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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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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上有人跑过来,忙不迭说:“对不住对不住,我不小心把扇子丢过去了。对了!我的扇子!我的扇面儿!”
  得,这人一点儿没关心扇子差点砸着人,倒还想着他的扇面儿。
  刘芳挽起袖子,伸手把浮在水面上的扇子拿了起来。
  “这你的扇子?”
  岸边儿那个穿蓝衣的男子朝船这里遥遥作揖:“正是,还劳烦姑娘……”他这会儿抬起头来,就看见船上的人了。
  三位姑娘坐在船篷下,有软帘半遮着他看不清,但船头船尾站的太监和宫女那服色他看得明白。
  刚还听说公主的妹妹们来了,没想到就让他碰上了。
  刘芳琢磨着这人一心记挂着的扇面儿不知道是什么样,是花鸟、山水,还是美人呢?
  扇子就在她手上,正想打开来看看,岸上那个人看不见她的脸可是能看见她手上的动作,吓得又是一声惊呼:“不能打开!”
  这声音乍一响,险些吓了刘芳一跳。
  为什么不能打开?难道上面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不仅她,连赵语熙都有些疑惑。
  至于刘琰,她还没到那个年纪,完全没有两个姐姐想的那么多。于是大大方方问:“为什么不能?”
  “扇子外头都是水,这么打开扇面儿可能会损伤。得先把外面的水擦净,内里沾的水也用棉纸吸附一下,且不能在太阳底下晒,哎呀,总之现在不能打开。”
  原来是为这个。
  这个刘琰倒是听说过,宫里专有一些人是做这个的,修修补补,将一些有裂纹的瓷器,受潮的字画什么的修整补全,这是个专业的手艺活儿,一般人不懂其中门道,确实做不了。
  刘芳听他喊的那么急切,顺手拿帕子把扇子外面的水给擦了擦,扬声说:“那你自己拿回去料理吧。我让人把扇子抛给你?”
  “不不不,不能再抛了。”他看起来心有余悸,转头四顾:“我到前头桥边等着,烦请公主让人把船靠一靠边。”
  船再向前就是一座拱桥,她们乘的船正好可以从桥下过去。丢扇子的男子一头大汗站在桥边,伸长了手臂来接他的扇子。
  就这么匆匆忙忙的一面,刘芳连他的相貌都没看清,光记得这个人很喜欢扇子——也或许是喜欢扇面上的画?性情是不大稳重,大呼小叫的。
  那个人把扇子接过去翻来覆去仔细看过,确实没别的损伤,才想起来要跟人道歉再道谢。
  一抬头,船早走了。
  船上三个人正在笑他。
  刘芳说:“八成是孟驸马今天请来的客人。”
  刘琰想起他刚才探身接扇子的模样就好笑,脖子伸的那么长。话说接扇子是用手接又不是用脸接,脖子伸得长有什么用:“这人冒冒失失的。”
  赵语熙也想笑,她平时难得见一回外人,也不乐意见人,但今天这人吧,怎么说呢,也不是一般人。
  “他很懂书画,性情也直,”赵语熙替这人说了两句公道话:“既然是驸马的好友,应该家世也不错。”
  刘琰一锤定音:“嗨,那就是个呆子嘛。”
  船从一大片百日红花树下经过,这花开得特别泼辣,连成一大片,再加上那些落下来的,好象从岸上一直开到了水里。船一过来,水波一漾一漾的,那些花也在水面上一沉一浮,被水波推过来又拨回去。隔着山廊,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曲乐声。
  “大姐姐这日子过的真不错。”刘芳这是有感而发。
  之前她总觉得这成亲不是件什么好事儿,可现在忽然不这么想了。
  大姐姐要是嫁了田霖,田霖性子急,可不象孟驸马这么好脾气。现在这日子过得也很好啊,孟驸马领着一份修书的闲职,都不必每天应卯,闲暇时间大把大把的。大姐姐是她这座漂亮府邸的女主人,爱做什么做什么,全由她一个人说了算。
  自己将来也这么过就好了。
  不过,她现在按年纪,是排在赵语熙后面,须得赵语熙先嫁了,才能轮得到她呢。
