太好听,但是身份摆在那,而且人家也说了,找的是媳妇,也就是正宫,可是这女子呢,该有的娇羞一点没有,欣喜更是没见到,一如既往清清冷冷的模样……
“你是不是想要那张位置。”突兀地转了话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给,甚至,暮颜手中的动作也没停,眼皮都没抬一下,问道,就像是问,你吃了么一样的自然和平常。
黎郡王却是一愣。这个话题,任何时候都很敏感。他和暮颜终究不是推心置腹的伙伴,不愿交代。
“你也许已经看出来了,我可以治好你的疮,你可以和寻常人一样脱了面具,行走在阳光底下。”暮颜终于放下了手下被她折腾了一天愈发丑的不像话的绣布,抬眸看向有些认真下来的郡王爷,坦白说道,“但是,你的丹田,是没办法医治的。就算是老师来了,也没法医治。”
是的。他早已隐隐有所觉察。脸上的印记在淡去,可是丹田里还是宛若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动静。都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可是,这会儿被这么直白的点破,那微薄的,连自己都觉得小心翼翼到卑微的期待,如同肥皂泡一样瞬间破灭,心脏那里,似有什么空落落的,他终是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
也许,最开始,暮颜的确是拖延,所以给他开了各种奇奇怪怪调理身体的方子,但是后来,是真的替他解毒,更何况,月家主都已经送过去了,暮家三爷却没有查到他这里,怎么可能?
必然是暮颜做了什么让他们按兵不动罢了。这份心意,他懂。
一开始,是真的将她绑架来治病的,如今,倒是多了分欣赏,这个女子,的确和所有人不同,她的武功,必然也是特别的际遇,他……这辈子,就真的是个废的了。
“天烬没有律法规定,坐上那张位置,必须要武功盖世吧?”
少女清冷声音响起,令他一怔,随后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可是……
“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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