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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种单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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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里面的人,真的已经死了。
或许,他和小芙,也已经是死人。
但是他一定,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找出接触噬心蛊的方法。
他不会让她死的。
这就是他爱她的方法……
缓慢抬头,他定定的看着白婉璃,“我和小芙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算想回,也没有办法再回。
因为他们将会永远被封禁在三圣门的冥府,那个阴冷、暗无天日的地方。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相互挟扶着,从她的身边走过。
她蹙着眉头,在他们离开之后,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终究是留不住啊……
她闭了闭眼睛,然后转身,离开了明月楼。
明月楼外,紫鹃看着云冽辰和杜晓芙一起背着包裹离开,十分奇怪。
再看见白婉璃出来的时候,顿时明白了什么。
小姐,留不住王爷。
她上前,搀扶住了白婉璃,她看见
了白婉璃苍白的唇瓣,那尚未干涸的鲜血。
回到了染霜阁,她静静的坐着,一整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更没有开口说话。
不管紫鹃和红绡说什么,她都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红绡无奈,只得进宫,求见了云洌阳。
云洌阳带着御医,来到了辰王府染霜阁。
御医看后,只是开了一些补气养血的方子。这种情况,除非是解掉噬心蛊,否则药石无望。
打发了御医,云洌阳静静的坐着,“小璃,我以为,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白婉璃回眸看他,神色黯然,一言不发。
云洌阳摇头,无奈的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始终不肯接受我了,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他!”
“可是他不爱我!”白婉璃斜倚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云洌阳想说,其实他是爱你的,他的离开,跟你的噬心蛊有关,他也保证过,会在你的生命消亡之前,拿到噬心蛊的解药。
但是这些,他不能告诉她,他能说的是,“没错,他爱的人是杜晓芙,从小,他们的感情就很好,若不是父皇从中阻拦,杜晓芙早就已经是辰王妃了!”
白婉璃虚弱的抬眸,静静的凝视着云洌阳,“杜晓芙是我引进王府的,为了对付冷芙蓉,你说,我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洌阳摇头,“没有你,也会有他自己,总之他跟杜晓芙是真心相爱,小璃,你应该学会放手!”
白婉璃再次的闭上眼睛,“不放手,我又能怎么办呢?他连最后的一个月时间,都不愿意给我!”
“不会的,你不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我已经派人去三圣门求寻解蛊的办法!”他上前,隔着被子拥住了她。
她原本纤瘦的身体,在棉被中,更是弱不禁风。
她神色恹恹,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眸中所有的心事。
云洌阳不说话,只是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中熟睡。
将熟睡的白婉璃放在床上,他皱眉走了出去。
宫中还有许多事情处理,他必须回宫一趟。
第二天,他接到消息,白婉璃失踪了。
红绡心急火燎,指着染霜阁的屋子道,“六爷走了之后,我们以为小姐睡着了,就各自回房,可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过来看,小姐已经不见了!”
紫鹃点头,“原本以为,小姐回了琉璃府,可是我们去琉璃府打听,这才知道,小姐没有回!”
“王府别的地方呢?有没有找过,或许她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云洌阳着急的说道。
红绡摇头,“找过了,根本没有,我们甚至派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找过,也没有小姐的影子!”
