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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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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翊生轻嗯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道:“我知道了,定然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我瞳孔一紧,起身有些狼狈的逃开……脑中却无限闪过他舔嘴角的场景,活脱脱一个偷腥成功的猫……
  暴雨一下三日,三日内宫中无任何动响,就算姜翊生折断了皇上的手腕,除了太后让他禁足之外,没有任何生响。
  好不容易雨停了,天空飘起了白云,谢轻吟就递了帖子邀我一小聚一趟。
  姜翊生从窗外探进头来,目光落在茶色小帖之上,“姜了,身为一朝太后,去赴个小小女子的宴会,怕是惹人闲话!”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把小帖一收,摇了摇:“谢轻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帖上写着是游园赏花,以普通人的身份,并不是以公主之尊,太后之尊去!”
  姜翊生指腹在嘴唇上划过,凤目深深,“以谢轻吟的身份她能去游的园子,可不是一般的园子,赏花的人也不会是她一个人!”
  “那不是更好吗?”我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我正何愁找不到棋子带我融入文武百官的家眷之中,谢轻吟正好撞上来,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知道她配不配得起你呢?”
  姜翊生眸光当下一冷:“打算怎么做?先从谁家下手?”
  我把茶色小帖朝姜翊生那边一扔:“你现在不是一无所有吗?那我们就要姜翊琰一无所有!”
  姜翊生伸手接着小帖,嘴角噙着冷意:“临家!”
  我对他笑了笑……
  雨过天晴,欣赏的花也是雨打过的残花败柳,谢轻吟聪明地把日子约在五日后。
  我回了个帖子,暗示姜翊生被禁足在府中心思烦忧,并暗示道,姜翊生也想去赏花,奈何被太后禁足在府中,不能成行,着实遗憾……
  不出我所料,天刚擦黑,谢轻吟又捎来一封小信,信上写着,她会竭尽所能,想尽办法让姜翊生得自由。
  我扬起了笑容……
  吱一声…窗子被打开,姜翊生从窗外跳了进来,我望了望天,我这才搬到行宫第一个夜晚,姜翊生就翻窗进来……
  看见我沉着脸,姜翊生直接脱下衣袍,“姐姐,伤口痒,似又流血了,我够不着!”
  看着他伤痕交织的后背,我顿时没了脾气。过去打掉他挠背的手,“伤口结痂,有些发痒是正常,挠什么?”
  姜翊生立马像做错事的孩子,立做不动,我重新给他上药,裹布,出去洗个手回来,他已经躺在我床上小鼾声响起……
  叹息,无奈,看着他额头上有了一层薄汗,拿起蒲扇扇了起来,这孩子有一副好的皮囊,也有一副算计人的心。
  大雨过后第五日,恰是和谢轻吟相约赏花的日子,皇上宣召姜翊生和我进宫,我派人去通知谢轻吟,并告知了她不能赴约的原因,还加重了姜翊生去宫中如履薄冰的险恶姿态。
  皇上面色苍白,浑浊的眼晴今天看来真的像姜翊生所说,他恢复了清醒,没有一丝疯癫之态。
  手腕躲在厚厚的白棉布……
  我和姜翊生俯地道:“儿臣见过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皇上嗓音跟他脸色一样,苍白有气无力的。
  我与姜翊生谢恩立在一旁,皇上对姜翊生招手:“翊生过来!”
  姜翊生面无情走了过去,缓缓的跪在他的腿边:“父王唤儿臣有何事?”
  “你到底是把你姐姐接回来!”皇上冰冷的眸子扫了我一眼:“这脸上的花倒是让你姐姐平添一丝妖媚!八年的岁月,倒没给你姐姐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姜翊生神色无波:“儿臣被皇祖母禁足在府中,又在养伤之际,父王说什么儿臣不知道!”
  皇上声似苍凉,带着一丝尖锐:“朕现在是清醒的,什么事情都明白,翊生不用刻意的解释,朕心里清楚的很!”
