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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成长实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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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
岑虞这些天早已经疏于练武,所以这一时之间,她竟然无法挪动身子,身后的炙热渐渐逼近,岑虞忍不住攥紧了手,等待着那滚烫降临到自己身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岑虞往外一拉。
接着,岑虞感觉到自己倒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啪的一声,又有什么人跌倒在桌子上,一阵哗啦啦的杯盘碰撞声中,岑虞的心狠狠跳动了两下。
席间响起几声惊呼,岑岱大跨步来到岑虞身边,一把拉住岑虞,上下打量了两眼,神情才轻松下来。接着,他眉目间却闪过一丝厉色,看向一旁跌倒在桌子上的人,二话不说,猛地踢了她一脚,别看他年纪小,力气可不小,踢的那丫鬟哀叫了一声。
岑虞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穿着嫩绿色搭脚裙的丫鬟,她手里正端着一盅热汤,此刻热汤全洒在了地上,仍在冒烟,可想而知是有多烫。
岑岱仍不解气,还想再踢,却被赶过来的徐氏给拽住了,徐氏拽住了岑岱,立刻看向岑虞,她比岑岱打量的仔细,半响才松了口气,问道:“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吗?”
岑虞摇摇头,因为最后时刻被拽了一把,她什么事都没有。岑虞转脸,看向那个拽了自己一把的人,是二姑娘岑忻,她独自站在那里,右手上通红一片,她疼的脸上全是冷汗,却站在原地隐忍着一声不吭。
徐氏顺着岑虞的目光看向岑忻,惊道:“二姑娘!你的手!快来人,去请大夫去!”
徐氏发话,席上才动了起来,一群丫鬟婆子围上来,将二姑娘岑忻给围了起来,给她抬着手的,帮她擦汗的,还有端去茶水给她喝的。哄闹之中,还夹带着各个主子们的训斥声,立刻有人把那差点把热汤泼到岑虞身上的丫鬟给绑了起来。
岑虞又被人揽入怀中,这才不得不收回了看向岑忻的目光,这回抱起她的人是岑翊舟,岑翊舟脸上带着后怕,跟岑岱徐氏一样的动作,细细地上下翻看岑虞身上,生怕那碗热汤有一点儿溅到岑虞身上。见她身上确没有一点儿受伤,才将岑虞抱了起来,又与徐氏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徐氏往摸了摸岑虞,往二姑娘去的方向走了。
岑翊舟抱着岑虞往相反的方向去,透过岑翊舟的肩膀,岑虞看见,三姑娘和五姑娘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在了一起,五姑娘正对三姑娘说着些什么,她嘴角露出了一丝无辜的笑容,却看的人莫名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把戏,也差点让她栽了去,看来这一身武艺还是疏忽不得,岑虞一边想到,一边却浮现岑忻的表情,她明明被烫了手,但脸上除了痛楚之外,更多的反而是惊惧,她在惊惧什么?!
