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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贵夫临门-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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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花清越给苏陌素的这些,确实也让她十分诧异了。
虽然不知道花清越过去做正三品鸿胪寺少卿时到底该有多少俸禄。可苏陌素却曾知道正一品的相爷是多少俸禄。
“夫君,你这些不是俸禄能够攒起来了的吧。”苏陌素说道。
花清越点了点头,没有准备瞒住苏陌素。他答道:“是。我除了做官以外,还有经商。这些房契中,有半数上面开的铺面都是我自己打理的。”
“我原本是想把所有的铺面、明细的账本全部交给夫人。但夫人你先前说想看看整体的所有,所以我便把这些房契、地契都拿过来了。铺面的所在在这些位置。”
花清越又递过一张纸:“平城这边有二十家。夫人可以去看看。送给苏府的东西许多都是从铺子里拿的。只不过为了稀少,是从其他地方铺子里拿的。”
苏陌素听完,简直有些目瞪口呆:“夫君你家祖上就经商?”
问完这一句,苏陌素突然噤了声。花清越同她说过,他全家都没了。
“我祖上是经商的。但这些铺面却不是祖上留下来的。是我到了京城以后,慢慢置办起来的。祖上的东西,人没了的那一次,就全没了。”花清越却没有避开这个话题。他原本就想过,要将一切告诉苏陌素。所有这些东西,他都会逐步逐步全部拿给她看。
“夫君用了几年时间?”苏陌素心里突然有一个感觉,花清越这个答案肯定会让她再吓一跳。
“不到五年吧。”花清越答道。
虽然心里已经做了准备,可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苏陌素依然吓了一大跳。
她没有经过商,可却也不会愚昧到觉得经商就是那样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光是在平城这样的城池就有二十个铺面,这是什么样的情景。
花清越却面有赧然:“因为我每次赚了钱就拿着再置办新的铺面的了,所以手头的银子倒是不多。不过每个月三千两银子做家用是不成问题的。夫人若有要大钱的时候,就同我说一声。我便暂时缓缓置办便是。”
苏陌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要知道,前世她替傅尧平管内宅,全府上下一共也就不过每月五百两银子的开支。
她按住额头,顿时觉得自己要缓一缓。
花清越其实还想同她再说一些。可见苏陌素有些瞠目结舌的模样,又怕说多了她一时接受不了。其实这三千两银子真不算什么,就像钱多多作为钱府的千金,一个月的月银应该是万两白银一样。过去的……
那些事,再等等吧。花清越这样想。
苏陌素也觉得自己需要暂时先冷静一下,理清下思绪。她在他夫君这偌大的家业背后,隐约感觉到了还有一些值得担忧的地方。
两个人都准备再找个时间说话,可没有想到的是,这平城的日子一日也不得安稳平歇。
“大人来了。”苏府的门房见到知府大人兼府上的女婿过来,忙迎上去。
花清越也是一个翻身就下马,将手中的绳缰和鞭子径直丢给门房,匆匆对着门前的小厮点了点头,就快步向着苏府院内走去。
苏陌素身边的冬花早就等在门口。见花清越进了院门,冬花匆匆行了一礼。她一边领路,一边就半刻不敢耽搁地给花清越介绍起情况来。
“老祖宗今天早晨在花园里散步,原本都是好好的,却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摔倒了。老祖宗身边又一贯只喜带着王妈妈和刘妈妈两个。她们年纪都大了,老祖宗摔下那下也没能及时拉住。”
“因为老祖宗年事已高,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刚刚苏大夫人已经去请了平城最有名的大夫过来。说是此刻正在为老祖宗看看伤势呢。”冬花飞快地说完,她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花清越步履匆匆,很快就把冬花甩再了后面。冬花只能迈着小碎步飞快地往前走,不敢轻易在平城老宅这边失了礼数。
她如今是苏陌素的人,若是行差错步,丢的都是她家小姐的人。
“少夫人呢?”花清越这回心里有数了。就是苏府老祖宗摔了一跤,苏府这边的人为了不被追究原因,于是都急着做出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不论结果如何,总之要摆足了孝孙贤媳的模样来。
