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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小姐不好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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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难得的,因为摆设得甚有章法层次,一点也不给人庸俗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华丽,各种色彩营造出来的华丽。
这应该是讨好孩童的一种摆法。
而西边的墙壁上,《婴戏图》的画作旁,挂着一个孩童玩的竹蜻蜓,窗下悬着一个漆成僧人袈裟色的木风铃,也正好应证了她的猜测。
纪钱钱问万聿道:“是三哥哥回府里以前的事么?”
万聿嗯了声。
纪钱钱暗思,万聿是八岁时回的万府,都说是他自己找到的府里,难道在此之前,万大老爷已经认了他,将他养起来了?
既然万大老爷不介意在他八岁时认下他,又怎么会在他八岁之前,遮遮掩掩地将他藏起来呢?
她想不通,只能问万聿道:“三哥哥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
“四五年吧。”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在公府里应该比在荒野佛寺,更容易得到细致的照拂吧?
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万大老爷觉得,他在荒野佛寺比在侯门公府更能得到周全的照料呢?
难道跟万大老爷那个被驱逐出府的通房丫头有关?
纪钱钱问道:“是三哥哥的娘亲陪三哥哥在这里么?”
万聿摇头。
纪钱钱还欲再问,万聿的护卫进来通报,说方丈过来说话。纪钱钱不便再说,只好暂时掩了对万聿过往的好奇心。
第74章 犯冲
天色渐渐黑沉下来; 藏龙寺的方丈和万聿说了话后不久; 就到了用饭的时候。
一圆师傅果如万聿所说; 有过人的本事,几样小菜; 或炒或拌或清蒸; 各有美味。
纪钱钱吃得筷子都险些停不下来。
万聿看她大快朵颐的; 话都顾不得说,说道:“你若喜欢一圆师傅做的饭菜; 可以在这多住几天。”
纪钱钱摇头; “不行; 老太太会挂念的。而且; 唐夫人的包子做得很好,送了很多给我。正好趁刚做出来; 带回去给老太太她们尝尝。时间久了; 就不好吃了。”
万聿沉思了下,道:“一圆师傅的包子做得也很好; 回头让他给你做些带回去。”
纪钱钱忙不迭的点头,又道:“我觉得唐夫人烧的饭菜,吃起来跟一圆师傅很像。”
万聿道:“当日大哥爱吃一圆师傅烧的饭,大嫂就跟他学了做给大哥吃。”
纪钱钱恍然; “怪不得口味那么像。”
万聿问她:“你想学么?”
纪钱钱道:“唐夫人学了做给唐大人吃; 我学了做给谁吃?”
她又没成亲,就算将来有洗手作羹汤的一天,也不必忙在现在。况她在厨艺上的天分着实寻常; 炒个菜跟要她命一样,她还是不要自己为难自己了。
万聿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意味不明地道:“老太太真是白疼你了。”
纪钱钱幡然笑道:“是噢,我可以做给老太太吃。”
万聿没有接话,默默地吃饭了。
纪钱钱蓦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事,问万聿道:“刚刚你说唐夫人的饭菜是跟一圆师傅学的,唐夫人也认识一圆师傅?”
万聿道:“她本家就在这方圆不远,小时候经常过这寺里玩。”
“所以,她是在这寺里认识的唐大人,唐大人以前也在这寺里生活?”纪钱钱猜测。
万聿嗯了声。
纪钱钱继续猜测道:“所以,三哥哥也是在这寺里认识的唐大人么?”
万聿轻描淡写地摇头道:“不是。”
“那三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唐大人?”纪钱钱疑怪,“我觉得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连唐夫人都待你与别个不同,好像当你是自己家人一样。”
万聿不说话,只安静地吃饭。
纪钱钱看他不想说,虽然好奇,也不好再问了。
二人用了饭,侍从进来收拾了,又新砌了茶来。
纪钱钱在房里这看看,那看看,四处转悠着消食。
后来眼睛无意中触到房里的床上,猛然思起晚上睡觉的事来,问万聿道:“我晚上睡哪?”
