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糖妻娇宠-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到这里,她便更羞怯了。
  谢衡月已取了麻布巾来。他看着水渍浸润了枕头,枕上的人的脸那般娇艳,额发湿淋淋的,更增妩媚。
  他的心跳得极快。谢衡月望着她,不知为何,他的脸也微微红了。
  谢衡月忽的坐到了床边,紧紧挨着她。苏雪遥心中又一跳,不免又遐思万千。
  却觉得他手脚轻柔地将她的长发从枕头畔里理了出来。
  她的长发乌亮浓密,发梢的水溅了他一脸。
  苏雪遥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只觉得烛光下,沾着水珠的他,秀雅绝伦,又隐隐透着一股让她心神荡漾的刚健男子气。
  她垂下眼睛,满面红霞没有褪去的时候了。
  谢衡月见小娇妻又用那样迷醉的目光看着他,心中一甜。
  他用麻布巾,小心地为她擦着头发,他的动作开始很笨拙,擦到后面便十分流利了,竟然像天天做惯了的。
  谢衡月见她躺在床榻上,任他服侍的模样,觉得她那般可爱,。他便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轻轻道:“亲亲小阿遥,为夫先讨个赏吧。”
  苏雪遥头一挨枕头,就觉得困意上涌,她快睡着了。
  她实在体弱不禁风雨,被他这么一闹,她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间,便抬起脸,追上了他的唇,印了一个香吻。
  谢衡月没想到她会自然而然地做出这样的动作。
  苏雪遥自己也没想到,她不由一阵羞赧,忙紧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她这点儿小心思哪里瞒得过谢衡月,谢衡月一边擦着她的头发,一边俯下身来,咬着她小巧细嫩的耳垂道:“阿遥,你的记性呢?还记得你追问为夫是哪里学的吻技么?”
  苏雪遥刚刚的确已经忘了,不想他居然会再次提起,然而此时她却不想听了。
  她轻轻道:“子白,我好困,子白改日吧……”
  谢衡月轻笑起来道:“王妃不想听本王如何学的么?”
  苏雪遥只觉心里有点烦恼,既想知道又怕知道,她忍不住睁开眼睛,想看看她的夫君到底如何想。
  却见谢衡月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一边却看着窗户上那接近圆满的月亮的淡淡的影子。
  苏雪遥不由愣了,她与他相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要她在场,他的目光就总是追随着她,令她不知所措。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目光不在她身上停留的模样。
  她也从枕上转头,也随着他看向窗户。
  窗棂上蒙着上好的银雪纸,纹理漂亮,颜色素雅,月影似乎随着秋风在窗上微微颤动着,总觉得似乎能看到嫦娥仙子在翩翩起舞。
  时经中秋,月相越来越接近完满,秋夜的凉风吹拂着落叶,不断有枝叶从窗上里飘落。
  却听谢衡月轻轻道:“阿遥,你可知道,自从两年前,我第一次在池边碰上你,我便再也忘不了你,一心一意只想娶到你。你可知道玉笛公子?”
  苏雪遥心中一跳,虽然事隔遥远,经历生死,然而她却没有忘记,第一个扣动她心弦的人,不是谢清商,自然也不是谢衡月,而是这位她从未谋面的玉笛公子。
  她开始以为谢清商就是她这个神秘的心上人,谢清商又故意诱导她,她才会被他所惑。
  这个谜团她前世一直不曾解开。她还以为她那少女情怀,已经离她远去,没想到此时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依然有淡淡的怅惘之情。
  却听谢衡月轻轻道:“玉笛公子就是我。我那时候总是夜半偷入宰辅府,远远地给你吹笛子。一吹便是一夜。我总想着也许哪天,你会推窗看看。”
  苏雪遥心中震惊,她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会是他!
  谢衡月依然望着月亮轻轻道:“最后岳父实在没办法,在某夜将我拦住,告诉我,我如此行径,是在坏人名节。若我对你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心的,便堂堂正正来求婚。”
  他还在怀想着往事,却听到了床上的小娇妻细细的啜泣声。
  他一时吃惊,丢下了麻布巾,将她搂在怀里,急切地说:“阿遥,你也喜欢我不是么?阿遥,我知道那时候我逼你嫁给我是我不对,可是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能看着你落在那混蛋手里,他不会好好对你的!”
