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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贵夫临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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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取代这三味药之法,另一方面,也是避免那收购三味药的人起疑。”
  李允目光望向苏家的方向:“丫头既然能得到这时疫的解药,很有可能,收购药材的人就出自苏府。如果被对方发现丫头泄露了药方,她恐怕会很危险。”
  李允不喜争斗,但却并非不懂争斗。他父亲身为当朝宰相,他又曾为皇子之师,朝堂之斗并不比家宅内斗简单宁静。
  三日,仅仅是三日时间,平城的天便变了。
  也不知道是前几日接连不断的送喜糖,还是那日会元郎回城的热闹非凡,总之,不少人都出现了头重脚轻、高热不退的症状。
  “刘妈妈今日瞧着脸色很不好?”苏平安望着站在母亲身后的刘妈妈,心中有些担忧。他看过知书的症状,也看过季应承的症状,刘妈妈如今面色惨白,却额头渗汗的模样,分明就是疫症。
  “劳五老爷挂心了。老奴许是没有休息好。”刘妈妈想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汗,却只感觉面前天旋地转,人哐当一声便摔到了地上。
  苏平安大步上前,按住刘妈妈的脉搏,心倏地一沉。
  一模一样,甚至比苏陌素的脉象还要虚弱。
  未等刘妈妈被送回房,就只听到门外有丫鬟惊慌地跑进来:“老祖宗,大夫人和三夫人吵起来了。”
  苏老夫人只觉得什么事情都凑到一齐来了。先是她最心疼的曾孙辈季应承和苏陌素一个伤着一个病着,接着倚重的刘妈妈又晕了,如今还出了这档子事。她恼得连连按额角:“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是为了争陈大夫去哪边院子的问题。”小丫鬟见苏老夫人面色不虞,颤着声音将缘由讲了一遍,“闭月小姐方才突然晕了。大夫人便请人去请陈大夫,医馆的人说陈大夫已来了苏府,是被三夫人请去了。大夫人就去荷风院要人,三夫人说陈大夫在替她院中的人诊治,让大夫人另请高明。大夫人不肯,三夫人也不退步,于是就吵了起来。”
  苏老夫人简直觉得不可理喻。既然人都晕了,宁氏还在执着于请哪个大夫。而柴氏素来是个好相与的,换了寻常时候,早就退步让陈大夫去了菀香院,可今日怎么也这般拎不清楚了。不就是个大夫吗,又不是一天只能诊治一个病人,看完这个再去看那个就是了。
  “去告诉柴氏,让陈大夫开了药就去给闭月瞧瞧。也告诉宁氏,陈大夫看完闭月还得来我这边。两个人都别争了!”

  ☆、第四十八章 爆发

  苏平安望着离去的小丫鬟,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同样是晕倒,恐怕苏闭月那也是一样的症状。
  陌素的病要瞒不住了。他一直通过苏老夫人,旁敲侧击不让其他人靠近苏陌素的房间。除了柴氏的那个妹妹,最近也一直没有其他人去过苏陌素那里。
  为什么疫症突然就爆发了呢?
  尚未等陈大夫的诊治结果出来,外门就有小厮跑了进来:“五老爷,林老爷和王老爷过来了。”
  苏平安虽在苏府辈分算高,年纪却并不大。他与平城这些世家真正交好的也就只有林、王两家。如今这两家同时过来找他,他也只能先放下家中的担忧事,迎上前去。
  “林兄、王兄,今日怎有闲时来探望愚弟。”
  林、王二人对视一眼,却是并未进正厅,直接拉了苏平安到一侧。
  “我们三兄弟也相识数年,愚兄我就不客套了。我今日来府上,是想跟你借陈大夫的!我知道陈大夫应了你府上的诊,但如今我府上是病倒一片。你也知道,整个平城,就他陈守道医术算是一绝。”林广征说完,又对身边的王成德做了个拱,“我知成德兄也为此事而来,但我女儿如今昏迷不醒,我真是心中忧戚啊!”
