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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天下:将门商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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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们只能跪伏于外,太上皇带着皇帝和长公主入内,上香叩拜,金册供奉于宗祠九九八十一日,才会有专人送回长乐宫。
“听说,今早大臣们极力反对你得到虎符?”南宫烈神色不明地问道,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南瑾来表达过自己的意思,他当时并未表态,因为南瑾不是来找他商量的……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喜欢那个女儿,大气、潇洒、睿智,比之很多男子都要厉害得多,可是……终究是女子不是么?一旦以后嫁人,夕照半壁江山都归了驸马所有?
暮颜捧着三炷香,叩拜,上完香,才点点头,道,“嗯。”
大殿之上,还闹起来了?”他似有隐隐不愉,虽然退位,可是这种大事怎么会没人报告于他,他瞪了眼似乎想要说话的南瑾,又问暮颜,“你把人拦下来了?”按照南瑾的性子,估计眼睛都不眨就能全都拖出去杀了。
“嗯。”她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为了这事杀人,对南瑾不好。”
倒不是无畏的心慈,必要的时候她杀人比救人更爽快。只是权衡利弊的结果,若是南瑾将人拖出去杀了,估计那些个老臣又要一个个跳出来,反倒给自己落了个祸国殃民的骂名,得不偿失。
南宫烈听出了她的潜台词,微微一愣,原是因着对倾城的亏欠,总想着弥补一二,他不是傻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如何看不出来?
因此,长公主之名,一直以来都是实至名归的。
“暮颜。”南宫烈出声喊道,少女叩拜完了先祖,焚香袅袅里,沉静站着地模样,有种遗世独立的骨高,他说,“也许,我该叫你上阳夕颜。”
他看了一眼暮颜,缓缓说道,“不必否认。你该知道,若非如此,我不会同意将虎符给你。”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我说了,这天下,我与她共享。”南瑾终于出声,暮颜闻言,微微一笑,促狭看向南宫烈。
南宫烈一呛,这儿子,还真是将暮颜护地紧,他不过说几句话罢了,又没拿她怎么样……顿时有种挫败感,挥了挥手,叹气道,“走吧走吧……”
年轻人的事情,他也不想参与了……再如何,都是他的子女,更何况,南瑾尚且缺一些圆滑,而这孩子,却像是一条泥鳅般,必要的时候,比谁都要圆滑,能屈能伸的很,有她在,反倒是放心些。
之后,便是祭天大典。祭祀完先祖,祭祀天地,如此才是完整的祭祀大典。
祭天大典在皇宫后的祭坛上举行,由国师亲自主持。
国师早早就已经等候在祭坛之上了,风姿卓越的公主殿下,换上华丽的白色曳地长裙,裙摆之上,缀满了夕照最珍贵的珍珠,头上冠饰也是同款珍珠桂冠。
三套服饰,倾尚衣局所有人力熬夜赶制,反复修改数次,几乎可以说是连帝王朝服都不曾如此奢华,看得百官与使臣们只觉得这位殿下就是一个行走的宝藏库,那珍珠,随便揪一颗,就价值连城的……
暮颜拖着重重的裙摆,一步一步走上祭坛,
国师并未下跪,只是行了一礼,轻笑,“恭喜你以这种方式回归,我的公主殿下。”
他说什么,底下的人自然听不到,但是国师身份高贵,是连帝王都可以不行礼的人,如今他这般举止,倒是令人诧异。
暮颜弯腰,回了一礼,在国师的引导下,焚香,叩拜,祭天,只觉得这大半天下来,饥肠辘辘的,脖子酸疼,腿也快要不是自己的了……索性,这次祭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国师大人客客气气地将她送下了祭坛。
册封典礼,终于结束了,接下来,便是等着晚宴了。暮颜先行回了长乐宫,这会儿已经是午后了,她从天蒙蒙亮被吵醒,到如今什么都没吃水都没喝一口,早已经口干舌燥饥肠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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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不透风的黑暗密室里。
只有一支微弱的烛火微微飘摇,明明没有风,却无风自动。
烛火微弱的光线里,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静静站着,他的兜帽格外大,裹地看不见容颜。
唯有低头的姿势,似乎能看出,他始终低头看着那明灭的烛火。
“主子。”黑暗里,烛火照不见的地方,有人低声禀报,“册封典礼上,小皇帝将一半虎符给了她。”
意外。这是将半壁江山拱手送人了啊!那这个老臣竟能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没来个以死明志什么的戏码?他们不是最擅长的么,朝廷之上,微微哭诉,作势一番,不就得逞了?