云洌阳眉头紧皱,思索片刻,接着快步走出了辰王府。
通往贺州的官道上,白婉璃骑在马上。她走的很慢,汗血宝马也走的很慢,时不时的看见鲜嫩的绿草,马儿低头吃草。
她也不催促,只是骑在马上,静静等候。
越往北方走,就越冷,她身上的衣服,逐渐不能抵御寒冷起来。
在下一个镇子,她补充了粮草,买了御寒的衣物,接着继续往北走去。
京城已经是春寒的天气,可是这边,却依旧冰天雪地。
她只是走了三天而已,天空已经可以看见,细密的雪花。
在这样呵气成冰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每骑在马上,颠簸一下,她的胸口,就如扎了一根线,牵扯着疼一下。
第七天的时候,她已经在甘州,再有两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贺州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来贺州这个地方做什么。
只是她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弯弯在这里,被绑匪杀死。
她和云冽辰,被困在贺州的雪山,将近一个月。
她只是想在死之前,来到弯弯的墓前,跟弯弯说说话,给弯弯一丁点的温暖。
或许,弯弯已经不需要了……
但是她需要。
是弯弯给了她温暖,是弯弯给了她亲情,她开始感觉爱,也是在弯弯的身上。
甘州跟贺州的交界地方,雪花漫天飞舞,马行走已经十分困难,她只能下马,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茅草屋,或者是为了行人避雪,所以特地建造。
她浑身是雪的靠近了茅屋。
茅屋内,响起一阵豪放的笑着,听声音,应该是一群响马。
白婉璃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响,还是决定推门进去。
因为这样走下去,她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遇见一个避风的场所。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屋内顿时
安静,所有人的眼睛,全部注视在白婉璃的身上。
白婉璃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将马拴在屋檐下,接着走了进去。
从包裹中拿出干粮,她开始吃东西。
那些粗犷的男人,全部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个单身女人,已经很奇怪了,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单身女人。
并且在白婉璃打开包裹拿干粮的时候,他们看见,白婉璃的包裹中,厚厚的一叠银票。
通宝钱庄,全国通兑现。
那么多的银票,怕是有十万两往上了吧。
只是这个女人,太过优雅,太过冷漠,她吃东西的样子,纵使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贵气十足。
仿佛她手中拿着的,不是一块已经被冻成雪疙瘩的面饼,而是皇宫御厨精制而成的漂亮糕点。
她吃完了一块面饼,将包裹系好,放在身后,远远的就着他们的篝火,闭上眼睛休憩。
旁边的响马,互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刀疤脸上前,凑近了白婉璃,伸手想要拿走她的包裹。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凑近白婉璃的包裹,白婉璃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婉璃睁开眼睛,冷漠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死人。
那刀疤脸有些怕了,后面的响马头子,却不这么想。
他上前,冷声道,“女人,识相的话,就留下银子赶紧滚,否则,爷爷们既劫财又要劫色了!”
白婉璃蹙眉,缓慢起身,“我有银子给你们,就怕你们,没有命花!”
“好大的口气!”那响马头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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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大不了,我为你殉情
那刀疤脸有些怕了,后面的响马头子,却不这么想。
他上前,冷声道,“女人,识相的话,就留下银子赶紧滚,否则,爷爷们既劫财又要劫色了!”
白婉璃蹙眉,缓慢起身,“我有银子给你们,就怕你们,没有命花!”
“好大的口气!”那响马头子笑了起来。
旁边七八个土匪一起上前,不怀好意的笑着,将白婉璃包围起来燔。
白婉璃手中的长剑,收回剑鞘,那被长剑架住了脖子的刀疤脸,如梦方醒,赶紧跑了回去,惊恐的看着白婉璃。
刚刚白婉璃连怎么出手,他都没有看见,只是转念之间,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抵住了他脖子的大动脉窠。
他深呼吸,怔怔的看着白婉璃,除了对她有些惊惧,更多的,还是钦佩。
一个女人,敢孤身独闯雪山,这种胆识和气魄,是他们这些男人,都无法比拟的。
想到这里,刀疤脸拉了拉响马头子的衣服,“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响马头子,一脚踹了过去,“没出息的东西,被一个女人吓成软脚虾了?”
