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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天下:将门商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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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十五,才允许她回到父母身边用膳。
  可是,这样一点点的温情,都最终化为虚无。
  母亲病了,药石无效,在偌大月家,竟治不好一个小小的发热咳嗽之症?真以为她还太小,什么都不懂么?!月家,不过是不想要母亲活着罢了,就是那病,也是月老家主搞的鬼!
  老家主想要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医术,再无其他!
  何其残忍而凉薄!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已经不愿意学医。老家主越是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她便越要去做,不愿意弟子接触毒术,她便潜心研究,不愿意人才外流,她便溜出去拜师学艺。
  她要亲手毁掉月家的百年清誉!
  果然,老家主怒极了,扬言将她从族谱中除名,一个不听话的天才便只能抛弃。她也乐得清闲,从不说自己是月家月蝉,只说自己是森罗学院的月蝉。
  只是没想到,这月家胃口越来越大,竟觊觎起了老师的手札。
  那手札,是老师毕生精华,现在在暮颜那,这一点只有大师兄和她知道,若是月家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手札,竟然被老师用来随手给了一个刚认识的小女娃,是什么样的感想。
  她笑,必然是不太舒服的吧……只是那笑,因着伤势,总显得有些牵强。
  大长老静默许久,因着她突然提起的那位女子,总有些伤怀,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因为知道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那道伤痕,比肩胛骨的伤更深、更久,这些年来从未得到过治愈,早就溃烂了,只能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地说道,“你的母亲,终究不希望你这样。”
  “呵……”月蝉嗤笑,似乎觉得大长老这一把年纪了也竟然幼稚起来了,“她希望我如何?那她倒是爬起来跟我说啊!”
  “你……”一时语塞,只是看着她那样子,却也说不了重话,只能重重叹了口气,离开。没有看到,身后少女的眼神,如同黑暗中潜伏着的猎物。


第九十八章 暮书墨赴宴
  第二天一早,月家长房弟子月清正就带着月林儿来到了康府,求见莫公子。
  康掌柜一早就得到了吩咐,只要是月家的人要见,便直接带去院子就好。那时候还早,天刚亮没多久,暮书墨却已经在院子里摆了一副棋,自顾自左手跟右手下着棋,暮颜一早就被宫中公公派来的马车接去了皇宫,自从她的一张方子惊艳到了整个太医院,公公对她的态度完全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天还未亮,就已经恭候在康府门口等着了。
  是以,月林儿他们一路进来之后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左右瞧着,却也没有瞧见那个传说中的黄脸小少年,不免有些许的失望。
  只是这失望被很好地掩盖在笑容之下,月清正在院门口笑着称呼道,“莫公子。”
  暮书墨闻言,放下手中的棋子,转身,见到来人露出恰到好处的错愕,“诸位是……”昨日已经来谢过,今日这阵仗,比之昨日似乎更隆重一些,不止月清正和月林儿来了,还带着几个小厮和家奴打扮的少年。
  “莫公子昨日出手相助,解了小女之困,如此大恩,倒是月某疏忽了,该邀请莫公子过府一聚小酌几杯才是好的。”月清正穿着月白长衫,郎朗笑着款步而来,中年男子的潇洒雅致被他诠释地恰到好处。
  “如此太客气了。当日不过举手之劳,换做别人也是会做的。”暮书墨笑呵呵说着,做着邀请的手势,引着众人入了院子。
  说是换做旁人也会出手,然而,一直到暮书墨到来之前,并不曾见任何人出手相帮。月林儿悄悄抬眼看了看暮书墨,这男子,比之族中所有人都要好看,好看地有些过分……她微微屈了膝,说道,“莫公子举手之劳,对林儿来说,却是等同于救命之恩。”
  说着,耳根却悄悄红了。
  月清正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没有说话,倒是见桌上残局,方才暮书墨背对着他坐着,只看到似乎盯着棋盘,倒也没看到他左手跟右手下,这会儿只以为他是思考这残局,不由来了兴致,说道,“莫公子,不如来两局?”观棋识人,通过下棋了解一个人,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再好不过。”暮书墨淡淡笑着,回头对着康掌柜招呼着,“康兄,可否帮忙沏一壶茶来?”
