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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小姐不好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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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两个小丫头,在后面跟着,什么也没看见,又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摸不着头脑。
王姨娘走走停停,四下张望着,慢慢踏进纪四老爷的院子。
她的丫头在院外站了会,一个婆子从里面出来,纪钱钱认出那婆子正是平日里打理纪四老爷院子的婆子之一,喊了那丫头,二人一起关院门进去了。
纪钱钱和林浩静静地望着这一切,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纪钱钱没想到,纪大老爷那么一把年纪的人了,孙子都有了,竟还做出这种事。
女方还是他亡弟的房里人,还是在其亡弟生前住过的地方,也亏他行得出来。
还有王姨娘,想她当初就疑惑,李姨娘有纪元可以依仗,可以不为纪四老爷的死伤心。
她和吴姨娘只有一个女儿,吴姨娘可以因纪四老爷的死,焦虑得以致于生病,她怎么一点事没有?原来早为自己谋了后路。
只是这条后路,就好像她现在身处的院子一样,院门从里面锁上,是一条见不得光的生路。一旦院门从外面锁上,就是一条彻彻底底的死路。她真的清楚,自己选的是一条什么路么?
突然撞见纪大老爷和王姨娘的事,纪钱钱和林浩也不能去找画了。二人折身往回走,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对于林浩,除了意外纪大老爷和王姨娘的事外,还令他惊奇的,是自己的小表妹。年纪不大,却异于常人的警醒,倘若不是她,他可能也撞不上今日之事。
他也不知是该感谢她,让他撞上这等秘事,认清自己舅舅的真面目,还是该埋怨她,让他看见这内宅里的丑陋、世情的不堪。
二人在快到纪老夫人那里的时候,他忽然出声道:“我觉得刚刚那个人,不是大舅舅,只是和大舅舅长得有点像而已。”
纪钱钱知他是想否了刚刚的事,做没发生过,从善如流地接道:“我也这样觉得。”
第81章
万宁和纪婼、唐笑等人玩牵钩; 赢了纪婼; 纪婼所有的小玩意儿任她挑。
万宁挑了只草蜢炸; 兴头头地去纪老夫人那里找纪钱钱玩。
纪钱钱觉得那只草蚂蚱有些眼熟,须臾才想起是像林浩当日在东庄套的那只。
不过这些草蚂蚱市面上卖的也有。
前次她和万荣出去; 就见一个老人在路口随便摆了个小摊; 卖这些小玩意儿。
她还买了些; 打算带回去给大家玩。后来碰上吴醒被打,他们送他去医馆; 忘了随手丢在哪; 就没带回去。
是以; 她也不确定纪婼给万宁的那个; 是市面上买的,还是林浩东庄套来送她的。
后无意中注意到; 林浩看见万宁手里的草蚂蚱; 神色变了变,才得以肯定那只草蚂蚱; 就是林浩东庄套来送她的。
其实她们这些人,都是谁得了小玩意儿大家互相送着玩。
除非馈送背后带有特殊涵义,不然谁都不可能因自己送的一件小东西被转送了而不高兴。
林浩会因纪婼把他送的东西转手给别人而不高兴,难道他喜欢纪婼?纪钱钱暗暗猜疑。
看纪婼对唐笑的趋奉; 她的目标显然是南宁王府。若林浩对她有意; 怕是一腔情意注定要错付了。
但就纪钱钱个人而言,觉得这样未尝不好。
林浩和纪婼是实打实的亲表兄妹,真成亲了; 对将来的后代也不好,不如不在一起。
她觉得林浩和纪婼是亲表兄妹,不如不在一起,可纪婼却没有和她相同的想法。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有种纪婼想撮合她和林浩的意思。
纪蕾出嫁的那日下午,天色灰蒙蒙的,有飘雪的架势。
纪婼的丫头找到她,说请她过素心湖说话。等她到了素心湖的亭上,并不见纪婼,只见林浩一人在那里观湖景。
林浩看见她,也颇意外,奇道:“你怎么来了?”