  姜翊生眸子微抬,对上皇上看似浑浊的双眼:“父王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问儿臣呢?儿臣所作所为一切都逃不过父王的双眼,父王又何苦再来求证呢?”
  皇上闻言,唤道:“姜了,你也过来!”
  我抬步过去,跪在姜翊生身旁,姜翊生伸手抚在我的头顶,叹息道:“姜了本该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可惜寻不了一个良人,到现在孑然一身,着实让朕心疼!”
  皇上的话落,姜翊生的眼神一下冷冽起来,我俯身行叩拜礼躲避皇上的手,“禀父王,儿臣现在是南疆太后,已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呵呵!”皇上低笑起来,笑了半响,声色中带着一丝冷酷问姜翊生,道,“这是你的选择,江山美人你都要吗?如果朕让你只能选一样,你要谁?”


第00139把戏:诬陷翊生

  皇上的话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疯癫,似要姜翊生做一个抉择。江山美人,姜翊生根本就没有所爱的人,哪来的美人?
  姜翊生嘴角缓缓的勾起,凉薄冷意:“父王在说什么?儿臣听不懂呢?父王手上已经没有任何权力了,这江山父王给不了儿臣,又凭得什么让儿臣去做选择?”
  皇上裹着白棉布的手腕,手掌慢慢圈握,“姜翊生,真不愧带了凤家骨血的孩子,瞧你这一生顶天立地的傲骨,朕怎么敲了八年都敲不碎呢?”
  我给姜翊生努力的使眼色,姜翊生似看不见我的眼色一样,他明明已经答应我了,可以向皇上示弱,跟皇上硬碰硬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无论皇上现在有没有权利,太子之位,召书得他立。
  “所以父王现在不是清醒的!”姜翊生像在虎口谋生的人。眼中丝毫不见害怕,甚至眼中的冷冽的光比皇上还要冷,“既然给不了儿臣想要的,父王多说无益,儿臣不会去做选择!”
  皇上指尖发白,似强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咬碎牙齿般的说道:“姜翊生,若是朕非让你选一个,你只能要一个,你该如何抉择?”
  姜翊生呵笑一声,带着嘲弄:“父王真是说笑了,儿臣不是父王在有的选择的时候没有选择。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拼命的想去弥补。儿臣想要的,不想要的,自己心中有数,不劳父王费心。”
  皇上一下子瘫倒在座椅上,苏时方忙的上前给他顺气,姜翊生悄然伸手握了一下我的手,而后松开……
  好半响,皇上才缓过劲来,那浑浊的眼睛中,再也看不到曾经的高大威猛的样子,现在的他,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无论他曾经多么不可一世,现在不过是一个动怒就昏厥过去的男人。
  皇上把苏时方往旁边一推,“好……好!”皇上连说两个好字,盯着姜翊生,缓慢地一字一句道:“翊生,朕封你宁古王,封地宁古城,你看可好?”
  我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不可以……
  宁古城是什么地方?流放罪犯的地方,一年十二月有七个月是满天飞雪的冬日,做宁古王,姜翊生这辈子非得回不了京城,就那个地方活得下来活不下来还是问题!
  姜翊生没凤目直勾地望着皇上……刚欲开口,苏时方一旁端来药,低声道:“皇上,该吃药了!”
  皇上伸手一挡,药碗从苏时方手中脱落,落在地上砰的一声,震人心弦……
  “奴才罪该万死!”苏时方跪在地上请罪道:“还请皇上治罪。”
  皇上嘴角挂起一抹阴鸷,“苏时方啊!想不到啊,你也来忤逆朕!”
  “奴才不敢!”苏时方小心翼翼的抬眸,触到皇上的眼神,立马垂头恭敬:“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定然以皇上马首是瞻!”
  “你现在还是朕的奴才吗?”皇上一脚踹了过来。直接踹到苏时方胸口,苏时方被踹到在地:“老东西,别以为你想什么朕不知道!”
