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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糖妻娇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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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月越说,隆庆皇帝的脸就越白。谢衡月一时又忍不住愤怒:“皇上,这般机缘巧合匪夷所思的话,如何能让儿臣信服?”
隆庆皇帝望着他,此时儿子的话,跟当年嘉怡皇后的话一模一样,连那悲愤莫名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隆庆皇帝微微闭上眼睛,他的胸中亦闪过一阵痛楚。是的,他也不信。
可是那时候他又能怎么办。
皇朝之前在夺嫡之争中损耗太过,变乱频生,彼此倾轧,开国武将们皆卷了进去,死的死,伤的伤,贬的贬,叛逃的叛逃。
在隆庆皇帝登基之时,偌大皇朝,竟只剩一个空架子。
不得已之下,隆庆皇帝只能违背了高祖皇帝所说的不纳贡不和亲,送远房宗室公主去北疆和亲。
那时候他打不起仗,无兵无将又无粮。隆庆皇帝登基以后励精图治,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才让仓廪充实,百姓安家乐业,又煞费苦心,培养起了一批新的将领,攻打北疆,不再缴纳岁贡,反过来让北疆纳贡,一雪前耻。
一切局势才刚稳定,边疆的小规模冲突依然不断。
若那时候他要因为八公主的死,大开杀戒,清洗朝堂,恐怕会重蹈他父皇宣宗皇帝的覆辙。
更何况,他当时震怒之下,已经细细追查过了,却什么证据都没发现。续白新一口咬定是他所为,并无人指使。
他身为皇帝,天子一怒血流漂杵,自然可以没有证据,看着谁可疑便砍了谁,只是然后呢?
到头来,他心爱的妻子不理解他怨恨他,最宠爱的儿子也怨恨他指责他。他前半生那般操劳又得到了什么呢?还不如回丹炉边继续炼丹去吧。
隆庆皇帝微微睁开眼睛,略带疲惫地看着谢衡月,又扫过越芙蓉:“说吧,把你们的新证据呈上来。”
越芙蓉伏地称是,她小心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油纸包裹,慢慢解开来,取出一个麻线装订,年深日久,纸张已经发黄发酥的本子。
越芙蓉悲伤地慢慢道:“这是民女父亲续白新的行医手札。民女自幼丧母,家中人口简单,当初被抄家民女亦被没入教坊司。民女思念父亲,后又机缘巧合重回故宅,不意发现了这本手札。”
隆庆皇帝终于认真起来了,他接过了手札慢慢翻看。
谢衡月看着父皇道:“儿臣之前鲁莽行事,这次得到这个线索,丝毫不敢怠慢。儿臣多年来,按照手札所言,细细查访,皆落到了实处,才敢禀报父皇。父皇!八妹死得冤枉,御医续白新也是无辜的!请父皇明鉴,追查真凶,为八妹报仇,还续白新一个清白!”
