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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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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吃痛,羌青道:“此药,药性虽猛,功效却是一等一的立马见效,尤其生肌治伤,一日两次,十日后……想要留下多少疤痕,留下的疤痕位置,不擦上此药,便可!”
羌青话落,手也离开了我的脸。我蓦然笑道:“羌太医有如此神药,在京城之中盘下一个药铺,以此药为镇店之宝,京城之中,各家夫人小姐,定然能抢空了此药!”
他给我擦的药,先前他已经送给了我一盒,然后又让太医院的刀豆又给我送了一盒,现在他又在提醒我,他给我擦的药是同一种,他现在在提醒我……他会为我所用。
羌青又在我的脸颊上贴了一层凉凉的不知什么东西,“此药耗费心神,制作?烦,一年总统才得那么三盒,若靠此药为生,微臣不才,怕要流落街头,张嘴喝西北风了!”
我的试探得到了答案,羌青多次在提醒我,我可以信任他,就如江太医一样。
“那真是有劳羌太医了!?烦羌太医替我向江太医问好!”
羌青悉数起身。是泉水潺潺的声音,在上空传来:“殿下好生休息,近日殿下的脸伤需要静养,微臣会禀报太后,殿下只管安心的养伤就是。”
“有劳了!”我说的客气而又委婉,“一切要仰仗羌太医了,翊生替姐姐送羌太医出挽心宛!”
姜翊生有着一瞬的僵硬,手慢慢的脱离,“羌太医,请!”
羌青对我恭敬道:“殿下安康,微臣之幸,微臣告辞!”
脚步声远去,我翻身而起,覆在眼睛上的纱冰被我拿在手上,猛然睁开眼睛,眼睛还有些涩痛,我只看见一道背影,一个穿着太医院白色衣袍太医袍的背影……
唇角动了动,床头边放在那盒药,捻起药盒,又望向门口,玩味的说道:“羌青……江太医……凤贵妃……母妃…我越来越好奇了,你到底给了多少人恩德,竟让这些人恭敬的对我喊了一声殿下,竟让这些人不要命的来护我,这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真是让女儿忍不住的想去窥探呢!”
把药盒拿在手心里,缓缓的躺下,又把沙冰重新覆在眼上,哭,只会让眼睛红肿,哭……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一天一夜的暴风雨,打残了一池莲花,洗涤了树叶,也碎了一地的残花败柳。
空气变得清新起来,清新中夹杂着一丝燥热,皇上竟意外的来到挽心宛,说是想念起凤贵妃的舞了。
带着他新封的亭嫔,过来说,“凤贵妃,朕这些日子与亭贵嫔在一起。似回到从前,着实想念你那曼妙的舞姿!”
说完,凤贵妃的脸色白了白,亭嫔极是恭敬地行了行礼:“贵妃姐姐,妹妹也是跳舞的,妹妹偶闻皇上说贵妃姐姐的舞姿是姜国一绝,妹妹就忍不住向往,特地请皇上前来看看贵妃姐姐,还请贵妃姐姐莫怪!”
二十日的卧病在床,因为我的脸伤,凤贵妃让自己奇迹的康复了,本来面色红润,现在变得煞白!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卧床休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堪。
凤贵妃对皇上福身道:“言妃妹妹卧床不起,性命堪忧,臣妾心生挂念,不忍跳舞以助圣心,请皇上恕罪!”
皇上伸手拉过亭嫔,坐在房间里的主位上,把玩着亭嫔的手指。漫不经心道:“言妃有太后操劳,有太医院守着,凤贵妃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朕好久没有看见你跳舞了,想念的很,不如今日,你在院子里,跳给朕看!”
凤贵妃让我不要再恨皇上,她对皇上余情未了,把那毁天灭地的恨都用爱来压制住了,可是皇上呢……对她呢?
