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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狐天八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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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桐嘀咕了一声父皇不需要他复什么命,才同瑞王告辞,往皇子府去。
常润之接到刘桐回府的消息时才练完一篇字,正搁了笔揉着手腕,听下人禀报也没说什么,只淡淡应了一声,也不吩咐什么,只道:“该忙什么都忙去吧。”
姚黄示意丫鬟们都出去,从旁劝道:“姑娘去迎一迎呗?”
“他又不需要我带路。”常润之摇头道:“再说我中午时迎过他了。”
姚黄暗地里叹了口气,心说姑娘这气可还没消呢,睡的一个午觉、练的这会儿字,都白费了。
走在府里的刘桐也纳闷,问身旁的下人:“皇子妃人呢?”
“皇子妃在主院。”
“她没接到我回来的消息?”刘桐又问。
下人犹豫了下道:“消息是传过去了的,只是……魏紫姑娘说皇子妃在练字儿,许是一时走不开……”
刘桐诧异地望了那下人好一会儿,方才有些不确定地问身后跟着的华泽:“皇子妃这是……生气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讨好
华泽挠了挠头,迟疑道:“许是因为殿下回京没第一时间回府来,皇子妃不高兴了?”
刘桐顿时想起他走之前瑞王说的话,心说又被五哥给猜中了。
因为知道常润之生他的气,所以刘桐去主院时的脚步都迈得有些轻,透着一股子心虚。
主院的下人见着他连忙行礼,刘桐摆摆手,理了理衣襟咳嗽了一声,方才迈步进了屋子。
常润之这会儿又练起了字,写的是《尚书·胤征》篇里的“歼厥渠魁,胁从罔治,旧染污俗,咸与惟新”。
听到刘桐的脚步声,常润之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专注着手上的动作,淡淡道:“回来了?”
“啊?啊,回来了……”
刘桐干瘪瘪地应了一声,见常润之也不接话,自顾自写字,晾他在一旁颇有些尴尬。
刘桐挠了挠头,视线挪到一边的姚黄身上,微微摊手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姚黄闷笑,低头给刘桐福了个礼,便悄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将屋门给阖上了。
常润之听到门扉开合的声音,搁下笔抬起头来,挑了挑眉。
没有旁人在,刘桐显得自在许多。他走到桌案边上,看了一眼常润之的字,笑道:“练字儿呢?这字儿写得还真挺好……”
等看清楚常润之写的内容后,刘桐不由顿了顿,问道:“歼厥渠魁……谁是渠魁?”
常润之扭头看他:“你说呢?”
刘桐讪笑了两声,凑上去要搂常润之,被她一个闪身给躲开。
“大白天的做什么呢?”常润之淡淡瞥了刘桐一眼,声音不高不低:“从兖州回来路上也走了几天吧,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回房歇着去吧。”
刘桐忙道:“我不累!”
“你不累?”常润之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道:“可我累啊。大清早就起来等着,等了整个上午没等着人,可把我累坏了。”
刘桐顿时脸红,蹭上去不顾常润之的挣扎将她抱在了怀里,前胸贴着她的后背,抓着她的手愧疚地轻声说道:“润之别生气,是我不对,我回京应该先回府来亲自给你报一声平安再去五哥那儿的……你别生气,我瞧着心慌。”
常润之抿着唇,手攀着横在自己前胸的手臂,忍了忍还是开口道:“你一有点事首先想到的就是瑞王,能不能先想想我?你的一些事,瑞王知道,我却不知道。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我的一些事,我告诉我大姐姐却不同你说,你心里能好受吗?”
刘桐摇了摇头,将常润之拥得更紧些:“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有些事情……连我都不应该知道,我更不可能同你说。我回京就去找五哥,是想先让他给我拿拿主意……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给你赔礼行不行?”
常润之听刘桐如此说,陡然便意识到定然是兖州又出了什么事情。
国家大事,男人默认为女人不该掺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常润之的气消了些,一时又拉不下脸来,只能闷不吭声。
刘桐见她不挣扎了,便知她态度软和下来了,顿时松了口气,蹭了蹭她的侧脸,道:“你让我从兖州回来给你带礼物,我可记着呢……一会儿就拿给你看。”
刘桐松开常润之,复又固执地牵了她的手。
常润之生过气后便觉得自己方才有些矫情,见他牵着自己,更是不好意思,挣了挣道:“做什么呢……”
“带你去看礼物啊。”刘桐笑着,硬是拉着常润之出了屋。
中午时华浩回来是带着两车东西的,可惜常润之见没有刘桐的人影,连那两车东西是什么也没问。
刘桐给常润之带的礼物就在其中。
刘桐拉着常润之一边走着,一边问她道:“华浩带回来东西你给搁哪儿去了?”