  王成德本想开口,但林广征都行礼求自己了,他只能艰难地点点头:“我出门前已请了其余大夫回府,只是府上亦是病倒一片。所以广征弟,待陈大夫应诊完,一定要让他来我府上一趟。”
  两人又一同望向苏平安:“贤弟可能应允了愚兄的恳求?”
  苏平安听二人提家中情况的时候,心中已有九分肯定,此乃时疫爆发。他一方面心中松了一口气,此疫病应该并非从小孙女那传出。但另一方面,亦深深忧心,如今时疫尚未有完全治愈的药方,如此下去,整个平城危矣!
  “我这便去请陈大夫过来。”苏平安一边遣小厮去打听陈大夫现在何处诊治,一边领着林广征、王成德走进正厅。
  端着茶盏,厅内的三人无一人喝得下,都有些翘首望向门口。
  苏平安见小厮回来,连忙问道:“陈大夫呢?”
  小厮一脸为难:“大夫人和三夫人又吵起来了。陈大夫说闭月小姐和三夫人院中的曼舞是同样的病症,大夫人便指责是曼舞染给闭月小姐的。三夫人又说是闭月小姐将病带回了苏家。两位夫人非要让陈大夫说是谁先得病的,陈大夫根本迈不开脚。”
  苏平安平日里很少管这些内宅之事,只要不涉及到他母亲,他对于侄媳妇们间的争斗素来是置之不理的。可如今这时疫眼看就要席卷整个平城,这两个疯婆子还这般不知所谓,他真是忍无可忍了。
  “两位兄台且等等,我这便去把陈大夫请过来。”
  林广征和王成德连连点头。其实女人间勾心斗角、争宠斗艳,他们远比苏平安见得多。毕竟苏平安尚未成亲,他二人都已妻妾成群了。
  苏平安尚未走出落幽院,就遇上了宁氏和柴氏。
  宁氏一脸怨恨地瞪着柴氏:“从来不知道弟妹倒打一耙的本事这样好。你说是闭月染了病回来,怎么不说是陌素呢!她才是最先病倒的人,说起来,陌素不是在弟妹你的院子里晕倒的吗?”
  “今日,我们便一同去看看陌素。反正如今她也能说话了,让她告诉我们,到底谁是这个家里的害群之马!”宁氏说完,就直冲冲要往苏陌素房间去。
  “胡闹!”苏平安厉声斥责道。
  他上前几步,挡在宁氏和柴氏面前:“如今府中病倒几个,你们一个个不想着怎么照顾子女,尽花费时间在这些嘴皮子功夫上了!”
  “陈大夫呢?”苏平安望向身后的小厮。
  那小厮连忙答道:“陈大夫在老祖宗那替刘妈妈诊病。”
  听到刘妈妈也病了,宁氏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她原本只是刻意与柴氏过不去。谁叫柴氏竟敢不让大夫与她,还当众和她争吵呢。
  但如今听苏平安说,刘妈妈都病了,宁氏便真的害怕起来:“叔父您看,如今府中病倒的可不止一个。当初您不让我们去看陌素,莫非真的是她那传出的病?”
  听宁氏还要往苏陌素身上牵扯,苏平安是彻底恼了,他阴沉着脸道:“说,继续说,大声说。如今府上还有其他客人在正厅中,都是为了请陈大夫而来。他们家中病倒的可不止我们家这一个两个。你尽管把污水往自己家身上揽,看真坐实了这名声,是你能得银子还是能得脸子。”
  苏平安阴鹜的目光从宁氏和柴氏身上掠过:“只是我得提醒一句,平城我苏家可排不上第一。若是那杜将军府上也有一个两个发热不适的,又得了消息,说这病是我苏府传出去的,且看你们都会是什么下场!”
  听了苏平安的话,宁氏和柴氏的脸都同时一白,她们根本没有想到,如今这病已这般严重。
  苏平安又望向宁氏和柴氏身后的仆从婢女:“这些都是菀香院和荷风院的人吧?”
  “柴氏,我似乎听说你娘家兄长如今颇为长进,前些日子才寻了门路,进了京城五军营?”苏平安又把目光放到柴氏身上,“如今正厅中坐着的林大人,长子就是五军营的总兵。你可要随我去见见?”
