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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天下:将门商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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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梦忱不认识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二叔。”暮颜淡笑打招呼。
暮恒寒着脸点点头,“嗯。要去上课?”
“原本是要去的。不过既然二叔来了,便不去了。”她回首对身边的少女说道,“师姐,替我请个假吧。我这儿完事了就去。”
“好……好的。”
往外走的闫梦忱步子越来越快,到了院子门口,近乎于落荒而逃……暮颜看着乐,侧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说道,“二叔,请吧。”
暮恒抿着唇,依旧寒着脸,刚刚落座便直截了当地说,“韩儿说,是你下的毒。”肯定句,目光宛若掺着碎冰屑,冰寒刺骨。
她低头,笑,姿态优雅地倒茶,暮恒注意到,少女倒茶的姿势甚是优美,丝毫不像落魄小镇出来的乡村丫头,甚至比之很多闺阁少女都要来的气质华贵,如此想来,这丫头一直以来虽说柔弱,但偏生又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潇洒。有些矛盾。
暮颜沏好茶,推过去,才开口说道,“二叔信了。”也是肯定句。
“她是我女儿。”他沉声说道。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被围在人群中仓皇失措衣衫不整的女儿,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知道,这件事压不住。他的女儿,这辈子已经毁了。
他捧在手里的宝贝,就像永远束之高阁日日精心擦拭的精美瓷器,突然坠地碎裂成渣。
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脏裂开的声音。
“我知道。既如此,我若说不是,还有用么?”她苍凉一笑,脸色都有些惨白,“二叔,既然您坚信这就是真相,您便责罚吧。”
打定了主意她会否认,这会儿见她这般一副自己被冤枉了,却又只能认罪的模样,又不坚定了,“若不是,她为何冤枉于你?”
“这便要问二姐了。我回这将军府,只为偏安一隅,求能有一屋檐挡风遮雨。别的心思却是半点没有。倒是不知何时得罪了二姐,处处针对于我。二叔应该也知道的吧,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她晃着手中茶杯,说地理直气壮。
“胡说!韩儿无缘无故的,干嘛针对于你!”暮恒瞪眼,却也知道的确如此,暮云韩的针对几乎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看在眼里,他又能如何不知。就像这孩子说的,装作不知道罢了……这么一说,来兴师问罪的气焰也低了些,这孩子,一直以来的确如她所说,不争不抢的,能息事宁人的都息事宁人了。
哪料,少女突然痞痞一笑,“也许我的存在真的成了将军府的污点,也许……是因为二姐和大姐,姐妹情深?对我给大姐带来的伤害和难堪感同身受?”
她刻意强调“姐妹情深”四个字,可不就是姐妹情深么?连嫁人,都想嫁同一个。
“你——!”被怼的哑口无言。
“今日这茶,二叔怕是没什么心思喝了。若二叔想知道事情真相,怕是要去问一问礼部尚书家的千金,问问她那日在白云寺后山看到了什么。因为……我怕我说的,二叔也不会信。”
她摆明了送客,暮恒心里有火,却又发不出来,明明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到最后就见她叨吧叨吧说了一通,就变成了韩儿无理取闹而他偏听偏信了?
只是,最初的那个问题,虽然她没明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又都在那里,他自然不会傻子一样地去问高家小姐,可继续留着,他怕被这丫头气出病来!便也只能寒着脸气呼呼地起身走了……韩儿似乎……的确和太子走的极近……
见暮恒走了,暮颜收拾收拾,就准备去上课,毕竟开学第一天就旷课,好像不太好。没想到,送走了暮恒,就迎来了暮云雪。
这暮家大小姐,明显比暮恒难对付。
“大姐,要喝茶么?”她含笑问道,一如既往清浅的笑意,和煦,而疏离。
“不了。”
“那行。我说,这件事是我做的。”
惊雷炸响。设想过很多她打死不认的结果,而自己又没有证据,只是莫名觉得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所以才来一问,却不想,承认地这么干脆利落!自己还没开口问……
难得看到暮云雪吃惊的表情,倒也有趣,她继续重复,“对,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过,二叔得到的答案不是这样的。他刚走。”
“那为何要对我说实话?”