有了徐氏和岑翊舟从中周旋,很快便请了大夫来为岑忻诊治,不然以她在岑府的地位,是决计不会有人在乎她手上的伤的。
岑虞这个不过受了些惊吓的,家里长辈轮番来看,但岑忻这个结结实实受了烫的,除了徐氏和岑翊舟过问了两句,和岑老夫人打发了身边的大丫鬟过来问候,就再也没有旁人去看看她了。徐氏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感慨,随后又感激地抱着岑虞道:“还是多亏了她帮你挡的这灾,若那碗汤真的是洒在了你身上,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岑虞微微低了低头:“自然是要好好感谢二姐姐的。”
岑虞说的话不是白说的,第二天一早,她就和徐氏一块去了岑忻的院子,岑忻的院子很是破败,墙里墙外都长了不少的野草,这儿的丫鬟也是懒洋洋的,见了徐氏和岑虞也才勤快一些。而这勤快是对着徐氏和岑虞的,岑忻唤了半天的人,她们却还围在徐氏和岑虞跟前。
徐氏见这些丫鬟婆子们实在不像话,环视了这一圈的丫鬟,对拟蓝道:“你去叫手脚勤快的人来,把这院子收拾一下,茯苓,你去二姑娘身前伺候着。”茯苓是徐氏身旁伺候的二等丫鬟。
这院子里管事的妈妈听了这番话,顿时有些不乐意地道:“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儿毕竟是二姑娘的院子,就算管也是该老夫人管,您这样越俎代庖,也未免太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了吧。”
徐氏轻蔑地看了一眼这个妄图用岑老夫人来压自己的妈妈,冷声道:“来人,掌嘴。”
一旁伺候的连翘几人立刻将那妈妈围了起来,毫不迟疑的就是连连的几个巴掌。徐氏看也不看她们,带着岑虞进了里屋。
里屋收拾的还算干净,但早晨用过的水盆还未倒掉,岑忻躺在床上更是衣衫不整,头发也没梳。茯苓手脚勤快,立刻就开始把屋子里规整起来。采薇则上前给岑忻整理面容,徐氏和岑虞两个就站在床边看着岑忻。
“手上还疼吗?”徐氏关切道,“有什么想吃的?婶娘去吩咐厨房做了端来。”
“手上已经不疼了,早饭也吃过了,多谢婶娘关心。”岑忻弱弱地道。
岑虞则看向岑忻被包的臃肿的右手,绵延出包扎的白布之外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紫红色,看上去有些吓人。兴许是注意到了岑虞的目光,岑忻微一缩手,脸上带上了些黯然之色。
岑虞忙道:“多谢二姐姐今日救了我,若不是二姐姐,恐怕如今躺在床上的该是我了。”
岑忻勉强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抹忧虑:“妹妹哪里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岑虞摇摇头:“二姐姐为了救我,受了这么大的苦楚,哪里就是应该的了,二姐姐若有什么要求,有想吃的想玩的想要的,只管提出来。”
岑忻却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又寒暄了两句,采薇给岑忻换上了衣裳,如此,见岑忻这儿没什么事了,又把茯苓留下来照顾她。随后徐氏就带着岑虞往岑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她一边走一边道:“你二姐姐在这府里吃的苦不少,又替你受了一趟罪,咱们就算什么都做不了,至少也要让她过的舒适些,虽只是聊作弥补,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好。”
岑虞点点头,对这话很是认同。
但也总有不认同的人,岑老太太听了徐氏的话,嘴角似笑非笑地翘了起来,慢悠悠地道:“老二媳妇,你来的正好,昨儿那个失手的丫鬟已经问好了,据说是有人要她这么做的,你可知她背后的主子是谁?”
这是卖什么关子?
徐氏知道自己这个婆婆一向不喜自己,也没发声询问,只恭敬地侧耳听着。
岑老夫人也不介意,接着道:“哦,就是给虞儿挡灾的岑忻。”她一边说着,脸上浮现了一抹厌恶。
第22章 二十二
徐氏一惊,差点站起身子,不过片刻时间她便又冷静下来,伸手过来安抚似得轻轻拍了拍岑虞的手,又对岑老夫人说道:“二姑娘今年也才十二岁吧,竟然就有了这样的心思了?”
岑老夫人知道她是不信的,闭目养神不去看她,徐氏又道:“烦问娘那丫鬟在哪?媳妇想好好问一问。”
岑老夫人没有回话,眼睛闭着,鼻翼微微翕动,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徐氏也没有出声打扰她,甚至面目表情都未曾变过,只是摩挲着岑虞小手的力气增大了许多,岑老夫人晾了徐氏许久,才缓缓道:“玉琴,你去带二夫人见见那贱婢。”
一旁立着的是一名美貌丫鬟立刻上前应声,又朝徐氏行了个礼:“二夫人,请随奴婢来吧。”
这种事情,徐氏自然是不会让岑虞在一旁看着的,是以让拟蓝去送岑虞回院子里去,回到院子中,却见鼻青脸肿的岑岱正等在院子里,见了岑虞,立马冲上来。又见陪在岑虞身边的是拟蓝,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生生给憋了回去。
岑虞朝他招招手,摆出一个当姐姐的应有的样子来:“怎么脸上又伤着了?是又出去打架了吗?打赢了吗?”
