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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成长实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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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秦风不言不语,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让别人更加明白他此时的压力。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你们看那是怎么了?”

    秦风抬头看去,发现代表他们小队的纸鸢一直在绕圈,几人眼中都露出紧张,秦风更甚,皱眉又推算了一会,画出来一个线路图:“你们谁去把这个给她们送过去?”

    这时候顾璇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伸手接过那张图纸,道:“我去给她们送去吧。”

    秦风没想太多,嘱咐道:“时间快不够了,你快点。”

    他语气并不算好,他脾气如此,否则也不会被人说是孤傲清高。顾璇也没介意,点头之后立刻找来丫鬟带她去那岑虞两人所在的地方。

    丫鬟迁就她,脚程略慢,顾璇一边走着,一边看向自己手中的两张纸,下面那张是静婉郡主让让人送来的地图,而上面那张,则是秦风推算出来的正确道路,两张要放在一块儿看,才能找到正确的线路。

    她看了一阵,忽然微微翘起唇角,将上面的那张图调转了一个方向,再对一对底下的那张,虽然对调了一个方向,可是这么看起来,好像这样也能走出去呢。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

    “时间快不够了吧。”岑虹有些担忧地道,“也不知道咱们是第几名。”

    她可是知道静婉郡主的性子的,输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惩罚,总之,绝对不会是让他们觉得轻松的处罚。

    岑虞安慰她道:“别着急,他们一定也在想办法。”她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一轻一重的两道脚步声。

    这是……来人了?

    待顾璇出现在岑虞视线中的时候,她却觉得有些不妙,岑虞不觉得顾璇是那么好心的人。

    顾璇却巧笑焉兮,将手中的地图交给岑虞:“姐姐,这是秦大哥让我交给你的地图,秦大哥说时间已经有些不够了,让姐姐快些呢。”

    岑虞并不说话,看了一眼那地图,接着给岑虹使了一个眼色,岑虹读懂了她的意思,牵着纸鸢来到她身边说道:“给我指路,我们快些走吧。”

    岑虞点点头,二话不说,往前走去。两人脚程极快,片刻时间,已经走出顾璇的视线,见她们的确是向错误的方向走的,顾璇眼里浮上一丝笑意。她刚想让领她来的丫鬟再把她领回去,但转身一看,哪里还有那丫鬟的影子。

    小道里有些阴暗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乌鸦的怪叫,更让这里增添了一丝恐怖。顾璇有些急了,试探着道:“有人吗?”

    “有没有人啊?”

    “快来人!”

    身后顾璇的声音如同在她耳边回响,岑虹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但是她却什么都没看见,再把目光转向眼前,就看见岑虞正在努力地辨析那张地图。

    路线肯定是真的,岑虞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秦风画,但想到一路上都有丫鬟陪同,顾璇肯定找不到时间去画一张假地图来。更何况,若是假地图,到时候众人只要一碰头,就肯定会被揭露,到时候顾璇压根逃脱不掉这个罪名。

    那地图是真的,路线是真的,到底什么是假的呢?

    唯有地图和路线的方向。

    岑虞是看不懂这路线有什么不一样的,连续换了几次,感觉好像怎么调换都是真地图。给岑虹看,她也是没有任何头绪,更何况她手上还有纸鸢,还要时时注意纸鸢的方向。

    岑虞又看了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伸手摸了摸路线图,手上传来微微湿润的感觉。她仔细看了看,上面果然有未干的墨迹。岑虞屏住呼吸,将路线图拿到眼前,对比一下笔触走向和墨迹,很快,岑虞找到路线图的开头,那一段的墨迹最深,看上去也像是起笔。

    将那个地方与地图上她们所处的位置合了上去,再将墨迹未干的地方,放于地图上她们要去的目的地,岑虞将图放下,对岑虹道:“我们走。”

    …………

    “快看,她们动了!”楚三姑娘终于微微放下了些心来,她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每一小队的路上都只有一个关卡,加上秦风已经算出来了此地机关布置,将可能遇见的东西都细细地告诉他们了,下面再遇见的困难想来他们自己也应该可以处理了。众人都去找到丫鬟,将自己带去该去的地方。

    大鼎里的香已经换了七根了,静婉郡主看了一眼铜鼎,懒懒地起身,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开口道:“走吧,也该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了。”立刻有撵轿抬过来,四周围拢轻幔,挡住的是别人看向这撵轿的视线,却挡不住撵轿中人看向外面的视线。