身后下属似乎知道自己主子的想法,继续禀报道,“老臣们以死觐见,小皇帝不为所动,说要一个个拉出去砍了。反倒是最后,长公主拦下来了。”
“哦?”似乎听到了极为有趣的事情,黑袍男子低声发出一个字,声音很难听,嘶哑地很,仿佛声带被破坏过,他桀桀笑了两声,说道,“这小公主……也是有趣的紧,真想去会一会啊……”
第八章 莫家
夜色沉凉如水。
昨日除夕之夜,已经绚烂过的夜空,今日明显还要隆重许多。
整个皇宫里,灯火辉煌,亮若白昼,哪怕是一个犄角旮旯里,都换上了全新的玉石灯笼。
晚宴摆在了御花园里,入了夜,官员带着家眷就纷纷入席了,暮颜几人开了个小席,小席上只有南瑾、暮书墨、闫梦忱等人,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吃菜,今夜是不可能的了,按着官职大小,一个个轮番过来敬酒,一位握着一半虎符的长公主殿下,虽说不能显得刻意地太过于用力地讨好,但该有的礼节却是半点不能少。
而暮颜,笑嘻嘻地照单全收,一次不拒,谁来都是一样的笑脸相迎,一概地无差别待遇。
反观南瑾,却是谁来敬酒都不接,到了最后,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直接跳过了皇帝陛下,一个劲和喝起酒来格外潇洒的长公主殿下拼酒。
“不拦着点?”方旋看着有点儿胆战心惊,问边上的暮书墨,一个女子,这般喝酒,看着有点儿渗人……
暮书墨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深深看向不远处端着酒杯走过来的男子,那男子长相极其普通,穿着一袭藏青色长袍,丢在人群里都没有人注意的那种,毕竟,他其实心思一直在全场所有人身上,却从未注意到过这个人,这会儿他站起了身走过来,才觉得身长玉立自有一种格外淡然的气质。在一国宴会上,如此淡然的人,都不简单。
暮书墨凝了眸,定定看向那人,那人似有所感,目光轻轻落在暮书墨身上,微微一愣,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客气有礼,礼仪周全的模样。
没有穿朝服,便不是官员。
“殿下。”那男子已经走到了这边,站在暮颜身后侧,微笑开口唤道。
此时官员们基本已经敬酒完毕,暮颜终于得以有空闲时间吃饭了,只是一口菜还没咽下去,又被打断,眉头皱了皱,只是回头站起时,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笑意,她微微挑眉,无声询问那男子身份。
“在下名唤莫宇,京中人士,做些小本买卖,这次得以有幸受邀参加长公主受封晚宴,实在荣幸。”男子微笑着自我介绍道。
莫宇。这天下莫姓男子何止千千万,可是要说京中的莫姓人士,便只有一个——莫家,如此这小本买卖说地也是极其谦虚了。莫家,是通吃朝廷江湖的黄商,是夕照最有名望的庞大家族。只是莫家素不入朝为官,但是每次国难或者灾情之时,都是第一个开仓放粮,是以,深得百姓爱戴朝廷信任。