  柴氏如何不明白苏平安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其实她内心深处,简直比苏平安还要不想苏陌素被人怀疑。因为苏陌素不仅是晕在自己院中的,更是为了自己才被咬、才惹上这病的。真去追究苏陌素,最后扯出来的,还不是她柴绣绣?
  她对着苏平安俯了身子道:“叔父教导,侄媳铭记于心。荷风院中,定不会有那等瞎眼缺心的奴才,更不会有什么不实的谣言传出。”
  宁氏扯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她简直想指着柴氏破口大骂。你说谁瞎眼缺心呢!但她心中也清楚,方才苏平安不威胁她,全因为她本就是苏老夫人的娘家人。真正苏府出了事,宁府也落不了半点好。
  “叔父,我知错了。”宁氏胜过她女儿苏追月的一点就是,她低得下头。宁氏虽是苏老夫人的侄孙女,但她家世出身根本不能与苏老夫人相提并论。
  苏老夫人是长宁侯的嫡女,宁氏的祖父却只是苏老夫人的庶弟。既无资格袭爵,又不够长进,依靠父亲和兄长,混了个司经局洗马便到头了。
  因此,宁氏嫁入苏府这些年,在苏老夫人面前,实际是十分卖乖讨巧的。这也是当初她拉拢苏陌素,教她讨好苏蔓玖的原因之一。宁氏操心苏瑞文的续弦,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博得苏老夫人的欢心。
  而另一个原因,说起来便有些好笑了。宁氏觉得苏瑞文不续弦,太过彰显他对王氏的一番深情。两相对比,宁氏的夫君苏瑞祥却是纳妾不断,宁氏很是嫉妒这位已过世弟媳。因此她愿意替苏瑞文促成婚事,让地底下的王氏也添添堵。
  苏平安调查到苏陌素对苏蔓玖的所作所为时,不仅怀疑柴氏,也怀疑宁氏阳奉阴违,就是因为他根本想不到宁氏的第二个理由。
  作为一个男人,苏平安这辈子都恐怕很难理解宁氏这种妒忌产生的热诚。你这么操心,你过世的弟媳知道吗?
  尽管宁氏和柴氏的争吵解决了,但苏平安却并不安心。他推开苏陌素的房门,只见床榻上的小孙女睡得微沉。
  因为一直在用弥叶的缘故,苏陌素的房中已经有一种难以挥散的药味。如今时疫已经爆发,苏平安更不敢让其他人来苏陌素房中。
  尽管弥叶能够压制疫症,但他苏家如何解释来由?若真拿了弥叶方子出去,就像那没脑的宁氏一样,将这屎盆子扣死在自己头上了。
  “不。”
  听到床榻上的人有声音传出,苏平安连忙从桌边走到苏陌素的床前。他一直坐在苏陌素的房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因为先前一直是坐着的缘故,突然站起身来,苏平安腿脚有些发软。他又走得急,整个人就扑倒在地上。
  苏陌素借着窗口倾泻下来的月光,这才看清摔倒的人是苏平安:“叔祖父,你要紧吗?”
  苏平安摇摇头,重新站起来,他扶着脚坐到苏陌素床边。
  “是做噩梦了?”看到苏陌素额角微微有些汗水,苏平安用袖子去揩她额头。
  苏陌素望着苏平安的脸,人却有些恍惚:“叔祖父,时疫爆发起来是不是很恐怖?”
  苏陌素前世并未直观过瘟疫的惨烈情景。她只记得,在京城的瘟疫过后,那悲天悯人的诗人写下了瘟疫席卷几城的惨况。“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便是说的瘟疫发生的第一处——平城。
  “叔祖父,我梦见整个平城都疠气流行。”苏陌素告诉李允的三味药,就是前世京城治疗时疫的药方。前世的苏陌素也是服了这药方才好起来的。
  她不担心师父解不开暗语。但为什么师父和李小花一直未来看过自己,时疫是不是已经爆发了?