岑岱支支吾吾地道:“没事儿,不过一点小伤……”
岑虞便又对采薇和拟蓝道:“拟蓝姐姐,劳烦你带着采薇去看看能不能取些伤药来,采薇毕竟年纪小,比不得拟蓝姐姐做事妥当。”
按说他们自然也带了伤药,不过上次威风寨盗贼的事情用了许多,更何况,拟蓝很明白,岑虞这是要支开她和采薇,单独跟岑岱说话。这点眼色她还是有的,自然笑眯眯的应了,拉着采薇往外走。见两人走的见不到影了,岑虞才拽着岑岱的手,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又嘱咐月盈在外面守着,这才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两眼,低声对岑岱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这一脸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岑岱摸了摸自己的脸,立刻疼的龇牙咧嘴,郁闷道:“是被爹打的。”
“爹打的?”岑虞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放心,我没供出你来。”
岑岱的话让岑虞稍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岑岱并不说话,而是先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才道:“路上你不是让我人跟着那顾家母女吗,那顾家母女投靠了个很厉害的官,我派去的人差点被抓住,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逃回来,倒是把追兵甩掉了,不过不巧,被爹抓住了。”
顾璇母子……攀上一个很厉害的官?
岑虞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出来岑虞母子能攀上什么人,顾家犯的事情可是圣上最不能忍的事情,这样的关口,又怎么会有官员愿意为顾家母子挡这个灾?
“辛苦你了。”岑虞走到岑岱身边,仗着自己现在比他高那么一点,伸手戳了戳他脸上的伤,直戳的他疼的嘶了一声,随后瞪了瞪岑虞。
见状,岑虞改戳微揉,边揉边问道:“那你打听出来她们投靠的是哪个官吗?”
岑岱挥开岑虞的手,躲到一旁道:“没问出来,那人被爹抓走了,爹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把我打了一顿。不过,”岑岱皱了皱眉,“她们来京城了。”
岑虞唔了一声,沉思起来,她们来京城这件事她是不奇怪的,她只奇怪一件事,她们到底找到了什么靠山?
顾家的事情可闹的不小,当时若不是岑翊舟出面保下顾家,恐怕顾家要全成为这次皇权清洗下杀鸡儆猴的牺牲者,而保下顾家之后,岑家却开始倒霉起来。
人人都明白,这是皇上心里不爽快,拿岑家撒气呢。
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岑翊舟也明白,若不是为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的顾璇,和在半路失踪下落不明的徐玉珠,他也不会那么蠢往上凑。这事换了旁的明白的人都不会沾染,偏顾璇她们抓准了徐氏和岑翊舟的性子,明面上是求,暗地里是一环接一环的算计,才被她们得了手。
如今,出现一个不明白的人了?