纪钱钱只得老实地回他,“是婼姐姐让我来的。”
林浩当即陷入沉默。
纪钱钱疑心林浩约了纪婼,问他道:“林表哥是约了婼姐姐么?”
林浩摇头,朝湖心丢了几颗弹丸,“咚咚”的闷响,似压抑难发的鼓声,说道:“没有,一个人随便走走,就逛到了这里。”
男女私会为时人所忌讳,他就是真约了也不可能告诉自己,纪钱钱遂不在这个话题上厮缠。
只静静地观着烟波浩渺的湖面,暗暗猜测纪婼玩什么把戏,会不会过来。
林浩蓦然问她道:“你觉得,你婼姐姐这个人怎么样?”
纪钱钱不明他何出此问,含糊地虚回道:“很好呀。”
林浩讥讽道:“她人此刻不在这里,你恭维她也听不到,倒不必如此。”
这就是想听实话的意思了。
平心而论,纪钱钱其实对纪婼并不了解。只是直觉她这个人有些高深莫测,好像对世事有一种成竹在胸的笃定。
她自己因是魂穿来的,有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对事情的判断,多靠过往积累的经验。
但纪婼是实打实的十四岁小姑娘,她对世事的那种笃定,坚信,又是从何而来?
她不好跟林浩道出她的困惑,也不好在背后议论他人的长短,只道:“林表哥心里自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林浩惆怅地笑了笑,叹道:“其实有时候,觉得你们挺像的。”
纪钱钱不解,“什么意思?”
林浩想了想,道:“像那日的事,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可能就过去了。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也不会看到后面的事……”
纪钱钱怕那日的事引来他过多联想,导致他对她这个人产生怀疑,只得打断他的话道:“那日的事只是个偶然。我也是前次和宁姐姐她们去街上,无意中撞见一个偷在行窃前四下张望,才起了疑心。”
林浩道:“你说得不错,做贼的人总是有些心虚的。”
他的话可能是出于无心,但纪钱钱觉得,他才说到那日的事,她就着急着解释,又何尝不是一种做贼心虚?
脸微微有点热,没有再随便接话,只安静地听他说道:“前段日子,我想和大哥他们出去秋猎。婼妹妹知道了,拦着不让我去,说快要秋试了,出了意外就不好了。我没有听进去,果然从马上摔下来,折了胳膊,没能上场考试。我以前也和大哥他们出去过几次,婼妹妹从没有拦过我。她才提醒我一次,我就出事了,是不是很神奇?”
纪钱钱觉得这种事偶然的可能性很大。就好像现代高考前,老师都会跟学生交代一些人身安全注意事项,防止出现意外,影响考试,也是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考量。
如果某个学生,没有听老师的话,出了事故,果真影响了考试。这种情况,能说老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么?
纪婼心细,考虑周到,思虑到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事先提醒了他。后来果然应验了,也只能说是赶巧了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就跟他释疑道:“这种巧合也是有的,并没有什么。”
“可能吧。”林浩道:“我就只是疑惑,怎么你们觉得什么事情不对,就都准了呢?”
顿了顿,他怅然笑道:“所以有时候,感觉你们还真的挺像的,好像都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
纪钱钱不知怎么接他的话,她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比一般的小孩子想得多些。至于纪婼,预感他会出意外那事,应该只是个巧合吧?
天气不好,纪钱钱没有在素心湖等到纪婼,眼看天空慢慢的开始飘雪,就和林浩离了素心湖,回纪老夫人那里。
纪蕾三日后回门,纪家以回门前后两三日定为宴客的正日子。
接了新娘,男方那边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女方这边的事才算刚刚开始,偏又下了雪,无形中多了许多麻烦。
纪钱钱和林浩回到纪老夫人那里的时候,纪老夫人那里因突来的降雪,正忙着。唐笑、万宁她们则不受影响地在院子里踩雪玩。
雪下得还不是很大,落在地上,薄薄的一层,走起来很滑。
万宁看见纪钱钱,小心翼翼地跑到她面前,笑问道:“你去哪了?都说没看见你。”
纪钱钱见纪婼不在跟前,想问她找她什么事也问不了,只得回万宁道:“我去素心湖走了走。婼姐姐呢?她说让我去素心湖找她,怎么没看见她?”
