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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糖妻娇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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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月看了一眼父皇:“儿臣这就亲自去追捕!”
皇帝却喊住了他:“别跑,你意图逼宫的事情,我们还没有算清楚呢。朕现在可以离开你温泉别院了么?”
谢衡月微微一怔,他在父皇面前跪了下来,他坚定地说:“父皇,如今饥民已经到了京畿之地。天下大旱,若再不改用良种,恐怕大乱将至。”
隆庆皇帝没想到他到了现在还在讲这件事。他皱着眉听他说。
苏雪遥不由替丈夫捏一把汗,不知道他到底如何打算。
他现在能成事,其实是借助了皇帝的力量,不管是甘泉山守将,还是苏皓,都是心向皇帝的纯臣。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谢衡月此时逼宫之举,恐怕他会满盘皆输!
然而苏雪遥亦明白丈夫为什么会如此急切,秋耕将至,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明明如今谢清商已经彻底完了,徐徐图之,逐渐铲除他和皇后在朝堂的势力,再图太子之位,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然而苏雪遥知道,他们如今等不及了。
她只听谢衡月继续恳切地说:“儿臣自知要推动此等革新,必然十分艰辛,亦要触动世家大族和当地官僚的利益。然而那些世家大族们,即便国朝灭亡,于他们也不过是皇帝换个姓的事儿。皇上,唯有万民才是国朝的根基!”
隆庆皇帝十分震动。
谢衡月望着他,知道了父皇身中剧毒,他心中十分难过。可是该说的话,他也不能不说,该做的事,他还是得做。
隆庆皇帝忽然笑了起来道:“你要逼宫上位,还打着为了万民的旗号,是不是无耻了一点儿?”
他见谢衡月着急,隆庆皇帝深深看着他道:“你果然是嘉怡皇后的儿子。”
隆庆皇帝叹了口气,脸上忽然出现了淡淡的欣慰:“朕以为你贪恋权位,不忠不孝,最终你还是没有通过朕的考验。没想到啊,你比朕所期待的更好。国朝有你,朕如今竟可以安心而去了。朕总算比父皇强了那么一点儿了。朕的儿子比他强。”
众人皆不知道隆庆皇帝为何如此说。
却见隆庆皇帝望着眼前这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大坑的花海,轻轻道:“传朕旨意,封晋王谢衡月为太子,命其统领户部,商酌抗旱粮谷推广全国的事宜。”
众人皆跪下谢恩,谢衡月不由热泪盈眶,一头磕到底道:“儿臣领旨谢恩!”
苏雪遥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梦一样,来得太快了,让她应接不暇。
隆庆皇帝望着谢衡月:“如今我还能回宫么?”
谢衡月一阵羞惭,不敢回话。
隆庆皇帝却微微一笑道:“此处景色优美,朕决定就在此处了。传令下去,朕从今日起移驾温泉别院了。小子,请神容易送神难,如今你父皇真的不走了。”
听到隆庆皇帝不走的消息,最开心的当属苏雪遥的三哥苏冀南。隆庆皇帝移驾之后,温泉别院就改名叫温泉宫了。宫中的御厨也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他们厨房中多了个同僚。
隆庆皇帝还真是苏冀南的知己,苏冀南那奇葩的菜肴,每次都能得到皇帝的嘉许。
发出了
谢衡月当了太子,就没法亲自去追捕谢清商了。他向全国发出了海捕文书,捉拿谢清商续白新雪浪三人。然而他们却好像阳光下的雪一般,融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清商的王妃刘氏,当日一出谷地,便已经求见皇帝,将她所知的谢清商的秘事和盘托出,以求刘家能够免罪。隆庆皇帝念她出首谢清商有功,留下了刘氏满门的性命,轻判只是将他们抄家流放了。
而谢清商的侧妃周轻烟,在御前控诉被谢清商诱拐虐待的种种情形,皇帝恩准她和离,重归保国公府。
