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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无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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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宗的弟子显然并非凡庸之人,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任何东西都未曾放上山来,可见其能耐不俗。山谷中隐约回荡着琴声,那是北堂寻的半月琴,这明宗外宗少主所修炼的功法与他兰箫所练的属于同一门类,就像他手中的白玉笛一般,只不过一个是以音驭兽,一个是驭音杀人。
  这二者之间的差别,在白轻墨和岑柳身上同样很好地体现了出来。
  在第一次遇见岑柳之时,兰箫便知晓其武功必然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他自认与白轻墨二人武功虽高却是剑走偏锋,修炼的乃是江湖上极其罕见且凶险异常的内家心法,而相比之下,岑柳自小练武,所得内力皆为稳扎稳打得来,可以说比他们二人还要强上一线。但真正面对实战,岑柳却未必能发挥出十成十的力量。
  在过去的二十余年里,他和白轻墨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一步一步登上了今日的地位,他们有手腕,有城府,更有狠心肠。而岑柳在碧霄山上长大,这是个清如河水、静如明镜的地方,没有明枪暗箭,没有生死较量,只有同门师兄弟之间的比试切磋。所以,岑柳虽然心怀天下,却不适合统领武林。这个明宗少主也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短处,他知道自己和北堂寻一样,他们和兰白二人相比,最大的缺陷,不在于武功的强弱,而在于不懂得如何杀人。
  三度逼退双生子,那二人面无表情地向山顶飞速退去,兰箫踏在山壁凸出的岩石上紧随其后,微微叹息,自己小时候,可真是羡慕这样的生活啊。
  ****
  兰蝶和轩羽二人迅速下山,朦胧的夜色中只见身边一道碧色的残影掠过,二人正惊讶此人轻功之高且如此轻车熟路,便见那残影又折了回来。
  碧色的身影停在了二人眼前,居然是阔别数月的柳非烟。
  此时毒后的心情显然很不好,抓住轩羽的手腕便问:“山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尖锐的指甲陷入皮肤里,轩羽面色仍旧是冷冰冰的,答道:“魔宫只剩下百里尊主和双生子,四打三,我们占多数。”
  柳非烟啐了一口:“谁问你这个,我想知道那几个小兔崽子怎么样了。”
  轩羽道:“宫主和岑少主受了轻伤,岑掌门情况不知。”
  “轻伤……”柳非烟点点头,二话不说,又化作一道残影向山顶掠去。
  轩羽和兰蝶在原地对视了片刻,后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呆子,走了。”
  ****
  《莲心诀》第九重和大成的《大灭绝经》相比虽少有逊色,但白轻墨与百里丞艳相比毕竟太过年轻。岑风调息后一掌切入交战二人中央,为自家曾孙女谋得了一丝喘息的时机,二人一前一后将百里丞艳夹在中央,山顶上飞沙走石真气四溢,就连周边山头上的植被积雪都遭到了冲击。
  那一对双生子时而分开时而只有一人身影,混淆视听,兰箫密切地关注着身边每一寸气息的变化,以防偷袭。
  周身碎石皆被真气凝起飞上半空旋转,那双生子的身影连续在三个方位出现又消失,兰箫将自己的五感发挥到极致,身形向侧面一闪,玉笛劈开同一时间出现在面前的那一道黑影,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影顿时分开来,兰箫脚下用力,腾身而起,犹如一道墨色的流光从那两道黑影之中穿插而过,掠向了那正激战间的三人。