院子里的房间有限,万聿的护卫占了三四间,她的两个丫头占了一间。再加存放物品的库房,哪里还有她睡的地方。
万聿正在喝茶,听她此问,自然地接道:“就这里啊。”
纪钱钱疑惑,“可这里不是三哥哥你的房间么?”
万聿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睡我的房间了。”
纪钱钱嘟囔,“这怎么能一样?”
那时他还没成亲,她也还小,现在他成亲了,她也定了亲,怎么还能像之前那样无避讳?
万聿静静地看着她道:“你是怕我会对你做什麽么?”
纪钱钱摇头,“自然不是。”
万聿又道:“那你是怕你会对我做什麽么?”
纪钱钱不知道原来万聿还有说冷笑话的潜质,差点笑出来,忙摇头道:“怎么可能?”
万聿道:“那你怕什么?”
纪钱钱被质问得说不出话来。
随从打了热水进来,万聿对她道:“今晚的月亮很好,你去外面看看吧,一会再回来。”
纪钱钱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月初的月亮,只有一线粗细,难得的竟颇明亮,隐隐的,能看到被阴影遮住的整个圆月的轮廓。
纪钱钱从早上去唐家,到后来风尘仆仆地赶来藏龙寺,中间没有歇过一刻。
这会儿倦意袭来,她直打呵欠,抱膝坐在院里的大石头上,不知不觉地阖上眼睛。
万聿理好床铺,沐浴了出来,正要喊她进去洗澡,却见她已经疲倦地睡着了。
他站在旁边,静静地看了她会儿,才欲抱她回房间,睡得不是很沉的纪钱钱突然醒了。睁着睡眼,喑哑地唤了声“三哥哥。”
万聿嗯了声,对她道:“他们刚换了水来,快去洗澡吧。”
纪钱钱噢了声,从石头上下来,揉着眼睛往房间去。
上阶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没注意脚下,一声闷响,一头扎在檐下的阶上。
万聿忙过去扶她。
所幸没有摔到哪里,纪钱钱就势坐在檐下的阶上,迷迷瞪瞪地道:“我怎么觉得,这里跟我犯冲?”
万聿道:“真犯冲,就不会这么重地摔了一下,一点没事这么便宜了。”
纪钱钱点头应道:“也是。”起身回房洗澡去了。
待她洗了澡,换了中衣,上床要睡的时候,发现床上放了两床被褥。
想她总归是定了亲的人了,万聿也成了婚,二人还睡在一起,纵然什么也没做,也不像话,就欲抱一床被子去榻上睡。
刚好万聿进来,她迟疑地对他道:“我想去榻上睡。”
万聿嗯了声,也没说什么。
纪钱钱抱着被子去了榻上。榻太狭小,她睡惯了大床,有些睡不惯细榻。
再加陌生的环境,让她不是很适应,窗外的蛩鸣又唱个不停,她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偏心里异常的清醒,怎么都睡不过去。
怕吵到万聿,她也不敢频繁的翻身。后听到从他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他应该睡了,她轻轻地起身,悄悄地出去。
夜越深,月越明。
外面的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给白日里看起来幽深雅致的小院子,又添了几分朦胧神秘的美。
四围宁谧而安静,衬得不知从哪个房间传出的鼾声清晰且骇人,吓得水里的白鹤都不敢放心睡去,扑簌扑簌地在那扇翅膀。
远远的传来几声狼嚎,此起彼伏的又是数声狼嚎应和,也不知是发现了猎物,还是幽会时的暗号。
没有一丝风的涌动,馥郁的桂香布散不出去,只在人的鼻端萦绕,吐纳之间,仿佛连呼吸都是香的。
月中折桂,人自然是没办法跑到月亮上折枝桂花来把玩的。不过不妨碍月明之夜,桂木树下,折枝桂花来玩赏。
纪钱钱踮起脚尖,从桂树上折了个花枝下来,百无聊赖地拿在手里玩着。
夜越来越深了,她不自禁地打个呵欠,在檐下坐着,慢慢被抽去意识。