  “自然。”康掌柜含笑点头。
  暮书墨便和月清正两个人坐在下棋,月清正在月家棋艺难逢对手,这也是他愿意这般毛遂自荐下两盘的原因。
  只是,这棋越下,心中惊异便越重。
  眼前这位公子的棋,初看过去的确像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潇洒不羁,做事全凭喜好,但是越是下着,越是觉得他心思缜密,滴水不漏,甚至……之后的每一步,他其实在第一个棋子落下时,就已经排布好了全局……
  只是,真的会有这样的人么?
  若是真的,这样的人又该有多可怕?康掌柜拎着茶水进来,言行之间透着点小心翼翼的尊敬甚至是虔诚……他之前为何没有发现?这态度哪里是面对一个前来学习经商的小辈的态度?这分明是对着主子却要乔装自己是主子一般的那种神情!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思维,还需要学习什么经商?又有谁还能教得了他?
  月家……和这样的一个人有交集,真的好么?更何况,这个院子里,也许还有一个他们根本不曾见到面、不知深浅,却已经将他们整个月家老祖宗都赶回了高塔的“神医”!
  这样两个人,为何突然出现在天烬帝都,又是为何感觉处处都和月家有所牵连?他自然不知道月家家主写信给暮颜的事情,倒也没有别的怀疑,只觉得不安。
  心中略有不安,只是长老今日过来特意交代的事情,自己必须得办好了,这不知深浅的莫公子,今天是一定要请回去的,总不能跟长老说,自己和他下了两盘棋,吓得不敢带回去了吧?
  于是,再如何觉得这男子城府太深,他还是在输的凄凄惨惨戚戚的两盘棋之后,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暮书墨前去月府做客,下棋下得一点都没有藏拙的暮书墨推辞一番,便也跟着去了。
  的确,这次下棋,他就是故意露出了这么一张底牌,若是一张都不露,如何让人重视他?如此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才是最好的。
  他笑意深深,跨上马背,跟着月清正去了月府。
  月府是真的足够大,占地极广,即使自小在将军府长大的暮书墨,都不得不感慨月府这个享誉大陆的医学世家的身后底蕴——站在大门口,竟然只能看到那座高塔的上面几层塔尖。
  月清正阻止了他翻身下马的举动,笑着解释道,“这里到正厅还有些距离,莫公子还是骑马一边慢慢走一边欣赏府内景致吧。”
  有些距离这说法,暮书墨觉得他还是谦虚了,不过月府景致到没有如何奢华讲究,很多都是杂乱无章的苗圃,有园丁猫着腰在里面劳作,虽然暮书墨不懂,不过也猜得到应该都是些药草,还是名贵药材。
  这些苗圃放眼估计了下,估计占了三分之二的月府,所以月府占地广,原来是为了培育草药……只是,在天烬帝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用那么大的地方种草药,也只有月家办得到了。
  除了那些苗圃之外,也就少许的假山、人工湖泊,这些真的景致倒是似乎因为疏于管理,显得有些杂乱,湖中除了浮萍别无他物……
  暮书墨抽了抽嘴角,这月家……倒也是真的精于医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就这一点精神,倒是令人钦佩。
  “莫公子,家主已经在正厅设宴,请随我来。”暮书墨正看着某一处地方,月清正突然开口,拉回了他的思绪,暮书墨回头,果然,一栋黑色建筑已经在眼前,恢宏、大气,简单、朴素,很是月家风格。
  只是……暮书墨朝刚刚看着的地方瞟了一眼,那地方……直觉有些怪异。


第九十九章 暮书墨赴宴(2)
  月家家主已经带着长老们在门口等候。这阵仗,不可谓不大,这面子,给地暮书墨觉得接不起。
  他似有些局促,却又性格使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翻身下马,笑呵呵迎了上去,如鱼得水长袖善舞地模样,作揖道,“月家家主,久仰久仰。”说着,在月家对面那些老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礼的时候,“唰”地一下,打开了今日一直都没有打开的折扇。
  仕女图折扇。
  虽不至于如何不堪入目,但是一个个衣衫单薄、姿态艳丽的女子搔首弄姿地跃然纸上,还是有些视觉冲击的,月家家主和长老们齐齐一怔,边上的月林儿“啊!”地一声,脸就红了,眼神躲闪地根本不知道看哪里。
  暮书墨似乎这才觉得此举有失妥当,笑着又合上了扇子,有些尴尬地笑着解释,“不好意思,习惯习惯……”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众人面色齐齐有些尴尬,这习惯很值得宣扬么?唯有月清正,看着突然之间有些判若两人的暮书墨,心中那份不确定感更加强烈了,只是细看暮书墨,又觉得似乎他就该是这样的……
  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便笑着上前打哈哈地调节气氛,“家主,既然贵客已到,便都入席吧。”他从未称呼过父亲,一直以来,都是称呼老家主。
  只是这称呼,总显得有些疏远,暮书墨突然回头,看了眼月清正。
  那若有似无的一眼,却似乎什么都无所遁形一般,令月清正心头一凛。只是这一眼又很快,快得月清正都以为是自己错觉,那边,笑呵呵地风流公子哥模样的暮书墨已经当先一步跨了进去,喧宾夺主地招呼起了他们,“对对对……都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吧。”说着说着,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又笑着自我解嘲,“月家主,抱歉哈!我这人素来没规没矩的,快进来吧!”