而莫宇,便是这一代,莫家的掌权人。莫宇听说也是个带着点传奇色彩的人物,作为异世大陆的人,他其实并非年少便天资卓绝,而是到了二十岁高龄才锋芒出绽,只是这一锋芒一露,便似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般,以一种势不可挡的速度和力度,几乎是朝夕之间就在人才济济地莫家脱颖而出,握住了掌控权。
“莫公子客气了,这莫家买卖,本宫还未回宫的时候,就已经耳熟能详,这小买卖三字,实在是太过于客气了。”
暮颜含笑而立,举起手中酒杯,准备一饮而尽,却被男子轻轻拦下,拦下她的那只手,虎口处薄薄的茧,瘦削却很有力,暮颜错愕抬头,却见莫宇笑地风光霁月地说道,“殿下今日饮了太多酒,不适宜再喝了,这酒,莫某喝了便是。”
第一次见过来敬酒的不让对方喝酒的。
只是他说的诚恳又有礼,暮颜便也受了这份恩情,随手放下酒杯。
“颜儿。”身旁始终未曾出声的暮书墨伸手接过,站起身,不赞同地说道,“莫公子是客气,你怎么就当真了呢。莫家公子来敬酒,你却不喝,这大庭广众地传出去,可不好。”
他慢条斯理说着,听着是责备,实则却是满满的宠溺,说完了,又转身对莫宇道歉道,“颜儿毕竟年幼,莫公子莫要责怪,这酒,便由我替她喝了吧。”
莫宇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的笑意,连半点弧度都没有变,“怎么会?如此说来,也是在下考虑不周,倒是暮三爷周全,莫某不及。”
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和煦如风,一个长相普通气息淡然,一个俊美非常带着霸气,只是,莫宇却丝毫没有被暮书墨的气质压下去。莫宇属于那种乍看之下毫不起眼,再看却觉得胸中万千丘壑的人。礼花竞相绽放,炮竹轰鸣声中,他们的谈话众人并不能听到,只是三人这般站着便极其引人注目,众人纷纷侧目。
莫宇似乎也察觉到了各方的目光,说道,“殿下,明日辰时,莫家典当行,有一批死当物品要拍卖,殿下得空或者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瞧瞧。有些新鲜事物,女孩子们应该会很喜欢的。”
莫家最初就是靠典当行发家的,所以,说起莫家典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莫家典当死当物品的拍卖,却是莫宇掌权之后才想出来的法子,拍卖是不定期地,一般死当物品积累到一定程度了,并且也不是每一件都有拍卖地价值,所以,明日这一场,怕是他准备已久……可能,从听说长公主册封,便开始了。
他主动给了邀请函,这日子选的也是极其精妙,长公主册封典礼,成了他最好的广告,不得不说,这莫家,新一任的掌权人,但是格外通透……
暮颜如此想着,便也微笑着接受了这份好意,毕竟,如果有机会,也是可以合作的不是?
