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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狐天八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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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润之没法,只能勉强应了下来,和游朱一道回去。
  等游朱走后,常润之方才拿起这瓷盒打量了一番,然后慢慢揭开瓷盒的盖子。
  魏紫在一边吸了吸鼻子,皱眉道:“姑娘,您这手里拿的什么?”
  常润之轻声道:“不知道,听太子妃说,这个叫什么……香脐子。”
  “香脐子?”魏紫忙凑上来道:“可否让奴婢瞧瞧?”
  常润之失笑道:“你都凑上来了,我还能不给你瞧。”
  说着,常润之便将瓷盒递给了魏紫,魏紫先感叹了一番瓷盒的精致,方才凑近瓷盒口,仔细看了看又问了问,才讶异道:“真的是香脐子,这么一瓷盒的量,少说也要卖个六七百两银子吧!”
  常润之顿时惊讶道:“就这么点儿东西,卖六七百两?”
  “是啊,香脐子这东西可不好得呢。”魏紫点头道。
  姚黄和魏紫都是小韩氏特意选了跟着她的,姚黄心细能帮她打理家事,魏紫则泼辣胆大,还懂一些医理,常润之对魏紫对这香脐子的断定倒是相信。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常润之皱眉道:“我好像在哪儿闻到过这味道……”
  “这是从雄麝体内的香囊……”
  魏紫开始对常润之普及香脐子的来源和用途,常润之却只在魏紫说“雄麝”的时候便惊住了。
  她打断魏紫,问她道:“你是说,这是……麝香?”

第六十二章 平静

  “麝香?”魏紫皱了皱眉,然后点头道:“香脐子似乎也有这么个名儿。不过这东西单独拿出来的话,挺臭的,得溶于水才能有散发出那种独特的香味。而且这东西一般用于和其他香料调和,它能综合其他香料的味道,稳定香味……”
  说起她熟悉的东西,魏紫又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常润之却已经没有心思听了。
  这味道……正是她遍寻了南市的香市,却仍旧觉得差的那一点儿。
  莫孺人屋里熏的香,用了大量的杂香,只为了掩盖这麝香的味道。
  莫孺人竟然给自己熏麝香?
  常润之有些不能理解。
  联想到李良娣被禁足——莫非这麝香,是李良娣拿来设计害莫孺人的?
  这样说来莫孺人也是受害者,可太子为何还要训斥莫孺人?
  何况李良娣为什么要害莫孺人?
  这又有些说不通。
  常润之还在思考时,姚黄已经在帮她收拾太子妃送的那一堆饰物了,而魏紫正兴高采烈地在一边旁观。
  常润之失笑,摇了摇头。
  在她眼里,这些做工精良的东西对她而言是负担,她收得不安稳,拿着始终心神不宁。
  “记得收好了,拿锁给锁好,别拿出来了。”常润之道:“平常穿戴的时候,也别拿出来。”
  “别啊姑娘,多好看啊。”魏紫道:“太子妃赏的,您戴着也有面子啊。”
  “姚黄只管收好。”常润之睨了魏紫一眼:“枪打出林鸟,太子妃赏的东西我明晃晃戴着,你让游朱潜碧怎么看?让太子府其他的人怎么看?”