  的确没规矩。
  却又很好地把握了一个度,让人心中膈应,却又发作不得。
  月家主扯着嘴角笑着,“哪里哪里……莫公子性情中人,老夫倒是极为欣赏。比之家中几位小儿,有趣许多。”瞧,明明不喜,明明不愉,却还要夸一番。
  一呼百应。还沉浸在暮书墨下马之后连翻奇怪甚至有些不雅的举动的众人,听闻老家主这般夸着,立刻顺应这恭维,翻来覆去的用词却只有那么几个,实在想不出如何夸赞一个手执侍女图折扇的浪荡公子哥。
  也有些觉得家主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这莫家,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旁支?唯有月清正,始终狐疑而探究地看着暮书墨。
  索性,宴会很快开了席。
  今日,百年清誉医学世家,也是为了暮书墨抛弃了一向勤俭寡淡的作风,大大方方请了一次礼乐,美酒佳肴自是最基础的,丝竹之乐也是不能少的,云袖霓裳曼妙舞姿是花重金请的,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家伙们,为了配合一个年轻人的喜好,不得不说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只是,素来沉浸在药草香味里的老者,对着香汗淋漓的场面,总是有些不自在和尴尬的,整个大厅,不得不说,也只有暮书墨,有着宾至如归的自在感,含笑看着场中舞姿曼妙,品着美酒佳肴,眉眼间都是温柔缱绻,仿佛面对最心爱的情人。
  专注地不得了。
  而月林儿小姐,也很专注,专注地看着暮书墨。
  她坐在暮书墨的斜对面,从她的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暮书墨眉眼含笑的模样,风情万种夺人心魄,这种带着致命诱惑力地美,如何是她一个从未涉世的少女抵抗得了的?她的一生,足够短暂,也足够简单到除了父兄之外便只有医药书籍,外面的世界于她而言,就只是天烬繁华街道上的小摊小贩胭脂水粉。
  即使是那些,于她而言都是太过于遥远的东西。几乎一年的时间,她也就只能出门一两次,香囊被盗,让她六神无主,小偷反咬一口令她手足无措,这个时候出现的暮书墨,就像天神下凡,英武、潇洒、俊朗、救她于水火,符合她对英雄所有的定义。
  哪怕方才所见,他手中那仕女图折扇似乎有些不妥,但是也是真性情不是么?连老家主都说,性情中人极为有趣不是么?她不自觉替他的“不完美”找着“完美”的理由。
  “莫公子。”上座,老家主遥遥举杯,含笑问道,“莫公子来着天烬都城,多久了?”
  “也没多久……十几日吧。说来也是命运多舛,这天烬对我太不友好了,进城前遭遇了劫匪,财物车辆马匹都被哄抢一空,一路跋山涉水的,难免有些形象不好,守城侍卫愣是不让我进来,说我是可疑人士,后来还是康大哥作保,才让进得城门。”他似乎有些喝多了,脸颊微微泛着红,话也多了起来,问一句,答了这许多,几乎是合盘拖出,说着说着,似乎如今想来还极是气愤。
  月家主似乎也有些不忍,点点头表示理解地宽慰道,“的确如此,近日来城外有些乱,听闻是哪里的流民涌来,有些闹事。故而守城士兵们查地紧,才有了这许多误会,莫公子莫要怪罪。”
  “哎!”暮书墨摆摆手,似乎真有些醉意般,连声音都大了,“月家主说这话,就见外了,又不是月家人将我堵在城门口的,哪里需要月家主来打这招呼,我可受不起!左右也只是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我莫某人,可没有那么不讲理!哈哈!”
  “哈哈……莫公子好气魄。”月家主笑着顺口接到,“莫公子是……一个人来得这都城么?”
