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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糖妻娇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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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衡月只觉她的手指温柔,目光温柔,无处不温柔。他的心忽然平静下来,不再那样躁动不安。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捧在唇边,亲亲一吻,自己的脸却先红了。
  他猛地转身道:“娘子饿了吧?我给你烤鱼。啊呀,这才是正事。鱼出水这么久,不会不新鲜了吧。”
  苏雪遥见他居然说了这么多没用的废话,知道他在掩饰他的不安。她心里既好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待他不够好。
  谢衡月去翻皮口袋,果然找到了各色调味料,什么豆蔻花椒盐巴皆有。
  苏雪遥见他兴冲冲地来来去去,准备烤鱼。
  她想了想,便在河边找了两块平整的青石,洗干净了,权当炊具。
  只见谢衡月拔出他的闪亮的细剑,朝枫叶林扔了过去。
  苏雪遥吃惊的时候,那剑在空中漂亮地砍落了不少树枝,回旋着回到了谢衡月的手中,他抬头对妻子得意地笑着说:“这一招亦是我落梅剑法的绝招,唤做梅舞回风。”
  苏雪遥柔声道:“夫君剑法超群,正好来劈柴火。”
  谢衡月见她打趣他,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笑道:“本王最厉害的武艺,可惜眼下无法施展。”
  苏雪遥一时好奇,正待要问他是何等功夫,然而见到他目光中那毫不掩饰的意味,她忽然明白过来。啐了一口,转身不理他,脸上微红,心也微微跳了起来。
  谢衡月哈哈一笑,便拿出火折子取火,一会儿便将火升了起来。
  他待要用细剑刮鱼鳞,忽然想到了如今他不必用细剑了。毕竟刮完鱼鳞,味道即使用皂角好好清洗,依然几日皆无法散去。
  他回身捡起了厉芜尘的乌剑,道:“一把好刀,正好杀鱼。”他拿眼睛看着妻子,还是没忍住酸溜溜地说:“娘子不会心疼这剑吧。”
  苏雪遥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会他。
  谢衡月哈哈一笑,乌剑果然锋利,他一会儿便将他捉到的四五条肥美的枫溪鱼皆收拾干净。枫树枝叶燃烧起来,没有焦糊味,倒是一股草木芬芳。
  谢衡月将枫溪鱼细细地涂抹上了调料,将它用削好的枫树枝串了起来,不一会儿便传来了鱼肉喷香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动。
  待鱼烤好,秋阳微微斜了。阳光照在苏雪遥脸上,她正望着自己,目光十分温柔:“郎君,火候差不多了罢?”
  谢衡月啊了一声,道:“再翻个面儿。”他不会告诉她,她刚才那样的目光,让他又有点分神。
  他闻着这香味,笑道:“王妃,毕竟作料不同,我们的枫溪鱼,与王妃在家中吃到的,定然不同,不过我保证一定好吃。”
  说着他便拿起烤架上的鱼,咬了一口,却突然叫了起来:“啊呀!”只捂着腮帮子低下头去。
  苏雪遥吓了一跳,急忙靠了过来,焦急地捧起他的脸:“夫君可是烫到了?”