“因为你……聪明呀!你知道暮云韩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设计太子。而太子殿下,更不会失了理智将这件事翻到明面上来。”暮颜靠着门,斜着身子,很没有形象的姿态,任何一个大家闺秀都不会这般。
暮云雪皱了皱眉,这和暮颜一直以来的形象并不一样,更聪慧,更直接,更……暴力,她,低估了暮颜。
第七十四章 【PK中,求收藏】
暮云雪重新审视这个丫头。她回来这么久,她们不过见了寥寥三次。每一次,她都安静弱小、低眉顺眼。以至于,她总以为不过是一个乡下上不得台面的。
不足为虑。
不成想,竟是这样一个人。
她问道,“你不怕我去告诉二叔?”
“你不会。”
“为何?”
为何?因为这个人在佛堂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无悲无喜,因为这个人看太子的眼神,平淡如水,因为这个人这般聪明,却始终放任暮云韩跟着她进进出出。
她嗤笑一声,走前几步,凑近了暮云雪,附在她耳边说道,“暮云雪,承认吧。你不在意太子有多少红颜知己,不在意这些红颜中是否有自己的姐妹,你只在乎太子妃之位是否受到了威胁,你甚至不在乎暮恒一脉的安危,不在乎你母亲是否进了佛堂一辈子不出来,你讨厌我只是因为我给你完美无瑕的生命里,划上了泼墨般浓黑的一笔。”
“暮云雪,你只在乎你自己。”何其凉薄的一个人。
暮云雪一愣,深深看着暮颜。少女稍矮,因此,刚刚她只能微微踮起脚尖,凑过来的容颜精致美好,嘴角笑容笃定而残酷,眼眸里,精光乍现。
她一直以来都在藏拙。
暮云雪突然明白了这个事实,继而露出了进来之后的第一个微笑,也是面对暮颜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极淡极浅,只是嘴角上扬的小小弧度,她就带着这样的笑容转身,离开,前脚跨出院子的时候,扬声说道,“我依旧不太喜欢你。三妹。”
以前是因为你是污点,如今却因为你让我忌惮。
“我知道,大姐。”她同第一次见面一样,温和回答,我亦不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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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俩人的来访,暮颜到达医药院钱老的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下课时间了。钱老为人最是耿直古板,本就因一个人情收了暮颜这事不痛快,如今见她这般第一日上课就姗姗来迟更是不喜,越发认定了她就是不学无术靠着家里关系走后门的二世祖。
暮恒拜托他的时候说得好听,什么“知书达理”、什么“资质聪颖”、什么“尊师重道”,他半点没有看出来!
于是,这剩下的仅有一点时间,都被钱老用来向暮颜提问,幸好都还能答得上,一轮问题轰炸下来,钱老黑漆漆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不少,估计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了……
终于挨到了饭点,暮颜在所有师兄师姐同情的眼神里偷偷松了口气,这钱老,果然一点儿都不含糊。
“小颜!走,去吃饭!”闫梦忱走过来,很是自来熟地挽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边笑道,“没事儿吧?你刚来不知道钱老性子,其实他人很好的。……不过刚刚你表现真是太好了!你怎么懂那么多的?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师兄师姐都没你厉害呢!”
……所以,师姐,这么多问题,你真的想要我回答么?暮颜抚额,“只是运气好,老师问的我都恰好见过罢了……”
“那也是说明你见过很多啊!我就不行了……虽然感兴趣,可是我记忆力天生不好,看过了记不住……”
俩人挽着手走着,此时正是饭点,路上三三两两都是朝饭堂走去的,沿途偶尔能听到的对话,都是关于昨晚的大事,有不以为意觉得不过是太子殿下年少风流的,有鄙视暮云韩勾引自己姐姐未婚夫的,也有心疼第一千金引狼入室的……
再然后,论题就升级了,有人断言,这必然是将军府大房和二房不睦已久,渐生嫌隙的原因。
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给她们一点点信息,瞬间就脑补出一大堆的“不得不说的故事”……
闫梦忱的星火也被点燃了,凑近了暮颜问道,“刚刚你家二叔找你干嘛呀?为难你没?”
“没有……不过就是见我也在这书院,问问知不知道具体情况罢了。这事儿为难我干啥?”她笑,“走吧,还不饿么?”
