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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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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不同的签子,倒也算是忙而不乱。不停的的有已经卖空了的罐子、木盘和竹箩被撤下去,然后再满头大汗的伙计再把满当当的点心搬到前头来。
刘琰从马车里探出头,看得兴高采烈。
“你快坐好。”刘芳没奈何,拖后着她往后拽。
要不拉着她,她能从车窗子里窜出去。
然后刘琰又要从荷包里掏银子。为着轻巧,今天出门里面连银珠子都没装,有几枚串起来的小金鱼。
刘芳好气又好笑:“你快坐好吧,你那个不当钱花。”
再说公主出门,谁往自己身上装银子的?还不都是身边的人管着这事儿。
豆羹最机灵,他年纪又不大,穿着打扮说话举止都看不出是太监的样子。
“主子要吃什么?”
刘琰手一挥:“见样来两斤。”
“可别。”刘芳赶紧说:“你看他们店门那儿招牌上写着几样,想必是店里最拿手的,就捡这几样买吧。”
现在人这么多,豆羹真挤进去说全部都要,一样两斤,怕不是得让人当怪物打量,连带着她们的身份也会被揣测。
虽然说皇上和皇后不禁着她们出宫,可也不能太招摇了,这里人又那么多,可别出点什么事。
刘琰只能闷闷的坐回去。
刘芳觉得好笑。
有时候觉得她很懂事,有时候又觉得她还是跟小孩儿一样。
本来是高高兴兴来买点心的,刘芳可不想她嘟着嘴生闷气回去,少不得要哄哄她。
“这儿的点心再舍得下本钱,也没有宫里头用料精贵,尝个新鲜也就成了,多买几样已经够回去送人情的,你真要把这店里包圆了,让后头那些还排队的人空手而回吗?”
刘琰却说:“好吃不好吃又不在用料是不是精贵,三姐你还记不记得,有年冬天咱们在炭盆上面架了个铁叉,然后把干饼、芋头什么的都放在上面烤热了吃。”
刘芳怔了一下。
刘琰要是不提,她真不太记得这事了。
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会儿她们还都待在乡下。乡下的冬日又长又清冷,吃食也少,蒸好的饼放在灶台边一夜,就硬的象石头一样。她们待在屋子里没事做,把能找来的吃食都放在炉架上头烘烤。饼子外头烤成了焦黄色,脆生生的,里面也热了软了,吃起来特别香。
为了抢最后一块儿饼子,姐俩儿还差点吵起来。
烤的东西就是香,就是吃了口干,总想喝水。还有就是——炭灰沾了满手满身,连嘴角边都吃的一圈儿乌黑,等到吃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对方花猫似的样子给逗乐了。
后来进了京,进了宫里,什么好吃的没有?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天上飞的,山上跑的,水里游的,宫里应有尽有。
那样寒酸的蒸饼,是再也到不了公主的面前了。
“嗯,记得,挺好吃的。”刘芳说:“你要想吃,咱们回去再烤一回?”
刘琰笑了:“那膳房的人不知道会说什么呢。桂圆也得吓着,别说炭火了,就连烛火她都不让我靠近,象是我随时能把自己烫着烧着了。”
可不,刘芳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虽然身边的人这样小心谨慎也会让她觉得烦躁,拘束,可是刘芳她们毕竟不是打从生下来就是公主,就是人上人。她们进宫之前,更多的是做为普通人生活着,也能理解身边宫人、太监们的小心。毕竟身边这些人的生死荣辱全系在她们身上,倘若象刘琰说的,真把手烫了,桂圆她们就可以一起去领罚了。倘若烫的严重一点儿,那……就更不好说了。
虽然点心铺这里人极多,但是速度倒是不慢,不多时功夫豆羹就从里头出来了。
刘琰中午明明吃饱了,可是在这铺子门口闻了半天甜香味儿,肚里馋虫早就熬不住了。豆羹把点心递上车,口齿伶俐的说:“这家铺子是老字号了,据说从他爷爷那一辈就是做点心的,当时不过是背个货箱走街串巷的,卖些散糖、散糕。后来攒下点钱盘了门面,到现在这生意已经做了快四十年了。这两样都是他们铺子的招牌,一个是元宝酥,一个是团圆饼,只要来的人都要买呢。”
