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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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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芝贵南下的时候并非全靠了“飞驰的火车”,他远远的派出侦察兵部队作为前哨。铁路的固定铁轨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对象,飞驰的火车脱轨的结局是极为悲惨的。遭到了人民党侦察兵的极力骚扰,段芝贵已经没有动摇继续南下的决心。

面对段芝贵这种以铁路为核心的运输方式,以及遇到挫折也根本没有停顿的做法,人民党的同志们心里面也感觉有些惴惴不安。

“段芝贵部的作战意志十分坚定,我们要不要调空军助战?”有同志提出了这个方法。

人民党对空军的使用思路远超这个时代,陈克提出了侦查、骚扰、战略轰炸的区分。当下的飞机根本不可能实施什么战略轰炸。人民党认为大规模的出击以及轰炸,只是得不偿失的东西。在有着坚定信心的上万人队伍中,人民党的轰炸能够起到的效果很小。轰炸仅仅是打乱敌人的队形,降低敌人的战斗效率。靠空军解决战斗的想法根本就不靠谱。

“既然段芝贵的部的作战意志如此顽强,即便是轰炸又有什么用?”有同志立刻反驳到。空军出动后的油料使用,航空炸弹的消耗,以及极有可能出现的机械故障,这一切都需要考虑。

“5404和5405师调动速度并不快,我们现在若是出发,别说奇袭安阳,只怕我们走了之后段芝贵先夺取了河北道。”参谋们相当的郁闷,兄弟部队的行动力实在是不值得信赖。

康文正对此尤其着急,战局的进展还是超出了预料。因为担心吓跑了段芝贵,所以5404和5405师尽管已经集结,却等待着段芝贵的行军超过一半,退却时候不会太快,这才快速行军增援。没想到尽管不断在侦察兵的战斗中损兵折将,段芝贵依旧如此凶猛的挺进。这段芝贵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呢?

“穆虎三同志,你怎么看?”康文正问道。既然穆虎三提出了作战计划,那么当下的情况穆虎三是否先料到了么?

穆虎三没有沉思或者停顿,他答道:“看眼下的情况,段芝贵只怕是要准备撤退了?”

“什么?”包括康文正在内的师部同志都吃了一惊。

“是的,”穆虎三没有迟疑,他继续答道,“虽然我不能确定段芝贵到底准备在什么情况下准备撤退,不过眼下的局面,他肯定已经准备撤退。我建议向军部提议,我们师现在就开始实施围歼段芝贵部队的作战。”

“他打这么猛,怎么可能准备撤退?”有参谋立刻表示了反对。

“段芝贵的北洋军不是悍不畏死的部队,如果他有这么勇猛,他就不可能那么乖乖的退到黄河以北。早在咱们刚进入河南,段芝贵就应该猛扑上来。就以前的表现,段芝贵不过是一个喜欢固守的家伙。军部认为这次咱们师渡过黄河,段芝贵即便不会立刻逃走,也不可能会选择主动进攻。这并不是军部在瞎想。”穆虎三答道。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参谋质问道。

“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当下我们就地展开对段芝贵的围歼的条件已经成熟,我们当下就该采取这样的战术。”穆虎三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听了这话,康文正的心思一动。他终于发现了自己为何始终无法准确及时的下达命令。

以前在陈克麾下作战的时候,每次战斗都以最高效率进行着,陈克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那种经验,让康文正太过于习惯了敌人几乎是演习般落入最不利局面的思路。当段芝贵的行动令人举棋不定的时候,康文正就忍不住等待着得到更加准确的情报,以采取最有效的战术方法。

穆虎三明显没有这种思路,就如同穆虎三方才所说的那样,“就地展开对段芝贵的围歼的条件已经成熟,我们当下就该采取这样的战术。”

康文正想起在军校时候陈克说过的话,“战略因为正确而胜利,战术因为胜利而正确。”

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康文正开始下达命令,“向军部发报,我部认为基于当下局面,围歼段芝贵部的时机已经成熟,所以开始实施围歼行动。请5404与5405师立刻投入战斗。第一团现在就出发,截断段芝贵的退路。第二团沿铁路东侧北上,第三团沿铁路西侧北上。第四团以及骑兵部队沿铁路缓缓进军,对段芝贵部实施包围。”

