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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狐天八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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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停,收回玉葱般的手指:“前日传来消息,余女官在家中不慎跌倒,后脑撞到博古架,医治无效身亡。”
常润之顿时抬起头看向太子妃。
“我还未出手,幕后之人便先动手了。”太子妃面色沉沉:“线索既断,谁是主谋便又成了悬案。”
“太子妃……”
“这件事,太子以我未受损伤为由,令我暗查,不得声张。采购甜品材料之人,烘制甜品之人,将甜品从厨房端来之人,装盒之人,拎盒随我入宫之人,还有将甜品从盒中取出之人……一路上经了那么多道手,全部查了,都没有结果。到现在,唯一一个确切嫌疑人也已身死……”
太子妃咬着下唇:“既如此,那就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了。”
常润之听得心惊,却又莫名理解太子妃的心情。
“润之。”
太子妃忽的出声唤她。
“臣女在。”常润之低头应道。
“余女官乃我亲自点了,来我身边任女官的,已陪了我两年。我本以为她是可信任之人,谁知她竟然也对我有不轨之心。经她之事,很多人我都不敢轻易再赋予信任。但你,却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信之人。”
“太子妃,臣女何德何能……”
“你或许不是站在我这边的,但你一定是不会害我的。”
太子妃笃定道:“因为你心肠软,你不敢害人。”
“太子妃,您……”
“我身边有老嬷嬷,可替我打算所有阴谋诡计。也有得力的婢女,为我分忧解劳。而你……我点你来我身边做女官,只是希望能得片刻的放松。在你面前,我觉得心静。”
常润之没料想过太子妃让她来做女官是因为这样一个理由。
“……臣女愿为娘娘效劳。”常润之只能这样回答。
“你且放心。”太子妃又捻了一颗黑子,“啪”的一声落子:“我既欠你一条命,便会用尽所有保证你的安全,我说到做到。”
第二十八章 妾室
太子妃沈氏其实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为了家族的利益,她没有选择地嫁给了太子。
为了太子的利益,她不得不接纳太子迎进门的良娣和孺人。
为了三个女儿的将来,她不得不忍受太子的妾室所生的儿子,生怕她生不出儿子,将来妾室的儿子不会给女儿们撑腰。
她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太子的女人,自问对她们也并不苛刻。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的忍让,被人认为是软弱。
从前的她也是爽朗而直白的商贾之女,她不缺手段,只是不想用。
而今,既然这些人触及了她的底线……那么,她也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既找不到幕后之人,那就将所有有这个能耐和动机的人,都一一收拾了吧。
“良娣李氏,其祖父是李阁老,在文臣中很有威望,几次科举最后两试,都是他来命题。如今圣上的天子门生,都或多或少受过他的恩惠。”
“良娣宋氏,其父是淮西大将军,手掌十万兵马;宋氏的祖父是宋老将军,虽已致仕,在对鲜卑用兵上,圣上却极倚重他。”
“孺人萧氏,出自南宁萧家,南宁绢丝多由萧氏一族把握。萧家家财虽不及我沈家,却也算是商贾巨头。”
“孺人欧阳氏,出自东粤欧阳家,欧阳家手握海船锻造技术,所造海船无论是航速还是抗海风能力,都要高于朝廷工部所造之船。”
“孺人陈氏,没有正经出身,是太子自教坊司带回来的,因生有一子,所以才成为孺人。太子对她很好,陈氏也是个十分圆滑,八面玲珑之人。想必她对太子也有她的作用。”
“还有最后一个,孺人莫氏。”
说到这儿,太子妃停顿了一下,介绍这个莫氏远不如对之前几位那么干脆利落。
“莫氏是辅国公府三房之女,与九皇子嫡妻乃姐妹。九皇子妃为嫡女,莫氏为庶女。”
太子妃说到这儿,似是想再补充什么,却闭了嘴什么都没说,只道:“这个莫氏,离她远些,她最不好对付。”
“太子妃对付过她?”