  苏时方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呼,皇上再上去第二脚的时候,姜翊生嘴角挂起一抹嘲讽。潋着眼眸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让父王这样大动干戈,父王真是老了,分辨不清是非了!”
  “姜翊生!”皇上闻言立马转身,向姜翊生这来。
  “父王……”
  “启禀皇上!三皇子中了毒,太后有请!”
  外面一声巨大的太监尖锐的声音。掩盖住我的声音。
  我急忙去抓姜翊生的手,快速与他对望一眼,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宣贵妃给我的第一件示好,从姜翊羽下手非良策!
  皇上一下子止住了脚步,冷眼一扫往门外望去,“让她等着!”
  门外的太监恭敬带着害怕道:“皇上。太后让您务必过去一趟,说三皇子中毒非同小可!”
  皇上随手抄起东西向门外砸去,“你们这些狗奴才,个个都不胆大包天学忤逆朕了,告许她,后宫之事她自己解决,朕没空给她周旋。”
  太监不怕死的又道:“皇上,三皇子此次中毒,抓到的人指明是大皇子授意的。”
  姜翊生授意的?
  我看向姜翊生,姜翊生淡淡地一笑,似对太监的话丝毫没放在心上,又没有丝毫否认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姜翊生对姜翊羽下毒……下的如此明目张胆。可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难道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脑中刚冒出来这种想法,皇上不耻地冷笑一声道:“正好,大皇上跟朕在一起,都不用去宫外传唤了!”
  姜翊生嘴角的冷笑,淡漠极了!
  “姜翊生听到没有?”皇上转身而来站在我们面前。居高临下,用他浑浊的双眼打量着我和姜翊生,“被禁足在宫外,你还能只手遮天到宫里下毒,本事不小啊!”
  姜翊生闻言道:“儿臣有几斤几两重,父王最清楚不过!”
  四两拨千斤之法。让皇上不由自主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半响过后,忽叹一声:“皇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呢,朕老了不清楚了,自然有许多事不受控制了!”
  姜翊生轻笑一声。“既然许多事情不受控制,不如当面对质,儿臣毕竟每次进皇宫,都没想出去过!”
  皇上一下子怒意又疯狂的滋生起来,衣袖一甩:“拜见皇贵妃宫!”
  皇上话落率先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只字不提他手腕被姜翊生碾压断了的事情……他现在有一丝清楚,可不代表他不记得疯癫时的事情。
  姜翊生起身搀扶苏时方,苏时方一副受宠若惊模样,把手从姜翊生手中抽出,我捡起他的拂尘递过……
  皇上刚刚那一脚踹的不轻,苏时方脸色都白了许多。忍着痛道:“多谢大皇子,殿下,奴才先去伺候皇上了!”
  说完强压着疼痛,也出了殿门!
  姜翊生不急不慢的理了一下衣袍,“姜了,我们也去吧。今日别人挖了套,让我下呢!”
  “会是谁这么明目张胆?”我率先往前走,姜翊生跟在我身侧没落下脚步,饱含深意的道:“我以为你会知道!”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反问了他一句:“我也以为你知道!”
  姜翊生眼中闪过纵容的神情,冷着声音道。“若是我知道,直接把他闷井里,哪里容得了人救!”
  “胡闹!”我沉声道。
  姜翊生一下静了,偏头望我,也不看脚下的路,我趁他扬起笑容,“这种下下策,翊生不是在胡闹,是在做什么?”
  姜翊生面若沉水的脸,一下子亮了……
  我径自往前……
  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临则安宫中,太后。皇上,临则安,还有闻声赶来的姜翊琰。
  太后手中拿着鸡油黄蜜蜡佛珠,不自觉地磨擦,捻着,一脸无波坐在上位。
  姜翊琰像一个慈爱的长兄急的双眼通红,忍不住往内殿望去。
  踏进门之前,我让艳笑报的是南疆太后之名,等了好半响,他们还让我进这个屋子。
  姜翊生跪地行礼问安,我站着毕直……
  太后捻念珠的手一顿,微微抬起眼帘,对皇上道:“哀家都忘了,现在这丫头是南疆的太后,按照品阶跟哀家平起平坐呢!”