万宁道:“她让你大伯母喊去了,说有事找她。”
话才说完,又恍然笑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本来说喊你去素心湖划船玩的。后来婼姐姐打发人去库房问了问,说找了半天没找到钥匙,就懒得去了。你不会一直在那等到现在吧?那也太傻了。”
说时,咯咯地笑。
纪钱钱也笑,她也吃不准纪婼是有心还是无意。
若说无意,也太巧了些。若说有心,为什么呢?撮合她和林浩,成全唐笑?
她难道不知,她跟万荣的亲事,除非万荣不要她,否则她根本没办法解除婚约么?
她若果真有帮她好姐妹唐笑的想法,与其在她身上做无用功,还不如直接让唐笑去缠万荣来得有效。
实在猜不透她的想法,在素心湖呆了半天,又冷又乏的,纪钱钱也懒得猜了,回房休息去了。
第82章
突来的降雪直下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起来; 满眼雪白; 整个世界都穿上了晶亮夺目的衣裳。
万宁在纪家的几日; 都是跟着纪钱钱在纪老夫人的西厢房睡。
下雪后,气温也随着降下来; 天气变得更加寒冷。
早上她嫌冷; 不想起来; 直嚷着后悔到纪家了,不然在自己家里; 想睡多久睡多久; 多自在。
纪钱钱深有同感; 听得直笑。二人跟上断头台一样; 互相鼓动着从床上爬起来。
才洗了脸,唐笑从纪婼那里过来; 笑向万宁道:“比我想得好多了; 还以为你还要磨蹭很久。”
万宁在梳妆镜前坐了,任丫头帮她打理着头发; 自取了些脂粉在面上涂了,边研匀了边笑道:“你把人想得也忒没出息了,我就是再不争气,也不能让你看了笑话。”
唐笑挤身在万宁的镜前; 趁着她的镜子照了照脸上的妆; 又理了理鬓发。
闻她此言,在她太阳上点了点,笑道:“你就吹吧。如果不是我在外面的雪地里站了会; 耽误了些时候,你那时还在被窝里挺着呢,早现在我眼里了。”
万宁因问道:“外面的雪很大么?”
唐笑道:“够玩的了。一会咱们比赛堆雪人,谁输了,就把她也罚堆成个雪人,给大家玩。”说时,意义深长地朝对镜理妆的纪钱钱瞥了眼。
万宁笑推她道:“你怎么总想着罚罚罚的?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时就有的你叫痛了。”
唐笑冷笑道:“我认赌服输。可不像某些人,连赌都不敢赌的。”
纪钱钱没说话。
万宁像没听懂她的话外之音一样,笑道:“一会我跟你比,别以为我怕你。”
见纪钱钱不应言,唐笑剔着手指甲,兴趣缺缺地道:“就咱们两个比,可没意思。”
万宁大笑道:“我的大小姐,你还要几个人陪你?”
唐笑朝向纪钱钱道:“纪家妹妹不参加么?”
纪钱钱挑了些百合珍珠霜在手上,反复揉了揉,波澜不惊地道:“玩可以,比试就不必了。”
冷笑一声,唐笑挑衅道:“怎么?纪家妹妹就这么输不起?”