  双生子障眼法被破,甫一见到兰箫动身便知其目标,当即掉头就追,却未曾料想碧落教主此时所展现的轻功比影芙门少主单飞还要快上一分,他们二人的脚程竟丝毫无法与之相比,仅仅瞬息之间,兰箫便至白轻墨身后。
  百里丞艳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兰箫的动向,但后者并未出现在自己直接出手的范围之内,一时摸不透他的打算便也作罢。但白轻墨不同。
  她恰巧被百里丞艳一掌震退数步,当兰箫摆脱双生子纠缠来到自己身后的那一刹那,她便知晓此人的目的,男子温热的手掌贴上自己的后背,自其掌心滚滚而来的真气立即填补上自己体内经脉的空缺。兰箫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向上一送,至她身体横于身前,稳稳抓住她一只脚踝,单掌蓄力,隔着三寸虚空拍在了她的足心。白轻墨借力飞出,双掌手印飞快结起,一朵包裹在朦胧雾气之中的紫色莲花迅速成形,尚未待百里丞艳腾出手来,便朝着其后心拍去。
  身后的动静并未逃过百里丞艳的感知,但身前岑风在此刻出招愈发强横,这五十年来并非仅有她一人的内功登峰造极,岑风体内虽然有伤,然而她终究低估了他必杀她的决心。
  但那又怎么样。
  百里丞艳侧身移开一步,眉心黑气愈发凛冽,岑风那一掌恰好擦着她的面前拍过,她两指屈起,一道黑色的雾气混入岑风掌力中朝着白轻墨飞快射去,与身后袭来的紫莲轰然相撞。
  她当即转身急退,身后却忽然掠过一缕微风,岑柳已经闪身至其身后,一掌拍出。强劲的真气震荡,她当即喷出一口血,回身袖袍一扫,劲气自其周身轰然爆开,浓重的瘴气从她周身扩散开来,将岑柳整个人都掀翻出去,连空气都泛起褶皱,百里丞艳眉心的莲花盛开,一丝隐隐的血光闪现,连嘴唇都变成黑色,映衬着惨白的皮肤和嘴角殷红的血迹,分外的可怖。
  山顶上的劲气余波犹如实质在空气中扩散而开,交手众人皆暂避锋芒退至各方悬崖边上,在百里丞艳停下后退脚步之时,那一对双生子立即出现在其身前两侧。
  嘴角一丝血液滑下,白轻墨随手擦去,兰箫垂眸看了她一眼,再看向百里丞艳的眸光便已遍布冰寒之色。
  目光扫过岑风、岑柳,再到白轻墨和兰箫,百里丞艳点住胸前穴道,微微停顿了一瞬,笑容薄而锋利:“看来今日是不得善终了。”
  兰箫淡淡张口:“自从当年百里尊主对中原武林出手的那一刻起,便没想过要善终罢。”
  百里丞艳冷笑一声,眼中掠过一抹怜悯之色,道:“年轻人总是如此气盛。只是本尊不知你眼下可还有力气同本尊叫板?”
  白轻墨上前一步,道:“你什么意思?”
  百里丞艳面上怜悯之色愈重,看着白轻墨和兰箫,道:“看来小丫头你还不知道你身边这个情郎为了你已经身受重伤,此番将他搅入这一蹚浑水,可真是不怎么聪明呀。”
  白轻墨转向兰箫,忽然伸出手扣上他的脉搏,兰箫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她抓住,见她脸色遽变,无奈苦笑:“我原本打算过了今日再跟你说。”
  难怪这一段时间他的脸色都不好看,原来体内早已存了暗伤。
  “在魔宫之内,你并未受重伤,为何会如此……”白轻墨紧紧地盯着他,“你碧落教此番安排在南疆的人手中也不乏良医,为何没有起色?”
  兰箫摇摇头:“当日在魔宫之中确实未曾受到重创,我亦不知此伤从何处而来,下面人看过之后,也寻不出缘由,虽然一直用药调理着,却未有效果。”
  丈许之外的百里丞艳笑起来:“你当然不知因何受伤,这就是天命啊。”她的目光转向白轻墨,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毒的快意,“小丫头,你好好看看你的莲和璧罢,这东西可帮你保了一条命呢。”
作者有话要说:  莲和璧的秘密马上就要揭晓了,究竟有什么用呢=3=

  ☆、新年快乐么么哒

  白轻墨从袖袋中取出莲和璧。
  岑风和岑柳的目光亦投过来。
  莹白剔透的玉璧在晦暗的天幕下泛着温润的光,两朵莲花在其中静静漂浮着,但那正中央的一条裂痕却极为刺目。
  “这裂痕……”白轻墨眉头微动,“当日的裂口可没这么大。”
  那时在魔宫,被百里丞艳击中的莲和璧上产生了裂痕,却仅仅停留在上半部分,而此时的裂纹已经延伸至下方四分之三处。这段时间以来,白轻墨一直将此玉璧保护得很好,未曾受到过任何碰撞摔打,而这裂痕……难道是它自己裂开的?