常润之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他道:“华浩带了东西回来?我没注意。”
屋外见常润之出来了便自觉跟在了二人身后的姚黄忙道:“姑娘,华浩的确带了东西回来,奴婢带人清点了搁在一边,还没禀报姑娘。”
常润之点点头,问刘桐:“你给我带的礼物就在里面?”
“嗯。”刘桐无奈道:“你让我记得带礼物回来,结果礼物到你跟前了你还视而不见……”
常润之轻哼了声,刘桐忙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都是我的错,该亲自带了礼物给你看的,就那么让华浩给弄回来,你哪知道那是给你的礼物。”
常润之闷笑,夸他:“你还挺上道。”
刘桐嘿嘿笑。
两人一边说着笑着,一边在姚黄的引路下到了华浩带回的东西被搁放的地方。
东西都让姚黄带人重新清点好了,一些行李等东西,已经挑拣了出来,拿去让人浆洗了,剩下的一些姚黄瞧着像是稀罕东西,便搁在了这儿,等着常润之来处理。
这会儿东西都一一摆放着,有些什么,一目了然。
刘桐拉着常润之到了这儿,立刻指了两样东西,道:“这是兖州那边特有的东西,崂山绿石,潍县纸鸢。送你的礼物。”
常润之顺着刘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墨褐色的沉香木底座上,立着一块约有人小臂长度高的石景,石景并没有什么特定造型,似乎并没有让匠人雕琢过,但嵌入底座上,整个石景却显得很有古韵。
色泽静穆古雅,深沉谧静,色彩、结晶、纹理让人目眩神迷。
常润之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这绿石的表面,凉滑凉滑的,若是在夏天观赏,想必更加让人喜欢。
刘桐在一边笑道:“这绿石只产在海滨处,好的种石,只在海滨潮间才有,自然造型的不可多得。这块石头不算大,我瞧着好看,便给你带回来了。”
常润之应了一声,道:“可以摆在咱们卧房的榻几上。”
刘桐点点头,又拿了制作精美,色彩艳丽的纸鸢给常润之看,笑道:“开春了,咱们得了空,去京郊踏青放纸鸢去。潍县有鸢都之称,那儿的手艺人做的纸鸢,是全天下最好的。”
常润之面上带着微笑,看了刘桐一眼。
刘桐忙凑上去,揽住她一边肩膀笑问她:“这礼物,你喜欢吗?”
常润之微抬着下巴,装作一副勉强的样子道:“马马虎虎吧。”
刘桐正要开口,常润之又道:“我还是最喜欢……那一根仙羽簪。”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眼
两人对视着,一时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刘桐轻轻将常润之揽在怀里,轻声道:“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再给你雕一根。”
常润之轻应了一句。
常润之吩咐下人将崂山绿石摆件搬到主院卧房,搁到榻几上,又让人将纸鸢放好了,不要令其受潮。
夫妻俩慢悠悠地往卧房去,常润之便问起刘桐在兖州办事办得怎么样。
刘桐道:“事情都办好了,人也都押到了刑部大牢了。五哥让我写了条陈将处事结果奏明,接下来,齐、鲁两家如何定刑,怎么判罪,便要看父皇的意思了。这当中便没有我什么事了。”
常润之点点头,迟疑了下问道:“那刺杀瑞王的宇文家可也能伏法?”
刘桐面上便是一顿。
常润之看得分明,不由追问道:“难道陛下不打算追究宇文家的责任?不是陛下的人告诉瑞王,刺杀他的是宇文家的人吗?”
刘桐做了个深呼吸,轻声道:“宇文家……以后别提了。”
常润之皱眉。
“宇文家和父皇有些渊源,父皇呢,是不愿意看到宇文家出事的。”刘桐轻声道:“所以从一开始,五哥被刺杀的事,就没有被透露出去。毕竟,死的那些人,都是父皇的人……父皇不欲此事张扬开,想来从一开始就打算保宇文家了。”
常润之觉得这简直难以理解。
“这可是杀子之仇啊!什么渊源能让陛下连这样的事都能忍?”
刘桐微微低颌:“想来,是因为五哥没有受什么损伤吧。”
常润之觉得,她要是瑞王,肯定都要气笑了。
被人刺杀,就因为自己没有受伤,凶手行刺未遂,就能当凶手没有干过刺杀这件事吗?