“如此,明日便叨扰了。”暮颜颔首,目送着莫宇回到自己的位置,那个男人,面上笑地温文尔雅滴水不漏,一副标准商人的模样。
可是,背影却是防御地无懈可击,一点空门都不曾露出来。
这个人……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要厉害的多……
“人都走远了,颜儿还念念不忘么?”脑门上,落下一只手,身侧,暮书墨略带哀怨地问道。
第九章 谢锦辰
“人都走远了,颜儿还念念不忘么?”脑门上,落下一只手,身侧,暮书墨略带哀怨地问道。
暮颜一怔,回头看暮书墨,突然失笑,点点头,“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在他的身上,她嗅到了同类的味道,她复又看向莫宇,他坐在并不起眼的角落,也没有和什么人攀谈,自顾自自得其乐地喝着酒,估计他也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以至于并没有人发现,坐在那的藏青色长袍的其貌不扬的男子,是偌大莫家真正的掌权者,他见暮颜看来,遥遥举杯,微笑,笑容恰到好处,得体,亲切,温暖。
这个比之他们都要年长的男人,和煦的目光里什么都瞧不见。
“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暮书墨看着,微微笑着,只是搁在暮颜脑袋上的手,却始终没有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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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夕照帝京城遥远的北方,良渚熠彤,大雪洋洋洒洒下了很多天。
和夕照江南雪景不同,熠彤的大雪,一下就是半月、月余,几乎整个世界里,只看得到银装素裹的白。因着这几日是年节,街道上更是空无一人,豪门侯宅门口,偶尔会有一两个堆砌地奇形怪状却又大同小异的雪人,也有穿着花棉袄的孩子奔走嬉戏,大人们却是不爱出门的,早失了那份闲情雅致。
这个天气,缩在炉火边拢着袖子闲话家长,或者做做女红自是最好,炉火边上,还会噼啪烘烤着瓜子,如此暖意融融才是过冬最好的生活。当然,帘子也是换成了厚重的棉布帘子,像是一重厚重的大棉被挂在门上,密不透风的,空气里,都是一股炭火的味道,还有些许瓜子香。
谢府的深宅内院里,几个妇人就是这般景象,谢锦辰推开厚厚门帘走进来的时候,差点儿被这炭火味呛得直咳嗽。炭是好炭,自从他回来后,母亲的待遇也水涨船高,一应用度自是极好,可是这样的密不透风的炭火味,还是很呛人,他微微皱了眉,朝着朝门而坐低着头翻着画册的女子唤道,“母亲。”
女子闻言,抬头,看到来人笑得近乎于殷勤,招呼着他到身边坐下,“锦辰,快过来。”
女子并不年轻,在保养得宜的贵妇圈里,显得有些老态,头发也已经有些白发丛生,拿着画册的手看着也很是粗糙,只是脸型极好,看得出年轻时候必然很美。
谢锦辰依言过去坐了,才朝着另一边的女子唤道,“大娘。”
被唤大娘的女子矜持着微微点了点头,笑意未及眉目,她是谢家当家主母,育有一子一女,奈何子女不成器,整个谢家,竟阴差阳错地被一个丫鬟的儿子做了主,可是谢家老祖宗们才不会管谁是嫡出谁是庶出,他们只看谁能让谢家走得更远更久,自然一面倒地倾向于了谢锦辰。
若非如此,她又如何会来了这小院子?
“锦辰,快来看看,你大娘给你选的媳妇儿,你看着有没有中意的。”谢锦辰在豪门公子里,已经算是大龄未婚了,原先是他身份尴尬,夹在谢家和皇帝陛下之间两头不讨好,自然有点儿眼力见的都不会找上门来,如今不同了,更何况,他的腿疾也好了,自然媒婆们就开始帮忙物色了起来。
谢锦辰并未说话,随手接过了册子,翻了翻,到底都有些谁却也没有细看,一样的笑容,矜持、娇贵、脆弱,宛若雾中花,水中月,甚至,连姿势大多都是一样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最多就是琵琶换成了书……
索然无趣。
他随手翻了翻,递回去,还未说话,母亲就关切问道,“如何,可看中一二?”
一直以来都活得格外卑微的女子,对着自己儿子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今日大夫人前来说明了来意,她便更加诚惶诚恐地如履薄冰了,她没有什么门路,儿媳妇还是得仰仗大夫人,如若这个时候谢锦辰一个都瞧不上,惹地大夫人不愉,可如何是好?
她偷偷朝着谢锦辰使眼色,无论如何总要瞧上一个,就算未来不成,也不能像现在这般敷衍啊!
可惜,谢锦辰并没有接收到来自自己母亲的眼神讯息。
“看来……谢大人是瞧不上这些个姑娘了。”果然,大夫人一见他兴致缺缺的模样,就有些不开心,语气也有些冲,称呼更是阴阳怪气的,“也对啊,谢大人喜欢的,可是那位县主,可惜呀……如今,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呢?”