  魏紫想了想道:“也是,咱们闷声发财就好。”
  常润之顿时失笑摇头。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靠着在太子府生财的心思来太子府。
  来这儿是不得已。
  而如今,常润之已经想打退堂鼓了。
  她想辞官。
  女官这样的职位,其实也不会做多久。毕竟是古代,女子到了年龄得嫁人,嫁了人自然也就不会继续在一堆男人中间做事。
  虽说大魏风气开放,但世家大族到底相对保守。
  何况女子嫁人后,总要主持中馈,管家理账,也没有多余的功夫的做女官要做的事情。
  常润之来太子府,就同在现代时出国留学一样,是为了镀一层金。
  只不过人家出国留学镀金,几乎是零风险。
  而她这儿,风险却不容小觑。
  稍不注意,说不定命都得搭进去。
  再联想到宫宴那次替太子妃受过中的招,常润之就忍不住哆嗦。
  要论玩心计,她不是不会,只是真的不想耗费心神在这上面。
  重活一世,她只想要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常润之算了算日子,一般女官做得最长的也不过四年。她年纪搁在这儿,家中祖母不会让她久待在外,想必在太子府里也不会留太久。
  再熬几个月……
  常润之捏了拳头,暗暗告诫自己。
  少说话,少好奇,别惹了人注意,也别得罪了人。
  抱着这样的信念,常润之在太子府里几乎成了个隐形人。
  而太子府因为李良娣的被禁足、莫孺人的被训斥,似乎某种平衡被打破了,竟然出现了一段时间诡异的平静。
  太子妃依旧如她之前那样,闭门谢客,不见任何外人,太子的女人们根本不能踏进她的院门一步。
  太子妃身边的沈嬷嬷全权代理了太子的贴身事务,连游朱潜碧都要靠边。
  太子这段日子去太子妃院儿里过夜的频率多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补偿。
  太子妃所生的三个小郡主这几日瞧着也是笑眯眯的,应当也受了太子妃的影响,知道太子重视自己的母亲,所以也跟着高兴。
  至于对太子其他的女人,这就不算是什么好事了。
  这当中尤为不高兴的当属萧孺人。
  她自诩和太子妃关系最好,可太子妃如今不见人,竟连她也吃了闭门羹。
  萧孺人这段时间的脸色一直不好,见不到太子妃,还几次来寻了常润之。
  都说常润之性子温和好说话,可萧孺人却觉得常润之油盐不进,实在不好糊弄。
  连带着萧孺人对常润之也起了一丝怨恨之心。
  这日萧孺人又来找常润之,常润之依旧温和地请她入座,让人奉茶,没话找话地与她聊着。
  萧孺人让她屏退闲人,对常润之直言道:“常女官,我也找你好几次了,太子妃那儿你替我递过话吗?”
  常润之自然是点头:“萧孺人也知道,太子妃对这一胎很是重视,寻常小事她都一概不理。您也别着急,若是什么大事,直接寻太子殿下解决不是更好?”
  萧孺人冷哼一声:“常女官说得倒是轻巧,后宅之事,哪能寻太子解决?太子妃还不得怪罪与我?”
  常润之顿了顿。
  一听到“后宅之事”,她就感觉不好。
  萧孺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了话题,见常润之没什么反应,方才放下了心,又催促她道:“常女官再替我去太子妃跟前说一说吧,我是真的有密事要和太子妃相谈。”
  常润之便温和点头:“萧孺人放心,话我一定传到。”
  但太子妃到底放不放在心上,要不要如你所愿和你交谈,那就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了。
  萧孺人想来也知道她的潜台词,抿唇望了她一眼,到底是觉得不好太过得罪了她,塞给了她一个荷包,夸了她两句,又再三谢过之后,便匆匆走了。
  常润之将荷包搁在一边,看了一眼叹道:“萧家绢丝,果然名不虚传。”
  荷包上的绣线乃是南宁绢丝线,因其坚韧不易断,染色后又不易脱色而闻名。这样一个“顶配”的荷包也能值些银子了。
  姚黄在一边忧心道:“萧孺人自从李良娣被禁足之后,整个人就浮躁了许多,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才常常要找太子妃……姑娘您说,萧孺人寻太子妃要谈的,会不会和李良娣被禁足的事有关?”