  然而却看到了谢衡月脸上的笑意,他眉毛一挑,轻轻笑道:“为夫是想说,太好吃了,啊呀。”
  苏雪遥又好气又好笑,待要扔下他,已经被一把他拽倒,躺在了他的膝头。他凝视着她,目光灼热,轻轻道:“王妃也用一块吧。”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娘子本王最厉害的功夫,迟早要给你看
  阿遥:清心诀就很厉害呀


第46章 皇家。。。
  秋风吹过;火红的枫叶随风飘落;落满了湖边,已落入清澈的湖水中;随风漂流。
  苏雪遥挣扎着想从谢衡月身上起来;谢衡月却俯下身来道:“王妃若不乖,我们就先不吃鱼了。”
  苏雪遥听懂了他的话中之意;脸色又一红。然而谢衡月已经递过了一条烤的两面金黄的鱼。
  苏雪遥闻到那美食便失去了反抗的心;她待要张唇,谢衡月却倏地将烤鱼收了回去,一本正经地说:“太烫了,我为娘子吹一吹。”
  他偷眼看娘子眼巴巴地盯着他手中的烤鱼;他便吹了吹热气腾腾的烤鱼;忽然张开嘴;几口便将鱼吃掉了,只剩下鱼头和鱼尾巴。
  他看娘子的眼睛都睁大了;他把鱼头鱼尾巴递过来道:“娘子,这下凉了;可以吃啦。”
  苏雪遥一时不知他在外面精明干练,为什么在自己面前便如此惫懒。
  谢衡月被妻子一瞪,心里倒挺开心的;他终于闹够了;将这残渣扔到了一边,他从火上取下另一条烤好的鱼,他细细地吹着;送到了她的嘴边,微笑道:“娘子,那条是湖边的不够好,这条才是湖心里抓到的,够肥美。”
  苏雪遥心中想他皇子之尊,今日为她如此奔波劳累,心中亦一甜,她咬上烤鱼,只觉入口香甜,肉质极细,十分鲜美。比家中吃的枫溪鱼不知好多少。
  谢衡月见她吃得香甜,心里也很开心。苏雪遥要自己吃,让他也去充饥,他却拿了一条烤鱼塞在她嘴里,道:“王妃喂我。”
  苏雪遥脸上一红,想想这四野无人,他想怎样便怎样吧。
  她便也学他的模样,先吹了吹,不那么烫了,才举着烤鱼送到他口旁。
  谢衡月低头咬了一口道:“王妃手里的鱼,就是比别的甜。”
  苏雪遥只觉面上飞霞,她这样仰着脸,入目是碧蓝的天空,火红的枫叶,金色的银杏叶,这般美景里衬着谢衡月,清雅俊秀,此间难寻。
  谢衡月见小娇妻望着他的目光又有点直,便知道她又被自己迷住了。他第一百次感谢自己有个能迷住妻子的好皮囊,他用烤鱼轻轻拨动着妻子的唇,道:“娘子,秀色再可餐,甜的了心,果不了腹啊,娘子且用。”
  苏雪遥也没想到自己会看丈夫看到走神,她脸上红晕更甚,慌乱之间,便咬了一大口。这下可糟糕,枫溪鱼虽然刺不算多,也是有一些儿的,一根小刺儿哽住了她。
  谢衡月见她说不出话来,吃了一惊,忙丢下烤鱼,俯身手中用上内力,将她喉咙眼的那跟刺逼了出来,那刺飞射而出,插在他们三尺前的土地里,没入土中,可知道谢衡月用了多大的气力。
  苏雪遥这才咳嗽起来,谢衡月忙取出他们带着的水,喂着苏雪遥喝了几口,让她顺过气来。
  苏雪遥挣扎着从他膝头爬了起来,眼角泪光点点道:“王爷,我们好好吃罢。”
  谢衡月将她搂在了怀中,安慰道:“王妃,是本王的错,本王再不如此了,王妃莫要生本王的气。”
  苏雪遥被他歪缠不过,最终还是坐在了他的怀中,两人分食着鱼,谢衡月小心地将刺儿皆挑了出来,以免她受伤。
  苏雪遥看他那般细心周到,心里既感动又有些奇怪,他一看就是做惯这些的。然而不知道他乃皇子,出入皆有人伺候。
  “夫君这手艺是从哪里学的?”
  “好吃么?”
  “嗯。”
  谢衡月脸上的笑容变得极淡,他轻声说:“是我父皇教的。”
  苏雪遥不由想起,她自重生成婚以来,还没有进宫面圣,亦不曾见过老皇帝。
  谢衡月见妻子关切地看着他,他便又多说了几句:“我六岁那年,跟着父皇去下江南。那时候母后刚怀着八妹,舟车劳顿,她起卧不安,也吃不下饭。父皇很焦急。”
  苏雪遥见他的脸不知是被火苗烤着,还是被红枫叶映着,面色上似有火光闪烁不定,她轻轻问:“后来呢?”