红颜易老,帝心难测,谁家帝王不爱十八如玉姑娘?更何况凤贵妃现在都快四十了呢。
眼角已经悄然爬上了褶子,脸颊上丰盈的肉已经开始下垂,身材就算保养得当,也是微微发福……
曾经曼妙的舞姿,那也得配上曼妙的身材,配上如玉的脸蛋跳起来才有滋有味。
亭嫔勾魂的双眸瞥了我一眼,我站在这里这么一个人型柱子,皇上都没有看见我,她倒对我格外的上心。
“皇上!”亭嫔娇滴滴的声音,格外令人心旷神怡:“皇上,妾身不一定非看不可,妾身只是向往贵妃姐姐的舞姿。现在贵妃姐姐担心言妃姐姐,心情肯定有所不同,跳出来的舞姿怕也会受到些许影响,不如今天不跳了,咱们改天再来!”
能进入后宫,得到皇上宠爱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的,亭嫔倒是懂得用一双眸子,直勾勾的望着皇上,仿佛她的全身心,仿佛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是皇上,看到的只有皇上。
皇上也仿佛沉浸在她的这双眸子里不可自拔,美人善解人意,皇上可不善解人意,声色一沉,皇上道:“凤贵妃,难道朕想看见你跳支舞,都变得如此艰难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老得跳不动了吗?”
我心中冷笑,前些日子,凤贵妃跟我说,不要恨皇上,要恨恨她吧……安逸,太过安逸了,她就忘记了皇上本来是什么样子。
我不恨她……我替她感到悲哀,她想好好的安逸的在这后宫里度过她所谓的晚年,可惜……那也只是她想,皇上不会放过她,这宫里的女人也不会放过她。
七年的贵妃位置……皇上此次带亭嫔来,大概是想过来挪一挪她的位子,毕竟相互制衡久了,总是会有一个输赢!
凤贵妃如梦初醒跪地俯身,“臣妾惶恐,臣妾不敢,恳请皇上容许臣妾换件衣裙,毕竟皇上喜欢的舞,只有红色的衣袍才会跳出那绝美的味道!”
皇上带着亭嫔起身,冷冷的丢下话道:“朕在院子里等你,不要让朕等太久,你知道朕从来都是耐心不好的!”
“是!”凤贵妃跪着让了道。皇上拉着亭嫔径自往外走,见到我在一旁站着,停在我的眼前,眯起那威严的眸子,看了我片刻,似在组织语言,问道:“你的脸,怎会如此不小心?”
我屈膝行礼,道:“回父王,前些日子那场暴风雨,地上太过湿滑,儿臣没有看脚下的路摔倒在地。正好地上崎岖不平,就把儿臣的脸给刮花了。不过不打紧的,太医说了,最多留下约莫半指大小的疤,并不影响什么!”
我的话落……
蓦然,我的下巴被皇上抬了起来,我瞪大眼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皇上……
皇上眯着的双眼,似是透着我在看别人,似又是把我只当成我,一时之间,皇上不动了……挑着我的下巴,望着我的双眼,似被定住一般,直直的望着我,不动了……
“皇上!”凤贵妃一声唤声,“皇上,臣妾给你跳相思舞可好?”她的唤声中带着害怕…
皇上似被蛰了一下收回了手,没有理会凤贵妃,而是带了些欲盖弥彰似又话中有话,对我说道:“姜了,你长得可真像你的母妃啊!”
皇上的一句话让凤贵妃用爬的………爬了过来,在皇上的脚边道:“臣妾的女儿自然长的像臣妾,皇上,臣妾今日跳相思给您看可好?”
皇上重新牵起了亭嫔的手,似嘲弄道:“相思?凤贵妃你认为朕该相思谁?谁值得让朕相思?还是说?凤贵妃你觉得有什么人让朕去相思?”
