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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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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的大门被打开,门被风刮的砰砰作响,楚长洵突然松开我的手,“国师叫你去,你先进去,不用害怕!”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我心中不解,脱口问道:“明明是我们两个人来的,为何我一个人进去?你不进去吗?”
一路上他很期待进去,现在让我一个人进去,他又玩的什么花样?
楚长洵用手扶了扶我的簪子,嘴角轻扯:“只要你一个人去,并没有让我进去,我在门口等你!”
他什么时候让我一个人进去了?
只有门啪啪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人声,也没有活动的任何声音,他是从哪里判断国师让我一个人进去?
我手一指门内,盯着他带着不确定:“那我进去了?一个人进去了?”
话音刚落,凤非昊抢先我一步就往宫殿内跨去,他还没跨过门槛,无风自动的门却直接关闭……
砰一声,把他挡在门外,而他只有一步,只有一步就跨越进去了……可是终究这一步他没有跨越过去,他被拒之门外,怔怔地望着紧闭的大门。
我的心有些忐忑不安,对于未知的事情,心底带着惊慌,手和脚忍不住的发凉。
凤非昊过了许久,才伸手捶在门上:“柔然国师,月汐凤非昊求见,只问一个问题,是生是死!”
回答他的是风声,是风透过门缝刮过来的声音,就是没有柔然国师的回声。
凤非昊真诚的在那里说了很多遍,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最后他缓缓的跪下,帝王的膝盖,跪天跪父母,倒不曾跪一个普通人。
似言辞悲凉动人:“柔然国师,月汐凤非昊求见,恳请国师赏一个善缘!”
依然无声,门没有被打开!
凤非昊周遭笼罩着悲切的气息之中,犹如被人抛弃在荒野之中。
楚长洵拉着我向前,冷冷的说道:“国师不会轻易出手,没有用的,一个死人,一个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不会替你解答,他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凤非昊喃喃自语:“她没死,我坚信,她真的没死!”
楚长洵轻哼一声,到了门边,手轻轻的放在门上,门就被打开,而我,被他推上去推进了门。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通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我被吓了好大一跳,根本就没有选择。
大气不敢喘一个。
宫殿宽阔,后面的窗户全部打开,白纱飘渺,一时之间看不到任何人。
“锵!”一声气势宏博的钟声响起。
我连忙伸手捂住了耳朵,钟声太过洪亮震耳欲聋,把耳朵震得生疼。
钟声响起之后,我所在的地方,本来白纱飘渺,白昼的光景,一下变黑,就像乌云压顶瞬间从白昼变成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一样??
屏住呼吸手已经摸到头上的簪子,把簪子拿了下来,柔然国师,我不认识他,他可以操纵天气,可以让白昼变成黑夜,天赋异禀超出人想象。
脚下步子一动,裙摆拖在地上的声音沙沙响,我是一个急性子,不喜欢等待,便张口道:“既然让我来了,就不用装神弄鬼,你是柔然国师,对您,我怀有崇高的敬畏之心,可……您现在这个做法,让我这个敬畏之心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说完,等待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回响。
正当我以为不会再有人,便听到一声绵长的叹息,叹息声仿佛就在我身后一样,我猛然回头,身后出了黑暗空无一人。
叹息声又响起又在我的身后,我没有回头,只是不悦:“别再装神弄鬼,你让我进来,不会让我过来听你的叹息声吧?”
脖子上一凉,沙哑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脾气暴躁,多年来,你还没有改进吗?”
熟谂地语气,仿佛认识我久矣,可惜我不认识他,他的大掌搁在我的脖子上,仿佛只要我一动,他就会扭断我的脖子一样!
“你认识我?”我佯装不害怕,故作轻松的说道:“你还真上知500年,下知500年,我来到这里是你的手笔,还是他的手笔?又或者说你们两个同流合污的手笔!”
他的手掌一勾,我倒退一步,一下子抵在他的胸膛,他压着嗓子问我:“有没有听过,一个人穿越千年回到原来的地方,把原来的自己,把原来的自己培养成自己!”
神话?
大天朝的神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生活千年,把另一个人的轨迹按照穿越的道路,重新演练一遍。
然后再让自己穿越,重新活千年,就像恶性循环轮回一样。
我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吞咽着口水不敢相信的问道:“楚长洵是你,你是他?所谓的国师……一直都是你?”