  百里丞艳望向岑风,口中却是对着白轻墨道:“你去问问你这曾祖父,他当真不知道莲和璧的作用?碧霄山上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虽分二身,原为一体,若不相融,必亡其一。”说着又看向白轻墨,“你当真以为你挨我全力一掌能够活到今日?这莲和璧在你出生之时认主,多年之后又认主兰箫,你以为这只是巧合么?”
  已经隐隐猜测到她所要说的话,白轻墨握着莲和璧的指尖发紧,不远处岑风面露哀戚之色,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兰箫,又看向那笑容中含着三分疯狂三分恨意的百里丞艳,脸色发白:“不要说了。”
  百里丞艳笑得愈发畅快:“莲和璧可以保住你的性命,甚至可以帮你得到这整个武林,但是,你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它认兰箫为主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替你去死,它从你出生起便是要保护你的呀,当然要选一个最合适的人,让他心甘情愿为了你走向万劫不复!”
  白轻墨后退一步。
  兰箫搂住她,目光有些叹息:“别担心,现在不是还没事么。”
  白轻墨将莲和璧塞在他的手里,道:“你带着它下山,离开这里,在中原等我。”
  百里丞艳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救他么?就算莲和璧不在你身边,它也同样保护着你的性命,天意不可违,你这情郎注定要替你去死。小丫头,你一个人拥有两条性命,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白轻墨咬起牙。
  兰箫搂着她,垂头在她发间轻轻一吻:“并非必死无疑,只要在她杀了我之前先杀了她,那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百里丞艳道:“好狂妄的小辈。本尊纵横江湖近百年,今日在这碧霄山巅,即便人数不及你们,但要与你们同归于尽却是绰绰有余。”
  “同归于尽?”白轻墨冷笑,右手抬起,紫色迷雾在掌心升腾,双眸中紫光凌厉地一闪,周身真气涌动,隐隐带着氤氲的紫光升腾而起,足下真气翻腾散开,“就凭你,恐怕还没有这个本事。”
  “眼下本尊先不杀你。”百里丞艳见白轻墨飞身过来,眸中利光一闪,身前一对双生子立即上前与其对上,她的身形在晦暗的天色下一闪,犹如在平地消失一般,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距离岑柳面前不过三尺之处,“今日,本尊必要你岑氏之人尽数葬身这碧霄山。”
  岑柳甫一见百里丞艳将目光转过来便觉不好,身前一道逼人的气息裹挟着冰冷的杀意扑面而来,心下一紧,身后却无路可退,下一刻那张苍白妖艳的脸便至眼前,腾身向上,掌中蓄力欲与之硬抗,耳际却陡然插/入一声怒喝——
  “老妖妇,你敢!”