“嗯……哦对了,你这个随从,叫瑾?”闫梦忱偷偷朝后看去,这个随从,总是站在暮颜左侧,落后半步的位置。不言不语,看着年龄也不大,怪……怪漂亮的。如此想着,耳尖却红了。
“嗯。南瑾。”暮颜看在眼里,自家随从的魅力可真大,她笑着解释道,“南面的南,握瑾怀瑜的瑾。”
“好名字!瑾是美玉哦!”闫梦忱惊叹道。
原来,瑾是美玉。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暮颜这般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的名字,也是他……这一生,第一个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来自哪里,从何时开始,可从记忆初始便不曾有过属于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沉施在听到暮颜一次次煞有介事地重申她叫沉施不叫春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反正他就觉得,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宛若新生。
这个沉默的少年,嘴角漾开几乎看不到的弧度,极其浅淡,如同冬日里早晨的阳光。
饭堂里,今日手擀面,满满一大碗。上面有着闪亮的红烧肥肉好几块,滋滋地都能冒油,锃光瓦亮的。暮颜就在这一屋子吸溜吸溜的吃面条声音中,无从下手。
而对面的闫梦忱同学,丝毫没有方才面对心上人的羞赧,她看着红烧肉的眼神,比看到南瑾要激动得多,一大口下去,流油的红烧肉就整整齐齐少了一半。
瞬间,闫师姐红艳艳的唇,便也鲜艳欲滴地惑人了。
当然,整个饭堂也有吃相极美的,南瑾。南瑾吃东西,很快,可是相当斯文,半点声音都没有,说是随从,到更像是公子哥,或者比公子哥还要有修养。
暮颜皱着眉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和肥肉,闫梦忱察觉到了她的怪异,含糊的问道,“不吃么?”问话的时候,她吸溜一大口面条下肚,低头准备进攻第二块红烧肉,间隙里看过来的眼神,闪着如狼似虎的神色。
暮颜点点头,几乎是那一瞬间,对面的筷子就伸过来了,快速来回几下,于是,闫师姐的面碗上,小山一般的红烧肉堆得满满的,而暮颜上面,只剩下了一层红色的油……
“谢谢啊!……以后不爱吃的都给我,我不挑!”闫梦忱嘴里含着肉,口齿不清地道谢,眼睛都笑眯眯地弯了起来。看来,闫梦忱小姐,对麓山书院的红烧肉,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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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PK中,求收藏】
在一阵一阵吸溜声,和对红烧肉极度喜爱的闫梦忱亮闪闪的眼神里,将就解决了午饭的暮颜,告别了揉着肚子无限满足的师姐,回了将军府。
他们一路回来,听到满大街都是闲言碎语,相比之下,前阵子暮家三小姐被绑到土匪寨子这样的八卦已经微不足道了。
听说暮云韩已经被带回了府禁足了,连麓山书院都是暮恒去请了长假,今日早朝这事儿就闹到了陛下那里,文武百官各抒己见,为了太子爷的风流韵事在承乾殿都快打起来了,皇帝陛下的脸黑得可以滴下墨汁来……
也有人说,总觉得今年似乎格外闹腾……
今日的将军府,氛围极度诡异,连门房小厮都缩着脑袋无限降低存在感……于是,在今日还大刺刺回府的暮颜,显得格外惹眼。
“你怎么回来了?”这不,刚刚踏进大门,就遇到正好经过的暮书墨。暮小叔估计是今日府里最没有受到影响的一个,仕女图折扇摇地惬意而自在,看到暮颜回府,倒是诧异了下,“不知道今日府里有大事么,还巴巴往枪口撞,傻了不是?”
“原是不知道的,今早还未去上课,二叔就找来了。”她朝里走几步,避开了门房小厮的听力范围,才柔声解释道,语气平常没有半点委屈,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般,“来问我是不是我给二姐下的药,然后顺便逮了太子爷去的二姐房里。”
“哈?!”暮书墨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般,“二哥也是年纪大了傻了么?”
今日的暮小叔,见谁都觉得是傻的。
“二叔说,是二姐告诉他的,说是我下的药。”
暮书墨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嗤笑道,“暮云韩自己做的腌臜事情,还要推给你?得了吧!可没有大夫查出来是下了药的!……走,我带你去找他,不能凭白被冤枉了!”说着就去拽暮颜,没成想,那孩子待着不动。
哦?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啊,那俩不靠谱男人的药倒是很靠谱嘛!也就是说……若是被他们得手了,自己就真的连哭都没地方哭?连说冤枉都没机会……暮云韩啊暮云韩……如今,你可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你说下药,都没人信。
她暗自腹诽,神色明灭,嘴角残忍的笑容看地暮书墨突然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低了头,凑近了迟疑着问,“不会……真的是你干的吧?”