楚长洵不是说见过他吗?
一模一样的人他就没有所怀疑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超出想象的事情?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轻笑一声。
这一声轻笑成了默许?
唇瓣抖擞,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止不住的声音高亢:“你疯了你啊?谁让你爱我的?谁允许你爱上我的!”
活千年的人是谁?
魂穿的人又是谁?
门外的楚长洵他的记忆是怎么会被灌输进去的?到底谁在游历七国?谁在七国之中名声大噪?
千年的老妖怪……
会修命改运…
会撕裂时空……
会带灵魄回来……
这所有的一切一切,他都会做……
他是人,不是神,不是神他现在做的是神的事,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太诡异了。
我的质问,换来他长长的缄默,最后叹息无奈道:“已经迫于没办法选择,你回来了,我就归去,我不会与他正面相识!不然历史会改变,我费尽心思做的所有一切,都将不存在,我舍不得你,我爱你!”
我身体一扭,挣脱他,冲着黑暗中大声的叫道:“什么叫我回来了?你们不断的给我给我灌输新的东西,不断地挖了一个坑又一个坑,让我去跳,我到底欠了你们多少,让你们如此对待我?”
爱我,我不稀罕他爱我……
不稀罕!
“不是你欠我,是我欠你!”他声音越发淡漠:“今天这样的局面,我已经演练了无数遍,真的!离落……不止千年,每一次错过,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好不容易可以看到一个完整的你,你知我是多欢心吗?”
“欢心?”不知不觉的流出眼泪,哭着笑着说道:“不止千年?你可真够有耐心的,装神弄鬼,隐藏其中,你都可以操纵白日黑昼,怎么可能不止千年?”
“离落……”
他的脚步一上前,感觉他的手臂要触碰到我,我猛然后退,疯了一样手臂飞舞,撕心裂肺吼的骂道:“你有神经病呀,我好好的在大天朝,在我自己的国度,你把我的灵魂拿来,让我魂穿!”
“来到这里又操纵于我,你哪里一天到晚待在这里?一直以来你是不是都跟随着我?是不是都站在高处看着我,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按照你规划的路来走,来达到你所谓的完美历史进程!”
这哪里是人!
分明就是一个魔鬼。
“离落!”
“不要叫我!”我愤怒的截断他的话:“你不是他,我什么都没听过,离开这里,我就会离开,再也与你们无关,你们是谁与我无关!”
凭着本能,说完,我要去拉门,手还未碰到门上,就被他拽了回来,黑暗变成了白昼。
就像一间屋子,停电了,突然来了光亮,刺眼……
我也看见了,什么叫白发苍苍,什么叫老态龙钟……
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就容颜而言,五官能看出是楚长洵的样子,尤其那一黑一褐色的眼眸,最似相像!
“呵!”我呵笑一声,忍不住的后退:“何苦呢?玩前世今生啊?我的上辈子爱上了你,然后我投胎转世,你又把我拉回来,我就带着我下一辈子的记忆回来了。是不是这样啊,好玩啊!”
“挺好玩的!”他眼中黯然无光,点了点头:“能找到你,我觉得挺好玩的,这一次,不会错过,我也觉得挺好玩的!”
“那你去死吧!”我轻声向他笑说道:“赶紧去死,装神弄鬼,说我是战星,说七国争霸与我有关,这是什么,历史的进程?你不能改变历史,所以这样……”
“你以前是这样的,历史的进程是和你有关的!”他黯然的双眸盯着我:“历史稍纵即逝,一个环节错了,所有的环节都会错,为了确保环节不错,所以只能等待,等待时机到来!”
听到他的话,我面目狰狞道:“可是我不爱你,不爱,别把你所谓的东西强加给我,我不爱你!你所做的一切一切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他像受到了重创,连连后退好几步。
我伸手触碰到门上,即将拉开门……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初见便是诀别,这算是你我的诀别,就如此诀别吧!”
我缓缓转身向后望,大门一下从外面被打开,凤非昊一脚踹开的,他已经站在宫殿的后窗上……
楚长洵随着进来,疾步上前,而站在后窗上的他,身体往后一仰:“柔然,再也没有国师,保重吧!”