经过这么一番闹,夜已经深了。启祥殿前,不少年老的大臣勋贵们皆站得久了,腿肚子都在哆嗦。
秋风吹动落叶,那殿边辉煌的灯海,亦被风吹得颤抖起来,不少灯都被吹灭了。这个中秋竟如此寂寞。
隆庆皇帝道:“众人就散了吧。早点儿回去休息。你们跟我进殿中慢慢说。”
到此中秋大宴终于算结束了。
也有的很多人好奇谢衡月到底要说什么,不愿意离开,然而此时却不得不走了。他们纷纷跪下给皇帝叩头道别,便分批离去了。
苏皓夫妻和苏雪芸本来想跟苏雪遥单独见面叙话,然而等到了此时,都看明白了今天是没有机会了,只好改日再叙了。
苏皓心中有点沉重,谢衡月这个计划,包括他最后寻找到的几个证人,他都暗中帮了忙。
只是谢衡月这样穷追不舍,到底是福是祸,此时苏皓也拿不准了。
他心想,只能祈祷皇朝万年受命于天,不会立国才八十年,便要亡国吧。
想想续白新手札中透露的那些事儿,苏皓都觉得触目惊心,隆庆皇帝当年选择不再追查,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抉择。
只是到了今日,朝局没有变好,而是朝更坏的方向发展,那些腌臜勾当,已经无法遮盖,必须得曝光于天下了。
不提苏皓心中的思量。这边朝臣勋贵们逐渐散去。启祥殿中点了烛火,皇帝坐在中间的紫檀木雕龙御座上。
谢衡月苏雪遥越芙蓉皆跪在皇帝脚边,厉芜尘也不声不响地跟了进来,跟着跪在越芙蓉身后。
苏雪遥很奇怪厉芜尘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但是又想到也许是他们有特殊安排,自己不知道。她就乖乖跪好了。
苏雪遥看了一眼夫君,只觉他在烛光下如此秀雅,她很想去牵夫君的手。
谢衡月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也有一点微微的兴奋,他这么多年来要挖出事情真相,现在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苏雪遥垂着头,心中仔细回想着前世她所认识的续白新的一切,她觉得这里面必有蹊跷,恐怕谢衡月他们也未必调查到了所有的真相。
大殿的殿门没有关,空气中烟花的硝烟味已经散尽了。
太监们开始连夜清扫,只听他们的大扫帚扫过青石板铺就的甬道和广场,刷刷刷,启祥殿里,静悄悄地,让人心中涌起了一丝愁绪。
皇帝已经将手中的手札粗粗看了一遍,十分触目惊心。续白新的祖辈们皆在太医院任职,皇帝看了这手札,都想再去抄一遍续府。
他想看看会不会再抄出续白新祖父辈父辈们的手札来。
那样的话,搞不好他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国朝秘密档案上皆不曾记载过的谜题,也许都会找到答案。
但是隆庆皇帝依然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不过一面之词,续白新已死,死无对证。小六,你说你找了证人证物,在何处?”
谢衡月听父皇终于问到这里了,他按耐住了焦急的心情,回到:“皆候在启祥殿的偏殿中,等待传唤。”
皇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望着谢衡月,皱起眉头道:“你是如何将这些人运进宫的?”
谢衡月微微一愣,他还以为隆庆皇帝不会问了。
“因宫中要举办中秋灯会,宫中需要大量的人手。那贼子们混入了烟火匠人中,我的人便也分别改扮成了烟火师傅,裱糊灯的手艺人,还有在宴会上表演的乐师等等,混了进来。”
隆庆皇帝朝一边儿伺候的李公公道:“你看看,这皇宫号称守卫森严,森严在哪里?朕能在宫中活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是个奇迹了?”
谢衡月正要说话,苏雪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谢衡月总算想起来今天的大事,重新低下头去道:“儿臣请罪。”
隆庆皇帝摇摇头:“不必做如此模样,将你查到的人证物证皆亮出来就是了。”
谢衡月便朝殿外的展宇和袁腾义王匡卢三人点点头。
很快,便跪进来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谢衡月吩咐他们一一说明与续白新的关系,以及他们所知道的事实。
皇帝闭着眼睛,听这些人慢慢道来。这些人中,有人口齿伶俐,说得条分缕析,有人十分笨拙,还操乡音,一句话要颠三倒四说好几遍。
但是皇帝只是静静听着,没有发言,也不曾询问。
谢衡月代替皇帝询问,这些证言他已经听过了无数次,还反复查验过,如今只是在御前说给皇帝听罢了。
苏雪遥越听越害怕,没想到多年前一个小公主之死,牵动了这么多人,背后的水居然这么深。
苏雪遥越听她越觉得夫君这些年来苦心孤诣,实在太辛苦了。
她望着谢衡月,不由心中怜惜他,原来他虽然身为天潢贵胄,却经历了这许多苦楚。可惜她竟不知道,不仅不体恤他,前世还总是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跟他吵闹不休。
她正出神的时候,忽然她的手掌一热,原来谢衡月一心二用,一边询问证人,一边却留心着他的小娇妻。
谢衡月见小妻子那般目光温柔地望着自己,心中一热,便悄悄地握住了妻子的手掌。
苏雪遥一惊,偷眼看坐上的皇帝,只见皇帝依然半闭着眼睛,再看看这殿中烛火昏黄,他们俩的手藏在长长的袍子的袖子中,亦处在阴影之中,应该无人能够发觉。
苏雪遥便面色微红地同样握紧了夫君的手,仿佛如此,即使天地变色,她都不会害怕了。
等这群人皆说完了他们的证言,皇帝挥挥手,谢衡月便让他们回到偏殿去。
皇帝问站在一边的他的大太监李公公:“记下来了?”