    尽管岑虹和岑虞已经加快了速度,可是一来手里有纸鸢,要时刻注意纸鸢不要挂到树枝上,而来岑虞分辨地图也用了不少时间,所以到最后,他们那一小队变成了最慢的那个。

    不过慢不慢的也无所谓,总共有五队超了时间。

    还有一小队幸运儿,路途上没有遇见任何的障碍,直接一路顺利地放着纸鸢来到终点。静婉郡主早已在终点等着了,她身旁摆着几个托盘,上面放着她说的奖品。

    楚三姑娘见岑虞两人面色有些不好看,上前安慰道:“不过是个游戏,大不了被罚就是,没事的。”

    “倒不用受罚。”辛七走了过来,面色奇异地看向一侧放置纸鸢的地方,岑虞三人也跟着看了过去,辛七嘿嘿地笑了一声道,“你们没发现少了一个纸鸢吗?”

    众人看向已经被收起来的纸鸢,果然发现少了一个。好歹不是最后一名,别人都松了口气,唯有秦风,脸色更加难看。岑虞将两张地图合起来,递还给他:“多谢秦大哥。”

    秦风想拒绝,但看岑虞一副一定要给他的样子,不想与她多言,就点点头,冷淡地伸手接过,随手打开,可只打开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立刻就变了:“给你们的地图与路线是这样放的?”

    岑虞乖巧笑道:“就是这样放的啊,不对吗?”

    秦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两张纸卷起来收到袖子里,不再多言。他没有问岑虞是怎么找到正确路线的,也没问岑虞为何将地图和路线单独给他。

    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情,问了又能如何。

    静婉郡主也发现少了一个纸鸢,招来丫鬟,俯首耳语几句。那丫鬟匆匆离去又很快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全身都湿透了的人。

    他见了静婉郡主,顿时道:“郡主府上,怎么养了那么多蛇?!”

    “你运气可真好。”静婉郡主道,这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嘲笑,让那人脸色又青又白,倒不是玩不起,只是因为自己怕蛇而导致自己这一队是最后一名,他觉得对不起队友,与他一同的小队员倒没人怪他的,其他小队谁不是灰头土脸的,这种游戏,输了很正常。

    静婉郡主摸了摸下巴,颇有兴致地道:“什么惩罚好呢?”

    一听惩罚两个字,赢了的那两队更加兴奋起来,纷纷开始出主意,听的他们脸色苍白,已经开始商量挽起袖子给那两队的人一个教训了。然而静婉郡主一挥手道:“罢了,今天也玩闹够了,就不让你们为难了,惩罚就是喝酒吧,如何?”这话虽是问询,但也没人与她作对,无人说话,静婉郡主便让人去取酒。

    他们松了口气,若只是喝酒,那倒不算是什么惩罚。

    但等到取酒的婆子来到之后,他们的脸瞬间青了起来,几个姑娘更是脚步不稳摇摇欲坠,一副恨不得自己能就此昏过去的模样。

    “这酒……是要喝完吗?”

    静婉郡主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看向那十几个婆子才运过来的大酒缸,畅快地笑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笑完之后,她开口说道:“你们刚才可都同意了的。”

    有丫鬟拿来八个比人脸还大的碗,又有婆子抄起一个长把的木瓢,舀起一瓢酒,将这八个碗都灌满了。有眼尖的姑娘颤巍巍地指向那八只碗:“你们看……那是蛇啊!”

    “蛇!有蛇!”

    场面混乱起来,众位姑娘少爷更是没了平时的矜持与能耐,然而静婉郡主笑的却越发开心了起来。

    顾璇来到时便是这样一幕场景,刚才她只在那机关中呆了一会,就回想了一下路线,自己走了出来,但她出来之后,找到丫鬟带路,却错走到了起始点去,又绕了一个圈子,才来到这里。

    她首先看向岑虞两人,见她们相携着正与其他人在说些什么,她就感觉心口处有些梗痛,这世上幸运的人那么多,她却从来不是其中的一个。

    就算能重生又如何?第一世她是庶女,终日受到欺凌,第二世和第三世她都是顾璇,母亲为了自己让她喝那样的药,寄人篱下,只因为孤女的身份就遭人欺凌,再聪慧都会因为身份而被别人看低。

    顾璇捏着手帕,脸上又重新浮起笑容看,她抬脚往前走去。

    她一定会超越所有幸运的人,成为他们高不可攀的存在。毕竟,她才是最幸运的人。

    但顾璇没走两步,就见一个人拦在自己面前,是秦风,她微微讶然:“秦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秦风从袖子里掏出那两张纸,脸色并不见严厉,甚至有些温和地道:“你还记得我给你的时候,它们是什么样的吗?”

