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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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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陈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又对李玉简说道:“你们坐公交来的。现在这么一耽误,回去只怕赶不上末班车了。我们在外面等你们,搭我们的车一起回去。”

李玉简生平最不愿意在尚远面前丢面子,若是别人的好意,李玉简只怕就会拒绝。而面对陈克的好意,李玉简觉得自己若是推辞了,那就未免太显得没风度。加上他也知道女儿只怕冻得够呛,他点点头,“多谢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李玉简扫墓完毕出来。想来是见到墓碑被擦拭了一遍,他对尚远的态度倒也客气了一些。汽车里面暖和,小姑娘一会儿就睡着了。把这一家人送到李玉简家门口,陈克还帮忙把熟睡中的小姑娘给轻轻抱出来交到李玉简怀里。李玉简只说了一句谢谢,就抱着女儿上楼去了。

和陈克坐回到汽车里面,尚远忍不住叹道:“还是和平的日子好。”

陈克给了尚远一个明确的答复:“战争避免不了,所以大打胜过小打,早打胜过晚打。工业化进程速度越快,人民受的罪就越少。资本营运越单纯,矛盾就越少。想让社会进步,就不用考虑温情默默。就跟李玉简一样,他不喜欢你。但是他话够少,大家反倒能够有礼有节。如果他当时矫情起来,不仅一圈人跟着他浪费时间,大家都跟着他在雪地里面受罪。”

既然陈克的人性都进化到如此地步了,尚远也只能表示赞同。

等陈克他们回到郑州,立刻就开始布置工作。章瑜统领的宣传部门接到的任务是论证投机以及食利主义导致灭亡的必然性。

章瑜一听这任务立刻就乐了,“谁家的楼要塌了?”

“英国人已经做过这个预言了,我觉得英国佬说得很对呢。”陈克答道。英国人掌握着大量的金融数据,也是英国最先感受到大萧条的危险气氛。

1920年代被称为“新时代”,财富和机会似乎向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获胜的美国人敞开了自己吝啬的大门。整个社会对新技术和新生活方式趋之若鹜,“炫耀性消费”成为时代潮流。美国总统胡佛甚至敢公开吆喝,“我们正在取得对贫困战争决定性的前夜,贫民窟将从美国消失”。

章瑜乐了,“国内不少人看到美国在宴宾客,可是羡慕的不能行呢。我们宣传部门天天吆喝着反对非法集资,可这老鼠会屡禁不绝。江苏在这里面可没少圈钱,咱们国营的股票以及债券市场得抓紧开张才行。”

“不着急,等着江苏那帮人被债主们逼上门撕碎。”陈克带着恶魔一样的笑意答道。

第六卷 起伏 第52章 战时路线(三)

江苏都督余晨并不知道人民党具体怎么算计江苏的,他最近信心很足。1927年张謇去世之后,张謇旗下的江苏工商业大部分人都投奔了余晨门下。土改遇到了无数的麻烦,然而也就是麻烦而已。江苏按照王有宏遗留下来的政策实施土改,余晨向英国美国抵押了江苏的生丝出口,换取了外汇。然后又把这笔外汇向人民党换成人民币,支付了工农革命军工程兵部队的工资。

这是真正的顶住压力,江苏内部根本没办法利用那笔外汇,一堆银行账目上的零,或者一堆纸币对江苏毫无用处。理论上那些外汇可以换成黄金,可江苏根本没有能力从外国银行兑换黄金,更没有能力把黄金运回江苏。江苏工商业倒是知道这码事,可江苏普通议员一听说:“有钱”,就自动联想到能够在江苏使用的货币。

幸好当时张謇还在,好不容易通过科普解决了这个知识问题。然后江苏议员们立刻质疑,弄一堆花不出去的货币有什么用?得知江苏要用这些钱支付人民党的酬劳,江苏议员更是“义愤填膺”,甚至有人公开吆喝余晨就是“江奸”。

等到人民党的水利工程部队用了一年多时间完成了工程后,江苏从议员士绅到百姓,都傻了眼。他们根本想不到人类对自然的改造能到这样惊天动地的地步。京杭大运河江苏段扩宽到超过五十米,能并排行四船行驶,河堤全部用水泥石块修筑。新修的灌溉系统兼具灌溉与泄洪功能,水库更是保证了任何时候都有备用水源。

