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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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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鸣鹊赶紧帮他一起收拾,做完之后,他领着她去洗了手,再把整间院子都逛一遍,熟悉这里面的情况。在正殿旁边的几间偏殿,都并非空置,除了其中一间留给安常安惠休息,其余三间则用来贮藏一些过往的公文,军报等资料都是送到这里,当沈凌嘉偶尔想要查阅的时候,直接在偏殿中搜查就行。
  “陛下若是问你,你按图索骥来找,就不会找错。”安惠非常耐心地教她怎么在偏殿里找资料,对于一无所知的人来说,这里到处是竹简,文书,甚至是纸条,从里面找一份小小的资料,简直是大海捞针那么难,但安惠教过后谭鸣鹊才明白御书房中自有体系,并不是真的要每一份文件都翻阅一番才知道是不是自己需要的。
  她很是佩服设计这一套体系的人,问过安惠,才知原来这套体系的设计者又是那位卢皇后。
  “我以为卢皇后只是在战场上厉害,原来,这些繁杂的事情也有办法处理?”谭鸣鹊好奇地问。
  安惠笑道:“是啊,卢皇后不止在战场上能够杀敌,就算在后宫中,也能抓出敌国的奸细,她真的很厉害。”
  “这样的皇后,才能母仪天下啊。”谭鸣鹊点点头,有些失神。
  安惠突然起身说:“门口好像有些动静,是不是陛下回来了?”
  谭鸣鹊慌忙往外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走出偏殿,远远就看到一个青年正在与守卫说话。
  “是励王。”安惠给她说明一句,就赶紧迎上去。
  “励王?”
  谭鸣鹊一愣,她好像听过,她从回忆中挖掘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沈凌嘉的某个弟弟,至于是第几个弟弟,他没说过。沈凌嘉和沈凌宥都不喜欢提起这个人,励王和沈凌嘉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在他登基之前,本是站在齐王那边的,但并没有犯过大错,所以在沈凌嘉登基之后,并未对他做什么。
  可显然励王不是这么想的,他站在御书房的院门口,似乎很想进来。
  谭鸣鹊有些奇怪,他既然都能够递牌子入宫了,怎么还会在乎被挡在御书房外?
  他是不是多心了?
  谭鸣鹊好奇地走过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安惠一走到励王面前,便开门见山:“励王殿下,您不要为难这些守卫,他们负责看守这里,没有陛下的命令,是不能轻易放人进去的。您也知道,这里是御书房,宫中重地,如果陛下不在,奴才怎么都不能替他答应。”
  “本王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在这里等会皇兄,也不行吗?”
  “如果励王殿下只是等着,奴才当然不能阻拦,可要让您一直站在这里,未免太怠慢了,奴才怕,等陛下回来,会责怪奴才轻慢了您。”安惠赔笑道。
  励王道:“没关系,本王会替你向皇兄解释清楚。”
  “那就多谢励王殿下体恤了。”安惠笑笑。
  励王犹豫了一下,问:“不知道……皇兄他何时才会来这?”
  “您急着见他吗?”
  “不急不急,他有要事,本王就不应该打扰嘛。”励王立刻撇清道。
  “倒不是什么要事,他上早朝,至于什么时候散朝,得看那些官员今天有多少政事要禀奏,关于这些,奴才是不懂的,也只能请您暂且等等。”安惠苦笑道。
  励王立刻说:“没关系,没关系。”
  谭鸣鹊看着都替他心酸,就因为得罪过皇帝,哪怕没有犯错,也会忐忑不安,想必励王着急来这,就是为了在沈凌嘉面前刷刷存在感,让他不要翻旧账吧?
  其实,以她对沈凌嘉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一点曾经的对立而翻旧账的,何况励王并无过错,可惜他显然不信,大约是怕接着在他面前扮清高,迟早被沈凌嘉用“莫须有”收拾掉,按谭鸣鹊来说,他真是想多了,只可惜越是这种高位的人,越是容易多心。
  也许以前的沈凌嘉,也是这样吧。
  她没见过他在朝堂上的模样,只能按照在魏王府所见来猜。
  也许他真的没有变过,不过是因为她所见到的他,永远都是下朝的他。
  励王的余光扫到了谭鸣鹊,忽然问安惠:“本王之前来的时候,怎么没见过她?”
  谭鸣鹊忙行了一礼,道:“奴婢鸣鹊,见过励王殿下。”
  “她入宫不久,新来做事。”安惠简单地解释道。
  “入宫不久?”励王有些疑惑,“这段时间,宫中进过新人?”