  ☆、第四十九章 野心

  苏陌素借着月光看苏平安的神情,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却飞快又隐去。
  苏平安把手放在苏陌素的脉搏上,感觉到她并没有恶化的症状,才松了一口气。
  他一边抚摸着苏陌素的额头,一边轻声哄她:“你也说了,那是梦。小素素,闭上眼睛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
  苏陌素感觉到苏平安的手似乎比自己额头要热得多。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想要去摸苏平安的额头。可因为高度问题,苏陌素的手只能碰到苏平安的脸颊。
  “叔祖父您的脸很烫。”苏陌素担心地看着苏平安,“叔祖父,您是不是也生病了,是不是被我过了病气?”
  苏平安回握住苏陌素的手,把她的手拉下来,重新塞回被子里:“没有。叔祖父是永远也不会生病的大树,让小素素和小承承可以安安心心待在下面,不被风吹雨晒。”
  苏陌素知道,在苏平安心中,她就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也许受人指使,做过什么好的或不好的事情。但孩子是不可能记住太多,也不可能懂得太多的。
  既然不能不懂,那就干脆不说,这确实就是苏平安的想法。
  苏陌素心中轻叹一口,她努力撑开又开始疲倦的双眼:“叔祖父,病了要吃药。陌素吃了药好一些了,你也……”
  苏陌素想让苏平安和自己吃一样的药,尽管弥叶并不能治愈这场疫症,但它确实延缓了疫症的恶化。
  但苏陌素知道,延缓不等于消除,她如今困乏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多。就连对苏平安的叮咛,她根本也不知道自己说到哪一句,就没了声音。
  柴氏回到自己房中后,越发地觉得不对劲。虽然她打心底里不希望曼舞这病是苏陌素那里染过来的,更不希望这场病真是时疫。但是,守着曼舞的四等丫鬟小红,方才突然也晕了。和曼舞症状一模一样。
  或者说,跟苏陌素晕在自己房中的模样一模一样。
  柴氏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她甚至不愿在房中等徐丹儿来见自己,而是直接领着轻歌就到了徐丹儿母女住的小院子里。
  “姨母怎么过来了?”徐丹儿虽然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姨母,却还是假作欢喜的模样迎了上去。
  柴氏让轻歌守到门外,沉着脸问徐丹儿:“陌素的病是不是破庙被小冬那丫头咬了一口的缘故?小冬现在到底在哪里?”
  徐丹儿没有想到柴氏到这个时候才发现端倪,如今所有事情都已尘埃落定,她见柴氏越是急躁,心情越是畅快。
  “姨母说什么呢,丹儿可不懂。丹儿今日可听说,苏五老爷在花园讲了好一通话。姨母莫不是忘了?”
  柴氏被提及苏平安,心中也有些发怵。苏平安虽然年轻,但却是自己和宁氏实实在在的长辈。且苏府的人都知道,苏平安院中可捣鼓了好些蝎子毒蛇,若他一个不开心,把自己弄得和之前的苏陌素一样,那就真是叫地无门了。
  柴氏压低了声音问徐丹儿:“陌素、曼舞她们得的真不是时疫?”
  “时疫!”一旁的柴七娘听了,顿时花容失色,拉住女儿的袖子,“丹儿,你快跟你姨母说清楚,怎么可能会扯到时疫上去了?”
  徐丹儿恼怒地一甩袖子,将柴七娘一把推开:“声音那么大,你不怕姨母还怕呢!”
  柴氏原本是站起身来扶了柴七娘一把的,听了这话,便也瞪了柴七娘一眼:“我与丹儿说话,你插什么嘴!”
  徐丹儿见柴氏斥责柴七娘,脸色便难看起来。她是不把柴七娘当娘看,但是柴氏是根本没把她们母女当人看。
  想到这里,徐丹儿忍不住挑起嘴角,缓缓倒了一杯水,送到柴氏面前:“姨母,且先喝口水。”
  柴氏接过水,坐回桌前:“不是时疫就好。时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但你要我收的那些弥叶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见柴氏已经喝了一小口水,徐丹儿才柔声说道:“弥叶啊,治疫症的啊!”