现在谢清商人虽然跑了,但是他的罪行跑不了。他里通外国,贪墨关饷,残害妇女等等重罪皆被揭发出来,一时身败名裂。
穆望道虽然也站出来揭发谢清商,但是穆家的罪过太重,难以赦免,只是将凌迟处死改为毒酒自尽。穆家亦满门抄斩。皇帝秘密留下了穆家一个襁褓中的孩童,这是他与皇后的交易,他答应皇后给穆家留一条根。
皇后被废,囚禁冷宫,遇赦不得免罪。
到了今日,谢清商一脉的人终于知道,皇后和穆家这是彻底失势了,谢清商也不会再有翻身之时。
穆家多年来在朝中势力庞大,众人皆难免跟他家有牵扯。更有不少边境将领,多年来靠贿赂穆家,才能得到军饷。如今穆家一倒,朝堂和边疆之中,皆有点风声鹤唳,各地蠢蠢欲动。
然而谢衡月却顾不得这些了。他临时征召了陆莫繁的汾阳书院的三千学子,让他们全部出发,去往全国,带着陆莫繁的新式抗旱稻种和麦种。
谢衡月知道这三千学子,尚未出仕,但是也不可能骤然给他们授予官职,只能让他们以太子门客的身份,去“规劝“”游说”当地官员推广稻种。
好在朝局动荡,地方官员也心中忐忑,唯恐自己成为太子新官上任三把火开刀的对象,平日极难以推进的事情,到了今天反而快了许多。
如此这般,居然让他们在上冻之前,将新式抗旱种子在全国范围内统统种了下去。
种种事情千头万绪,十分繁琐,皇帝驻跸温泉宫,苏雪遥一下子需要跑前跑后。
苏雪遥荣升了太子妃,感觉自己比晋王妃的时候更加忙碌。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忘记镇安大长公主的嘱托,她还是抽空找到了陆莫繁,将大长公主的意思和盘托出。
陆莫繁十分震惊,他这些天来忙着新式种子的事情,大家都很难捉到他。他本来想将清宁公主的信给了镇安大长公主,然而也始终找不到机会。
他望着苏雪遥苦笑道:“怎会如此?我得找镇安大长公主说个明白了。”
因皇帝自从来了温泉别院就没走。很多人也逗留在了这里不走。这温泉别院,温泉水滑,草木葱茏,空气清新,比城中好过百倍。
皇帝移驾之后,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日上朝的人变成了监国太子谢衡月。这倒让大家开心了点儿。
因隆庆皇帝往日不理朝政,积压了很多朝中事务,此时百官们在朝堂将它们全部重提。谢衡月忙得不可开交,人都瘦了一圈儿。
百官很多人都留在了温泉别院,抢不到温泉别院的房子,也都长租了山下甘泉山庄的房子,以便上朝方便。
往日寂静的甘泉山,变成了车马喧阗的热闹之地。
而镇安大长公主,也自从温泉宴会之后就没有离开这里。她倒不是为了贪图温泉舒服才不走,她是一直在这里等陆莫繁。现在总算让她等到了。
已经到了初冬,外面寒风呼啸,而镇安大长公主的屋中暖意融融。
陆莫繁坐在下手的檀木雕花椅子上望着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大长公主,你看看我这封信。”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镇安大长公主看信上的字迹,就知道是清宁公主的字迹。
然而她读完这封信之后,她大吃一惊:“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的银发映着炭火炉的微光,闪闪发亮,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莫繁说:“这是真的么?清宁她……”
陆莫繁苦苦一笑道:“清宁是女中豪杰,她当年和亲之时就说与我恩断义绝。皇上念她为国守关辛苦,为她在玉女关修了别宫,据说十分舒适。她这些年并不像您想的那般清苦,相反……”陆莫繁顿了顿,想了个词:“十分潇洒。”
如果把大开后宫,蓄养面首三千叫做潇洒的话。镇安大长公主皱着眉头,实在不敢相信清宁会如此做。
她约束儿孙皆十分严厉,从来不许他们出没秦楼楚馆,怎么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却如此放纵自己,即便当年她被逼和亲深受打击,但是这转变也太大了。
镇安大长公主看着眼前苦笑的陆莫繁。陆莫繁虽然已经不再是年轻小伙子,然而依旧十分英俊儒雅。
她忽然道:“我不信!再说玉女关苦寒之所,物资皆十分匮乏。你不知道,北边关隘的大小战役就没有停歇过。北疆士兵皆是枕戈待旦,清宁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大开后宫!她若如此做了,又何如服众领兵?这里面定有蹊跷!”