“臣妾惶恐!”凤贵妃俯地全身颤抖。
“竟然惶恐!”皇上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那就相思吧,朕倒要看看,你这一曲相思,会让朕想起谁来?会让朕看看这世上还有谁让朕念念不忘来相思。”
皇上带着亭嫔出了门,我的心如惊涛骇浪。皇上难道已经知道我不是凤贵妃的女儿,不……他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凤贵妃的女儿……
他刚刚个举动无非是在透着,想念我的母妃临则柔,他刚刚的那一句话,姜了,你长得可真像你的母妃啊……
他是说给凤贵妃听的,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的母妃不是凤贵妃……他一直都知道。………一直什么都知道。
他一直在忽略我的存在,因为我跟我的母妃长得太像……害怕想起我的母妃来……
凤贵妃从地上起身,望着我眼神是悲凉的,伸手把我揽在怀里,拍着我:“姜了,不怕……不怕……你是母妃的孩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人敢说你不是母妃的孩子,你是母妃的亲生女儿,不怕……不怕啊!”
我慢慢的推开了凤贵妃,退至一旁:“母妃,您在担心什么呢?姜家的宝册文牒上姜了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是姜了的亲生母亲,您怕什么呢?”
我根本没有怕,怕的是凤贵妃,她对我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这个秘密事关我的生死。
凤贵妃眼中的悲凉变成了惊慌失措,抓着我的手臂道:“姜了,一定要相信母妃,母妃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母妃会拼了命也会让你安然无恙,没人能伤害你,你相信母妃,啊!”
她的手可真是用力呀,抓得我生疼,“母妃,您在害怕,您在害怕什么呢?从心软到心硬在变得柔软,您已经变得不像您了,您可是要做太皇太后的人,翊生有了,您却退缩了,这样的您该如何爬上那至尊的位置?”
凤贵妃看我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怪物,我的手臂更疼了,她含着泪问我:“姜了,你是怎么了?母妃不会让你受伤害,你要相信母妃,啊?”
“您抓疼我了,母妃!”我皱起了眉头,说道:“没人伤害我,母妃是您心软了,您心软的就如哪荷塘里的烂泥,在皇上心中,臭不可闻了,您还捧过去给他,他是看不见的,他的眼里只有十八姑娘美如玉,您现在没有任何心软的资本!”
凤贵妃慢慢的松开手,看我的眼神尽是陌生,如同从来没有认识我一样。
我慢慢的朝后退:“母妃,父王还在等您呢,亭贵嫔娘娘也在等您呢。他们要看您跳的舞,您不跳,就是大不敬,就是不谨遵圣旨。在这后宫里,皇上说您是贵妃,您才是,皇上一旦说您不是,您什么都不是!”
凤贵妃最近太容易哭了,我的话……让她的泪水瞬间爬满了脸颊,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羌青贴的东西还在,就现在而言,并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我依然是美丽……依然梨涡浅笑,摇曳生姿,顾盼生辉………
皇上带着太监,带的侍卫,在院子里铺下一个红毯,苏时方?利的搬来桌椅,奉上茶点!
亭嫔坐在皇上腿上,小鸟依人般眼神神采奕奕,兴奋的直勾勾的望着皇上。
我踏出来的时候,皇上扫过我一眼,问道:“翊生明年都八岁了吧?”
我恭敬的回答:“是……翊生明年就八岁了,明年差不多就可以去东乾所了!”
皇上手抚摸在亭嫔的脸上,眸子的周围。慢条斯理地又道:“他可说舍不得你?舍不得母妃?”
我小心翼翼含着笑:“翊生舍不得是父王,翊生还是跟我这个姐姐说,去了东乾所,一月里给父王请安,才两次,总是让他觉得心痛难当。”
皇上已经覆在亭嫔的眸子上了,甚至有些微微用力,有一种他要把亭嫔的眸子给生生抠下来的错觉感。
“孩子大了,要离开父王母妃的!”皇上视线若无其事的瞟向我,“今年冬日,你也及笄了!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父王给你寻来?”
皇上此言一出,我何止受宠若惊,简直见鬼似的惊吓,俯身道:“父王,儿臣还小加之脸也伤了,儿臣想留在这宫中,多陪父王与母妃!”