  皇上未看我一眼,带了一些玩味道:“难道这不是好事吗?身为异国公主由此殊荣的,怕只有她了!”
  太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既然如此!”太后随手一指:“过来坐吧!”
  我施然而坐,浅夏艳笑随之而来站在我身后,他们俩身后还带着两个太监四个宫女。一下子,我和太后平起平坐,身边的人数都是一样的!
  太后也不让姜翊生起身,姜翊琰见状重重地跪在地上,痛心疾首道:“皇祖母父王,可要为我那可怜的弟弟做主啊!”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扫视着殿内。并没有什么不妥,临则安正在里殿跟太医一起诊治姜翊羽呢!
  皇上面色并不着急,对内殿里的事情,也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是凉凉的说道:“查清楚是何毒物所致了吗?”
  姜翊琰带了些许愤恨,“禀父王,未查清楚是何物所致,但抓到了一个宫女,宫女说这一切都是大皇兄所为!”
  瞧着姜翊生跪在地上,不言不语,我都心疼了呢。
  看了太后一眼,我漫不经心的说道:“二皇子也没来多时,与大皇子也就前后脚的差距,怎么就有时间来审问宫女了?”
  姜翊琰瞳孔一紧,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小姐姐有所不知,母妃宫中的人禀报于我的时候,说了前因后果,故而我请皇祖母和护皇做主。手足相残,着实令人心寒。”
  手足相残,又没把他手跟脚剁下来,他哪里残了。
  我伸手拿过放在太后手边的糕点,捏在手上,软塌塌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就艳羡起太后了。
  姜翊琰的话落,一时间没有人接话,气氛当下凝重起来,姜翊琰双眼一转,拱手沉声道:“皇祖母父王,为了表不诬陷大皇兄,可以例行对质!”
  一个小小的宫女,下毒还被当场抓住,难道低级的把戏在宫中屡试不爽吗?


第00140谋划:螳螂捕蝉

  太后捻着念珠地手停都没停,眼皮扫过姜翊生,“翊生,你怎么说?”
  姜翊生此时却像一个逆来顺受的好孩子,恭手道:“皇祖母认为该如何办,该如何查,孙儿没有任何意见,孙儿也没有任何话要说。”
  姜翊生妥协不狡辩,引来皇上微微侧目:“皇儿倒是心大,残害手足之情,一旦落时,皇儿就不怕朕把你囚禁起来吗?”
  姜翊生缓缓的抬起头,凤目深幽:“皇祖母本来把儿臣禁足在皇子府,跟囚禁也没有什么差别了。儿臣本来就一无所有,也就无所谓再一无所有了!”
  皇上浑浊的双眼眯了起来,眸光闪烁……
  姜翊琰又加了把劲,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去力证姜翊生残害手足之罪。
  “皇祖母,孙儿去唤那宫人!”
  “好!”
  “不用了!”
  皇上和太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俩,皇上说不用了,难道皇上是知道谁下的手?太后说好,就没有打算放过姜翊生?
  姜翊生不领皇上此情,声似凉薄,“父王,有些事情当面对质,查的比较清楚,更何况二弟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儿臣所谓,若不给他一个当面指责的机会,儿臣甚至觉得心里不安!”
  “大皇兄,你所言何意?”姜翊琰声音沉沉的说道:“人证确凿,还能诬陷你不成?”