纪钱钱做了个梦,梦见她站在空中,一个和尚问她要税。
她问他要什么税,他说新来的都要交税。
她乖乖地就摸银子给他,发现她穿着中衣,一个口袋都没有,别说银子,连钗环都褪了精光。
她问和尚能不能以后再给,和尚不同意。但她实在没银子给他,和尚就面目狰狞地猛地推了她把。
她叫了一声,从空中掉下来,落到了水里。
水很冰,漩涡很大,一刻不停地旋着,旋得她头晕,胃里泛恶心。她止不住一阵阵□□、叫冷。
突然有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她想动,想回应,可身子像有千斤的重量一样,根本动不了。
她开始挣扎,各种挣扎。
慢慢的,她感觉身子有了知觉,眼睛莫名地就睁开了。
醒来后,只见自己躺在床上,万聿睡在她旁边,侧倾着身子唤她。
她已经顾不得男女之防了,猛地扑进他怀里,叫道:“三哥哥,冷,好冷。”
万聿在她背上拍了拍,发现她的身子滚烫如炭,全身却止不住寒颤。
意识到不对,抓起她的手脉摸了摸,竟是感了寒邪的脉象。
问她道:“还有什么不舒服么?”
纪钱钱难受地道:“晕,好晕,晕得想吐。”
万聿朝她脸上探了探,脸面寒凉如冰,呈菜黄色,道:“你着凉了。”
纪钱钱痛苦地哀嚎了声。想她还真是衰,先是莫名跌了一跤,之后就怎么都睡不着。
好容易后来睡了,又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就被告知,病了。
这个小寺院,真的跟她犯冲。
第75章 寂寞
一行人本来计划是日下午回城的; 因纪钱钱病了; 只得又在藏龙寺住下来。
侍从煎了药来; 纪钱钱吃了,头眩得好了些。
寺里的住持听说她生病; 过来问疾; 万聿出去应付了会。
送走住持; 万聿回到内室,看纪钱钱如经霜的茄子一样; 蔫蔫地躺在床上; 摸了摸她的脸道:“还难受么?”
生病让纪钱钱的反应变得迟钝; 耷拉着眼皮; 没精打采地道:“已经好多了。”
万聿见她如此,在她旁边躺下来; 拍着她的身子道:“难受就睡吧; 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纪钱钱听话地闭上眼睛。
半晌后,又睁开问万聿道:“三哥哥;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万聿道:“你别乱想,没有。”
纪钱钱闷闷地噢了声,又道:“那我昨夜是不是在外面睡了很久?”
万聿道:“大概半个时辰吧。”
他听到她出去,以为她会很快回来; 就没在意。后迟迟不见她回房; 出去瞧了瞧,发现她坐在檐下,靠着廊沿已经睡着了。
八月初的天气; 夜晚已经很凉了,她穿着薄衣,也不知怎么睡过去的。
纪钱钱也觉惊奇地道:“我怎么会睡着呢?”
小榻睡着再不舒服,也比坐着舒服多了,她躺着睡不着,倒是坐着睡着了,也是神奇。
万聿看她没有睡意,问她道:“昨夜做噩梦了?”
提起昨夜的噩梦,纪钱钱仍止不住后怕,郁卒地嗯了声。
“梦到什么了?”万聿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拍着她的后背问。
纪钱钱回忆着梦里的情节,跟他说了。
万聿沉吟着不说话。
纪钱钱眼下回想,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初来藏龙寺,梦里的大和尚也说她是新来的。因为“和尚”、“新来”都和现实里对上了,所以他要她交税,她想都没想就摸钱给他。
后来没钱给他,他推她,她也不敢反抗,就那么被他推下去了。
太真实了,真实得她都想把寺里的和尚找来,看有没有梦里推她的那个人。
她唯心地问万聿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昨天咱们来的时候,我没有去前面进香啊?”