  “这倒不是,还带了一位族中小弟。”暮书墨回答地很快,只是语气有些不愉快,抱怨道,“只是也不知道这小子这几日去了哪里,早出晚归的,说好一次来学些生意,他倒好,溜得快,一点事儿都不干,全推我身上了!看我回去不告他的状!”


第一百章 奇怪的假山群
  “哈哈哈……少年嘛,多是贪玩的,公子不必苛求。”有位长老笑呵呵地打着圆场,劝慰道,“初次来天烬都城的确值得好好逛逛。”
  暮书墨似乎并不想多言,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直呼贪杯了不胜酒力,请了个小厮带着自己出去透透气吹吹风。
  长老们被他下了马之后的一系列举动早就磨掉了仅有的一点忌惮,再看他这会儿的确是醉了的模样,倒也随手安排了一个小厮,就随他去了。
  暮书墨倒的确是安安静静得站在大厅外面吹了会风,连眼神都没有左右乱看,甚有醉意不太清明的表情,吹了一会儿风,才招了招手,问道,“茅厕在哪?”
  百年清誉世家,小厮也都是有傲骨的小厮,如厕就如厕,怎么用茅厕这样显得粗鄙没文化的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打秋风的,一看就不靠谱,心下鄙夷,不甚在意地指了指大厅右后方的位置,连话都没说。
  暮书墨似乎也不在意这小厮这般态度,还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道了谢,才吊儿郎当地朝小厮指的方向走去,步履间有些摇摇晃晃的不太稳,明显是贪杯了,那小厮看着他背影看了会儿,嗤笑一声,转身等在原地。
  暮书墨遥遥晃晃一路走,眼神却已清明,他绕了一个圈,确定没有人在暗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后,才“一不小心”拐错了方向,朝着月府似乎漫无目的地转了起来,摇头晃脑间,似乎还念念有词,也有路过的小厮婢女,听到他念叨着茅厕之类的话,好心地指了指方向,他一律道谢,然后拐道,只是……没一会儿,又怪错了。
  月府的确很大,初次到来的人找错路也是正常,所以就算有下人悄悄笑着,也表示理解,也有好心要带他去的,都被他拒绝了,觉得初次到来麻烦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就这样,神志不清、醉意迷蒙地走,走走停停,一会儿走到苗圃那,和园丁聊几句,一会走到某处墙角,蹲着自言自语,下人们见怪不怪了——明显醉了么!不然哪个这么大个人会蹲在墙角自言自语的?
  暮书墨却是越走越心惊,月府的确很大,可是也足够空旷到近乎于一目了然,除了那个高塔是有侍卫重重把守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坦坦荡荡摆在你面前,根本毫不设防。
  那月蝉……那倒是被囚禁在高塔里?
  他看向那座高塔,古老的木质建筑,整体泛着古旧的那种苍老,就像是某种巍峨的庞然大物,守护着、也镇压着整个月府,即使后面背景是皇城巍峨金碧辉煌,可是这座黑灰色甚至让人觉得有种腐朽霉味的古老建筑,却丝毫没有被压低了气势。
  暮书墨暗自叹气,若是月蝉被关在那栋高楼里,救起来就会难许多。
  他缓缓收回目光,突然一怔,余光所及,身旁是一座假山,月府除了苗圃多,就只有假山多,恐怕月府家主或者某一任家主极其喜欢假山吧,只是这座假山和那些又不同,显得格外大,都快赶上一栋小楼了……他笑着想道,突然灵光乍现,三两步拐了个弯,消失在假山外面。
  青苔遍地,连假山壁上也都湿漉漉滑腻的感觉,可是——看着那青苔,暮书墨笑意深深,他想,他找到月蝉了。
  脚下的青苔,虽多,却明显凌乱的被踩过很多次,月家都是书呆子多,连少男少女们,也都早早地被教养着学医,课业极其多,根本没有闲暇时间来嬉戏玩乐,更不会有时间一次次来这假山溜达,又不有趣,有什么好玩的?捉迷藏么?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点,下面是什么重要的地方。重要到某些人几乎日日都要来。
  他几乎可以确定,月蝉就在下面,刚想继续走下去,突然外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想起,生怕打草惊蛇的暮书墨一转身,三两步又绕了出去,就见到不远处,月林儿款步而来。
  ……
  暮颜一早到了皇宫,早就有太监们等候多时,一个个眼神中都是格外殷切的期待。
  陛下到底中了什么毒他们不知道,那方子究竟有几分把握,说白了他们也不知道,但是他们都是浸淫医术多少年的老家伙们,那份方子开的多么精湛,他们都知道。
  所以,早就早早地候在这寝宫里等着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少年神医,长什么样子。
  只是,第一印象是失望的——神医还是个少年已经令人难以接受了,可是一个面色蜡黄,其貌不扬,看着没什么灵气的木讷少年,便更令人难以接受了。
  一时间,太医们神色各异,甚至有些都隐隐怀疑,这少年真的是那开方子的人?别是江湖郎中不知道哪里骗了一张方子过来冒充神医的吧?