皇上一笑,道,“你倒真是像朕呢,不像翊生,朕瞧翊生那孩子似没有继承朕的优点。倒是继承了凤家的傲骨呢。”
皇上只轻轻一笑,那笑容如他的话语一样,似隐藏着无数暗箭待发,翊生是他的儿子,才七岁……难道他都容忍不了翊生吗?
凤家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皇上容得下凤贵妃活着,继而又容不下翊生……
我只得硬着头皮道,“儿臣是父王孩子,自然跟父王像,翊生也是父王的孩子,所谓傲骨自然也是继承了父王的傲骨,儿臣和翊生只会像父王,根本不会遗传到别人什么傲骨!”
皇上的手对着亭嫔的双眸越来越用力,亭嫔咬着贝齿愣是没痛出声音来……
眸子是一个人最脆弱的部分,亭嫔这一份忍耐已是非常人所及了!
皇上睥睨着眼光,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问我道:“姜了,有没有人说过,你的一双眸子很像你母妃啊!”
我噗通一下,宛如掉进冰窖之中,我母妃眼瞎了,我根本没见过她的眸子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呢?”皇上又道,“你像朕,不像翊生继承了凤家傲骨,你说是不是啊,姜了!”
荒芜说:11号发点糖。。让小姐姐对人生别太绝望。。问小伙伴们。。想看谁cp?
小伙伴说:翊生vs小姐姐。。。
荒芜说:好。
谁知另外一个小伙伴又道,有本事你来皇上跟小姐姐的cp啊……
荒芜不忍小伙伴失望。。就来了点皇上cp小姐姐。。。
那么明天继续来发糖。。小伙伴们想看小姐姐和谁的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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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缴动不知是不是真的
第0054魔障:刺骨凛洌
皇上轻巧的言语,落在我心上铺垫着另一层意思,他是说,翊生遗传了凤家傲骨,就可以舍弃了……
这个姜国与翊生没关系了,他不管翊生是他的儿子,翊生这辈子只能止步于是大皇子,大殿下……只因为翊生是凤贵妃生下的孩子,只因所谓看不见的傲骨……
“姜了!”皇上若无其事又唤了我一声,我抬眸撞进他的威严的眸子里,随即垂头道:“父王,儿臣与翊生都是父王的孩子,这辈子都是,不论傲骨还是其他,像也是像父王!”
凤贵妃您若是听到皇上的话,您还心软吗?
您现在是翊生的倚仗,您都不争不抢不夺了,翊生这辈子活不活得下去还是个未知数,这就是您的心软,您的爱,您对皇上的爱!
您教我帝王家无情的,您自己却幻想着是帝王心头白月光,帝王心头怎么可能有白月光?就算这帝王心头有白月光,也不会是您!
皇上终是把手从亭嫔眼上移了下来,亭嫔悄然抹着眼角。
皇上把亭嫔一推,招手对我道:“姜了,你过来,到朕这来,让朕好生瞧瞧你,哪里像朕!”
我踌躇不安,没有满目的欢喜,有的只是对皇上的恐惧,亭嫔在一旁对我微摇头。
我甚是好笑,她对我摇头有什么用,皇上让我过去,我怎么可能违背皇上?
像皇上吗?
除了狠决。除了冷血,就长相而言,我可真的没有一丁点跟皇上像。
我一步一步上前,快到皇上面前,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苏时方忽地提醒道:“皇上,凤贵妃娘娘出来了,您看凤贵妃还如从前一样呢!”
我脚下一顿,皇上瞟了一眼苏时方,苏时方满脸堆笑垂头恭敬着。
凤贵妃的到来,让皇上的视线落在凤贵妃身上了,我小舒一气,悄然退到一旁。
皇上长臂一楼,亭嫔跌坐在他的腿上,皇上似沉迷女色的史书上的所有皇上一样。
下巴搭在亭嫔身上,手圈在亭嫔腰上,略略上调,似有似无的触碰着亭嫔的胸部。
我慢慢后退,退到我认为安全的地方,凤贵妃曾经跳舞喜欢穿的红纱裙,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棉绸红裙。
本应妖娆充满诱惑的红纱裙用棉绸红裙代替终是少了几分味道,她巧笑温婉行礼。
皇上似打量一件物件,从上扫到下,往红毯中间一指:“就在那里跳,朕瞧着!”