凤非昊直接奔了过去,急不可耐的说道:“国师,朕有一个问题……”
白衣飞诀而下,那白色的长发一缕飘扬,楚长洵直接拉着我奔了过去,我很抗拒,他还是拉我过去……
手抵在窗户上,下面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白雾渺渺,他的白色衣袍和白烟仿佛融化一体。
他对我笑,身体急速向下坠落……
凤非昊伸手欲拉的动作定格,仿佛变成了永恒……
看着他嘴角的笑,我伸手摸过自己的嘴角:“楚长洵,你看见他的眼睛了没有?跟你的一模一样?”
楚长洵猛然怔住回眸望我:“他是黑色的眼眸,不是一黑一褐色,你自己看……”
是啊!
我看的时候是一黑一褐色,等他们扑过来来看的时候,他把细节做得顶好,变成了深黑色,黑色的瞳孔……
他快消失在云层之中,我扯出微笑:“下面万丈深渊,掉下去之后还能找到尸体吗?”
“他是羽化归去了!找不到尸体了!”
“什么?”
“你看!”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跟火焰一样的鸟儿振翅高飞,耀眼的羽毛,犹如在空间划过一道长长的尾巴。
他俯冲下去,跌落云层的那个人,被他接住,霎那之间青天白日,艳阳高照电闪雷鸣起,天空仿佛撕起一道裂缝,雷电一直在上空交汇着。
我忍不住的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
不死鸟箫苏,他仿佛再一点一点的撕裂天空,我眼泪滚滚落下来,凝噎:“归去……羽化归去!这样真好!”
楚长洵手缓缓的伸过来,接住我落下的眼泪,“你为何如此哭泣?”
我一把推开他,眼底的泪水,仿佛流不干净,“楚长洵,我不爱你,真的不爱你,无论你做多少事情,我还是不爱你,你的算计太深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要不了你的轰轰烈烈!”
“我可以给你普普通通!”楚长洵只是瞬间的错愕,转瞬之间依然风华绝代:“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与你普普通通,一辈子!”
我狠狠的吸溜了一下,摇头,伸手扯过凤非昊:“你把他拦住,我就告诉你要找的女人在哪里!”
凤非昊失魂落魄变成满目震惊,楚长洵抬脚向我走来,我紧紧的靠在后窗上,对他摇头:“就此别过,真的别过,我不是你的白月光,更不是你女儿的娘亲,我只是终离落!”
撑着窗台……
楚长洵眼中带着一丝恐惧,一黑一褐色的眼眸通红,唇色苍白,对我招手:“不要……离落,乖,过来!”
我对他笑,哭着笑着:“你们决定的人生,不是我的人生,我看到了国师,我知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原来我的人生,是在你的书上,在你的规划之中,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我要成为你手中的突变,再见…”
万丈深渊!跌落下去。
“离落!”楚长洵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云层,我看着他,往下坠落,心中想着,他其实也不是那么爱我,至少他没有跳下来,和我一起殉情。
绚烂的火光以及闷雷声,震在我的耳畔生生巨响,厚重的大裘冕随着风呼啦作响……
仿佛山崩地裂一般,急速下降,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巨大的火鸟把白发苍苍的人浑身是火的人甩向远方,犹如甩到云层深处,消失不见。
而我……似乎看见一个长着翅膀的人,在迅速的向我奔来,他长得很好看,只不过藤条般的印记从他的脖子上攀爬到他的脸上,布满了他半张脸。
红色衣袍墨色一衣,给似平添一丝妖娆,这样的人,我觉得像在做梦一样,长着翅膀的天使,真是死了吗?
那个人把我抱住的时候,眼泪还从眼角滑过,我牵起嘴角:“进了天堂,看到长着翅膀的天使了吗?”
男人的瞳孔就像一个野兽一样竖了起来,说话尽是冰冷:“没有所谓的天堂,只有所谓的地狱,天堂没有天使,地狱有恶鬼,你忘记了太多的事情,就算你竭力去否认,但这也是在你身上发生的!求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也不会让你去死!”
第0056七国:作者埋坑
他不会让我死,他是谁?