  公公见到小太监引进来的暮颜,三两步就上前行礼,热情地称呼道,“莫神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神医随时可以为陛下施针。”
  暮颜点点头,进来,向陛下行了礼,又同几位太医们行了礼,皇帝陛下如今一见到暮颜,眼神便亮了。
  某一位太医见暮颜并没有要求他们离开,而是直接在龙床边坐了,招呼着端着洗漱面盆的小太监过去洗了手,将准备好的银针都按照自己的习惯重新排列,一副即将开始施针的模样,没忍住,开口问道,“我们可以在这里看着么?”
  一般施针的时候是不允许外人在场的,一个,是因为有太多人在场容易分心,针灸这种东西,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一不小心出了差错,是要掉脑袋的。还有一个,施针手法都是自己多年经验积累,越是提防着别人偷师。
  这话一出口,就招来同僚们的怒目而视,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少年都没说话,你提着茬做什么?看吧,现在肯定会被赶出去了……
  谁知道,暮颜连头都没回,随口说道,“陛下没叫你们离开,你们就留着吧。”


第一百零一章 梨花暴雨针式的针灸
  话音刚落,暮颜的第一针已经落下。
  这一针,下得足够轻描淡写,甚至心不在焉。
  一边说着话,随手就落了针。
  这一针落,气氛突然就不一样了,两手翻飞间,所有银针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几个呼吸间就全部落在了陛下敞开衣襟的胸膛上……
  ……
  震惊。
  他们是老太医,就算医术赶不上神医,但是谁都知道,针灸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地对着穴位仔仔细细地戳针?生怕一个疏忽大意,就戳错了穴位?
  他倒好,手法繁复杂乱,速度如传说中的暗器梨花暴雨针,难怪不介意他们看着了——根本看不清啊!也难怪不介意他们打扰了——才多久,就结束了!
  心中惊异,面上却不敢显现半分,那位“神医”还没有起身,她用袖子随手擦了下似乎有些发白的脸,放下手臂的时候,众人赫然看到那丝绸衣袖,湿了一片,黏糊糊搭在手上。
  这一波神操作下来,终究是太耗神。
  再看躺着的陛下,身上曝起的青紫脉络似有好转,面色也有些愉悦,便知那针灸是有效地。
  这几位太医见了,才重新审视起这位太过于年轻的“神医”,看来,看着木讷年轻,但只看那施针的手段,就该知道,“神医”之称,并未言过其实。
  “莫神医好手法!”有太医上前,作揖,顺便递上自己手中的帕子,叠地方方正正的雪白帕子。
  暮颜赶紧摆摆手,有些受宠若惊地拒绝道,“不可不可……这一擦,就脏了……”说话间,将一个老实木讷的少年演绎地活灵活现。
  只是,这时候所有太医都已经佩服地五体投地,也不管陛下会不会多想,当场就示好结交,“莫神医医术精湛,不知在帝都呆多久?可否过府一聚,也好商讨商讨一些疑难杂症?”
  “对对对!来我府中聚聚!”
  “还有我!”
  “要不这样吧,我们找个酒楼,宴请一下莫神医,然后一起讨论,也好过让莫神医一个府一个府地跑了……”
  “对对对……就这样……莫神医莫要推辞!”