她想的头疼了都没个线索,若说顾璇是仗着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笼络住了她新找的靠山,那倒还说的过去,不过孤女寡母的,若不是有十成把握,顾璇是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的。
与其自己在这没头没尾的想,不如直接去问问,岑虞于是让寻了伤药回来的拟蓝和采薇照顾岑岱,自己去找到岑翊舟。
岑翊舟不在房间里,不然岑岱是绝不会说出那番话的,毕竟岑虞的屋子离岑翊舟和徐氏的屋子也只有两步远的距离,这院子太小,逼仄的人都挪腾不过来。于是她便径直去西南角岑老爷子住的地方。
按说岑老爷子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奈何他如今痴痴傻傻的,发起疯来又会伤着旁人,以前就曾伤着岑老夫人,岑老夫人发了火,把岑老爷子送进西南角的雨桐苑,又派了几个婆子小厮伺候,就这样将他扔在那里自生自灭。
上辈子也是,岑翊舟在自己院子里不方便做的事情,总会去雨桐苑处理,顺便也能看看岑老爷子,防备惫懒的下人伺候不尽心。
雨桐苑瞧着便清冷,比岑忻的院子大且气派了不知道多少,可看着,却也比岑忻的院子冷清破落了不知多少。外面站着两个神情警惕的中年汉子,岑虞认得他们,一一叫了人,随后道:“我爹是不是在里面?我找爹有事。”
守着雨桐苑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叫顺子的柔声道:“大姑娘要见老爷自然是能见得的,不过老爷现在不太方便,还是让我去告诉老爷一声,让他出来见一见大姑娘如何?”岑翊舟手下的将士们还是喊惯了大姑娘,改不了口。
岑虞便点点头,跟着顺子往里走去。顺子让她在一片空地上等候,随后脚步匆匆地走了。接着,来的就是岑翊舟了,他身上带着一股汗味,顾忌着身上脏,所以没有伸手想要抱岑虞,而是蹲下身子道:“虞儿,你找爹有什么事啊?”
岑虞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两只手搅在一起,声如蚊蝇地喊了一声爹。
岑翊舟更加奇怪,往日里岑虞在自己面前一向神采飞扬的,今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没有底气似得。
岑虞咬了咬下唇,白皙的面上多出了一团红晕,做错了事愧疚的小姑娘,似哭未哭的目光,都让人心疼的想要一把抱住她,在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的,不要怕。
岑翊舟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情,谁不知道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这个女儿,那可真是让他摘星星他都去,边关那样的苦寒之地,他都要费心挖一个池子,再千辛万苦引来荷花种了,就是为了想让她见见江南水乡的景色。如今见她这样的表情,身上脏又不能抱她,只能急急地道:“怎么了?是身上被烫着了?还是打了人了?莫怕,打就打了,大不了爹去赔礼道歉。”
岑虞见岑翊舟快把自己以前曾做的事情全抖出来了,到底是改了性子,以前听着自己是绝不会认错的事情,现在却脸红的不得了,连忙道:“爹,不是我打人了。”
“那是什么事?砸了人家东西了?”
“也不是,是、是我让岑岱派人去跟着璇妹妹她们的。”岑虞低下头道,声音里带上了些歉疚。
岑翊舟嗯了一声,顺口就安慰岑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说着,他却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是你让岑岱派人跟着徐玉珠她们的?”
在岑翊舟诧异的目光下,岑虞点了点头。岑翊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岑虞有些害怕的表情,终于还是让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虞儿,你为什么要派人跟着她们?”
岑虞扯住自己的衣角,轻声道:“我……我怕璇妹妹她们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毕竟她们走的不声不响的,若是她们路上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知道去帮帮她们。”
竟然是这样,岑翊舟的表情越发柔和:“爹的小鱼儿心地可太良善了,你这个性子,爹怎么放心让你嫁人啊。”说着,岑翊舟眉目间多出了一丝忧色,竟真的是开始凝神想起来,“不如就嫁到徐家……不行不行,徐家没有适龄的哥儿。”
岑虞有些无奈道:“爹……你想到那哪里去了。”
岑翊舟回过神来:“爹的小鱼儿今年都十岁了,再不想,就来不及想了。”
岑虞把他从这遥远的事情上给拉了回来:“说正事呢,爹,你就放了那个人吧,也别揍弟弟了。”
岑翊舟想了想,点头道:“行,这件事全依爹的小鱼儿。”
岑虞扶额:“爹,你还叫小鱼儿?”说起来,岑虞的小名有很多,其中最常用的两个便是小鱼儿和榆钱儿,岑翊舟喜欢吃鱼,徐氏偏念着岑虞出生时开花的榆钱,两人争执不休,在岑虞小时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一个喊小鱼儿一个喊榆钱儿,看岑虞应谁,她应了谁,谁便是赢了。
再长大些,岑虞就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名了,毕竟一点儿都不威风,娇娇软软的,被人叫一声气势都掉了一半,再后来,岑翊舟和徐氏便不再叫她小名了。
现在她自然不会因为那样的理由不让岑翊舟叫自己小名,而是她实打实算起来,可是二十六岁啊,换了别的姑娘家,孩子都该十岁了,还被叫小名,总觉得让人有些脸红。
岑翊舟宠溺地道:“好好,爹不叫小鱼儿了,不叫了!”