苏南本来就是膏腴之地,经过这番整顿,更是让人耳目一新。特别是很多河道上架设的桥梁,让江苏的交通方便了极多。江苏上下都知道,给工农革命军工程部队的那点子薪水,让江苏自己修建这些工程,能干三分之一就是极限。

土改最终以模仿人民党的方式推行开来,也是一人三亩地。剩下的土地是公地。国家负责调配,地方组织负责实际营运。以生丝贸易为例,江苏政府压缩交易环节,政府强行制定各环节价格,并且负责生丝的生产与收购。有一个大的联合体来营运生丝之后,江苏的无意义消耗大大降低,除了那些丢掉了原本环节控制权的人极度不满之外,凡是参与劳动的人倒是满意很多。特别是普通百姓们尤其满意。

劳动者们原本就是靠卖力挣钱,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总是困扰大家。现在风险由这个新的联合体承担,没了后顾之忧,百姓们干得极为卖力。

那些失去特权的家伙多数是放贷的,现在江苏银行全面接手这些业务,向百姓提供低利率的贷款。民间还是以金银贷款为主,江苏推行纸币,一下子就把金银贷款给挤得无处容身。这些放高利贷的失去了来钱的渠道,自然是要反对余晨。一时间余晨这“抢钱司令”的名号响遍了江苏。

王有宏的规划中对此早有计划,余晨应对的法子很简单,“杀人立威”。他命令各部门对那些欺行霸市实施了强力打击,几乎是抓到就杀。这些欺行霸市的原先与放高利贷的关系莫逆,见到这帮人一一伏法,高利贷者们反对余晨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这样的努力尚且不能完全解决江苏的金融缺口,把生丝贸易的未来收入抵押出去之后,等于今年花明年的钱。余晨又允许外国在江苏投资办厂,用这些外汇来支付债务。

张謇死前干了另外一件事,他在江苏开了好几个股票市场,出售江苏的一些官办企业的股份筹措资金。同时允许私人在股票市场发行股票筹集款项。初期放高利贷的把资金投入到这些个股市里头,投资者们收益颇丰。用钱赚钱,不掏力气,貌似还有江苏这个官府做背景,还有一整套有利有产者的政策。

很快江苏各地的资金都被吸引进股市,高利贷者们颇为机敏,他们转而成为了掮客,为股市拉拢资金。既然这些人已经从投资中得到了极大的收益,那些没有见识的百姓,以及土包子地主士绅们自然是对他们颇为信赖。不仅江苏各地的资金被吸进江苏股市,周边人民党控制区内的“前有产者”们因为在实业上竞争不过人民党,要么把资金投入江苏的股市,要么从江苏股市筹措资金。

几年间,一个个一夜暴富的故事以及人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江苏被人民党压制了二十年之后,终于一摆以往的窘境,瞬间就成了有产者心中的圣地,新时代中国的象征。

早已经没有人骂余晨为“江奸”与“抢钱司令”,现在江苏境内都认为余晨大人简直是赵公明元帅再世,有着点石成金般的手段。

余晨比陈克还小上几岁,对于这如潮的谀词,他虽然很想一笑置之,却怎么都达不到这样的程度。在执行王有宏遗策的时候,余晨也是惴惴不安的。没想到几年下来居然能够弄出如此局面。余晨觉得这简直是如坠梦中一般,他有时候忍不住想,若是能早上二十年就明白这么干能有这样的局面,哪里会让陈克的人民党有今天的主导地位。到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不过余晨好歹也算是个人物,在生出如此想法之后,他也知道实际上这并不现实。江苏的现行政策即便是与现在的人民党有着再大的区别,但是在消灭地主与高利贷方面毫无二致。这种政策若是放到二十年前,那就是与人民党一模一样的“乱党”。想在江苏推行这种政策,光江苏内部就得杀多少人?就现在这帮对江苏现行政策坚定支持顶礼膜拜的家伙,二十年前只怕得杀掉九成以上。

所以余晨也就放弃了妄想,把注意力放到了当下的事情上。别看江苏现在如同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余晨还是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最大的不安在于,自打王有宏死后,江苏是越来越看不懂人民党的政策了。

与王有宏一样,余晨也定了人民党的一些主要报纸。王有宏在世的时候,余晨只要有机会就会与王有宏谈论人民党的政策。王有宏赞成也好讽刺也好,总是能大概分析一个合理的解释。江苏也会因应的做出一些对策来。自打王有宏死后,余晨发现再也没人能够起到这样的作用。别说有人要给余晨解惑,余晨还得负责给别人解惑呢。