刀疤脸被踹了个正着,站在那里,无奈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声色不动,衣袖中的飞刀,已经悄然出现在指尖,不多不少,刚好五把。
五把飞刀,如扇子一般,在她小巧的手中,散发着迫人的寒芒。
旁边的响马头子,大笑起来,“这个女人还会用飞刀,一次五把,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人,跟着一起笑,只是很快的,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白婉璃手中的飞刀,已经出手。
所有人只觉得脸颊一凉,那飞刀削断了他们一段头发,“锵”一下钉入了后面的柱子。
原本就破旧的茅屋,经不起她飞刀的力道,“嘭”一声倒塌。
所有人一起尖叫,慌忙的顶着茅草逃了出去,白婉璃已经牵着宝马,站在了外面的雪地上。
所有人怔在那里,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明明前一刻,飞刀还在她的手中,可是下一刻,飞刀已经掠过了他们的脸颊,钉在了柱子上面。
当房屋倒塌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看见白婉璃是怎么逃出去的,可是等他们逃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那白衣如雪的女人,一丝不乱的站在那里。
仿佛她原本就站在那里一般。
牵着马,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响马头子。
那些人害怕起来,站在雪地上,瑟瑟发抖,有些人身上还沾着茅草,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们还要我身上的银子吗?”她淡漠的问道,低缓的声音,有气无力,可是偏偏没有人再敢小觑。
所有人发抖,有些已经直接跪下,那响马头子哭丧着脸,“女侠,对不住,是我们有眼无珠,您就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白婉璃摇头,缓慢上前道,“你们有手有脚,为何要做这种营生?”
那响马头子,险些哭了起来,双腿哆嗦着跪下。
白婉璃脸色苍白,眸中的光线,却冷厉无比。
她看着这些人,脸上被她的飞刀,作出的记号,淡漠的道,“我一生,杀人无数,从未想过,在我死之前,还要继续杀人!”
闭了闭眼睛,她任凭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
忽而,她睁开了眼睛,其中一粒晶莹的雪花,带着棱角分明的六边形,落在了她左边眼睑的位置,看上去,就如同精心描绘的雪花妆一般。
她实在,太适合白色,这样纯洁无暇的颜色。
黑的发,白的衣,苍茫的雪,她的姿容,倾国倾城。
站在那里,她苍白的唇轻启,低缓宛如天籁的声音,在这冰天雪地,宛如精灵在哭泣。
“我已经累了,从此以后,都不想再杀人了,你们走吧!”她牵着马的手,素白晶莹,欺霜赛雪的肤色,让粉落的雪花,黯然失色。
她转身离开,那些土匪全部跪下,走了几步,她顿住了脚步,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那些土匪不敢起身,只是怔怔的看着白婉璃,这个如雪中仙子一样的女人。
将包裹中的银票和银两,悉数抛了出去,她淡漠的道,“这些东西,对我已经无用,你们拿走吧,以后不要再继续作恶!”
银票被风刮起,在雪地中打旋呜咽,散碎的银子,则是滚落满地。
那些土匪愣住,只是看着白婉璃纤瘦的身影,消失在了风雪中。
旁边的刀疤脸瑟缩的问道,“老大,我们是不是遇见仙女了?”
“可能,可能是!”那响马头子惊魂未定的回答。
翻越了一座雪山,来到了甘州跟贺州交界的地方。
当初弯弯,就是在这里的黑风寨,被一群
土匪杀了。
后来,云冽辰就近,就将弯弯葬在了黑风寨附近的扊扅山上。
现在,大雪封山,这里早已经没有了路,可是白婉璃没有折返,依旧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可是在死之前,她一定要见弯弯一眼。
哪怕只是一座冰冷的墓碑,哪怕只是一座被大雪覆盖的坟包,能够离弯弯近一些,她的心,总是暖和的。
看着天空中的斜阳,因为被大雪反射的缘故,所以尽管日暮,入眼依旧是刺目的白。
白婉璃牵着马,一步一步的走着,雪已经没过她的膝盖,她每走一步,都甚为艰难。
路过枯树,马儿忽然嘶鸣起来,白婉璃抬头一看,原来是几只小松鼠。
小松鼠抱着松子球,露出可爱的牙齿,它们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白婉璃和马。
白婉璃停住脚步,一瞬不瞬的盯着小松鼠,小松鼠竟然伸出爪子,将手中的松子球,递给了白婉璃。
白婉璃伸手接过,对着小松鼠,微微一笑。
后面突然传来嘶吼声,小松鼠听见声音,猖狂逃窜。
白婉璃回身,看见了一头黑熊,正在朝着这边撞来。
她飞身掠过宝马,避免黑熊攻击她的坐骑,在她手中的长剑打算出手的时候,黑熊已经倒下。
它笨重的身体,插着两根箭,箭还在它的身上颤抖,黑熊却已经无法动弹。
白婉璃落在雪地上,看见了黑熊后面,那两指挽弓的男人。
男人皱着眉头,眸中满是无奈的温润之色,他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深邃的眸子,盛满了这个冬天,最温暖的情义。
白婉璃收起长剑,男人冲着她跑来,将她一把抱入怀中。
“蠢女人,你想弯弯了,不会跟我说吗?我纵使是将整个贺州搬到京城,也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云洌阳喘息,揉着她的脑袋,将她满头乌黑的发丝,揉的凌乱无比。
白婉璃奇怪的看着他,“你来干嘛?”