岑虞用手抚了抚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将话题给正了回来:“爹快把人给放了吧,别让弟弟再担心了,更何况因为我让人家蒙受不白之冤,总觉得不太好受。”
岑翊舟应了一声,让岑虞在原地等他。岑虞自然乖乖站着,等了一阵,没等来岑翊舟,却等来了一个岑虞十分熟悉的人。
岑老爷子。
他身上穿着一件黄色袍子,袍子脏的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还塞了一半到裤腰里,头发披散着,双目无神,嘴角流涎。见岑虞看自己,他突然冲岑虞做了一个鬼脸。不过是撑起眼睛吐出舌头,别人做来是有趣,在他做来就是真的吓人了。
岑虞却笑了出来,还了岑老爷子一个鬼脸。
岑老爷子看着岑虞的鬼脸,也憨笑起来。
雨桐苑这地方不止岑翊舟爱来,岑虞也爱来,不同的是,岑翊舟是来借地方的,而岑虞是来找岑老爷子的。
旁人都怕岑老爷子,顾璇也都怕他,唯有岑虞不怕,岑虞很喜欢他,所以在顾璇被人邀出门,而她没人邀的时候,岑虞经常会来这里找岑老爷子玩。
岑老爷子只是痴呆而已,不过没人照料,所以看上去才吓人了些。他听的懂岑虞的话,认得衣服颜色,在岑虞说了谁欺负她之后,会偷偷溜出去吓岑虞说的那几个人,不过他也只是认得衣服颜色而已,岑虞说了红褂子,他就去吓穿了红衣裳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经常闹的人心惶惶。
岑虞越发的喜欢他,岑老爷子是她唯一的秘密,连顾璇也不知道岑老爷子是听了她的话才出去吓人的。
上辈子岑老爷子死的早,这是岑虞心里唯一的遗憾,她那个时候除了护着她的岑翊舟和徐氏,没人喜欢,所以对岑老爷子,她心里就有种同病相怜的爱护之情,可她什么都不能为岑老爷子做,只能偶尔给他带些吃的,再教训教训那些个伺候不尽心的婆子。
岑虞走上前去,拉住岑老爷子的手,给他擦干净了他嘴边的口水,轻声道:“爷爷,你又偷跑出来了。”
岑老爷子一愣一愣地看着岑虞,似乎是没听懂她的话。岑虞也不生气,从荷包里找到了纪昀给的那种紫色的糖,刚想喂给岑老爷子,却被人叫住了。
“哪来的贱蹄子?!主意都打到老太爷身上了!”
第23章 二十三
这声音听着耳熟,岑虞转脸一看,便见到一个面脸横肉的女人正提着裙子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她穿的极为俗气,上身是红色的圆领菊纹上裳,下身却是绿色的细锦裙,衣服显然是有些小了,将这女人肥胖的身材全显露了出来。
岑虞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她,转身在女人的呵斥声里,给岑老爷子喂了一颗糖。老爷子兴许是饿了有段时间了,也不尝味道,咬两下就咽进肚里,接着死死盯着岑虞装糖的荷包。
岑虞一笑,将荷包解下,递了过去。
岑老爷子拿了就要往嘴里塞,岑虞连忙制止,又教他怎么打开荷包。
正说着话,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已经气喘吁吁地来到两人面前,伸手指着岑虞,说不出话来。她太胖了,刚才一急,跑的又快,此刻只顾得上喘气。一双眼睛瞪着岑虞两人,似乎想生吃了他们。
岑老爷子手一抖,荷包掉在地上,他立刻弯下腰想去捡,却不妨那女人突然上前一脚踩在荷包上。被她这么一吓,岑老爷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疼的叫了一声,眼睛却还不离那女人的脚。
女人却看向岑虞:“哟,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却来勾搭一个糟老头子?!”
