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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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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说全的威胁手段实在老套。
也实在是有用。
谭鸣鹊吓得咳嗽两三声,吐出三个字:“谭鸣鹊。”
“我姓容,叫我容婆便是。”妖媚女人平静地说。
谭鸣鹊却再次被吓得咳嗽。
如此花容月貌一张脸,名字叫容婆?她取名比她更猎奇吧!这是真名?
“你尽管这样叫我便是。”容婆随意地说道。
既然容婆这样要求,谭鸣鹊也没辙,只好点点头,道:“容婆。”
“很好,那我就叫你……小鸟儿。”容婆道。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戳人软肋?
谭鸣鹊的名字里有个“鹊”字,是因为出生那天有喜鹊飞过,却成了人家取外号的理由。
小鸟儿?
但不管谭鸣鹊怎么抗|议,容婆只统统驳|回。
等谭鸣鹊不得不接受的时候,容婆才开始说正事。
“小鸟儿,你知道今天帮你的人,是谁吗?”
“谁?”这个问题,谭鸣鹊早就想知道了,没想到,第一个告诉她的,竟然是容婆。
容婆笑眯眯地说:“他是皇帝的第三子,如今已经封王出宫的魏王。”
皇子?
魏王?
就刚刚那个捧包子的?
谭鸣鹊甚为惊恐,末了,又忍不住想,吃了皇子买的肉包,会不会沾点福气啊?
不都说皇帝是天子吗?那皇子不就是天的孙子?
孙子一般都挺受宠诶。
谭鸣鹊的思路没一会儿就飞去了天外,枉容婆一双利眼也看不出谭鸣鹊这么能想象。
她以为谭鸣鹊愣着,是普通的呆住。
于是容婆就接着说了:“既然他对你另眼相看,想必,是你有过人之处。你帮我们一个忙,我许你荣华富贵,数不胜数。”
☆、魏王
谭鸣鹊耳朵里只注意到两个字。
我们。
莫非,这容婆背后,还有一个指使者?
她一边猜测,一边试探:“帮什么忙?要我怎么帮?”
容婆笑了:“想不到你还是个快人快语的。”
“既然我跑了还能被你们抓回来,我认了,要我怎么做,才能放我走呢?”谭鸣鹊道。
容婆显然喜欢她这种态度,少费口水。
“要你做的事情不难,但是,你可能还要在京城中多留几年了。”
“什么?”谭鸣鹊急得破音,“几年?”
“对,反正你年纪还小,便是耽搁几年,也不要紧,等到事成时,甚至可以给你一个县主的封号,届时,你还怕自己嫁不出去吗?”
“谁担心这个了!”谭鸣鹊怒,“我几年不回家,爹娘还以为我死了呢!”
容婆见她为这种小事着急,不由得抿了抿唇。
顾忌家人?
倒也好,有忌惮的人,总比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好控制。
容婆便笑着安慰她:“你放心,到时候,递信回去就好。”
“说来说去,到底要我做什么事?”
哪怕是搬砖建大楼,也不必几年吧?莫非是让她一个人干?
谭鸣鹊忍不住担心起来,却听容婆说:“我要你……去魏王府当个细作,传些消息给我们。”
“魏王府?那是王府!你以为是郊外,想踏青时就能去啊?”谭鸣鹊怒道。
还不如让她去搬砖建大楼呢,如果是两层的,让她一个人干倒也行。
容婆摆摆手,道:“试试嘛。”
“怎么试?”谭鸣鹊问道。
容婆笑着说:“那你要不要答应呢?”
这显然是个有答案的问题。
谭鸣鹊还能说什么?
“好,我试试,如果没办法……”
“若没办法,那就可惜了。”容婆轻笑一声,“我还是很喜欢你这张脸的。”
如果不成,就更走不了了?
这岂不是逼她一定要成?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谭鸣鹊咬牙答应:“好!”