李公公躬身吹了吹他手中墨迹未干的纸张道:“皆记下来了。”
隆庆皇帝睁眼看着越芙蓉,淡淡道:“你可知道你父亲续白新,即使没有杀害八公主,但是他依然犯了欺君之罪?当年朕曾亲自审问他,反复询问,然而他到最后都一口咬定,是他自己误杀八公主。”
越芙蓉的心沉了下去,这些谢衡月和杨总管皆曾告诉过她。
她的眼中落下泪来,伏地道:“皇上,民女之父只是一个小小御医,他迫于情势,只能替人顶罪。我们续家这些年为了这不该承受的罪名,已经吃尽了苦头,还请皇上开恩。”
殿中人皆请求到:“请皇上开恩。”
隆庆皇帝叹了口气道:“你一个弱女子,这般执着地为父亲寻找真相,孝心可感。若是调查的结果,证明你所说的是真话,那么朕便赦免你们续家的罪过。”
越芙蓉泪水不由滚滚而下,她这么多年,流落江湖,周旋于权贵之中,所求的无非此刻,现如今她父亲的案子得以重审,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伏地叩头谢恩。
谢衡月自然知道这件旧案事关重大,隆庆皇帝不会听自己一面之词,便做决定。
如今的结果,就是他所能求到的最好结果:“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负责追查此案。”
隆庆皇帝哼了一声道:“喔,你不想在翰林院待,想到大理寺?那也好,李成,你便拟旨,明日就让晋王去大理寺做个主簿吧,好好查案子去。”
谢衡月一听吓了一跳,他忙道:“父皇您昨日才许了我六个月假。”
隆庆皇帝看着他,冷笑道:“你还记得你要去休假?我看你忙得很。你揽了多少查案子的事情了?还休什么假?回来好好做事吧。”
谢衡月急了,这六个月假期,他得来不易,在战火硝烟里冲锋陷阵,才好不容易有了这假期:“父皇,皇上金口玉言,语出法随!”
隆庆皇帝看着此刻的儿子,觉得他终于像个少年人,不像刚才那般死气沉沉的,眼中除了痛苦就只剩仇恨,这样的孩子他也不敢将江山社稷交给他。
隆庆皇帝早就看到了他们小两口相握的手。
没想到小六娶到了他心爱的姑娘,性子竟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本来当初强行赐婚的时候,他心里也十分担忧。虽然苏皓首肯,有了父母之命,然而苏雪遥那闹翻天的性子,他着实不喜。
可谢衡月自从八公主和嘉怡皇后薨逝后,就不曾求过他什么事情,小六既开口,隆庆皇帝最终还是全了他的心愿。
隆庆皇帝淡淡道:“今天闹了一天,都下去吧。所有的调查,你便宜行事即刻。无事不要再来打扰朕的清修。朕赐你尚方宝剑,如朕亲临。国朝之内,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若有人阻挠,你可先斩后奏。”
殿中的人听到此言皆大吃一惊。不想隆庆皇帝会如此。
谢衡月五味杂陈,他谢恩领赏,又迟疑地抬起头来道:“父皇,神仙之事,到底缥缈难辨。父皇,如今这人间比仙界更需要父皇啊。”
众人更加吃惊,这些年来皇帝沉迷炼丹炼药,将进言的人统统贬谪。众人皆不敢再这件事情上触犯皇帝的逆鳞。不想谢衡月今夜居然如此大胆。
皇帝已经站起身来预备回宫,听了谢衡月此言,倒没有像平常那样雷霆大发。他只是看了看殿外的月色,说:“摆驾回宫。你们跪安吧。”
一时谢衡月也不敢再说,大家皆跪倒,恭送皇帝起驾回宫。
就在此时,苏雪遥忽然觉得面前烛光摇曳,大殿里闪过一阵风。
却听“铮”地一声,苏雪遥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跪在她一边的谢衡月,已经一跃而起,挡在了隆庆皇帝身前,怒斥道:“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苏雪遥看清楚了此时的情况,不由大惊失色,脸上血色皆不见了,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怎么会如此?