例如1928年3月之后,人民党的报纸开始经常刊登一些文章,嘲笑投机与食利者们的短见。文章核心思想倒也简单,任何经济营运都是建立在实物生产与销售的基础之上。现在中国热闹的投资与放贷热潮,让大量资金投入很狭小的市场,这市场很快就会达到完全饱和的状态,资金回报率越来越低,市场风险越来越大,用钱生钱只是个把戏,到了后期肯定会来一次总的崩盘。

余晨当然能够理解这些名词,也知道人民党这是在嘲笑江苏要全面完蛋。这种算命先生一样的预言让余晨着实感到腻味。人民党占了这么大的地盘,有那么强大的武力,却不能把人民党的地盘内人民的生活弄好。导致很多人民党那边的人跑来江苏投资,购买股票。若是余晨能执掌中国,定然能比人民党搞得更好。

现在江苏并不缺钱,外国人排着队要在江苏投资建厂,外国人还通过江苏的银行,大量用英镑美元兑换江苏银行中的人民币。就江苏手中的外汇,清偿外部债务毫无压力。王有宏这位导师不在了,余晨心里面固然感到不安,然而数据明明的证明,江苏的经济没有任何问题。最后江苏都督余晨决定把人民党的话都认为是放狗屁。

人民党不在乎余晨怎么看,江苏的局面看似热络,与人民党的整体盘子一比,只能用微不足道来形容。江苏还起到一个令人民党原先没想到的作用,就是成了人民党用人民币兑换外国货币的一个良好渠道。不管江苏能不能看明白,人民党看得很明白,洋鬼子精明着呢,他们根本不想用手中的英镑美元兑换江苏的本地货币,而是瞅准机会就兑换江苏市场上的人民币。江苏金融市场上的人民币,大多数是江苏之外的有产者带去的,这帮有产者们倒是不少把手中的人民币兑换成了江苏的本地货币。

根据人民党的统计,整个江苏的个人负债率直线上升,实际上已经突破了80%,直奔100%而去。由于大量资金汇集江苏,江苏资金盈利率也直线下跌。在亚洲范围内,也就日本能和江苏相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危机,还是金融引发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即将在江苏范围内爆发。

章瑜做了各种准备之后在政治局全体会议上问了一个问题,“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真的没办法克服?现在怎么看这情况都不像是要出事的模样。”

陈克倒是信心十足,人民党这些年有计划的在国际上收购黄金以及现钞,没想到江苏这次竟然也能给贡献不少英镑美元,这让陈克心情大爽。“这件事是由国内与国外的共同背景下必然发生的事情。我们人民党人都不是算命先生,我们只能按照规律知道,这事情一定会发生,我们也能大概判断发生的时间。不过我们没办法确定具体发生的时间。我们要用一种做学问的心态来看这场大规模的经济危机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这些年陈克神棍的形象倒是淡了不少,毕竟陈克本人只是个穿越者,他不是上帝。人民党的路线始终维持在科学与民主的轨道上,科学还放在民主之前。事后收集的情报资料汇总讨论之后,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来龙去脉就被搞清楚了。同志们相信陈克有敏锐的直觉,有对未来透彻的洞悉力,却不认为陈克能够靠一张嘴就创造很多不可思议的结果。

党的领袖工作之一就是维护制度,工作之二就是引领方向。同志们都承认陈克在领袖位置上完成了该完成的工作量。没人愿意与陈克争论未来方向,同志们要知道的是未来方向确定的局面下该怎么做。

“游缑同志已经做了汇报,咱们二十几年勒紧裤腰带搞科技搞教育,到去年,咱们已经把外国基础研究方面正确的实验室实验都给重复了,大部分实验也都摸清了原理。未来还是得勒紧裤腰带,继续搞科技。咱们很多技术设备都是在经济危机时期从外国弄来的,我们正在不断缩小与世界最尖端技术之间的差距。如果这次经济危机开始,我们就能够再大规模收购一番。然后我们就必须尽快消化吸收这些技术,不仅要知道知其所然,知其所以然,还要制天命而用之。跨过这一步,中国就不仅仅是一个国土大国,人口大国,军事大国,还是一个科技大国!”

这不过是老生常谈,陈克多少年来始终极为注重科技发展,共和国的科技水平的确发展得很快。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人想与陈克争执。

等陈克完成了“天天讲,年年讲”的老一套之后,有人就起来发言,“陈主席,党内的基层同志最近都有一个疑惑,咱们现在这个搞法是在搞共产主义么?”