……
“扣扣。”
房间里响起敲击声,只有两声,也足以唤回神。
这是之前约定的暗号,意味着,已经把那位魏王沈凌嘉引到了附近。
谭鸣鹊便开始撞门,拿身子撞了半天觉得声音不够响,索性拿头来撞。
反正这几天她脑袋撞的次数够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谭鸣鹊撞起门来毫无节奏,纯凭体力,撑得住就狂撞,撑不住就撞一下然后歇歇。
这么来了几次,终于听到脚步声,想来,是那位魏王好奇,走过来了。
谭鸣鹊往旁边一滚免得被门打到头。
自己撞还能控制力气,被门打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得站在门边,被撞一下才显得真,才更可怜!”容婆不知道躲在哪里,憋着嗓子教她。
谭鸣鹊冷笑一声:“撞的又不是你的头。”
容婆大概没料到她敢顶嘴:“你!”
“再大声点啊,让他知道你在附近,叫你们的阴谋诡计统统完蛋。”谭鸣鹊仗着她不敢戳破真相,得意洋洋地说道。
容婆怒:“你最好能成功!”
言下之意,万一失败,搓圆揉扁,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谭鸣鹊嗤笑一声,她好言好语,难道就能有好下场了吗?
自然该及时行乐。
况且,她自觉成功率得有九成,哪怕真不成,大不了豁出去说真话。
那群人敢杀了皇帝的儿子吗?
既然她们能忌惮到派自己去做卧底,显然,她们或不能,或不敢杀他。
否则,都能引诱到这里了,做什么不成呀?
不过,如果能成功,那么这时至少还不是撕破脸的好时机,谭鸣鹊自有主意。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魏王果然是没做过这种事的,把从外插上的门闩拿开以后,直接推开门,那速度,简直像是撞开门一样。
谭鸣鹊瞧一眼,庆幸自己闪开了,要不然,脑袋接二连三受撞击,必死无疑啊。
容婆亲自捆的她,说要显得真,绳子都勒紧了肉。
她早痛得要死,可惜嘴巴被一团破布堵住,只能瞎喊:“唔唔唔!”
沈凌嘉凑近,果然是白天帮她的少年。
可惜啊,得算计你一回了。
“唔唔唔!”谭鸣鹊继续瞎喊,这倒是容婆教的,目的还是一个,显得真。
沈凌嘉先抽出那团破布,扔掉:“你认得本王?”
您是怎么想到那一点的?
谭鸣鹊没想到这世间居然有比自己还会想岔的人,她的意思分明是求救!
怎会被误认是认出熟人的表情?
但她也不管,只说自己该说的话。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白天那个……您给我吃了包子,还送了我银子。”谭鸣鹊尝试唤醒他的记忆。
好在他不是个忘性大的,马上点头:“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谭鸣鹊早从容婆口中听说了,这里名叫风柳楼。
名字风雅,却是一家藏污纳垢的青楼。
也怪不得沈凌嘉会这么惊讶。
谭鸣鹊顿时泫然欲泣:“我是被人拐来的!您离开后不久,我又被……又被抓回来了!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是京城的人,从南边被拐过来,我想回家,我,我爹娘要急死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她真生出几分委屈,两行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更添几分诚意。
谭鸣鹊哭起来的时候,本就显得无辜的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
沈凌嘉听了,却没有马上给她回应,只低头沉吟起来。
谭鸣鹊哭了半天一点成效没有,也有些着急,偏偏又不敢催促,生怕弄巧成拙,可眼泪总有没了的时候,她哭了一会儿,就没眼泪了,干嚎太傻,只好红着眼睛抽噎。其实哭这么久也挺累的,一开始真情实感地哭,现在则大半是演的了,偏偏这抽噎吧,要断断续续,又不能停,简直像是钝刀子磨肉一样令她痛苦。
好在,她抽噎了一会儿后,终于等到沈凌嘉抬起头来打量她。
谭鸣鹊停了抽噎,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凌嘉。
这一招,对父母哥哥们都用过,特别灵验,哪怕是曾经十分暴躁的表姐,见了她这神情,也难以发怒。
果然还是有用的。
沈凌嘉给谭鸣鹊解开绳子,道:“你先跟我来吧。”
谭鸣鹊一蹦就想跳起来,之后才想到,被捆了这么久还这么灵活,骗谁呢?