只见此时厉芜尘乌剑发着黑沉沉的光,一直跪在越芙蓉身后的他,不知为什么,忽然出手刺杀隆庆皇帝。
要不是谢衡月反应十分机敏,在这样近的距离,刚才隆庆皇帝一定已经血溅当场了。
厉芜尘听谢衡月怒喝,他并不答话,只是专注地盯着隆庆皇帝,那目光令隆庆皇帝心惊。那是杀人如麻,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的真正的亡命之徒的目光。
厉芜尘乌剑急速刺出,寒光闪闪,招招夺命,他竟是铁了心,一定要在此时取了皇帝的性命。
谢衡月一时凝神静气,再也不发言,而是专注地跟厉芜尘在这狭窄的地方斗起剑来。
两人之前交手几次,皆不曾用尽全力。
而此时剑光闪闪,两人皆用尽浑身解数,施展出了毕生所学。
这里太过狭窄,门外的守卫听到了不对,冲了进来,然而两人剑光闪成了残影,竟无人能插得进去,只能在一旁怒喝,让厉芜尘住手。
谢衡月跟厉芜尘这短短一瞬间,便已经交了百招。两人剑风凌厉,被谢衡月挡在身后的皇帝,虽然没有被剑砍中,但是隆庆皇帝只觉得喉头发甜,知道他已经受了内伤。
谢衡月越斗就越觉得心惊,他本以为自己武功高过厉芜尘。不想厉芜尘隐藏如此深。厉芜尘到今天为止,搏杀数场,亦多次处于生死之间,他竟从来没有用过全力。
原来这就是断剑谷天下第一杀手的本事!
要不是谢衡月这几日历经大战,内力剑招皆突飞猛进,此时他定然挡不住厉芜尘的攻势,即便如此,他也越来越吃力。
而且厉芜尘手中的这套剑法如此诡异,他竟来不及反应无暇思索,只能跟他以快打快,两人双剑相交,一时叮叮当当,十分好听。
殿内寒光闪闪,皆是剑影闪动,没有武功的人,看两眼便觉得头晕恶心,只能转开头不再看。
越芙蓉早已一跃而起,想寻机帮忙。
但是他们两人高手相斗剑影闪成一片,她也无从插手,心中十分焦急。
苏雪遥想到前世种种,再看此时他们斗得不可开交。她不由心中慌张,他们二人,不管是谁有了损伤,她都不愿意看到。
苏雪遥看大家都束手无措,而两人越斗越凶,她心中一急,不敢再等下去,她轻轻喊了一声:“厉芜尘,你住手!”
不管谁说什么,厉芜尘都充耳不闻,然而苏雪遥这句话一出,他的剑尖儿竟颤了一颤。
高手对决,只在一瞬,谢衡月立刻抓住这个时机,使出了他一直被压着使不出的绝迹,一招疏影横斜,剑光一闪,便刺向厉芜尘的眉心。
而苏雪遥也一咬牙扑到了他们之间,张开双臂挡在了谢衡月的身前,她一双美目充满慈悲:“不要再打了。”
谢衡月和厉芜尘皆大吃一惊。
她娇弱不会武功,这般冲出来,不要说剑锋,即使是被剑气扫到,恐怕都会当场身亡。
第65章 山庄情浓。。。
谢衡月与厉芜尘见苏雪遥忽然之间冲出来;一时皆大惊失色。
他们的剑竟不约而同地回撤;同时让他们的剑气砍向窗棂,只听“哗啦”一声;大殿右边的几扇结实的雕花木窗;像遭遇了狂风,瞬间被剑气砍的四分五裂;直飞了出去;发出巨响,远远地落在院中。
而苏雪遥望着厉芜尘站在原地,却毫发无损。
谢衡月和厉芜尘皆大惊失色,同时出口问道:“你怎么样了?”
