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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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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双眼慈祥的望着我:“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现在你的幸福最重要,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外祖父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外祖父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外祖父已经给你定了一门亲事!”
我的头微微一偏,错开了外祖父的手,跪在地上,像曾经无数次反抗他的命令时一样,反抗着他:“不!我不要,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外祖父您可以辞官归隐,我肯定要报仇!无论前面有多少千阻万险,我都会选择去报仇!”
膝盖砸在地上很疼,要是不让我报仇我会感觉疼痛难安的,睡觉都不会安心的。
我是大天朝的魂魄,我只想穿越到这里,他们两个是我的亲人,是对我最好的人,哪怕我最后跟着外祖父一直在边关,她们每回想念于我都会来看我。
要让我不去报仇,不如杀了我更干脆一点。
外祖父语重心长道:“你个傻孩子,你选择报仇,杀了他之后,离余百姓该如何是好?这皇位又该谁去做?”
“不管他是去做,而且跟我没关系!”我流着眼泪对外祖父说道:“您是元帅,您心系天下苍生,您胸怀广阔,我的心胸很狭隘,我只能看见那么几个人,别人跟我没关系,至于您给我定的婚事!”
“我不承认,您给我定的婚事跟我没关系,我不会嫁的,您应该知道,我选择去和亲,就是为了回来报仇,有兵力的回来报仇!”
外祖父气得扬起手,我丝毫不退让,他的手没有打下来,颤颤巍巍道:“离余虽然是西域小国,这么多年来百姓倒是安居乐业,不能打破如此局面,让百姓流离失所!”
我昂着头,咬着嘴唇,倔强道:“什么叫百姓流离失所?我也现在也在流离失所,外祖父,你应该知道七国鼎立太久,终将会大乱,离余西域小国,在这场战争里,就算我手下留情不去颠覆它,别人呢?别人不会手下留情!”
外祖父重重地把手放下,差点老泪纵横:“你回来了,好好休息,下面的事情不用你管,外祖父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有任何一丁点事情!”
“离落不会有事的,外祖父放心!”纵然我信誓旦旦的说着,外祖父起身,深深看了我一眼,“好生休息,其他的事情外祖父来办!”
他离去,我跌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一门亲事,到底跟谁,谁有这么大本事让外祖父把我许配给他。
脚上不止一个脚趾头破了皮,而是有三个脚趾头破了皮,血淋淋的,从床底下扒出酒,往上面一淋,痛得我龇牙咧嘴。
梵音从窗户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擦血,梵音不声不吭的接过我手中的帕子低头给我擦着血。
擦完之后,用布条把我的脚趾头缠绕好,我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打听到什么了吗?外祖父的元帅府到底来了几拨人马?”
梵音把我的衣裙拉好,垂着眼眸禀道:“至少三拨人马,有一拨是离余,楚长洵,最后一拨是月汐国国主凤非昊!”
第0027七国:看见萌友
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月汐国皇上凤非昊来了?他来这里做什么?你探到他是什么原因来到这??”
之前那个男人是月汐国皇上,他不是应该出现在安南吗?
出现在这里,真让人意外的很,任凭我怎么想,也想不到应该出现在安南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梵音抬起眼眸落入我的眼中,与我四目相对片刻,随即又把眼眸垂了下来:“求亲的!他来是向老元帅求亲的!”
深深的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梵音找了一双拖鞋给我,这样我的脚趾头,不用受到鞋子的挤压了,疼痛倒是能缓解许多。
“还有一方人马是离余的!是谁的人马?”这方人马让我想到开城门的守城官,守城官是四五十岁的模样,气势从容应该就是梵音口中所说的另一批人马。
“镇北将军凌子烨!”
“什么?”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脚趾用力,疼痛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梵音又重新说了一遍:“离余派过来的人马,是镇北将军凌子烨!”
老天这是要来灭我吗?
一波又一波,来了三拨人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谁不来,偏偏镇北将军凌子烨来了,怪不得外祖父急于让我嫁人,外祖父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幼泽是离余西边,凌子烨守着北边,从未碰过头的两个人,因何水火不容没有人知晓,我也不知晓。
瞳孔猛然一紧,今天的守城官四十到五十左右的模样,他就是凌子烨?