  曹皇后着急办了大女儿的亲事,就是因为后面赵语熙和刘芳年纪也都不算小了,实在不能再拖。
  想到这儿,刘芳偷偷瞄了瞄赵语熙的神色。
  她正望着船舷外的花树发呆,窗外那么灿烂的花,映得她的神情还是显得……
  很寂寥。
  不但刘芳发现了,刘琰也看出来了。
  大姐姐一嫁,曹皇后立刻把赵语熙的亲事提上来着手操办了。赵语熙的公主府也已经选好了地方,是前朝的公主府改的,现在正在做最后的修缮。此外陪送的嫁妆,陪嫁人手,田庄的选择……
  但赵语熙自己完全没有喜气,就好象要办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她高兴不起来。从定下婚事之后她就一直这样。
  并不是皇上与皇后硬给她定的亲。其实皇上对她可以算是不错了,不然曹皇后不会给她那么些人选挑。赵语熙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虽然也是公主,但她其实是前朝皇室宗裔,娶了她的人,注定这辈子在宦途上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了,只是和她一起做富贵闲人——当成新朝宽容仁厚的招牌存在下去。
  所以,真愿意尚她这个公主的人,并不很多。旧世家撇清和前朝的关系还来不及,新贵们愿意舍出来的也是幼子、堂侄之类的。
  对她来说,嫁谁都一样。
  这辈子怎么过,早就定好了路,她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可能有一步越轨。
  如果真有得选,她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就这样过去下也挺好的,清静。
  可惜不成。
  平常人家的姑娘不嫁人,一家子都不自在。大概在世人看来,不嫁人就成了一种缺陷,一种异类。
  所以她怎么能不嫁呢?
  婚期对她来说不是吉期,倒象是刑期。大概那些判了秋决的犯人就是这种心态,数着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
  公主府她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只有内府的人送过图纸来给她过目,她回说,一切都好,没什么要添减改动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 姐妹
  答应了要在晚饭前回宫,眼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往西边落下去,刘琰依依不舍的下了船,觉得这傍晚时分的湖面比白日里还好看。烈日下的一切都鲜亮灼目,但现在日影西斜,树影深浅摇落,湖面上的亭台曲桥看起来就象一张画似的。
  福玉公主笑着安慰她说:“园子又不会跑,过两天我去宫里接你出来再好好玩个痛快。到时候我跟娘娘说说,让你在这儿住两天。”
  “当真?”刘琰顿时眉开眼笑,被福玉公主画下的这张大饼给哄住了:“那你可不能忘了。”
  “忘不了,放心吧。”
  赵语熙看着刘琰,觉得四妹妹有时候看着聪明,有时候却很好骗。这事儿能不能成,摆明了得看皇后娘娘的意思。要是娘娘不许,就算福玉公主现在许给她再多再好,到了娘娘那里一句不许,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她想事情就是太明白了一点儿。所以世人倒说,难得糊涂,人活得太明白了,往往不快活。
  刘琰是真不懂这其中的曲折吗?她肯定懂啊。就算事情不一定成,那也不耽误她现在先高兴着。
  福玉公主一直拉着她的手,也不怕刘芳在后头一路说她偏心,叮嘱了刘琰许多话。
  无非是嘱咐她要听话,别淘气,不要给娘娘添乱。
  说完这些话风却陡然一转:“我不在宫里,没人欺负你吧?”
  刘芳在后头朝赵语熙使了个眼色。
  瞧见没?大姐姐这人厚道明理全是对着旁人,一对上四妹,就变成全盘不讲理的护短了。
  “就她呀?她还能让人欺负了?”