只可怜他夫人才回平城,就要上赶着分罪。摔是在老宅里摔的,其实怎么也是这边的人伺候不周到。花清越也知道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夫人如今在老宅记挂的就这苏老夫人一个,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模样了呢。
“小姐得了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如今一直伺候在老祖宗身边。”冬花过去没有来过平城,但她在京城苏府待了多年。当然知道孝道为先,她家小姐此时怎么也必须伺候在这里。
“少夫人不注意自己,你们要注意着点少夫人,适当时候要去提醒她不要过度操劳,知道吗?”花清越知道,他夫人虽然嘴里不说,但对于在乎的人却是掏心掏肺的好。
这苏老夫人如今还是她心头尖上的一人,若是没有丫鬟们提醒着些,恐怕守在床前,自己的饭都要顾不上吃的。
“是,奴婢记下了。”冬花忙答道。她当然知道,在这平城苏府里,谁才是她的真正主子。
一路上遇见的丫鬟仆人,花清越几乎可以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出来,哪些是各房的人,哪些是苏老夫人院子里本来的人。
无他,光看神色就知道了。
各房的奴仆丫鬟们,行事全都从容淡定,而苏老夫人院子里的奴仆们,则都有着满脸的担忧。
一看就是,前者跟着主子已经习惯了,根本不真正担心苏老夫人。而后者的担心,恐怕也主要是与自身利益切身相关。
花清越穿过二院,一路已经大致明白了情况。等到了内院门的时候,才看到了苏家的那几个妇人。
宁氏和身边的人不知道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些什么。徐氏则皱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见到花清越过来,宁氏和徐氏忙回过神,领着身边的人迎上去:“知府大人。”
花清越自然明白这是他官服未来得及换下的缘故——这该有的礼数此时是省不了的,因为官服是天子所授,这些礼节都不是对着他花清越,而是对着他身上的官服。
花清越忙伸手扶起宁氏和徐氏,说道:“伯母、婶娘请起,是清越一时焦急,尚来不及更衣。现在曾祖母情况可好?”
前头的宁氏和徐氏起来了,后面的那些跪到的丫鬟仆从便也都站了起来。
宁氏因为花清越那一扶是先对着她的,便面有笑意地答道:“无碍无碍,刚才听大夫说了,就是扭伤了脚腕,稍微有点受到了惊吓,只要注意休养,安安神就好了。”
花清越微微向着内屋望了一眼,但是因为幔帐的遮掩,他看的并不真切。
“既然如此,大伯母,清越先去换一身衣服,再过来向曾祖母请安。”
听花清越说得这般恳切,宁氏脸上也摆出一副满满感动的模样来:“清越是刚刚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吧,难为你一片孝心了,快去吧!”
其实方才见到花清越一身官服的时候,宁氏心中是十分怨愤的。不就是一个从三品官吗,还是才被贬职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被贬职。
他如今主动提出来不穿官服过来,宁氏心里才好受一些。至于花清越的孝心,她可不在乎。
花清越向着内屋又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宁氏虽然心中抱怨,却还是忙使唤身后的丫鬟跟上,去给花清越引路。
“不就是个知府嘛!至于这么讲排场嘛!”说话的这个,是苏瑞祥新纳的妾氏许氏。
许氏依附宁氏而生存,平日也听过宁氏不少抱怨。所以花清越一转身,她便忙给宁氏出起了气,捧起了腿:“非要穿着官服来显摆一圈,把咱们当家人了嘛!”
“就是,怕是觉得咱们拜他一下,他就能多骄傲似的!京城来的人真是牛气!”许氏开口,她身后的丫鬟也忙帮着自家姨娘开腔。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说了。”宁氏听了这话心里虽然舒畅,但还是象征性地摆了摆手,表明自己可不是唆使说这话的人。
一直做哑巴的徐氏却在这个时候百年难得一遇地开口了。
她朝许氏说道:“清越是从府衙急忙赶过来的,虽然没有换官服,让自家人行了礼,这也是出于对天子威严的尊敬。许姨娘可万不可再说些这样大不敬的话!”
虽然徐氏不是许氏直接的主母,可徐氏地位怎么也在许氏这个姨娘上面。徐氏这般直接开口训斥,许氏只能连忙认错:“是,二夫人,妾身知道错了。”
宁氏听了这话却是十分不高兴。她心里的想法,本就是许氏说出的那些话。不换官服来是因为担忧曾祖母?别开玩笑了!不就是为了装装样子来的么!
她又有些鄙夷地望向方才那端庄大义的徐氏。宁氏心里暗暗啐道:装什么端庄贤淑呢,这里谁不是来装样子的,你不是吗?