“不,”太子妃摇头:“几乎所有太子的女人都从未与她交恶,太子后院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安然无恙。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她心机最深,自然最不好对付。”
常润之不由做了个深呼吸。
“其他的太子侍妾就不用介绍了,一般而言你也见不着她们。”
太子妃喝了口茶,道:“两位良娣和四位孺人中,除了萧孺人,其他都已经有子了。萧孺人有个女儿,今年七岁。因她家也是商贾,所以我与她较为交好。”
常润之一一记下,深感太子府后院的复杂。
一文一武两良娣,一商一工一女伎,还有一个让太子妃也看不透的国公府贵女……
要压这些个女人,太子妃这个位置实在不轻松啊。
常润之在太子府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第二日早起后,被太子妃安排在身边。
“她们辰时中都要来我这儿请安,到时候你可先见见她们。”
等了没一会儿,便闻见一阵香风。
想来太子的女人们到了。
最前面两人穿着暗红色衣裳,左边那个显得文气,右边那个显得英气,毫无疑问左边的是李良娣,右边的是宋良娣。
身后四人依次进来,等站齐了,便一同下蹲道:“妾身拜见太子妃。”
太子妃懒洋洋叫了起,对常润之一一介绍了,道:“余女官不幸身亡,吾甚感悲痛。这位是新来的常女官,出自安远侯府,乃安远侯爷第三女。润之,给两位良娣和四位孺人见礼吧。”
常润之便上前一步,蹲身行礼道:“女官常氏,见过两位良娣,见过四位孺人。”
说完,常润之便后退到了太子妃身后,垂首静立。
“听闻太子妃在宫中与常女官相遇,一见如故,如今还把人给弄到身边来做女官了。太子妃可是在以权谋私啊?”
萧孺人笑问了一声,太子妃笑骂道:“说得好像你没受过我以权谋私的恩惠似的。”
萧孺人忙道不敢,寻了自己的位置落了座。
另外几人便也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萧姐姐别是妒忌太子妃吧,谁让宫规规定,咱们这样身份的,用不起女官呢?”
一个身材相对矮小的女子开口,满满的讥讽味道。
“欧阳孺人,注意你的言辞。”
太子妃冷冷睨了她一眼,说道:“你若是觉得本宫能有女官,你也应该有,那要等你爬上本宫的位置再说。”
欧阳孺人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是受了颇大的委屈般,坐在位置上死咬着唇。
“好了,都是姐妹,何必闹起来呢?欧阳妹妹同太子妃道个歉,想必太子妃仁慈,也不会怪罪你有口无心。”
一个面色温和的女子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和顺,仿佛能平复所有人的情绪,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
欧阳孺人就坡下驴,起身福礼致歉。
太子妃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这位开口的,便是那莫孺人。
果真是个难对付的人啊……
出来充当和事老,要是却把难题抛给了太子妃。
太子妃要是不说原谅,那就是不仁慈;要是说了原谅,那岂不是也在表示欧阳孺人是“有口无心”?
无论如何,都在被这位开了口的莫孺人牵着鼻子走。
“呵呵。”
就在太子妃微垂眼帘不开口的时候,另一边发出了一记女子轻笑。
坐在角落身体懒洋洋斜着的陈孺人不雅地打了个哈欠,用酥到骨子里去的声音说道:“欧阳妹妹一听莫妹妹的话,便起身给太子妃道歉了……啧,狗腿成这样,可怎么说好……”
她站起身,懒懒福礼道:“太子妃,妾身可否回去了?昨个儿太子爷在妾身那儿歇息,妾身这会儿困得很,想回去补个眠呢。”
太子妃面无表情道:“回去吧,也好多养养你的懒骨头。”
“多谢太子妃,妾身这就告退了。”
陈氏风情万种地行了礼,袅袅然地摇着身子走了。
宋良娣觉得无趣,干巴巴告辞也走了。
李良娣叫上莫孺人,两人相携离开。莫孺人走前还不忘对欧阳孺人投上一个抱歉的笑容,欧阳孺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李良娣身上,有些怨毒。
萧孺人叹了口气,对太子妃道:“都是妾身不慎,一句话惹出了祸事。”
“与你无关。”
太子妃喝了口水,脸色淡淡道:“你也回去吧。”
“是,妾身告退。”
萧孺人也走了,只剩下个进退两难的欧阳孺人。
“蠢妇,你还不走,留在这儿等着用膳?”太子妃一记眼刀,恨不得刮死这个蠢货。
欧阳孺人只觉憋屈,气呼呼地行了个礼,反身跑了。
等人走干净了,太子妃才呼了口气,问常润之:“你觉得如何?”