  百里丞艳瞳孔骤然一缩,掌风拍出的那一刻便立即反身向后急退,眼前一道人影蓦然出现,挡住了前方的岑柳,那人一手扬起,一把雪白的粉末朝着她迎面飞快撒来,百里丞艳自己也是用毒的高手,那一丝丝腥气飘入鼻端便觉不好,当即挥袖以劲风将其扫开,然而距离太近且粉末过轻随风飘散,无法尽数挡下,少数白粉沾上她的皮肤,转瞬便消失不见。
  来人正是柳非烟。
  两道紫光分别斩开前方两侧拦路的铁链,白轻墨脚尖一点,身形犹如一道紫色流光,趁势疾拍向百里丞艳,后者发狠横挥袖袍,劲气力道十足与她相撞,她旋身再次上前,百里丞艳眉心那一朵黑色莲花震动了一瞬,周身黑雾突地向内收缩,下一刻狂乱地喷涌而出,汹涌的劲气击在白轻墨的胸口,浓重的腥甜气涌上喉间,她咬牙,顶着劲气猛地一掌拍去,正中百里丞艳胸前。
  血雾喷洒而出,百里丞艳身形急退。兰箫体内一阵气血翻涌,面色微白,凝神沉气,飞快上前接住了急退的白轻墨。
  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百里丞艳后跌数步才稳住身形,她的脸色变得青紫,明显感到一股凝实的寒意渗入五脏六腑,心头警铃大作,立即封住自己几处大穴,一掌拍在胸口,一口浓稠的黑色血液吐出来,正冒着丝丝寒气。
  柳非烟回头看了一眼半跪于地上咯血的岑柳,再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兰箫接下的白轻墨,然后转头死死地盯着百里丞艳,眼神狠戾阴沉,似是要将其碎尸万段:“老妖妇,敢在老娘眼前动老娘的儿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百里丞艳擦去下颌的血,冷冷地看着柳非烟,声音略显得沙哑阴沉,格外令人不适:“你是何人,本尊与碧霄山之间的仇怨,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外人?”柳非烟冷哼,“跟你有仇怨的可不止碧霄山一家,何况我柳非烟师承明宗,更是岑柳他娘,要说外人,你这个被逐出师门的丧家之犬才他娘的是外人。”
  百里丞艳冷笑:“原来也是岑氏的后辈。当年在你丈夫病入膏肓之时,岑风不肯施救,弃你丈夫性命于不顾,你如今竟还肯站在他那一边?”
  “放屁!”柳非烟啐了一口,骂道,“要不是你活得不耐烦去练什么《大灭绝经》,弄得子子孙孙腑脏衰亡,这岑氏人丁也不至于今日这般凋零。老娘的丈夫就是因你而死,你今日还敢来杀我儿子,这五十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武功高又怎么样?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唯我独尊不可一世?老娘告诉你,中原武林的人可没这么好欺负,你在踏入中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挫骨扬灰!”
  这话说得相当的难听,就连后面身受重伤的岑柳都不免有些汗颜。不知是柳非烟骂人骂的太难听,还是内伤极重一时缓不过气来,百里丞艳的脸色显然十分不好看,扯起嘴角冷笑:“你用毒的本事确实了得,不过在本尊面前,这般邪门歪道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论武功,你根本无法在本尊手下走过百招,还想护你的儿子?那本尊便让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究竟是如何死在这碧霄山上的。”
  即便身受重伤,百里丞艳周身气势依旧没有半分的减弱,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在整座山头上蔓延,双生子分别拦住柳非烟和兰箫,岑柳受挫半跪于地动弹不得,岑风立在他的身前,白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与百里丞艳飞快缠斗在一处。
  劲气化作刀刃,自上而下劈过,岑风抬手运力相抗,身前身后的地面形成一道巨大的深坑,犹如被重刃砍入。
  一把毒粉洒向双生子,柳非烟十指指甲上呈现一片紫灰色;尖锐的指甲犹如利刃一般锋利,与坚硬的玄铁锁链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碧色衣衫在空中飞舞,丹凤眼中俱是厉色,一手握住那横扫而来的锁链,毒气与锁链相触,发出滋滋的声响,那锁链表面融化成一片薄薄的黑雾齑粉,她狠狠一扯锁链,将双生子拉近,另一手蓄力成爪,指甲上乌青的寒光一闪,朝着对面那人的面孔飞速抓去。
  岑风与百里丞艳交手的余波强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若是此时有武功稍弱的人待在这山顶,恐怕会被那劲气生生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白轻墨就地盘膝而坐调息,兰箫与那双生子之一对上,手中白玉笛比神兵利器更加可怖,招招致其死命。
  “你去帮柳姨。”兰箫忽地听见身后的白轻墨开口,回眸只见她睁开了眼,擦去唇上的鲜血,缓缓的站起身,盯住他前方的那黑袍人,“这个人,我来杀。”
  兰箫道:“你若是想要我不死,便必须保住你自己的命。”
  白轻墨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还没受过一点伤么?杀他一人,绰绰有余。”言罢,手中紫光闪现,上前几步,目光落在那双生子冷冰冰的双眼中,“今日,你的命,本宫收下了。”
  兰箫见她立即出手,眉头微皱,但也未再出言反对,转身援手柳非烟。
  岑风袖袍臌胀,花白的须发在劲气的漩涡中飘飞,百里丞艳眉心的黑气愈来愈盛,出手之间没有半点停歇,劲气翻腾着周围的空气,犹如波纹一般一圈一圈地劈散开去。
  兰箫身形一动插/进柳非烟和那双生子之中,一招便击退对方。柳非烟腾出手来,见到兰箫出招凌厉至极,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也突破第九重了?”