她跳起来一站直,马上自己把腿一弯,可怜巴巴地惨叫一声。
说是惨叫,只要让人感受到“我很惨”就够了,并不是真的要大吼大叫。
毕竟,她确实不痛啊。
谭鸣鹊只表达了一下“我很惨,腿很酸,脚麻了”的感觉之后,马上恢复行动能力,跌跌撞撞地跟着沈凌嘉往外走——但绝不摔倒。
沈凌嘉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先等着她休息了一会儿,见她实在难受,索性就近推开了一间空屋子,带她进去坐。
谭鸣鹊挪到凳子上坐下来,沈凌嘉坐在她对面:“你饿吗?”
“……嗯。”谭鸣鹊点点头。
她吃完那几个包子以后,就被打晕拐回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容婆又不许她吃东西叫她饿着,显得真是被抓住虐待的样子。容婆这个人,反正是掐得很准,什么都要显得真,至于人家的想法,她显然是一点也不在乎的。不过,如今谭鸣鹊说那个字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害羞。
这不算说谎,她确实是饿啊。
结果,沈凌嘉居然出去,不知道怎么叫来了人,让他们布菜。
谭鸣鹊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是刚把她救出来吗?完了,在这儿请客?
万一容婆没有与她约好,岂不就发现她逃走了?
如果沈凌嘉一根筋,谭鸣鹊知道怎么对付;
如果沈凌嘉是聪明人,谭鸣鹊知道怎么招架。
可是,偏偏沈凌嘉表现出来的样子,简直是想到才做,那她要怎么唬弄他?
谭鸣鹊有些担心,她真能把沈凌嘉骗到,不用说明真相,就让他带她走?
说明真相是下下之策,虽然很大可能不必留在这风柳楼中,却也得准备好迎来报复,她可以不怕,毫无准备的谭家人该怎么办?
头疼啊。
谭鸣鹊还真有些头疼,可能是因为被打过又撞过,也可能是在她昏迷时被人灌了药,如今又大费头脑,自然头痛欲裂。
正思索间,菜已经端上来了,谭鸣鹊便拿筷子夹着吃。
饥饿当前,还是饱肚子为优先。
不过,等吃了两碗饭,谭鸣鹊动筷子的速度就不由得慢了下来。
不吃饭,还能说什么?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话题呀,是谈琴棋书画,还是谈诗词歌赋呢?她全不会啊。谭鸣鹊懒,看书看得头昏脑涨,早就没读书了,想不到坏处却在这时体现出来,她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题勾起沈凌嘉的兴趣。她有些无奈地嚼着饭粒,只觉得难以下咽,该不会,她一吃完饭,就会被沈凌嘉送走吧?
她不能走啊,还要入魏王府啊,只是,如今这情况,怎么才能混进去呢?
突然,沈凌嘉搁了筷子,开口问她:“你会不会刺绣?”
这时候,怎么突然问这个?
谭鸣鹊心中不解,却还是点点头道:“我会。”
☆、聊不来
“听你的口音,你是从南方来的?”沈凌嘉问。
“嗯。”
“听说江南的女子绣工都很不错,你呢?”
谭鸣鹊忍不住有些得意:“我的绣工的确很好。”
沈凌嘉问完了话,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突然听到这一句,忍不住一笑。
他身份尊贵,也见识过不少勾心斗角的事,但到底是个少年,就笑着说了句直话:“哪有人自己夸自己‘很好’的?”