  暮颜第一次见到这般热情的太医们,一时有些无语,伸手指了指皇帝,讪笑道,“众位大人,草民……该拔针了。”
  顺着他的手指,众人这才注意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皇帝陛下,一时间也有些尴尬,扯着嘴角笑着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做着请的手势,“是是是……神医请。”
  大臣太过于结交,或者说特别是太医院的众人,太过于齐心,对皇帝陛下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制衡之术讲究对立地平衡,如此这样一味崇拜着某个人对皇帝来说,就有些忧心了。
  他深深看了眼暮颜,探究的意味很浓。
  而暮颜,似乎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完全没有察觉到,她放慢了速度,一根根已经泛黑的银针拔出来,将顺着针刺孔冒出来的黑血擦干净,净了手,才起身告辞。
  这样一番举动,自始至终都带着些奇怪的淡定和胆怯,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奇怪地结合在一起,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暮颜自然知道,因着太医们的举动,老皇帝心中估计已经有些忌惮她。
  只是这忌惮,在暮颜彻底治好他的病之前,都无需在意。
  ……
  而这边,在月府做客的暮书墨,恰巧从假山后转出,遇到了款步而来的月林儿。
  “月小姐。”他瞬间迷糊了眼,嚷嚷着走上前,“这月府忒大!方才如厕出来,竟找不到回大厅的路了。幸好你来了,不然怕是我转悠再久也找不到了……你们家的下人也好不靠谱,指给我的都是些什么路啊!”
  他蹙眉,巴拉巴拉说着这些话,人还没走到跟前,话已经说了这许多。
  月林儿依旧温婉地笑着,笑容里带着些许害羞,微微红着脸,“我便是见公子许久未回,才出来看看。”他似乎喝多了,有些担心,故而寻了由头去煮了些醒酒汤,只是一路回了大厅见他还未回来,便出来看看。
  “如此多谢!”暮书墨笑嘻嘻地凑上去,夸着月林儿,“之前不太了解,如今才知道,月小姐竟然是月家小辈中的第一人,听说医术是极其精湛,失礼失礼了。”
  月林儿闻言,低了低头,捋着耳后发丝,轻声说道,“哪有莫公子说地那么厉害,不过就是稍微好一些罢了。”
  “能在月家比之众人还要好一些,便是好了许多。”暮书墨跟在边上,也不在意月林儿的自谦,笑着说道,“听说月家还有一位天才,叫什么来着?月……蝉?”
  他放低了声音,最后的两个字,拖长了音调,含在唇齿之间,听着却不甚清晰,月林儿诧异地抬头,眉眼中的害羞之色少了那么几分,再说出口的话,却有些莫名奇怪的情绪,“对,月蝉是族中最有天赋的,只是这些年听说都在森罗学院,一直不得见,也有些想念。”
  日色淡淡,空气中是悠悠然的药草香味,那香味不浓烈,沁人心脾,就像这个少女,很多时候都给人一种温和的柔软的感觉,像是冬日暖阳下眯着眼的猫儿,一直正宗的猫。
  永远不会亮起明晃晃的爪子。
  而现在,暮书墨低头看着,恰巧能见到她眼中微微的涩意,别的东西倒是没有,光明磊落的,并不是一个会骗人的人。
  那便是……整个月府的人,至少整个月府的小辈和下人们,都不知道月蝉就在月府,并且一定是关在哪里……
  暮书墨探寻无果,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宽慰道,“若是得了机会,你也可以去森罗学院看她啊!”
  谁知道,月林儿却是更加低落了,呢喃道,“不可能的……我连出府都不被允许,何况是去森罗学院。更何况……”更何况,月蝉,是家族异类,家主怎么允许她们来往?
  突然而起的无力感,令这个少女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她抬头看一眼暮书墨,笑意里都是凄苦,“莫公子,回大厅吧,醒酒汤备好了。”


第一百零二章 言正枫与月蝉
  皇城宫门口,暮颜正准备拔腿离开,身后,响起温润的声音,“莫公子。”
  言正枫。
  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称呼她为莫神医,只有言正枫,坚持原先的称呼,莫公子。不管他是可能治好皇帝的神医,还是那个被人误会只是胡乱揭了告示作死的无知少年,似乎对于言正枫而言,都是一样的。
  暮颜转身,含笑行礼,“言丞相。”
  “一起走一段?”言正枫牵着马,对她挑眉一笑。言正枫其实很少有这样明显的表情,他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却又让人很舒服。
  这会儿骤然见到那么明显的笑意,暮颜倒有些微微愣怔,点了点头,道,“好。”
  于是,两人并肩走着,身后牵着马。那马似有些不耐烦,鼻中热气呼地急促而大声,言正枫回头看了看,回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些没话找话似的,“莫公子今日去给陛下施针?”
  暮颜点点头,“嗯。”
  于是又一次沉默。
  暮颜心情也是奇怪,这言正枫这般徘徊者犹豫着要说什么?原本以为是找自己商讨月家之事的,可是月家的事情,不用这般开不了口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言丞相,何故这般举棋不定犹豫不止?
  “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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