  兰箫一掌拍向对面,被那双生子身形一动避开了去,淡笑:“侥幸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好,过年好,过年好=3=
  之所以晚发是因为楚爷存稿之后忘记定时发新章了!已被自己蠢哭TAT
  这是楚爷和大家在一起过的第二个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在学习的学业进步,有工作的步步高升,合家欢乐恭喜发财大吉大利新春快乐!
  虽说作者君赚的钱都拿去买膏药贴颈椎了,但今年还是有红包滴=3=
  今晚在下面留言两分评,红包会在零点之前送到大家的专栏,摸摸大!

  ☆、人亦不向东山久

  
  柳非烟皱起眉:“此事有异,你分明不可能再踏出那一步的。”
  “按理来说确是如此。”兰箫身形如风一般忽的出现在那人身后,趁其尚未来得及反抗便一掌拍在其后心,双生子蓦地喷出一口血雾,他收回掌,缓步走向那停在前方转身冰冷的注视着自己的人,微微一笑,道,“或许是老天亦觉得屈才了罢。”
  不远处一道紫光闪过,白轻墨手中一朵莲花飞旋着掠向那双生子,内劲相碰轰然作响,那玄铁锁链寸寸断裂化为齑粉,双生子那冰冷的神色中掠过一抹鲜明的错愕,便在那迎面飞来的紫莲之下被击得倒飞出去,身体在空中无法控制,眼看就要飞出山顶坠下悬崖,那双生子的眼睛仍旧睁着,双目中尽是毫无感情的冰寒之色,连自身的性命亦未放在心上,而下一刻,他的眼眸中却倒影出了一个女子的脸。
  他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上方的白轻墨,此时他已无力反抗,不论是对方出手将他斩杀,还是摔下万丈悬崖粉身碎骨,他都只有死路一条。他眼睁睁地看着白轻墨扬起手,紫色的冷光在其手中比刀锋更为凌厉,她挥手斩下,下方那一具身体从正中央分为两半。
  半空中血光四溅,浓浓的瘴气从那两半身体之中喷涌出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那身体一寸一寸地碎裂,与瘴气一同消散在虚空中。
  与岑风对战的百里丞艳当即一口鲜血喷出来,蓦地转头看向白轻墨,漆黑的眼眸中泛□□点猩红,身形一动,周身劲气形成漩涡席卷整个山头,飞快掉头朝着白轻墨袭来,其经过之处空气皆扭曲波动,双掌被血芒包裹,凶光盛极:“你找死!”