“找你!”云洌阳简短的回答。
白婉璃推开他,淡漠的收拾刚刚坠落在地的东西,“找我干嘛?”
“你想见弯弯,我就陪你去找弯弯!你想浪迹天涯,我就陪你出生入死!”他微微一笑,整理好自己的包裹,将自己的行李放在马上,然后牵起了缰绳。
白婉璃站起身,“我就要死了,根本不用你陪!”
“死就死,大不了,我为你殉情!”他霸道的上前,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她白了他一眼,“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松开了她的胳膊道,“只有跟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放心!若是解蛊的方法找到了,你却不在我身边,我岂不是要后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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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这一年来,你还好吗
“你想见弯弯,我就陪你去找弯弯!你想浪迹天涯,我就陪你出生入死!”他微微一笑,整理好自己的包裹,将自己的行李放在马上,然后牵起了缰绳。
白婉璃站起身,“我就要死了,根本不用你陪!燔”
“死就死,大不了,我为你殉情!”他霸道的上前,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她白了他一眼,“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松开了她的胳膊道,“只有跟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放心!若是解蛊的方法找到了,你却不在我身边,我岂不是要后悔死?”
他笃定的说道。
白婉璃淡漠的走在前面,“噬心蛊根本无解!”
“就算没解,也顶多一死!不过你死之后,我也不会独活,能够在这雪山上面一起走完人生最后的时刻,我死而无憾!”云洌阳笑笑,眸含深意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顿住了脚步,她回头看他,“为什么?”
云洌阳上前,拨弄她一律垂落的秀发,一字一顿,声音缓慢,却掷地有声,“因为我爱你!窠”
他眸中的神色,幽深无比,那坦荡的神色,仿佛冬日里最温暖的一缕阳光。
面对他对她的感情,他从来不做丝毫掩饰,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
他没有想要逃避,也没有想要减少自己对她的爱。
白婉璃怔怔的看着他,“可是……”
她想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就算是助他登上皇位,也只是希望琉璃府,将来有一个靠山。
云洌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他笑着看着她,“小璃,就算是你想说,也只在心里说说就好,求求你,不要说出来!”
他受不了……
守护了那么久,她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他。
他还是,让四哥捷足先登了啊。
看着他忧郁的眼神,她不说话了,只是蹙起眉头,眸中挂起了一抹虑色。
从他手中牵过缰绳,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前方走去。
他跟在她的后面,她也不再赶他走,对于他深情的眼神,她只当看不见。
终于,来到了黑风寨的地界,看着那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山洞,她秀眉紧蹙。
当初,杀害弯弯的几个土匪,就被她关在了这黑风寨。
现在大雪封山,没有人给他们送吃的跟喝的,也不知道他们饿死冻死了没有。
她站在洞口有些犹豫,云洌阳道,“进去看看吧,万一那些土匪还没有死,我们就在这个时候,送他们上路!”
白婉璃摇头,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杀人了,不管他们犯了多大的错误,她都不想再看见鲜血。
这一辈子,她杀的人太多,她只想最后时候,自己能够干干净净,不染鲜血的离开。
云洌阳上前,握住了白婉璃冰冷的小手,勾唇一笑,“是谁说我的小璃心狠手辣?小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
他伸手,勾起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接着将发丝帮她弯回耳后。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他转身,朝着洞内走去。
白婉璃却一把抓住了他,“我不杀他们,不是因为我心地善良,我只是不想让弯弯在那个世界看见他们!”