既然康文正已经下达了作战命令,部队的同志也不再质问,更没有反抗。

“穆虎三同志,你已经到参谋部多久了?”康文正问。

“九个月。”穆虎三答道。

人民党模仿了德国参谋本部的方式,从基层由士兵们选出来的军官,要经过各级军官、各级军校、各级参谋部的途径一步步进行提拔。

“一团一营的营长到了轮岗的时间,我想让你接替他的职务。”康文正说道。

此言一出,参谋部的同志用各种各样的视线看向穆虎三。一团一营一般都是打硬仗的部队,当下将穆虎三从参谋部下放到一线去,可以理解为一种贬斥,也可以理解为重用。

穆虎三面色如常的向康文正敬礼,“我服从安排。”

段芝贵坐在火车包间里面,他的心中盘算着眼下的局面。其实打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和人民党来一次血战,即便有血战,也不会距离人民党这么近的一次血战。南下的原因纯粹是为了给袁世凯一个交代而已。他原本认为人民党会惊慌失措的调集部队堵在南下的道路上,这样打一仗之后,无论胜败,他都有了撤退的理由。

可人民党偏偏能够耐得住性子,段芝贵不傻,铁路运输并不靠谱。如果他逼近了河北道的时候被人民党切断了铁路,河北道距离人民党盘踞的郑县太近,被人民党以优势兵力围住之后,段芝贵可就插翅难飞了。所以即便是侦察兵遭到了极大损失,他依旧不停南下,目的就是为了早些与人民党交火。哪怕是局面上处于优势,段芝贵也会立刻撤退。

这个带卧铺的车厢算是豪华了,至少与那些用布帘遮阳的平板车相比,实在是过于豪华。段芝贵和他的随从十几个人占据了一节车厢,而平板车上,则挤着最少六十名,多则近百名北洋军士兵。因为天气热,段芝贵不断用毛巾擦汗,同时命令士兵给他打扇。打扇的士兵已经汗流浃背,段芝贵却觉得心头的烦躁带来的焦热感一点都没有降低。

“人民党到底在想什么呢?”段芝贵带着利己主义的怒气想着,“老子都已经到了距离卫辉不到30里的地方了,他们还不见动静。难道是要装缩头乌龟么?”

仿佛上天听到了段芝贵的心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参谋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段统制,据报咱们背后三十里处出现了乱党。他们用木头堵住了铁路,咱们的后路被断了!”

段芝贵拍案而起,“你怎么现在才报告。侦察兵都去干什么了?”

参谋张口结舌的答不上来,侦察兵近日伤亡惨重,段芝贵命令侦察兵侦查范围应该在10里左右,同时留下部队沿铁路线巡视。人数锐减的侦察兵哪里有那么多人力,赶来报信的侦察兵浑身是血,他说道和他一起的12名侦察兵只有他一个人逃出性命,其他的或死或落马后生死未卜,竟然都折损了。

没等参谋想出解释的方法,就听段芝贵焦急的命令道,“让火车都停下来。咱们撤!”

第五卷 走向 第30章 天下初战(三)

穆虎三与侦察排的同志们一起在分给自己的所有阵地全部实地走了一遍,回到营地后他立刻指挥部队开始准备阵地。

“穆营长,为什么要把主阵地设在这里?这里没有什么高地,树林也距离的比较远?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把主阵地设在西边这里多好。居高临下,还有树林方便屯兵。”营参谋对穆虎三选择的阵地颇不赞同。

“咱们这片阵地地势是个缓坡,的确不太方便。不过敌人肯定不会傻到硬冲高地,树林那边我们埋设了地雷和防御线。除非北洋肯死足够的人,否则他们冲不过去。即便他们重兵冲击,我们临时调动部署也来得及。”穆虎三答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守住这条战线呢?”参谋还是很不解。

“我们后面有条小河。北洋军想喝水,就非得通过这里才行。”穆虎三答道。

“喝水?”参谋愣了愣。现在正是酷夏,不用穆虎三过多解释,猛烈的阳光已经帮助参谋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陈克讲过很多知识,例如修建铁路最讨厌的就是打通隧道,其次是过河建桥。京汉铁路自然不可能“免俗”,铁路是尽可能远离河道的。人民党预设的阵地选择的地区就是这么一个没有直接饮用水源的地区。北洋军想喝到水,需要越过一片四五里的开阔地,才能到河边取水。穆虎三把一营的主阵地设在取水的要道上,左边是高地,右边是稀疏的一片树林。在这两片易守的阵地中间就是两条战壕组成的纵深防线。

“但是北洋军……”参谋还是觉得这个考量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北洋军有战斗力,不要小看他们。我们要围歼他们,就必须最大限度先削弱他们的战斗力才行。”穆虎三答道。