  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来,看着她的满面泪痕轻轻道:“是我不好,不该一时得意忘形,便对你说这些事儿,让你如此难过。”
  苏雪遥却忽然紧紧搂住了他,将头埋在他肩头哽咽道:“衡月,为何不早告诉我这件事……”
  谢衡月有点慌乱,他的脸也微微红了道:“阿遥,我那时见了你,便跟着了魔一般。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小时候见母后生气,父皇便为她吹笛子,父皇吹得好听,她就开心了。我也想为你吹。让你知道我的心。”
  苏雪遥紧紧搂着他,轻声哭着道:“夫君你可知道玉笛公子的笛声倾倒了多少少女。你哪里是吹给我听,你是在吹给我们京畿三条街的少女们听。你知道那时候,京城里盛传的玉笛起芳心许么?”
  谢衡月十分惊讶,苏雪遥跟他说的这些话,他竟是第一次听。也是,彼时他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一心只想着去给这少女吹笛子,妄想能换她开窗一望。
  然而他吹了两个月,她却始终不曾推窗,令他心中十分不足。
  他低声问道:“阿遥,说的是真话么?这笛声既然倾倒了这许多人,那么阿遥呢?阿遥你喜欢么?喜欢的话,你为什么不推窗来看看我呢?”
  苏雪遥听他竟说出了这样的傻话,她止住了泪水,抬起头来,望着他俊雅的面容,轻声道:“郎君,妾身体弱,夏日晚间入睡尚且要穿夹衣,怎么敢夜间开窗?”
  谢衡月只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只顾傻傻地站在那里吹笛子,竟连这些事儿皆不知道。他订婚以后,仔细打听到的关于妻子的一切,也皆都不准。
  谢衡月懊恼地道:“阿遥,是我的错,你不愿意嫁我,我也明白为什么了。”
  苏雪遥却轻轻坐直了身子,抱着他的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郎君,玉笛公子的笛声,搅乱半个京城的女儿心。妾身亦是京城中的女儿啊……”
  谢衡月被她这样温柔地吻着,一时心中沉醉,竟没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等他明白过来,他不由心中大喜过望。
  他猛地将她扑倒在塌上,他惊喜地磕磕巴巴地问:“阿遥,你喜欢?你喜欢我的笛子?”
  苏雪遥被他按在软榻上,脸上满是红晕。
  她只觉得自己筋骨皆酥软了,她机会说不出话来,眼睛中皆是水意。
  她满面羞涩地望着她心爱的人,轻声道:“郎君,妾身钦慕郎君的笛声已久。然而郎君你为什么不再吹了?”
  谢衡月听她说喜欢,心中欣喜若狂。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像个少年郎一般,单纯明净,他轻声道:“我还在吹。我在旷野中,吹给寒风和群山听。岳父说我在宰辅府吹笛子不妥。我回府问了大家,大家也说不妥。从那时后起,我便不在人前吹了。”
  苏雪遥不曾想原来答案是这样。那玉笛公子来时匆匆,消失的也毫无预兆。
  她不由在心中想着那夜夜响起的缠绵悱恻的笛声。
  满怀深情的笛声勾起了她慕少艾的心思,让她被谢清商趁虚而入,从此乱了心海,铸成大错。
  她怎么知道,原来她从来只喜欢过他一个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爱的只有他。
  苏雪遥一时痴痴望着她,那眼神如此缠绵,让他也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对说出这段往事。他忍不住俯下身子来吻她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本来要告诉她的话。