  她直到在普善寺里静修,才发现她其实对谢衡月知之甚少。如今她很想听他多说一点儿自己的事儿。
  谢衡月一边喂给她烤鱼,一边轻轻道:“后来母后跟父皇说,她只想吃父皇给她做的烤鱼。”嘉怡先皇后跟皇帝是青梅竹马,在皇帝未登基前,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谢衡月看苏雪遥鼓励地看着她,他便接着说下去:“父皇为母后烤鱼,我便立在一边。父皇趁母后不注意,招手让我帮他看火。所以后面几条皆是我烤的。父皇夸我十分有天分,第一次就烤的那般好吃。”
  苏雪遥看他面上明明是微笑着的,然而看上去情绪却很低落。她不由伸手去摸他的脸颊道:“王爷莫要悲伤……”
  谢衡月不知道自己脸上流露出什么样的神色来,但是妻子的手那般温柔,他便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心,只觉一阵温暖从她的手心传到自己心里来。
  父皇沉迷炼丹长生之前,母后没有薨逝之前,待他还是挺好的。他曾经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
  就是这次眼看谢清商和他母后从中作梗,他要娶不到苏雪遥,进宫向父皇讨圣旨的时候,父皇还问他:“你是真喜欢苏家的女孩儿,还是为了她的皇后命娶她?”
  丹炉的融融火光照着父皇的脸,他看上去十分疲惫而且衰老。父皇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他。
  而他冷冷道:“哪一个选择能让你下旨赐婚,我就是哪一个。”
  父皇十分震怒,将他赶走了。随即赐婚的圣旨传到了首辅府,他终于松了口气。
  谢衡月望着怀中的小娇妻,心里十分满足。不意婚后,竟比他想象中还要甜蜜,只是人总贪心,如此良辰美景,而他心中却犹有不足。
  他伸手按着王妃摩挲着自己的脸颊的手:“王妃,父皇先时也不是如此模样,然而他却变了。王妃,你会变么?”
  苏雪遥心微微一颤。我也会变,前世我们龃龉不断,至死未能剖白心意,今生甫成婚便你侬我侬,我变了,郎君你也变了。
  苏雪遥晕红了脸颊轻轻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王爷总宽慰妾身莫要挂怀往事,妾身也想如是对王爷说。”
  谢衡月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感觉她的身子贴上了自己,仿佛如此拥着她,便拥有了天下。
  谢衡月轻轻抚着她的长发道:“王妃,答应我,不要变。”
  却听怀中的小娇妻轻轻叹了口气道:“恕难从命。”
  谢衡月心中失落,然而却无法可想,她不答应他,他又能怎么办呢?
  却听苏雪遥接着柔声道:“妾身从此要变得更好才行。妾身自知鲁钝,以后要更尽心侍奉王爷才是。”
  谢衡月一时大喜,他将她埋在自己肩头的脸捧了起来,只见她十分害羞,垂目不看他。
  他心里十分不足道:“王妃看着我。王妃为什么总不看我?王妃总是说着这般甜蜜的话,却不看着本王,娘子,看着我啊。”
  苏雪遥无奈,只能抬起眼注视着他,只觉秋光明亮,清透无比,谢衡月在那秋光中显得清雅而又英俊,她一时竟看着他便移不开眼睛。
  谢衡月见她又看得呆了,他心中十分满足,总算不是自己一人犯傻。
  他待要吻上去,苏雪遥却如梦方醒,身子向后微退,她扭脸看着那火堆,吃惊地道:“王爷,糊了。”
  谢衡月终于忍不住手中用力,将她推倒在青石上,一边狂乱地吻着她,一边低声道:“王妃说得没错,我可不就被王妃点着的这把火烧糊了。”
  背后的青石板在秋阳下被晒得暖烘烘的,虽然有一点硬,但是她依然觉得很舒服。
  苏雪遥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晴朗明亮的湛蓝天空,一行大雁飞过,秋风轻轻吹拂着她的长发,然而她却只觉地周身火热,混沌间不辨南北。
  谢衡月低声抱怨着:“王妃为什么总是在此时走神。”
  他既然停下了这吻,苏雪遥终于能喘息片刻,她忙羞涩地轻轻道:“王爷,鱼……”
  谢衡月亲上了她小巧的鼻尖,低声说:“王妃还有时间关心鱼,如今本王便是脱了水的鱼了,王妃且度口气给本王这条鱼吧。”
  苏雪遥却不肯依从了,她歪过脸去,谢衡月的吻没有吻上了唇,却吻在了她浮现着薄薄红晕的白嫩脸颊上。
  苏雪遥轻声道:“王爷,我们饭才吃了一半,王爷若总是如此,如此……”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便含羞跳了过去:“妾身以后再不敢单独跟王爷出来啦。”
  谢衡月一时情动,闻言,只能将他的清心诀飞快运转起来,压住了所有妄念。
  他叹了口气,将他的小娇妻从青石上拉了起来。
  苏雪遥起身,恰恰望到了荡漾的湖水之中,自己的倒影。水波荡漾,只见自己乌亮的长发散开来,妃色的长裙衬着碧绿的湖水,湖水一漾一漾的,说不出的旖旎。
  她待要起身,却发现手脚有点软。
  在一旁准备继续烤鱼的谢衡月,忙问她:“娘子要做什么?”