这事儿,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结果下一刻就见那孩子看着他,一脸坦然地点了点头,道,“是。”
暮书墨身后的小谭脸刷的一下白了,她承认地神色坦然、理直气壮、一丝犹豫都没有,小谭却已经把头低地不能再低了——天呐!这桩惊天丑闻竟然是眼前这个默默无闻的三小姐干的?她还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了?他现在知道了,会不会被灭口?
暮书墨也是大吃一惊,却又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拧巴着脸问道,“为何?”这孩子从来不是主动害人的人。
她敢承认,也是冒了风险的。除了暮小叔自己谁都不知道暮小叔心中孰轻孰重,有可能她下一刻就会被扭送给暮恒,毕竟,若是暮小叔说这件事是她干的,恐怕就没人不信了。
但最后还是承认了。
显然,暮小叔也没有令她失望,虽然面色不愉,但还是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沉了脸色说道,“估计是因为她和太子爷暗通款曲的事情在白云寺被我看到了,想毁了我吧。昨日为了给谢锦辰送信派了南瑾出去,她就带了人来对我下药,幸好我略通药理逃过一劫。”
“什么?!”一直以为暮云韩是骄纵任性了些,却不曾想恶毒到用这么肮脏的手段,突然又抓到了别的重点,“你给谢锦辰写什么信?”他就说跟那厮搭上关系准没好事。
“不是收了他银子么,总要办事的。他的腿可以治了。”
点点头,这事儿他知道,不过,他沉吟了下,嘱咐道,“治了以后,不管好没好,跟他保持点距离,这厮就是个黑心黑肺的,就你这点小聪明,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能在谢家那种浑水里活下来,并且活地那么好的,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心有七窍,肠子也比别人多拐几个弯!
“好。”她点头,觉得此话甚有道理。
“走吧,带你去前厅。母亲和二哥都在,这笔账,我来找回来。”说着,直接转身朝前厅走去,一想到暮云韩蓄意做的那些腌臜事,一股火气就蹭蹭蹭地冲上脑门。不过突然又好奇,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把太子爷弄出来的……不过显然这会儿不是打听这个的时候,忍住了好奇心带着暮颜去了前厅。
前厅,只有老夫人和暮恒在。两人神色都很不好,暮恒情绪似乎很激动,红着脸像是刚刚争执过,老夫人的脸漆黑一片,看到暮颜,皱眉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祖母。二叔。”她行了一礼,道,“听闻府中变故,赶回来看看。”
“这事儿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女子该管的,回麓山书院去,最近几日不用回来!”
老夫人沉了声赶人,却被暮书墨截了,“母亲,这事儿可不是小侄女要管的,是一大早二哥就去找她了,暮云韩说是小侄女下的毒。……二哥,你也别瞪,这是事实。”
“怎么回事?”老夫人转头问暮书墨,这边,暮书墨已经招呼暮颜过去边上坐着,立刻有下人过来沏茶,然后又麻溜退下,暮颜见老夫人没什么反应,便也坐下了。暮书墨喝了口茶,才说,“暮云韩说自己是被下毒的,这毒是暮颜下的,这太子也是暮颜从东宫抢出来送到她床上的。”
“荒唐!”
“可不就是荒唐么。所以我说母亲,二哥,趁早送出去吧!省事儿!往随便哪个犄角旮旯的庄子里一丢,这事儿迟早也就过去了,太子那便自然也是希望大事化小的,非要跟她搅和什么所谓真相干嘛!”
“书墨!那是我女儿!”暮恒一听,哪里乐意,当下红着脸粗着脖子吼道。刚刚老夫人就是这意思,不然他也不会跟着吵起来,无论如何,那是他的女儿,这往外一送,岂不就是昭告天下,她暮云韩勾引了太子爷?这罪名,对于女子来说,何等滔天大罪!
第七十六章
“呵……”被吼了的暮书墨突然一笑,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放下,却在茶杯即将触及桌面时,狠狠一掷,瞬间,茶水溅起,他今日的银白袍子袖口处,一片青黄茶色,他也不管,只怒目吼道,“二哥。要不是念及那是你女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日就打断了她的腿!自己做出了这种腌臜事,跟着自己姐姐未婚夫苟且不说,还说是暮颜下的药!呵……你竟也去问了?你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不说大夫们查不出下毒的痕迹,再说暮颜,她的丹田破碎,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能搞得定暮云韩,你觉得她能把太子爷从重重守卫的太子东宫里偷出来不成?凭谁?凭她自己还是那个丫头,还是那个小侍卫?!”
