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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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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彻把手慢慢的圈握成为拳,“你这是不高兴了吗?不知寡人在想你吗?”
哥哥赢弱之中带着倔强:“想我什么时候死吗?如果你想,很快,真的,很快很快的!”
慕容彻眸子一下子眯了起来:“祈尘白,寡人发现你自从离开大明宫,胆子都变得大发了,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寡人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哥哥猛然咳嗽起来,咳着咳着血腥味蔓延,羌青昂天长叹,言语之中满是谴责:“我说慕容彻,大夏的皇上,这个人羌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来的,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养了一点肉出来。你这一来,好了,羌某这些天的心血都白费了,开心了吗?”
慕容彻一下子野蛮起来,拽起哥哥,“寡人要做什么,在这大夏的王朝里没有人能阻止,包括你一样羌青!”说着他拽着哥哥就走,哥哥咳的腰都直不起来,只能跟他踉踉跄跄地走。
哥哥那个样子,我不能上前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慕容彻拖着走。
羌青忽然嘴角一勾:“九公主,你哥哥真是聪明,他想让冉燕和大夏正式撕破脸皮,一见钟情运用得当,就变成最大的杀手利器!”
“什么?”我有些不解的看向羌青。
羌青目光示意我,“你看,最大的冲突来了,只要她喜欢你哥哥,她就跑不掉了,她身后的冉燕就跑不掉了!”
第0012蛮荒:哪来敌意
羌青说的没错,蓝从安若是不出言,若是不阻止,她和她身后的冉燕就不会有一丁点事情,就不会和大夏我哥哥牵扯不清。
可是在这天下里,算计得当,便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哥哥被慕容彻拖着走,蓝从安正好来寻我,就见着了。
马背上长大的儿女,性情比我这个在皇宫里长大的公主直爽爽快,爱憎分明。
哥哥身体不好,被慕容彻拖着基本上等同于拽着他走,蓝从安见状手臂一横:“你是何人,没有看到他不愿意跟你走吗?”
羌青听到此话,眉头挑起:“命运中的人,无论怎么逃离,始终会在命运中徘徊,无论你信不信,所有的事情,都有特定的圈子,然后人按照这个特定的圈子在走!”
我的目光落在蓝从安身上,跟着她而来的是楚蓝湛,楚蓝湛在蓝从安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眉头都紧紧的皱起,目光迅速的打量着慕容彻,似在独自揣摩慕容彻到底是什么身份?
慕容彻一手拽着哥哥,另一只手拿着马鞭还没有放下,他直接甩向蓝从安,蓝从安狼狈的躲避,楚蓝湛一把抓住慕容彻的马鞭:“阁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何必动刀动枪,有话好说?”
“你们是什么人?来到太守府做什么?”慕容彻用力一抽,如狼的眸子扫过蓝从安半眯起来看向楚蓝湛!
楚蓝湛拱手抱拳,不卑不亢,缓缓的说道:“是这样的,太守大人向我们订了一批药,我们是送药过来的。我们家的主子看到太守大人阁下如此拖着走,想着莫不是太守大人遇见什么困难了,毕竟太守大人,现在是我们衣食父母!故而见状,总是要多问上几声!”
楚蓝湛把蓝从安拉到背后,一只手拉着她,死死地不让她上前,瞧楚蓝湛的样子,应该是猜测出慕容彻的身份了!
慕容彻眼中闪过冷厉:“把药材放下,你们可以滚了,下次不用你们送了!”
“是…”
“让我们滚之前你先把他给放了!”蓝从安直接在楚蓝湛身后叫嚣着慕容彻,“你没有看见他在咳嗽吗?你没有看见他脸色苍白吗?你没有看见他气来不及喘匀了吗?你身体倒好,可他呢?”
慕容彻眼瞳微沉,目光直接落在蓝从安身上,掠夺般把哥哥圈在手臂之下:“他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在这大夏,寡人说了算!”
“慕容彻!”蓝从安面色有些微顿:“你是慕容彻!”
慕容彻死死的卡住哥哥,冷嗤一声:“还有一点眼力劲呢,寡人今日不与你计较,好自为之,别惹得寡人不快,不然的话死路一条?”
哥哥咳声越来越大,脸色苍白,对着蓝从安疏离道:“劳烦姑娘把药草送进来,今日的钱银姑娘找我妹妹直接拿就好,我这边还有事情,就不陪姑娘了!”