“若是陛下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让宇文家平安,那为何还要告诉瑞王此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常润之讽刺地道。
刘桐沉默了片刻才回道:“可能是,父皇起初也并不知道他和宇文家还有这样的渊源。所以在知道了后,才将此事这般处理吧……不提,不说,不问,似乎这样,这件事就从没发生过。”
“这是自欺欺人。”常润之抿唇道。
刘桐扯了扯嘴角,撇开话题道:“润之,我还要写明日上朝时,奏给父皇的条陈。你来书房给我磨墨吧。”
常润之自然不会拒绝,见刘桐面色从提到宇文家的事后变得颇为晦暗,就知道他对元武帝处理宇文家行刺瑞王的事也极为不满。
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能让元武帝这般忍了一个家族对自己皇子的刺杀?
这里面恐怕是不简单啊……
常润之即便是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元武帝竟然在太子之前,和世家大族的夫人还有过那么一段露水情缘,还在民间留下了一个“沧海遗珠”。
跟着刘桐进了书房,常润之静悄悄在一旁给他磨墨。
刘桐铺展开纸张,取了狼毫蘸了墨,却久久下不了笔。
常润之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在一旁,刘桐不好写奏章,便轻声道:“墨磨好了,我去书架那边找两本书。”
刘桐点了点头,仍旧拿着笔盯着空无一字的纸张发呆。
常润之拐到书架处,随意抽了两本书翻看了两页,便又朝刘桐望去。
他微微蹙着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线,神情凝重,似乎愁思满腹。
顺着他的手臂看下去,他握着狼毫的右手僵硬着,左手却握成拳状,手背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良久,他才慢悠悠地下笔,但书写的速度却也奇慢。
常润之收回视线,坐到了窗边,表面上是在看书,实际上书上的字她一个都没看进去。
中途,华泽进来了一回说厨房的人前来请示她晚膳的事,常润之便出去了一趟吩咐姚黄今晚的菜色。
等她回来,刘桐仍旧专注在写奏章上。
仍旧慢慢吞吞。
这奏章,刘桐足足写了一个多时辰。
可等他写完,常润之看了看,照纸张厚度和字迹的细密程度来算,她猜测这上面的字也不过只一千多点儿。
可见他写这奏章的时候,有多谨慎斟酌。
等墨迹干透,刘桐合好奏章,放到了一边,并拿书将其压住了。
常润之见他忙完,便笑着走过来道:“写完了?”
刘桐点点头,对常润之笑道:“手都写酸了。”
“那……我给你揉揉?”
“好啊。”
刘桐顿时便将手伸到常润之面前,笑看着她。
常润之没好气道:“你怎么都不知道客气的。”
“跟你还用客气?”刘桐笑着伸手刮了下常润之的鼻子,又自己揉了揉手,从桌椅中走出来,一边问道:“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了。”常润之道:“一会儿就能用晚膳了。”
刘桐点了点头,按着额角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
他看向常润之,期待地问道:“你亲自下厨吗?”
常润之挑挑眉梢:“你要是回来后先回家,我说不定高兴还真就亲自下厨给你接风洗尘。谁让你没有先回家呢。有得吃你就乐呵吧。”
言外之意是,你不先回家还想我亲自下厨?想得还挺美。
刘桐讪讪一笑,心里想,他还说润之心眼儿不小,这般看来,女人生了气,还真挺不好哄。明明瞧着把人哄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得翻旧账了,这心眼儿可是不大……
刘桐厚着脸皮笑笑,死皮赖脸地凑到常润之身边,说:“成,等你什么时候高兴了,再亲自下厨。我就爱吃你做的鱼,鲜美嫩滑,比御厨做的菜还好吃。”
“谁稀罕给你做鱼吃。”常润之嘴上说他拍马屁,心里却挺美,脸上的笑也没停。
要用晚膳的时候,她还是心软了,去厨房说去看看,结果亲自给刘桐做了一道鱼羹。
用膳的时候,刘桐吃出了那道鱼羹是出自常润之的手。
他心里一暖。
虽然她说不定还在生他的气,可到底还是疼他。他说想吃她做的鱼,她就做了。
没成亲前,哪会有人这样迁就他?
即便是五哥,也不会在意这些细碎小事。
刘桐又想起常润之说,他回来后没有先回家。
家……
他也有了一个家。
刘桐鼻子发酸,化喜悦为食欲,晚上吃了整整三大碗饭。
明天上朝,还有一场仗要打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感情
一夜好眠。
第二日刘桐神清气爽地早早起来了。
常润之侧卧在床上看着他穿衣,一只手撑着侧脑,睡眼惺忪地道:“中午回来想吃什么啊?”