楚长洵也像他这样跟我说,不会让我死,我死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我重新拉回来。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没有跳下来,对他而言,只要他活着,便可以为所欲为的操纵我的灵魂去处,他就像主宰一样主宰着我的命运,操纵我的一切。
“你不会让我死的?”心中苦涩蔓延,说出来的话参杂一丝凌厉与质问:“你若真的有这本事,就不用等到现在,柔然国师,你是知晓的吧,你把他甩到哪里去了?时间的缝隙,撕裂时空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男人瞳孔眼神凛然,声音带着机械般生硬:“你说的没错,错误犯了一次可以两次可以,第三次就不可以原谅了,撕裂时空我落在这里,我回不去了,我与你同命相连,所以我不会让你死了!”
“箫苏!”我突兀叫了他一声。
男人额首默许:“化形不稳定,看来他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很高兴见到你,我很喜欢你,你是她的娘亲,身上的味道和她很相似!”
不死鸟。
小黄鸡。
箫苏!
“她为什么沉睡?”我在天空上飘着,白雾缭绕,红衣缥缈,真的感觉像腾云驾雾一般,超脱于世外不在五行之中。
“你们有本事,怎么能让她沉睡?我是她的娘亲,我哪一辈子是她的娘亲?肯定不是这一辈子!”
这是我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两个人随便拉出去,搅动风云的人物,为何会选择让月汐沉睡呢?
楚长洵的女儿,按照这个人的性情,他的女儿他肯定放在心尖尖上疼,可是为什么现在不是这样?
“的确是这一辈子!”箫苏说出来的话,直接砸在我的心房:“每个男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帝王梦,都想大权在握,权倾天下,等到权倾天下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丝安稳!”
“想要的不过是枕边人不会拿着刀对着自己,然而这一切都是太迟了,当思念变成了执念,执念就会变成魔鬼,日夜啃噬着你,让你被折磨体无完肤,就会想尽办法,逆了时间修改的命运,重生,重活便由此而来!”
我与他衣带交汇,他是红,我也是红……红色交织,刺眼,便成了心中的一根刺。
他在向我诉说着楚长洵的帝王梦,跟他的执念,他变成了魔鬼,他修改了时间和命运,让一切重活了一次。
“撕裂了时间,扒开了天空!”我想到巫族音姬说过的那一场屠杀:“时间不会那么精确,撕裂总是会带着败笔,一次一次失望,一次一次试探,最后把你搞来了,是这样吗?”
他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叹息道:“最后一次,用了最惨痛的代价才把你找回来。而且这一次历史的轨迹也是最接近的一次,然而代价是惨重的,我也回不去了,不过没关系,我陪着她,也是不寂寞的!”
月汐!
楚长洵的女儿。
我的女儿。
按他口中所说,我曾经在这七国生活,我曾经是我离余公主,为了楚长洵生下的女儿没了性命,他拥有万里江山,坐够了万里江山就后悔了。
后悔怎么办?
就想尽办法重新拉开时空隧道,想要重新活过一回,纠正自己患下的错误,不要江山要我!
真是好笑的很,不要江山要我,早干嘛去了?
我觉得我上辈子是不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一号人,还为他生儿育女,最后死了?
沉默了许久,最后我才说道:“带我去看看月汐吧,我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好!”
箫苏身后有一双硕大无比的翅膀,翅膀每舞动一下,仿佛都带着长长的火焰划过天际。
闷雷声,闪电声,也会随着他的舞动越发尖锐的响着,望风深处的宫殿变成了像蚂蚁一样小。
楚长洵和凤非昊早已看不见,飞到高处,箫苏一个俯冲,背后的翅膀收拢,消失不见,我和他两个人直勾勾的向下坠落。
风刮过耳畔,耳朵仿佛产生了耳鸣一样,只听见他的轻笑声,旁的什么也听不见。
砰一声,我和他落到水里,水花四溅,潭水刺骨,他直接拖着我,像一条游龙一样往潭水深处游去。
游着游着看见了六福,巫族圣物,满身金色鳞片长着爪子的蛇,一个快羽化成龙的蛇,水里就是他的天地,他就是水中霸主。
它围绕着我们转,箫苏把我放在它的身上,我紧紧的搂着六福的脖子,瞬间就像飞了起来一样,六福游的速度极快,箫苏拽着它的爪子上借着力。
正当腹腔里的空气快挤干净的时候,就窜出了水面,箫苏全身滴答滴答的向下面滴水,对我伸手。
我的手递给他,他一下就把我提上了岸。
他仿佛听得懂六福嘶嘶地声音,伸手拍了拍它的头:“辛苦你了,这以后就是你的家,好好守护着你的家,不要让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从这条缝隙中进来!”