云洌阳微笑,“我当然知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她这才放心的松开了他的衣袖,跟在他的后面,随着他一起走进了黑风寨。
黑风寨里面,昔日的犷杀气氛,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凄凉。
那些昔日里,呼风唤雨,在当地,被当地的百姓谈之色变的土匪,此刻萎靡不振的蜷缩在那里。
大雪封山之后,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吃的了,能够活下来,完全靠这里的老鼠和同伴的尸体。
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吃掉了多少老鼠肉和同伴的尸体,也不知道,下一个死去的,或者被杀死的,会是谁。
但是活着,是他们唯一的信念。
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屏息凝视,看见了一个丰神俊朗,俊美如俦的男子,还有一个,绝色倾城,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忘记的女子。
白婉璃脸色淡漠,看着洞内血腥的场景,眉头微微蹙起。
这些土匪,太残忍了,为了活命,他们连同伴的尸体都不放过。
有些饿死的土匪,被那些活着的,剥皮吃肉,他们简直,令人发指。
她站在那里,有种作呕的冲动。
云洌阳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拍拍她的肩膀,“小璃,你去外面等我吧!”
白婉璃蹙眉,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
云洌阳冷漠的看了几人一眼。
一群土匪,被关在这里,相互厮杀了一个月,剩下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辈
。
他扫视着众人,冷声道,“想活命吗?”
众人不约而同的上前,跪在了那里。
被关在这里将近一年,他们受够了囚禁之苦,自从大雪封山,他们又饿的不能自已,自然是想活命的。
云洌阳笑,“想活命,就打给我看,你们所有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众人面面相觑,野兽般的,看着同伴。
云冽辰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他看戏一般站在那里,“现在,开始打吧!活着的那个人,不仅能够走出这里,还能享受这世间最漂亮的女人,和最甘冽的美酒!”
土匪打了起来,云洌阳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独眼龙,他正捡着同伴掉下来的食物,一边吃,一边机警的看着所有人。
别的土匪打的正酣,他却警惕的坐着,躲避着战火,直到场上只剩下几个人,他再也躲不过去,这才站起身,寻找了一个同盟,打了起来。
结果很明显,他赢了。
他够卑鄙,够无耻,在他的同伴跟他联手,打另外一个土匪的时候,他从后面,给了他同伴一刀。
这样的人,若是使用得当,是一条很会咬人的狗。
云洌阳上前,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冷声问道。
那人蓬头垢面,脸上戴着黑色的眼罩,声音嘶哑宛如毒蛇的信子。
“独眼!”那人隔着栅栏回答。
云洌阳笑,“独眼不适合你,以后你就叫毒眼,带着我的令牌,去京城找一个林夏的侍卫,他会传给你最高深的内功心法!”
他扬手,一枚令牌,已经扔到了毒眼的手中。
毒眼接过,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云水国的天子,整个天地的九五之尊。
他脸色大变,云洌阳一笑,长剑扬起再落下,铁栅栏的玄刚铁链,已经被他的宝剑削断。
转身他走了出去,不再理会洞内独活的毒眼一人。
外面,白婉璃迎风而立,她站在那里,清瘦的恍若天地间一株遗世的孤莲。
风扬起她的长发,乌丝随着衣袂一起飞舞。
云洌阳上前,将剑收回剑鞘,“我们走吧……”
“你杀了他们?”她不解的问道,刚刚她听见里面有激烈的打斗声,所以估计,应该死了不少人。
“我才懒得动手杀他们!”他牵过她手中的马,微微一笑,“你上马吧,我帮你牵马!”
白婉璃摇头,淡漠的走在他的身边,“我说过,我不希望他们死的,这群人,连死的资格都不配!”
“他们活着,也算受尽折辱了!大雪封山之前,那些给他们送饭的官兵,一天好脸色也没有给他们看过!每天不是非打即骂,就是往饭里面搀沙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官兵不来,他们却只能在饥饿中度过!”云洌阳无奈的说道。
白婉璃回头看他,“你很同情他们?”