院子正中间,红毯中间还铺了一个圆形的白色绸缎面。
凤贵妃扭头看了一眼,“臣妾遵命!”
凤贵妃走到哪白色绸缎上,长袖飞舞,衣袂飘然………
皇上嘴角的冷笑越发生深……手在亭嫔身上旁若无人地游走起来,甚是探进亭嫔衣裙内…
我忍不住的又后退了一些,苏时方从皇上那边,转过来这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我的视线,捧着茶水恭敬道:“皇上,今年新上贡的落水沉,刚送到内司厅,奴才就去取了!”
我偏头透过苏时方看着皇上,皇上伸手接过茶盏,苏时方忙把盏盖揭下,皇上轻抿一口,叹道:“好好的泾县涌溪火青,怎么就偏生叫了落水沉了?”
苏时方弯腰道:“皇上,您忘了,姜国开国周丞相,在北齐出使姜国时赠送的礼物就是涌溪火青。当时北齐使臣还好奇问这是什么,周丞相便答道:落水沉。自此以后,泾县茶农为了感谢周丞相因为赠送涌溪火青,让本已萧条的泾县茶市又活过来了,上贡便称涌溪火青又为落水沉!”
皇上额首,“是有这么个典故来着,朕老了,记忆不好了,把周丞相为民为国的事都给忘了,真是该死呢!”
苏时方就堆笑附合:“皇上日理万机。总是有些疏漏,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皇上挑挑眉,又抿了一口,赞道:“真不愧是周丞相看中的落水沉,色泽墨绿莹润,银毫密披。冲泡似兰花舒展,色杏?明亮,清香馥郁,味浓甘爽,清香的沁人心弦啊!”
苏时方腰弯得更低了,附和声越发恭维:“是……是……”
皇上就在那里慢慢的品茶,凤贵妃一舞罢,刚欲停下来,皇上手一挥,声似寒冰:“接着跳!”
凤贵妃已经许久不跳舞了,跳一支舞早已气喘吁吁,现下皇上又让她跳,她不得不重新再跳!
皇上看也没有看凤贵妃。依然跟苏时方讨论着落水沉……依然在亭嫔衣内肆意翻腾。
我暗自为凤贵妃捏了一把冷汗,日头正午,凤贵妃已经跳了一个多时辰了,皇上还没有让她停下来的任何意向。
她的腿已经抖得快站不住了,步伐早已凌乱,根本舞技可言语,只是麻木的在白绸中间跳着……眼神沾染着绝望。
两个时辰过去了,我隐约有些担心,姜翊生快回来了,若是让他看见皇上这样对待凤贵妃,他会怎样?
亭嫔已是酥胸半露,皇上似不顾场合,把我这个女儿当不存在一样,一旁的侍卫早就转身背对皇上,对皇上此举不符合时宜的动作,似早就见怪不怪,早就习以为常。
苏时方与皇上聊天,仿佛也口干舌燥。对于皇上的问话,他不得又不答。
亭嫔配合皇上,娇羞万状,视不管怎样的动作,不管怎样的皇上在多少人面前对她行此事!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凤贵妃体力不支瘫倒在地,姜翊生拎着书集带着浅夏刚好从外面进来。
见到皇上一愣,把书集一放,来到凤贵妃面前,对皇上拱手行礼:“儿臣见过父王,亭贵嫔娘娘!”
我想扶起凤贵妃,发现她已经站不起来了,坐在地上手脚都在不停的打啰嗦,不由自主的抖擞。
皇上一怔,居高临下的望着翊生,手在亭嫔胸口处,“原来是翊生啊,今日太傅都教了些什么啊?”