说完,“啧啧啧”地晃了晃头,甚是惋惜的模样,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要我说呀,女人嘛,还是要贤良淑德,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管理好家宅后院就好了,出什么头,做什么县主,看吧……不得善终了吧?”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地犹自滔滔不绝的大夫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抬头看谢锦辰,却被他肃杀寒凉的眼神吓得背后突然就起了冷汗涔涔。
谢锦辰寒了脸站着,他起身之时,动作太快,带到了茶几边上的瓷杯,大夫人吓了一跳,他的母亲更是吓得脸都刷白了,想要去拉他,却犹犹豫豫地不敢去抓,谢锦辰站起身就朝外走,冷冷丢下一句,“大夫人还是谨言慎行地好,是忘记嘉善城的十万铁骑了么,若因此掀起了两国战乱,大夫人怕是以死谢罪都不够吧!”
说罢,头也不回,掀开帘子就出了门,屋内,两个女人都白了脸,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说什么……
而终于离开浓烈炭火味的谢锦辰,却站在院门口,久久不曾离去,青影站在他身后低着头,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公子每次这般模样,必然和那位县主有关……这是公子一辈子的梗,过不去了。
“让北遥去夕照,陪在她身边。”就在青影以为公子不会说话了的时候,就听男子低声开口说道,青影心中微微叹息……果然,又是那位县主。自从北遥回来,公子就从未唤过她之前的名字……公子是不愿抹去她存在的一切痕迹。
第十章 拍卖会
莫家拍卖行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夕照帝都最繁华的路段,占地面积极广,是个巨大的圆形三层建筑物。
暮颜带着众人到的时候,还未到辰时,门口站着好些人,瞧着热闹地很。
莫宇早早亲自等在了门外,见到暮颜,立刻迎了上去,“长公主,有失远迎。”
即使是站在自家拍卖行门口,也不曾引起骚动,似乎所有人都不曾见到这个拍卖行的大老板似的,反倒是他们一行人,虽说都换了装束,但是俊男美女的组合,很是夺人眼球,这会儿纷纷交头接耳地询问,这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并不曾见到过。
“莫公子。”暮颜含笑点头,随着莫宇一路进了拍卖行里头。
拍卖行里边,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穹顶,中间一大块空地,那是拍卖的场所,围绕着这块圆形的场地,一楼设置了很多长条凳,像是前世体育场的那种位置设置,这会儿还未开始,一楼并没有人,都在门外等着呢,二楼以珠帘相隔,凭栏放置这靠背椅和茶几,几上茶水点心都已经备好,
而三楼就是豪华的包间了,卧榻、绿植装饰,甚至名家字画都一应俱全,茶几上甚至摆上了冬季不应该出现的……西瓜。西瓜已经切开,一块块摆的极其好看,瓜瓤鲜红,清新的西瓜味让人食指大动。
本不应该出现在冬季的西瓜,因着这些年来万品楼的刻意推崇,也有人豪门望族的有钱人重金问万品楼购买,万品楼也不是不卖,做生意的嘛,出得起价格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么多雅间,莫家倒是花足了本钱。
看到暮颜的关注点都在那只西瓜上,莫宇解释道,“万品楼在一年前进驻了夕照,带来了非时令蔬菜瓜果,这西瓜,便是我去买来的。”
暮颜不甚在意地点着头,转身含笑说道,“拍卖会即将开始,莫公子想必还有许多些事情,先去忙吧。”她可是看见,闫梦忱瞪着那西瓜垂涎欲滴的模样……闫梦忱爱吃西瓜,这一点在岛上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识到了,离开了岛倒是很久没吃了,这会儿虎视眈眈的模样,真心有点……丢人。
莫宇倒是并不知道暮颜的想法,但是的确有些事情要他亲自去处理,当下就笑着告辞离开。
自始至终,这个男人的笑容,便是一分未变,笑容恰恰刚好达到眼底,多一分太热络,少一分嫌清冷,是那种令人最舒服的笑容……
这个男人……
“颜儿。”掌心温热,暮书墨拉着她的手,稍稍用力,迫使她转身,牵着她在靠栏杆的位置坐着。这看着别的男人离开,这般依依不舍的表情,是当他不存在么?心中微微郁结,暮颜,似乎对这个莫公子,很感兴趣。
暮颜自然不知道暮书墨心中的想法,她还沉浸在那种奇怪的熟悉感里,这会儿坐到了位置上,才回过神来,这里和二楼并无遮挡不同,这里挂了一帘薄薄的绉纱,能依稀看到楼下光景,这会儿人已经络绎不绝地进来了,熙熙囔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整个一楼大堂里,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三楼绉纱之后,也隐隐人影晃动,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莫宇倒是没有再瞧见了,有须发皆白的老者已经站在了中间圆柱形的玉石台上,边上有一女子,托着托盘站着,红色绸缎盖着,也看不见托盘之上到底是什么。
老者微微抬手,原本熙熙囔囔的一楼大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老者看着年纪大,身形却硬朗,这会儿扬声说道,“各位!”