  “嗯。”安惠点点头。
  虽然进宫的新人就只有谭鸣鹊一个,但硬要这么说,也没有错。
  “哦。”励王若有所思。
  由于安惠已经说明白情况,励王也不好意思接着缠那几个守卫放他进去,乖乖站在外面。而安惠和谭鸣鹊既然已经见到励王,自然不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只得也陪着他一起站在门内,偏偏三人又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便只得尴尬地对视,面面相觑。
  通往御书房的路一共有三条,在路边,种满了树,但一旦有人经过,还是能够透过并不遥远的距离看清楚御书房所在的院子入口。
  除了沈凌嘉,很少有人往这边来,但路过这里的人不少,许多近侍和宫女都瞧见了呆呆在院子入口“罚站”的励王,每一个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即使没人敢发出嘲笑的声音,但光是那些目光,就足以令励王觉得如芒在背。
  谭鸣鹊也忍不住替他尴尬。
  她轻轻扯一扯安惠的衣袖,拉着他走到一旁,道:“不如让励王殿下在偏殿里等吧?”
  “可……”
  “我知道,你怕他看见另外三间偏殿里贮藏的资料嘛,可不是还有你休息的那一间?”
  “那里?”安惠有些犹豫,“我怕他嫌弃那是我和安常休息的地方。”
  “你问问他嘛,他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别忘了,他要站在这,我们也得陪着。”谭鸣鹊打量他的姿势,道,“我看你站了没一会儿就累了,你能坚持多久?”
  “我是有旧伤……”安惠解释道。
  “那我去问?”谭鸣鹊提议。
  安惠点点头,“也好,刚才是我拒绝他,忽然又找出折中的办法,未免有些反复无常。”
  “那我多谢你把这种邀功的机会留给我啦。”谭鸣鹊笑笑。
  “是我麻烦才对。”
  “别客气了。”谭鸣鹊跟安惠议定,便走到励王面前,道,“励王殿下,您一直站在这里,未免太过辛苦,在那边还有一间偏殿可以休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移步到那?”
  “呃,会不会太麻烦?”励王果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看起来顾虑重重。
  谭鸣鹊道:“不麻烦,只是怕……”
  “怕您嫌弃。”安惠走过来,插嘴道,“那是我们这些奴才们平时休息的地方,就怕您……”
  “哦!”励王恍然大悟,当即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请。”谭鸣鹊立刻做了个礼让的手势。
  安惠也马上命那几位守卫放行,只要不让励王进御书房和另外三间偏殿,其实,进院子里等待还是没问题的。
  三人一起回到之前那间偏殿,空气中还飘扬着菜香。
  谭鸣鹊脸一红,道:“我们刚才在这里吃饭,留了点味道,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励王连连摆手,一边坐下。
  

☆、太妃心计

  
  安惠翻出一块长布,揉成一团就赶紧在桌上抹了几下。
  “我来吧。”谭鸣鹊在魏王府时虽然不用做这种活计,但她很喜欢保持自己房间的清洁,又不好意思一直劳烦别人,自然要亲自动手,很快将桌子擦得透亮。
  这么一番折腾,又流逝不少时间,仍不见沈凌嘉的身影。
  “奇怪,平时陛下一下朝就会来御书房批改公务,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没来?”安惠疑惑地自言自语。
  他说话一直很小声,励王什么都没听清,但谭鸣鹊听得清清楚楚。
  她担心地说:“不如你去看看?”
  “也好。”安惠之所以留在御书房,就是因为这里基本是沈凌嘉的第二个家。
  现在沈凌嘉突然没有回家,已经习惯的安惠也怀疑未免会有什么意外。
  他连忙对励王道歉:“励王殿下,奴才到前面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无妨,你不用招呼本王,先去看看皇兄吧。”励王爽快地答应,并不挽留。
  安惠略加犹疑,立刻看向谭鸣鹊:“鸣鹊,那你留在这里好好招呼励王殿下。”
  谭鸣鹊一口答应:“是。”
  安惠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谭鸣鹊疑惑地问:“安公公,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励王也看过来。
  “……没什么,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出去告诉守卫就行,他们也可以帮忙传信。”安惠说完,这才离开。
  谭鸣鹊回头,见励王任然看着这边,道:“他没说什么要紧事,是奴婢第一次来这里做事,对这里不够了解,他怕您有什么需要,奴婢照顾不到。”
  “你第一次来这里做事?”