  常润之微微闭眼道:“别多想,帮她传个话便是,其他的……当不知道就好。”
  常润之递了话,太子妃后来有没有见萧孺人,常润之没有去打听。
  不过,太子府内院诡异的平静,却突然被打破了。
  元武十九年五月二十七,太子被元武帝当朝斥责,奏章直接摔在了太子的脸上。
  群臣震惊。

第六十三章 溃堤

  半个月前,廊西之地的大桃江发了水患,三年前才竣工的一座加固堤坝竟然被水流冲得溃了堤,当即卷了堤岸上浣洗衣物的十数个妇人小孩,眨眼间大桃江水便蔓延上了岸,淹没了江边几百亩良田。
  当地百姓群情愤怒,将衙门堵得水泄不通,要当地知县给个交代。
  当地知县才到任没多久,根本不敢瞒报灾情,只能发了八百里加急文书,上了请罪折子。
  御史台接到此文书后,详查了一番廊西大桃江堤坝修筑的原始档案,拟了奏章,上到了元武帝的案桌上。
  奏章上明白写着,当年这座防水患加固堤坝修筑时,朝廷派去的监工是当时还未成为太子的大皇子。元武帝派他下去督建堤坝,一是让他去体验民生,二是为他攒政绩。
  堤坝竣工时,大皇子写过奏章,言明堤坝修筑过程毫无问题,很是一番歌功颂德。元武帝还因此称赞过他,更是以此为理由之一,为立太子给大皇子增添砝码。
  可现在,堤坝溃堤了。
  竣工不过三年,就溃堤了。
  这是明晃晃地在打元武帝的脸!
  朝堂上除了几个跪在大殿中央的大臣以外,群臣皆低首不敢言语。
  瑞王站在五位王爷的末位,也是垂首不语。
  今日是小朝,不像大朝要议论大魏国事,相对来说小朝时气氛要轻松许多,皇子们也愿意在小朝时来点个卯,在元武帝跟前露个脸。
  九皇子刘桐此时也位列皇子之中,因他与瑞王关系好,向来是与瑞王离得不远地站着的。
  刘桐微微抬了眼皮看了眼大气不敢出,跪在大殿上低着头的太子,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
  “不过三年时间,才加固的堤坝,被大桃江这么一冲就溃堤了!”元武帝原本慈蔼的面目有些狰狞,帝王之威散发出来,等闲人都不敢直视:“十几条人命,六百亩良田,逆子!你如何对廊西百姓交代!”
  太子双手撑着地,惴惴不语,脑子里急速想着应对之策。
  这件事事发突然,他压根没想到御史台那边竟然没能事先给他通个气。
  哪怕他早知道这件事一刻,他也能先想个办法缓和过这段时间。
  可现在他毫无办法可想。
  太子喘了两口粗气,含糊其辞道:“儿臣、儿臣不知为何会溃堤……”
  “你不知?!”元武帝怒喝道:“朕令户部拨款二十万两银子,不过是加固一个长五百丈的堤坝,当地便可取用石材,满打满算这笔钱足够建一个千年不溃之堤!可这笔银子一个子儿都没剩下,那倒也罢了,现在不过三年便溃了堤,你倒是给朕说说,那堤坝是怎么修筑加固的!你这个监工,是怎么监的!”
  元武帝自己越说也越觉得生气,猛地站了起来,却是一个摇晃。
  众臣顿时惊呼:“陛下!”
  寺人将元武帝扶住,元武帝抚着胸口,表情难受。
  太子一派的人赶紧推了个人出来道:“陛下息怒!臣以为,太子殿下当初初到民间,对修筑加固堤坝之事并不精通,被人蒙骗也是有的。”
  一言既出,便自有人附和:“陛下,当年太子殿下以皇子之尊,督工堤坝修筑事宜,在此期间太子微服私访当地百姓,将重心放在了了解民生之上。修筑堤坝之事,太子不过寻常过问,自想不到会有人假报隐瞒,以次充好,以至于如今发生溃堤之事……此绝不是太子本意,太子闻此事也甚感悲痛,还请陛下明察。”
  “还请陛下明察!”