刘桐想了想道:“我得看今儿上朝是个什么情形。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回来。要是有事,我怕是要去五哥府上。”
常润之顿时觉得脑袋清醒了些,她坐了起来,道:“要去瑞王府?”
“还不一定。”
刘桐回了一句,刚好将衣裳都穿好了,便走到床边让常润之给她整理一下领口、袖口以及后腰的玉带。
常润之默然不语地动手帮他把衣服理好,叮嘱他记得用早膳。
“西街那边有个馄饨摊子,是一对夫妻新来摆的,听说汤浓味美,我去试吃看看。”
刘桐伸手摸了摸常润之的头:“要是好吃,下次我们一起去吃。”
常润之笑着点点头,拉着刘桐让他俯身下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去吧,我再睡会儿。”
刘桐颔首,等常润之躺下,给她掖了被角后才走。
常润之却有些睡不着了。
在床上赖了两刻钟,还是掀了被起了床。
姚黄闻声进来伺候,一边道:“九皇子走前还叮嘱奴婢说姑娘要多睡会儿,姑娘怎么就起了?”
常润之道:“睡不着……大概是饿了。”
姚黄便笑道:“姑娘想吃什么?”
“……让厨房煮碗馄饨,加点儿香油。”
姚黄应声,吩咐跟在她身后的盼夏去厨房传话。
如今盼夏和寻冬都由姚黄带着教她们规矩,常润之在一边瞧着,两个小姑娘比最开始见着的时候的确要沉稳些了,胆子也大点儿了,不再一天到晚跟个小兔子似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们受惊。
现在许多杂乱的小事,姚黄都会让她们两个去办,锻炼锻炼她们办事的能力。
洗漱好后,厨房也把做好的馄饨端了上来。
常润之喝了汤,吃了口馄饨,余光看到魏紫乐呵呵的笑脸,冷不丁出声问道:“魏紫啊,昨个儿和华泽说什么了?”
“说他……姑娘!”魏紫刚兴高采烈地应了两字便反应了过来,顿时不依地跺脚:“一大清早的你就打趣奴婢。”
“我这是关心你。”常润之正经地道:“我身边的小白花就要被一只大黑狼给叼走了,从此以后名花有主……好歹这花儿养在我身边也几年了,还不许我问一问。真是女大不中留。”
姚黄顿时笑了起来,魏紫立马瞪了她一眼:“姚黄姐笑我做什么?姑娘以后也要打趣你的。”
“我脸皮厚,不怕。”姚黄应了声,见魏紫气得吹眉毛瞪眼睛的,又是一阵好笑。
常润之将馄饨吃了个精光,汤也喝得不剩什么。
寻冬忙递上漱口盂,常润之漱了口,接过姚黄递来的帕子擦了嘴,方才看向魏紫笑道:“好了,不与你玩笑了。魏紫,你同华泽到底怎么个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好。”
魏紫顿时扭捏了起来,低着头绞着手指,轻言细语道:“他说、说等替九皇子办完事空了下来,就来姑娘跟前求、求娶奴婢。奴婢、奴婢听凭姑娘安排……”
常润之便道:“这样啊……那我得拿拿乔,可不能让他轻而易举就把我身边的大丫鬟给娶走了,少不得要为难为难他。”
魏紫嘻嘻笑道:“姑娘要替奴婢考验她,奴婢没意见的。”
“你还敢有意见?”常润之斜睨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以退为进。”
魏紫凑上来给常润之捏肩,一边笑说:“姑娘最好了。”
“行了,平常可不见你这么殷勤。”
常润之捏了捏她的脸,道:“那我就等着他到我跟前来求娶你。”
顿了顿,常润之问道:“你爹娘那边可知道此事?”
魏紫道:“奴婢休假的时候有和奴婢的娘提过那么一嘴……奴婢娘说,只要姑娘同意便行。奴婢的爹应当也是一个意思。”
常润之颔首,又转而看向姚黄,半晌也没出声。
姚黄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姑娘瞧奴婢做什么?”
常润之轻声道:“那丰茗如今守孝,也不和旁人联系?”