  “是。”
  “刚才安公公说你入宫不久是吧?”
  “没错。”
  “入宫不久就能来御书房做事……看来,你很有本事。”励王笑着说。
  谭鸣鹊也笑起来,道:“还好。”
  她能够在御书房做事,也是沈凌嘉做的决定,如果她谦虚过度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那岂不是也在下沈凌嘉的面子?但自吹自擂她更做不来,便只简单地谦虚一句,就不再提。
  “来这边坐。”励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谭鸣鹊慢慢走过去,却没有坐下:“这怎么行,您怎么能跟奴婢一起坐?”
  其实,与沈凌嘉沈凌宥一起坐,都算是常事了,但她对励王毫无了解,自然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给人留下把柄。
  虽然对面是励王不是淑妃,但只要不是沈凌嘉,那谁都一样,她不会轻易信的。
  之前答应与安惠平等说话,却又不同,虽然安惠比她先入御书房,但其实一个是近侍,一个是宫女,地位差距不大,又没有旁人在,无证无据,他想用那么点小事来威胁她,绝无可能。可励王不同,若是他非得要撕破脸皮来责罚她,他是王爷,她是宫女,旁人一定有所偏袒。
  当然,就算她老老实实,他也可以无中生有,但有做过和没做过的表现,仍然是不同的,若是她没说过,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没有,若励王一定要纠缠,她相信沈凌嘉会支持她。
  至于为何对沈凌嘉有这种信赖,谭鸣鹊却从来没有深思过。
  “那就算了。”
  励王并没有勉强她,随口说了一句被她拒绝,他也不生气。
  谭鸣鹊看桌子上空空如也,忙说:“奴婢去帮您倒一杯茶吧。”
  角落里有一个小炉子,她之前就瞄见了,应该是专门用来烧水的。
  旁边有个柜子,谭鸣鹊发现小炉子之后就打开来看过,里面是几套茶具和装着茶叶的小壶。
  励王等了那么久,确实有点渴,便不再推辞:“那就麻烦你。”
  “不麻烦。”谭鸣鹊忙说。
  跟他相对无言她才会真觉得麻烦。
  谭鸣鹊赶紧走到角落里去,拿出一个茶壶,装满水,烧开之后放茶叶再一次煮开,等到茶香慢慢蒸出来,她便拿出托盘,把茶壶和空杯都拿到桌上,帮励王倒满一杯。
  她没敢直接把一杯开水送到他手上,稍微洒掉一点她都开罪不起。
  谭鸣鹊将茶杯端到励王面前的桌上,稍微靠近他,就赶紧撤手。
  “励王殿下,刚煮好的茶。”开水,别碰。
  “多谢。”励王果然没有去拿,谭鸣鹊松了口气。
  励王嗅了嗅,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又是刚入宫,做这种事却一点不乱。”
  “烧水倒茶嘛,有什么难度。”
  “你真是入宫不久?”
  “是啊。”
  “可是,我真的没听说最近宫里有进新人。”
  “啊,哈哈……”对安惠承认是安常接她入宫,也就算了,毕竟这两人听名字就知道相互认识。可是,面对励王,谭鸣鹊可不能那么坦诚了,她打个哈哈,立刻转移话题,“其实我也不是很会煮茶,您看,光是把水烧开,就把茶叶扔进去,再煮开一次,就算是煮好了,您会不会觉得这种味道太粗糙?”
  “不会,本王倒是挺喜欢的。”励王喝了一口后,才给出评价,“这茶叶不错,不过本王对茶艺不是很了解,光知道好喝,是什么茶?”
  “啊?这……”谭鸣鹊讪笑道,“奴婢也不清楚。”
  励王失笑:“本王还以为你编一个,想不到你也够坦白。”
  “说一个谎,很难圆的,难保您下次不会喝到,奴婢又何须自找麻烦呢?”
  励王愣怔片刻,莞尔一笑:“对,你倒是很有智慧。”
  “您过誉了。”
  谭鸣鹊只庆幸自己终于成功扯开话题。
  她索性趁着这个机会,不断琢磨出新话题来勾起励王的兴趣,免得让他总是想问她怎么单独入宫这件事。
  她不敢说谎,更不敢答。
  为了让励王肯聊,谭鸣鹊简直绞尽脑汁,什么奇怪的故事都拿来当引子。
  幸好她看的怪事奇闻这种书不少,憋出十几个“民间传说”还是不难的。
  励王倒是与她越聊越投机,终于把一直想追问她的那件事抛到脑后。
  ……
  初和宫。
  德太妃悠闲地调配着一碟花汁,准备待会儿用来涂在指甲上。
  卧室中空无一人,她像是呓语般自说自话:“本宫让你做的事,还没有做?”