陆莫繁听她如此说,十分惊讶:“边疆局势居然如此紧张么?”
镇安大长公主点点头道:“这些小的摩擦,战报都不提了,只有给皇帝的密奏中会提及。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陆莫繁十分惊讶,他想问她,战报中皆不提的事情,镇安大长公主又是如何知晓的。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老太太,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皇室长辈,不仅仅是他心上人的母亲。
陆莫繁听到镇安大长公主说“枕戈待旦”四个字,他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了多年前那个美艳的女子。
他想起清宁穿着和亲公主的盛装,提着剑来找他的时候的情形。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她,这些年到底如何在边疆戎装上阵,又如何餐冰饮雪苦度岁月。
陆莫繁忽然宁愿清宁如她信中所说,她在大开后宫骄奢横溢,过得快活肆意,也不想她当真在北疆吃苦。
然而此时他已经明白镇安大长公主说得有道理,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镇安大长公主忽然道:“清宁也许遇上了麻烦,陆先生,无论如何请你去一趟玉女关吧!”
陆莫繁不由为难,他记得清宁和亲之前说的话,说此生不愿再跟他相见。可是他想想清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寄出了两封截然不同的信,她这么多年从未与他书信往来,第一次寄信便出了这样奇怪的状况。
陆莫繁忽然从椅子站了起来,他急道:“糟糕!定然是北疆生变!然而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消息,这情势恐怕已经很坏了!”
镇安大长公主也大吃一惊,他们俩对视一眼,当机立断,立刻一起去面君。
温泉别院虽然改名叫温泉宫,但是一应布置还是没变,皇帝和谢衡月皆说如今国事艰难,提倡简朴。
谢衡月坐在温泉宫大殿旁的书房中,这里是他太子的办公之所。
他正在批阅奏折,父亲多年不理朝政,积压的正常政务堆积如山。他估摸着光处理文牍,他就可以忙到明年了。
每晚他忙到半夜回去,看到小娇妻沉沉入睡的脸颊,都觉得自己这是揽了个十分糟糕的苦差事。
当皇帝有什么好啊,他一下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消极怠工,他要再这么劳累几年,他也不想干了。
自从立了他为监国太子,父皇丹也不练了,每天带着苏氏兄弟和王匡卢三个在甘泉山中游玩,常常就不回来了,过得好不惬意。他就知道父亲之前沉迷炼丹,只是个借口,其实是父皇不想上朝理政而已。
然而想想谢清商和续白新始终不见踪影,谢衡月不由心情十分沉重。想到姑姑说若无解药,最迟父皇只能撑到夏天,他不免心急如焚。
如今秋耕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他决定不要被这文牍的海洋包围,再安排一番人事,他就亲自去追捕谢清商和续白新,这才是他的当务之急。
正当谢衡月为隆庆皇帝的毒烦恼的时候,只听门口的黄门报道:“镇安大长公主,汾阳书院山长陆莫繁,求见殿下。”
他们两人一进来,就对谢衡月急切说:“太子!恐怕北疆有变,请速速发兵!”