宁氏和徐氏身后,她们的两个女儿也站在身后。苏清浅还是一脸平淡如水的模样,苏闭月却是死死盯着花清越离开的方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大夫
房间里面,苏陌素正守在苏老夫人的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那请来的有名大夫替她曾祖母诊断伤情。
这名在平城负有盛誉的大夫虽然做的是男子打扮,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实际上是个女子。而且这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苏陌素打量那大夫面容,心中有些猜测女大夫的年龄。虽然乍一看上去,这女大夫似乎有了二十来岁,甚至比门外的婶娘徐氏还要略微年长一些。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的。
苏陌素自己琢磨过容貌掩饰,故而对这种行为格外敏感。女大夫的衣衫颜色都选得暗哑老沉,就连如男子般束起的头发也只用了一根褐色发带系起。这样的装束,自然而然很容易让人误解其年龄。
但是,人的衣着打扮可以改变,本身的长相模样却不会完全改变。苏陌素不知道对方脸上有没有也稍作遮掩修饰,但女大夫那双手已经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那双指如葱白的纤纤玉手,肤色白净,指节也很光滑,没有留下什么厚重的老茧。
这个大夫还未有双十年华。苏陌素心中想道。她确实因为女大夫年轻,而有些质疑对方的医术。但另一方面,她也安慰自己,比如她夫君,年龄也远没有达到太医院那些太医的年纪,但医术却不一定比太医逊色。
只见女大夫将银针从苏老夫人的脚上拔出来,又站起身,走到桌前写下一个方子。
将药方吹了吹,女大夫便将其递给跟过来的刘妈妈:“我先前已经说过,你家老夫人身体一直都很康健,这次摔伤也并不严重。所以往后这五日里,我都会过来给苏老夫人施针。而这药按时服送也就好。”
刘妈妈自苏老夫人摔倒开始,一颗心就揣得老高。她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苏老夫人身边,女大夫起身,她也就急急起身,就连两只脚互相踩到了,也只是痛得微吸一口气。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痛意,刘妈妈依旧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大夫,我家老夫人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女大夫一边收拾医箱,一边望了眼床上的苏老夫人,答道:“苏老夫人虽然伤得并不严重,但毕竟这个年纪了,疼痛是难免的。所以,她如今能睡会,是好事。你们要是想让她难受,就把她唤醒来。”
“不,老奴没有这个意思。多谢大夫了。”刘妈妈忙答道。
女大夫也没有做声,背着医箱就准备开门出去。
苏陌素站起身,唤道:“大夫请留步。”
女大夫转过身,面色很是冷淡地问道:“还有何事?”
苏陌素目光从站着的刘妈妈身上掠过,同那女大夫说道:“还请大夫替家中这位老妈妈也看看。她扶我曾祖母的时候,恐怕也有些擦伤。”
方才刘妈妈脚的动作,苏陌素全都看到了。虽然她是双脚互踩到了,才表情有些微变。但只是这样轻轻一踩,又是自己踩的自己,怎么不该这样疼痛。
刘妈妈和王妈妈都是苏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苏陌素也对她们十分尊重,并不会因为她们是下人身份就忽略她们。只是这女大夫脾气似乎略微有些不好,苏陌素虽然开了口,但心中却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女大夫竟然同意了。她虽然面色依旧十分冷淡,却放下了医箱,向刘妈妈说道:“你感觉那里不舒服,先同我说说。”
刘妈妈原本一心记挂着苏老夫人的伤情,也顾不上感觉自己有没有在扶老夫人的时候伤到。如今苏老夫人伤情稳定,她心中揣起的石头略微放下来一些,身体的疼痛也就明显起来了。
“似乎脚也有些痛。”刘妈妈答道,但她又马上说道,“应当不要紧的,年纪大了,时而这痛那痛很正常。”