六福回答他直接用长长的蛇尾,拍打在水面上,拍的水渍到处乱溅!
箫苏收回了手,转身就走。
我提起湿漉漉的裙摆,费力地跟在他的身后,几个转弯之后,他带我来到一处干净的地方,里面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
我挑眉的看了他一眼,他走了出去。
我拿起衣裙,放在鼻尖闻了闻,还有淡淡的香味,看来这里的衣裙常常被人换过……
换上棉麻长裙走了出去,箫苏身上的衣服早就干了,他起步率先向前走。
走的道路两旁,挂着长明灯,“这里是地宫,是坟墓?”
“皇陵!”箫苏纠正着我的话:“这里是皇陵,地宫皇陵!”
“谁的皇陵?”
“你的皇陵!”箫苏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这是你的皇陵和楚长洵长眠沉睡之地!”
“扭转时空,这个地方没有被扭转?”简直不可思议,扭转时空,这个地方没有被扭转,我的手摸着一宫的宫墙上,可以感受得到它的年代久远。
箫苏脚下的步子极快:“这是一块宝地,因为有她存在,我不会让人动了她的根本所在,所以……”
他喜欢她?
我本想问出口,转念一想把话咽了下去,他是不死鸟,他有能撕裂时空,他拥有无尽的生命,那个叫月汐的女子,就算他喜欢她,她也陪不了他千年万年。
没有问出口,害怕徒增困扰,不知情苦,便不心伤,如此,才是最顶级的好。
张了张嘴道:“原来是这样,还有多久能看到她?她在这里沉睡多久了?沉睡期间会不会醒来?”
“会的!”箫苏语气之中,都有他自己未察觉到的怜惜:“醒来的时间极短,我在研究,也许再过不了多久,她醒来之后,时间就会更加长,我也可以带她去看外面的世界!”
“她没有出去过?”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迫切的问道:“你说她没有出去过?从来没有出去过?”
如果她没有出去过,那凤非昊亲爱的女人就不会是她,不是他听到这个名字为何如此激动?
箫苏微微扭头看了我一眼,“她的记性不好,醒来一次会忘记很多事情,就算曾经出去过她也不记得,而且……那也是年代久远的事情,那一次她差点没了命,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年代久远出去过,出去差点没了命。
所以她出去过。
加上记性不好,她可能忘记了很多事情……
被我否认掉的凤非昊心爱的女人是她,现在也有可能是她,也有可能不是她,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个答案怕只有楚长洵一个人知道,别人再也无从得知。
“她现在是怎样的光景?”我问得小心翼翼。
箫苏轻笑一声:“和你一样的光景,模样及笄的样子,大抵比你好看三分,这一世的你少了太多的凌厉!”
我一个跨步与他并列而走:“合着,曾经的我大杀四方,成了天下统帅,替楚长洵统一了七国?”
我这么牛叉,没有前世今生的记忆可真够憋屈的,跟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差不多吧!统一七国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你可以说不讲情面了吧!”
“哦!”
我轻轻哦了一声,他说的绝对不是我,那是我的上辈子,我现在是一个灵魂穿越人士,根本就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走了许久,来到一个巨大的门边,黑门。
箫苏推开门,门咯吱一声发出一声厚重的呻吟。
我略带希翼的看向地宫深处,这里是地宫深处的主殿,整个地宫最核心的地方。
“她就在里面!”箫苏手指着让我先进去。
有一瞬间的害怕,也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我想着我死都不怕,难道我还害怕被关在这里?
抬脚跨了进去,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宝石为星辰,地下是透明的水晶,水晶下面缓缓流淌,恍如有活水一般。
我便昂头张望,边竖起大拇指:“日月星辰排列,真不愧是会修命改运的人!透过星辰可以看到命运,人的命格和天上的星星一样!”
“是的!”箫苏也看着天上的繁星:“每个人都有一颗对应的星星,找到那一颗星星守护着她,千世万世都不会寂寞!”
“回不去了,你不觉得寂寞吗?”我终究垂下头,感觉无尽的苍白与荒凉:“在一个举目无亲什么都陌生的地方,回不去了,你真的不觉得寂寞吗?”