万聿好笑,抚着她的头发道:“你不要乱想,只是普通的梦而已。”
纪钱钱之前一直是倾向于唯物无神论的,突然被这个梦吓的,也神神怪怪起来。
不过细想想,梦也挺好玩的,像她昨夜那么害怕,现在重提起来,虽仍有恐惧的感觉,但更多的还是好笑。
她展颜笑道:“有时候想想,梦还挺好玩的。”
万聿嗯了声。
纪钱钱问他:“三哥哥都做过什么好玩的梦?”
万聿道:“没做过什么梦。”他平日睡得晚,睡得时间少,倒确是不容易做梦。
纪钱钱以为他不想说,左右睡不着,转问他别的事道:“三哥哥说说你小时候在这里的事吧。”
万聿问她:“你想听什么?”
纪钱钱道:“什么都行。”她就是对他的过往控制不住地好奇。
万聿沉思了会,仍是道:“我都不记得了。”
纪钱钱以为他又故意不想说,耷拉下眼皮。
万聿见了,也只是在她背上拍了拍作为安抚。这一方面确是因为他不想说,另一方面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他三四岁的时候来这里,那时他还小,兄长醉心于武学,每日跟着庙里的师傅去练武。
他不能到前面人多热闹的地方去,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门槛上,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兄长不练功的时候,会带他出去打些野味。因为不能带进寺里来,二人就和山下村里的孩子一起,在林间烧来吃。
后来他开了蒙,有了教他念书的师傅,大多时候都是在房里念书写字,累了就坐在门槛上,看日升日落,花开花落。
他八岁以前的事乏善可陈,就是自己偶尔想起来,也只剩一个坐在门槛上的寂寞身影。
纪钱钱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万聿其实很寂寞的感觉。
八岁以前就不必说了,正是小孩子爱玩爱闹的年纪,偏偏生长在一个深山野寺中,每日跟着一群枯燥乏味诵经礼佛的大和尚为伍。
即使后来去了万府,大家也多不敢跟他来往,仍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独来独往。
人生如此,何其寂寞。
她想起他之前说的,娘亲并没有陪他生活的话,奇怪她的去向,迟疑地问他道:“三哥哥的娘亲……”
万聿垂眸,片刻后,淡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他父母去得早,那时他还没有记忆,从来不知他们的模样。
兄长大他五岁,记得父王、娘亲对他的好,有时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悄悄的哭,说他想娘亲了。
那时的兄长,是他觉得最陌生的时候,因为他们中间,隔着一对他从没有谋面过的双亲。
没有母亲会无缘无故地抛下孩子,想他的生母多是遭遇了不测,纪钱钱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只是握住他的手,朝他偎了偎。
服了两剂药后,纪钱钱的病好了很多,怕万老夫人担心,不敢在外面久待,清了外感后,就回了万府。
万老夫人见她面有病色,气色不佳,自是少不了一番盘问。
纪钱钱只告诉她是玩得太开心,累的,万老夫人竟也信了。
两个丫头都是事先嘱咐好的,也没有多嘴。倒也瞒混了过去。
万荣还有几日就要上场考试了,想来是准备得不错,自打她从藏龙寺回来,每日缠着她问,若他考中了送他什么。
纪钱钱问他想要什么,他又不肯明言。只说她不关心他了,连他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二人因此又吵了两句嘴。
纪钱钱想不明白,万荣那么精明有心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幼稚起来,连个孩子都不如。
怕他赌气上场,影响科考发挥,她只好安抚他说只要她能做到的,他想要什么都行,暂时算是将他稳住了。
纪钱钱原打算着,等万荣考完秋试,就跟万宁商议请孝和公主收纪乔为义女的事。
谁知刚病愈的赵老嬷嬷,突然请万老夫人做媒,给赵湘聘纪乔。
纪钱钱想不通,赵老嬷嬷为何如此急迫地想要定下赵湘的婚事。
明明他就要考试了,就不能耐性等几天,待他考了秋试么?