  福玉公主却很认真的说:“她年纪还小,娘娘事情又多,总有照看不过来的时候。要是她稀里胡涂吃了亏自己还不知道,或是知道吃了亏却没法子替自己讨个说法,这可就不好说了。”
  福玉公主这么一说,刘芳和赵语熙两人都有点儿讪讪的。
  福玉公主这肯定是知道前几天的事了。
  刘雨仗着自己年纪最小,平时总是一副“我最小你们都得让着我”那作派,福玉公主在的时候,她对大姐总算有些敬畏,不敢在她面前造次。现在福玉公主一嫁,她就寻衅找碴,一门心思跟刘琰过不去。
  这事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曹皇后为这事正儿八经的替她们断是非,倒显得一国之母闲得没事儿干了,更会让人说她偏心亲生女儿,对庶出公主不大度。
  这种时候,她和赵语熙居长,应该在两个妹妹间调停劝解,不该让小事闹大。
  现在刘雨把自己作病了,说起来虽然是她自找,但她们这些做姐姐的确实一直袖手旁观,刘芳甚至还有些兴灾乐祸。
  这事儿不说破便罢,福玉公主当面说破,就显得她们俩这姐姐当得不尽责了。
  好在福玉公主也不是认真要教训两个妹妹。
  她也能体会赵语熙和刘芳两人的难处。
  福玉公主在宫里有威望,同曹皇后更是亲母女一样的情分,刘琰更是她从小带大的。赵语熙身份太尴尬,刘芳毕竟只是堂姐,也不是皇上皇后的亲女儿,要调停刘琰和刘雨之间的事情,她俩都缺乏底气。
  福玉公主已经把事情前因后果都搞清楚了,刘琰能懂事,遇着刘雨挑衅退让一步,这让福玉公主很是欣慰。
  一味猛进蛮干是不成的,刘琰现在懂得以退为进,不正面跟人掐起来,福玉公主在欣慰之余,又觉得有些心酸。
  她没嫁的时候,自有她护着,刘琰何时需要对人低头退让了?说是长大了,懂事了,可是这个长大、懂事的过程实在让人心疼。
  “听姐姐的,咱们当然不做什么以势凌人的事,可也不能任人欺负到头上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别一味想着息事宁人了,真闹大了,还有姐姐呢。”
  刘琰没办法,她已经说了“没事儿,我真没委屈”,奈何大姐就是不信。
  她真没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关于刘雨的事情,刘琰以前只是觉得她烦人,时不时的闹一场给人添堵,眼睛净盯着吃的穿的用的和一应排场,以前和她也吵过。说真的,刘雨吵不过她,每次都被刘琰刺得以哭闹结束。刘琰口齿伶俐,而且十回里总有八回是她占理的,要这样还吵不赢,那她该多傻啊。
  也说不上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想法慢慢变了。
  这种争吵实在很没意思。
  刘雨确实不讨人喜欢,总嘀咕皇上皇后偏心,兄长、姐姐们偏心,所有人都偏心。
  可是她说话,不是全没道理的。
  皇上对这个最小的女儿不上心,曹皇后毕竟不是她生母。四个兄长都和刘琰一母所生,姐妹之间,大家也更喜欢漂亮活泼的刘琰,而非执拗小性儿的刘雨。
  至于宫里的奴婢,那就更不用说了。谁不巴结着嫡出公主反向个庶出的献殷勤?
  所以刘雨的闹,并不是全无道理。
  刘琰自从明白过来刘雨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就不想再同她计较这些了。说到底,刘雨没有的她全都有,还不兴人家眼红?她再眼红又怎么样?吵吵几句权当听不见。
  她能这么想,福玉公主却想的不同。
  照她看,刘雨很不知好歹。她已经是公主,金枝玉叶的养大,世上能这么安享富贵尊荣的人能有几个?