中气十足,自带扬声器系统,即使是三楼,也听得格外清晰震撼。一个其貌不扬的老者,竟是一个练家子。
他停了停,见四下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他了,才缓缓说道,“我们这次的拍卖会现在就开始了。规矩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一楼的客人们举手喊价,二楼、三楼的客人们按铃喊价,最后三次无人竞价,我们的拍卖品就归您所有!”
一开始的拍卖品,并非太有价值的东西,都是新奇有余,价值不足,除了二楼有几位竞价之外,三楼都没人动,倒是一楼,基本都是财力并不丰厚的人,都是奔着这些东西来的。
接近拍卖会中场,好东西都开始上来了,字画、古玩、宝石、珍奇,二楼三楼的客人们终于跃跃欲试,整个拍卖会,几乎达到了热闹的顶峰。
闫梦忱等人看着兴致缺缺,桌上西瓜已经被风卷残云般干掉了。倒是暮颜,越看,越觉得瞧出了端倪——这个拍卖会的规章制度,无限趋近于现代拍卖会,连那位老者手中的小锤子,都如出一辙!
在这个很多地方都无限落后于现代社会的异世大陆,真的会有这般完善的拍卖会么?哪一项制度不是经历过太多次的完善,才得以健全?可是,距离莫宇提出拍卖会的设想,才过去几年?
这个莫宇……真是有趣极了!
她笑意深深,看向大厅中间的老者,这会儿拍卖会已经接近于尾声,老者又抬了抬一手,说道,“现在,拍卖我们这次的最后第三件拍卖品,是已故绘画界泰斗王老生前最后的一副巨作。”
身后少女上前,老先生一把掀开红绸缎,露出包装精美的卷轴,小心翼翼得展开,动作之轻柔,仿佛对待最心爱的珍宝。
是一副山水画作,王老生前便是最喜欢画山水画,他的山层峦叠嶂大气磅礴,他的水蜿蜒潺潺秀丽柔美,可以说,王老的一副山水画,真的可以价值连城。
而若是加上这“最后一副”四个字,就不是价值连城的问题了。那是有价无市,可遇而不可求的,听听吧,那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还有二楼客人交头接耳和随从互相探讨地声音,明显在考虑兜里钱够不够。
反倒是一楼,比之方才,安静了许多。
毕竟,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终究太遥远。
第十一章 同类莫宇
锤子一落,竞价开始。
从五万,到十万,再到二十万,这价格一路飙升,很快,攀上了百万高价。
渐渐的,二楼也鲜少有人按铃了,只剩下三楼几家来回抢夺。
王老先生在画完这最后一副山水画之后,自觉已到巅峰,此生再也画不出更传神精湛的画作来,以此封笔。
那副画,的确堪称经典,一些底蕴深厚的大家望族,若得了这么一幅画,的确是可以荣耀不少。想来,当初做了死当的原主,怕也是家道中落的豪门贵胄吧。
暮颜犹自感慨着,突然一惊,鼻翼间萦绕着某种很遥远,却格外熟悉的香味。
有人推了帘子而来,是莫宇。
身后跟着两位少女,一位端着一盆新鲜的西瓜,一位,端着一只茶壶,几只空茶杯,壶中,芳香四溢。
他含笑挥了挥手,示意身后少女将西瓜放到了闫梦忱前面,闫梦忱一窘,原来方才她虎视眈眈的模样已被人尽收眼底。
也对,莫宇是什么人,莫家偌大家族的掌权者,手里握着多大的生意,这种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哪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长公主对王老先生的字画没有兴趣?”他从另一位少女手中接过茶壶,含笑坐到了侧面椅子上,一边将壶中液体倒出,一边问道。