哥哥生怕慕容彻不放过蓝从安,很是主动的压着咳嗽,带着慕容彻就走,谁知道慕容彻纹丝不动,哥哥咳的脸色绯红:“你是不愿意走吗?你在为难于我吗?”
慕容彻眸子冰冷:“这才多少日子,你就不安稳了,祈尘白,寡人应该让你死在大明宫,而不是来到这平阳府,怎么?你在害怕什么?”
哥哥苍白的嘴唇,颤动着,使尽全力,挣脱开慕容彻,摇摇欲坠的身体,扶着柱子才站稳,眸子犹如死寂一般盯着慕容彻:“我当然在害怕,我害怕,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因为你的到来,又变成死寂一团,我害怕,我好不容易对生重新染了希望,因为你的到来,把这所有的一切又击得粉碎!”
“慕容彻,你到底想让我怎样?你的手牢牢的扼住我的脖子,给我一丁点喘息的机会,好不容易我气喘匀了,你又来让我重新喘不过气来,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残忍吗?”
慕容彻黝黑的面容,如狼的眸子,漆黑慑人,和哥哥四目相对:“你在忤逆寡人,寡人已经对你容忍了,在蛮荒十六国中,你已经变成了一个例外,既然你变成了一个例外,你就该听寡人的!”
哥哥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抖起来,身上的颤抖,竭尽所能的压不住,指甲都把柱子的漆给扣了下来。
“听你的?听你的一具尸体而已!”
慕容彻跨了一步上前,哥哥不急不慢的伸出手,挡住了他的靠近,黑眸如夜,“慕容彻,你再上前一步,一具冰冷的尸体,你带回大明宫吧!”
慕容彻当真步子一停,“你又在威胁寡人?祈尘白,寡人这就让人把你的小妹子扔进军营之中,等她被凌辱的时候,寡人会带你去看!”
我慢慢的靠近羌青,羌青用折扇扇出来的风,在这炎炎夏日里,变的风凉刺骨,羌青嘴角噙着笑:“你害怕被扔在军营之中?”
这不是尽说废话吗?
我眼中闪过惊惧望着他,不语,只是望着他。
羌青微微一叹,抬脚起步,往哥哥身边走去,我紧跟他其后,羌青去了直接接下慕容彻的话:“大男人就不应该如此拿一个女儿家来威胁别人,慕容兄,当初你说欠羌某一个人情,救命之恩,羌某不希望别的了,就要了祈九翎,从此以后,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机不可察的看了一眼蓝从安和楚蓝湛,楚蓝湛紧紧的拽着蓝从安的手腕,不让她有任何再多言的机会!
慕容彻眸光阴戾:“羌青,你是在威胁寡人吗?谁给你的胆子!”
羌青笑得如春如沐:“这不是威胁,只是告诉你一下,欠下的人情,还人情不是很正常?再者说,您是皇上,一言九鼎的驷马难追,我本欲不要你的人情,是你偏生要给我人情,那我现在只能顺水推舟了!”
“你看上她了?”慕容彻气场冷冽:“这世间有千万个女子,你怎么就看上寡人后宫的女子了?你就这么心胸宽广的要寡人用过的东西!”
羌青弯了弯眉:“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有,羌某辞去上卿大人之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咱们两个算两清了!互不相欠!”
慕容彻哼嗤一笑:“羌青兄真是好手段啊,你是在帮谁?让祈尘白没有后顾之忧,继续忤逆于我?”
“我不会再忤逆于你!”哥哥指甲里全是柱子漆的颜色:“我会死,死在你面前,你觉得怎么样?”
蓝从安眼中闪过紧张颜色,要不是楚蓝湛拦住了她,她真的会上前继续跟慕容彻理论的。
慕容彻眼中彻底爆发出杀意,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扔到哥哥面前:“好啊,现在就死在寡人面前,寡人看看你真的舍得你的小妹子!”
我紧张的上前,羌青手微微一挡,挡住我,偏头对我微笑:“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哥哥的一切跟我无关,跟你无关,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合!”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劫数,当劫数来临的时候,谁也跑不掉,只能会在劫数中奋力挣扎,到死!”
我觉得他的言语,是一语三关,一边说给我听的,一边是说给慕容彻听的,还说给了哥哥听,奋力挣扎,劫数,现在我们的一切,都是劫数,只能挣扎过后,到死了才会结束。
“什么命运不命运?”慕容彻衣袍一挥,冷傲道:“寡人的命,寡人自己做主,寡人不相信命运,更加不相信你,羌青你跟寡人打个赌,寡人先前是输了,现在寡人会赢的!”