  “咳!咳咳!”柴氏的水呛在喉咙里,她想开口说话,却止不住咳嗽。
  柴七娘连忙上前,替她姐姐抚摸后背。
  徐丹儿鄙夷地看了一眼没骨气的柴七娘,自己坐到另一边,喝起水来:“姨母是觉得我们房中茶叶难以入口?也是,姨母现在喝的都是上等的碧螺春,我们这等劣质茶叶,你哪里入得了口。可姨母不记得了,在我与娘亲未入苏府时,姨母喝的茶叶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柴氏终于顺过气来,她难以置信地指着徐丹儿,手指一直在发抖:“你、你真是不要命了。时疫是什么,是能让你用作发财的勾当吗!如今平城患病的不是一个两个,一旦真的全城爆发,靠我收的那些弥叶哪里救得过来!”
  徐丹儿小口地啜了一口茶水,望向柴氏:“姨母说得没错。”
  柴氏听徐丹儿应了,心中稍微顺了一口气。但时疫的恐怖,柴氏虽未曾亲历,却是听得不少。她叹了一口气,蹙着眉头问道:“你当初怎么就让小冬还留在平城。若是当初她放完火就打发走了,不就没有如今的事了。也不知道小冬这死丫头,从哪里染了疫症来。”
  徐丹儿扬起嘴角,一脸明媚地望柴氏:“姨母说得真对。可是,如果小冬走了,谁帮我去一个个破庙找疫症的苗头。谁又帮我把疫症染到身上,进而染到全城呢?”
  “还有,姨母。”见柴氏一脸震惊,根本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徐丹儿心中简直是灿烂到了极点。
  她站起身,走到柴氏面前,用手指卷了柴氏的头发:“您拿出的那点银子,哪里够买下整个平城的弥叶呢。还好外甥女我贴心姨母,早早替您已谋划妥帖。如今整个平城的弥叶都在姨母的院子里了呢。当然,不止是弥叶,还有治疫症的其他药材。”
  柴氏已经被震惊得人都有些发木了,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望徐丹儿:“你哪来这么多银子?整个平城的弥叶,还有其他的药材。”
  徐丹儿瞧着柴氏直发笑:“姨母真是可爱,丹儿一个寡妇生养的,哪里来这么多银子。可不都得靠姨母吗?也亏得姨母节省,纵使丹儿过去帮您赚了不少银子,您都好好攒在那里。”
  见柴氏就要暴怒,徐丹儿笑容满满地补上一句:“当然,姨母您那点银子还是不够的。丹儿便以您的名义,加上您的贴身饰物,借了一些斡脱钱呢!”
  柴氏听了这话,只觉得五雷轰顶,她一边怒骂徐丹儿,一边就要站起身来,去掌掴她:“你个不要命的小贱蹄子!你知道那斡脱钱是什么吗?借一两要还一两,借百两要还百两,次年转息为本,本再生息,那可是羊羔息啊!”
  徐丹儿早防了柴氏,她手指上已卷了柴氏一小撮头发。柴氏一起身,徐丹儿便往后一退,拽得柴氏疼痛不已。
  “反了,真是反了!我要报官,你这个贼婆子!你偷了我的银子,你撬了我的锁!”柴氏一边用手按住头发,一边不停地怒骂。
  徐丹儿却是笑得不可开支:“姨母说什么胡话呢。您那库房的锁可半点没坏。您那嫁妆册子上也写得清清楚楚,到底您带来苏府多少东西,那些东西是何用途,一笔两笔,可有帐可查呢。”
  听到库房钥匙和嫁妆册子,柴氏的心沉入谷底。拿钥匙的人是柴氏的奶娘黄氏,黄氏怎么可能!她怎么敢!
  “姨母可是想起来了?您只记得黄妈妈姓黄,却不记得他夫家姓梁。您只知道您的丫鬟叫轻歌,却不知道她原名叫做梁小小!”