谢衡月大吃一惊,问他们如何得知,说他还在收奏报,说边境一切平安,怎么就忽然有变了?不过他想想续白新和谢清商居然就那样消失了,北疆人在国朝隐藏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镇安大长公主和陆莫繁呈上了两封信。
谢衡月仔细看着这两封信。信上的笔迹十分俊逸,看不出来是个女子。
谢衡月凝神一看,不由心中好笑。
一封信是写给镇安大长公主的。大意是说,您老人家想见我,叫当年辜负我的那个男人来见我吧,他当年将我出卖给敌人,他不给我道歉,我就不回来。
另一封写给陆莫繁就更好笑了。她信中对陆莫繁说,她现在面首三千,日子十分舒服,别再自作多情。若是他敢来,不要怪她辣手,将他收入后宫。
谢衡月看着这两封信,只觉得这位清宁姑姑真是太有意思了。他们谢家的女子本来就彪悍,但是清宁姑姑这样的,也是彪悍之中的彪悍人了。
他有点迟疑地说:“从这信中,怎么能看出北疆有变呢?”
镇安大长公主肯定地说:“这两封内容互相抵牾的信,只能达到一个目的,就是让本宫和陆莫繁见面,然后看出来这信中的问题来。”
陆莫繁严肃地说:“恐怕玉女关有变,而通信渠道也受到了严重干扰。我们和玉女关之间的消息,可能被人为隔断了。”
谢衡月闻言大吃一惊。
却听黄门报道:“有急报!”
谢衡月让人进来,只见门外连滚带爬,跑进来一个传令兵,他跪在地上,还气喘吁吁的,他送上了一个信筒。
谢衡月看他的模样,问他从哪里来的。传令兵道,从京城来的,京城大人说,这奏报十分紧急,一定要尽快送到。
谢衡月拆开信筒中的奏折,也不由大惊失色。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道:“北疆陈兵数十万,要求我们送公主和亲,并开出了纳岁币,割让城池两座的要求。他们特意提到,玉女关……”
镇安大长公主不由颤声道:“玉女关怎么了?”
谢衡月不忍心地看着老太太,他心中实在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承受这个消息,他缓缓说:“北疆人说,玉女关陷落,清宁公主殉国了!”
镇安大长公主瞪大了双眼,她和陆莫繁齐声道:“不可能!”
他们二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痛楚。
却听门边有人同样既轻柔又坚定地说:“不可能!北疆人在胡扯。”
三人抬头,只见进来的人竟是苏雪遥。她手中也拿着一封信。却是静惠公主写来的,她也听到了北疆人的消息,她本来已经快定下婚事了,没料中间又出了一点波折,想不到此时北疆人就提出和亲的要求了。
如今公主中适龄的,就剩她了,这和亲公主的人选,非她莫属。静惠公主一时着急,便急忙给苏雪遥送信,希望她能帮她的忙,劝说谢衡月不要将她送去和亲。
苏雪遥收到静惠公主的信,闻之北疆战事,也不由大吃一惊。这在前世应该发生在五年之后,谢清商登基之后,静惠公主和亲北疆,没多久就病故了。怎么今生这个时节,北疆人就要起兵了?
她忙来找谢衡月,正好听到他们的话。
谢衡月望着她,只见他的小娇妻还是那般美丽,他轻轻问:“太子妃,你如何这般笃定,玉女关不可能破?”
苏雪遥差一点儿脱口而出,我是在梦中梦到的,前世国事那般颓废,然而玉女关却始终未破。
然而此刻她看到镇安大长公主和陆莫繁,皆十分热切地望着她,她却不能简单说个梦就搪塞过去了。
苏雪遥想了想,轻轻道:“北疆人狡诈,若是他们真的破了玉女关,此时他们应该早已驱兵南下,兵围京师才对,不会这般遣使节前来,还要求公主和亲。”
镇安大长公主和陆莫繁听了,心中不再那么焦急,他们一扭头,又异口同声道:“我是因为那封信!”因那封信认定玉女关一定未失。
镇安大长公主看了一眼陆莫繁,不想两人又想到了一块儿,心中一阵遗憾,此人可惜竟与清宁无缘。
陆莫繁见大长公主不说话了,他便接着说:“若清宁公主有事,这两封信不会用这般游戏人间的口吻。这封信大约是一个月前写的。玉女关乃是北面的第一雄关,即便北疆人想攻破它,一时半会也做不到,不可能一个月之内就陷落!”