  他的唇停在她的唇上,轻轻道:“阿遥,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会吻么?我是吹笛子学的。我吹笛子的时候,就总是想着你,想着日后我见到了你,跟你耳鬓厮磨,我该如何吻你。”
  苏雪遥没想到原来这个问题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她已经被他重重吻住,他俯身上来,将她压在他的身下。
  谢衡月一边用唇舌逗弄她,一边热切地道:“阿遥,艺多不压身,其实为夫还有很多别的技艺。为夫总是担心不能好好侍奉阿遥,看了很多别致的本子。阿遥,到那时候你要陪我一起参详。”
  苏雪遥不知道那个羞怯的少年郎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她心中一跳,羞得不能搭话,却被他逗弄得又失了心神。
  她模糊地想,如此也好,总比站在宰辅府假山石上,呆呆地吹两个月笛子,吹到父亲那和事佬都忍不住对他摊牌,让他来求娶的好。
  唉,怪不得父亲会看中他,可惜前世他们竟那样错过了彼此。
  明明他们才是佳偶天成,天生一对呀。
  他们缱绻一番,阿遥到底体弱,今日她实在太过劳累,即使这样被他吻着逗弄着,还是睡着了。
  谢衡月只能忍着心中不足,也轻手轻脚地上了塌,伸臂搂着他的小娇妻,只觉得心满意足。一时之间,差点儿连明日的中秋宴会都快忘记到脑后了。
  如此一夜好眠,待晨起梳妆,曦晴虽不常在跟前伺候,然而也挺灵巧,为苏雪遥梳了个十分明艳的大妆。
  她本就是绝色佳人,这般细细妆点起来,更是世间罕有,一时将大家都看呆了。
  他们本来要去看静慈师太,府里人却说师太一早便出去了。于是上了马车,便向皇宫去。谢衡月握紧小娇妻的手,心中既期待又有点兴奋,他布局已久,现在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第57章 中秋宴会。。。
  谢衡月和苏雪遥的晋王府马车从京畿大道上驶过;昨夜流匪围城的硝烟已经散尽了。
  京畿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路边挂满了各色华灯,唯有间或夹着一两间被烧得漆黑的民房;昭示着这和平景象背后的乱流。
  宫里也一扫昨夜的混乱;到处张灯结彩,宫灯高悬。
  宴会在和泰殿;入了皇城;谢衡月带着苏雪遥,步上平整开阔的青石板大路。
  苏雪遥望着眼前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宏伟皇城。前世,她渴望这里,又恐惧这里。这皇城建立在被付之一炬的前朝宫室上;八十年来;多少爱恨情仇皆被庞大的殿宇埋葬了。
  谢衡月发现小娇妻进宫之后便有些沉默;他握紧了她的手。
  他在她耳边轻轻道:“阿遥,莫要害怕;我让亦慕亦苒两个跟着你,你什么都不要管;宫里的吃食饮水皆不要入口,用她们两人备着的食物。即便皇后劝,你都回绝了;就说在备孕;忌口。”
  苏雪遥心中一惊,她前世也曾多次进宫,谢衡月却不曾如此叮嘱过。听他此言;这竟不是皇宫而是龙潭虎穴么?
  她又一细思,明白过来,前世她已然身中奇毒,自然他们不会再给她下一次了。现在她解毒在望,丈夫定然不敢让他冒险。
  她略为踌躇,这般拒绝皇后赏赐,实在悖逆不合规矩。
  谢衡月见她不答话,他在她的颊上轻轻一吻道:“阿遥莫怕,只管做就好了。若有麻烦,”他冷笑两声:“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苏雪遥昨夜看到了被抬出来的谢清商身受重伤的模样,就知道今天的团圆中秋宴,大约只有皇帝一个人觉得团圆了。
  谢衡月轻轻道:“一切皆已经安排好了,阿遥不要担心。只要记得离开为夫身边的时候,寸步不离亦苒亦慕便好。”