同志们问得直白,陈克也回答得坦率,“现在我们不是在搞共产主义,更贴切点说,我们现在是在推进工业化的同时在反对旧封建主义的思想与生活方式。我们近期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是工业化与封建主义的矛盾,是每个同志在新时代中找不准自己定位的问题。这个问题只能在工业化社会的发展中解决。个人主动性固然重要,但是在工业化时代想生活下去,就只能按照工业化的社会的生活模式来改造自己,学习知识,增加认识水平,进而改造思想。固然会因为生产力发展,纵向比的话好了很多。但是没有竞争力,横向比较只会越来越差。”

这话未免太实在,若不是陈克说出这种话,只怕会遭到全方位的反对与抨击。即便是陈克这样的威望,不少同志也变了脸色。而陈克根本不为所动,“同志们,我看的报告不多,不太清楚基层同志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共产主义到底是不是不劳而获?还是有谁认为共产主义时代了,就可以不劳而获了?”

这么稍带嘲讽的语气让同志们一时骚动的情绪得到了平息。

陈克没有停顿,继续说了下去,“国家是阶级统制的工具,既然存在阶级,就必然存在矛盾。我们搞社会主义,我们自称遵从科学,那就不能有掩耳盗铃的态度。我们站在地球上会认为太阳绕着地球转,事实呢?这是地球绕着太阳转!在中国,因为文化先进,这么一个观点的提出不会死人。在外国,洋鬼子们在用科学打破神权的年代,承认这么一个科学事实就是要死人的。而在我们现在的社会主义中国,谁能有科学上的突破,不仅不会被杀戮,还会披红挂彩被人民赞扬。这就是社会的进步。在政治上,有些同志是真不明白,他们感到不适应,所以要引发争论。还有一些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搞些事情出来浑水摸鱼。那么我们人民党作为劳动者的先锋队,我们自己到底要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我认为大家应该好好讨论一下!”

第六卷 起伏 第53章 战时路线(四)

“我不禁要问,这是制度问题么?我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陈克当年作为自干五在网络上奋战的时候,看见这话就有种忍不住的恶心。也许是一种报应,陈克1928年经常深深的陷入了沉思,考虑的就是制度问题。

社会主义方向没问题,社会主义制度肯定是得不断修改。摸着石头过河也好,高屋建瓴也罢,引用陈克从外国银行高管那里学来的一句话,“咱别提信赖这种伤感情的话题行不行?”

封建制度靠人治,即便是古代中国搞出了科举制度,最大程度消灭了血统贵族,照样不能摆脱利益集团化的问题。这不是有没有阴谋家,阴谋家也不是凭空出现的。若是一个奴隶主穿越到21世纪,他就算是再精明能干,再精通奴隶时代的政治,再精通奴役人那套也没用。大环境不仅不支持奴隶制那套东西,还在制度上全面反对奴隶制。

理论上资本主义制度的顶峰阶段是资本面前人人平等,但是就陈克所见到的所有资本主义国家,没一个能够做到这点的。最资本主义的美国体制中也残留着大量的封建残余。更不用说整体凌驾资本主义制度之上的科学社会主义。

到了7月,陈倩如放了暑假后看他老爹每天回家后总是自己独坐在书房一言不发的模样,忍不住蹭在陈克身边逗他开心。

陈克也想得头痛,他拍拍陈倩如的肩膀,“我给你讲个故事。”

“好啊好啊。”陈倩如最喜欢听陈克讲故事,她搬了凳子坐在陈克身边。正好何颖看闺女和丈夫在一起说话,儿子和同学一起窜出去跑着玩,何颖也端了半个西瓜在旁边切了给爷俩吃。

陈克讲道:“我也只是听说,史书上没有记载。乾隆那王八羔子下江南花花的时候……”

何颖一听就不高兴了,“什么叫王八羔子,什么叫花花。你这当主席的人说话怎么这么不靠谱。你这就把孩子给教坏了!”

陈克在家从来不争吵,他笑道:“我心情不高兴,让我发泄一下。”

何颖干脆也搬了凳子坐在爷俩旁边,监督陈克不要再说什么不靠谱的话。

“这下江南的时候,正好与一个大臣商讨公务。两人说得热火朝天的,到中午了。乾隆说,中午了一起吃饭。然后问那个大臣,你早上吃饭了么。大臣说,臣吃了四个鸡蛋。乾隆大怒,说那个大臣,你怎么是个贪官呢?我听其他人说,鸡蛋十两银子一个。你一早上就花了四十两。”

何颖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这陈克在胡咧咧什么呢?!