“你确实年纪大了。”女大夫毫不留情地说道,“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有些年轻人做不会受伤的事情,你却有可能受伤。把脚也露出来给我看看吧。”
“这、应该没事吧?”刘妈妈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照顾好自家主子,让主子受伤了不说,自己还受伤了要麻烦大夫。
苏陌素上前劝道:“刘妈妈,你就让大夫看看吧。若是真的有什么扭伤,没有及时医治,说不定以后会影响行走的。”
苏陌素在苏平安的医书小札上学了不少药方,甚至还有毒方。但说起看病诊断来说,她确实还没有他夫君一半的水平。而花清越又毕竟是个男子,所以苏陌素才要开口请这位女大夫替刘妈妈看病。
“你到底看不看?其实不看也好,以后走不了路,你就省了伺候你家主子了。”女大夫说话简直不是一般二般的刻薄,“你可以每天都躺着。”
刘妈妈听完这话,脸顿时烧起来。她不给女大夫看,可绝对没有不想伺候苏老夫人的意思。
女大夫这样说了,她忙急急地弯腰去卷起裤腿,一五一十地说道:“看着老夫人摔倒了,我有点急。一急就似乎脚扭到了,然后除了脚,其实手上也响了一下。”
这次说完,刘妈妈主动把手上的袖子也卷了起来。她可害怕女大夫继续说,她是想手废掉,不给老夫人端茶送水。
因为刘妈妈是坐着的,不像苏老夫人是躺在床上的缘故,女大夫看刘妈妈脚踝的时候,人蹲了下去。
看完脚踝,她又认真地替刘妈妈看了看手。看的时候,女大夫按住刘妈妈肩肘地方,动了动。
刘妈妈虽然没有吭声,但脸上的汗却暴露了她的疼痛。
苏陌素看到刘妈妈隐忍的表情,担心地问道:“刘妈妈,怎么样,哪里痛你要告诉大夫,别忍着。”
刘妈妈抬头看了一眼正冷冷瞧着自己的女大夫,说道:“大夫你碰我手的时候,很痛,痛得跟骨头都要断了一样。”
女大夫继续冷言冷语地答道:“是差不多了。你这脚扭得比你家老夫人还厉害一点。手也好不了多少。若是你以后还想伺候你家老夫人,不想躲懒,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个月吧。每天都要用药,我也会给你施针。”
“今天的要施针吗?”女大夫问的是刘妈妈,目光却瞥了一眼苏陌素。
苏陌素坚定地答道:“要。还劳大夫稍等,我让丫鬟扶刘妈妈回房躺着。这样施针以后,她也可以休息。”
女大夫没有回答,却坐到了桌子前面,显然是同意了苏陌素的建议。
苏陌素打开门,忙喊丫鬟们过来,扶着刘妈妈回房。
女大夫也自行背起了医箱,跟在刘妈妈身后。
女大夫才一出门,宁氏便迎了上来:“劳烦花娘子,今日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女大夫脚步停了下来。
苏陌素忙同宁氏解释道:“刘妈妈也受伤了,大夫还要过去给刘妈妈施针。等刘妈妈那施过针了,再去管家那拿诊金。”
宁氏望着刘妈妈的背影有些不悦,可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看苏陌素的面子,就说里头躺着的苏老夫人,也不可能对她这两个老陪嫁有什么苛待。
苏陌素做过解释了,女大夫也根本不做停留,直接往刘妈妈那边走去。
苏陌素正要跟过去,身后却传来花清越的声音。
“夫人。”
她转过身,见到他夫君正朝她急急走过来。
花清越问道:“曾祖母如何?”
苏陌素答道:“大夫已经给曾祖母施过针了,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方才在房中的时候,苏陌素其实已经看了一遍她曾祖母的药方。就药方上看,似乎都是些良药。不过出于对曾祖母伤情的谨慎,苏陌素还是又把药方递给了花清越,说道:“这是大夫方才开的药方。”
花清越接过药方,低头看了一遍,答道:“这药方都是上好的养伤药材,也有注意老人家的体质,并没有用过于猛烈的药。”
宁氏站在旁边,听着苏陌素两口子的话,心中却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要知道,这花娘子可是平城都有名的大夫,苏陌素还不相信人家不成。
不过她此时却没有开口说话。毕竟这花清越到底能不能得罪,要不要拉拢,宁氏可还不确定。
花清越将药方还给苏陌素以后,见她发丝略微有些凌乱,便知道过来的时候,他夫人恐怕是急得不行,都跑开了的。
伸手替苏陌素捋好散发,花清越问道:“曾祖母如今是醒着的还是休息了?”