  偏偏她就认不清自己身份,事事都得要和刘琰比,稍有不顺心,就觉得自己被亏待了。日复一日,自己硬要往牛角尖里钻。
  旁人觉得她年纪小,不会重责,反而助长了她的脾气。以前只是言语尖酸,现在已经会打人了,御膳房张公公被打其实是被殃及的池鱼。
  这个年纪就这样行事,等她再大两岁,说不定连杀人都会了。
  不能再这么纵容她。
  福玉公主打算忙过这阵子腾出手来,得花点时间把刘雨这性子给扳一扳。
  就算不能让她从此改了性情,也得让她明白点道理,心里有顾忌,知道惧怕。别人不欠她,尤其是刘琰,她总不能一辈子盯着刘琰害红眼病吧?


第二十二章 得罪
  针工局的两位尚宫领着一帮宫女太监过来清意殿,要给赵语熙量尺寸。
  这时候缝制嫁衣已经算晚得了,听说有那讲究的人家,一件嫁衣要缝个三年。
  豆羹初听说的时候吓了一跳:“乖乖,大将军上阵打仗的铠甲也不用做三年啊,这三年出一件的嫁衣该是个什么样?”
  “什么样不知道,穿上肯定难受。”
  在福玉公主出嫁的时候,刘琰就见识过一回了。那衣裳,比铠甲也不差什么了。最外面的那一件是满绣的,金线!等于在身上套了一个重金线的壳子,虽然刘琰不至于做出给衣服称重的事,但她觉得那件衣服上的金线、珠宝再加上面料、里料这些算上,绝不止十斤八斤。
  公主们的吉服都是一个规制,顶多是有点细微的小地方不一样。比如大姐福玉公主就特别不喜欢高领子,总说勒得喘不过气,所以她那一款吉服就没选什么元宝领、海棠领。再说了,天那么热,还把脖子紧紧勒着,怕是要出人命啊。
  针工局的人也心里有数,毕竟是大暑天儿成亲,能轻省还是轻省些好。
  不过到了熙玉公主这里就不一样了。
  这位二公主是冬日里成亲,不存在怕热的问题,正相反,还生怕做的不严谨不厚实呢。
  “公主请看看这上面的样子。”
  针工局的人是有备而来,拿着一本厚厚的大册子,长宽各有二尺,打开之后,里面大约十幅全是不同的喜服式样。除了这个,料子、绣样也都带了不少。
  这些布样和绣样让刘琰觉得特别有趣。尤其是绣样,一块块整齐的铺开,就象展开一张张名画。不同的是,名画不会这么金光闪闪。
  绣布用料有金银线,有彩线,有珠线,华丽绚目,上头的绣纹称得上一句巧夺天工。
  虽然说刘琰自己女红做得根本不怎么样——也就停留在纫个针眼的水平,但是这不代表她分不清楚好赖啊。
  一旁针工局的人不失时机的讨好一句:“公主若是喜欢这个,就当帕子留下吧。”
  “不要。”这么多金银线,用来擤鼻子的话鼻子会划破皮的!
  刘琰转头问:“二姐姐,你看哪个好?”
  她都看得眼花了,觉得每个都很好,而且……看起来都差不多。不都是花,还有凤凰吗?
  “挑不出来。”赵语熙不是看不出区别,而是选哪个都无所谓:“看着都不错,要不你帮我挑一个。”
  “又不是我成亲。”刘琰小声嘀咕。
  赵语熙对亲事毫不热衷,这一点,针工局的人,还有清意殿的宫女、尚宫们或多或少都能觉察到。
  可是谁都知道熙玉公主身份不同,这门亲事是非成不可的。
  倒是刘琰没有想太多,因为大姐姐筹备亲事的时候,也常常显得心不在焉,很多事都象是在赶个过场,匆匆忙忙就应付过去了。
  刘琰就算聪明,也还分辨不出两个姐姐心事的区别。
  “这个吧,这个不错,当时大姐姐好象也用的这个吧?”
  针工局的笑着应:“四公主记性真好,就是这个。这是鸾凤和鸣,百花富贵花样。”
  什么花样她是不大懂,不过上面这凤鸟看着挺舒展的。
  “二姐你看怎么样?”