羌青声音变得凉薄起来:“是输是赢,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跟我说没用,我不是你劫数中的人!”
哥哥弯下腰,捡起了被慕容彻在他脚底下的匕首,轻轻一抽,匕首寒芒闪烁,“谁是谁劫数的人?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自由了,不过就是一个死而已!”
慕容彻眼眸一下幽暗起来,哪怕假装不在意的语气,透露的一丝担忧,就是他自己不承认,可这一丝担忧却是那么明显。
“那你就去死,死了之后寡人会找一个好地方好好把你给埋下去,在你的坟前栽上树,栽满梧桐树,等你浴火重生归来,归来之后,你还是寡人的!”
哥哥手中的匕首反转,慢慢的触及自己的胸膛,就是原先救慕容彻受伤的地方,嘴角绽放出,一抹妖娆的笑,俊美非常:“我是我自己的,谁的也不是,我死与枯草相伴,黄土为伴,也不会投胎转世来到这人世间,再遇上一个可恶的你!”
白衣染了红,匕首的尖子刺进身体,衣服和皮肉同时撕裂声响起,哥哥嘴角那一抹笑意越来越深。
深地让慕容彻眸光越深,仿佛幽暗地犹如地狱来的使者,黑得见不到一丝光亮。
血染胸膛,匕首刺入过半,哥哥依然笑对着慕容彻,在这场游戏中,谁先认真谁就输,谁心不狠,谁就输。
哥哥在赌,慕容彻在赌,羌青和我都在赌,我们是这世界上最喜欢赌博的人,在这世界上仿佛赌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血腥味蔓延,在燥热的夏日,一下子铺展开来,蓝从安眼中闪过着急和关切,慕容彻依然冷剐地看着哥哥。
哥哥嘴角的笑容一收,准备用力的时候,慕容彻一下子上前,劈手夺过哥哥手中的匕首。
我腿软了一下,若不是扶住羌青,必然能摔倒在地,慕容彻气急败坏地摇晃着哥哥:“祈尘白,你在玩火!”
哥哥被他摇晃的面容越发苍白:“玩火,烧到也是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慕容彻你在害怕?害怕我死吗?”
慕容彻松开手对哥哥的脸就去,哥哥站着没动,他的手停留在哥哥的脸颊旁,怎么也没打下去!
哥哥血迹顺着他的白袍,落在地上,我一下子上前,狠狠的推了一把慕容彻,“你到底想怎样?我哥哥救了你,不顾生死的救了你,你就是这样的吗?纵然我们是俘虏,是你的战利品,但是是你的救命恩人!”
“堂堂大夏皇上,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如此吗?以德报怨?恨不得杀死对方?这就是你的报恩吗?”
慕容彻手掌便成了拳,现在的我,一点都不怕他,仿佛自己占了理一样,狠狠的挖他的心:“你是皇上了不起,你对我们来说也是仇人,你倾覆了我们的国家,把我们兄妹二人关在大明宫,我们以怨报恩了,你呢?你就是一个狼,你就是一个虎,你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不就掌握了我们的生死吗?想让我们死就一句话的事情,何苦让我们生不如死?慕容彻,你真是一个可怜虫,有着万里江山,又怎么样,你的人生里没有信任二字,你这么忐忑不安,就是找不到所爱吗?在我看来是你的心无处安放,所以你才拼命的折磨着别人!”
慕容彻被我推仓皇后退,说完我的喉咙发紧,我知道我在用我和哥哥的命在赌,赌慕容彻绝对不会杀了我们,赌从今以后我们会得到更多的自由。
羌青在一旁凉凉的补充道:“心无处安放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找到安放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去放,人生很奇妙,信不信也只是在一瞬间。大夏皇上你若没什么事儿,羌青去给病人看病了,这伤不知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养好!”
去扶哥哥,觉得一个人扶不住,又对一旁的楚蓝湛道:“劳烦一下,帮忙!”
蓝从安欲扶,被楚蓝湛抢了先,慕容彻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直到进了房间,羌青直言不讳对哥哥道:“你真是胆大包天,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
哥哥靠在床上,虚弱的笑了笑:“不能肆无忌惮的活着,生亦何欢?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羌青给他处理伤口故意加大手劲,哥哥咬牙闷哼,愣是没出一声,处理完之后,羌青留下一句话:“好生休息,你算是赢了,剩下的事情,希望你能继续赢下去!”
哥哥身体略略倾了一下:“有劳羌青兄了,下回我请你喝酒,舍命陪你喝酒!”