倒是陈倩如听了之后既稍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陈克瞅着自己的闺女,用父亲特有的外表严厉实则宠爱的表情问:“倩如,你要是那个大臣的话,你会怎么回答。”

陈倩如微微皱了皱眉,想了片刻答道:“我吃的鸡蛋和那种十两银子一个的不一样,我吃的都是鸡蛋壳破了的便宜鸡蛋,几文钱一个。”

陈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何颖则忍不住摇头。人家说外甥似舅,又说隔辈传长相,陈倩如的长相像父亲,很多地方却又像何颖的姑姑何倩。倒是像何颖的不太多。而且陈倩如的聪明机敏与何倩简直是如出一辙。有时候何颖想起自己姑姑的不幸,就忍不住担心自己的女儿陈倩如千万别走了她姥姥的旧路。

陈克却没有想这么多,他问道:“为什么呢?”

陈倩如正色答道:“乾隆摆明是被人骗了,再骗他一次又能如何?更何况若是揭穿这个谎言,这得多少人跟着遭殃?我要是那个大臣,坏规矩的事情我不能干。”

听了这话,何颖怒了,“你们这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陈倩如是陈克教育出来的,有一点与陈克真是父女。两人对人性根本没有任何美好幻想,大有视天下道理为无物的态度。何颖是官宦人家出身,对官宦人家能学到的种种伎俩也不是一无所知。但何颖是真心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其实认为姑姑何倩就是跟着何颖的爷爷学了太多能耐,反倒害了她。

陈倩如可是极为懂来事的,她拽住母亲何颖的手臂,撒娇地说道:“妈妈,我出去才不会这么说的,就是和爸爸一起说说话么。你别生气么!”

何颖丝毫不为所动,她板着脸说道:“倩如,你个女孩子家,学这些东西做什么?你现在上数学系,还兼修了哲学系的课程。以后当个工程师,或者当个老师。你爸爸是要从政,你可知道你爸爸不想让你从政的。”

陈倩如还是年轻,被妈妈这么一训斥,心里不高兴,就忍不住强辩了几句,“这些东西不懂是要吃亏的。妈妈你觉得现在学校好混啊?同学们都在争上游,争上游。我学习成绩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我不想和他们争,人家也不放过我啊。入党,学生的工作,我不和他们争,他们还要和我争呢!”

何颖一听这个话大大的不高兴起来,“入党,那是要为人民服务。你争什么啊?”

陈倩如在这方面的看法和她母亲是完全不同,“那人民是好服务的?想给人民服务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好争取到的。很多同学现在为了能够接班,很多法子都在用……”刚说到这里,陈倩如不说话了,她知道自己在家太放松,忍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

然而陈克的脸色已经变了,他问道:“等等!你说谁要接班?”

陈倩如吓得不敢吭声了,她知道自己老爹陈克是个聪明人,有些话只要敢提一个头,陈克就立刻能知道里面的门道。就这么一句不该说的话,就等于把同学们给卖了。

何颖对政治并不精通,见陈克态度突然变得如此严厉,她立刻忍不住担心起女儿来。

陈倩如见父亲是认真的,她倒是很聪明的老实起来,“爸爸,现在学校里面都知道,公务员不好干。想干技术的倒也没什么,但是想从政还有前途就得是党员。想入党员要看表现,能不能进学生会影响很大,我现在是学生会后勤委员,低档点的想和我拉关系,高档点的想和我拉帮结派。我不想坑人,更不想给别人当枪使,但是想把我当枪使的人太多。那些学习成绩不行的,更是想方设法。”

“那接班怎么回事?”陈克对此最在意。当年老子英雄儿好汉的例子给陈克太深刻的印象,在大学里面提起这个词,陈克就不能不绷紧了神经。

事情也果然和陈克想的差不多,家里面父亲或者亲戚是官员的大学生,自然是想凭借自己的关系以及学历“接革命的班”。这些人都知道,最大的门槛就是党员的身份。而入党现在是一件很严肃的问题,学校里面的党委更是如此。

听到党员这一关好歹给把住了,陈克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陈天华的党务工作做得不错。年轻人,特别是出身不错的年轻人想接班这很正常,但是想接班就能接班,这就是不正常的。没有充分的考验,一群只读过书的傻学生就能入党,这不太扯淡了。