不然若万老夫人知会了纪家,就是走过场,纪家那边肯定也是要相看一下赵湘的,她就不怕赵湘因此分了心?
万老夫人也对此颇感意外。
万五夫人不知为何,再不提为万瑛聘纪乔的话。
万老夫人就当她已打消此念头,应了赵老嬷嬷。
万五夫人听说后,也没说什么。倒是万菽,暗地里发了好一通脾气。
后来纪钱钱才知道,竟是万菽看上了赵湘,跟万五夫人死缠着要嫁他。
万五夫人可以替姜颜说赵湘,却舍不得把万菽嫁给他。
她总觉得万菽是万家的正经小姐,日后完全可以找到比赵湘条件更好的。
再则,赵湘的父母都在万家做事,算是万家的奴才,主子家的小姐嫁给奴才的儿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是以,听说赵家看上纪乔,也是为了让万菽死心的意思,干脆成全他们,再不提聘纪乔为媳的话。
倒是万菽,为了赵湘,和万五夫人寻死觅活了好长一段时间。
看得纪钱钱、万宁等人,唏嘘不已。就是纪乔,也在后来吃了她不少暗亏,差点黄了亲事。
第76章 续貂
万老夫人亲自做媒; 纪老夫人纵是十分不喜赵湘的家世; 也不好不卖万老夫人个面子。
况纪乔只是个庶女; 生父和当家主母都是亡了的,在纪府里跟个丫头也差不多。
吴姨娘想是讨了纪乔的主意; 又再三在万老夫人跟前说男方人品如何如何好。
纪老夫人相看赵湘之后; 看他人品确实不错; 就勉强应了这门亲事。
不过后来暗索了不少聘礼,像卖了纪乔一样。
好在赵家家底还算殷实; 都折成银子送了去。
然而纪家最后给纪乔准备嫁妆; 所用花费却不过这笔银子的二三分之一; 其他一个子没出。
还是纪钱钱事前在万家听说赵家为此花了多少银子; 看嫁妆单子实在抵不过去,送嫁时; 将当日纪四老爷过世时; 万家几个舅舅给她做主争取到的,日后用做嫁妆的东西; 匀了些给纪乔,才替她遮掩过去。
万老夫人后来听说此事,自是又将纪老夫人等人暗地里数落了场。这也不在话下。
短短几个月里,又是纪钱钱定亲; 又是纪乔定亲的; 羡慕得万宁也恨不能赶快定下来。
其实万宁之前,也相看了不少的世家子弟。她母亲是公主,父亲是锦昌侯; 本身相貌不差,性情又爽快,自是多的人想娶她。
但可能是选择太多挑花了眼,至今也没看上哪个定下来。
反正她也不愁嫁,孝和公主也欲多留她几年,不急着将她嫁出去。也只是见别人定亲的时候艳羡一会,之后该怎么挑剔还怎么挑剔。
万宁是不愁嫁,万菽是愁嫁也嫁不出去。她看上了赵湘,万五夫人不同意。
万五夫人想让她嫁个家世富贵门第高的,但她高估了万菽的个人条件。
人家家世好、门第高的,有比万菽更好的选择,没必要娶她。条件比她差的,万五夫人又看不上。
高不成低不就这个词,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万五夫人为一对儿女的亲事发愁,与她同样为子女亲事发愁的,还有万三夫人。
万三夫人看上了纪婼,想把她说给万央。
纪钱钱听说之后,极不看好。
且不说纪家一门势利眼,看不上没有爵位继承、没有科场出身的万央。
就是纪婼,万宁跟南宁王府向来亲近,据她说,纪婼和南宁王府走得很近,来往频繁。
纪钱钱猜测,纪家可能是打算让纪婼嫁进南宁王府,目标就是唐家嫡氏,唐隽。有了唐隽这个选择,她怎么还看得上万央?