  “挺好的,那就和大姐一样吧。”
  针工局的人连声应:“是是,奴婢这就记下。”
  挑中了这个,赵语熙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转头问刘琰:“琰儿有看上的料子吗?你也做两身新衣裳穿吧。”
  “我衣裳多的穿不过来呢。”每季都做几十件,根本穿不过来。再说,那些裙子她也不乐意穿。
  可是针工局的人多会见缝插针啊,马上笑呵呵的凑上前来说:“再过一个来月天气也该凉快了,公主可以做两身儿骑装,到时候出去围猎、骑马都好穿的。”
  “这倒是……”
  赵语熙看她立马被围猎二字勾了魂,忍不住笑。
  象刘琰这样的性情,在宫里可不多见,大多人都会隐藏心事,然后表面上一片歌舞升平。
  “二姐,你也做两身儿吧,到时候咱们一块儿骑马去啊。”刘琰指着一块杏黄色的料子:“这个你穿好看。”
  “好,那就做一身。”赵语熙也给刘琰挑了一块:“这红的衬你。”
  她还记得过年时刘琰穿着一件大红色斗篷,映着小脸儿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嗯,我还要做一身儿白的。”
  刘琰没想太多,但赵语熙知道这次额外做衣裳,会一起归入她备嫁的花费,而不是从个人份例里出。既然给刘琰做了,也不能漏下其他两个妹妹。
  她是没法子象大姐姐一样面面俱到,但好歹人情世故上不是一窍不通。
  分别去请三公主刘芳和五公主刘雨的宫女回来说,三公主正在更衣即刻过来。
  “五公主说……她就不必做了。”
  宫女说的有点吞吞吐吐,可见刘雨的原话应该没这么简略,也没有这么客气。
  实际上,刘雨的原话简直象通连珠炮似的,她这些天委屈大了,攒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逮着个出气的,该说不该说的一骨脑往外泼。
  “……挑什么挑?我做衣裳给谁看?这满宫里有谁关心过我的死活?”
  还有:“有什么好挑的,不过是别人捡剩下的扔给我两块,打发叫花子呢!真想给我做就该送到麓景轩来让我挑,明知道我现在出不去还叫我过去,这安的什么心?”
  这些话真是……连宫女听着都替二公主不值。
  这叫什么事儿?二公主是正在备嫁的人,事多的很。人家愿意给妹妹们做衣裳那是人家大方。会做人的这会儿嘴甜一点儿,衣裳不算什么,二公主可能还会让妹妹挑捡些珠宝首饰。
  五公主不来便不来,没有白给人好处还要落埋怨的道理。
  赵语熙没有对宫女追根究底,反正她也知道刘雨说不出什么好话。
  不给她她要抱怨,给了她她也会疑神疑鬼,觉得给自己的是挑剩的,有瑕疵的,不过随便打发她而已。
  换成以前,赵语熙总不想得罪人。
  可是现在她想通了,或者说,不在乎了。
  在公主府时福玉公主大抵是看出她心事重重,开解了她不少话。
  别怕得罪人,得罪了又怎样?
  是啊,赵语熙固然身份尴尬,但皇上与皇后对她的容忍度是很高的,只要她不谋反,只怕她做什么皇上都能包容。
  原来她这个尴尬的身份还有这样的好处?
  以前她却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所以她得罪了刘雨,又怎样呢?刘雨是能堵着门当面骂她,还是能去皇上皇后那儿诉苦告状?