纪钱钱静静的,没有接话。
“什么输得起输不起的?”万宁接过丫头递上的斗篷披了,飞快地系上结子,拉她道:“别婆婆妈妈了,咱们快出去玩吧。”说完,又催纪钱钱,“钱妹妹你也快点。”牵着唐笑出去了。
等纪钱钱收拾好出去的时候,纪婼也已经过来了,一众人正嬉笑着在纪老夫人院门前堆雪人。
万宁看见她,招呼道:“钱妹妹快来玩。”
白雪茫茫的,刺得纪钱钱眼疼。她嗯了声,没过去。
默默地立在纪老夫人的院门前思量了会,跟着在院门左右各挑了一块地方,命丫头堆了两个一人多高、一米多宽的雪堆。
之后亲自拿着凿子和刀,像雕塑那样,剔去多余的雪块,凿出两个立着的平整大喜字来。
把两个喜字都细细地修整好了,又命丫头取了朱砂,满满地涂了两个大红喜字。接着又在喜字上,各摆了一只抹了色的雪喜鹊。
弄完了这些,她先站在喜字前端详了端详,之后拍拍手,算是大功告成了。
众人看她堆个雪人,又是凿子又是刀的,早不玩了,只在一旁看着她弄。
待她完成两个雪喜字,大家看那两个如血红喜字,立在一片白茫雪色里,又显眼,又吉庆,又说不出得有趣,都喜欢得围在旁边直笑。
万宁笑对唐笑道:“幸好没有比,不然可就输了。”
唐笑脸色有些难看,冷声道:“雕虫小技,也不值什么。”
纪钱钱笑应道:“确实不值什么,不过玩玩罢了。”
纪婼来回在喜字前打量了打量,心情复杂地笑对纪钱钱道:“妹妹玩也跟别人玩的不一样。似我人笨笨的,就没这想头,倒是妹妹心思灵透。”
万宁搂着纪钱钱的肩道:“弄这个没意思。等吃了饭,咱们像这样,好好地做它几个小畜生出来,那才好玩呢。”
纪老夫人等人听说纪钱钱在院门前立了两个漂亮的红喜字,都出来瞧。门前雪滑,大家怕她摔倒了伤到哪里,都忙过去搀扶。
纪老夫人笑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就知道玩。你们瞧这两个红喜字多好,比人家剪的还好看呢,不比那些小畜生好多了?”又走近了瞧,又叹息道:“可惜小了些,不然摆去大门口,不知道有多喜庆。”
众人看一回,赞一回。完了,一起用饭去了。
中午,万荣过纪家吃喜酒,借给纪老夫人请安的由头去看了纪钱钱。
听说纪老夫人院前的两个红喜字出自她的手笔,笑道:“来年咱们成亲的时候,我就让他们做两个这样的放在大门口。”
万荣已给纪老夫人问过安,拉着纪钱钱避开众人,两个人在僻静地方说私话。
纪钱钱斜睨了他眼,“你想得倒长远。”
万荣见四下无人过往,握着她的手笑道:“也不远了。明年这个时候,我一定把你娶回去。”
自被万菽暗地里说了一场后,纪钱钱再不敢在外面与他拉拉扯扯的。况兼此刻又在纪家,更怕落人语柄了,忙欲抽回手去。
万荣不放,笑道:“就一会儿。也几天没见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谁会想他?纪钱钱听不得他的轻薄话,左右无人,不用端着,抬腿去踢他的脚。
万荣躲了,逗她道:“你现在脾气越发大了,动不动就想伤我。我告诉你,踢坏了我,你可是要守活寡的。”
越说越不要脸,纪钱钱来气,反手在他手背上掐了下。
万荣也没觉到疼,知道是她没敢用力的缘故,又贫嘴戏道:“算你识相。真弄疼了我,将来成了亲,我一定不饶你。”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纪钱钱毕竟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孩子,听懂他话中的暧昧之意,脸庞登时绯红,抓狂撵人道:“快滚。”
万荣情难自禁,抱着她温存了会。片刻后,缱绻不舍地道:“过两天我就来接你。”
“不稀罕。”纪钱钱羞愤难当,握拳在他腰上捶了下。奈何冬日衣太厚,也没见他有不适的感觉。
万荣抓着她的手,好笑道:“不识好人心,白念着你了。”说着话,又帮她理了理头饰、衣服,拉着她同往二门去了。
送走万荣,纪钱钱回到纪老夫人处,万宁她们正用她早上的法子,雕凿动物雪像。
彼时林浩也在,正帮着万宁凿一条雪狗。看见她回去,笑道:“你那两个喜字弄得倒好,牲畜上行不行?咱们来较量较量如何?”