    秦风的动作让很多人看向她,包括静婉郡主。同小队的几个人更是目光不转,心里也不知道猜到了什么。

    顾璇心里倒没有慌乱,她只是奇怪,它们怎么会出现在秦风手上。而且她还在衡量,到底要不要为一个静婉郡主得罪那么多人,这些人就算不是出身世家,也至少是勋贵,最不济的都是一品官员家的姑娘少爷。虽然这种事情在静婉郡主这里算不了什么,她直接承认了也可以,但另外五个人,她是注定要得罪的了。

    但秦风没容她思考太久,或者说顾璇迟疑的那个瞬间他就知道了答案。他这样聪明的人,只看表情就知道究竟谁说的是实话。知道不是因为自己才让他们这小队沦为倒数第二,他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漫上一股奇异的愤怒来。但他对一个小女孩,实在发泄不了这样的愤怒,所以只能扔了手里的纸。走过去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其余的人便都明白了些什么。

    刚才一齐出力,让他们之间生出同仇敌忾的感觉来,这一瞬间,几个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一开始说帮顾璇的楚三姑娘拉起岑虹的手,微微低下头去。

    顾璇皱着眉道:“秦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岑虞抚了抚衣袖,来到顾璇面前道:“其实是我在秦大哥面前说了你的坏话,我不仅要说,我还要做呢。”她说着,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腰带,带着她往不远处的桃花阵里走去。桃花早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树根是被土包裹着的,底下不知道用了了什么机关,可以左右移动。

    岑虞走的快,还不等别人反应就将顾璇拉着走向桃花阵,静婉郡主没有表示,那些丫鬟婆子也就没有动作,竟然无一人上前阻拦。

    几乎是在两人刚来到这阵前,这些桃树就都开始动了起来。“放开我!”顾璇毫不客气地抓着岑虞的手,在她手上抓出了两道伤痕来。

    但岑虞像是没有感觉,嘴角冷笑一声,接着把她往里面狠狠一推。

    轰隆隆,几百朵桃花树瞬间动了起来,将顾璇团团围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的好幼稚……还是不满意

 第33章 三十三

    秦风是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的,见岑虞二话不说,把顾璇推进了桃花阵里,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心里涌上了一股令他感到陌生的情绪……似乎是——畅快?

    他又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嘴角笑意微敛,但眼里的笑意却久久不散。

    楚三姑娘伸手揽住向她们走过来的岑虞,在她耳边低声道:“干得好。”

    岑虞朝她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娉娉婷婷,娇娇弱弱,怎么也看不出来刚才暴力制服顾璇的样子。一旁的几人眼睛都闪着光,朝岑虞无声地说着什么,看那口型,似乎都是四个字。

    干得漂亮!

    静婉郡主虽然没让人拦着岑虞,但也没放任顾璇被困在阵里,不过一刻,就着人将她解救出来。其余人都去了静婉郡主备下的席上。欢笑闹乐,傍晚方休。

    那一大缸酒到底是没喝完,静婉郡主让人将酒装进小坛子里,一人家里送了两坛子。

    岑虞多少也喝了一点酒,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好生难受了一番。被徐氏训了好几天,岑岱也来凑热闹,笑了岑虞不少日子。

    至此之后,再无其他事情,然而徐府风平浪静,岑府却是波涛汹涌。

    先说大房,岑翊修将吴氏的主意告诉自己的妾室,那妾室名丽娘,平日里被人叫做丽姨娘。也不亏了她这个名字,尽管岁数已经不小了,但容貌昳丽,平日里多穿些娇艳的衣裳,也能压住那颜色。

    丽姨娘也不是傻子,哪里肯依这样的法子,这万一被送出去,先不说别的,路途上担惊受怕,万一伤了孩子,那可如何是好。

    岑翊修开始还温言劝慰,随后越发不耐了起来。甩了她的手,冷声道:“你若不愿也就罢了,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你不愿也不行!”

    岑秋在旁边听着,此时终于不顾一切地从屏风后冲了出来,护在丽姨娘面前道:“爹!你怎么能这么对娘?!娘肚子里可还有小弟弟呢!是不是那个女人在你面前说娘的坏话?!”