  一时间,十好几个朝臣都出列附议,齐声喊着让元武帝明察。
  瑞王细心观察,发现元武帝的脸色好了许多。
  他暗叹了口气。
  这件事无论太子在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元武帝想要保太子。
  光这一点,就已足够。
  只不过,当初与修筑堤坝有所关联的官员,想必要被太子推出来,做替罪羔羊了。
  瑞王正这般想着,却忽然见祁王出列了。
  “父皇。”祁王风度翩翩,容貌秀美,作为元武帝次子、太子之下的第一位王爷,他已掌管了吏部,官员考核时,他在其中的作用不小。
  祁王的出列让元武帝皱了皱眉头,也让太子原本松了下的心神顿时又绷紧了。
  “父皇,儿臣以为,为证太子清白,此事必须明察,应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御史台监察,行文广告天下,以还太子清名,以彰朝廷清明。”
  祁王话说得不疾不徐,仍旧一副悠闲之态。
  刘桐听着在暗地里不由露出一个微笑。
  话说得冠冕堂皇,祁王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太子好过这一劫罢了。
  不过,这举动却深得他之心。
  祁王既出,礼王、祝王、岑王也纷纷出列附和。
  这四位王爷其实各有各的心思,但当太子倒霉的时候,他们倒是不介意联合在一起,痛打一回落水狗。
  四个儿子的出言让元武帝原本好看些了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玉阶下的臣子,视线落在了没有吭声的瑞王身上。
  “瑞王,你意下如何?”元武帝盯着瑞王,威声问道。
  他倒是要看看,最后一个已封王的儿子,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巴不得趁此机会踩太子一脚。
  瑞王迟疑了下,方才站出来,拱手弓腰道:“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追查当年之事,而是要先出台善后之策,优抚已亡百姓家庭,贴补已淹良田之主,避免廊西水患之势坐大,稳定廊西百姓之心。先稳民心,再查前情不迟。”
  元武帝的眼中划过一丝激赏,再看其他几个儿子,失望之色难以掩饰。
  他也不多废话,只道:“依瑞王所言,限时三日,六部配合,着中书令草拟诏令,交朕审阅。”
  此话一出,大殿中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元武帝顿了顿,道:“瑞王,你拟一个处理善后此事的条陈,交来朕这儿。”
  瑞王一愣,忙道:“儿臣遵旨。”
  “太子好大喜功,着禁足一月,以观成效。”
  元武帝说到这儿,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广袖一挥道:“退朝!”
  竟龙行虎步走了。

第六十四章 忧民

  含元殿上,臣子们恭送了元武帝离开后,便三五一群地聚到了一起。
  太子形容狼狈,祁王朝他笑望了过去,收获了太子一个阴狠的盯视。
  祁王挑了挑眉,转身朝含元殿外去,追了几步赶上了瑞王。
  “五弟,”祁王笑容依旧:“今儿个你怎么想起来做好人,替太子说话了?”
  瑞王脚步一顿,平静回道:“祁王兄多虑了,父皇所问,做儿臣的自然要有问有答。臣弟所说的,全发自肺腑,与太子无关。”
  “哦?”祁王笑了笑:“看来五弟还真是关心民间疾苦啊。做个闲散王爷,倒是屈才了。”
  瑞王心中一凛,祁王已经笑笑,朝他挥了挥手,兀自离开了。
  瑞王站了片刻,礼王、祝王和岑王也相继从他身边经过。
  礼王叹了口气,对瑞王道:“五弟今日帮着太子说话,也不知是福是祸。太子未必会感激你出言相助,相反……”
  话未尽,意思却很明了。
  元武帝今日让瑞王拟个条陈给他,在太子看来,就是元武帝开始重视瑞王的一个信号。太子多疑,多半会因此而忌惮瑞王。
  在刑部待的时间更多些的祝王,说话的口气便要直接得多:“五弟,你今儿是不是有病啊?太子都害你丢了在兵部的差事,你竟还帮着他说话?你脑子坏了?”