羌青拉过薄被盖在哥哥的腿上:“你的命可值钱着呢,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你舍命陪我!自己好生休息!”
羌青说完起身就走,哥哥见羌青离开,对我笑道:“九儿,真是哥哥的福星,因为有九儿在,哥哥几次死里逃生,哥哥很开心!”
我上前握着哥哥的手,“是我很开心哥哥,因为有你,我才知道什么是温情,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哥哥,我过够了提心吊胆的日子,过够了别人对你动不动就提刀子的日子,哥哥你不愿意跟我逃,那我们就反抗好不好!”
哥哥摸着我的头,荏弱非常:“好,你去替哥哥谢谢冉燕从安,告诉她,下回有药草直接送到太守府,告诉她……也许哥哥在身体好的时候,会去冉燕看看!”
我哽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哥哥,我这就去做!”
哥哥眸色深沉如夜,叮嘱我:“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一定要小心为上,对于慕容彻,他现在应该觉得亏欠于我,至少现在我这个样子,他不会怎样!”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手中没有一点可用的人,如果有,真的希望可以搅乱慕容彻的大明宫,这样的话,他就没有空来兹扰我和哥哥了。
蓝从安一见到我出来,眼中有一丝忧色:“九翎,你哥哥怎么样了?”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落:“哥哥不要紧的,现在睡下了,他说,真是抱歉,下回从安姐姐来的时候,他一定会亲自迎接,希望从安姐姐没有被吓着!”
蓝从安目光望向屋子,可是房门已经被我关上,她望了片刻,握住我的手:“你哥哥没事就好,慕容彻不是一个好人,你们得想尽办法离他远远的!”
“从安休得胡说!”楚蓝湛一下子打断了蓝从安的话:“小心隔墙有耳,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别人怎样与我们无关,我们怎样也与别人无关,蛮荒动乱不安,稍有不适,就会万劫不复!”
楚蓝湛这样能斥责蓝从安我倒是有些诧异,他是什么人?在冉燕的地位是怎样的?怎么能直接的斥责蓝从安?
蓝从安变得有一丝拘谨,仍然愤愤不平道:“我说的没错,慕容彻本来就不是好东西,若不是我的父汗害怕,说什么以和为贵,我冉燕早就跟他干起来了,还进贡给他,每回想到此,我都生气非常!”
“可汗说的没错!”楚蓝湛看着我的目光也是审视:“行差踏错,整个国家就会颠覆,就像北魏一样,一直以来不都是好好的,如果不是做错什么事情,怎么会被他人颠覆国家?”
这个人冷嘲暗讽想做什么?
蓝从安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蓝湛,你过分了,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国家被颠覆,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变成阶下囚,更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自己的性命都掌握不了!”
楚蓝湛看着我的眼神有一种敌视,突如其来的敌视让我很惊讶。
楚蓝湛直接讥讽道:“从安你很单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草原儿女一样心胸豁达,有些人心如蛇蝎,面若莲花!”
为什么忽然间对我有敌视,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他怎么会对我有敌视?心中越发诧异,想不明白这种敌视是从哪里来的?
他不是说我心如蛇蝎面若莲花吗?我就是面给他看,咬住嘴唇,满眼自责,抢在蓝从安前面开口道:“从安姐姐,我没事儿,哥哥也没事儿,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让你受惊了,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蓝从安狠狠的瞪了一眼楚蓝湛,她就比我大那么两岁,像一个大姐姐一样,伸手把我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没关系的,我没有受到惊吓,倒是你,吓坏了吧!”
我在她怀里嘤嘤的哭了,委屈的像个孩子,倔强的摇头:“没有,没有被惊吓到,我都习惯了……不会被惊吓到的,我只有哥哥,不会被惊吓到的!”
我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是不断想给蓝从安一种我很害怕,可是现在却不允许我害怕,所以我只能假装不害怕。
蓝从安对我更加温柔:“不怕了,不怕了!事情都过去了,再也不怕了!”
“从安,你莫要被她骗了!”楚蓝湛一把扯开我,本来我可以不摔倒在地,可是我脚下一拐,直接让自己摔倒在地,重重地手肘碰到地上,磕得砰砰作响。
蓝从安声音沉肃:“蓝湛,你在做什么?她骗我什么呢?你看见什么了?让你如此草木皆兵?”