听完陈倩如说出的情况,陈克原本下不了的决心总算是给下了。政治局常委会议上,陈克提出上山下乡的建议。

游缑一听要大学生都到最艰苦的一线去工作,她有点傻了眼。“陈主席,我等着用人呢,你让他们毕业之后放弃专业上山下乡去,这打乱计划了。”

陈克答道:“那就不妨颁布制度,凡是想从政的大学生,统统得有上山下乡的经验。公务员们考上之后不管你是谁,都得去基层工作几年,有可能还要在基层干一辈子呢。大学生想从政,必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

游缑还想说什么,章瑜插话了,“游缑同志,你自己何尝不是上山下乡出来的?咱们这一波里面的大学生,当时的环境哪里有现在这么优越?他们要是算受罪,咱们当年算什么?下地狱么?”

陈克担心的是有人想“接班”,他知道自己的时空里面很多老革命逼着自家孩子带头下乡,结果反倒闹出很多不合适的事情。有野心,有从政的愿望,想继承父辈荣光的年轻人,陈克一点都不讨厌。但是这条道路必须有付出,有代价。在他们选择之前,明确的说出道路的艰苦,反倒是比较人道。

游缑很快也想明白了,这并不是要把所有大学生都要给送乡下去,只是让那部分有雄心壮志的年轻人接受更艰苦的考验,游缑当年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若是只想当个技术人员,那大可留在安逸的城市。

安排了制度问题之后,陈克称赞了陈天华的工作。陈天华倒是苦笑了,“啥都是有代价的,现在党员预备党员数量总共360万。按照人口,大概是两百人里面有一个,比例太小。”

陈克摇摇头,“360万不少了,只要能够达到党员该有的水平,360万人拉出去能建一个国家,拉出去能灭一个国家。但是制度不合理的话,那才是不可收拾。另外,我想和大家讨论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要准备战争了。”

政治局常委并不意外,其实一场更全面的战争陈克说了不止一次,但是到底要全面到什么程度,这才是问题。

“我个人考虑的目标很可能帝国主义了一点,我最大的希望是把东南亚一部分外国殖民地,以及澳大利亚与新西兰变成中国的领土。”陈克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目标的确够帝国主义的。这些土地面积过千万平方公里,中国已经有了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把这些地方变成中国领土,那中国就将是面积过两千万平方公里的世界第一大国。最北接近北极圈,最南接近南极圈。

“这是要和英国人玩命啊!”章瑜赞叹道,“咱们的海军够使么?”

陈克当然知道现有的军事装备数量完全不够,“所以到战争开始前,空军一线飞行员得过五万,海军舰艇得过千。陆军的一线野战军往八百万上准备,预备役数量得过三千万。没有这个规模的陆海空军,以及与之匹配的后勤与投放能力,这场仗不用打,很难打赢。”

游缑心中计算了一阵,声音都难得的有些抖,“今年咱们预计钢铁产量过1700万吨,这样的仗要打起来,估计每年钢铁产量都得过5000万吨。现在咱们有了很多大型的实验室,科研工作的控制模式也好歹是实验室生产研反馈体系,想扩大那么多的产能,这科技方面的投入最少得大三倍,不,五倍。有这么多钱么?”

听了游缑很委婉的反对,章瑜接着说道:“打造了绞索,吊不死别人就得吊死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决定一下,就没办法调头了。”

陈天华跟着说道:“政治上不用说瞎话,这不是解放澳洲,这可是吞并澳洲。那可只能煽动民族主义情绪,我不觉得这很好办。而且后遗症只怕太多。”

同志们说的这些事情陈克反复考虑过,但是考虑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就坐等世界向着完全不可知的方向走,要么就是最后利用陈克尚且可知的未来去赌一把。赌一把的结果难以预料,不过这是陈克知道的唯一能够被国际接受的吞并新领土的机会。而澳洲的资源是陈克难以抵抗的战略诱惑。如果中国想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那么就必须得到澳洲。

到了此时,陈克也不想再自己一个人考虑这个问题,是该由党委做决定的时候了。拽了张地图,陈克开始讲述自己有这样战略思考的原因。

原本政治局的同志都确定陈克曾经周游欧美达资本主义国家,可没想到的是,陈克居然对澳洲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也这么熟悉。地理优势看地图就知道,然而澳洲拥有的无尽的矿产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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