第二十九章 公布
单从一早上的表现,常润之也无法断言这些女人的性情。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太子妃之前的言论。
那莫氏,不好对付。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搅动了早上那一场风波,要说她真是好心,常润之无论如何也不信。
至于欧阳氏是否真那么愚蠢,萧氏是否的确与太子妃站在一边,都还不能肯定。
“倒是那陈孺人,看着是一副妖媚祸主的模样,今儿却是为太子妃解了围。”常润之若有所思地道:“宋良娣不多话,性子瞧着有些直。”
太子妃冷哼一声:“陈孺人是根墙头草,谁势强就往谁那边倒。我从前憋屈的时候,可不见她替我出头。至于那宋良娣,瞧着一副憨直模样,私底下花花心思也多着呢。”
常润之微微低头,心里苦笑。
所以说太子妃把她弄进太子府这个浑水池子里来,到底是为的什么啊!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先用早膳吧,今日我还要看管事盘账。”
常润之低声应了,退了出去自去用早膳。
太子妃盘了一上午的账,常润之跟在她身边看她点账。
在这样的时候,太子妃才像是个鲜活的人,眼中精光一直闪着,问话犀利,管事们在她的面前似乎无所遁形。
这当中有一个做了点儿假账的管事被太子妃当即点了出来,百口莫辩。
后来太子妃却是饶过了他,并没有将他辞退,只停了他半年的职位,罚了他三年的工钱。
等管事们走了,才又吩咐了她身边的游朱封了包银子,送去那位管事家中。
太子妃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陶管事也是儿子病重,没钱医治,不得已才从中贪污。他若是到我跟前来禀明情况,我又怎会置之不理?说到底,还是他对我这个东家没有足够的信任罢了。”
常润之心中对太子妃尤为佩服。
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罚了人,便服了众,最后还施了恩惠……
等半年后这陶管事重回管事职位,应当会对太子妃死心塌地效忠了。
在生意上,太子妃表现得真可谓是大气。
临近中午,陈太医来给太子妃请平安脉了。
管事们鱼贯而出,太子妃也屏退了其他人,倒是没有避开常润之。
这位太医常润之是第三次见了,太子妃出事第一时间请的便是这位太医,想来这位太医是太子妃的人。
陈太医搭了脉,闭目停了一会儿,方才松开手,笑道:“太子妃身体挺好,小皇孙也很健康。”
太子妃便是一笑:“有仗陈太医了。”
“太子妃客气。”陈太医提了药箱:“既无事,那微臣便告退了。”
“陈太医莫慌。”
太子妃唤住他,道:“这位常女官,还要烦恼陈太医再给瞧瞧。”
常润之怔了下,方才明白过来,蹲身道:“太子妃,臣女身子已经大好了。”
“陈太医既来了,就让他再给看看吧。”太子妃道:“毕竟当初你喝的药,是他开的方子,你身体的情况陈太医最是明白。”
陈太医也放下药箱:“常女官请。”
常润之只能伸了手,让陈太医诊断。
片刻后,陈太医道:“常女官的身体已经无碍了,不过还是要多补气血才行,毕竟常女官曾经气血大亏过。”
“陈太医写几个食疗方子,我让厨房那边每日给常女官进些补气血的膳食。”
陈太医依言写了,递上几张薄纸,方才告退离开。
常润之反倒觉得太子妃这般对她,有些受不住。
见她不安,太子妃反倒笑了:“你身子亏是因为我,帮你把身子补回来,自然也是我该做的。”
太子妃抚着肚子,顿了顿道:“那日宫宴,你是不是就已经猜出我有身孕了?”
常润之犹豫了下,还是道:“开始时是以为自己吃坏了东西,直到下假山时发现小日子来势汹汹,就有些明白了……”
“那……你这猜测,没有告诉过别人吧?”