沈凌嘉在宫中见过的人,无一不是心思千回百转,开口讲句话也要九曲十八弯地绕。
绕得他头疼,而自卖自夸这种话,更没听人说过,便觉得有些新鲜。
谭鸣鹊道:“公子您救了我两回,我想,您问我绣工,肯定有事需要我做,既然如此,我当然得告诉您我能帮,否则,万一让公子您误解了我的本事,我岂不就没法帮忙了?”
沈凌嘉将茶杯放下,眉眼弯弯:“你倒是精明。”
谭鸣鹊却反驳道:“这并不是精明,是有恩必报。”
“说得好,既然你是有恩必报的人,那我若不让你帮个忙,想来你也不能安心啰?”沈凌嘉笑着说道。
谭鸣鹊点点头。
“其实,我这里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人做,可惜我身边的人,干这个不拿手。”沈凌嘉道。
谭鸣鹊这下没说话了,她心头揣测,莫非,此事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否则,以魏王的能力,难道不能直接去找一个有名的绣女?何必来问她。
但谭鸣鹊不会把它挑破,或许,这就是一个能让她入魏王府的契机。
她也问过容婆,以她的身份,哪怕一时入府,接下来要长留,也难。
毕竟她是良家女,怎么都不可能自卖自身入府,这样的人,魏王肯定也不敢要,而若是不写卖身契,魏王或许更不放心。总之是左右为难,但容婆跟她担保过,只要她能够想办法入魏王府,容婆就可以想办法让她留下来,只是,不知道容婆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这不就是一间青楼吗?
沈凌嘉想了想,严肃地说道:“不过,到时候我可能还得看看你手艺,我能带你离开,不过,你得跟我入府去,此事不能教旁人知道,你能做到吗?”
正如她所料,既然此事不可告人,自然放在身边才能安心。
于是谭鸣鹊点点头道:“能。”
“魏王殿下去过南方吗?”谭鸣鹊低头喝了一口汤,又觉得太安静。
沈凌嘉显然也是个闲不下来的,她一问,他就搭话了:“没去过。”
搭话不如不搭,瞬间扼杀了这个话题。
谭鸣鹊百无聊赖地拿勺子轻轻搅了搅碗里那碗汤,虽然放了虫草,整只鸭,还有一些谭鸣鹊认不出来的,不过整碗汤看起来清澈见底,味道也十分情况,并不油腻,也没有草药的苦味。
她刚舀起一勺来,就听沈凌嘉说:“其实我没机会出城。”
谭鸣鹊便抬起头去看他。
沈凌嘉盯着面前的茶杯,道:“……如果有时间,我也想去南方看看的。”
谭鸣鹊本来以为他要说为什么不出城,为什么没机会,结果,他还是跳过了交心那一段。
毕竟,现在他们的关系就是见了两面,他救了她两次。
谭鸣鹊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先看了沈凌嘉一眼,见他还盯着茶杯发呆,眼珠就微微往上转了一下,看向屋顶容婆躲藏的地方。容婆对她做了一个手势,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谭鸣鹊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仍旧看着沈凌嘉,见他不动,她才盯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当然是给容婆看的。
一直到余光瞥见容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沈凌嘉才抬起头来。
“我听说江南有山有水,很美,是什么样子?”他问。
谭鸣鹊苦笑着说:“倒是有山,不过,我们那镇子没什么水,只能打井,倒是有一条江,却在镇子外面,不近。”
“等到冬天,京城会下很大的雪,你们那也是吗?”沈凌嘉好奇地问道。
“虽然温暖,不过,南边也是会下雪的。”谭鸣鹊点点头。
既然沈凌嘉终于对这个话题有不砸场子的恶趣味,谭鸣鹊便顺着他的口风,接着说。
“我家门外有个编草的,他能把草编成昆虫,很漂亮,跟真的似的。尤其是蚱蜢做得最好,背后还拿一根蒲苇丝牵着,一跳一跳,就好像活的一样。”
“草编啊,我们京城也有,跟你说的差不多。”沈凌嘉道。
“……”
这人是真的不会聊天。
谭鸣鹊两次吃瘪,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沈凌嘉见她忽然不吱声了,先是笑呵呵的,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听,让你聊不下去?”