  “属下知罪!”她面前陡然冒出一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光是认错,有什么用?”
  “冰轮宫里太乱了,淑妃想启用谁,弃用谁,都是她自己拿主意,属下,属下实在找不到办法接近她。”
  “她那点事,本宫也听说了,怎么,你也怕被她挖了眼睛?”
  “属下当然不是担心这个,可是……”
  “那不就行了?本宫只是让你把‘她’的存在告知淑妃,只要让此事自然得好像是淑妃自己突然想到这个主意,跟本宫扯不上关系就行了,这很让你为难吗?”
  “……娘娘,属下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
  “唉,还是得要我来教你。”德太妃摇摇头,似乎对跪在面前的女人很不满意。
  “属下知错!”
  “别说这些废话了,你过来。”德太妃十分不悦,“真是麻烦,什么都要本宫来教,你自己想不到吗?”
  她让那人近身,轻轻在她耳边说出几句话。
  “是!属下明白要怎么做了!”
  “去吧。”德太妃挥挥手,那黑衣人便立刻离去。
  她笑眯眯地看着调制好的花汁,耐心地拿出一支笔,蘸着颜料,轻轻涂在了左手的指甲上。
  “真是可惜,这种事,明明还是自己亲自做比较好玩。”
  ……
  御书房外。
  沈凌嘉脚步匆匆,安常和安惠也只能在后面一路小跑。
  “都怪你,留那位谭姑娘一个人照顾励王,害陛下这么担心!”安常抱怨。
  平时他只需要慢吞吞往回走,谁知道安惠突然来找沈凌嘉,说新来的宫女已经到了御书房,励王也来了,她在招呼他,然后沈凌嘉就猛然加速开始赶路,轿子都不乘了。
  “我哪知道陛下那么在乎她!倒是你,早知道这个新人对陛下不同寻常,你怎么不告诉我?”安惠瞪他一眼,“哦,怕我也知道她身份不一样,怕我跟你抢功劳啊?”
  “懒得跟你说!”安常被说中心思,顿时心虚。
  “到了。”安惠看到熟悉的路,松了口气。
  他也是慢吞吞的性子,突然锻炼身体,他真是吃不消。
  安常也赶紧放慢脚步。
  而沈凌嘉却一点没有减速的趋势,一转弯,直接冲进御书房。
  没人。
  他退出来,左右看了一眼,走进偏殿。
  谭鸣鹊与励王正相谈甚欢。
  沈凌嘉突然闯进来,呆呆地站在门口,反而像一个局外人。
  他看一眼谭鸣鹊,不说话,又看向励王,满眼警告。
  励王不明所以地站起来,被沈凌嘉盯得浑身发冷:“皇兄。”
  “你等朕很久了?”沈凌嘉又看一眼谭鸣鹊,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重新转向励王时目光更加发冷,“来书房说话。”
  “是。”励王点点头,连忙跟他出去。
  正要走出门口,他突然回头对谭鸣鹊道:“谢谢你陪本王聊这么久。”
  “没,没什么。”
  沈凌嘉的眼神,开始释出满满的煞气。
  

☆、横生枝节

  
  御书房。
  励王走到哪里,沈凌嘉的目光就跟到哪里,他被看得满身不自在。
  “皇兄,您有什么事要说吗?”
  “是朕要问你,专程来御书房等朕,为的什么?”
  励王觉得今天的三皇兄很奇怪,明明是个大活人,却阴风阵阵。
  “呃,一点小事。”
  “小事,小事也可以讲啊。”
  兼且有点咄咄逼人,是他的错觉?
  “哈哈,好啊。”励王结结巴巴地说,“其实皇兄您这御书房里的人都挺不错的,您那位安公公挺会见机行事,那个新来的宫女也挺有趣,叫什么来着……鸣鹊?”
  “砰!”
  沈凌嘉双手握拳砸在桌上:“有话直说!”
  不是错觉。
  今天的皇帝,很不正常!
  ……
  偏殿中,气氛就轻松多了。
  谭鸣鹊重新煮了一壶茶,回头一看,桌上摆满了点心。
  “怎么又有点心?”她有些意外,距离吃早餐也没过多久啊?