参谋看了看毒辣的太阳,又看了看空荡荡的铁道方向,最终不再提出意见。

工农革命军努力学习解放军这支强大的步兵,不过陈克还是努力采用了科技来提高部队战斗力。所以迷彩服、钢盔是有的。同时解放军的传统黄绿色军用挎包,解放鞋,军绿色水壶,以及木柄工兵铲,这种美军与解放军混搭风格,让工农革命军战士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感觉。

战士们对自己看起来什么模样并不在意,大家在意的是这些装备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行动。一听说要开始挖战壕,同志们纷纷把脚上行军时的厚底草鞋给脱下来,换上了系在军用挎包上的解放鞋。天热,解放鞋行军时候还是太捂脚。部队这次没有采用急行军,所以大部分战士都穿着厚袜子换上了草鞋。在草鞋制作方面,陈克秉持着人民党工业化思路,草鞋也是工业化生产出来的。说是草鞋,其实是经过几百种实验后选出的藤条鞋。在气候相对干燥的河南,如果不是急行军的话,夏天使用这种兼具透气与轻便性的鞋子是非常合适的。

炊事班的同志则开始烧水做饭,特别是开水烧了不少。每个战士的军用水壶都给灌的满满的。安排完了工作,穆虎三再次骑上马,准备与侦查排的同志再次出发开始继续考察阵地。在这么一马平川的地形上打仗对于人民党的确是个全新的课题。穆虎三其实有些担心,如果自己是段芝贵的话,宁肯采取步行行军的方式,也不会继续实施铁路机动。沿着铁路行军看似方便,实际上危险性大大提升。因为心里面有这个担忧,穆虎三觉得不再去看看地形,心里头总是不踏实。

但穆虎三并没有催动马匹,既然担心的不是阵地而是敌人的智商,穆虎三还是认为不必要自寻烦恼了。段芝贵会做出什么选择已经不是工农革命军可以决定的。即便段芝贵当下做出了英明的决定,穆虎三也不可能肋生双翅赶上北洋军。向侦察排挥了挥手,穆虎三喊道:“咱们不去了。同志们赶紧做好准备,养精蓄锐。”

等待是难熬的,穆虎三也没有强行做什么。他巡视阵地,安排工作,干完了这些之后,他也亲自参与工作,挖战壕,准备交通线。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午。“有声音了!”一直用听诊器监听铁轨动静的同志喊道。

“进入阵地!”穆虎三喊完,脸上先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接着就变成了长刀出鞘般锐利的神色。

段芝贵不是傻瓜,他没有命令北洋军用火车硬闯。等了一个多小时,工农革命军的视线中出现了身穿青色军装的大队北洋军。因为距离远,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几队人。再过一阵,北洋军大队人马沿着铁路开始推进。

“营长,他们就这么过来了?”参谋惊讶的询问穆虎三。在人民党的军事理念中,这等大队集群行动,特别是在敌人面前实施这等行动简直是神经病。现代军队一个重要标准就是部队展开的阵地宽度。解放军到了解放战争后期,一个排的展开阵地宽度在200…300米。而一个师全部展开的阵地宽度可达到20…30公里。更大的阵地宽度可以非常有效的提高部队作战效率。

工农革命军的战斗能力远没有达到那样的水准,即便如此,一个排的阵地也达到了100米,兵力配置也是梯次性极强。穆虎三所在的一团一营,负责防守一条长达1000米的战线。但从望远镜中看,北洋一支近三千人的部队,展开宽度甚至不到1000米。

见穆虎三不吭声,参谋忍不住接着问道:“他们准备硬冲么?”

“等他们开始冲了再说,瞎猜也没用。”向参谋说完,穆虎三又对副营长说道,“现在我去阵地上看看,你负责营部的工作。”说完,穆虎三带着警卫员沿着交通壕向阵地跑去。

阵地上战士们都在班排长的命令下缩在战壕中,有人低声交谈的时候,班排长就会立刻制止。即便看到营长亲自到了前线战壕,大家也只是简单的敬礼,并没有说什么。大部分战士们马上就要投入人生第一场真正的战斗,加上天热,脸都红扑扑的。有些同志抓耳挠腮,有些同志则紧绷着嘴。激动和紧张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

穆虎三对战士们的紧张并不意外,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因为训练不足,比战士们还紧张。第十次左右参加战斗的时候,穆虎三才能确保自己扔手雷之前能把弦给拉开。根据人民党自己不完全统计,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新兵,三分之一的手雷扔出去的时候都忘记拉弦。手雷的作用变了砖头,甚至还不如砖头。