  苏雪遥轻轻握紧了她的手,前世的中秋宴会,皇宫开宴,宴请群臣勋贵,他从来不到场,只有她自己一人赴宴,被命妇勋贵们取笑,往往回家便跟谢衡月大吵一场,内心委屈无以言表。
  不曾想今生夫君会与她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心中一阵感慨,虽然她每在宫中受了气,便回家找谢衡月闹腾,但是其实她真正想对他说的是,衡月,陪我一起去吧,我想要跟你一起去。
  想到此处,苏雪遥不由轻轻道:“衡月,从此以后,你心中忧愁,也不要一人独自烦恼,要说与我听。”
  谢衡月微微一愣,今日大事,稍有不慎,便不能功成,情势凶险。他的小娇妻外表柔弱,人却聪慧勇敢,竟有无惧生死的勇气,他只怕她会因此得祸。
  谢衡月搂紧了她的腰肢,轻轻在她耳边道:“娘子,到能说的时候,自会告诉阿遥。现在阿遥便听为夫的话吧。”
  苏雪遥自知夫君在图谋大事,今日王府众人亦倾巢而出。
  清晨谢衡月将她带往前院的书房。在那里,她看到了一院子熟人,今生重生之后,她还第一次与他们相见。
  苏雪遥看着他们,意外发现了不少在前世曾经救助过她的人,三教九流皆有,没想到他们皆是谢衡月的人。她心中明白,这应该是就是夫君目前的力量了。
  谢衡月将她引到众人之中,让他们拜见主母,并说无论何时何地,若见苏雪遥遇险,一定要以她的安危为先。
  苏雪遥不想他会如此做。望着那些熟悉的脸庞,谢衡月事败身死之后,他们皆隐姓埋名散入民间。
  前世很多人都对她有照拂有加,甚至为了营救她丢掉了命,但是他们待她的态度却都很恶劣。前世她只以为自己恶名昭昭,故而如此,如今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了。
  想到此处,苏雪遥心中一叹,也握紧了他的手。她重生之后,开始只想着要与他地久天长,然而现在心愿竟越来越多,她亦希望前生的罪孽皆能清偿,善恶到头终有报。
  和泰殿前守卫森严,只听黄门高唱:“晋王爷晋王妃到!”
  守门的黄门声音响起之后,和泰殿内一时肃然,众人皆抬起头,十分讶异。
  晋王谢衡月自从先皇后和八公主去了之后,再也不在中秋宴会上露面。
  没想到他会在今日出现。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番思量。
  谢衡月昨夜救驾有功,大破敌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而原本储位的大热继承者,大皇子被乱匪攻击,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四皇子独自逃生,赈灾不利,一时之间,朝中水越来越浑,众人都看不清方向了。
  和泰殿中,香雾缭绕,铺陈一新,皇帝皇后皆没有驾到,殿中珠围翠绕,衣香鬟影,此时众人皆齐齐望着站在殿门口的两人。
  只见缓缓步入大殿的苏雪遥,头上戴着王妃的攒丝点翠金质鸾凤冠冕,垂珠璎珞珍珠翡翠垂在耳侧,宮髻高耸,南海珍珠网包头,鬓边斜插着金玉凤头簪,螺子黛翠眉横扫,肤光胜雪,眉目如画。
  苏雪遥本是绝世佳人,这样盛装起来,多了几分王妃的威势,更美得令人心神皆醉。
  苏雪遥的大姐保国公夫人苏雪芸看了一眼坐在文臣之首的父亲,只见父亲拈着胡须微笑,在座中注视着妹妹妹夫。田氏则露出思念急切的模样。要不是碍于规矩,便要去与她相见了。
  苏雪遥见父母还是一副溺爱的模样,心中一叹。
  她对这桩婚姻捏着一把汗,然而种种传言却说小妹婚后跟谢衡月水乳交融,十分恩爱。
  目下看来,小妹却是容光焕发,脸上没有了婚前的怨气,竟比婚前更美了几分,只是苏雪芸心下觉得小妹这般特出的美貌,着实太过出众,恐怕并非是她的福气,不由在心中微叹。
  苏雪芸又看着站在艳光四射的妹妹身边的妹夫谢衡月。