  “厨房送的。”是安常回答她。
  “那我们是不是要先送一份到书房里?”谭鸣鹊说完,就准备收拾一份单独的出来。
  “你倒是什么都记挂着陛下。”安惠笑笑。
  “不用了。”安常叫停,“陛下处理公文的时候,从来不吃东西,如果可以,连茶都不用喝。”
  “他渴了怎么办?”
  “书房角落里有个桌子,放一壶茶再那就行了,陛下处理完公务,去喝一杯冷茶足矣,他亲口说的,我们只能照做。”
  “哦。”既然如此,谭鸣鹊也没法再提,但吃点心的时候难免有些内疚。
  在魏王府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吃些点心的,没想到做了皇帝反倒开始饿肚子。
  “对了,励王殿下经常来吗?他不用上朝?”谭鸣鹊挑了个荷花形的,吃进口却不是平常中意的味道,但绵绵软软口感不错,还是吃完了。
  安惠道:“他是不用上朝。”
  “陛下说了,现在需要上朝的一定得是有品级的官员,励王虽然是有品级的王爷,但却没有官职,连挂名官职都没有,一开始就被筛掉了。”安常解释道。
  “你连这个也跟她说?”安惠小声问。
  安常轻笑一声,道:“我不说,陛下也会告诉她的。”
  “哦?”安惠有点感兴趣地挑挑眉。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自以为瞒天过海,但谭鸣鹊全听进了耳朵里。
  她无奈地笑笑,默默地吃点心,不再说话。
  “哎,他们好像聊完了,我先过去服侍陛下,你已经跟着去上朝了,该好好休息一下。”安惠说完,便走出偏殿。
  “你去吧。”安常坐着不动,只摇摇手。
  谭鸣鹊疑惑地问:“你们不一起去吗?”
  “陛下刚刚登基,身边可用的人也就我们两个,什么时候都一起上,岂不是要熬同班,非得累死不可,所以就订了这个换班的规矩,陛下知道的,他同意了。”安常优哉游哉地吃着点心喝着茶,十分自在。
  谭鸣鹊便问:“那我呢?什么时候工作?”
  “看陛下的心情吧,也许安惠之后就是你。”安常随口说。
  话音刚落,安惠的声音响起:“你说的倒没错。”
  他表情复杂地看向谭鸣鹊,“你上书房去吧,陛下说,让你过去。”
  谭鸣鹊答应一声,连忙走出偏殿。
  安惠却没有和她一起离开,而是回到安常身边坐下。
  安常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也坐下来休息?”
  “陛下吩咐,跟她有话要说,叫我别去打扰。”安惠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什么,什么内情,我不是很清楚。”
  “安常。”
  “哎,这事跟陛下有关,你别逼我。”
  “安常?”
  “好好好,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往外说。”
  “你还不信我这张嘴?”
  “把耳朵凑过来。”
  “这里就我们两人,还这么小心?”安惠嘴上抱怨,倒是听话地把头凑了过去。
  ……
  御书房。
  谭鸣鹊进屋后,先往角落里看了一眼,果然空空如也。
  “陛下,奴婢先帮您去倒一壶茶?”
  “不用了,你过来坐。”沈凌嘉指着书案另一边,摆着一张椅子。
  谭鸣鹊如他所言坐下,正对面就是沈凌嘉。
  “朕,不,是我,我有些重要的话,想认真跟你谈谈。”沈凌嘉抿着唇,似乎十分紧张。
  他这样说话,令谭鸣鹊也不自在,下意识绷紧了弦。
  “您说。”
  “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谭鸣鹊坚持道。
  “好吧。”沈凌嘉不想跟她纠结这点细节,“其实,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微微用力。
  谭鸣鹊知道,他在紧张,她也很紧张,因为她不知道他这么严肃,又这么不安,到底要说什么。她露出笑容,想要将气氛打得轻松一点:“您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我们以前说话不是一直……”
  “你还喜欢我吗?如果我想纳你为妃,你愿意答应我吗?”沈凌嘉打断了她的话。
  他清澈的双眼瞪得浑圆,装载着满溢的期待。
  他正在等待她的答案,等她一句话。
  通常是两个字。
  三个字也可以。
  沈凌嘉一直觉得,他欠缺一个重要的步骤,然后他想起来了。
  在他的构想中,谭鸣鹊一直参与他的未来,但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
  他从来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说不。
  那怎么可能呢?