岑虞目光一暗,嘴角却翘了起来,那女人看见,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顿时更恼了,扬手就要去打岑虞。
又不是昨晚,岑虞没个防备,她也不躲,只在女人靠过来的时候一矮身,随后抬脚踢上了她的膝盖。别看她人小,但从小磨练,这一脚却踢的又准又狠,膝盖是极脆弱的地方,所以那女人被岑虞那么一踢,顿时就往一旁倒去。
门口的顺子两人听见了声音,连忙跑来,见这局面,有些猜不出来,于是挡在岑虞面前。岑虞走到岑老爷子身边,拍了拍他正想捡起已经脏污的那些糖的手:“爷爷,你没事吧?”
岑老爷子自然是不会回话的,只依依不舍地看着地上的糖。
那女人也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个男人给吓了一跳,一边疼痛难忍,一边却想要逃走。
岑翊舟也回来了,正堵住了那女人的去路,他眉头一皱:“这是怎么了?”
岑虞道:“爹,我是想给爷爷喂颗糖吃,这女人却上来就想打人。”岑虞说的委屈,又是和岑老爷子在一起,一老一小,再看看那女人,尽管她是躺在地上的,可谁能相信她才是挨了打的那个。
岑翊舟看了一眼岑老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对顺子两人道:“把她带走。”又走到岑老爷子面前,给他叩了个头。
两人等来了一个丫鬟,把岑老爷子交给她,才离开雨桐苑。
岑虞自然要回院子,将这件事告诉岑岱,岑翊舟却要去找岑翊修,两人于是在半路分开。快到了岑翊修的院子前,岑翊舟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岑虞她这可是第一次见岑老爷子,她怎么就认得那是她爷爷?
这个念头不过在岑翊舟脑海中一闪而逝,岑翊修已经迎了出来,笑道:“老二,你来了,快里面坐!”
岑翊舟点点头,脑海里已然忘了刚才想的事情。
再说岑虞,岑虞与岑翊舟分开,便立刻回了院子里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岑岱,岑岱脸上上了药,应是好药,脸上的青紫已经消了一些。他立刻让小武出去,把他派出去的那个人给带了回来。
那人自然知道岑岱想问什么,也不废话,一身的伤也并不喊疼,只道:“小人跟着她们母女一路从融安走到京城,她们搭上了纪大人的车队,我不敢走近,只能远远地看,不过倒是听见了一些东西,她们攀上了一个姓闻的官员,那个官员约有六尺半高,微胖,面白,似乎是工部的人,我是在京城里被他们发现的,我可以保证,并没有人曾追上我。”
岑虞跟岑岱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岑岱道:“十二,这回委屈你了,你先休息几天,伤好了再说。”
那人朝岑岱一拱手:“都是小人的分内之事而已,少爷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小人先告退了。”
岑岱颔首,那人便干脆地走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岑岱立刻捶乐捶桌子,懊恼地道:“好歹也曾经是他手下的人,爹怎么能下那么狠的手啊。这一下,我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
岑虞没理会他,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顾璇的事情已经有了突破口,姓闻,闻这个姓氏可不多见啊。
岑虞立刻想到了上辈子曾经见过的一个人,他叫闻鹤,看上去很正派的一个人,可是给岑虞的感觉却十分不好,不过她只见过闻鹤一面,还是在岑忻的婚宴上。
顾璇……
岑虞正想着,门口守着的月盈突然敲了敲门道:“姑娘,大姑娘她们来找你玩了。”