等在一边的越芙蓉;也终于找到了出手的时机;她随手披帛一卷;便卷在了厉芜尘的乌剑上,厉芜尘只顾看着苏雪遥;这一下他乌剑虽未脱手,却被挡住了一瞬。
与此同时;一直在外面的高手们也一哄而入,一起向厉芜尘出手。一出手就是他们的必杀绝技。
厉芜尘武功再高,失了武器;也敌不过人多;一时砰砰砰,身上连中数招,他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就此被制住了。
众高手侍卫们将他牢牢压住,又封了他的大穴,不许他动弹。
厉芜尘只定定地看着苏雪遥,眼中黑漆漆的,看不出来喜怒。
隆庆皇帝到底见惯了大场面,忽然在此遭此刺杀,倒是十分镇定。
他方才没有注意厉芜尘,然而在他们搏杀的时候,他就越看越觉得此人十分眼熟。
隆庆皇帝站在那里,示意侍卫们让他说话。他威严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朕?谁派你来的?”
他又转头问谢衡月:“小六,此人不是跟你进来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刺杀朕?”
谢衡月忙擒住了妻子的手,一把脉,只觉脉象平和,应该无事。他不由心惊肉跳,他这小妻子,一不留神,就要作出惊人之举,他真是恨不得将她手脚捆起来带在身边。
听到皇帝问话,谢衡月看着眼睛黑漆漆的厉芜尘。
谢衡月一时之间竟无法形容这个家伙到底跟自己是什么关系。
他躬身回禀道:“他是断剑谷的杀手,本尾随裕华长公主而来。儿臣遇到了裕华长公主,与他几番争斗下来,他又帮了儿臣的忙。今日他为何出现在此地,儿臣也不知。”
苏雪遥听夫君这番话,避重就轻,虽然点破他杀手身份,却不曾说他在追杀静慈师太,是有心回护他。他这般做,当然是为了自己,苏雪遥一时心中酸涩又感动,差点儿就要流下泪来。
越芙蓉听了谢衡月的话,就知道要糟糕。这番将厉芜尘带到御前,的确是她的罪责。
她跪下道:“王爷恕罪,是民女领他进来的。本想他之前也为阿……为王爷出生入死,是个得力的帮手,没想到他此番混进来,竟然想刺杀皇上。芙蓉死罪。”
皇帝听到裕华长公主几个字,心中忽然明白了此人为什么眼熟了。他盯着厉芜尘看了半响,厉芜尘却只是愣愣地望着苏雪遥,方才那欲杀他而后快的狠劲儿皆不见了。
他心中猜到了几分,也看了苏雪遥两眼,只见她在烛光之下,脸色苍白然而却丝毫不损她的天姿国色。隆庆皇帝心里一叹,女子这般美貌,却不是福气。
他轻轻道:“李成,捆了他带回长寿殿,朕要亲自审问。”
谢衡月苏雪遥皆大惊,幸而此时人不多,亦皆是心腹,然而厉芜尘此番刺杀皇帝,乃是诛九族的大罪。皇帝要亲自带走,恐怕此刻便是永别了。
苏雪遥一时脸色苍白,前世固然厉芜尘对她多次伤害,恩怨纠缠难分难解,然而最终他还是为了她惨死当场,今生亦对她有恩无仇。他那可怖的深情,她前世今生皆无以为报。此时,她竟不能看他就此丢了性命。
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救他。
却听谢衡月道:“皇上,此人既然是儿臣带进宫的。追查真相之事,也请交给儿臣,儿臣到时候一定给父皇一个交代。”
苏雪遥顾不得感谢丈夫,她紧张地看着皇帝,想知道皇帝会如何说。
却听皇帝叹了口气道:“朕不会要他的命。朕有话问他。你们都跪安吧。”便再也不理会他们,李成指挥着侍卫们带着厉芜尘。皇帝也就此离去。
苏雪遥跪在地上恭送皇帝,只见厉芜尘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黑漆漆乌沉沉的,他竟不像个活人。
谢衡月握紧了她的手,轻轻在她耳边道:“不要担心,我会派人照料他。皇上问完话,我就看看能不能把他捞出来。”
苏雪遥转头,心中一阵感动,差一点儿就想将她重生的真相,前世的种种都对他和盘托出了,即使他被当做妖怪,也无所谓了。
谢衡月望着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波澜顿生,不管殿中众目睽睽,已经将她搂在了怀里,低声道:“阿遥莫急。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跟厉芜尘之间没有私情:“阿遥,下次再勿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阿遥你想过,如果方才我们都不曾收剑,后果会如何么?”