  她目光中投射给她的爱意,就如同他心中汹涌澎湃的情意般,如果心是一个容器,早就装满,满至溢。
  差一个步骤,随时可以补上,任何时候补上都没关系。
  可是现在沈凌嘉突然意识到,其实有关系,他从未想过她会说不,却没有想过,她也不曾说“可以”。
  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沈凌嘉与谭鸣鹊只隔着一座书案,距离不算亲近,却也并不遥远。
  但此刻他突然感觉到他与她之间横亘了一座山,一道天堑。
  她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但她态度犹疑,语气含糊:“我……”
  沈凌嘉实在太熟悉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总是很难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说出来,答应时挣扎纠结,想拒绝时又纠结挣扎,她不是动摇,只是无法爽快地说出:“不”。
  但挣扎与纠结是痛苦的,她只想到怎样不让他受伤,却没想过自己纠结更加劳心费神。
  “是我自以为是……”沈凌嘉苦笑。
  也对,他纳妃时,又何曾告诉她他的苦衷?在她看来,是他失约。
  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认为任何时候他想要反悔,她就应该答应?
  她可以不答应的。
  当然,他也可以凭借自己身为皇帝的特权,逼迫她入宫为妃。
  但这样做,和他当初借由魏王的身份,逼迫她留在魏王府的举动,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她现在只是觉得入宫做一个宫女很有意思,但将来她依旧会喜欢更广阔的天地,那片天地所能给她的自由,他给的,永远都比不上。
  罢了。
  他应该成全她。
  毕竟,是他先失约。
  “陛下?”谭鸣鹊担心地凑近他,唤了一声。
  沈凌嘉回过神时,她近在咫尺,他尴尬地扭开脸,道:“你先出去吧。”
  谭鸣鹊也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我……那奴婢先去端茶。”
  沈凌嘉猛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但谭鸣鹊已经坚决地走了出去。
  他张张口,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罢了。
  “陛下!”景雪推门进来,“阮星报告我,说昨夜冰轮宫中好像有些怪声。”
  沈凌嘉没什么兴致,摆摆手,道:“一点怪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让朕静一静。”
  “是。”景雪只好住嘴。
  ……
  翌日。
  冰轮宫。
  萤草把点心切成指节那么大,用镊子夹到瓷勺中。
  桌上放着一个托盘,窄条形的,已经密密麻麻码了十几个勺子。
  淑妃吃东西几乎懒得张嘴,连正常点心的大小也不能接受,非得切成这么小块才肯吃。
  可谁让她是宫中唯一的妃嫔呢?没人敢说她麻烦。
  萤草新来,又好欺负,这么麻烦的事就被扔在了她的头上。
  她不敢抱怨,也找不到熟人倒苦水,只能闷着头做事。
  好不容易把托盘上放满了勺子,她掏出丝巾来抹了抹额头,这工夫精细,做了一会儿就忙得她满头是汗。
  “哎,总算做完了。”她松了口气说。
  “很累?”有人在她身边说话。
  萤草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去才发现说话的人是阮星。
  阮星就站在她身边,在旁边的台子上煮茶。
  阮星慢吞吞地往里面放茶饼,虽然动作很慢,但很优美,这里又没有欣赏的观众,可见阮星从来都是这么优雅的。
  “你的点心切好了?”阮星头也没抬,不过房间里就两个人,这话当然只能是说给萤草的。
  “是啊!”萤草赶紧答应一声。
  她知道这位阮星不是寻常人,从前服侍过太妃,连淑妃在她面前抖威风都得克制。
  上回虽说淑妃让阮星去监督挖眼之刑,够吓人,可依照她的个性,真要整人,让阮星亲自实施挖眼之刑都是有可能的,之所以只让她看没让她做,还不是看了德太妃的面子?
  连淑妃都不敢放肆,萤草自然更加乖巧。
  “那等等我,我把茶煮好,跟你一起端过去。”阮星说。
  

☆、说谎

  
  这是阮星在亲近她?萤草暗暗高兴,连忙答应:“好!”
  阮星看了她一眼,露出笑容,顿时把萤草迷了个不着四六。
  萤草索性走到阮星身边看她做事,“我没煮过茶,想跟您学学。”
  “好,你在旁边看。”阮星没有藏私。
  过了一会儿,等水沸腾的时候,阮星突然若无其事地问:“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啊?”
  “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人闯进了我们的院子。”
  “不会吧!”萤草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我没听见啊。这是宫里面,何况还是冰轮宫,哪有人能随随便便闯进来。”
  “我也觉得是。”阮星不再问。
  萤草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不久,阮星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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