  徐丹儿松开柴氏的头发,将妆台上的梳子握到手中:“姨母,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苏五老爷不是说了吗,这时疫源头若坐实了是从苏府传出去的,那苏府上下,包括姨母您娘家都没好下场呢。”
  柴氏被徐丹儿按到桌前,她整个人都几欲脱力,这一切犹如一场噩梦。她根本不愿意相信:“我娘家,也是你娘的娘家!”
  徐丹儿重重地把梳子刮到柴氏方才凌乱的头发上:“丹儿知道。所以丹儿才毫不隐瞒地把一切告诉姨母了啊。如今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了谁!”
  柴氏整个人彻底被消息所压垮,她一张脸惨白:“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我如今算是知道引狼入室是什么感觉了。”
  徐丹儿却是笑出声来,她声音愈发娇柔:“姨母,这话可用得不合适。丹儿倒有另一句话送您,不做不死才真正妥帖呢。”
  “姨母,天上可不会掉馅饼哦;地下只会有馅阱呢。”
  这场时疫,徐丹儿筹谋已久。她原是想利用时疫,让柴七娘以温婉贤惠又肖似王氏的形象拨动苏瑞文的心弦。而她再以才女之名献上疫症良方,既平整了苏瑞文的晋升之道,又能让自己顺利进入苏府,得到一个嫡女的身份。
  如今苏瑞文恐怕是不会来平城了。但没有苏瑞文,我徐丹儿就不能借这场瘟疫起势吗。徐丹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李府后院,李允和李小花一同站在药架之中,看着面前选出的几样药材。
  “有四样之多?”李允有些诧异。时疫爆发后,那收下药材的人会将药材全制成成品出售,这不难猜到。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成品药丸并不是真正的治疗疫症之方。
  李小花心情愈发沉重:“李先生,我觉得我们一直在被对方牵引着走。虽然我们在破庙发现了小冬,却让陌素妹妹受伤。虽然我们发现了弥叶有效,却根本找不齐所有的药材。如今这卖得那般高价的药丸,分解开来,唯一有效的还是只有其中的弥叶。”
  李允将高价买来的药丸捏碎开来:“我太低估了这背后之人。他竟早早就去京城和陵城放了风声。如今京城和陵城根本没有一家药房愿意让出那三种药材。更重要的是,平城时疫爆发的消息,恐怕已将传到了皇上耳中。”
  李允面带忧色地望向李小花:“平城恐怕会被封城。”
  “封城!”李小花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果封城,知府大人会不会对患了疫症的人采取其他法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李允依然点点头:“历朝历代,对待时疫,最常见,也最有用的法子的便是封城、烧人。知府大人恐怕会把所有疫症之人集到一处,若再无治疫良方,难免要到最后一步。”

  ☆、第五十章 封村

  门外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苏陌素第一次不是睡得自然醒,而是被惊醒。
  她睁开眼看房中,药碗尚放在桌上,门却半开着。叔祖父应该是才走出去。
  很快,她就听到了苏平安的声音。
  苏平安语气强硬,声音却有几分轻弩之末的无力感:“杨知府这般大张旗鼓地来到府上,究竟是为何事?”
  “三日前,官府便发了告示——为了保证平城百姓安危,所有患了时疫的人都要被送往罗松村诊治。本官听闻,贵府四小姐已闭门不出数日,身边也无人近身服侍。今日本官带了李大夫前来替苏四小姐诊病,若是苏四小姐患的乃是时疫,便不能再留在苏府。”
  苏平安张开手挡在苏陌素的门外:“我小孙女得的不过是普通风寒。只是她自打娘胎出生,就体虚体弱,我这才禁止其余人对她过多打扰。如今她身体已渐渐痊愈,就不劳烦杨大人您费心了。”
  苏陌素扶着床沿试图坐起来,她的手攥住床边垂下的帘幕却有些使不出力气。她看到自己的皮肤愈发地白皙,简直像变得透明了一般。
  “苏平安,李大夫是京城过来的,医术比平城一绝陈守道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看看你孙女的手,那是没病的模样吗?”杨知博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又劝说了苏平安几句。这种情形,他这几日实在看得太多了。就是他自己府上,也曾发生过。
  但他有什么办法呢?作为平城知府,他不仅仅要看顾这些患了疫症的百姓,更要守护还有生机的百姓。朝廷已经下令封城,如果平城疫症再无缓解,杨知博能预计到朝廷的下一个指令。
  到时候,他就只能同平城百姓一同殉城了。
  想到这里,杨知博按住苏平安的肩膀,坚定地吩咐身边的李大夫:“李大夫,劳烦您了!”