  气鼓鼓的祝王剜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离开。
  岑王眯着眼睛,盯着瑞王看了半晌方才道:“五哥,臣弟真心感谢你。这会儿太子怕是忌惮你,比忌惮我们几个,更多了。”
  岑王哈哈笑着走了,瑞王仍站在原地。
  他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
  刘桐走到他身边,动了动嘴方才轻声道:“五哥……”
  “嗯?”瑞王看向刘桐笑笑:“你是不是也不赞同我今日这般站出来,替太子说话?”
  刘桐摇了摇头:“五哥,你做什么事情,心里自然都是有数的,我从不会有所想法。只不过……”
  刘桐顿了顿,叹道:“只不过,太子未必会感激你。”
  “我也不是要太子的感激。”
  瑞王也跟着叹了口气,示意刘桐跟上他的步伐,边走边轻声道:“今日朝堂上的风波,你看明白了没有?父皇,是不想将此事闹得太大的。不然,父皇最后也不会用‘好大喜功’这四个没什么意义的字来责备太子。”
  瑞王摇了摇头:“好大喜功,往好了说,还可以说太子志向广大,是个干大事的人。往坏了说,也不过是他有些不看现实条件,为人浮夸……这有什么好责备的?”
  “可是……”刘桐皱眉,想要说什么,瑞王抬手打断他道:“这些其实都可以忽略。重要的是,父皇不愿意太子因为此事出纰漏。你没看见,太子一系的人站出来替太子说话,找借口为太子开脱时,父皇的表情吗?”
  刘桐怔了怔。
  瑞王道:“那是一个,放松了的表情。”
  刘桐停下脚步,瑞王回头看向他道:“怎么了?”
  “五哥,真不公平。”刘桐低头看着脚下,闷头走着:“太子犯了这么大的事,就因为父皇不忍心责怪他,这件事眼瞧着就要这么算了……”
  瑞王只笑了笑。
  刘桐看向他道:“我虽然知道,五哥站出来替太子说话,是有五哥自己的想法,但就是不甘心。明明祁王兄他们已经给太子挖好坑了……”
  瑞王失笑道:“怎么都以为我是在为太子说话?”
  刘桐一愣,瑞王认真道:“我在大殿上说的,的确都是我的真心话。事情已经出了,与其为这事的原因争吵不休,倒不如先将后果控制,免得损失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追根到底,受罪的不还是那些无辜百姓吗?”
  瑞王叹道:“至于之后,此事前因会怎么查,能查出些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牵涉到太子,父皇的心总是偏的。臣子们看父皇的脸色行事,谁又敢明目张胆地要太子俯首认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法家的一个理想罢了。千百年来,你又见过哪个王子犯了法,和庶民同罪的?”
  瑞王拍拍刘桐的肩,轻声道:“好了,你别太担心我。太子忌惮我也好,祁王兄他们也因此注意我也好……左右我还是那个闲散王爷,也不会去争权夺势。他们盯我一段时间,自然也就放弃了。”
  瑞王伸了个懒腰,无奈道:“还得去拟个条陈……父皇那儿我也不敢敷衍,今儿的木工活是做不成了。”
  瑞王看向刘桐,见他还是沉默不语,不由失笑道:“好了,年纪轻轻的,别老皱着眉头不说话,都快成个老头子了……你与其多担心我,倒不如操心操心你自个儿,什么时候能抱得美人归啊?”
  刘桐顿时不好意思,脸颊微红道:“五哥别取笑我……”
  “谁取笑你了?成家立业,这是天经地义的大事。”瑞王托着下巴想了想,道:“太子经过此事,又被禁足一个月,想必会消停一段时间,也不会过多关注你。趁着这段日子,你还是好好想想法子,把自己个儿的婚事给定了,免得以后节外生枝。”
  刘桐忙应了一声,跟着瑞王出了宫。
  和瑞王分开后,刘桐轻叹了一声。
  有些想法,他不敢对瑞王说。可这想法越是不说,在他心里就越是生根,让他想忽略都难。
  太子刚愎自用,以敛财为乐,与民争利,不顾百姓疾苦。
  比起忧国忧民的五哥,太子差了何止一点半点?