他说地义正辞严,连暮颜都险些笑出声,要不是自己亲口告诉的暮小叔,她都要信他根本不知情了……如此精湛的演技!
而在门外的“小侍卫”表示:其实将太子偷出来很简单的,简直如入无人之境,那些个侍卫,怎么比得过血雨腥风、人命尸海里爬出来的他?
暮恒脸色有些难看,又有些尴尬,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在那尴尬,暮书墨却还没说过瘾,嗤笑一声,道,“她倒是打地一手好算盘,一招就把暮云雪和暮颜一起拖下了水!我竟不知将军府能养出这般智慧超群的女子!这般谋算就该顶替了大哥去坐这将军之位!”
这话终究是过了,老夫人咳了一声,“书墨……休要胡说。这是你对着兄长的态度么?”
暮书墨的脸色,甚是难看。
“祖母莫要恼怒,二叔也别怪小叔,他是关心我罢了。”暮颜微笑劝到,暮小叔的维护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的气愤那么真实,可其实真的没必要在意,该讨回来的她已经讨回来了,甚至,连本带利。言语之争她不在意,可没人能在算计了她之后还逍遥自在。
若是今日易地而处,想必这前厅的争执都不会有,因为,没人会站在她这一边……也许会有一个,暮小叔。但铁证如山面前,他终究势单力薄。
老夫人看了一眼暮颜,点了点头,沉吟道,“难为你还是识大体的。”
这不是她预期中的孙辈,所以一开始是不喜的。她的到来让将军府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甚是丢脸,于是更不喜。可是,除此之外,这个孩子识大体、懂道理,行为处事都恰到好处,不骄不躁、沉稳内敛。
的确是个好孩子。
“谢祖母夸奖。”她淡笑回道,温顺有余,灵动不足的模样。
暮恒尴尬地咳嗽了声,似乎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都没说。能说什么?说在麓山书院她可不是这样的,这丫头牙尖嘴利的,哪里灵动不足了,可是,自己去找人家麻烦,还不允许人家反击下?就一定要是凭白给你揉捏的性子?
于是,这话说着,似乎也没甚意思。
“二叔,方才在书院,暮颜有些急了,若有言语不妥之处,二叔莫要怪罪。”她低眉浅笑,道着歉。
暮恒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占着理的她会先道歉给他一个台阶,当下咳了咳,说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要说怪罪,也是韩儿冤枉你在先,是她不懂事了。还是你莫要怪罪。”
“二叔,不过是言语上的冲突,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二叔也说了,都是一家人,因此我也不说两家话了。其实暮颜觉得,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我怎么想。”她腼腆一笑,又怯怯地看向老夫人一眼,才斟酌着说道,“而是太子该如何给这天下悠悠之口一个合理的、有颜面的解释。”
毒!辣!暮书墨突然明白她为什么煞费苦心要拉太子下水了,也突然明白她今日回来做什么了,这不就是火上浇油么!这不就是釜底抽薪么!这丫头真干脆!真敢!
看吧,他的老母亲,刚刚还没缓和多少的脸色,这会儿比一开始还要沉了,恐怕他们两个在这里纠缠真相纠缠地久了,竟忘了这事可不是到底是谁诬陷的谁这么简单了,也不是怎么不丢脸面的问题了,重要的是——如何不让太子丢脸。
“你接着说!”老夫人黑着脸,说道。
“方才,暮颜回来的路上,听到沿途百姓都在议论,一是将军府大房二房不睦已久,说这是二叔一家处心积虑取而代之的计谋,二是太子风流成性,难当……”下面的话,她迟疑着没说完,却人人都懂,“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太子想要一个合理的,有颜面的解释,那便必有人要牺牲。”
牺牲谁?传说中给他们下药的暮颜?这个解释谁会信?暮颜是谁,丹田破碎的无能废物,若是她能给太子下药,那太子连废物都不如?那还能有谁?暮云韩!
一心想要攀龙附凤,因着暮云雪的关系和太子也走的极近因此有了可乘之机的暮云韩。
静。
突然之间,整个前厅只剩下了众人轻微的,刻意放低的呼吸声,静地落根针都听得到。
“不!夫君!”