他认得我?
陷入沉默之中,脚趾头上的疼痛,提醒着我,事态越来越超出自己的掌控,不,现在事态超出的根本就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
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来回走了两圈,转过身去问梵音:“外祖父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月汐皇上也来求亲,楚长洵和月汐皇上,梵音,如果要走到嫁人的那一步,你说我嫁给谁比较合适?”
梵音霎那之间目光冰冷,看了我久久,缓缓的开口,反问我道:“主子,想嫁给谁?”
我对他摇了摇手头,眸光深沉:“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月汐皇上你应该知道,他对外宣称他有一个青梅竹马,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在等他的青梅竹马。现在他突然来到幼泽,对外祖父向我求亲!他把他的青梅竹马置于何地?”
“之前有消息称他去了安南,目标慕折雨,现在他出现在这里,说明从安南转道而来。对外宣称了十几年情种一下子变成了负心汉,这种转变令人很害怕!梵音我们得小心了!”
梵音微微额首点头,目光没有离开,而是又问了我一遍:“如果这两个人,主子会选择谁呢?”
我哼嗤一笑,“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嘉荣司空炎死了之后,司空皋没有彻查此事,说明楚长洵有搅动风云的本事!”
“他又打包票去安南,让慕折雨一定会和亲嘉荣司空皋,这样的一个人就像一个深海,跳进去非但见不到底,还要担忧下面窜出来鲨鱼一口把你咬死!”
“至于月汐国皇上,十几年的感情说变就变,过来求亲,肯定有所图,他图的是什么呢?”
他图的是什么呢,月汐国也算强大,他长得又不错,我这么一个下堂妇,被一国之君过来求亲,怎么就觉得那么怪异呢。
梵音慢慢的站了起来,漆黑的眼中闪烁着光亮:“属下再去查一查,老元帅正在思考他们俩谁合适!”
我只得点头,梵音看了我一眼,跳窗而出。
青天白日里,我是不是可以用其他法子?
凌子烨!
他是最铤而走险的法子,我连他都没见过,我该如何走这惊险的一招棋?
打开房门出去,被人拦住了,拦住我的人也是陌生的,不是元帅府该有人的人,难道外祖父的元帅府已经被沦陷了吗?
又重新退了回来,门不行,那就爬窗户,急忙蹬掉拖鞋,套上鞋子,我得去军营走一走,就算外祖父没有实权了,这幼泽军营上上下下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手刚触碰到窗户,直接被两个凌厉的士兵来了起来,让我根本就跳不出去,我就心里纳闷了,梵音刚刚跳窗而出,怎么轮到我就跳不出去了呢?
光明正大的软禁起来,在谁的手笔?
利索的把头发扎了一个马尾,把二簪剑横插在头上,把宽松的衣裙换了一身劲装,房间里面刀枪剑戟都有,抽了一把长剑,这可是花了我一百两银子打的,杀敌无数,我比较顺手的剑。
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从门外的士兵要拦着我,我直接抽出长剑横在一个人的脖子上,冷厉道:“让我走,刀剑不长眼的!”
士兵倒是骨气的很:“您要走了,我们哥俩就没命了!”
我语调微扬,便直接划破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那你现在就直接没命了!”
我的声音伴随着他倒地,旁边另外一个士兵直接对我出手,他哪里是我的对手,我轻嘲扯着嘴角,“不知量力!”
直接对着他的脖子一招毙命,鲜血喷洒多多少少沾染自己的身上,好在知道自己要杀人穿了一件深色的衣裳,沾染血迹看的不是那么明显。
抬起脚,把横在我们前的两具尸体,直接踢到一旁,还没抬脚走便听到熟悉的守城官声音响起:“出手就是如此狠厉,不愧是凌元帅的亲自嫡传!”
我直接站定执手:“凌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失礼的很!”
果然是那个守城官,他换了一身便服,气势凌厉非凡,虽说是上了年纪,倒也看得出来曾经是个美男。
凌子烨爽朗的一笑,手微微一抬,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全都退了出去,就变成他一个人了,我把剑插到剑柄之中。
他看我的眼神闪过复杂的光芒,“来到你这里,你不请我去喝杯茶?二公主!”
知道我是终离落,那我还请他喝什么茶?