    岑翊修的眉头皱了起来,往日里他觉得丽姨娘美艳勾人,岑秋娇憨可爱,然而今日他却有些反感,心里转念又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嫡妻吴氏做的好,说话顺心,大事上也能拿主意。妾到底是妾,一个玩意儿罢了。

    “什么那个女人?”岑翊修的声音冷的让岑秋有些害怕,“她是你嫡母,你该叫她娘!”

    岑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结结巴巴地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着说着,她的眼眶红了起来,“是爹许我唤娘为娘的,怎么现在爹却让我改口吗?”

    岑翊修听见她说的话,眼神更冷了一些:“你如今也大了,也该知礼懂事了,应当明白,唯有嫡母才能被唤作母亲,于你日后结亲,也有好处,以后就改口了吧。”说完又看向脸色惨白的丽姨娘,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到底软了软,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没再说让她准备好这样的话了。

    见他要走,岑秋想追上去,但还没到门口,就被两个婆子给拦住。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换上的全是陌生的丫鬟婆子,她身边的人也都不在了。岑秋简直不敢相信,但丽姨娘已经回过神来,她眼里泪水直流,声音却镇定地出奇:“秋儿!回来!”

    岑秋关上门,又搬了一个椅子来将门挡住,才回到丽姨娘身边,依偎在她怀里,委屈地道:“娘,爹他不要我们了吗?”

    丽姨娘伸手摸上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喃喃道:“他不会不要我们的。”

    而岑老夫人也不甚顺心,尝过了门口车水马龙的日子,这门庭冷落的滋味可不太好过,前两天恭贺拜谢的人要挤破了岑家的大门,这两天来的却都是小猫小狗,六七品的小官家眷,她可看不上眼。

    闲来无事,在家里细数礼单,看到一半,金妈妈讶然地喊了一声,岑老夫人皱眉道:“怎么了?”

    金妈妈又看了一眼礼单,随后才道:“到底是大家子,出手阔绰。老夫人,您来看看,这纪家的礼单,虽然不多,但里面却有一尊玉佛。”

    “玉佛?!”岑老夫人也觉得难得,低呼了一声道,“在哪里?快让人送上来。”

    金妈妈亲自去拿了钥匙将库房打开,寻到这一尊玉佛,自己先玩赏了一阵,又将玉佛给岑老夫人送去。玉佛约高三寸左右,雕琢细腻,入手温润,只看一眼,岑老夫人就喜欢上了,含笑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娘有个比这还大的玉观音,这个虽然比不上,但也很难得的了。”

    金妈妈立刻道:“那是老夫人母女都有佛缘,这可是十分难得的啊!”

    岑老夫人笑道:“哪里就是有佛缘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命人拿来一个梨花木的底座,亲手将这玉佛放上去,嘱咐就摆在耳房里。她虽然平日不喜欢拜佛烧香,但放在房中,却也感觉安心了不少。

    “听说老二跟纪家的那个少爷,是叫做纪昀的吧,说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关系很好,以兄弟相称。”岑老夫人又看了一眼礼单,只觉得有玉佛在前,礼单上剩下的东西都失色了不少,就放下礼单,喃喃道,“看来以后老二的路还长着呢。”

    金妈妈便立刻道:“还不是老夫人教导有方。”

    岑老夫人叹了口气:“我不教导他,谁教导他呢。”

    说到这里,突然有个丫鬟在门外说道:“老夫人,有客到了。”

    “客?”

    “说是裴家的三少奶奶。”

    “裴家的三少奶奶?!”岑老夫人诧异地站起身子,“快些请进来!”说完之后,她立刻看向自己身上,看见今天穿的是件半旧的灰色坎肩,又吩咐金妈妈,“快快快,把我那件福纹的棕色上裳给我拿过来!”