姜翊生视线上调,目不斜视道:“禀父王,今日太傅教了子曰,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皇上把亭嫔又是一推,苏时方奉上湿帕,皇上擦着手,饶有兴味地问道:“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来给父王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姜翊生不急不慢的拱手作辑:“子曰,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太傅说,有君子品行的人,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是要靠自己去解决,不到万不得已不去求助于别人。而不具备君子品行的人,遇事总是习惯于求助于别人,而不是靠自己的去解决。儿臣认为大夫的话是有些欠妥的!”
“有何不妥?”皇上一根一根地擦着他的手指,用力而又细致,仿佛要把他的手指搓掉一层皮来。
姜翊生对着天空拱手,“就例如儿臣,儿臣是父王的孩子,儿臣有困难,不需要求助任何人,只需要求助父王,父王是儿臣的天,儿臣的求助,是在向天求助!故而儿臣觉得子曰有些欠妥!”
皇上玩味地冷视着姜翊生,问道,“父王是你的天,那你母妃呢?那姜了呢?若是让你选个你会选择谁?”
我瞳孔一紧,凤贵人拽着我的手都抠出来血印子了……
姜翊生望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凤贵人,双眼闪过一丝为难,皇上这个选择题,是让他在抉择,如果他选择了凤贵妃和我,皇上就会认为他继承了凤家的傲骨,如果他选择了皇上……皇上可能认为凤贵妃就没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必要。
这种选择题,就像话本上所说的,娘亲和媳妇同时掉进水里,救谁一样。
姜翊生缓缓地跪在地上,挡在我跟凤贵妃面道,铿锵有力地说道:“回父王,儿臣是父王和母妃的孩子,身上流着父王和母妃的血,父王是天,母妃就是大树,儿臣依附着父王,依附着母妃。两者缺一不可。至于姜了,她是我的姐姐,我与她……同是父王皇孩子!”
“啪啪啪!”皇上拍着手掌,从座位上起了身,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就像一块山塌,轰隆作响,令人心惊。
皇上眸子出现掠夺的光芒,金?色的龙靴盘绕着两条交织的龙。
他撩起龙袍手搭在膝盖上,蹲在姜翊生面前道:“翊生啊,就凭你现在,你能护住谁?”
姜翊生额头抵地,沉稳恭敬的答道:“儿臣谁也不想护,儿臣和母妃还有姐姐,都要仰仗父王的庇佑,父王是我们的天!”
皇上唇角缓缓勾起,对我招手:“姜了,你过来!”
凤贵妃除了死死地拽着我,她已经说不出来任何话了。
我跪着膝行而至,在姜翊生旁边停了下来,俯额贴地道:“父王,儿臣在!”
“把头抬起来!”
不光我把头抬起来了,姜翊生也把抬头起来。
皇上好像特别喜欢我满目惊惧的样子。看着我,对姜翊生道:“翊生啊,你姐姐跟你长得倒是一点都不像,哪怕她的脸伤了,你跟你没有一点相似。摇曳生姿,梨涡浅笑,尤其这双眸子,顾盼生辉,明眸善睐,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如含情凝睇一般,你说,这姜国里怎么样的男子才能让你的姐姐含情凝睇地望着?”
姜翊生害怕了,没有先前的镇定,我淡淡的开口道:“父王,儿臣是父王的孩子,儿臣所有的事情都是父王做主,儿臣相信。儿臣的终身大事,父王定能给儿臣挑一个如意郎君!”
“原来是这样啊!”皇上似一脸恍然大悟,把视线看向姜翊生,“翊生,父王让你说,你说父王会给你的姐姐挑什么样的人?还是这一辈子把你姐姐留在宫里?”
皇上的话,姜翊生还没有回答,凤贵妃泪目地爬了过来,“皇上,臣妾跳的舞如何?您要看,臣妾再给您跳,您看可好?”
皇上看也不看凤贵妃,仍执意问姜翊生,“翊生啊,你说,你告诉父王,你的姐姐该何去何从?是朕把她留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呢?还是让她寻一个好男人嫁了呢?”
姜翊生缓缓扭头望了我一眼,眸子神采?然。垂头道:“姐姐是公主,自然要选定驸马,嫁到宫外去的!”