纪钱钱笑道:“我不跟你比,我怕你输了,又要疑惑想不开。说什么,‘怎么你们想弄什么,就都弄得那么好呢?’那时倒不好了。”
纪婼听她这话大有来头,望着她和林浩若有所思。
林浩知她是化用那日他说的,“怎么你们觉得什么事情不对,就都准了呢?”那句话,大笑不已。
万宁不解地道:“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林浩笑道:“哪里有什么?你还没听出来,是钱表妹在刻薄人么?”
万宁纳闷地道:“她也没说什么啊?”想了想,又笑道:“噢,是了,她好像说了你输不起。”
林浩问她:“你看我像输不起的人么?明明是她不想比,却拿话刻薄人,你说可恨不可恨?”
万宁笑道:“本来还觉得你不像,现在又觉得你像了。”
林浩疑问:“何出此言?”
万宁道:“一句顽话都要较真,确实像输不起嘛。”
众人都笑。
林浩:“……”他也是顽话好么?
第83章
怕再遇上纪大老爷和王姨娘; 纪钱钱在过去纪四老爷的故院找画时; 吩咐丫头提前知会了看院子的婆子。在离开纪府前的一天; 和纪乔、纪姄三个人一起过去了。
纪四老爷夫妇留给纪钱钱的东西,都被封在了箱子里。
正室里除了床、桌椅等寻常家具; 一应摆设都在纪四老爷故去后; 被纪大夫人命人收了起来。
整个房间显得空落落的。床被绸布蒙着; 上面摸不到灰尘,但也不像被人睡过的样子。房间里也找不见被褥。
进来院子的时候; 注意到东厢房的门锁着。纪钱钱想纪大老爷王姨娘他们可能没有在主室乱来; 只是借用了厢房; 稍稍松了口气。
不然一想到王姨娘和纪大老爷曾在主室里翻云覆雨; 她就觉得膈应。
过来四房找画前,纪钱钱已经问过纪老夫人、纪大夫人等人; 知道万宛的画像还在。但也没人说得清被放在了哪个箱子里。
跟她们拿了钥匙; 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打开了瞧。最后在最靠里的一个大箱子里找到了万宛的三幅画像。
纪钱钱从没有见过万宛。万宛过世时纪姄只有六岁,还不是能清晰记事的年纪。也只纪乔模模糊糊地还记得她的一点相貌。
当纪钱钱展开了画卷来瞧时; 她在旁边看着笑道:“跟太太真像。”
古代的工笔画和现代的写实绘画还不太一样。
现代的写实绘画技艺高超的,可以达到与真人相差无二的地步。
古代工笔画虽也崇尚写实,但只追求形似。
大多人物画像,朦朦胧胧的; 成一略具五官七窍的人物形象。真欲窥其原来面貌; 还是要多靠自己的联想。
鸭蛋脸,新月眉,古代美女的标配。极写意的描摹; 令纪钱钱想象不出万宛的相貌。
不过万老夫人见了,应该会觉得安慰。白发人送黑发人,搁谁身上,都是件痛苦的事,也只能见见画像聊做慰藉了。
纪钱钱叹息一声,将画像收了,和纪乔她们同往纪老夫人处来。路上刚好碰见万宁、唐笑她们。
天气冷,素心湖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她们一群人刚从湖上玩了冰嬉回来,兴高采烈的,纪钱钱仿佛能闻到她们刚运动后的汗味。
彼此打了招呼,听说纪钱钱拿了万宛的画像,众人都觉好奇,争着要看。
纪钱钱让丫头把画像给她们。
大家边走着,边两人共撑着一幅画像,展开了看。
万宁已经忘了姑姑万宛的长相了,对比了几幅画像后,看着纪钱钱笑道:“现在看来,钱妹妹还是长得像姑姑的。”
纪婼也赞同道:“是有些像。”
纪钱钱很好奇,她们是怎么从那么抽象的画作中,看出二人的共同点的。反正她是看不出。
她原还想着,拿了万宛的画像后,照着画像做几幅画绣出来送万老夫人,聊慰她思女之情。
但见画像那么抽象,她又有些犹豫,不知做了有没有意义。
她迟疑地问万宁她们道:“你们真的觉得像么?”