“没有。”常润之摇头:“您未曾声张,想必此事您不欲现在说。”
太子妃便笑着点点头,怅然道:“这孩子才不过堪堪两个月,就已经有人要对他出手了。还剩八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要招惹来多少算计。”
常润之心里倒觉得太子妃经过宫宴那日的事,必然已有了全然的防范。
太子妃也不是蠢人,她要真是个蠢人,也不可能平安生下三个小郡主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了。
若是女孩儿,太子府还能继续保持这种诡异的平静。
若是男孩儿……
恐怕就不止这剩下八个月的防范了。
常润之只觉得心累。
平安无事地在太子府待了一个月后,太子妃有孕的消息终于被公开了。
先不论旁的人如何,元武帝的欢喜却是真真儿的。
虽然元武帝已经有不少小皇孙了,但太子妃的儿子,却是他的嫡孙。知晓太子妃有喜,最希望太子妃生下儿子的,便是元武帝。
这表示太子也后继有人了。
元武帝欢喜,太子妃就受益。
源源不断的赏赐从宫里送了出来,常润之在一边点这些御赐之物,简直眼冒金光。
代表元武帝来宣旨的是常润之曾经在入宫时,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勤政殿李女官。
李女官风姿清丽,将圣旨递到了太子妃手中,笑道:“恭喜太子妃了,圣上很高兴,说等着抱小皇孙呢。”
太子妃客气地请李女官留下用顿便饭,李女官婉拒了。
“圣上那儿还有些杂事要微臣处理,微臣便不久留了。”李女官道:“太子妃注意保重身子,微臣这便告辞。”
太子妃只能让常润之代她送李女官一程。
常润之也正想找个机会,寻故人说说话,便笑着应了,一路闲聊着送了李女官出太子府。
“李女官一路好走,”常润之扶了李女官上了马车,笑道:“希望还能再见着您。”
李女官疑惑道:“常女官想再见我?为何?”
常润之难得俏皮笑道:“只是想着,要是再见着李女官,八成是圣上的赏赐又到了。您可是个财星呀。”
李女官顿时失笑,看常润之也少了份疏离:“那常女官就期待着吧。告辞了。”
“慢走。”
马儿嗒嗒迈着四蹄,渐渐走远,常润之心里欣慰。
送李女官的路上,她与李女官身边的婉白说上了话。
婉白隐晦地告诉她,她和赤芍都无事,还是在各自原本的地方当值。
看来太子妃并没有为难她们。
这样就好。
第三十章 旧人
在太子府里的日子是无聊的。
太子妃对太子其他女人都起了戒心,连她们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说是眼不见为净。
连一向与太子妃交好的萧孺人,太子妃都不再见她。
毕竟是被亲近的人背叛过,谁又能肯定萧孺人对太子妃就没有旁的心思呢?
太子妃的院里便越发清静了起来。
好在太子虽然喜欢美人儿,也靠着众多美人儿拉了不少势力,但对太子妃这一胎,他还是十分重视的。
毕竟这是元武帝盼望已久的嫡皇孙啊!
太子妃有孕不能伺候太子,但太子每日都会抽上些时间,来太子妃这儿坐坐。
哪怕是不会留下过夜,但态度在那儿摆着。
太子府里的风向,一时之间倒是倒向了太子妃。
这也让常润之这个新晋女官的身份,水涨船高。
看着手里的荷包,常润之已经从最开始的哭笑不得变成了麻木了。
她将荷包递还给忐忑送礼的小婢女,无奈道:“好好做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便成,能帮的我会帮。别走这种捷径。”
太子府里伺候的人都说常女官性情温和,有什么事求到她面前,她能帮的都会顺手帮。这倒是让常润之有了好人缘,大家哪怕不亲近,也不会得罪了她。
院儿里的一些小丫头更是喜欢来她这儿献殷勤。
小婢女不好意思地收回荷包,红着脸跑了。
常润之笑着摇摇头,出了会神,便听游朱唤她:“常女官,太子妃叫您呢。”
“哎,来了。”
常润之应了一声,匆匆赶了过去。
太子妃斜坐在软榻上,见她过来便递过去一本账册。
“这是这个月太子府里的公账,你去亲自送到太子手上让他过目,等太子盖了章,再拿回来。”太子妃吩咐道:“别让旁人看了去。”
常润之点头表示明白,当即揣了账册去了前院。
这阵子太子妃临时要与太子递消息,都是差常润之去办,她也习惯了。
常润之借此也了解了太子的一些情况。
太子府里自成一个******,对应六部都有相应的人员统管,其中还有专门替太子统管库房的。
太子爱财,也喜欢敛财,太子府每月开支有宫中拨出定额,太子都会将这笔费用花得刚刚好,账面合情合理,毫不出格。
上个月常润之送过一次,便看出一点儿猫腻。这个月再送,手上这本或许便是那完美的假账本了。
常润之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太子连皇帝给的零花钱都要找名目贪,这是有多爱钱?