后来果如她所料,万三夫人找中间人试探纪大夫人的态度,纪大夫人给了她个软钉子。
她还欲万老夫人出面,被万老夫人拒绝了。
万老夫人比任何人都了解纪老夫人等人,情知纪婼不同于纪乔,就是厚着脸皮说了,也用处不大。
再加她本人也不甚喜欢纪婼,觉得她不安分,更不愿出这个面了。
万三夫人无计可施,也只得作罢。
万荣秋试后带纪钱钱出去玩,纪钱钱欲让万宁一起去,一向爱玩、爱凑热闹的万宁居然拒绝了,
纪钱钱就一个人跟着万荣出去了。
刚过完中秋节,天高气爽的,时气很好。秋试才毕考,趁着好天气出来散淡的学子也不少。
纪钱钱跟着万荣去阳春江边赏桂,一路上见到不少秀才打扮的学子,在江边堤上饮酒作诗,挥毫助兴。
二人兴之所至,也停在一处人多热闹的地方,听他们说道:“当日刘公《秋词》云:‘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李兄此诗,有异曲同工之妙,亦不落此豪兴,好诗!好诗!”
纪钱钱闻言,朝那纸上望过去,只见写的是:“世人皆喜春晖暖,我却独爱寒色秋。秋风浅瑟浓诗意,晴空雁影思悠悠。”
诗虽浅显,比刘禹锡甚远,难得的是倒也工整对仗。她暗想。
万荣悄悄地与她咬耳朵道:“他那字,还没你的好呢。”
他们这些人出来做诗,都是谁的字好谁执笔。想到自己的字压过一众学子,纪钱钱也忍不住轻笑了笑。
“二位仁兄,不来两首么?”
纪钱钱穿着男装,谈诗的众学子见他们站在旁边观着久久不去,看打扮也似读书斯文人,热情地邀他们加入。
纪钱钱听他们说了诗题,跃跃欲试,想看方才那人的,倒也简白浅显,万荣应是会的,就捅了捅他道:“你说,我写。”
万荣知她起了挥毫泼墨的兴致,只得笑应了。
二人喝了酒,纪钱钱一手执着素袖,一手极老到地握笔蘸了墨。
众人见她年纪不大,执笔、运笔的姿势却甚老练,都盯着看她落笔如何,敢在一众人前如此托大。
万荣一手执杯,一手负在身后,徐徐地走了几步,静思片刻,慢慢地说道:“闲趁秋日试一游。”
纪钱钱运笔,在纸上写了,半联诗还未写完,围观的众人先忍不住惊叹道:“好字!”
纪钱钱专注写字,没有说话。
万荣与有荣焉地笑笑,继续说道:“酒杯玉盏莫淹留。满目秋情无瑟意,明霞枫色自风流。”
话音才落,众人连连称好。
还未写完的纪钱钱,对周围的喧闹声恍若不闻,凝神静气,走笔如飞地在纸上写着。落下的每一笔,都仿佛有了生命般雄健饱满,气势浑然。
看得众人赞不绝口地交相夸赞。
才写到“情”之一字,人群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说:“看,那是不是前科的状元郎、如今的寺卿万大人?”