  苏雪遥垂首含羞道:“那皮袋子中有妆奁盒。”
  谢衡月放下手中的烤鱼,将那做工精细的妆奁盒取了出来,递给她。
  苏雪遥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由更加害羞。
  这妆奁盒是她在家时一时兴起买的,一半是日常装饰,一半是睡前滋润的,将它塞进包裹里的必然是绿绮。
  苏雪遥不由羞得不能抬头,却更增丽色。这妆奁盒此时十分实用,然绿绮之意却令她不敢细思。


第47章 惊变。。。
  秋风吹拂着苏雪遥的脸颊;红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脚边。
  苏雪遥从妆奁盒里,拿出一把羊脂白玉细腻温润的玉梳梳头。
  她垂着头;十分害羞地想;自己重生回来,只要谢衡月那样定定地望着她;目光中流露出热切的渴望;那么不管他对她提什么样的要求,她皆难以拒绝。
  如此这般,她是否太纵着他了。
  谢衡月一边在湖边烤鱼,一边看鲜红的枫叶纷纷落下;而他的小娇妻在这无比明澈的秋光中梳妆。
  他望着她;心中只觉十分喜悦与平安;只盼望这样的时光能再长一点儿。
  然他正欣赏妻子的娇容之时,却见苏雪遥一边垂目沉思着;竟顺手将她光滑丰润的长发盘了起来,十分麻利地梳了个在家居士的简素的发髻。
  他看她手势那般流利熟练;竟似日常梳惯了的。
  谢衡月想到她说她梦中礼佛四十年,又想到了万了和尚所说宿慧种种。
  他不由心中一阵烦乱,他忍不住低沉着嗓子道:“王妃;你要心心念念着总是想出家;那我便真找了空那厮的师兄去,找他那师兄剃度,我便陪你一起去闻钟寺;我们就修个欢喜禅吧。”
  苏雪遥闻言不由红了面颊,轻声道:“郎君又在胡言。”她不知道明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又为什么又提这个茬儿。
  然她拿起菱花镜自照,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走神,竟梳了个前世最熟悉的,带发修行的居士才梳的发髻。
  她心中一惊,忙伸手拆开发髻。去了发钗,她轻轻摇摇头,她那瀑布一样乌亮顺滑的长发散了下来,垂在她莹润的脸颊旁。枫溪湖波光荡漾,明亮的光由水面反射在她的脸颊上。
  谢衡月只觉她这般不施粉黛,亦清丽绝俗,可沉鱼落雁。他心中的烦闷皆不见了,如此绝丽佳人,他能与她朝夕相伴,恍若梦中,。
  苏雪遥待要再重新梳妆,谢衡月却坐了过来,他捧着她那光滑犹如绸缎的长发,轻轻道:“娘子若有委屈便对我讲,千万不要一人生闷气。你们女子的心思,原极难揣度,娘子切不可心内在意,却不讲出来,哪一天突然决绝而去,丢下我一个人。”
  苏雪遥不想他内心竟有这样的忧虑,她只觉他抚着的不是她的长发,倒是她的愁思,她轻轻拽着发尾,将头发从他手里拽了出来,轻轻地说:“夫君,妾身并未如此,夫君多虑了。”
  谢衡月见她矢口否认,他只觉心中烦恼,他贪恋着看着她重新挽着头发,苏雪遥图便利,挽了一个松松的堕马髻,望上去十分娇艳。
  他轻轻道:“娘子,让过去的一起皆过去吧。即使是梦境中的也一样。”
  苏雪遥却没法点点头。梦境便是未来,它不是过去。
  枫溪鱼还跟刚才一样美味,可他们俩却皆有些食不知味。
  他们草草收拾了一下,阳光已经西斜,将火红的枫叶衬得如一大片燃烧的火焰。
  他们一路从夕阳下的山景中穿过,此时秋风渐冷,谢衡月搂紧了她,却始终不说话。苏雪遥也不知道该如何分辨。