  苏雪芸心中一阵讶异,平常她便觉谢衡月风姿卓越,然而此时他站在如此美艳的盛装的苏雪遥旁边,竟日月同辉,珠联璧合,让人望去便觉得一对璧人,赏心悦目。
  殿中大家皆被他们夫妻的美貌所慑,殿中只剩轻轻的丝竹之声。
  忽听得一声当啷,打破了这一片寂静。原来是站在四皇子正妃刘氏身后的侧妃周轻烟,不小心打翻了她手中的酒壶,酒水汩汩流了一地。
  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忙过来收拾。周轻烟红窘了脸,她看了一眼站在她一旁的另一个四皇子的妾室,四皇子正妃刘氏的大丫头开脸的雪浪,竟垂头不敢开口分辨。
  大厅里重新又响起了窃窃私语,大家都装作一切正常的模样。然而男人们皆在看苏雪遥,而女子们却在偷眼望着谢衡月。
  苏雪遥望着座中的人,对父母大姐露出了一丝微笑,可惜此时不便前去见礼。
  不待苏雪遥和谢衡月入座,四皇子妃刘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周轻烟道:“你怎么那般慌张?在此失仪?知道你跟晋王妃熟悉,想跟晋王妃叙旧,大大方方过去就好。”
  苏雪遥听着刘氏这不怀好意的话,这倒跟前世差不多。
  她却只望着周轻烟。前世闺中她们便是死敌,见面就掐得不可开交。苏雪遥出嫁之前凶悍的恶名,一半都是跟着与周轻烟干架得来的,她们俩可谓是对头中的对头。
  周轻烟嫁了谢清商做侧妃,她却没能嫁给谢清商,婚后就更加心中不平。
  谢清商的王妃刘氏,又每次见了她都故意拱火,外表忠厚内藏狡诈地挑事儿,让她们俩在结婚之后,更掐成了一对乌眼鸡。
  此时苏雪遥望着被四王妃刘氏训斥的周轻烟,脸上露出瑟缩的模样。
  周轻烟本来生得眉目清秀温婉柔美,而此时却穿着十分不合适的暗赭色,头上的宫花虽然样式很新,但是却过于俗艳。
  前世她只觉得周轻烟婚后更加面目可憎丑陋无比,此时看来,原来她是真的变丑了。
  周轻烟是保国公府老公爷晚来得了的庶女,全家上下皆十分宠爱。
  前世谢清商登基之后,立刻剪除前朝旧臣,保国公被寻了个由头,革职削爵全家流放。而周轻烟连她妃位的册封典礼都没等到,在宫中自缢,保国公因此更多了一重罪名,被远徙三千里,遇赦不得回了。
  苏雪遥望着她,一时无言。
  周轻烟只觉本来她们是同样的闺中女儿,而此时她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而自己却如此落魄,在她刻薄阴毒的主母手下讨生活。
  周轻烟脸上羞窘更深,心里十分害怕,苏雪遥得理不饶人的高傲性子,如今见她如此落魄,她一定会说出什么难听讽刺她的话来。
  周轻烟的身子微微颤抖,若苏雪遥此时揭她的短,她拼着在殿前失仪,回去受刘王妃重罚,也不能在苏雪遥面前落了下风。
  一时殿中的命妇公主王孙大臣们皆看着他们。
  谢衡月昨夜大大出了风头,当下大家倒想看看他新娶的娇妻,京中有名跋扈的女子,会如此应对。
  谢衡月为苏雪遥扶正坐垫,对女子们的这些把戏并不放在心上。他在袖子中轻轻捏捏小娇妻的手,微微扬一扬下巴,示意她随心所欲便好,无需担忧。
  苏雪遥回望夫君,也握紧了夫君的手,他们大袖相交,无人知道他们袖底这般手牵手的亲密信任。
  苏雪遥轻声道:“周侧妃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得闲便来晋王府游玩叙话吧。”
  众人没想到她居然不接茬。
  四皇子妃刘氏立刻一笑,便要继续居中挑拨,苏雪遥却抬眼望着她轻轻说:“今日中秋团圆之时,皇上宴请群臣,皇恩浩荡。四殿下昨日身受重伤,不知情势如何?鲁王妃还请宽心,四殿下平安归来便是大福气。”
  宴中众人见苏雪遥话语温柔,却话中有话,直指要害,都十分吃惊。一时众人望着他们夫妻的神色皆变了。
  没想到谢衡月善于伪装,一直以来用风流纨绔的表象蒙蔽了大家,而他这妻子,居然跟他一般深藏不漏,如今的苏雪遥哪还有往日那跋扈无脑的模样?