谢衡月点点头,道:“大家说得有道理!为今之计,我们就从了那北疆人的愿望,送静惠公主去和亲吧!”
苏雪遥三人皆惊讶地望着谢衡月。只见谢衡月秀雅俊逸的面庞上面无表情,而眼神却十分坚定,显然下了最后的决心。
寒风呼啸,北疆的使者到达之后,国朝多年之后,又送出了一位和亲公主。
本来和亲事宜需要慢慢商讨,至少要到明年冬天才能真正遣嫁。
然而北疆人的使者十分蛮横,说国朝总是食言。既然答应和亲,就要按照他们北疆人的习俗,现在立刻启程。
众大臣十分愤怒,说你们北疆人还有抢婚的习俗,抢到了就是自己娘子。难道你们这是来国朝抢婚的不成?
然而谢衡月却将这么不合理而屈辱的条件,全部答应下来了。
朝野上下皆十分震惊,他们依然沉浸在国朝天下第一的美梦中。
虽然现在烽烟四起,虽然目下变乱已生,但是大家仍然觉得国朝不至于向北疆蕞尔小国俯首。大家也不认为,此时国力已经衰落到了需要送出和亲公主的地步。一时举国上下皆骂谢衡月无能,卖国求荣。
连优哉游哉的隆庆皇帝,都不得不出面,罕见地举行了朝会,说谢衡月的意思就是自己的意思。他说,国朝的和亲公主,不是那么好要的,当初清宁公主和亲之后,最后我们打得北疆人几近灭族,如今我们需要卧薪尝胆,大家稍安勿躁。
如此才将表面的反对声压下去了,然而谢衡月还是名声皆毁。剩下的几位皇子,本来在谢衡月当太子之后,皆收缩了势力,然而此时又开始四处活动。
如此这般一石激起千层浪,和亲一事,竟让本来就不平静的朝堂,变得似乎马上就要沸腾起来。
就在这样滔天的骂声之中,和亲队伍顶着风雪上路了。他们的目标就是北疆边境最大的城市,绥远。
北疆的使者在前,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在后。国朝不仅送了和亲公主,还送了大量的陪嫁金银。
第78章 和亲。。。
已经到了隆冬;和亲队伍越向北走;天气就越发寒冷,滴水成冰。
北疆使者一直催促他们速速前行。他们便昼夜赶路;十分辛劳。
国朝派出的送亲使者是一个满面浓密胡子的年轻人。
他的胡子太过茂盛;除了一双眼睛,几乎看不出来他的长相来了。他官职低微;是太子的人;众人此前皆没有见过他。
不知道太子从哪儿找出来这样一个人,太子说他出身北地,亦熟悉当地的风俗。
当然派这样一个小人物来做这样的大事,不合礼法;然而此次和亲处处不合礼法;即使有人弹劾;也没有什么用。
到了晚间起了风雪,雪花飘飘;将这和亲使者的黑胡子变成了白胡子。
胡子使者嘟囔了一声:“鬼天气。”他抬头对一边的北疆使者道:“我要休息一下,你盯着吧!”他的话音带着浓浓的北地方言的腔调。
北疆使者嗤笑道:“中原人真是娇弱。”
这胡子男就像没听到一样;下了马,直接便钻进了后面跟着的一辆小马车中了。
北疆使者看他如此草包,心中对中原人的鄙夷更浓了。
而那胡子男一进车中;就觉一阵温暖。
这车子看似简朴;但车子所用的木材,内中的陈设皆十分名贵。车中飘着淡淡的清雅甜美的香气。
那胡子凝视着车中塌上。只见塌上安然卧着一个穿着宫女服侍的女子。他走了过去,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了被子。