  “人证确凿诬陷又怎样?”姜翊生神色晦暗莫测,直接接话道:“在宫中的冤假错案还少吗?二弟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光凭皇贵妃娘娘身边的人来禀报,就要来跟我当面对质?那么我想问二弟,皇贵妃宫中的人都是你们的人,你们想我怎么诬陷怎么诬陷,我能有什么话可以说?我还用得着去狡辩吗?”姜翊生说着讥诮总结道:“其实对质都是多余的,直接定罪不是更好?”
  “姜翊生!”太后微微提高了声量,“若是自己没做,又怕什么对质?”
  姜翊生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皇祖母,孙儿可是禁足在皇子府,今日父王传召,孙儿才进宫的,孙儿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能让孙儿说一句话了吗?”
  太后神情一黯,直接不理会姜翊生,挥手道:“来人,把下毒的宫人给哀家带进来!”
  太后话的余音还没落尽,一个脸上红肿不堪的十二三岁小宫女被带了上来。
  带他进来的太监,直接禀道,宫女名唤杨曲,是浣衣局的宫女,因受大皇子恩惠,杀害三皇子来报大皇子的恩德。
  我以为好歹找个口齿伶俐,思维周全的人,没曾想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宫女……还是浣衣局的宫女……这可真是让我思绪万千也没想到的……
  蓦然,我扔掉手中揉成团的糕点,用帕子抿了一下嘴角,轻笑一声,惹得姜翊琰对我怒目相对。
  我眨着双眼,悠然地开口道:“不是说要对质审问吗?太后,身为一朝太后,哀家认为速战速决才是好事,不然变数太大。谁知道这个小姑娘会不会随时反水,杀得人措手不及!”
  我在太后面前自称哀家,让她镇定自如的脸瞬间五彩斑斓了一下,不过到底姜是老的辣,就在那么一瞬间,她脸上的五彩斑斓,就被她掩饰住。
  看她的样子,她也仿佛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小小宫女……
  姜翊生嘴角挂起淡淡的嘲讽,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太后,似要太后还他一个公道才是。
  姜翊琰更是没有想到是这么个人,脸色黑白交加,最后归于平静,道:“父王,皇祖母,大皇兄身为一国长子,指使如此小小的宫女残害手足,罪不可恕!”
  “砰!”皇上一把掀了糕点的盘子,砸到姜翊琰脑门,“残害手足?一个小小的宫女,瞧她那个眼神,瞧她满身伤痕。你跟朕说说,浣衣局一个五等粗使宫女,怎么跨越种种近卫军就到了内廷皇院了,残害手足的?”
  我在一旁悠然地插了一句,“皇城之中本来就不缺乏屈打成招,五等粗使宫女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会为她流一滴眼泪,皇上,您觉得呢?”
  皇上浑浊的双眼刹那间锐利起来,“皇儿说的有理,我儿愈发气势磅礴了,朕欣慰!”
  我冲皇上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恰好好处在嘲讽他,“父王夸奖儿臣……真是折杀儿臣了,儿臣有幸管理南疆后宫多年,这种场面不计其数!”说着长叹了一声:“屈打成招,冤魂错案,儿臣倒是没有办错一件呢!”
  姜翊琰的脑门被砸,没有流血,也砸出一个深深的印子了,可是我觉得不够。我应该让他的脑门,砸出一个洞来,血流不止才好看!
  姜翊琰俯地身形发抖道:“父王可亲自审问,看到底是不是大皇兄所为!”
  “够了!”太后一声斥责:“翊琰,哀家认为你是个稳重的孩子,没曾想到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诬蔑自己的手足!”
  姜翊琰彻底傻眼,这孩子真是单纯的想早早地拉下姜翊生,也不用心想一下吗?
  一个十二三岁的宫女,还是浣衣局的宫女,还是被他们打的双脸红肿,嘴角血迹斑斑地宫女,亏他想得出来。
  久不开口的姜翊生,冷淡的开口道:“皇祖母,父王,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当面对质好了。”
  屋中除了扬曲小声抽泣声,再无其他声音……
  姜翊生继续讥讽道道:“反正儿臣手伸得够长,连浣衣局的一个十二三岁小宫女都不放过,都能收为己用,此种行为着实是要好好查一查。”
  太后眯起了双眼,她想把此事化了,大概没想到姜翊生不愿把此事善了,加上姜翊琰在一旁愤恨,太后眼中已经生出不奈之情了。
  姜翊琰似要铁了心把事情闹大,一把扯过扬曲,“说,是谁指使你给三皇子下毒的?”