“妹妹。”
苏陌素还来得及回答花清越,就听到身后传来苏闭月的声音。
只见苏闭月步子很小,十分婀娜地走上前,用一种十分柔软动听的声音问道:“妹妹,曾祖母醒了吗?我们都很担心曾祖母。”
苏陌素望向苏闭月身后并没有走过来的苏府众人,将女大夫方才的话略做调整后说出了口:“曾祖母如今已经睡了。大夫说,因为曾祖母上了年纪,不易入睡。若是此时醒着,恐怕会因为脚上的疼痛更加难受。所以我们还是暂时别进去打扰曾祖母吧。”
☆、第三百七十四章 觊觎
宁氏等人根本就不是真心担心苏老夫人的伤情。只不过如今苏府的爷们都在外面任职,她们这些守在苏府的女人自然不能让家中的老祖宗出什么事。
即便出了事,也必须得做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来,至少不担罪责。
苏陌素这般说了,宁氏就趁着台阶而下,招呼她这房的人往回走:“既是如此,那我们便还是先回去吧。待老祖宗醒来了,再来同她请安。”
“花娘子医术高超,又一贯不喜欢受人质疑。那清浅,我们也先回去吧。”徐氏虽然年纪轻,但却是平城人。对这位花娘子的性情,徐氏早有所耳闻。如今苏陌素既然说是花娘子说的,她也就不必要强留下来惹对方不快了。
宁氏和徐氏领着各自的人走后,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苏老夫人院中人,苏陌素、花清越,还有苏闭月三人。
苏闭月虽然是宁氏的庶女,是无需置疑的宁氏那房人。但她如今却是住在苏老夫人院子的。宁氏根本懒得招呼她。
因此,此时的苏闭月依旧站在苏陌素的旁边。她的眼中蕴起了一些水雾,同苏陌素楚楚可怜地说道:“曾祖母是对闭月最好的人,如今她受了伤,闭月实在不能安心回去。要不我就在这院外守着曾祖母吧。”
苏陌素也不知道苏闭月这话有几分真假,不过作为苏家未出嫁的女儿,又只是个庶出身份,苏闭月应当是依附苏老夫人而活。因此,苏陌素倒也不需要担心苏闭月会对苏老夫人有什么不利。
既然苏闭月要待着,苏陌素也就不加阻拦地答道:“那就劳闭月姐姐费心了。刘妈妈也受了伤,如今曾祖母旁边伺候的就只有王妈妈和几个丫鬟,闭月姐姐多照看些。”
苏闭月甚为体贴地答道:“那是当然。妹妹和妹夫今夜也歇在曾祖母院中吗,我吩咐丫鬟去收拾房间。”
说话间,苏闭月目光微微往花清越身上飘了一眼。不过却没有停留多久,她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苏陌素。
虽然那女大夫说苏老夫人无甚大问题,不过苏陌素还是有些担心。她答道:“那劳烦闭月姐姐了。”
花清越才任平城知府,府邸事务十分烦杂,再加上苏家和府邸那边又不是很远,苏陌素是没有准备让花清越也留下来陪自己的。
但这些话,她就不需要向苏闭月交代了。
因苏老夫人还没有醒来的缘故,苏陌素便领着花清越往刘妈妈那边走去。
她低声跟花清越解释了刘妈妈的事情。
花清越点点头,甚为赞同苏陌素的做法:“夫人你一直是个心善之人。刘妈妈这个年纪了,也确实不能疏忽了伤情。”
说完刘妈妈,花清越又想起一事。他方才回府换衣服,正好看到自己前些日子准备的东西。如今苏陌素心里应当有些忧愁,他便有意拿这礼物哄一哄苏陌素。
“夫人,还记得前些日子为夫说过的吗,我想带你一起去酿桃花酒。”花清越问道。
苏陌素面有犹豫之色,她倒是很想同花清越一起外出。但如今苏老夫人还躺着,她不愿意离开太远。宁氏对她曾祖母有几分孝心,苏陌素是看得清楚的。
“夫君,你府邸事务已经做完了吗?要不我们……”苏陌素委婉地想要拒绝花清越。
不过她的话尚未完全说出口,花清越就先解了她的忧心:“夫人不必担心,如今曾祖母尚病着,我们此刻自然不适合出去。”
“只不过,正因为此时你我都不得闲,所以为夫准备了一个东西补偿你。”花清越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镯子,然后拉起苏陌素的手。
只见花清越手中那镯子是用木头雕刻而成,上面的桃花姿态各异,或含苞待放、或恣意绽放、或还是个花骨朵儿,总之各朵有各朵的风情,都甚为栩栩如生。
“镯子很漂亮。”苏陌素早已在回苏府见苏老夫人那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心事,是以她现在对花清越的这种示好也更为坦然。
他既满心期待地为她准备了,她便也毫无顾忌地回他明媚的笑容。
苏陌素主动将袖子往上略锊了锊,露出自己的手腕来:“夫君同我戴上吧。”
见苏陌素很喜欢这个镯子,花清越也是眼中笑意更甚。他把镯子带到她手上,又牵住了她的手,与她一同前行:“我不在夫人身边的时候,就有这镯子陪着夫人。夫人见到镯子,便可以多想想我。”
“以前曾有人赞过过面若桃花,所以我想这镯子是最适合让夫人睹物思人之物了。”花清越眉眼弯弯地看向苏陌素。
苏陌素嗔了他一眼,答道:“夫君送我个木头做的镯子,我还只当是寓意你自己是个榆木疙瘩呢。”