  白轻墨在斩杀双生子的那一刻便知晓此举必然给百里丞艳带来伤害,身体尚在空中便结起了手印,十指飞快交织,紫光在她周身浮动,一朵巴掌大的血色莲花花苞在紫色雾气笼罩之下飞速成形,落地之时便听得不远处兰箫一声低喝“小心”,下一刻便觉身前强势的压迫袭来,热浪带着魔宫独有的腥气充斥着整个山头。
  前方女子转过身来,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充斥着汹涌的杀意,百里丞艳在自己眉心一点,一口血箭喷射而出,手中血芒大盛,身前一朵血色莲花飞快成形、绽开,同一时间,白轻墨手中的花苞从其手中脱出,每一片莲瓣在旋转中飞快地绽放,霎时间与那血莲相撞。
  兰箫见到那二人的出手便已经知道来不及,本能地疾速飞身向前意欲带着白轻墨向后撤退,然而还不等他触摸到她的手臂,那汹涌的真气便在瞬间爆发,以劲气相撞的地点为中心,一道光环朝着四周飞散而出,兰箫眼眸蓦地睁大,胸口如遭痛击,整个人被震得倒飞而出。
  暴烈的风声犹如无数婴儿的啼哭一般刺耳,不远处意欲上前援手的岑风亦在此时被劲气波及,连连倒退数步,口中鲜血喷出。
  紧接着,那红紫光芒交织之处倒飞出两道身影,柳非烟立即顶着劲气上前将白轻墨接住,后者一口血喷在了柳非烟的衣襟上,脸色骤然间变得煞白。
  对面百里丞艳亦身受重伤,身体重重地落在悬崖边上,那仅存的一名双生子立即上前守在了她的身前。
  兰箫膝盖一软,一瞬间跪在了地上,捂住胸口,脸色煞白。
  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白轻墨紧紧地抓着兰箫的手臂,整片胸前领口的衣襟都被鲜血染红,腹内剧痛犹如被撕裂一般,她喉间尽是浓郁的血腥气,说不出话来。
  鲜血从兰箫的下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墨色的长衫上沾染了两个人的血,极暗,看上去仅仅像是被水渍打湿。
  东方天际,殷红霞光刺破云雾,在最远的山脉上,露出一线鱼肚白。
  柳非烟从瓷瓶中倒出两颗药丸,分别喂给兰箫和白轻墨,看了一眼不远处和岑风在一起的岑柳,一面帮白轻墨调息,一面再看向趺坐着调息的兰箫,眉头一蹙:“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并未看见此人与百里丞艳硬碰,为何却察觉到他体内犹如重伤一般。她扣上他的脉门,目露震惊,“你……”
  兰箫轻轻摇了摇头,咳了几声,示意她莫要再出声。
  柳非烟神色复杂。
  白轻墨看不见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忽然抓住兰箫的手。
  兰箫一怔,将她从柳非烟身前接过来,搂住她:“怎么了?”
  白轻墨靠在他的颈间,咽下口中的鲜血,她扣着他的脉门,睁开眼睛,嘴唇微微动了动。
  兰箫低下头,耳朵凑至她嘴边。
  她抱着他,嗓音低哑:“我……摸不出来。”
  兰箫闭了闭眼睛,知她此刻重伤,五感有短暂的消失,只是抱紧她:“我没事。”
  白轻墨咳了咳,又一丝血液顺着唇角滑下:“方才,我避不开。”
  兰箫自然知晓她指的是方才与百里丞艳交手之时。后者出手极快,当他看到的时候,她便已经来不及后撤,能于万急之中与之相抗便已是十分不易。他一直都相信,即便对百里丞艳再恨之入骨,她亦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他贴在她的脸侧,轻声道:“我知道。”
  柳非烟看着这二人,丹凤眼中掠过一抹极度复杂的神色,她看向不远处的岑柳,才发现后者似乎一直都在看着她。
  她远远地望着岑柳,后者也望着她。良久,岑柳忽然动了动嘴唇。
  柳非烟蓦地怔住。
  她看清了,他的嘴型。他说——
  “娘。”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转移了柳非烟的注意力,她伸出手,再给白轻墨服下一颗药丸。后者此时已经止住了血,面色虽然仍旧十分难看,但已有所好转。
  柳非烟扶着她从兰箫怀中坐起身来,给她顺了顺气,愠怒道:“你这条命,要是不要了?”
  白轻墨摇了摇头,道:“小心百里丞艳,她有些不对劲。”
  柳非烟和兰箫皆微怔,往百里丞艳所在的地方望去。
  后者闭目盘膝坐于地上,身前一滩暗红色的血,眉心黑气缭绕,那一朵莲花的颜色变得愈发血红,仿佛是刻印于皮肤之中一般,其周身真气涌动,空气都连着一起蒸腾,那眉心的血莲就像是一颗火种,似是下一刻便要带着所有的东西一起燃烧起来。
  白轻墨问道:“你可曾见过如此异象?”