  苏雪遥咬咬唇,她虽然害怕说出一切被他当做怪物,可她更不想今生依然与他生了嫌隙,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待要鼓起勇气,说出她重生的一切。
  忽然见前方的山道上扬起了烟尘,一队骏马疾驰而来,远远望去,一杆黑色旗帜飘扬在秋风中,竟然是袁腾义所掌的王府旗帜。
  谢衡月不由勒住马匹,苏雪遥也心里一惊。却觉得谢衡月拥紧了她,对她轻轻说:“娘子莫怕。”
  苏雪遥只觉心里一热,他们这是第一次闹别扭,没想到居然没有撑过三刻。今生的谢衡月待她更加温柔了。
  袁腾义到了近前,在马上行礼,急切地说:“王爷,朔方郡的那一支叛军,在峪口大败大皇子,赵王差一点儿被擒,如今生死未明。
  “什么?”谢衡月大吃一惊。
  苏雪遥忽然回忆起一件事,当时这支叛军确实厉害,还策反了京师东大营的守将,两处兵合一处,将京师团团围住。
  前世她因误了皇宫给圣人们请安,被皇后重罚,禁足王府,她满心想的是中秋皇宫灯会及大宴,她都没法去了。
  王府里守备森严,有吃有喝,她又出不去,在府中每日跟谢芙蓉以及她的小姐妹吵得不可开交,竟丝毫不关心街面上的变乱。
  她这些天被谢衡月缠着,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竟将这件事忘了。
  谢衡月脸色一变:“居然这么快?”他抱着怀里的娇妻。默默想了想道:“回山庄,让所有人准备上山,退入汾阳书院。”
  袁腾义和苏雪遥皆大惊,却见谢衡月从身上摸出了一块印章,对袁腾义道:“带着这个印章,上山去找书院山长,他会安排收容山庄众人。”
  苏雪遥认识那方鸡血石印章,那是她父亲苏皓的私印。
  苏雪遥立时明白他父亲和他丈夫必然达成了她所不知道的协议。她不由轻轻握紧了谢衡月拉着缰绳的手。
  谢衡月知道乖巧的小娇妻必然十分忧虑。
  他不由单手握缰绳,用另一只臂膀将她牢牢搂住,苏雪遥没料到他会如此,不由极低地“啊”了一声。
  袁腾义却急忙低下头去,掩饰着,他方才听到苏雪遥那一声,居然立刻便觉心微微一跳。他跟着谢衡月东奔西走图谋大事,不敢成家,以免殃及后人。
  袁腾义颇为心惊肉跳,他想着自己素得太久了,这次事了,回京师,他必找个楼子里的当红姑娘,不能这般在主母面前失了定力。
  他自然知道谢衡月被王妃迷成这模样,他若露了行迹,什么情分皆会一笔勾销,恐怕下场悲惨。
  谢衡月当下当机立断,拨转马头对怀里的小娇妻道:“我们不回去了,走去书院。”
  他当下便要拍马疾驰。苏雪遥忙拉着他的胳膊轻轻道:“夫君且慢。袁将军且慢。”
  谢衡月猜测王妃是不想挪动,他便道:“王妃,甘泉山庄在山下,一马平川,亦无坞堡守护,不安全。如今变乱将起,大家不能留在那里了。万事以娘子安全为重。”
  苏雪遥望着他轻轻道:“山下稻谷已熟,今年大旱,流民遍野。若不将那万顷良田收割,书院学子以何果腹,山庄众人又如何供养。夫君说妾身不懂经济,夫君自然懂得其中的轻重。”
  谢衡月自知小娇妻说的没错,然而他马上要赶赴京师,只想在走之前将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娘子有理,是为夫疏忽了。”
  他又令袁腾义去书院:“叫山长将他的三千学子皆借给我们收稻谷!吃了山庄这么多年的供养,如今危急时刻,他也出点儿力吧!”