安静中骤然响起的嚎哭如同惊雷炸响,玫红锦袍穿金戴银的女子哭着冲了进来,苍白的脸,红肿的眼,步履仓惶失了仪态,进门就朝暮恒扑去,“夫君……你不能这么狠心舍弃韩儿!”
“放肆!你这般成何体统!”暮恒一看,就怒了。
暮云韩生母,郑氏。
身后跟着进来的暮云翼和暮云清,面色沉凝,但还是守着礼节先拜见过了老夫人,“祖母,父亲,三叔。”
“夫君!你不能听这丫头的胡言乱语!就是她想要害韩儿!就是她下的药!”她扑在暮恒脚边哭得形象全无,脸上的胭脂也被眼泪抹的脏兮兮的,暮恒被她拽着,坐着奇怪,站又站不起来,只能虎着脸训斥,“还不起来!”
“不!今日夫君不答应妾身,妾身……妾身便同韩儿一同去了!”她哭着,回头瞪着暮颜,泪眼迷蒙中,恨意清晰而凛冽,“都是这个该死的丫头!”
暮颜端起了今日未动一口的茶杯,茶盖拂了拂茶水,不动声色。
第七十七章
“住口!老二媳妇!”上座,老夫人皱着眉呵斥,“休要胡言乱语,凭白让下人听了去乱嚼舌根!”说完锐利眼神一扫,原本在门口暗搓搓走动乱瞄的小眼神齐刷刷收了回去……
“母亲,起来吧……”暮云翼面色不忍,上前弯腰去搀扶,手还未碰到郑氏,就被情绪激动的郑氏啪地一下打掉了,从暮颜的角度,刚好看到暮云翼略有尴尬地置于身后的手迅速通红一片……这打得真狠……
还没感慨完,郑氏就自己爬了起来,红肿的双眼中,是比对着暮颜更狠毒的恨意,她咬牙切齿地指着暮云翼就骂道,“不要叫我母亲!韩儿不是你亲妹妹你不心疼!你就跟这个私生女一样是——”
“啪!”意识到她要说什么的暮恒快速起身,几乎已经动用了武功冲过去,狠狠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住口!”
“啊!”如此狠辣的一巴掌,直接把郑氏掀翻在地,哇地一口吐出一口血,血中一颗断牙……她豁然抬头,一半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配合着嘴角的刺目鲜红,看起来分外狼狈。她恶狠狠看着暮恒不说话,许久咯咯地开始低笑……笑着,却也哭着,表情绝望而狼狈。
暮恒满脸漆黑,阴云密布,可是这一巴掌已经于事无补,郑氏出口太快,谁都始料未及,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在场每个人都听懂了,和暮颜一样的私生子……
暮云翼的脸惨白一片,身子晃了晃,怔怔后退一步……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身形摇摇欲坠。
暮恒面色不忍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告诉他真相不是这样的?可事实就是,他的确非郑氏所生。
告诉他,他是他心尖上的女子生的孩子?可这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心尖上到底是谁这是他的事,而于暮云翼尚不足二十年的人生而言,这终究是上一辈的爱恨,而实实在在落在他身上的真相是,无论这些年他如何努力,如何优秀,如何近乎于完美,他的“母亲”从不曾给予任何夸赞和奖励。
连笑容,都成奢侈。
他生命中所有应该来自母亲的教导和扶持,鼓励和赞誉,成了永远的空白,这些空白于每个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时,都像是断魂大山脉山顶呼啸而来的风刮过心间,裹挟着常年不化的碎冰渣子。
原本还曾希冀,若是再优秀一点,母亲总会看到他的,可如今,这点微薄的希望如同寒风中飘摇的细微烛火,终于顷刻间幻灭,他的母亲不知道是谁,他以为的母亲,恨他入骨。
有风,不知道从哪里来,幽幽的贴地盘旋,只觉得脚脖子那冷地很,一直冷到了四肢百骸,只想蹲下来好好地抱住自己。
没有人说话,只剩下了趴在地上含着血沫咯咯笑得苍凉的郑氏……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终是无力地瘫坐在了椅背上,姿态从未有过的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这是一场,由她主导和促成的孽缘,最终的债却由年幼的孩子们来偿还。
暮颜终究心有不忍,这件事说到底是她牵扯出来的。暮云翼待她极好,哪怕最初的相遇是他精心编造的谎言,可是自始至终,他和暮小叔一样,为她操心一切,小到衣食住行,大到似锦前程。
她在心底发出一声无限绵长的叹息,亲自倒了杯茶,也许已经凉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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