蓝从安急忙过来扶我,我的手掌被地上的碎石子摩擦开来,在她扶我起身的时候,我故意在地上又重重地按了一下,痛得我差点咬碎后槽牙,起来的时候,手都在抖。
蓝从安一碰到我的手,手就缩了回去,蓝从安一把擒住我的手,因为我起身的时候,在地上按了一下有些碎石子直接卡到肉里了。
“九翎,我去帮你清理伤口,你的房间在哪里!”
看见蓝从安焦急的神色,我把手抽了回来,负在背后,藏着起来:“不用从安姐姐,我皮糙肉厚的等一下我自己可以,你现在还是快点走吧,我害怕等会慕容彻……所以姐姐还是赶紧走吧,以防万一!”
蓝从安过来抓我,我急忙后退,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回头道:“从安姐姐,我没事的,你赶紧走吧,别等下遇到什么危险!”
说完头又扭了过去,嘴角挂着冷冷的笑,人心就是这样,越觉得自己亏欠就会越想办法弥补,我手上的伤,因为楚蓝湛而起,蓝从安定然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再加上我催促她赶紧离开,不想她受牵连,她下一次下个月十五绝对会来。
一直跑出去,躲在暗处看见蓝从安和楚蓝湛离开之后,准备再打算去看哥哥,脚还没踏出去,就被人扼住了嘴巴,后脑勺一重,两眼一黑,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0013蛮荒:下了春药
悠悠转醒的时候,全身像被万千蚂蚁啃咬,一股一股的酥麻感在全身蔓延着,伸手又挠不到,整个人仿佛掉入热水中,热水下面被燃烧着火,蒸的整个人热气腾腾,热气无法释放。
双脚无力,咕咚一下从床上滚下来,才看清楚,这不是我呆的太守府的房子,这个房间红配绿布置,庸俗的很。
脑中越发不清楚,咬着唇角,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保持那么一丝清明,颤颤巍巍来到门边。
用力一拉门,外面的喧哗声一下入耳,砰通一声,又把门关上了,靠在门上喘气,我中毒了,应该中了春药。
我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平阳城军营旁边的一座小镇,小镇里某个妓馆!
慕容彻他还真的把我送到军营里来,被人糟蹋,给我吃了药,让我受不了春药的折磨,主动去向军营里的人,求欢。
门板隔断不了外面的喧哗声,下面全是军人,他们来到这里毫无避讳,直接穿着军队的衣服喝酒划拳。
步子越发虚乏,腿和脚都在打颤,努力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往下望,我所在的地方有两层楼之高。
这么高的距离跳下去,腿会断,搞不好还会被摔死,慕容彻想的可真够周到的,知道我不会死……知道我宁愿被别人凌辱都不会去死。
他让我自己抉择,看我到底是受别人的凌辱,还是打开窗户跳下去,他可真厉害,就算不给我吃药,下面那么多人,又把我扔的这么个地方,我想逃也逃不掉。
身体的反应越来越明显,有一种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撕裂去透气。
急忙跑到桌子前,抱着桌子上的水,往嘴里灌,还好水是凉的可以压一压体内翻腾上涌的热气。
一壶水,都让我给灌光了,本来压着翻腾上涌的热气,一下子烧得更旺了,腿脚无力,一下子跌坐在地。
手中的茶壶落地,嘭嗵一声,茶壶碎落,我一把捞起一块碎片,为了让自己的脑子更清楚,碎片直接扎在大腿上。
痛感一下子压住了热气,我浑身还是难受,蚂蚁啃食,密密麻麻的酸楚之感,汇像全身各地,最后停留在难以启齿的部位。
似想要一个人过来替我缓解一样,这种感觉太奇怪,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血往下流,从靴子里面掏出哥哥给我的匕首,把匕首拔了出来,锋利的匕首闪着寒芒,吞了一下口水,脸颊滚烫,整个人象冒了烟燃烧一样。
又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两个美人豆,这个豆子,放在嘴巴里咀嚼一下,会产生呕吐现象,就算我长得再好看,吐了一身,抽搐着,应该没有人对我下手了吧。
吃了美人豆慢的话可以三天不死,希望三天内,哥哥能找到我,羌青能找到我,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用去死了,还抱着一丝喘息的机会。
重新打开门,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外面的喧哗声,一下子变得寂静,下面的人齐刷刷的望上来。
妓院的老鸨,甩着手帕蹭蹭的从楼下走上来,走到我的面前,胭脂味特别重的手帕挥舞在我的鼻尖:“各位,这是妈妈今天晚上的头牌,起价一百两,价高者得!”