云洌阳笑着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摇晃了一下,“别说傻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同情!”
她不再说话,只是跟着他一起,朝着扊扅山走去。
弯弯的墓地,在一个清幽的山谷里面,外面是冰天雪地,里面倒是绿意盎然。
外面的冷空气,并没有影响这个山谷的植被,绿色铺满眼睑,地上还有一朵朵,盛放的黄色小花。
这是时隔这么久,白婉璃第一次来到这个墓地。
守着墓地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老人告诉她,自从云冽辰将弯弯葬在这里之后,山谷就变得温暖起来。外面的冰雪,跟这里彻底隔绝,甚至连外面的冷空气,都被阻拦在外面。
而弯弯的墓碑旁边,也长满了很多不知名的小花。
他带着白婉璃来到弯弯的墓前,果然,原本冰冷的墓碑,似乎因为这些小花野草,变得生动起来。
甚至白婉璃可以感受到,弯弯躺在那里,柔软的小脸,还有甜美的笑意。
她上前,伸手抚摸那冰冷的墓碑。
“弯弯,这一年来,你还好吗?有没有想娘亲,有没有再被欺负?”白婉璃闭上了眼睛,跪坐在那里,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墓碑。
云洌阳叹息一声,转身朝着守墓人的小木屋走去。
他在屋内,跟守墓人聊起了家常,甚至亲自动手,收拾出一间屋子,给白婉璃和自己居住。
这样的荒山野岭,实在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云洌阳走了几里路,甚至连一只猎物都没有看见。
他只好无功而返。
晚餐是守墓人储存下来的芋头和红薯,两个人各吃了一个,就回到房中,静静睡着。
白婉璃躺在床上,云洌阳睡在地上,因为没有褥子,所以他拿了守墓人的厚衣服铺在下面。
尽管有武功底子,可是这样的天气下,他还是冻的发
抖。
白婉璃躺在床上,几乎可以听见他牙齿打架的声音。
贵为天子,他在京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跟自己来这里,挨饿受冻。
说不感动,是假的。
白婉璃起身,让开了一些位置,“出去洗洗,然后睡在这里吧!”
云洌阳抬头看她,“那你呢?”
“你想让我出去走走吗?”她说话间,撩开被子起身。
他一把摁住了她,邪肆的笑着,“我只是怕,我们这样同床共枕,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我敢保证,那个守墓人,肯定猜出了我们的身份!”
白婉璃摇头,躺下,“我一向不理会别人怎么想,再说,我坦坦荡荡,为何要顾那些流言蜚语?”
云洌阳点头,“你说的极是,我出去洗把脸就进来,你等等我!”
他飞快的跑了出去,白婉璃背过身子,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一副熟睡的样子。
躺在她的身边,云洌阳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那种被甜蜜感包围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脸颊上的肌肉,甚至都有些笑的酸疼起来。
他想要挨的离她近一些,可是又害怕唐突了她,只能僵硬的躺在那里,时不时的斜着眼睛,偷看她一眼。
白婉璃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身上散发着的幽香,让他沉醉不已。
他忽然希望,就这样下去,天永远不要亮,他们两人也永远不要分开,就这样一直躺着,让他感受着她。
白婉璃开始的时候,是佯装熟睡,后来,是真的睡着。
天亮的时候,她看见云洌阳僵硬的躺着,顶着两个熊猫眼,明显一晚没睡。
他跟她躺在一起,能睡着才怪。
她起身,从他身上蹒跚而过,然后穿衣穿鞋,接着出门。
外面天空明媚,远远的,看见守墓老人,正在刨着地瓜,他佝偻着背,可是从他的脚步看来,年轻的时候,他一定是个功夫好手。
白婉璃站着,看了须臾,接着走到了弯弯的墓前。
经过了一夜,弯弯墓前的那些鲜花,有些已经凋落。
白婉璃伸手,摘下那些凋落的花瓣,她伸手,抚摸平滑的墓碑。
上面,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
因为弯弯生在皇室,父亲健在,并且还未成年,所以不能立碑。就算立碑,上面也不能镌刻名字。
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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