不错不错,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谭鸣鹊看着他笑,心中点头,嘴上说道:“怎么会呢,您说的是实话嘛。”
沈凌嘉奇怪地打量她一眼,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谭鸣鹊感觉到了。
她的笑容微微一敛,很快又重新恢复。
这样说话,当然很累,还要被探究疑惑,就更烦躁,可是,这种累与烦躁,却也只能忍。
即便她在家中再受宠爱,也难免会有令人不快的事情。
不是每一次都能真的发火,让人知道她真的不开心。
比如这次。
谭鸣鹊只差点露馅一次,然后马上恢复了从容的模样,嘴角微微翘起。
“对了,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沈凌嘉道。
谭鸣鹊连忙报了自己的名字。
“谭鸣鹊?”沈凌嘉倒了点茶水在桌上,蘸着茶水写下三个字,“是这三个字吗?”
他写的谭倒是对了。
名字却是,明缺。
沈凌嘉估计很有自信,问完之后也没等谭鸣鹊回答,喃喃自语道:“看来,你是书香门第,为你取名的人俨然是希望你能够时时自省,虽然宠爱你却不放纵你,这样的人,实在少见,你有这样的长辈,很好。”
谭鸣鹊甚为羞愧:“不是这两个字。”
她虽然很没文化,但还是学过自己的名字要怎么写。
鸣鹊二字复杂,但她记得清楚。
明与缺字简单,偏偏她不认识。
“哦?”沈凌嘉脸一红,“那是哪两个字?”
谭鸣鹊道:“蝉鸣的鸣,喜鹊的鹊。”
“喜鹊?那不是鸟吗?”沈凌嘉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
但谭鸣鹊飞快地抬头,瞪了一眼容婆。
就在沈凌嘉笑的时候,容婆也笑了,幸好是被沈凌嘉的笑声掩过去。
可万一容婆露陷,她还怎么取得沈凌嘉的信任?
更何况,她早有打算,除非必要,不然绝不在这里交底的。
要是被容婆害得失败,何其冤枉?
好在沈凌嘉没听见,她瞪了一眼,马上收回目光,而沈凌嘉笑了一声,也马上捂住了嘴。
“抱歉,我刚才没忍住。”
这话真是更伤人心。
但谭鸣鹊还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无妨。”
沈凌嘉有些不好意思,捂着嘴停了笑声后,马上说:“等你帮我绣好那件衣服,我马上送你回去。”
这已经是沈凌嘉第二次提起那衣服了,到底要绣什么?
谭鸣鹊简直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了。
沈凌嘉轻轻扣了扣桌面,道:“不过,你既然要来我府中,总要有个位置才行。”
谭鸣鹊点点头。
沈凌嘉想了想,道:“不如,你暂且做我身边的侍女吧。”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但也是意外之惊。
接近能够让她更容易打探沈凌嘉的事情,也容易让自己被人察觉。
尤其她背后还有一个推手容婆,容婆肯定会催着她去打探消息。
简直就是把她在油锅里煎,真是一群混账!把她拐卖来,又要玩她的命。
沈凌嘉突然说:“不过,我不会让你太劳碌的,你只要帮我绣那件衣服就行,不需要你做其他的事。”
他大概是想要安抚她的心,便又笑着说道:“或许,等你待久了,还会乐不思蜀,不想走了。”
谭鸣鹊下意识地摇摇头,肃然道:“我不是这儿的人,我迟早是要回到我家去的。”
沈凌嘉终于也被噎了一句。
但他怎么能被噎一句?