我袖笼里的匕首,一下子架在妓院的老鸨脖子上,一个手死死的卡住她的脖子。
下面一阵唏嘘,军营里的男人没有一丝军人气息,有的只是流里流气的喧哗叫嚣声。
妓院老鸨求饶夹杂着一丝小得意:“姑娘有什么话好说,这里人这么多,就算你把我抓住,你也跑不掉的!你要是换一种接客方法,咱们凡事好商量,都是可行的?”
“你给我下的药吗?”我对她十分不客气,那匕首尖子划破她的肌肤,她浑身散发的胭脂味,把我的脑壳熏的生疼。
妓院老鸨挥舞着手帕,痛呼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做正经买卖的人,若不是有人把姑娘卖给我,我怎么会对姑娘下药?下药都是为了你好,让你好好享受,不会痛苦万分!”
把我卖到这里,我的手又重了一分:“带我离开这里,让人准备好马匹,我要回平阳城,快点!”
烧的我的声音都软弱无力,没有一丝威严可以。
妓院老鸨急急忙忙的说道:“实不相瞒姑娘,把你送到这里的人说了,只要你走了,我这家妓院都别想要了,如果没了这家妓院,妈妈我生不如死,不如你现在把我给杀了,让我眼不见心不烦!”
“你还真不怕死啊?”我不相信没有人不怕死,嗤笑一声,腿上的疼痛根本就压不住热气,重重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那你就去死,你死了之后这家妓馆会被充公,就算不被充公,也会被你的死对头买过去,到时候你死不瞑目!”
“你好不容易奋斗到今天的东西被别人霸占而去,你在地下叫嚣,谁也听不见?到时候你在下面后悔去吧!”
手中的匕首又近了一分,我比她还害怕,如果她真的不怕死,我把她杀了之后,在这妓馆之中会被人轮奸致死。
这里有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善茬,他们看我的眼神,狼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扒了我的衣裳,来欣赏我的身体。
妓院老鸨这一下子有些慌神了,“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别人把你送来,问我要了点药,直接塞到你的嘴里,等你醒来之后会给我赚大钱,你也知道妈妈是一个生意人,有钱不赚是傻子,更何况你长得这么好看!”
“当然妈妈我是不愿意你就这么快接客,毕竟我还是知道奇货可居四个字的意思,可是…送你过来的人,直接跟我说了,你药效上来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往你屋子里送人,一夜让你伺候不能低于十个人,到时候你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只要收银子就行!”
“让你接客纯属无本买卖,有钱不赚是傻子,所以说姑娘也有头债有主,你不应该找我,你应该早把你送来的那个人!”
慕容彻可真够狠的,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死死的咬了一口嘴唇:“那就劳烦妈妈,送我出去了,我不想接客!我去找那个把我送来的人”
妓院老鸨陪着笑,手要去捂脖子,我一下子用匕首划了她的手:“别以为你给我吃了春药,我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还是劳烦你,无意想要伤害你!!”
“哎呦喂!姑娘你别走啊!”妓院老鸨哭丧着脸叫道。
充耳未闻,我拖着她慢慢的往楼下走去,楼下的男人们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寂静无声的楼下现在变得交头接耳,大抵是在说,这么烈性子的女子,定然是大户人家出身,现在应该还是一个处。
还有人说,性子这么烈,长得如此,倾国倾城该不会是鲜卑一族,北魏皇族流落在此吧!
其他人跟着笑道:“皆有可能,现在平阳太守,就是北魏最好看的八皇子殿下,我们皇上的入幕之宾啊!”
“是啊是啊,没听过一雌一雄飞入大明宫吗?不过此间女子,这长相,这身段,可不比北魏传说中的皇族差啊!”
“所以搞不好才是皇族中人,这么一个可心的人,长得这么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走下楼梯,这些人非但没让路,还把路堵得死死的,更有甚者上来摸我,“小娘子,性子这么烈做什么?来到这里就是好好享受的,烈性子,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带着酒气的手摸上我的脸,我用手中的匕首去挡,妓院老鸨趁机一下子挣脱开我的手,反手给了我一巴掌,重力之下我仓皇倒退,若不是扶住楼梯的扶梯,我被她这一巴掌,绝对能打翻在地。
刚刚摸我的人,我的匕首直接划破他的手掌,这个匕首很锋利,差点把他的手指给切下来。
他的手掌流血,引起了周围所有的人哈哈大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你这癞蛤蟆,还想吃白天鹅,也不看看这天鹅愿不愿意给你吃,见红了吧?”
手掌被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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