苏雪遥知道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忍不到回家,如今在众人面前便要与她分辨。
她偷眼看了看众人。越芙蓉一脸沉郁,其余人等皆目不斜视,好像没听到他们夫妻的私房话。
她目中含羞,便轻轻垂下头来,极低地说:“夫君说得对,是妾身的过错。”
她这几句话,又酥又软,虽然十分轻,然而此时静夜之中,周围又颇多武林高手,大家皆听到了耳里。
只觉得浑身一颤,原来这绝色佳人软语温存的光景,竟是这般模样,晋王实在好艳福。
谢衡月方才一时情急,此时也意识到不妥当。他哼了一声,不再问询她,道:“出宫!回府!”
而此时在长寿殿中,皇帝坐在丹炉前,望着厉芜尘轻轻问:“谁让你来杀我的?是裕华长公主么?”
厉芜尘眼睛黑漆漆的,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他身上已经被彻底检查了一遍,危险品皆被搜了去,此时点了穴扔在地上,为防止他自尽,灌了令他全身无力的药,如今他是毫无杀伤力了。
隆庆皇帝将所有人皆打发出去了,殿中就剩他们两人。他见厉芜尘毫无反应,便又耐心地问:“或者你现在叫她静慈师太?是她让你来杀我的么?”
厉芜尘略微惊异地看着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是她。我是杀手,我不会说出雇主的名字。皇帝你杀了我吧。”
隆庆皇帝叹了口气:“你看着晋王妃的模样,并不像是个想要求死的人。说吧,朕答应他们不杀你,就不杀你。朕是天子,亦可庇护你,你无需害怕任何人。”
厉芜尘瞪着他:“你是皇帝,我是杀手。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吧,想让我去杀谁。我如今失手被擒,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我可以帮你杀一个人。不过我一贯讨厌规矩,你放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事儿。”
隆庆皇帝看着他,心中颇觉好笑。这样的一张脸,居然会说着这样的一番话。
“你不怕死吗?你知道我是皇帝,你还敢跟我这样说话?不赶紧求饶?”
厉芜尘定定地看着他:“你认识我。我碰到过几个像你一样的人,他们都认识我。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认识我的?跟我这张脸有关系吗?”
隆庆皇帝不想厉芜尘如此敏锐。
他见惯了各种弯弯绕耍心机的聪明人,碰上这样直来直去的人,尤其还顶着这样一张脸,只觉得十分有趣。
想到此人刚才一直不开口。他提到静慈师太,此人才出言反驳,又不由问道:“你是杀手,那你跟着静慈做什么?她是出家人,普度众生慈悲为怀,莫非私下里也要雇你杀人么?”