“凌将军也知道我刚回来,这板凳还没焐热呢,根本就没有茶水可喝,咱们有什么事儿,就在外面说吧,女子的闺房,男人还是少进的好!”边说我边走下台阶,向他的身边走去。
眼神可没有丝毫退让,他是将军,我曾经在外祖父的麾下,也是一个将军,行兵打仗我没有他老道,至少我没有什么太惨重的伤亡的战绩。
凌子烨上下打量着我,眼神甚是锐利森冷,这样的转变,真是始料未及的,不知道的以为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其实我才和他第一次见面,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一个西一个北八杆子打不着,彼此对彼此的印象大概只是在传说中听见。
“你跟你的姐姐真不像,我见过你的姐姐,委婉的很,对什么东西,都是温柔以对,而你,就是那沙漠的玫瑰,浑身带刺!一不小心,手就破了!”
我在他面前三步之遥站定,昂着头望着看,努力的让自己和他视线平齐:“沙漠玫瑰长在沙漠里好好的,浑身带刺没有让别人去把它给摘下来,既然别人想贪图她的美丽,把它给摘下来,刺破手,没了命,怪谁呢?”
凌子烨气场霎那间冷了起来,整个人仿佛变得幽暗:“谁都不怪,可能是因为它太好看了,让人忍不住的就像被刺伤,也要把它给摘下来,二公主,去嘉荣逃避责任,难道你就不为你的母后和你的姐姐报仇了吗?”
我的瞳孔一紧,心思飞快的转了起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认为我去嘉荣在逃避责任不为母后和姐姐报仇。
而且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些责难,他想做什么?趁火打劫还是落井下石?又或者说他想渔翁得利?
嘴角缓缓的勾起:“本宫觉得凌将军仿佛存在着误会,本宫的母后和姐姐,是得了不治之症,这报仇之说从何说起?”
凌子烨眼神越来越凉:“如果她们两个得了不治之症而亡,为什么对外宣称的是你死了,而不是你的姐姐死了?”
“你明明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死的,你却跑到嘉荣和亲,她们两个用性命换回你的性命,你就对她们俩的死无动于衷,荣华富贵就那么重要吗?”
睫毛轻轻的抖动起来,眼眸紧缩,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冷笑了一声:“这荣华富贵不重要?什么重要?凌将军你真是说了天大的笑话,这人死不能复生,我何必为了两个死人把我垂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拱手相让呢。”
我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更拿不准他要做什么?
外祖父让我不要报仇,给我找门亲事,让我远嫁而走,现在他又过来跟我说要为母后和姐姐报仇,整个元帅府应该都是他的人,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凌子烨闻言,眼中寒芒尽散,悉数向我袭来:“好一个不把荣华富贵拱手相让,亏你的母后时常念叨于你,觉得亏欠于你,亏你的姐姐,提到你满眼骄傲,你却让他们如此死不瞑目?”
眸色越发深沉,握着剑的手咯咯作响,他说的这一切我何尝不知道,母后和姐姐的仇,我何尝不想报?
外祖父不让我报仇,外祖父心系离余天下的百姓,不想因为母后和姐姐都死了,离余大乱百姓流离失所……
“终离落!”凌子烨上前了一步,对我冷怒道:“你真是枉为人子,自己的亲生母亲遭到自己的父皇背叛,为了保护你们,她死了,自己的亲姐姐为了你,也死在皇宫里,你用着自己姐姐的身份享受的荣华富贵,晚上睡得着吗?你就不怕她的幽魂上来找你吗?”
我眉头一挑,冷然道:“你知道本宫是二公主,你就该知道本宫手上有多少冤魂,有多少人命?刚刚你的手下,还有两条人命在本宫手上,你觉得本宫会怕一个幽魂在本宫床边流连忘返吗?”
凌子烨面色泛青,声音冷斥:“终离落,你真是不孝!”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中是好笑的,堂堂一个将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让我给我的母后和姐姐报仇,就算他认识母后和姐姐也没有达到那种很熟唸的境界。
他越是大声的说我不孝,我越是清冷的当做什么都不在乎:“人都死了,孝与不孝,她也看不见,因为你是将军,镇北将军,你应该听说,曾经我的母后可以把我姐姐扔到边关的,却偏偏把我扔到边关,我是一个公主,可是我生长的环境不像一个公主,你觉得我不恨吗?”