谭鸣鹊吓了一跳,慌忙抬头张口想要挽回,不过沈凌嘉却只是淡然地一笑置之。
“对了,你叫谭鸣鹊。”沈凌嘉的思路谭鸣鹊真是一点也跟不上,“鸣鹊,一听,就是个多嘴饶舌之人。”
方才不是还说她书香门第吗?
这叫报复?
谭鸣鹊无语,道:“我娘亲生我的时候,外面有喜鹊叫,爹说兆头好,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鸣鹊。”沈凌嘉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样说来,你父亲是秀才?”
“我家是做买卖的。”谭鸣鹊道。
“生意人?那便是商户。”沈凌嘉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继续。
倒教谭鸣鹊心痒痒,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可惜,沈凌嘉显然是没有要继续说的意思了。
谭鸣鹊看了门外一眼。
沈凌嘉见她张望,便也回头扫视,不过他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瞧什么呢?”
说了几句话,沈凌嘉也渐渐放松下来,开口也比较随意了。
☆、再逃
谭鸣鹊凝滞片刻,脑筋飞快运转。
她哪敢说是瞧瞧容婆派的人怎么还没来,便露出担心之色:“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安全吗?”
“为什么不安全?”沈凌嘉浑不在意。
他大爷是天不怕地不怕,堂堂皇子,无端端的谁敢杀他。
至于她就不一样了,要不是容婆有事要她做,她还能坐在这儿跟他谈笑风生?
谭鸣鹊劝说道:“万一他们发现我逃出来了,怎么办?”
沈凌嘉微微一笑:“我保你能安全离开这里。”
光是保证,听起来实在难安心。
谭鸣鹊叹了口气,道:“可……”
刚起了个头,外面响起喧闹声,都是些胡乱的喊叫,说着“快抓人”“找回来”之类的话。
谭鸣鹊松了口气,沈凌嘉听了,却是若有所思。
她咳嗽一声,道:“公子,我们如今总该走了吧?”
沈凌嘉瞪她一眼:“你不信我能护住你?”
谭鸣鹊抿唇微笑。
她怎会不信?但样子也是要做的,假如一点惊慌失措的情绪都没有,未免也太假了。
现在她只求能入府,不至于再受容婆监视。
沈凌嘉面上露出薄怒之色,显然是觉得谭鸣鹊在小觑他。
他毕竟是皇子,有皇子的尊严,也有王的尊严。
“坐这等我。”
说完,沈凌嘉居然转身要走出去了。
直接对谈?这法子还真是简单直接。
谭鸣鹊扫视桌上的菜,顿时觉得,没了胃口。
她怎么偏偏被缠进了这么麻烦的事情里?一开始觉得被拐卖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已经够倒霉了,如今竟然又有新花样。
尤其是,她心中还有一个那么荒唐的打算。
谭鸣鹊打定主意要那样做,只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沈凌嘉走到门口,恰巧,门从外面被人敲响。
他一愣,本想要气势汹汹走出去,却被人堵在门口,那气焰顿时被打掉一截。
沈凌嘉隔着门,冷声道:“我说了,把菜送来就走,可不曾允许有人过来打扰。”
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这门外的人竟然就自己把门打开了。
谭鸣鹊起身一看,门外站着一个俊秀青年,笑眯眯的,对沈凌嘉点点头,道:“在下不是故意打扰,只是,想来领人。”
说完,他看向了谭鸣鹊,她顿时生出一种被蛇盯住的战栗感。
虽然知道这人应该是容婆派来,设计好的,但他目光中的毒辣,还是令她胆寒。
她不能留在风柳楼,一定要走!
沈凌嘉也注意到了这青年的眼神,他立刻皱紧了眉头:“要领谁?”