姚黄闻言,便知道常润之话里未尽的意思是,丰茗可有与她联系。
姚黄摇了摇头,轻声道:“他在他爹坟旁结庐,造了一个简易的茅草屋,吃用都在里面,平常也并不出门,就闷在里面读书,给他爹守孝。奴婢爹娘去瞧过他,说他看上去还不错,也没有面黄肌瘦,想必他孤身一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常润之点点头,继续看着姚黄。
姚黄只能道:“奴婢的娘说……他也询问了奴婢的近况,知道奴婢过得不错,倒也……开心。”
常润之便笑笑,道:“若他能一直保持这份心,等他孝期过了,下场大比结束,你们的婚事也该办起来了。”
姚黄低头淡笑。
常润之看看姚黄,又看看魏紫。
这两个丫头的感情截然不同。
魏紫和华泽的感情来得猛烈迅速,进展颇快,魏紫在提到对方时,那种欣喜兴奋的表现,无一不是热恋中的女人才有的样子。
而姚黄和丰茗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足够了解对方,相处起来不会那么浓烈激|情,反而平淡温馨,更细水流长。
两种感情的类型虽然南辕北辙,看起来,应该都能修成正果。
常润之舒了口气。
当一个主母真的还挺麻烦的,兼职了不少职位啊!
她不仅要做规划主任、人力资源总监等人要做的事……这不,还要加一个婚姻中介。
常润之这样一想,不免又觉得好笑了起来。
九皇子府上气氛良好,勤政殿上的气氛也比较轻松。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刘桐昨日写就的奏章已经递了上去,元武帝看过之后,便开始逐一垂询起众位大臣,询问他们对齐、鲁两家的处罚意见。
人都已经抓回来了,怎么处置,不还是元武帝一句话的事儿?
当时争论如何处理这两大家族时,朝上争论如何激烈,众位大臣可是言犹在耳的。
心里有点儿想法的臣子不愿意先出这个头,耿直的官员倒是先站了出来,引用《大魏律》作为根据,要求依律而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实诚
证人之一、被刘桐从兖州带回来的那位受伤的兖州同知庞良站出来道:“陛下,臣自任职兖州起,便知兖州三族于兖州之地位,臣无能,未能改变兖州之局面,乃臣之过。”
庞良低头,继续说道:“臣之伤,虽的确系兖州齐、鲁、宇文三族人所为,但主犯只几个,并非其全族皆为此等藐视王法、谋害朝廷命官之人。三族之罪,请陛下严查细查,使罪状分明,勿重罪,勿轻罪,以彰朝廷之公正廉明。”
此言深得一些忠直朝臣的心,这类人纷纷上前附议。
臣子们见元武帝的表情也的确没什么不满,便也上前来说,赞同庞大人所言。
元武帝点了点头,微微抬手压下了朝议,道:“依庞同知所言,擢刑部审讯齐、鲁两家罪魁,依《大魏律》律例条令,制裁其罪,不得宽宥,务必严惩不贷。”
“陛下英明。”
众臣弯腰拱手,齐声道。
庞良愣了一下,待众臣收声,忙拱手道:“陛下……”
“哦对了,庞爱卿。”元武帝看向庞良的神色温和:“兖州知州张承望,身为兖州一州之长官,却与虎谋皮,为虎作伥,伙同齐鲁两族,鱼肉兖州百姓,实在令朕寒心。朕已令人将之革职查办。庞爱卿伤养好后,便接替张承望原本职务,前往兖州任兖州知州吧。”
庞良闻言脸上却并无什么欣喜表情,一时间竟还发起了呆。
而在这个时候,寺人却已经高喊了一声“退朝”。
元武帝已起身离了御座,下了玉阶,很快便不见其身影了。
庞良追了两步,到底是不好在宫中造次,只能悻悻地叹了两声,方才转身要走。
刚好他看到了正要和瑞王一同离开的刘桐。
庞良忙喊了一声:“九皇子留步!”
刘桐转过头去,见庞良朝他疾步走来,忙道:“庞大人走慢些。”
庞良几步走到刘桐面前,朝他拱了拱手:“九皇子。”又看向瑞王。
庞良只在金榜题名时在琼林宴上面过圣,今日也是第二次见元武帝。
是以他不认识瑞王倒也正常,毕竟今日早朝瑞王都未曾出列出声。
刘桐对庞良介绍道:“这是瑞王爷。”
庞良忙拱手行了个大礼:“下官见过瑞王爷。”
瑞王虚扶一把:“庞大人无须客气。”
“下官自该行此大礼。”庞良执意道:“下官听九殿下说,若非瑞王出言提及《大魏律》,捉拿齐鲁两大世家豪族之事恐怕并不顺利。”
瑞王便只笑笑。
刘桐问道:“庞大人这般急切叫住我,不知有何事?”