  袁腾义心里一惊不想谢衡月凭着这印章,便可以调动书院人手,他的主子着实深不可测。
  袁腾义带着骑兵绝尘而去,谢衡月拥着他的小王妃,马儿缓步向前。
  夕阳西下,万物金黄,眼前秋景,绚丽夺目,然而他们却心情紧张,没有了上山之时的惬意。
  不提谢衡月心中担忧,苏雪遥抬头望着谢衡月弧度漂亮的下巴,她轻轻道:“今夜夫君还回京师么?”
  谢衡月脸色凝重地道:“娘子,叛军围城,父皇发了天下勤王诏令,本王必得回去。”
  苏雪遥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待要多说什么,却又垂下头来,她打心眼里不想他冒险,然而就像他说的,他若不回,便彻底失了圣心,亦站不住道义。
  谢衡月又轻轻道:“京城皇宫里的,那可是我的父亲啊。”
  苏雪遥听他话里皆是担忧,她抬起头来,伸手摸摸他的面颊道:“父皇煌煌天子,真龙庇佑,不会有事儿的。”
  谢衡月望着妻子眼中的关切之情,开始十分后悔刚才跟她置气,他微微转脸,盯着她吻上了她手指,低声道:“承王妃吉言了。”
  苏雪遥没有缩回手来,他吻着她的手指,她用他的手指摸索着他的唇,他的唇色极淡,但是微微有些水色,在金色夕阳下,衬着他整个人秀雅绝伦。
  谢衡月没料到她会如此温柔,他心中一热,待要张唇咬着她的水葱一样的手指,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柔情。她颊上微红,眼中却极为清澈。
  苏雪遥的手指拂过他的唇,抚过他的脸颊,她伸长了胳膊,又轻轻抚过了他的眉峰,凡她手指所到之处,皆又冷又热。
  马儿自在地向前缓缓而行。直到一阵秋风变得猛烈起来,吹的满山树木皆在摇晃,落叶纷纷而下,一片火红和金黄相间的乌桕树叶,打着旋儿吹了过来,挡住了苏雪遥的目光。
  苏雪遥这才入梦方醒,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忙垂下了头来,耳垂皆红了。
  苏雪遥只在心中懊悔,她方才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儿?定时想到京都变乱,而他们要分离,便一时忍不住,迷了心。
  “王爷,不如带妾身一起回去吧?皇上遇险,夫君忧心,妾身亦然。”
  谢衡月不想他娇柔的妻,为了他,居然有这般胆色。
  谢衡月不由心中一热道:“汾阳书院高墙坚固,瞭望塔台一应守卫俱全,三千学子能文能武,一直易守难攻。前朝灭时,若非你祖父苏麟单骑劝降书院山长,高祖要攻破此书院,亦要大费周折。娘子,为夫的意思你明白么?”