青年翘起一边嘴角,手抬起,指向他背后的谭鸣鹊。
“我不去!”谭鸣鹊恰到好处地哀鸣一声,蹲下来,缩到了桌子后面。
容婆蹲在房顶的暗格里,对谭鸣鹊完美的小白花演技赞赏地拍了拍手,无声的。
沈凌嘉看了一眼谭鸣鹊,回头时,语气十分坚决:“我要带这个小丫头回去。”
俊秀青年则道:“抱歉,这位客人,风柳楼中自有规矩,如果你需要伺候的人,我马上可以派……”
“这些事情,你找我七弟去说!”沈凌嘉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俊秀青年看到牌子,诧然地倒退一步,脸色大变:“魏王殿下?”
“滚!”
沈凌嘉暴喝一声,而后,走到谭鸣鹊身边,将她拽起来。
那个青年愣在原地,没有阻拦。
于是定地拉着她往外走,出房间的时候,谭鸣鹊听见他轻声说了一句话。
两个字。
“有我。”
他的手牵住她,灼热的温暖透过皮肤传过来,让谭鸣鹊脸上发烫。
明明一切顺理成章的发展,都是算计好的,她明明知道,怎么还真像是无辜的人一样害羞了呢?
现在他保护她,是因为她害怕。
他眼睛全是担心。
可是,她是做戏啊。
……
沈凌嘉抓着谭鸣鹊的手从房间里冲出去之后一路狂奔。
他步子大,谭鸣鹊是步速快,倒也勉强跟上了他的脚步。
毕竟沈凌嘉不是疯跑,不然,她真的得被甩在路上了。
谭鸣鹊气喘吁吁,边喘气边看周围。
她们已经跑出了风柳楼,而沈凌嘉还在往前跑。
要跑到哪里才行啊?
谭鸣鹊刚冒出这个想法,没想到,一拐角她就看到了一辆奢华的马车,装饰极为眼熟,再看看马车上竖的旗子——这不就是之前沈凌嘉离开时坐的马车吗?
他果然停了下来,推她上车。
车外头坐了一个车夫,中年人,一身神色的袍子。
他呆呆地看了一眼沈凌嘉,又看看谭鸣鹊,末了,道:“七殿下变成女人了?”
沈凌嘉失笑:“你胡说什么呢,这不是七殿下。”
“哦!”车夫做出恍然大悟之色,但又讶然,“那这是谁?”
“你不用管,驾马回府便是。”沈凌嘉笑着说。
“是。”车夫点点头,把帘子放下,“驾!”
车轮又开始缓缓滚动起来。
谭鸣鹊有心听一听车行走的方向,路线,末了又想起现在她已经安全了。
只有一个车夫,容婆总不可能在车厢里。
上车前,她特意扫视过,车厢里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不过,谭鸣鹊张张嘴,却还是没有说话。
哪怕只有一个车夫,也要小心。
她今天第一次遇到沈凌嘉,转头就被容婆知道,她派去的人甚至没有打扰,等沈凌嘉走了,才抓人。这风柳楼里的人,不简单,容婆背后的势力,也不简单,她不认识这个车夫,哪能知道他有没有被收买?哪怕沈凌嘉信任这个车夫,反正她是不信的,因此,她并没有说什么会惹麻烦的话。
谭鸣鹊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然后露出思索之色,再又好奇地看了沈凌嘉一眼。
沈凌嘉一直盯着她,见她小动作颇多,看得好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瞒在心里可不痛快。”
“是啊。”谭鸣鹊轻轻点了点头。
她便问道:“我们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好像喊了一声什么‘魏王殿下’?”
谭鸣鹊眼波流转,望向沈凌嘉:“难道,您是魏王?”
“你倒是聪明,听一句话,就能猜出我的身份。”沈凌嘉赞许地点点头,道,“不错,我之前没透露我的名字,就想看看你何时能猜出来,如今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不妨告诉你,我的名字叫沈凌嘉。”
她怎么不知道他设置了这样的考验?
谭鸣鹊道:“您是想直接带我回府,看到您府邸的名字,吓一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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