  若五哥是嫡子就好了……
  刘桐这样想着。
  而这边,因为太子被禁足,太子府门庭若市的景象一时间也消停了下来。
  太子妃慌乱了两日,在沈嬷嬷的提点下,倒也稳住了心神,趁此机会也开始使手段整治整个太子府内院。
  这些事情,常润之是不参与的。太子妃也了解她的脾气,更何况一些隐秘之事,她也不欲让常润之知道。
  所以常润之又变得无所事事了起来。
  太子妃便让常润之回侯府歇一段时间,等太子的禁足解了再回来。
  常润之乐得轻松,自然高高兴兴地应下,第二日便带了姚黄魏紫回了安远侯府。
  直到出了太子府,魏紫方才对常润之嘀咕起了太子府内院的事。

第六十五章 书信

  “……太子三年前从廊西那边带回来过一个侍妾来着,那侍妾两年前死了。不过听说那侍妾为人张扬,曾经说过太子在廊西督工的时候,其实一直陪着她寻欢作乐。真是这样,那太子这次被禁足也不冤。”
  常润之微微垂眸。
  何止不冤,这处罚,轻得太过了。
  十几条人命,几百亩良田……
  于太子来说,也不过是禁足一个月。
  魏紫叹了口气:“眼瞧着太子妃的日子好过了,太子又出了状况……这太子妃做得,实在太难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常润之笑了一声,点着魏紫的额头道:“你怎么忽然忧心起太子妃来了?”
  魏紫看了看四周,方才轻声对常润之道:“奴婢听说,李良娣身子不大好了。”
  常润之顿时一怔:“从哪儿听来的?”
  “小丫鬟们说的。”魏紫轻声道:“虽然太子禁了李良娣的足,但一些事情,总要人出李良娣的院子办,小丫鬟们听到些风声也不奇怪。她们说李良娣自被禁足后,身子骨便一天不如一天……”
  常润之心紧了紧,却不由问道:“那莫孺人呢?”
  魏紫道:“莫孺人倒是很好,整天带着她生的小爷,瞧着倒算安分。”
  魏紫迟疑了片刻,更加压低声音:“太子那日禁足李良娣,训斥莫孺人时发生了什么,私下也有人传,奴婢也听了一耳朵。”
  “怎么哪儿都有你?”常润之又恼又气,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道:“你同我说了,以后再不许提这些事。”
  魏紫连连答应,轻声道:“据说莫孺人产子的时候,李良娣给她下了药,导致莫孺人生产不顺伤了身,以后有孕的机会很小。莫孺人因此记恨上了李良娣,所以暗中也对李良娣做了手脚。至于是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太子曾说过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什么得不偿失这样的话。”
  常润之点点头,心想所谓的手脚,定然就是那香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指的就是莫孺人整日给自己熏香。可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不过……总感觉哪儿说不通。
  常润之仔细想了想,忽然直了眼。
  莫孺人那香……也就是在最近她才闻到的。之前她在太子府也和莫孺人有过接触,并没有从她身上闻过那样的味道。
  仅仅是巧合吗?莫孺人最近才知道李良娣在她生产时动了手脚的事?
  常润之又觉得有些糊涂了。
  “姑娘想什么呢?”姚黄关切问道。
  常润之闭眼揉了揉眼角,摇头道:“没什么。”
  她顿了顿,道:“回府后找太太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太子府辞官。”
  姚黄和魏紫不约而同地道:“姑娘要辞官?”