“也许她们这样死掉,是上天对她们的惩罚,惩罚她们荣华富贵享受的太多,让她们提前早死!”
这些违心之话随口拈来,我现在赌不起,输不起,我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要做什么,更加揣摩不透他架空外祖父的权利会做错什么事情来。
“终离落,你这个不孝子,我要替你的母后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他说话之间,手都扬起来了。
这些人都喜欢打脸,跟我一样喜欢打脸,我哪里让他打我的脸,拿着剑一格挡,右手抽出剑,对着他就去。
他是将军,拳脚功夫自然了得,就和我近身开始搏斗起来,招招不留情,招招毙命,他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我却发现他的功夫,跟我的功夫极其相近。
我每一招,他都能及时的把招给拆了,就算我拿着剑,他赤手空拳,我也落于下风,这种憋屈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锵一声,他劈手把我的剑夺下,扔在地上,一个擒拿把我的手给擒住背于身后,我一个吃痛挣扎不开。
而他直接对着我的小腿肚子,踹了一脚,就像我曾经踹着司空炎一样,他直接把我踹跪在地,压着我:“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好好对着天向你的母后和你的姐姐忏悔!”
技不如人能说什么?
除了挣扎反抗,嘴硬的说道:“不关你的事,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宫去给母后和姐姐报仇?有本事你自己去?”
砰一声,他直接把我的头按在地上,我的脸砸在冰冷的地上,真够火辣辣地疼的!
“你的个性随的谁?随了你那六亲不认的父皇?”凌子烨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的母后刚死,你的姐姐还没下葬,他就娶了别人做后,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你怎么就学了一个十成十?”
额头上的伤刚好利索,他现在就要来毁我的脸,最近倒真是多灾多难,看来要找一座庙去拜一拜,去一去晦气才行。
我直接挑衅的说道:“我是他的女儿,跟他像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双目欲裂,面目狰狞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和我的母后有什么关系呢…”
这句话说的极其大不敬,我没有办法我不得不说,因为我要试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母后当初死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姐姐死的时候她也没出现,这都快事隔半年了,他突然出现了,在我面前脸红脖子粗的指责着我没有替母后和姐姐报仇。
我这半年怎么过的?被人追杀,被人下毒,去了嘉荣提心吊胆,每日过的跟贼似的,我为的就是给她们报仇,他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不准羞辱你母后!”凌子烨凶狠的警告道。
我硬得像一根贱骨头一样,对他越发挑衅:“我说的是实事求是,你无缘无故的来,无缘无故的让本宫替母后和姐姐报仇,你安的是什么心?本宫从来没见过你,本宫从来没听过姐姐和母后提过你!”
“一个不被别人放在心上的人,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去报仇,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替别人去报仇,你不是说她们的幽魂会来找我吗?你让她们来找我啊,让她们来指责我啊,我等着!”
我彻底把他给惹怒了,拽着我的手臂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对着我的脸,准备啪啪来两下。
就在他的手快到我的脸上的时候,外祖父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响起:“凌子烨,你在做什么?”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脸上空,就是没打下来,我挣脱了他的禁锢,转动着手腕,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剑。
凌子烨见到外祖父是毕恭毕敬的:“老元帅!”
“啪!”外祖父过来扬起手,对着凌子烨的脸就是一巴掌,花白的胡子颤抖着:“是谁让你跟她动手的?就算她现在没有皇族身份,就算她现在不是离余公主。她也是我的孙女,你打她,问过我没有?”
这么一声震耳欲聋的巴掌声,让我心里突突的跳了两下,外祖父虽然是元帅,只不比镇北将军品阶少了一品。
他老人家这样如此不顾及情面的打人脸,真是让我诧异的很。
凌子烨被外祖父打了一巴掌,后退了两步,垂着脑袋俯恭敬:“老元帅,您应该知道子烨是为了什么,对此坚决不会让步,希望老元帅成全!”
“成全?”外祖父双眼冒火,手都颤抖了起来:“拿什么去成全你?你想把这个国家颠覆!你就没想过百姓流离失所?你一个人都是孤家寡人了,这全国上下的百姓该如何自处?”