看着宫女那蜡黄的面容;他不由低下头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他忘记了他的胡子上皆是冰雪,进了温暖的车中,雪花皆化成了水,挂在他浓密的胡子上。
他的吻虽然很轻,不会惊动女子,但他胡子上冰冷的水滴却钻到了宫女的脖子里。
那宫女被冰水冰到了,她一激灵慢慢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的面容十分普通,面色蜡黄,好像生了病没精打采,然而这一双眼睛却无比清亮,十分漂亮。
她望着眼前的胡子男,眼神有一刻陌生,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轻声道:“公子,妾身昨夜没有睡好,补个眠,公子就又来闹我。”
这声音非常好听,清甜而且温柔,然而她的长相太过平庸,浪费了这样好的声音。
那大胡子也换了口音,不再是一口浓浓的北地口音,嗓音也变得清亮起来,他轻轻道:“阿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闹你,你要困就接着睡一会儿。”
两人一下子都想起了昨夜在雪中相见,两人热情拥吻的模样,都有点心气浮躁。
原来这大胡子男就是谢衡月,而塌上的宫女却是苏雪遥。
他们夫妻十分大胆,居然敢乔装改扮,混进了和亲队伍。
未免暴露身份,他们把私下的称呼都改了,以免自己一时不察,被人听去了。苏雪遥只喊他公子,而谢衡月则心满意足地叫她阿遥。
那日北疆人和亲的使者还没到,谢衡月就决定将计就计,送北疆人一个惊喜。
他已经可以确定,如今的种种危机,跟谢清商脱不开关系。而谢衡月派出去追捕谢清商的各路人马传回来的消息,也几乎让他作出最终判断。
谢清商是逃往了北疆。
那么谢衡月这北疆之行,势在必行。
大家都劝他如今身份贵重,不能再冒险。然而谢衡月却说,他一定要为父皇取得解药,续白新和谢清商是从他的人手中逃脱的,做事要有始有终。
更何况北疆有变,清宁公主一定出了什么事儿,前方急需救援,正是他太子负起责任的时候了。
苏雪遥望着他胡子上融化的雪水,忽然低低地惊叫一声:“小心,你的胡子开了。”
谢衡月一低头,才发现雪水浸透了胡子,又被车中热气一蒸,右侧脸颊上黏着胡子的浆糊居然开了,那浓密的假胡子,掀起了一个角。
苏雪遥忙坐了起来,从这车中的暗格中取出种种易容的工具,要替他将他的胡子重新粘好。
谢衡月却望着她,不断地吹气,让那开了的胡子,飘了起来,他猴子献宝一般地跟苏雪遥道:“阿遥,你觉得好玩么?”
苏雪遥不由被他逗得抿唇微笑起来。
她扳过他的脸,轻轻道:“公子这胡子可当紧得很,不能掉下来。”
谢衡月笑了,他唇微动,以免影响苏雪遥为他粘胡子的动作:“阿遥,你不知道,我开始黏上它的时候,总觉得好奇怪。时不时就想找个镜子水面瞅瞅,看看它到底掉了没有。”
苏雪遥忍着笑,帮他粘好了,端详道:“公子放心,这胡子等闲不会掉下来的。”
谢衡月只觉妻子的手十分温柔,他便故意用胡子去蹭她的手。
他的行为,惹得小娇妻嗔道:“公子,如今我们身处狼群之中,行事越发需要谨慎才是。公子莫闹,可知道一点小小差错,足以让我们断送性命啊!”