厉芜尘瞪着无神的双眼:“你不要套我话了。我说我不是老尼姑雇来的,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跟着她,是想杀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真杀了她,我一定会后悔。你既然认识我,又认识她,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我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
隆庆皇帝吃了一惊,此人这野兽一般的直觉,倒是很像他。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虽然一直思念妹妹裕华长公主,但是妹妹不来见他,他也尊重她的意见。
如今看来,他竟是一定得与裕华长公主见一面了。
山路迢迢,他们的马车却跑得飞快。苏雪遥躺在丈夫怀里,枕着丈夫的身子,那车子的极度颠簸,都被谢衡月承受去了。
谢衡月带着苏雪遥出了皇宫,他略一思索,就决定不在城中逗留。将今夜抓到的所有人皆捆上了车子,星夜便拿腰牌叫开了城门,出城去了。
包括他找来的证人们,他都安排叫人妥善地藏了起来。如今他得了隆庆皇帝的尚方宝剑,终于可以慢慢一个个地找他们开刀。到了此时,他反而不急了。
该急的是他们,如果他们按耐不住,狗急跳墙,那就更好了。
毕竟他虽然积蓄多年势力,然而却没有真正掌握朝中实权,尤其是兵权和财权,皆不在他手中。
他若此时就贸然发难,恐怕会逼反一帮人,而自己又力量不足,难以弹压,恐怕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那并非他的本意。
私仇重要,公义亦不可废。
他望着紧紧搂着他脖子,睡得昏昏沉沉的小娇妻,她缩在她怀里,看起来可怜又可爱,惹得他心浮气躁。
静慈师太的解药,在她拜访万了和尚之前,就已经配好了。小娇妻今日出城之前,便服下了第一付。
她吃进去之后,便十分困倦,无论如何都叫不起来了。他只能唤曦晴进来为她更衣卸妆,带着她一起上了车。他们星夜而行,快马加鞭,他要将她重新送回甘泉山的汾阳书院去。
因汾阳书院遭遇乱匪,陆莫繁向皇上递了折子,请皇帝派兵保护。
西大营的将军解了京城之围之后,便分了数千兵马,驻扎在了汾阳书院下的甘泉山庄之中。
此时,这甘泉山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了。
谢衡月正在思索着,却听怀里的苏雪遥喃喃道:“衡月,子白,你在亲哪里。”
谢衡月不由气血上涌,清心诀转个飞快。他看着怀里因熟睡而脸颊发红的小娇妻,忍不住俯身亲上了她。从额头开始慢慢向下,只觉她是那般甜美。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轻声问:“你梦到什么了?阿遥,你想让为夫亲哪里呢?”
不想他的小娇妻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他的话,在梦里轻轻地回答他说:“哪里都不要亲。”
谢衡月哑然失笑,吻得更加用力了,从她细腻的脸颊,一直吻到鼻梁,漂亮的酒窝,最后定在了她的红唇上,他正待吻上去。
却听苏雪遥闭着眼睛又柔声道:“子白不要亲,让我来亲郎君。”
谢衡月愣住了,低声骂道:“小妖精!”她这句话一出,他的清心诀皆有点不稳,差一点儿他经脉中的内力便冲出了丹田。
他苦苦一笑,他这小娇妻,竟是当下他最厉害的敌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害得走火入魔。
他盯着从车帘中透过来的朦胧月色之下的娇艳脸颊,轻轻叹了口气,只想要不要去找万了和尚,问他还有什么清心寡欲的口诀武功。
一个清心诀,好像已经救不了他了。
苏雪遥在梦中似乎梦到了在跟丈夫极度缠绵,种种情景,皆是她从未见过的,不知为何却在此时无师自通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脸红心跳,自己皆不敢再回想自己的梦。
却听对面有人轻轻道:“你醒了?”
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谢衡月怀里。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寒气最重。她不由朝谢衡月的怀里凑了凑,却听丈夫微微抽了一口气,他沙哑着嗓子道:“阿遥你蹭哪里了?”
苏雪遥不明就里,她微微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谢衡月叼住了唇,一晚上他一直在浅尝辄止,如今她总算醒了,他的这个吻就带着几分急迫。
苏雪遥伸手搂紧了他的腰,只觉得他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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