花清越听了这话,嘴角都扬了起来。他也能感觉到,最近以来,苏陌素对自己的态度比以前明朗了许多。
在京城时,虽然两人渐渐没有再同初婚时那般相处得冷漠有距,但每到这种诉情之时,苏陌素总是有几分躲避之感的。如今,她坦然受了他的心意,还调侃起他来,他甚为高兴。
“在夫人面前,我愿意做个榆木疙瘩,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花清越语气中甜意都几分要溢出来。
苏陌素纵使心里做了准备,也想明白了心意,对上他那深情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微微低头,有些娇羞。
而在两人的身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们。花清越的深情和苏陌素的娇羞落在对方眼里,就如一把刀子般,反反复复地在对方心上割锯。
女大夫已经替刘妈妈施针过。
苏陌素和花清越走到刘妈妈处的时候,女大夫正好在落笔写方子。
眼角余光瞥到苏陌素,女大夫问道:“这方子上的药是一起抓了,还是给这妈妈自己去抓?”
刘妈妈如今需要静养,怎么可能自己去抓药。苏陌素忙答道:“自然是一起。有劳花娘子,还请花娘子每日替我曾祖母施针时,也记得替刘妈妈诊治。诊金都在管家那结。”
听了苏陌素的话,女大夫那冰块般的脸似乎略微化开了些,她望着刘妈妈交代起来:“我已经说过,你的伤势比你家主子的还要严重。你家主子,我施针五日,再后面用药养伤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你却是不行。一个月内,都要不下床。”
“不过,瞧着你这样子,恐怕也没人伺候。那你尽量少下床吧。”女大夫说道。
苏陌素今日同女大夫这一番交道,也已经有些摸清楚这大夫的性情了。虽然这花娘子的话听起来十分尖锐,似乎总让人心里不舒坦。但对方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就像先前花娘子刻薄刘妈妈是不想照顾苏老夫人,是想激将对方同意治伤一样,方才花娘子这番话明面上是交代刘妈妈,实际上却是很明显说给她苏陌素听的。
苏陌素对刘妈妈也并非虚情假意,自然就立刻接腔,吩咐旁边的丫鬟道:“你们两个,就在这边照顾刘妈妈吧。方才大夫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除了日里疏忽不得,夜里轮流着来刘妈妈房中吧。”
女大夫听了苏陌素的话后,才背起医箱,跨步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女大夫看到突然出现的花清越,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旋即就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了。
花清越先还只是觉得这大夫说话真是十分厉害,但方才女大夫那一眼却让他生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来。
花清越沉思了一番,并不能想起什么时候见过对方。他问道:“夫人是从哪里请的这大夫?”
苏陌素误会花清越是认为女大夫态度不好,便笑着同他解释道:“这花娘子是平城有名的大夫。我原本也不知道她,似乎对方是我去了京城以后才游历到的平城。不过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能如此声名鹊起,可见也真是有些能耐。”
“这花娘子年纪又瞧着不大,所以想着行事作风略微厉害些,也不过是一种自保手段罢了。”苏陌素有些赧然地笑道,“就像我,虽然见过夫君这样年轻的好大夫,可还是曾疑虑过这花娘子医术的呢。”
花清越听他夫人替女大夫说话,便知道她是误会了。他同她解释道:“我并没有疑虑她,只不过是觉得此人有些眼熟罢了。只不过,应当是我认错人了。”
听到花娘子这个称呼的时候,花清越心中其实有一个猜想。也不知道这女大夫被称为花娘子是名讳中有花字,还是姓氏上?
但听苏陌素方才这样说,花清越也知道,他夫人是不清楚这花娘子的,所以他便索性不继续问了。
花清越从苏陌素手中,接过花娘子开给刘妈妈的药方。看到这药方的时候,他神色不同看苏老夫人那张般淡然。
“是怎么了?”苏陌素也注意到花清越面上的神色变化。
花清越皱起的眉头却很快松开了,他说道:“果然如夫人所说,这花娘子是个通透之人。”
☆、第三百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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