    手忙脚乱地换了衣裳,岑老夫人才出门去见裴家三少奶奶。这位裴家的三少奶奶她不曾见过,但却听人说过,似乎,也是姓纪?做姑娘时就名声在外,如今嫁了裴家,虽不掌家,但在家里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她能来岑家,可是给了不小的面子。

    便是纪家上回来的人,也是岑老夫人从来没听过的媳妇。

    一见裴家三少奶奶,她便眼前一亮,今儿裴三少奶奶穿的是一身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蛾眉螓首,一双美目若光芒流转。眉目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倒让她面目显得更加精致了些。

    见岑老夫人出来,裴三少奶奶站起身来,迎上去道:“晚辈前来拜访,恐怕烦了老夫人清净,还望老夫人不要怪罪。”

    瞧这话说的,明明是岑老夫人为了换衣裳,晾了她半天,她倒好,反倒将这错处揽到自己身上。岑老夫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自禁就用她来对比自己的几个媳妇,竟没有一个能相比半分的。她笑容越发慈爱起来,握住裴三少奶奶的手道:“你能来看老身,老身已经很高兴了。”一边说着,一边让丫鬟上茶,又让人去唤吴氏来。

    但裴三少奶奶却止住了她的动作:“老夫人,晚辈这回来,是想跟您说说话,就不见您的大儿媳妇了。”

    岑老夫人听了,在心里琢磨了一会,没琢磨出个头绪来,便也没再让人去唤吴氏。裴三少奶奶又道:“这屋里怪闷的,我刚才来时,见到一处分外雅致的地方,老夫人,不如我们去走走吧?”

    岑老夫人应了,被她扶着往外走去。

    裴三少奶奶笑道:“我在家时,也常陪外祖母出外走动,外祖母常说,人老了就该多走动走动,吃什么养胃健身的东西,都不如多走走,走多了,人的精气神也就走出来了。”

    “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我年纪大了,儿孙们也各自有事情,已经有许久没人陪我这么走走了。”岑老夫人自然没有把几个媳妇算做自己的儿孙。

    裴三少奶奶宽慰她道:“儿孙们的福气又何尝不是您的福气呢,听闻您大儿子快要出任四品大员了?”

    岑老夫人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裴三少奶奶,她脸上仍旧含笑,目光温柔,教人看不出半点异样来,许是她想多了?岑老夫人想到最近吴氏常在自己耳边哭诉的,老大眼见着快要升迁的时候,却因为被老二的事情牵连,如今仕途堪忧。

    她皱了皱眉,声音微微冷了下去:“老大他不常跟我说这些事情。”言下之意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裴三少奶奶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样,继续说道:“依我看,您大儿子的仕途一定是极平坦的,三品就能外派出去做个巡抚,熬几年资历,回来就是二品了,到时候,定少不了您的诰命。”

    诰命……岑老夫人的心微微有些松动,但嘴上却道:“只要老大仕途平坦,能为圣上尽心尽力,我就心满意足了。”

    裴三少奶奶微微一笑,看见岑老夫人目光闪烁,知道她说的不是心里话。于是站定了脚步,看向岑老夫人身边的金妈妈。岑老夫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裴三少奶奶带过来的人已经全都落到后面去了,而她身边,也只剩下一个金妈妈。她立刻明白裴三少奶奶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笑道:“你不用介意金妈妈。”

    裴三少奶奶的眉头蹙了起来,不言不语。

    岑老夫人知道她是不信金妈妈,本想再解释,但见裴三少奶奶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恐怕她不愿意说了,便还是让金妈妈走了。

    裴三少奶奶这才道:“您若信我,就赶快去一趟徐家,将您的二儿媳妇接回来吧。”

    跟徐氏又有什么关系?!岑老夫人疑惑地问道:“为何要接她回来?”

    裴三少奶奶叹了口气:“我这趟来,其实是菱朱让我来的。”

    岑老夫人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菱朱是谁,她是岑虹的未来婆婆,姓袁,曾来拜见过她,也是个懂礼数的人。

    “您怕是不知道,徐家的老太爷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他年轻时,可还曾是太子少傅。太子少傅,那就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啊。别看徐家老太爷如今不涉朝政了,有一回圣上做了荒唐事,徐老太爷可是当庭斥了圣上。”

    岑老夫人听的目瞪口呆,在她的印象里,天大地大圣上最大,就算是皇太后,也奈何不了圣上啊,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个人能训斥圣上了?!