揣着账册,常润之一路通行无阻地到了前院。
太子早下了朝,这会儿正在和人说话,听说太子妃身边女官来了,也不停下,只吩咐人让女官与负责这事儿的人等着。
常润之便乖乖跟人去了偏厅等候。
可进了偏厅,常润之便愣住了。
偏厅里有人,还是个熟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同时开口,一个震惊诧异,另一个却是烦躁纳闷。
常润之顿住脚步,心下思量了一下便明白过来:“原来方大人如今在替太子做事。”
偏厅里的人,赫然是常润之已和离的前夫,方朔彰。
方朔彰乃是户部给事中,户部都已是太子的地盘,小小一个户部给事中效忠太子爷,也是不难推测了。
方朔彰对常润之的出现却是真的震惊。
直到他看到常润之身上的女官服饰。
“你何时做了女官?”方朔彰瞪着眼问道:“你在何处任女官?”
自从和离后,方朔彰出于一种很复杂的心理,再也没有去探听过常润之的消息。所以对常润之后来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如方大人所见,太子府。”常润之已恢复了平静的心境,施施然坐下,语气淡淡的:“宴请鲜卑使团的宫宴上得遇太子妃,承蒙太子妃瞧得起,点了我来她身边做女官。”
常润之看向方朔彰的眼里平静无波:“方大人房里的眉姨娘可还好?算日子,如今有五六个月身孕了吧?”
方朔彰眉毛便是一跳,咬了咬牙,不复之前的唇红齿白。
苏芫眉是导致方朔彰和常润之和离的导火索,自从和离后,方朔彰的名声也一落千丈,对苏芫眉也有了些怨言。再加上后来他查自家后院,查出些不干净的事,竟处处都有苏芫眉的影子在……
此时听常润之提起她,他心中认定是常润之在讽刺他,是以心中不虞,语气便很差:“与常女官有关系吗?”
“没关系,随便问问。”常润之倒是无所谓,笑了笑:“到底是方大人的家务事,是我好奇了。”
人家不问了,方朔彰却又觉得不爽快了。
“眉儿身体好得很,我且等着我儿子出生了。”
“哦,那就预祝方大人喜得贵子了。”
常润之还是笑得很温和。
与方朔彰再见,她的心里其实远没有方朔彰那么震动。
对她来说,和方朔彰的过去并不是她,所以和离之后,她把方朔彰完全当成个陌生人。
对陌生人哪会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何况长得这样漂亮的男人,真不是常润之的菜。
大概是她性情比较随和,她更喜欢英武些的、能够从外形到内在都给予她安全感的男人。
这样一想,常润之脑海里就忽的浮现出九皇子刘桐的脸。
从某种意义上说,刘桐与她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
常润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方朔彰见她不搭理自己了,心里觉得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一边生闷气。
好在等了没一会儿,太子便过来了。
两人忙起身行礼,太子叫了免礼,先看向常润之,笑道:“常女官久等了。”
“太子正忙,是微臣打扰了。”
常润之递上太子妃交给她的账册,太子翻阅了几下,又仔细看了看最后几页,方才坐到桌案边,拿了随身带的太子印章盖了上去。
“太子若无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常润之收回账册,轻声道。
太子点点头,也不留她。
等常润之走后,太子看向方朔彰,正要说话,却发现方朔彰盯着常女官的背影,眼睛一眨也不眨。
第三十一章 破镜
“方大人是看上常女官了?”太子莞尔,开玩笑道。
方朔彰立刻回神,眼神有些古怪,顿了片刻才道:“太子爷,那常女官……微臣认识。”
“哦?”太子挑眉,以目光示意方朔彰解释。
“她……是微臣的,发妻。”
方硕又是窘迫又是羞惭。
太子身居高位,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些事情。哪怕他知道方朔彰和离了,常润之也是嫁过人的,也从未把他们二人联系在一起。
这会儿听方朔彰讲了后,方才仔细问了是怎么回事。
当然,方朔彰说的,和常润之说的,是有些出入的。
“常女官性情温和,太子妃在孤面前提过好几次。方大人错过了她,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太子笑着摇了摇头。
这话太子本是无心说出的,可方朔彰却听在了耳里,心里便是一动,嘴上不由自主就道:“说起来……如今见着她,微臣倒是觉得当初与她和离,是自己太年轻气盛了。”
“哦?”太子好奇道:“听你此言,你是后悔了?”