而眼前的战士们固然紧张,畏惧神色却比较少,战前动员明显起到了作用。

对于北洋第二镇在河南的所作所为,战前动员的时候可是讲的极为清楚。包括被抢掠百姓,被殴打致残的百姓,这些人被请来做动员案例。对于祸害百姓的北洋军,战士们的确有着极大的愤慨与厌恶。

巡视阵地后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北洋的侦查兵终于出现了。为了防止走火,战士们都缩在战壕中,这也是人民党总结的经验。所以北洋军的侦察骑兵直到了阵地前两百多米,还没有遭到射击。就在他们停在那里考虑是继续前进还是撤退的时候,清脆的枪声响起。一个侦察兵晃了晃掉下马匹。

穆虎三在望远镜中看到了这些,他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是可以再等等的。现在开枪未免过早。不过穆虎三并没有责备这名射手的意思,一枪毙命,明显是狙击手的作风。因为北洋军距离穆虎三这里比较远,他当然压力不足。而且战争在细节上永远都不可能预料,对这等事情进行埋怨毫无意义。

北洋侦察兵们一路往回逃窜,又过了好一阵,北洋军的阵地上响起了大炮的声音。尽管炮击准头极为不足,但是北洋军的姿态已经明确,他们并不准备撤退,也没有绕路的打算。段芝贵统领的北洋第二镇准备以军力来突破工农革命军的防线了。河南的战争在这一刻正式打响。

炮击后就是步兵冲锋,当青色军装的大队人马向着人民党防线冲击的时候,部队立刻从战壕中直起身,与想象的一样,北洋军没有进入有效射程,工农革命军的阵地上已经传出了射击声。

穆虎三指挥的一营也不例外,他甚至能够听到距离比较近的班排长们命令战士节省子弹,不要射击。在班排长的迅疾调整下,射击声很快停了下来。

这轮射击暂时让北洋军的进攻稍稍停滞,接着北洋军以密集队形继续前进。

一营的参谋是个年轻人,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密集的冲锋队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旦进入有效射击距离,工农革命军自然开始了射击。北洋军最前排中倒下了不少人。可北洋军不仅没有停顿,反倒一面进行还击,一面加速了冲锋。

最前线的指挥权是在连长手中,穆虎三身为营长,是负责整个战线指挥。看着北洋大队的勇猛进击,穆虎三觉得放心很多。

果然,人民党的迫击炮开始射击,一声声发射的闷响后,以北洋军的进攻行列为中心,开始腾起了炮弹爆炸的火光。弹片横飞,着弹点附近的北洋军一片片的倒下。即便如此,北洋军的青色人流依旧在进攻。

“看来北洋军被称为勇气第一,真的是有道理的。”穆虎三终于对身边的参谋说道。

这个问题实在是超出了参谋的想象,他好不容易才明白穆虎三的意思,“勇气第一也不能送死啊。”

参谋刚说完,北洋军进入50米的射击范围内之后,人民党阵地上的轻机枪开始清脆的鸣响起来。如果说步枪的设计密度不足,而炮弹密度更加不足的话,轻机枪的射速有效的弥补了这个问题。工农革命军的每一个排都有两挺轻机枪,火舌鞭打着青色的队列,飞溅的血花中,北洋军士兵被一排排的打倒在地。

曾经表现出惊人战斗意志的北洋军顷刻就崩溃了,在残存的北洋部队开始撤退的同时,“上刺刀!上刺刀!”班排长们的呼喝声在整条阵线上响起。又过了片刻,工农革命军阵地上响起了冲锋号的声音。战士们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跃出战壕,向着北洋军的背后追去。

背后掩杀从来都是战果最大的时候,越来越近的敌人的背部是绝佳的靶子,无论是子弹也好,刺刀也好,都能充分的发挥威力。冲锋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分钟,最少一千五百名北洋军被彻底歼灭在一团一营的阵地前。

一营的参谋已经说不出话来,战前大家对这次战斗的困难性做了充分的预计。新兵过多,配合不熟练,炮兵水平很差。实际上战斗中这些问题都存在。大家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北洋就敢在野战中拿1500人只拎着步枪硬生生的冲工农革命军的阵地。

喉头的鼓动证明参谋大大的吞了口口水,“营长,段芝贵是傻子么?”参谋问道。

第五卷 走向 第31章 天下初战(四)