他真的是真心真意的要替母后和姐姐报仇?眼底浮现震惊,我不敢相信,我突然会有盟友……
“这天下百姓与我何干?”凌子烨顶着脸颊上的五个手指印,声音掷地有声:“老元帅,您一生为了离余,您把唯一的女儿嫁给她,生下一对双生女儿,您为了欢漾,您为孙女儿,您为了他的江山,可是到头来呢?”
“到头来他做了什么呢?他把欢漾给逼死了,他还把离墨给活活的杀了,花一样的年龄,她本该是西域离余最美的佛桑花,跟她的母后一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现在只能是黄沙枯骨一堆!”
“你闭嘴!”外祖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大声呵斥着凌子烨:“这是我凌家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若再纠缠不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凌子烨恍若重创连连后退,眼中浮现痛苦之色:“如果当初您愿意把欢漾许配给……”
“住嘴!”外祖父惊怒地截断了他的话:“元帅府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我开始重新审视凌子烨,他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外祖父当初应该把母后许配给他的,欢漾是母后的小名,他每提母后的小名,都是饱含无尽的痛苦的。
可以相互合作,我和他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要为母后和姐姐报仇,都要把我的好父皇终慎问给拉下皇位,让他尝尝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的滋味。
凌子烨拽紧拳头,垂下头颅:“老元帅,您一日不应,子烨就不会走,子烨已经不是四十几年前的子烨了,后悔一次够了,再来第二次,子烨宁愿倾覆所有。”
他说完转身就走,而我又惊又疑的望着他,他路过我身旁的时候,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他持有怀疑之态,对他施了一个眼色,告诉他我会去找他,不知道他看懂了没有?
他一走,外祖父仿佛一下苍老了,苍老的仿佛背脊直不起来,外祖父向我招手,我拿着剑就走了过去,外祖父满是老茧的手,摸在我的头上,声音也变得苍老:“离落啊,外祖父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要好好的,乖乖的,要听话知道吗?”
“要如何听话?”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一手的教的,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相处最多的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说话最多的人。
他对我从来都是严厉的,从来是不留情面的,也是从来是最温柔的,最慈祥的。
外祖父眼中闪过泪花,直言道:“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月汐皇上,一个是七国公子长洵,他们两个同时像外祖父求亲,外祖父想听听你的意见,两个人先前你都见过了,你比较中意谁?”
我比较中意谁?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我谁也不中意。
伸手拉过外祖父的手,微微垂下头,假装很温顺的样子:“外祖父,终身大事不可马虎,离落已经嫁过一回了,这一次要好好思量一下,不知可否与他们单独见面?”
“不用了!”凤非昊声音从门口传来,“启禀老元帅,离落已经和非昊私定终生,彼此已经交换过信物了!”
第0028七国:乱七八糟
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我什么时候跟他私定终生的?什么时候跟他彼此交换过信物了?凤非昊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借机敲诈吗?
外祖父闻言向院口望去,凤非昊脚下生风的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从我这顺走的玉箫。
这就是所谓的私定终身交换信物?他就是一个无赖,把我的玉箫拿去,原来是算计这个,如果他知道这个信物是楚长洵的,那又是会怎样的精彩呢?
凤非昊走了过来,用那一双温柔能滴出水的双眼凝视着我,“你我私定终身,你没有跟老元帅提起过吗?”
温柔的声音就如春风拂面,似在提醒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跟老元师说?
王八犊子,谁跟他私定终生了?倒真是会自我加戏,给自己加台词呢。
外祖父把目光从他身上落在我身上,眼神有些冷厉:“凤公子……”
凤非昊执手行了个半礼截断了外祖父的话:“老元帅可以直接叫晚辈非昊,公子……晚辈着实愧不敢当!”
外祖父目光闪烁了一下,冷厉稍缓,嘴角微微翘起:“那我就倚老卖老,喊你一声非昊了!”
“晚辈的荣幸!”
凤非昊说着手中的短箫双手奉上,“启禀老元帅,这是离墨送给晚辈的定情信物,请老元帅过目,非昊断然不会信口胡说!”