第二十三章 坠马
  不仅赵语熙被福玉公主开解,刘芳这一趟出宫也不白跑。
  福玉公主借着更衣的时候问过她,眼见着她也不小了,该寻亲事。福玉公主以前是未嫁女,自然不好替妹妹张罗。可是现在她已经嫁了就不一样了,在宫外行事也方便。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等到天气凉爽了,我和驸马就多邀些人来府里赏花游园,到时候你可以多看看,挑个合心的。”
  一想到这个刘芳脸就微微泛红。
  这件事儿说起来是有些难为情,可福玉公主这是一心为她打算了。纵然曹皇后也宽容体贴,但是身为皇后,一举一动不知多少人盯着看,她有许多不便之处。而福玉公主出嫁之后,替妹妹们安排这些事是顺理成章的,也更方便。
  刘芳害羞归害羞,可是这终身大事上她可不糊涂。
  “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再告诉大姐姐。”
  这个事情关系她一辈子,肯定不能张嘴就来,自己坑了自己啊。
  福玉公主笑着说:“那你仔细想想,想好了同我说。”
  刘芳实在想不出来。
  要长得俊俏的?可是光长得俊未必人品好。
  要个有才的?问题是人家有才她诗书上却没什么才情,真找个有才的,人家说话她听得懂吗?
  这可真不是说笑。曹皇后给她们姐妹几个找的女师傅,其中程先生和袁尚宫两位,她们二人说起话来,书袋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抛,刘芳在一旁跟听天书一样,每个字都听见了,拆开来也差不多都认得,问题是拼在一起,就不知道她们到底讲了些什么。
  她喜欢读书人,那风度气质就是不一样。但是又觉得……自己配不上。
  她实在不想找个粗笨的,只懂舞刀武棒的。要找那样的人,当公主之前就能找了。没道理当了公主之后还要将就。
  刘芳这一颗心啊,翻来覆去,上上下下,连着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她心里难以抉择,很想找个人出出主意。
  问题是找谁。
  赵语熙为人挺稳重,可刘芳打心底里觉得她们就不是一样的人。能处得挺好,倒也不用担心对方会有什么坏心眼儿,但是……就是隔了一层什么,亲近不起来。
  这倒不是因为她们没血缘关系,要知道福玉公主也是收养的啊,她本姓钱,曾经有个特别接地气的名儿叫钱大妮。后来钱家死绝没人了,她才由刘家收养的。
  这事儿感觉和赵语熙说不到一处。
  至于刘琰,她太小。
  刘雨就更别提了。
  曹皇后那里,刘芳实在说不出口啊,跟长辈可咋说这些。再说,皇后娘娘忙着呢。
  一上午程先生讲了什么刘芳都没听进去,手里的书摊开来,连一行也没看。
  一想到将来要嫁什么样的人,那个人会长的多高,眼睛什么样,鼻子嘴巴什么样,她的心就怦怦跳。
  又有点畏怯,可是……也很期待。
  刘琰一上午偷看她好几回,见她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还以为她是不是身子不舒坦。
  不知道程先生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今天没抽刘芳起来念书。公主们的功课不象皇子们在熙丰堂那样,一点儿马虎不得。曹皇后对公主们的期望就是能识些字,懂些理,开拓开拓眼界,陶冶一下性情,又不要求她们写诗作文考状元,所以程先生教的也轻松。
  当然,教学轻松不代表课堂气氛也跟着轻松。程先生知道金枝玉叶们不好管,倘若不把脸色摆出来,她们只怕一个字的功课都不会写。
  比如三公主、四公主,这俩就象跟写字有仇一样,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平时交上来的功课,一多半都是别人捉刀代写的,这其中二公主就出力不少。
  想着二公主婚期将近,程先生倒是想看看,二公主嫁了之后,四公主那功课怎么办。
  又熬过一上午的课,刘琰想拉着二姐三姐去宜兰殿蹭顿午膳,结果没进宜兰殿先迎头遇着两拨人。
  一拨穿着素面青袍,还提着药箱,这是太医院的人,另一拨是皇上,御辇都没用,直接大步流星一路快走过来。
  刘琰心里咯噔一下,看这两拨人的架势怎么也不象出了好事,顿了一下之后撒腿就跑。
  皇上看见她了,可是却没来及拦,刘琰实在太机灵了,简直象只猫一样,直接就一闪就窜进了宜兰殿的宫门。
  她就怕是曹皇后生病了!