打了败仗之后推诿这是常识,不过段芝贵第一次遇到观战的竟然说不清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说人民党炮兵厉害,炮火彻底覆盖了战场的。有说人民党囤积了大量的机枪,一举把进攻的北洋军都给打死了。有些则是支支吾吾,根本不知道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举损失了一千多人,段芝贵又惊又怒,遇到这么一群没用的下属,他恨不得把这帮人都给毙了。只是当下军心震动,段芝贵也知道不能这么做,他怒喝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坐在火车包厢中,段芝贵脑门上的汗水滚滚的往下流,他转头向亲兵喝道:“去!在外面搭个凉棚。”不久之后,段芝贵坐在凉棚下,虽然天气还是一样的热,可外风一吹,感觉凉爽不少。

第二镇的协统参谋围在段芝贵面前的桌子周围,几张地图铺在桌子上面,所有人都阴沉着脸。北洋第二镇去年退到安阳后经过了改编,虽然还叫镇,编制上已经是一个兵力达到两万的四四制师级编制。损失了一千多人,是不到两个营的损失。对北洋军的兵力影响有限。只是激烈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北洋军就损失了这么多人,第二镇的军官们都感到一种茫然。

“统制大人,要么咱们现在步行回安阳吧。”有参谋建议道。

“不行!”段芝贵想都没想就给否决了,“这十几辆火车是我好不容易从大总统那里要来的,怎么能丢给乱党。”

段芝贵起了头,立刻就有人跟进,“乱党已经占据了铁路,若是把火车丢给乱党,他们坐上火车直奔安阳怎么办?”

参谋也不敢吭声了,他心说人民党已经占据了铁路,人家就算是不靠火车,也能直奔安阳。可这话已经不能再说,以段芝贵恼怒的模样,谁再多说话,绝没有好果子吃。上级迁怒下级在北洋军里面是最常见的事情,在这等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保全自己的法子。

让参谋闭嘴后,段芝贵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现在北洋军被堵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地里面。前面已经有人民党的军队,后面肯定也会有追兵。段芝贵心里面乱糟糟的。不仅仅是段芝贵,其他的北洋军官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就看着日头要落下去了。

打破僵局的不是北洋军的这群人,而是日暮时分开始出来活动的蚊虫,段芝贵被连叮了好几口之后,终于下了命令,“让兄弟们守好火车,咱们就在这里扎营。大家到车上去,咱们好好商量。”

回到车上,段芝贵郁闷的拿起亲兵送上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的味道很怪,段芝贵登时大怒,“这是什么水?”

亲兵被吓的不轻,他连忙解释道:“大人,这次出发的时候比较着急,路上没有补充水,现在就剩这些水了。”

因为一路乘车,所以段芝贵也没有在意饮用水这等事。接到人民党进军的消息,段芝贵立刻命令部队北上,更没有来得及补充。听了亲兵的话,段芝贵完全理解了原因。可是理解眼下遇到的问题之后,段芝贵胸中的怒火反倒烧的更加旺盛了。亲兵的话仿佛是在指责段芝贵指挥上的无能。

“滚,滚出去!”段芝贵一脚把亲兵从车厢的包间里面给踹了出去。看着近乎癫狂的段芝贵,其他军官们对视了几眼,更加不敢说话了。

“诸位,当下咱们根本不用想着步行回去,要么打通铁路坐车回去,要么就在这里固守待援。”说了这么一通之后,段芝贵觉得有些口渴,他下意识的去拿杯子,这才想起杯子里面的水十分难喝。加上方才又把亲兵给踹了出去,为了维护形象,段芝贵强行收回了手,用干涩的声音继续说道:“现在派人去找水,不能让兄弟们渴着。”

说是军事会议,在北洋来说就是几个高级军官们制定一个计划,由部下去执行。执行的好,自然是长官们谋划的好,执行的不好,则是部下们太没用。这种局面下怎么可能商量出什么结果。段芝贵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干渴后,让在外面的亲兵给他端水来。不久后段芝贵喝着难喝的水,却也不再抱怨。而是说起能否在夜色中就地挖井的可能性起来。

工农革命军的军事会议也在紧张的进行着。首先就是白天战斗总结,歼灭了一千多人是一个总数。实际上被当场打死的不到三分之一,有七八百受伤或者没跑掉的北洋军当了俘虏。工农革命军的伤亡不到五十人,大多数伤员都是轻伤。包扎一下就能继续投入战斗,反倒是追击时崴了脚的同志伤势较重。