“寂寞没有用!”箫苏声音极小极轻:“我曾经像你一样,费尽心思都要回去,最后发现回不去了,就算了,不回去了。看见月汐,想着如果有机会回去,大抵也是不愿意回去的,我害怕我走了,没有人照顾她了!”
一个不死鸟!
照顾一个人,有了执念,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深深的带着无奈叹了一气:“她人呢!”
箫苏这才带我向前面走了又走,来到主殿的一个房间,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透明水晶棺椁,水晶棺椁里坐着一个人,一个红衣的女孩子。
她的眼睛是一黑一褐色的,眼神很茫然,双手抵在水晶棺椁上,眨着眼睛向外望,看到我和箫苏她连忙移动身体……
而我看见水晶棺有液体流动,红红的水……不……那是血,水没有那么红,女孩子头发也往下滴血,终日不见阳光的脸没有一丝血丝。
就算在鲜血里浸泡,也看不到任何血丝,我不知道我心里什么感觉,无形之中有一双手揪着我的心,紧紧的拽着,让我不能呼吸一般。
女孩子不哭也不闹,就是双手抵在水晶棺椁上,往外面望,也不急于出来。
箫苏缓缓的走了过去,女孩子嘴角才绽放出微笑来,她很美,一黑一褐色的眼眸在她白净倾城的脸上,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发出亮光!
突然之间,我扑通一下单膝跪在地上,手紧紧的揪着胸口,月汐……
月汐!
我的女儿,在大天朝我是一个孤儿,从未想过自己有家人,我从来不承认她是我的女儿,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见到她心底带着莫名的酸楚,疼痛,仿佛与生俱来欠她良多。
水晶棺椁的盖子被箫苏掀开了,月汐站起身来,张开手臂,那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裙子哗啦啦的往下落。
箫苏直接探出手,把她轻轻地抱了出来,落地的瞬间,她裙摆上的鲜血,仿佛自动风干一样。
“影!”月汐高兴的一把抱住了箫苏的脖子,甜甜的叫着说着:“你去哪里了?我醒来都看不见你!”
箫苏如兽瞳般的瞳孔,恢复了常色,脸上如藤条般的印记,也在慢慢的消散,他轻轻拉开月汐的手,“去找你的娘亲了,我把她带回来了,她说她很想你!”
多么可笑的谎言。我从未说过我想她,我从未承认过我是她的娘亲。
月汐闻言欢呼着,看向我,想来却不敢走近,问着箫苏:“娘亲为什么哭了?是因为我不听话吗?”
箫苏用手拨弄了她及地的长发,“见到你太高兴了,太久没见了,想念的都哭了,你快过去,抱抱她,她就不哭了!”
月汐是一个被保护太好的单纯孩子,她极其信任箫苏的话,她唤箫苏为:“影!”
月汐怯生生地走一步回头看一眼箫苏,箫苏鼓励着她:“你是信我的,不要害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我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我,然后蹲在地上,伸出苍白无力的手,笨拙的给我擦着眼泪,口齿不伶俐的安慰我:“娘亲不哭,娘亲不哭,是不是爹,惹您生气了?”
她的手很冰,就像那寒潭里的水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颤巍巍的伸手,把她的手抓在手掌中:“你为什么相信我是你的娘亲?”
她是一个记性不太好的孩子,一黑一褐色眸子,完全遗传了楚长洵,天生异瞳,本就是异类。
她的另一只手握了上来,浅笑之间,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箫苏:“影不会骗我,而且我也喜欢你,他说你是我的娘亲,你肯定是我的娘亲,爹也说他去找娘亲了,让我等待,等待……睡觉,醒了之后就能见到娘亲!”
心中仿佛一闪而过,抓不牢的东西,眼泪往下落,落着问着:“他来找我,为什么让你等待?为什么让你睡觉?他对你做了什么?”
月汐顿时陷入迷茫。
箫苏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吓着她,我说她记性不好,会忘记很多事情!”
“忘记很多事情?”不知是不是被楚长洵压抑太久,我一下站了起来,把月汐拉到自己的身后,对上箫苏:“撕裂时空,修命改运,最后一次用的最惨痛的代价是什么?她的瞳孔是一黑一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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