  苏雪遥抬眼看他,微微咬着唇央求道:“夫君……”她这般略带委屈的模样,娇嫩无比风情无限,谢衡月望着她,只觉得她必然有妖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想答应她,这该如何是好。


第48章 围困与迎战。。。
  三天后。
  谢衡月已经走了三天了。这三天里;汾阳书院的学子下山;跟山庄新进的农人一起,连夜奋战;整整干了三天;才将万顷稻谷皆收割整理完毕。
  苏雪遥站在书院高高的堞墙上面,望着山间小路上抚着雨布的运送稻谷的车辆。山庄的人基本都迁移完毕;现在正在运送稻谷。
  汾阳书院山长陆莫繁袖手立在她旁边;道:“今年大旱,到处粮食歉收,甘泉山庄依然是大丰收。山庄这块地,真是风水宝地啊。”
  苏雪遥极目望向远方;不由在心中幻想着谢衡月会骑着马;忽然出现在队伍的尽头。
  她其实没有听到陆山长在说什么;但还是礼貌地躬身道:“愿闻其详。”
  陆莫繁五十多岁,中等身材;面容俊雅,头发漆黑;看上去就像三十多的人,养身有术。他性子倒是极好,很平易近人。绿绮墨染皆在左右伺候;后面跟着武婢亦慕依然;袁腾义则在不远处的墙边守候。
  谢衡月走时候,便安排大家一刻不离地保护她,再三叮咛;不可让她一人落单。
  陆莫繁见她带着面纱,美目低垂,虽看不清面目,然身姿窈窕,定是个绝色佳人。
  她看上去既沉静又温婉,与传言绝不相类。陆莫繁也很好奇。苏家的男丁他皆见过,大儿子苏远麓古板拘泥,苏少黎和苏冀南,聪明有余沉稳不足。
  本来陆莫繁还心中暗叹,苏皓桃李满天下,自家子弟中却无人可接他的衣钵。苏家的传承恐怕要断了。
  不想苏皓这个恶名在外的女儿,这几日安排山庄众人入住,行事井井有条,进退合度,言谈温柔,望之不凡,竟有其父的做派。
  想到谢衡月送来的那方苏皓的印鉴,他心里更是十分好奇。他跟苏皓私交甚笃,然只谈学问,不谈朝堂。苏皓此举背后的深意,他需得仔细探求一番。
  见苏雪遥问起,他便接着说:“王妃,因山庄靠着汾水,除却百年不遇的大旱,汾水不枯,两边的稻谷便可丰收。又兼背靠甘泉山脉,山脉隔绝冷气,此处地势低,气候又温暖,水汽丰沛。在江北,可种植两茬作物的,便只有此地了。”
  说着陆莫繁也有点儿心疼,本来前朝在此地设书院,为了弘文扬法,然高祖一句话,书院便得把山庄割了出去。
  他们苏家历代皆不善经营,山庄这块地的产量越来越低,现在甘泉山庄的产量是前朝丰年的一半都不到。
  陆莫繁心里着急,然而碍于高祖严令,却丝毫不敢插手。
  镇日看老友苏皓变卖祖产,为书院填补空虚,陆莫繁心里也十分唏嘘。苏家爷们来汾阳书院进学的时候,他曾单为其延请算学农学大儒,指望能教出个人才,重振山庄。不想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他们既不感兴趣又不想学。气得他头发都要白了。
  却见苏雪遥眼中闪过喜悦的光:“如是说,这甘泉山庄,不是大有可为?请先生教我。”她便盈盈拜了下去。
  陆莫繁心中大喜,他连连道:“怪不得苏老弟将这山庄做世侄女的陪嫁,原来世侄女竟是个学农的人才。好好好!”他喜上眉梢,便要去执她的手:“世侄女想知道什么,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雪遥不想这位大儒性情如此直率,一开心就连世侄女也叫出来了。
  墨染一看这怎么行,虽然山长年纪是个老头,可看上去是个美中年,怎么好就拉手去?
  墨染忙挡在了苏雪遥面前,躬身道:“王妃,山长,请用茶。这茶刚刚好。”就这样挡了一挡。
  陆莫繁何等聪明,立时明白过来了,他哈哈一笑,接过了茶,品了一口,戏谑道:“好茶,亦是好婢,王妃,是老朽莽撞了。”
  苏雪遥垂下眼睛,好在面纱遮面,也无人看得出来她脸红了。
  她轻轻道:“妾身愚鲁,先生有教无类,妾身感激不尽。先生教诲,妾身洗耳恭听。”
  陆山长掌管书院三千学子,数百教习仆役,事务繁忙,当下他们便细细排了排时间,决定每日午饭后一个时辰,陆山长牺牲午睡时间,来为苏雪遥答疑解惑。
  当下他就开始为苏雪遥讲解着农田诸事,说到高兴处,还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新发明,乃是一种省力的灌溉木构机械,他们还在造,等造出来,便在甘泉山庄先实验一下。
  墨染一直在倾听他的话,听陆莫繁说得热闹,心中一动,忽然忆起一件事,她细察陆莫繁的容貌,一下反应过来了,不由震惊地问:“先生,莫非就是我们江南农人塑像纪念的陆公?二十年前出现的以畜力为稻谷插秧的陆公耧车,莫非就是先生所制?”
  陆莫繁望着墨染,微微一笑,拈着他的乌亮长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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