    裴三少奶奶又道:“我这番话,只说给您听,也希望您别告诉别人。”说着,她又看向远处正伸长了脖子看向这里的金妈妈,“再亲近相信的人都不能说。”

    岑老夫人连忙点头,裴三少奶奶挥了挥帕子道:“您的一场梦大半个京城的人可是都知道了,恐怕不久就会传进圣上耳朵里去。天地君亲师,若岑将军选了尽孝,而不要君臣之忠,圣上心里会怎么想……罢了,我说的也够多了,岑老夫人,今日太打扰您了。”

    岑老夫人呆愣愣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裴三少奶奶娉娉婷婷地走远了。金妈妈和几个大丫鬟立刻跑了过来扶住她。岑老夫人扯了扯嘴角道:“好生送客,扶我去休息……”

    晚些时候,吴氏得知了这件事情,一面气愤于岑老夫人没让她去陪客,一面想知道那位裴三少奶奶来是为了什么的,遂去了一趟主屋,见了卧在床上的岑老夫人,立刻做出一副自责的模样:“都是媳妇不好,早该来帮您待客的,却还不孝的让您劳累。”

    岑老夫人什么话都没说,目光盯着窗幔上福寿延年的绣花,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氏觉得这是个机会,又道:“其实是丽姨娘觉得不舒服,媳妇不敢怠慢,换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没事,丽姨娘却说自己胸闷,说想要出去走走……”

    岑老夫人的眼睛动了一下,斜瞥着吴氏,让吴氏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看穿了,于是立刻住了嘴。岑老夫人这个时候终于说道:“她想走,就让她走。”

    吴氏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惊,看向岑老夫人,生怕她又闹起来,却见她面无无异,只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先出去吧,让老二过来。”

    %%%%%%%%%%%%

    岑虞正跟徐氏一块在徐老夫人房中看花样,上一回岑虞只是说说,然而这一回,却是一语成籖,徐老夫人特别说了要为他们置办冬衣,徐氏也没推拒,带着岑虞就去了。

    房里并不止她们,几房的夫人奶奶姑娘都在,就连怀着身孕的石静芙都在。岑虞特意看了她一眼,见她身上穿着紫绡翠纹裙,嘴角带笑,虽然笑容看上去像是冷笑,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但面色已经变得红润起来了。

    岑虞只看了她一眼,就徐老夫人叫了名姓,让岑虞过去,坐到她身边。岑虞乖乖照做,徐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身上比着花样子。还没坐上一个时辰,便有丫鬟来禀,说是少爷们下学回来了。

    徐老夫人看了一眼窗外,疑惑道:“才这个时候,怎么就下学了?”

    她话音落下,当先进来的徐家老三徐鸿轩开口道:“刚让小岱入学,正巧碰上先生们有事,书院放假,就只登记了。”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已经换上了一件雪白深衣,系着蓝色腰带的岑岱。他一抬头,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沉着脸,给众人都行了礼。这个表情在大人脸上未免有些严肃,但是在岑岱身上,看着就像是他装作老持稳重,分外可爱。

    二舅母将他揽到怀里:“这是谁家粉雕玉琢的小少爷,若没人要,那我可领家里去了。”

    徐氏也跟着笑道:“二嫂快点把他领走吧,只要记得别少了我的银子就行。”

    岑岱虽然知道这是玩笑话,但到底十分别扭,从二舅母怀里窜出去,来到徐老夫人身边道:“我是外祖母家的!”

    徐老夫人被他逗笑了,正要说话,却听见一个咳嗽声:“只是你外祖母家的吗?”

    岑岱是知道两人关系不好的,这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岑虞想了一阵,替他答道:“外祖父不也是外祖母家的吗?”

    按说童言无忌,这话若放到别人家里,肯定是会逗笑大家的,但是徐家两个祖宗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简单的不好了,经年陈疴,若不是子孙众多,恐怕早就和离了。此时岑虞这么说,就让众人担心起来。

    担心这两人中的一位会发脾气,或者两人一块发脾气。

    但徐老夫人很快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岑虞的头道:“虞儿说的对,你外祖父就是外祖母家的!”这话说起来倒像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但性格一向冷硬的徐老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足以让众人惊讶的了。

    众人哪能不给面子,纷纷上前凑趣。

    徐老爷子能来这里就代表不会计较那么多,见徐老夫人没在晚辈面前给自己难堪,也就将手中拿着的盒子放到矮几上,坐在岑虞旁边。隔着一个岑虞,两人看也不看彼此,只是到底做了几十年夫妻,默契地不去触及对方的死穴。

    “要不是你外祖父年轻时候有能耐,恐怕现在真要是你外祖母家的了。”徐老爷子嘿嘿地笑了两声,捡起一块绿豆糕喂岑虞。

    他兴许不是想喂岑虞,而是把她当成小猫小狗去逗了,岑虞张嘴要吃的时候,他就拿开手,反复几次,徐老夫人在旁边噗嗤地一笑。岑虞不高兴地转过头,自己要伸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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