  柳非烟道:“这应该是功法所致,在我出生之前,《大灭绝经》便已经被烧毁了,我对其一无所知。”
  白轻墨眉头动了动:“你对《大灭绝经》一无所知,那岑掌门呢?”
  柳非烟一怔,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岑风。
  岑风显然亦注意到了百里丞艳的变化,皱了皱眉,面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他朝着后者走了过去,而那守在百里丞艳身前的双生子则微微移动了身体,手中铁链在与地面的摩擦中发出声响,紧紧地盯着岑风的脚步。
  百里丞艳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岑风朝她走来,东方天际的朝阳爬上了山头,将岑风那一身朴素的白袍都映照得发红。
  她站起身。
  岑风并未继续接近,站在距离她大约一丈远的地方,声音苍老:“你体内的血蛊反噬了。”
  百里丞艳抹去嘴边的血,微微抬起下颌:“那又如何?”
  岑风并未再言。他离她不过一丈之距,这一点距离,足以让他察觉到她体内气息的变化。那种四肢百骸之中的真气往丹田之处凝聚沉淀的动静,使得她身边的空气都蒸腾起来。
  他终于明白,她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岑风对着身后的白轻墨等人开口:“你们下山。”
  岑柳捂着胸口,望着百里丞艳周身的气息变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祖师父,不可!”
  柳非烟站起身来,眉峰凌厉,上前两步:“老妖妇,想要和我们同归于尽,你也得有那个时间才行。”
  那双生子立即上前,漆黑的锁链紧握在手中,却被百里丞艳淡淡挥退。
  黑衣女子上前几步,袖袍一挥,劲气直冲柳非烟而来,后者后退半步,身前立即出现一道深坑。
  岑风拦住她:“你既然想要的是我的命,来取便是,何苦为难小辈。”
  “笑话,我赔了魔宫,若只取你一人性命,岂非将这近百年的心血付诸东流?”百里丞艳嗤笑,“今日这山上,所有人,都得死!”
  “——那么这些人之中也包括你!”
  一道声音忽然□□来,却并非此地任何一人开口,众人皆惊。兰箫神色未定,转首望向山崖下方:“韩子龙?”
  那一道身影从崖下腾空而上,落在了悬崖边,背对着天际朝阳,依稀能辨认出确实是韩子龙的脸,他怀中还抱着一人。
  白轻墨微微眯起眼睛。
  那穿着鹅黄色长裘的女子落在地上,转过身来,面对着所有人。
  兰箫亦是微怔,虽然身上都是血迹,却风度依旧地露出一个碧落教主一贯从容淡雅的笑容:
  “韩小姐,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在文下留评的时候请确认自己是否登录,只有已登录的读者,楚爷才能在你们的评论下方找到送红包的按钮,或者通过你们的ID找到专栏=3=
  春节期间留两分评都有红包大礼,这都是楚爷买膏药省下的银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 ̄)~

  ☆、啥子标题取不出

  
  山风吹得凛冽,狐裘上的流苏和长发一同飘飞而起,韩雨微淡淡一笑:“兰教主,白宫主。”
  白轻墨亦点头示意。
  韩雨微并不会武功,韩子龙带着她登上山来已实属不易。即便已是拂晓,但山巅寒冷依旧难以抵御。
  韩雨微用戴着黑丝手套的左手拢了拢狐裘,嘴唇都冻得发紫,却并未失了一贯的风度。
  白轻墨瞥了兰箫一眼,在死要面子这一点上,这二人还真是相像。
  被这二人一打断,百里丞艳和岑风皆未立即出手。
  柳非烟看了一眼韩家兄妹:“临风山庄的人?”
  这几个月来,她坐镇碧落教和沉月宫,与乾坤盟可交了不少手,双方皆死了不少人,可谓有血海深仇,韩雨微的名字她自然不会陌生,不过,对于这个临风山庄的掌事人,她可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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