万宁又仔细对比了对比,笑道:“现在还不是很像。再过几年,你画出来肯定也是这个样子。”
纪钱钱:“……”如果她画出来是这个样子,还不如不画。真的抽象得太考验想象力了。
唐笑观着画像发表感想道:“现在看来,留几幅画像还是对的。不仅可以将来自己看,还可以……”看了看纪钱钱,她不情不愿地吐出几个字道:“……留个念想给儿女。”
纪婼点头认同道:“确实是这样。”
“钱妹妹的画技好,”万宁和她们的想法相同,不过她比她们想得更快一点,搂着纪钱钱商量道:“改日你帮我画几幅画像吧?你画出来的,肯定比这个好看。”
纪钱钱为了使绣出来的花样更传神逼真,这些年专攻工笔画。
因她在绘画上的天分寻常,一直拿实物做练笔,倒练就了现代写实绘画的风格,就是画出来的东西,极肖似原物本身。
这就最适合画画像了。
左右无事,她应承万宁道:“画是可以画,你不嫌弃就行。”
纪钱钱能答应万宁,已经让万宁很高兴了,她极爽快地道:“你画出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不挑的。”
纪婼在万家女学念书,纪钱钱的画自是也见过的。见她答应了万宁,也有些心动,打算也烦她给她画两幅。
但因有唐笑在场,而唐笑自听纪钱钱擅画,万宁又托她作画后,脸色就不好看。她倒不好再提这个事刺激她,就计划私下里同她商量。
倒是纪乔、纪姄,纪乔自不必说,连纪姄都鼓着勇气央纪钱钱道:“钱姐姐,你有空也帮我画一幅吧,我做双鞋给你。”
王姨娘和纪大老爷做出那种事,纪钱钱其实是有些同情纪姄的。
将来王姨娘的事不闹出来还好,若闹出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纪姄只怕是第一个受连累。
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摸着纪姄的小脸笑应道:“好啊,你以后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姐姐说,只要姐姐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纪姄羞涩地笑了笑。
唐笑见自己随便一句话都能让纪钱钱出足了风头,不自禁地绞紧帕子,恨恨地咬了下唇。
眼看纪老夫人的院门在望了,慢慢地移到纪姄身侧。
纪钱钱揽着纪姄正要步上纪老夫人院门前的阶级,忽听纪姄惊吓地“啊”了声。还不等她反应发生了何事,身子已被扑倒的纪姄带的往阶上撞去。
“轰”一声闷响,却是额头撞到了阶上。脑袋空白了一瞬后,很快传来钝钝的痛感,像用生锈的刀砍骨头,让她觉得,自己的头随时会炸掉。
纪姄还小,十二岁的小姑娘,遭此事故,撞疼了脸,呜呜地哭。
纪钱钱也想哭,但因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只能强忍着。
众人被突来的变故惊得忘了反应,待回过神来,忙过去搀扶。
纪老夫人听到院外有孩子的哭声,乱成一团,忙出来查看,才知道是纪钱钱和纪姄摔倒了。
纪钱钱额头青紫,鼓出来一片,所幸没有流血。
纪姄鼻上、眼下都是擦伤,也所幸都是皮外伤,不严重。不过她被吓得不轻,哭了好一会。
天气冷,阶下有雪化的水冻成的冰面,滑得很。
大家都以为是小孩子走路不小心,滑倒了,都没往深里想。
只是见纪钱钱摔那么重也没掉一滴泪,都深以为异。
倒是纪婼,她原本是和纪钱钱走在纪姄两侧的。后被唐笑挤了位置,又注意到她伸脚绊了纪姄,也没多嘴什么。
第84章
纪钱钱才回纪家几天就受了伤; 纪老夫人深觉对万老夫人不好交代; 原欲留她多住几天; 养好了伤再送过去的。
奈何万荣过去了,要接纪钱钱和万宁回府; 她也只得放人了。