庞良忙道:“瑞王,九殿下,下官实在是有些疑惑……为何陛下今日提及制裁之人,只齐、鲁两家?那宇文家在兖州暴乱之事上,也有其一份,为何如今却能置身事外?是陛下没有听明白下官所言吗?”
说着庞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下官本想问陛下,但陛下突然出言升了下官的官职,下官一时又惊又怕,所以当时忘记了此事……”
刘桐和瑞王对视一眼,刘桐道:“此事……庞大人还是不要追问的好。”
“为何?”庞良皱眉,思索片刻后顿时明白过来,诧异道:“陛下是有意放过宇文一族?”
刘桐点了点头,庞良顿时道:“这、可下官……”
庞良咬了咬牙:“陛下既未能铲除兖州之患起源,却让下官继续在兖州为官,下官……”
刘桐暗暗叹了口气,瑞王沉吟片刻后道:“庞大人今后在兖州为官,需得审时度势,韬光养晦,低调为人才是。”
庞良看向瑞王,抿抿唇道:“兖州之事能发展至此,下官在其中亦起有作用。齐、鲁两家虽百足之虫,亦死而不僵,何况还有宇文一族仍存……下官为官兖州,恐怕仍会受制于宇文家。若此次刑部审案归档,齐、鲁两家有漏网之鱼,那下官的处境……岂非更加危险?”
庞良面色微沉:“即便下官愿意缩手缩脚熬过在兖州的几年,又如何能肯定,齐、鲁、宇文三家,不会加害于下官?下官虽然致力于效忠朝廷,报效天子,为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也不愿因此而命丧黄泉,死得冤屈。”
“庞大人言重了。”瑞王道:“齐、鲁两家经此事后,定然一蹶不振,万不能与兖州一州之长相提并论。至于宇文家……想必经此事,也会有所忌惮,不敢明目张胆。庞大人只需小心行事,想来不会有何危险。”
刘桐也道:“真正说起来,兖州之事能事发,起源于纪光邈。庞大人在此之前的行动,比之倒是不算什么。”
庞良脸色仍旧不好,满怀心事地对二人鞠了个礼,便步履匆匆地走了。
瑞王看了会儿他的背影,对刘桐道:“这倒是个实诚人。”
“不实诚,也不会冒着危险去揭发兖州三族的暴行了。”
刘桐应了一句,也有些担心:“他考虑的,倒的确在理。五哥。你说他再次兖州为官,真的会没有危险吗?”
瑞王笑了笑,抬步往前走。
刘桐立马跟上。
沉吟片刻后,瑞王才道:“此人是个可造之材,若要更进一步,兖州这一行,他是避不得的。这是锻炼考验他的一个机会。”
“此人为官一方,倒的确是个好官。”刘桐道:“我倒是希望,他将来能有好造化。”
“他年纪还轻,路还很长,且等着看吧。”
兄弟二人沿着宫道慢慢往宫外走,行到一半,却被两个匆匆行来的小黄门给叫住了。
“见过瑞王殿下,九皇子殿下,”小黄门微喘着气,看向刘桐道:“九殿下,陛下要见您。”
刘桐一愣:“父皇要见我?”
“回九殿下,正是。”
小黄门拱手指路道:“九殿下请。”
刘桐看向瑞王,瑞王对他点了点头。
帝王召见,刘桐不可能不去。
他屏了屏息,方才抬脚跟上了前面的小黄门。
一路走回了勤政殿,偏殿里,元武帝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奏章。
宫人禀报说九皇子到,元武帝搁下奏章看向行来的刘桐。
刘桐撩袍、下跪,行礼叩拜,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元武帝将奏章往桌上一放,后背靠着椅背,似闲谈一般与刘桐道:“此番去兖州办差,可还顺利?”
第一百六十章 恶心
刘桐微垂着头。
他在元武帝跟前从来都是这副模样,与元武帝说话时,也从来平平板板。
说是父子,其实陌生之极。
“回父皇,儿臣这桩差事,办得倒算顺利。”
回答简洁,毫无赘言。
元武帝点了点头,也知道刘桐便是这样的性子,问什么说什么,不多话。
他顿了顿,方才又问道:“去兖州都见了些什么人啊?朕瞧着你这奏章上,也只写了如何抓捕齐鲁两家人,以及这两家人的一些证词,倒是没有别的了。”
刘桐用余光隐晦地瞄了元武帝一眼,方才慢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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