在场诸人多为本地学子,大都见过当日万聿中了状元后,游街的场景。再加万聿生得相貌不凡,昳丽过人,想让人不对他印象深刻都难。
闻那人此言,都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过去。
纪钱钱也停下笔,透过人墙间隙望过去。只见万聿不知怎么和罗威凑在了一起,结伴走了过来。
万聿自不必说,芝兰玉树,天质自然。
反倒是罗威,比上次纪钱钱见他时白了不少,人也更俊俏了些。
二人走在一起,说不出得耀目养眼,光华璨然。
一众学子看他们渐渐走近,壮着胆子上前搭话。
因纪钱钱穿着男装,又和万荣扮成寻常人家的子弟出来玩,为了不泄露身份,二人倒不好上前跟他相认了,只站在了人群的后面。
万聿被众人围随着过来,不意间看见纪钱钱、万荣二人,先是不露痕迹地打量了打量纪钱钱的装束,又朝万荣瞧了眼,也没做出什么认识他二人的举动。
纪钱钱和万荣相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众学子取才做的诗给他看了,请他点评。
万聿择了几个说了,又好像一点都不认识纪钱钱的模样,指着她的字道:“好字,怎么不往下写了?”
纪钱钱才写了半个“情”字,被万聿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一时就忘了续下去。听他此言,蘸了笔,就要继续写下去。
万聿站在她身边,又道:“如此好字,让我也动了笔墨之思,不介意我续貂吧?”
纪钱钱自然说不介意。
众人大多都未见过万聿的书字,都是好奇的,都欲见识见识,也都道:“万大人的字自然是好的。”
万聿接过纪钱钱的笔,问了下面的诗句,静静地端详了会她先才写的字。
然后从她未写完的“情”字接起,一气下来,竟与之前纪钱钱的笔迹一点不差。就连那个“情”字,都字迹划一地仿佛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众人都惊呆了。
纪钱钱也大为诧异,她自认是无此能耐的,呆呆地望着那副字说不出话来。
不知谁赞了句,“万大人果然笔下生花,书艺高妙。”
众人反应过来,一时间都你言我语地交相称赞。
万聿淡淡地问纪钱钱道:“不介意送我吧?”
纪钱钱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什么。
万聿指了指书案上的字。
纪钱钱忙摇头。
万聿命随从收了,和众学子告了别,就和罗威一起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两首诗是瞎拼的,大家不要嫌低级哈,哈哈
第77章 偷儿
“三哥哥的笔墨; 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万聿和罗威离开后; 纪钱钱和万荣也很快与众学子作别; 二人路上,边走边谈论方才万聿续笔的事; 万荣忍不住赞叹。
纪钱钱也觉震撼; 续笔事易; 续的与前者相差无二就难了。
她自觉书法已练得不错,突遭此事; 有种被万聿当众打脸的微妙感。
尽管她自己也明白; 这跟万聿一点关系没有; 是她自己的好胜心理作祟。
想她以后; 还是乖乖地继续练字吧。不然遇到今天这种场合,极容易被秒得渣都不剩。
万荣看她默默的; 只出神; 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问道:“想什么呢?”
纪钱钱有感而发地怅惘道:“想我以后,还是多用心思在字上吧。不然你瞧,三哥哥轻易就模仿了我的笔迹。”
万荣笑道:“你的字也很不错了。你看,刚刚那些人就没有一个及得上你的。你又不科场考试; 要那么好看的字做什么?”
纪钱钱情知他是因不知她心里的想法才说这样的话; 也没有多加解释。
二人一起去望江楼上观江景,之后计划去醉仙楼上用饭。
前次万荣说醉仙楼的酒菜不错,因赶上徐青的事; 没机会大饱口福,这次难得出来,她想过去尝尝。
谁知才上了望江楼,远远的,就见一群人在那推攘、争执。
一众人也没在意。有卖小吃的上来,他们买了几块白松糕吃了。
有唱小曲的卖唱女子袅袅娜娜地上楼来,拉着胡琴,咿咿呀呀地唱了支小曲,跟着向楼上诸人讨银钱。
万荣才丢了块碎银子给她,远处争执的一群人突然动手打起来。
纪钱钱、万荣以及楼上别的观江景的游人见此突变,都聚在阑前望过去。
只见打人的是七八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恶狠狠的,被打的男子只有一人,边挣扎着往楼前的路上跑,边还击。
可一人的力量终归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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