岑岱听了,立刻站起身,从窗户翻了出去。岑虞放下茶杯,扬声道:“让她们进来吧。”
月盈应了一声,打开房门。
岑虞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挂上了笑容,起身迎了出去。
几个姑娘确实都过来了,大姑娘岑虹,三姑娘岑秋,五姑娘岑颖,除了受伤的岑忻,来的全全的,岑虹仍旧带着大方得体的笑容,她今日穿了一件石榴红的云雾烟罗衫,又带了同颜色石榴红宝玉耳环,配上一双双瞳剪水的眼眸,看着让人眼前一亮。
岑秋自然是不堪示弱,比着穿了绯红色的古烟纹碧霞罗衣,她年纪小,衬不出来这红色的大气和贵气,但到底肤色白皙,看起来也不算太丑。
比起她们,岑颖就逊色很多,不过穿了一件翡翠烟罗绮云裙,外面罩着一件青色的罩衣,看上去倒有些绿叶衬红花的味道,只是这红花太多,就不知道是谁衬谁了。
“妹妹今日可精神多了。”岑虹一来,就握住岑虞的手,亲热的样子,好似两人是嫡亲姐妹,岑秋见了冷哼一声。
岑颖的目光却落在桌上岑岱的茶杯上:“四姐姐这是有客人吗?”说完,又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茶杯。
一旁的月盈已经机灵地先一把把茶杯给端了起来,岑虞道:“倒也不是客人,是岑岱,他刚才曾来我这里上药,你们来的不巧,他刚走了。”
“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他?”岑颖又追问。
岑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找他有事?”
岑颖笑着拿出了一个荷包:“这是我做的,想着送给三弟呢。”
“你放下吧,等他回来了,我拿给他就是。”
岑颖笑着道好。
岑虹悄悄捏了捏岑虞的手,在她耳边悄声道:“可要让三弟藏好些。”
岑虞抬头看她,她狡黠地朝她一笑,嘴上却道:“妹妹等会儿有什么事吗?若无事,我们不妨去看看二妹妹。”
岑虞敛下眼睑,点点头道:“我哪儿有什么事,一切全听大姐姐安排。”
岑虹打趣她道:“那今天到大姐姐那去吃饭吧,你没尝过我的手艺,大姐姐可是会不少东西呢。”
岑颖也在一旁附和道:“大姐姐的手艺确实是好!”
岑秋见不得她们这个样子,黑着脸跑到了里屋。岑虞微一蹙眉,被一直看着她的岑虹给发觉了,她立刻道:“岑秋,你给我出来!”
岑秋没有说话,岑虹也沉下脸来,正要再说话,岑虞却拉了拉她的手:“大姐姐,不碍事的。”
岑虹摇摇头道:“可不仅仅是因为妹妹你,在妹妹这里她敢如此肆意,咱们姐妹自然宽容她,可我不能容着她永远这么肆意。万一她在外面也这样随意,岂不是连带着整个岑家都丢了面子?!”
她话音刚落,却见岑虹又出来了,不过这回她手上拎着一个鸟笼子:“好漂亮的鸟儿,四妹妹,这鸟儿是哪里捉的?”
她这么一说,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哪鸟笼子里去,两只红脂雀正互相梳理羽毛,两只鸟时不时互相对叫一番,恩爱缠绵,让人好不羡慕。更不用说那一身红色的羽毛,展开来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漂亮,加上这些日子被静心照看着,羽毛更是能发光一半,微一抖擞,就让人移不开眼。
岑虞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答道:“是在关山那边捉的。”
“这鸟儿可真好看。”岑颖伸出手,想要隔着笼子摸一摸红脂雀的羽毛,她的手却被岑秋拍开。
岑秋看向岑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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