“姜翊生!”皇上忽然声音一肃。
凤贵妃瘫软在地,除了哭,她什么也做不了,心软……这就是她爱上的皇上,这就是心软过后的无能为力。
“儿臣在!”姜翊生应声有力。
皇上伸手捏住他小巧的下巴,他的大手一把都能覆盖住姜翊生的脸。
皇上凶狠的说道:“翊生啊,就凭你,你是护不住姜了的,看看你的样子,多么像朕小时候的样子,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对自己在乎的东西充满了占有欲,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你想保住姜了?朕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她会在皇宫,被朕囚禁到死,就如她的母妃一样。”
姜翊生没有任何反抗,眸子直勾勾的望着皇上,纯净的眼神中,仿佛皇上一个人自导自演,自说自话一样。
“说话啊你!”皇上手上的力气恨不得把姜翊生的下巴给卸掉,“朕在问你话呢,朕的好儿子,你倒是说话呀,你若不说话,没有关系,朕就让你选择,姜了和你的母妃,你选一个如何?”
姜翊生动了动嘴,说道:“父王让儿臣说什么?说……我的姐姐一辈子困在皇宫里,到死也出不去?还是说,父王赐下一杯毒酒,让儿臣亲手递在母妃的嘴边,母妃若是不愿意喝下,儿臣亲手给她灌下去吗?”
皇上蓦然哈哈大笑起来,眼神阴鸷,“果然是朕得儿子,像朕,不像翊琰一样唯唯诺诺见到朕都说不出来话!”
“儿臣谢过父王的夸奖!”姜翊生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儿臣是父王的儿子,理当跟父王像。父与子,若是不像,这天下还有什么像的?”
“很好!”皇上舔了舔嘴角,阴鸷地眼神停留在我的脸上,钳着姜翊生下巴的手微微下滑,卡住姜翊生的脖子上,“父王有没有跟你说过?做帝王的都是无情的,你想坐这个位子,就必须无情,就必须满目苍夷。还必须把心给砸碎了,然后你才能做上父王现在坐的位子。翊生啊,你准备好了吗?”
皇上不可能把位子让给姜翊生的,皇上这样说到底想表达什么?
为什么他跟翊生眼中的波涛汹涌我却是看不懂?
姜翊生就像呼吸困难,他也没有吭一声,说道:“父王正值年轻,帝王的位子,儿臣没有想过!”
“那你现在该想想了!”皇上另一只手,抚上我的眸子………
我毛孔悚然………呼吸都停止……动也不敢动………
皇上的手拂在我的双眼上,温柔的仿佛曾经他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姜翊生努力的想看着我,皇上卡住他的脖子,他的视线怎么也斜不过来。
“翊生啊,你真的不想想吗?”皇上又再一次的问道:“你不作出选择,一旦朕替你选择了,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皇上的手指在我的眼眸上划过,带着似深情的眷恋,我心中忽然有些明了,齐惊慕为什么会送来一个眸子长得好看一个美人。
我的眸子长得像我母妃,皇上看到了亭嫔这双眸子,就想起我来了,就想起我母妃来了,齐惊慕,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带我走,这就是你所谓的在等时间,你根本就不是在等时间,你是在等我眼睛瞎了,带我离开姜国的后宫,然后置我于北齐,眼瞎了,就能远离纷纷扰扰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带我离开吗?
姜翊生依然不言,皇上超乎耐心的好,又问道:“翊生啊,你真的不选?你不选……朕替你做主了,你的姐姐,姜了……就一辈子在宫里,朕死了,帝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你看可好?”
我猜不透皇上的话……我猜不透他的用意,我揣摩不出来他为什么要跟翊生这样说?
姜翊生突兀轻哼了一声:“父王,姜了不会在这皇宫呆一辈子,皇祖母不会同意,姜家宗亲不会同意,您捆不住她一辈子。儿臣就算心砸烂了,揉碎了,儿臣依然是她最亲密的人,您…不是!”
“砰!”皇上手上一用力,卡着姜翊生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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