万老夫人见纪钱钱跟寿星老儿一样; 头上鼓了个包回去; 自是又将纪老夫人数落了场。
纪钱钱头上有伤,冬日风大; 怕被风吹到了; 每日只在房里养伤; 哪也没去。
郭碧每日去万老夫人那里晨昏定省; 时常陪她说话。
纪钱钱看她还似之前那样心事重重的,奇异缘故; 问了丫头才知道; 她竟还未与万聿和好。
不仅如此,听说万聿已经数日没回府了。
起先只是不回房; 如今直接不回府了,纪钱钱渐渐地意识到,事情怕是要大了。
不管怎么说,两人连面都见不到; 就是有问题; 也解决不了呀。只会是越拖越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果然进了腊月,突然传出二人要和离的消息。不仅万府; 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大家都对此议论纷纷,猜测纷纷,可也没有人知道缘故,猜到缘故。
就是纪钱钱,在万家住着,离二人那么近,还与郭碧朝夕相处着,也没感到一丝二人要劳燕分飞的征兆。
不过郭碧自那日万二少夫人说了求子之事,一直都有些郁郁寡欢不开心。
难道跟二人成亲后,一直没有孩子有关?郭碧觉得自己怀不上孩子,问题出在万聿身上?
万聿房里除了郭碧,没有别的女子,跟万大少爷、万二少爷他们相比,是清心寡欲了些。
兼他儿时还在寺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受多了无悲无喜的熏陶,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确实偏冷淡。
难道他戒欲?那方面无能?
纪钱钱暗自猜测。
当然,不管她怎么猜,也猜不到郭碧万聿二人和离,确实与孩子、与万聿有关,但也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郭碧自和万聿成亲以后,一直没怀上孩子。
起初她还不觉得什么,渐渐的府里开始传出一些不好的言语,最后就连万二少夫人都在众人前公开说起求子一事,大有疑她不能生养之意,她也不淡定了。
她也不知自己那日是怎么想的,竟将心思动到了歪路上,令人从外面弄了些邪药来,倒在了给万聿喝的茶里。
是啊,她生不出孩子,不是她有问题,也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他们从未做过生孩子的事。
他从不碰她,二人同卧一张床上,她稍离他近了些,他就起了,之后就是数天摸不到他的影子。
她怕被人发现二人之间有问题的端倪,由起初的暗相试探,到后来慢慢的,再不敢在他身上动歪心思。
她喜欢他,除了床笫之事,他对她没有别的亏待,她不介意就这么跟他过下去。
但她总要有个孩子。
不然她一直没有生养,万家迟早以七出之名,将她休了,她根本不可能跟他过一辈子。
那日他喝了茶,她察出他的异样后,又勾引了他,结果彻底将他激怒了。
她迄今仍记得他努力聚着心神推开她,冷冷地望着狼狈的她坐在地上的模样。
他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说,就只是看着她。然而她却觉得,他唾弃了她千句,万句,千言,万语。
她从未那么羞耻,那么卑微,那么低贱过。他要走,她抱着他的腿求他不要走,最终他还是推开她走了。
她不知他最后是如何解了春毒的,只是从那以后,他避她如蛇蝎,再未踏进过房里一步。
她多次找人传话给他,说她想跟他谈谈,说她错了,说她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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