  李大夫点点头,走进房中。他看到桌上的药碗,不由得端起来闻了闻。
  似是有些疑惑,李大夫皱着眉放下药碗,疾步走到苏陌素床边。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想要覆到苏陌素的手腕上。但见到苏陌素白皙的皮肤时,他微微愣了一愣。
  这几日李大夫看过的病人,并不乏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但是凡染有疫症者,莫不是周身皮肤已经微微有些溃烂。纵使是一直用那奇贵无比的保生丸吊着性命的,肤色也已呈现出溃败之像。
  若真是像杨知府说的那样,苏四小姐已经病了数日。要么她就不是疫症,要么她就……按上苏陌素的脉搏,李大夫了然地望向桌上的药,这样便是没错了。
  “李大夫,苏四小姐病情如何?”杨知博知道李大夫是三皇子身边的人。但是,如今疫症猖獗,平城百姓危在旦夕,他如何能为保一己之清名,就将一个名医拒之门外。
  李大夫用药箱中备着的湿帕子擦了擦手:“苏四小姐如今病症尚浅,但确实是疫症。”
  “苏老爷,您用安神药材强制苏四小姐入睡的法子,虽然暂时缓解了苏四小姐病情的加重。但是,苏老爷你有没有想过,苏四小姐年纪尚小,整日昏睡,便无法正常的进食。长此以往,苏四小姐纵不因为疫症送了性命,也迟早会因体虚衰弱而亡。”李大夫背起药箱,走到苏平安的面前。
  “叔祖父,让我跟杨知府去吧。”苏陌素努力抬起手,劝说门口的苏平安。前世的疫症依然不可避免地在平城爆发了,师父和李小花既然没有送药过来,就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苏陌素不愿意坐以待毙:“叔祖父,杨大人爱民如子,不会轻易舍弃我们的。”
  杨知博沉重地看了房中的小女孩一眼。他先前就见到那小女孩试图抓床帘的手十分瘦弱,如今再细细看去,这孩子真是小得让人疼惜。更重要的是,毫无忌讳的童言说中了他的心事。他确实想过,舍弃这一小部分人,保住整个平城。
  “本官承诺你,苏平安,不到最后一刻,本官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百姓。”杨知博拍了拍苏平安的肩膀,见他已经卸下了力气,便示意身后的衙役用早已准备好的竹床将苏陌素抬出来。
  苏陌素被抬过身边的时候,李大夫意味深长地回望了苏平安一眼。
  这个苏府,不简单。
  不是每一家都能想到在保生丸的基础上加入安神的药材以拖延病情。更不是每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都能一句话打动为官数十载的杨知博。
  苏府其余的人早在院外等待消息。见苏陌素被抬了出来,宁氏慌张地捂住嘴。她望了眼自己院子的方向,十分挣扎。
  柴氏那日被徐丹儿一番打击后,彻底伤了心神。她被轻歌和另一个二等丫鬟扶着,毫无神采地站在院中。
  “贵府四小姐已被查实是疫症,本官在此提醒诸位:时疫非同小可,如果还有隐瞒的,切勿继续糊涂!”杨知博厉色望向众人。
  宁氏吸口气,终于下了决心,她将身边的丫鬟紫玲突然推了出来。
  “这丫鬟?”杨知博疑惑地望过去。
  紫玲慌忙摇头解释:“大人,不是奴婢。大人,是府上的三小姐,三小姐也病了一段时间了。奴婢服侍过三小姐,她与四小姐病得很相似。”
  因为有苏平安这个长辈在场,苏瑞祥不好当场发作。他只得不满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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