  “太子府太复杂了,我觉得累。”常润之直言道:“何况……我也不觉得在太子府能再学到什么了。”
  姚黄和魏紫想想也是,这段时间她们家姑娘多半都是闲着的,基本没事做。
  “不待在太子府也好,也省得方大人现在每日一封书信。”魏紫鼓鼓腮帮子:“每次同他说了,姑娘看也没看便让人烧了,他却还是坚持每日送一封……”
  提到这个,常润之也觉得有些无力。
  方朔彰现在是改变了策略,打算和她鸿雁传情了不成?
  每日一封书信,要么是一首才华洋溢的诗作,要么是几句关切的话语,要么是言辞恳切提及他们新婚燕尔时曾经的点点滴滴……
  常润之没看,魏紫却每一封都拆来看了的。
  常润之着实有些无奈。
  虽然再没见到方朔彰的人,可每日一封信却实实在在地在提醒着她方朔彰的存在。
  只希望回到侯府后,方朔彰的信送不进来吧。
  常润之这样想着,却没想到方朔彰阴魂不散,每日一封信雷打不动,见她回侯府,便将信送到了侯府。
  小韩氏将信封放到了常润之的桌前,似笑非笑看着她:“润之,同母亲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常润之一看信封上“润之亲启,朔彰字”七个字,便觉头大如斗。
  “回母亲,这……的确不是我的错。”常润之无奈地叹气。
  魏紫立刻道:“太太,也不知道这方大人抽了什么疯,打从十天前吧,就每日让人送一封信给姑娘,姑娘从没看过的,也让人同他说了别送,方大人还是坚持……本以为回侯府了,方大人不会送了,没想到他这信竟然送到侯府里面来了。”
  小韩氏笑了声,仔细打量了常润之一眼,满意点头道:“越发水灵了,难怪那方朔彰后悔了。”
  “母亲……”常润之好笑地摇头,又叹了一声道:“我连不顾情面的狠话都与他说了,谁承想他竟脸皮厚成这样。我倒觉得他每日一封信不过是来恶心我的。”
  小韩氏点点桌上的信封,道:“你若是不介意,我拆开来瞧瞧可好?”
  常润之摇摇头:“母亲想看便看吧,只不过看过后还是烧掉的好。”
  小韩氏低笑一声,拆了信展开信笺,眉头便是一挑。
  很快将一封信看完,魏紫忍不住问道:“太太,是诗作吗?”
  小韩氏斜了她一眼:“不是。”
  “那是……”
  “润之,还是你自己看看吧。”
  小韩氏将信笺递给常润之,常润之接过,迟疑了下才展开信看了起来。
  方朔彰的字迹如他的长相一般,给人一种华美的感觉,字迹力透纸背,可看得出书写之人的认真。
  常润之扫过信的内容,看过后波澜不惊地将信重新放回信封里,交给姚黄让她拿去烧掉。
  魏紫顿时挠头道:“姑娘……”
  往日她最八卦,方朔彰每一封信常润之让烧掉,她都会拆开来看。这一封她还没看呢……
  姚黄拽着魏紫出去了,小韩氏朝常润之伸手招了招,常润之走过去扶住小韩氏。
  “那方朔彰看起来倒的确是后悔和你和离了。”小韩氏一边走着,一边道:“不过他这般贬低九皇子,从手段上来说,下作了些。”
  常润之低头听着,也不说话。
  方朔彰信上写的恳切,例数了好些九皇子的不妥之处,企图证明九皇子并非良配。
  常润之看着那信,却只觉得可笑。

第六十六章 辞官

  她同方朔彰讲得很明白,与他不想再产生纠葛,是因为他们已和离,已是陌路人。
  方朔彰却始终认为,是因为有九皇子的存在,她才不愿意对他假以辞色。
  常润之轻声道:“母亲,润之对此实在困扰……”
  小韩氏点头:“我明白,不管怎么看,那方朔彰也并非良配。你既出了方家那火坑,我自不会再让你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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