褐色的液体,香浓四溢。
咖啡。
暮颜看着他轻轻推过来的茶杯,没有接,只是不动声色地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我就是个俗人,这幅字画到了我手里,便是暴殄天物了。”
“那便尝尝这个,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些,若长公主喜欢,便带回去。”从来都带着一副完美面具的男子,从昨日相见,一直到方才,他的眼中都空无一物,你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会儿,却有些期待。那期待,如此明显,带着瑟缩就像害怕最终的失望一般,小心翼翼的。这在一个富可敌国手握巨大财富的成熟男子眼中,是一种很不寻常的情绪。
暮颜就在这样复杂的眼神里,垂下了眼睑,端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微微摇头,道,“太过于苦涩,不喜。”
闫梦忱似乎因着“西瓜事件”也不再装矜持,放下手中西瓜过来端了一杯,一口灌了,咋咋呼呼道,“这叫啥,我觉得挺好喝的啊!”说着,端了两杯给林小北和方旋。
“这叫……”暮颜的表现太过于正常,莫宇也不太能明白自己所想到底对不对,目不转睛看着她的反应,缓缓道,“这叫咖啡。”
已经放下了茶杯的暮颜,连眼神都不曾有过丝毫波动,她饶有兴趣地问闫梦忱,“你喜欢喝?那便让莫公子分你点……我是喝不惯的,苦。”
莫宇眼中的神色,缓缓的黯淡了,他有些牵强地笑笑,道,“既然是长公主的朋友,那便全都拿去吧,本也是无意间得到的,似乎很多人都不爱喝。”
“怎可如此?不过就腆着脸讨要一些罢了,哪有全部打包带走的道理。”暮颜看向自己放下的茶杯,又抬头看暮书墨,他似乎对此也不甚喜爱,又说道,“也就那小丫头喜欢,莫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个一些就好。”
莫宇已经恢复了完美的表情,站起身说道,“那莫某去拿过来,你们继续。”
他一如既往,优雅如玉地出了门,却靠着门,缓缓叹了口气,久久地没有动身。
==
我叫莫宇。
夕照最有钱的莫家的掌权者。我的生意遍布整个大陆,短短几年,我亲自将莫家的生意版图扩张了数倍。
谁都说,莫家的公子莫宇,是从20岁突然崛起的,其貌不扬,天资一般,扔在莫家就是个压根儿没人看得见的透明存在。可是,就是在20岁的某一天,突然就变了。
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在莫家众多子嗣里展露头角锋芒毕露,一跃成为老家主最喜爱的孙辈,甚至第二年,就将偌大莫家生意全权交付。
的确是换了一个人。
一场车祸,残魂莫名其妙来到了这异世时空,没有熟悉的朋友、家人、甚至没有记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你的秘密,连晚上睡觉都要小心翼翼的。
凭借着自己前世所学,他很轻松地就在这群落后的古人中间脱颖而出,生意越做越大,连老家主都说他是天生的生意人。就这样过了两年,一切似乎都开始安稳起来,可是那些莫名的孤单、绝望,会在午夜梦回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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