谢衡月听小娇妻这般认真,心中一暖,他伸手将她圈在了怀里,只觉得她身上的热气,透过宫女长裙温暖了他的心。
苏雪遥不料丈夫会如此,脸一下红了。
然而她已经多日不得亲近他,昨夜相见,他们相拥长吻只待了片刻,便被巡夜的守卫惊散了。
她一时也忍不住伸手环住了丈夫,静静靠在他的怀中。
自打从京师上路,他们怕路出马脚,在人前并不如何搭话。而苏雪遥也深居简出,到了夜半休息的时候,她才敢出来透透气。而他们也在那个时候短暂地碰个面。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开心。虽然白天不方便交谈,但是她经常看着他骑着马经过自己的车子。谢衡月那大胡子实在可笑,可是只要能看到他,她就心中安定。
谢衡月轻轻用胡子扎着她的脸颊道:“阿遥,你总是不肯听我的。这么危险的事儿,你也非要跟我来。”
苏雪遥觉得他的胡子痒痒的,轻轻笑了道:“公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队伍中这么多人,一定也容得下我吧。”
却觉得身子一倾,原来车子停了下来了。
胡子谢衡月忙将她放开了。苏雪遥抿唇一笑,现在谢衡月再也不敢歪缠她了,她倒是省了不少口舌。
此时帘子一掀,进来两个人,望着他们悄声道:“快到了,陆先生让我告诉二位,今晚我们便要路过玉女关了。出了玉女关,再行一日,过了绥远就要进入北疆境内了。”
苏雪遥和谢衡月对视一眼,都有点紧张。进来的人正是墨染和绿绮。她们俩一进来就忙着给两人沏茶,并打开她们手中的提篮,为他们摆饭。
绿绮和苏雪遥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虽然一路上十分辛劳,然而她们却很开心。尤其是苏雪遥,只要能看到丈夫,心中便只剩甜蜜。
她们未免惊动外面的北疆人,说话皆十分小声。
绿绮悄悄趴在苏雪遥跟前说:“我一路上看到了好大的冰原,冰原上奇形怪状的大冰山,还有好深的满是积雪的峡谷。我掀开帘子,那北风啊,直接把我的兜帽都吹翻了。好可怕的风,像刀子一样。”
墨染笑了,跟苏雪遥道:“娘子啊,你不知道,绿绮这丫头啊,不知道听谁说的,说这里泼出水去,不待水花落地立刻便能冰冻变成冰坨子。我们今天早上试了试,还真的是这样。这里太冷了。”
她们两人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皆裹着厚厚的棉披风,将身子和脸皆裹在了里面,即便如此她们的手脸,皆被呼啸的寒风吹得通红。
苏雪遥听着在一边叽叽喳喳的绿绮,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一阵恍惚,以为还在家中。
这些天她在温泉别院其实十分辛劳,反而跟着来了和亲队伍之中,每日睡到自然醒,吃了睡睡了吃没事看看话本子。
每天透过车子的帘子,看看时不时骑着马经过的大胡子夫君,虽然车上颠簸,旅途劳顿,但是苏雪遥却觉得她此时的日子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苏雪遥想到此处,喝了一口热茶,轻轻叹了口气道:“好想就这样,别回去了。”
绿绮忙摇头:“娘子这可不行啊,这里太冷了,我受不了。出来玩玩还行。”
谢衡月望着他的小娇妻,他的面容皆掩盖在大胡子后面,他笑着说:“阿遥不想回去了?那也好,那就北疆王庭住一辈子吧。”
墨染笑了起来道:“只怕公子你舍不得!”
苏雪遥嗔道:“他心狠,必然是舍得。”
谢衡月忙将小娇妻的手笼在手中道:“哪里就心狠了,我们打下北疆,北疆王庭便是我们的地盘,阿遥留下,我也跟你留下。”
墨染笑道:“太子妃,你看太子又来啦。”
一时众人皆看着她,墨染忙小声道:“奴婢说错了。”
他们自打离了京都就约定好了,不要喊太子之类的名号,以免穿帮。在北疆穿帮,可不是闹着玩的。
墨染悄悄道:“陆先生说这风雪来得好,起码这里的庄稼,明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了。”
谢衡月望着外面白茫茫的原野,他道:“若能如此便好了。”
正如此,帘子又掀开了,夹带着风雪,进来的却是北疆的使者。
他不怀好意地仔细看了一圈马车中的人。墨染绿绮皆改扮过了,此时望上去皆有点黄瘦营养不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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