外祖父狐疑地捻起凤非昊手上的短箫,拿到我的面前,问道:“这个是你的物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这样的宝贝?”
这么一个值三座城的东西,虽然是别人送给我的,我又不能不承认不是我的。
微微垂下头颅,低语,如实道:“外祖父,这的确是我的,不过交换定情信物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外祖父不要信以为真!”
凤非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打趣的说道:“离墨,你我两情相悦,老元帅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不用害羞!”
我害羞他个头啊,我现在恨不得把他的嘴给撕烂,没事尽在这里添什么乱?讲的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皮笑肉不笑的冲着他咧了一下嘴:“凤家公子,你有所不知,你手上的那个玉箫是我的不假。但是我借别人的,等会这个萧的主人要找我要,我还得还给人家!”
“至于你为什么会拿到那个玉箫,你自己心里清楚,看您对我外祖父如此恭敬的份上,终离墨交了你这个朋友,您还是回家继续担任你在七国天下的美名,千万不要因为离墨这个下堂妇,让您在七国之中痴情的盛名毁于一旦!”
我的心里现在是特别急于想去见凌子烨,他想替母后和姐姐报仇,我也想,我们俩的目的就是一样的,目的一样的,操作起来就便利了。
凤非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扬起唇瓣,眉尖微扬:“离墨这是在吃味吗?离墨放心好了,就算我在七国负有盛名,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绝对是无人能撼动!”
外祖父的目光一直在我和他的身上来回的摆动,似在思量我是不是喜欢凤非昊这个人。
我才不会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我今天第一次见这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善茬,不喜欢不是善茬的人,更不喜欢把我玩弄于鼓掌的人。
我伸手拿过外祖父手中的短箫,刚欲开口,楚长洵温润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你拿着我的信物招摇撞骗,还说她在你心中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凤家公子,真是好手段!说起谎话也不嫌害臊的很!”
短箫在我手中,左右拿的都不是,真想把它给摔了拉倒了,上回摔的时候,小黄鸡不让摔,这次摔,小黄鸡应该不会阻拦了吧。
手中掂量的短箫,想着在适当的机会,啪啦一声落地摔的稀碎,这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借口说什么定情信物了吧。
凤非昊眼尾余光一抬,温柔的反击:“什么手段不手段的,你说这是你的信物,真是没有道理了,你大可以问问离墨,这件物件是不是她亲手给我的!”
楚长洵眨了一下眼睛,凤非昊微微靠近了我,本来想和他拉开距离,谁知道他对外祖父道:“老元帅,非昊有几句话对离墨说,不知可否借一步?”
外祖父看了我一眼,微微额首,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就走了好几步拉开了距离。
凤非昊靠得我极近,声音压得极低:“终离落,你知我的身份,我知你的身份,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也知道你想为你的母后和你的姐姐报仇。如果今日,你说和我私定终生了,你的姐姐和你的母亲的仇,我可以无条件支持于你!”
他的话让我瞳孔一紧,心中顿时升起他对我有一种无事献殷勤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
我抬起眼帘看着他,嘴角弯起:“你如此帮我与你有什么好处?我是在军营里长大的,知道无利不起早,更加知道,前面的城池就算是空了,不一定唱的是空城计,可能是真正的空城计!”
凤非昊狡黠一笑:“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你是终离落,跟你合作,帮助你,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和我纠缠到底。”
我盯着他那温柔的双眼,矜持一笑:“别拐弯抹角的,有话就直接讲吧,累的慌!”
我当然不会和他纠缠到底我又不喜欢他,像他这种男人也好,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也能看得透别人要什么不要什么。
“爽快!”凤非昊声音一沉,不再拐弯抹角,爽快的说道:“我的探子跟我说,你和安南的那个谁是酒友。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娶到慕折雨,我可以无条件出兵帮你,只要不危害月汐,你想杀了谁都可以!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本来跟那个安南的谁纯属酒友关系,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现在看来,我要和他的这层关系变成了最大利益冲突。
一时之间仿佛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他关系匪浅,我在他面前能说得上话。
就剩这么一个纯粹的朋友了,出卖朋友,为母后和姐姐报仇,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吗?
不,我还想再挣扎一下,不想把这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给最大利益化,没事有人陪着喝酒,胡天胡地的海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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