  众人皆一阵心惊。
  鲁王妃刘氏城府极深,被苏雪遥如此戳中心窝,依然面色没有丝毫改变,而是作出一副感激的模样,用袖子擦擦眼角道:“中秋家宴妾身不敢不到,唯恐父皇忧心。万幸王爷他受伤虽重,并未大碍,多谢晋王妃关怀。”
  此时只听黄门唱道:“皇上皇后驾到!迎驾!”
  众人忙顾不得看热闹,皆站起身来,出列跪倒,山呼万岁。


第58章 暗斗。。。
  只见今日皇帝皇后皆盛装;皇后端丽;皇帝也一扫颓态,看上去精神很好。皇后后面跟着贵妃以及七位诸宫主位的妃嫔。
  一时环肥燕瘦美人齐聚;连殿中都多了一缕香风。
  皇太后身体不适;派人送来了她的宫人们手制的宫灯,让众人玩赏;说今日不过来了;让大家好好玩。
  皇上皇后入座之后,宣众人免礼平身入座,至此中秋之宴正式开始。
  一时宫女太监往来,精致的美酒佳肴一样样摆上席面来。
  苏雪遥和谢衡月坐在那里;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仿佛如此才能安心。
  他们连案前的筷子都不拿;满桌子的吃食,两人竟似看不到;只是看着对方,皆目中含笑;脉脉不语。
  “小六,那个葡萄冰糖奶酥,不是你最喜欢吃的么?”
  谢衡月身子微微一颤;只见坐在他们上首的二皇子楚王妃正关切地问他。
  这就是他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原因。
  苏雪遥轻轻道:“多谢楚王妃关怀;衡月昨夜搏杀,身体欠佳,需得忌口。”
  她看着慈眉善目的楚王夫妇;前世谢清商登基之后,将兄弟全部铲除,独独留下了二皇子楚王夫妇充门面,做个兄友弟恭的假象。
  他们夫妻倒是好运道。
  谢衡月轻轻握紧了苏雪遥的手,以示感谢。苏雪遥却发现这位有名好人缘的二皇子,谢衡月似乎与他并不和睦。
  苏雪遥话音一落,上首的三皇子就冷笑道:“小六,你瞒得大家好苦啊!听说你昨夜十分威风厉害,你什么时候有了这般武艺,又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养了这么一支精兵?”
  谢衡月看着生着倒八字眉,看上去有点凶相的三皇子越王。
  越王是贵妃之子,外祖父是太尉,位高权重,几位舅舅皆是封疆大吏,势力不小。他虽然才具不足,但是为人十分傲慢,自以为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这问题也是大家想知道而不敢问的,没想到会由越王问出来。
  坐上的皇帝听得很清楚,他本来进来时候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他想看他的儿子媳妇臣子们和和睦睦,开开心心过节,不想看他们勾心斗角。
  皇帝脸沉了下来,正要开口,却见谢衡月板着俊美的脸,冷冷道:“三殿下忘了小时候打架,本王总是压着你揍么?”
  谢衡月的目光十分犀利,看着上首的越王:“三哥今天宴会开始,还没有助兴节目,本王不介意跟三哥练练,松松筋骨,让父皇解个闷儿。”
  三皇子被他的冷目这么一扫,想到了他得到的情报,想到了小时候他妄图欺负谢衡月,总是被他揍得屁滚尿流的往事,他哼了一声,却不敢再说。
  三皇子越王重重一顿酒杯,扭头呵斥他的王妃道:“没看见我没酒了吗!快给我倒!”