战前预计中的所有问题战斗中都有出现,因为大胜,军事会议上提及这些的时候,大家还能哈哈笑笑。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单纯靠训练或者思想教育就能解决的。

穆虎三所在的营表现的最好,战果大,伤亡小。同志们请穆虎三传授一下经验。

“我的经验就是,政委在动员会上强调再强调,想不死,就得先消灭敌人。想消灭敌人,就得敢打敢冲。必须服从命令,必须勇敢。真的说别的经验,都是咱们战前说过的那些问题。提前开枪,训练的成果没有能够顺利在战场上应用。”

听了穆虎三的介绍,同志们又笑了起来。这次的战斗实在是令人大出意料之外,北洋军的确展现出了勇敢,如果战术得当的话北洋军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歼灭。所以有同志提出了问题,“北洋军是只懂这么一种战术,还是咱们瞎猫装上死耗子?”

“就我们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北洋军真的只懂这么一种战术。”团长笑道。

“如果他们真的只懂这么一种进攻战术就好了。”穆虎三叹道,“如果是他们懂的太多,我们就为难了。”

说话间,通讯员跑了进来将情报递给团长。团长看完大喜,“同志们,咱们师其他部队已经到了预定地点,北洋军被咱们彻底包围啦!”

这个消息一出,部队的同志们都兴奋起来。“这下北洋军彻底完蛋了。”“消灭北洋军,解放全河南!”

团长知道穆虎三在师部里面的作为,他看穆虎三没有笑,就问道:“穆营长,有什么想法么?”

“可能是我操心太多,就看眼下的局面,不知道军部准备怎么办?”穆虎三答道。

“怎么讲?”团长对此很有兴趣。

穆虎三答道:“当下光围困住第二镇就可以。关键是要不要趁机夺下安阳。如果能够夺下安阳,咱们才算是达成了目标。不过团长,这是我想多了。我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努力完成任务。”

团长笑了笑,“穆营长,你防守的那个位置很重要,北洋军很可能以你那里为主要进攻目标。你可得防守好。”

“是!”穆虎三答道。

散会后,穆虎三仔细检查了晚上的执勤问题。这才回到指挥部休息。刚躺下睡了没多久,却被人推醒。“穆营长,团长让你到团部开会。”

团部里面有团长,营长,还有两个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少年群众。团长说道:“同志们,这两位是被北洋军裹挟的群众,情况让他们来讲讲吧。”

在团长和颜悦色的劝说下,这两位少年终于开始说起自己的情况。他们是安阳的裁缝学徒,几天前被北洋军给绑去了军队里面给北洋军缝遮阳棚。北洋军对裁缝自然不可能客气,稍有不满意的立刻就是拳打脚踢。除了遮阳篷之外,北洋军的衣服也让这裁缝们缝补。

今天北洋撤退遇阻,水源又缺乏,所以连夜挖井。北洋军的大爷们自然不肯自己黑灯瞎火的挖坑,于是裁缝有被集中起来变成了苦力。毕竟是黑灯瞎火的,这两个早已经受不了殴打的学徒抹黑逃走。本以为能够脱离虎口,没想到跑出去没多远,直接被人民党设下的哨探给抓住了。

两个少年说道这里已经哭起来,团长劝了几句也没能劝住。把少年交给警卫员带下去休息,团长说道:“大家怎么看?”

“夜袭吧。”三营长说道,“北洋军当下连水都没了,夜袭的话可以把他们打乱。”

“打乱有什么用?而且咱们的部队实施夜袭的话,只怕咱们自己就乱了。”四营长说道。

团长和营长以及政委们都苦笑起来,工农革命军的素质距离能够有效夜袭相差太远,四营长说的实在是大实话。

“北洋军准备挖井,那今天晚上对咱们实施攻击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咱们大概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穆虎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咱们好好休息,明天白天再打。”

“北洋军缺水,咱们总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挖井吧?”二营营长倒是想充分利用北洋军的困境。

“挖井这事情靠的是运气,白天挖井尚且未必能挖成,更别说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北洋军又没有咱们一样建立专门的打井队,怕什么?”团长支持穆虎三的意见,“赶紧回去休息,明天继续战斗。”

穆虎三离开了团部,回到营部后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部队按照战时的纪律做饭,吃饭。接着就等待命令。

早上8点多,侦查员传来了消息。北洋军向着工农革命军的防线开始前进。很快,天空已经出现了飞机的踪迹,又过了半个小时,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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