  扬曲吓得瑟瑟发抖,眼泪鼻涕横流,嘴角哆嗦,说话吞吐:“是……是……大皇子指使奴婢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命行事!”
  若说原先还有一丝担忧,现在我非但忧没了,还生出看戏地的心情来。
  姜翊琰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把扬曲一把扔在地上,“禀父王,儿臣并没有污蔑大皇兄,请父王明鉴!”
  我觉得他的脑门砸的有点轻了,到现在还看不清状况,太后和皇子想此事赶紧过去,这么明显的诬陷。他怎么就看不明白,一口咬定是姜翊生了?
  扬曲摔倒在地,姜翊生却是伸手一扶,嘴角噙着笑,低沉的声音似带着诱惑般道:“你可认得我是谁?”
  扬曲似被他迷住了一般,满目惊惧的双眼中看到光亮一样,摇了摇头,问道:“你是谁?”
  姜翊生慢慢松开手,拱手以退为进道:“皇祖母,父王,儿臣无话可说,父王和皇祖母要把我囚禁,我也无话可说!”
  “父王……大皇兄已承认……”
  “臣妾参见皇上和太后!”临则安从里殿出截断了姜翊琰急切迫不及待的想置姜翊生为死地的言语。
  “平身!”皇上微抬手,临则安柔弱的起身,见到我坐在一旁更是对我行了半礼道:“南疆太后,圣体安康!”
  我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开口道:“免礼,哀家今日不过过来瞧瞧热闹,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办,临皇贵妃不用客气……”
  我的话音刚落,却见姜翊生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笑意。
  临则安面容微微一僵,很显然没想到我会顺着她的话说,她都自动送上门来给我请安,我若还跟她客气,显得我太过矫情不识抬举不是……
  临则安不由自主的看向太后和皇上,见太后和皇上神色无波,而后道:“皇上,太后,翊羽醒来,臣妾已经问过,此事误会一场,是翊羽不小心误食了它物,才会造成中毒的假象。至于这个宫女,是臣妾当时见到翊羽昏迷在地,心里一时着急,以为就是这个不远处的浣衣局的宫女妒忌迫害!谁知这个小小的宫女,失口却诬陷大皇子,臣妾护子心切,也惦念着不能让人诬陷了大皇子,便让人去通知翊琰,可能通知的人,口齿有误,才造成了今日的误会!”
  姜翊琰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临则安,临则安也恰好望他,便是一声喝斥,“翊琰,未听清楚宫人的传话,给大皇子造成困扰,还不快向你大皇兄赔礼道歉!”
  姜翊琰纵是万般不悦,拱手作辑准备行礼……
  姜翊生膝行一捌,没有受下姜翊琰这个礼,讥诮道:“皇贵妃宫中的宫人,可真的是会传话,传到二弟耳中是我毒害三弟,传到皇祖母耳中也是我下毒,去请父王的时候更是我十恶不赦罪大恶极。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连我都不认识的宫女,怎么就指了我的指使来迫害三弟了呢!”
  临则安在里殿一直没有出来,这正殿中的话,可是一字不漏的被她听了去,她现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揽,说明她现在已经知晓太后和皇上现在已经不耐……
  浣衣局的宫女,八竿子打不着内庭,这种低级的诬陷,让姜翊琰抓着不放,就算皇上和太后在不喜欢姜翊生,此事也触及了皇上和太后的大忌!