  他的王妃白雅香是个小巧的美丽佳人,被他这么一吼,不由一哆嗦,差一点儿便丢了自己的酒杯。
  站在三皇子身后的一个极艳丽的姬妾,执壶给他斟酒,低笑着说:“王爷,皇上在上面看着呢。您也怜香惜玉点儿呀。”
  三皇子听她话语娇俏,伸手在她的手上捏了一把,才放开她的手,哼了一声,一饮而尽。
  谢衡月忽然对身后的亦慕亦苒道:“给我倒。”
  亦慕亦苒两个武婢解下腰间的皮囊,取出杯子,她们举止硬邦邦的,没有三皇子妾室的娇柔。
  三皇子呵呵一笑说:“小六,你那婢女举个石板还行,倒酒这样的细致活,就算了罢。”
  谢衡月示意她们将酒杯递给苏雪遥,谢衡月望着她,眼里忽然射出灼热的光芒,轻轻道:“王妃给本王斟一杯吧。”
  苏雪遥微微一愣脸颊微红。谢衡月却凑近她的耳朵,对着她悄悄道:“阿遥,这是我的心愿。我是皇子里最晚成亲的一个。我也想要我的王妃在宴会上照拂我。”
  他挨得她那么近,苏雪遥望着他,脸就更红了。自从他们剖白了心意,谢衡月就变得比从前更坦白了。
  恍惚之间,她看到了那个在宰辅府月下吹了几个月笛子的傻小子。
  苏雪遥面上一热,然心中却觉得既甜蜜又忧伤,她轻轻道:“王爷所请,固所愿。”
  她轻抬皓腕,为他斟了一杯。她端着温水送到谢衡月身前,谢衡月却轻轻一笑,握着她的手,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紧紧盯着她轻轻道:“王妃手斟,清水亦比蜜甜。”
  皇帝本来看他们兄弟相争,心中不悦,但眼角的余光又看到谢衡月与苏雪遥这般你侬我侬,他皱起的眉头不由舒展了。
  隆庆皇帝在坐上道:“今日中秋团圆夜,月圆人团圆,在座的诸位皆不要拘礼,只管好好玩。也不要说什么扫兴的话。”
  隆庆皇帝望着敞开的殿门口那清冷的月色,眼神空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皇子听着父皇开口,明显是在偏袒谢衡月,心里十分不忿。
  他一直觉得皇帝十分偏心谢衡月,要不是谢衡月因多年前那件事,总是跟皇帝对着干,恐怕父皇连储位都会拱手送上。
  一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么些年,为朝廷尽心竭力,比不上小六跟流民打一架更得父皇欢心。
  本来这次四皇子铩羽而归,三皇子十分开心,然而谢衡月趁机出头,他却十分不满。
  三皇子全然忘了昨夜听说乱兵围城,他就急慌慌打点细软,恨不得立刻便出逃的仓皇。
  在诸皇子之中,三皇子有好色之名,光上了他谱牒的侧妃,现在就有十几位了。后院美女如云,更有歌姬外室数不胜数。
  然而三皇子却始终没有子嗣,众人背地里皆说他在酒色里亏了身子,大约是不行了,三皇子对这传言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
  三皇子越王平时最看不惯的,不是跟他争夺王位的四皇子谢清商,而是坐在他下首的风流王爷谢衡月。
  他想梳笼的粉头们,皆迷恋谢衡月。尤其越芙蓉,本来他第一眼就看中了她,听了她开口歌唱,他更是为之神魂颠倒,没想到谢衡月只是轻描淡写地勾勾手,那美人便欢欢喜喜地跟着谢衡月走了。着实可恨。
  三皇子听着宴会间细细的管弦,心里十分不耐,他朝谢衡月背后望去,不见越芙蓉。他又看着苏雪遥,虽然苏雪遥美貌天下无双,然而他还是觉得她不及越芙蓉的风情万种。
  越王忍了忍,斟了一杯酒,探过身子,送到了谢衡月身边道:“小六,我向你讨过好几次谢芙蓉了。你现如今娶了妻,这旧人你也该用腻了吧?送给我吧,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哥哥说。”
  谢衡月闻言,方才脸上因娇妻而生的温柔一扫而光。
  一时附近所有听到他话的人,都紧张起来。二皇子低头饮酒,二皇子妃要说什么,却被二皇子一把拉住了。
  谢衡月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又一寒。
  二皇子生母地位低又早逝,本是嘉怡先皇后养大的,亦充作中宫嫡子,小时候待谢衡月一直温柔可亲,而谢衡月跟二哥也十分要好。
  可是当年八公主之死,先皇后薨逝之时,二皇子明知事情真相,却选择闭口不言明哲保身,从那以后,谢衡月便冷了心肠。这天家的兄弟父子亲情,不过尔尔。
  隆庆皇帝听得很清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