  外祖母病逝的时候她已经记事了,舅母虽然不大让她到病榻前去,但毕竟还是见过的。病重的人面色腊黄,到后来甚至是焦黄,眼珠混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之后不久外祖母就过世了,装在一口黑漆的棺材里,停灵设奠的时候她看着那口黑棺材,心里莫名的发怵。
  从那以后,对病这个字眼儿她怕得很,也不喜欢见郎中。
  眼下突然见太医急奔宜兰殿来,她耳朵里嗡嗡直响,什么也想不出来,就只顾往里跑。
  才迈进殿门,她就看见曹皇后了。
  曹皇后好端端的站在那儿,不象有伤,也没病容。
  刘琰松了一口大气,忘了自己一只脚还在门外,身子如常的往前,结果就一头栽倒了。
  曹皇后这一头的事情还没理清,又看见小女儿摔跤,简直愁得不知先顾哪边好了。
  一旁宫女赶紧过去把刘琰扶起来。
  刘琰其实没摔着,她常年爱动,这么一跤对她来说不疼不痒,不等宫女真扶,她自己利索的爬起来了。
  看见曹皇后好好的,她心里就安定了。
  不过这么一安心,她就发现母后也不能算是好好的。
  曹皇后平时是个很沉稳的人——做皇后也难得会有什么不平稳的时候。可是现在看她的模样和平时大不一样,衣襟有些偏,鬓角也有些乱,一脸神情就是个着急上火的模样。
  “母后,出什么事了?”
  曹皇后问她:“你摔着没有?”
  刘琰忙摇头。
  曹皇后摸摸她的脑袋,有些匆忙的说了句:“没出什么事……就是你小哥今天从马上摔下来了。”
  刘琰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小哥他摔马了?伤的重吗?”
  曹皇后喉头象被东西噎住,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刘琰顿时知道这伤肯定不轻。
  从马上摔下来可轻可重。有的人摔下来皮都没破,生龙活虎的。有人却不巧,直接摔断脖子的都有。
  这个刘琰可都听说过。
  皇上已经进来了,太医们也都跟着进来。
  皇上二话不说,直接挥手,示意太医们立刻去偏殿看伤者。
  这当口没人顾得上公主们,刘琰挂心小哥的伤,可是看着人进进出出的自己帮不上忙,站这儿反碍事,就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和二姐三姐坐到一起,等。
  等消息。


第二十四章 意外
  太医跟皇上回话的时候,刘琰的耳朵也跟着支棱起来了。
  “腿骨已经接好,只要好好休养,想来不会影响以后正常行走……”
  皇上问:“那弓马骑射呢?”
  太医不敢抬头。
  皇上就明白了。
  人心就是这样的。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怕孩子性命难保。等到了宜兰殿,知道性命无碍,又盼着腿伤能完全治好。
  现在听太医的意思,虽然不会有明显的残疾,但到底和没摔过不一样了。
  他和曹皇后生了四子一女,这小儿子生得比哥哥们更俊秀,也更聪明,做父母的总会多偏爱些幼子。
  皇上进去看过了,接骨的时候用了药,这孩子现在昏昏沉沉的不清醒,脸色苍白,看得他心中不忍。
  他才十五,平时读书不错,但是更喜欢爬高上低,平时当爹娘的总嫌最小的一儿一女活象泼猴转世,可以后……
  “父皇?”
  刘琰站在皇上身边好一会儿,皇上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四哥不要紧,你们……用过午膳没有?”
  刘琰摇摇头。
  “都先回去用午膳吧,等你四哥醒了,你们……再去看看他。”
  刘琰现在就想进去看。
  她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正要走的时候,皇上又叫住她,嘱咐她:“要听话些,不可再爬树翻墙,别令你母后操心。”
  刘琰这会儿听话的不得了。
  她虽然也顽皮,也任性,但是自幼不在父母身边,她反而比旁的同龄人更敏感。现在小哥出事,父皇母后都心烦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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