  临则安长得本来就娴静温柔,眼珠子一转,温言道:“到底是本宫的错,大皇子生气是理当的。也怪本宫瞧着这个宫女诬陷大皇子,就忍不住的想替大皇子抱不平,谁知道这个抱不平因为翊羽的一时未醒,本宫急切未说清楚,变了味,这是本宫该死,本宫这边向大皇子赔不是了!”
  临则安说着对姜翊生屈膝行了个礼…
  姜翊生确实一下子站起来,错开她这个礼……
  临则安眼眶立马红了,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眼角溢出泪水,“皇上,太后,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跟大皇子无关,皇上。太后就是要惩罚,惩罚臣妾好了!”
  临则安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按着她的聪明劲不可能犯如此大的错误,这说明什么……说明传话的人,添油加醋,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化……难道她要故意试探皇上和太后对姜翊生的态度?难道利用自己的儿子……看看太后和皇上会不会将计就计把姜翊生给灭了?
  不对……临则安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我眯起了双眼,审视俯在地上的扬曲,她并不认识姜翊生,却是平白无辜被牵连进来,不可能这么巧合,绝对有人利用她这个并不起眼的身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顺便提醒我们,越是不起眼常规低级的手段,越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快点起身,身为一朝皇贵妃,哭哭啼啼有失体统!”
  临则安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皇上打量了一下临则安,道:“母后,您后宫您在管理。儿臣都不知道这后宫,既然有人胆大包天,私自传错话。”
  太后眉眼一挑:“皇上此言,何意?”
  皇上视线一垂,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儿臣在宫中,来禀报的太监说,母后非得让儿臣来一趟,母后原先一点都不知道此事,怎么就断定是姜翊生所为了呢?”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捻念珠子的手也顿了下来,目光扫过姜翊生,“这后宫确实要整治一番,哀家老了,力不从心了,皇上该立皇后,哀家好把后宫凤印,给她,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了!”
  太后找人所为,目的逼皇上立后?
  不……我很快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后,太后这么个老奸巨猾的女子,怎么可能用这个蠢方法……
  皇上慢慢的起了身:“母后认为是谁。把凤印给她便是,问儿臣做什么?反正整个姜国都在母后的手中,母后说了算!”
  “你……”太后气结。
  皇上扫了一眼姜翊琰,对太后道:“今日之事,朕不想再发生,母后身边的宫人,朕也不想再见了,朕回宫中宫了!”
  说着皇上拂袖而去,似清醒似疯癫……让人越发看不懂他,现在的他,分明有意无意护着姜翊生……疯癫时候的他,恨不得把姜翊生给抽死……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皇上走后,太后似笑非笑道:“临皇贵妃,你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吗?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事情也来禀报哀家?”
  临则安眼泪像奔流的小河,顺着脸颊滚滚而来:“太后,却是臣妾的错,臣妾救子焦急万分,又想把这个诬陷大皇子的宫女给就地正法了,谁知道宫里的宫人,即使如此口不遮拦,错会臣妾的意思。才会导致今日误会,这一切都是臣妾管教不严之错,请太后责罚,臣妾心甘情愿受着!”
  “你当然得心甘情愿受着!”太后内厉色荏道:“来人,把皇贵妃宫中传错话会错意的宫人,通通配到辛者库,宫中掌事太监重打二十板子,罚三年的俸禄!”
  “至于皇贵妃……”太后瞥了一眼我,我正在研究桌子旁边的糕点,见她望我,我嘴角一扬:“皇祖母,孙儿今日进宫还未进食,瞧着桌子上的糕点,肚子都饿了,皇祖母应该不介意孙儿食一些吧!”
  我的意思是说,姜国太后,哀家到你这里来,连口茶水都没得喝,肚子都快饿扁了,你在这里惩罚一些不重不轻的人,哀家跟看戏似的忍不住拿了一点糕点填填肚子。
  太后眼中闪过一抹怒火,把视线落在姜翊琰身上:“皇贵妃管教宫人不严,带皇嗣子孙不周,抄百遍法华经,姜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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