方朔彰垂头不语。
太子觉得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后悔了,那便再将她娶过门。到底是原配夫妻不是。”
太子这样一提议,自己倒觉得十分在理:“如今她在太子妃跟前做事,你在孤跟前做事,你们若是和好如初,不是上演一出破镜重圆的佳话?”
方朔彰很是心动,连连感激太子的“提点”。
他早忘了常润之曾经说过的,从此他们陌路的话。
常润之心平气和地带着账册回去太子妃跟前复命了,身后的魏紫憋着一股气,等常润之告退后方才忍不住开口道:“今儿怎么那么晦气,竟然见着方大人了!”
常润之瞄了她一眼,无奈道:“他供职户部,在太子手底下做事,见着他虽然意外,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别把这事当回事就行。”
魏紫看了看常润之的脸色,方才吐了口气:“奴婢就怕他扰乱了姑娘的心神。”
常润之失笑:“放心好了,我对他没感情。”
这是大实话。
魏紫听了十分高兴,姚黄却若有所思。
“怎么了?”常润之注意到她的脸色,轻声问道。
姚黄道:“不知是不是奴婢的错觉,今日瞧见方大人……觉得他对姑娘似乎仍有情。姑娘走后,他还一直望着姑娘的背影,眼都没眨一下。”
常润之笑了笑:“哦,”又微微偏头:“跟我有关系吗?”
姚黄愣了愣,随后脸上的笑容大了起来:“自然是没关系的。”
“知道就好。”常润之笑道:“行了,做事吧。”
重遇方朔彰的事在常润之心里没留下一丝涟漪,就这样被她抛诸脑后了。
夏日将至,太子妃的孕吐反应开始了,很多事情她都交给了常润之办,常润之变得更加忙碌,去前院的频率也高了起来。
然后她发现,她和方朔彰见面的机会似乎越来越多了。
几次遇到方朔彰,太子还会促狭地走开,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方朔彰也变得温声细语的,哪怕是在聊正事,看她的眼中也含情脉脉。
常润之觉得很烦躁。
几次过后,她干脆将要去前院做的事,分给了游朱和潜碧,好避免再遇见方朔彰。
可这次,太子妃说话了。
“你是女官,去前院与太子身边的人打交道办正事,怎么让游朱潜碧两个婢女去呢?”
太子妃很不赞同,明令不许常润之推卸责任。
常润之皱着眉头,直言道:“殿下,微臣不想去前院,是不想遇见方朔彰方大人。若是殿下能够同太子说说,不让方大人再出现在微臣面前,这往前院办事,微臣也不会推诿。”
太子妃没想到常润之这般直白,很明显地被噎了一下,方才笑得僵硬:“方大人……他得罪你了?”
“他是微臣的前夫。”常润之也不和太子妃绕弯子:“微臣不想与他再有交集。”
常润之说到这儿,已经觉得她把态度摆得很明白了。
可太子妃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怀孕所以脑子变笨了,这会儿竟然语重心长地对常润之道:“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他既有心想要和你重续良缘,你也不要太端着架子……男人要吊着,可不能太过了,不然可是要把男人推得越来越远。”
常润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当初在宫中,与太子妃凉亭初见,太子妃听了她的故事,也没有说过什么“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这种话。
而今日她劝说的这些话表明,她是知道方朔彰这个人的。
那这段日子太子妃常常派她去前院办事,也是有意让方朔彰和她多接触了?
为什么?
联想起太子见到她和方朔彰时一脸促狭的表情,常润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太子两口子想要再撮合她和方朔彰,也要先问问她的意见吧?
常润之不欲与太子妃争辩,只道:“殿下,微臣自来殿下身边做事,好久没有休假回侯府看看了。如今太子府里没有旁的大事,还请殿下允微臣几日假。”
太子妃认定她是在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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