刘琰笑了:“这名儿起的真喜庆,怪不得这么多人要买呢。”
哪怕没那么好吃,冲着这点心的名字,别人也愿意提个一斤半斤的回去。又是元宝,又是团圆的,都是吉利……眼下大过年的,大家既要团圆,又盼来年发财,可不要买这两样吗。
“还有他们铺子今年新做的点心,这是如意鸳鸯糕,这个是满地金……”
他这么一说,连刘芳都笑出声来。
这铺子真是会起名啊。
又是如意,又是鸳鸯,连满地金都出来了。
她把那个满地金拿出来看,其实也就是酥饼,薄薄,烘成淡黄色,上面洒着芝麻粒,倒是粒粒金黄,所谓的满地金大概就是由此而来。
刘芳咬了一口,这满地金满口芝麻香,味道倒是不错——不过跟宫里的芝麻饼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大概为了能吃着更香,这做饼时用了不少芝麻油。芝麻油平时又被人叫香油,是够香的,平常人家可能吃着好,刘芳吃着觉得微微有点腻。
刘琰倒是拿起了那如意鸳鸯糕。
糕倒是做成如意的样子,鸳鸯在哪儿实在没有看出来。
豆羹尽心尽力的又去跟人问了,回来说:“公主看这糕,红红绿绿的,不是有人常说红男绿女吗?那鸳鸯不也是红红绿绿的吗?这颜色多喜庆,多喜利啊。”
原来是这么个鸳鸯。
“走,咱们再到前头逛逛。”
前头还有布庄,人也不少。有钱没钱,裁身衣裳过年。这一条街一直朝里走,就没见哪家生意不好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过年
冯尚宫早起一推门,就被冻得打个了寒战。
杜鹃赶紧拿了厚袄递了过来:“姑姑快披上,这两天可冷呢。”
“是啊,也该冷了。”
毕竟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看来公主这个年,也要在幽禁中度过了。
杜鹃替她提了热水来:“姑姑先梳洗,奴婢还有活计要做,回来姑姑洗好脸水盆就放在这儿,奴婢会来收拾的。”
“不打紧,你有事就去做,难道我老得连盆水都端不动了?”
换做以前那些会讨巧的宫人,肯定会借这个机会好好在冯尚宫面前表一表孝心,杜鹃一来小,二来没那么灵巧,冯尚宫这么一说,她就应了一声出去了。
铜盆里水已经兑好了,伸手一试感觉微微烫手。
这几天麓景轩的供给和前些日子又有不同。
前些日子那用度真是捉襟见肘,连炭都得算着用。取暖就算能一省再省,大不了多穿些,穿厚些,缩在屋子里尽量少出去,可早晚洗漱总不能用凉水,白日里喝的茶水也不能省了去。冯尚宫年轻时候也做过一阵子管理帐目的工作,可好多年不用为钱财用度发愁了,这会儿逼的不得不重新捡起旧日里学过的本事,筹划着这些柴、炭、蜡、纸的数目,每日取用多少才能支撑过这一个月。
数目小,算起来不难。
可日子过起来是真难。
冯尚宫是捱过苦的,还觉得眼下日子拮据困顿,五公主就不必说了。
那天有人不露姓名给麓景轩送了些吃穿的东西过来,冯尚宫心里既狐疑,又感激。
平时净会锦上添花那不算好,能在此时雪中送炭才是真好。
可她怎么想,都想不大明白。
一会儿觉得人人都象是暗自送东西的人,一会儿又觉得全都不象。
主要是……自家这位公主太不会做人,平时只顾自己高兴,从不替他人着想,这么些年过来,竟然没有一个真正交好知心的人。
送来的那袄子公主已经穿上了,还挺合身,又轻又暖和,在屋里写字抄宫规的时候也不象以前一样总是容易手脚冰凉了。送来的点心五公主倒没吃多少,还让冯尚宫给其他人也都分一分。
从那天起,冯尚宫发现日子……似乎好过了些。
起码膳房送来的饭食不是缺油少盐,半温不热的了。就拿昨天来说,早上送来的热粥,里面居然还有几颗莲子!
莲子啊。
以前看不上的东西,现在居然见了莲子如此动容。
虽然并不算多,但是放了莲子的米粥,熬的黏稠稠的,一揭开钵盖尽是糯糯的米香,比前些日子那清汤寡水,还要在茶炉上重温的稀粥,那简直是天上地下,根本不能比。
午膳也比以前要强,一道红焖羊肉,羊肉焖得酥烂,调味的腐乳与酱汁恰好解了膻腻。另一道素的是清炒绿豆芽儿。冬日里人反倒更想吃点儿素的,清口去火,这绿豆芽可比那老豆腐、萝卜条儿,白菜帮子要可口多了。就连白饭也是规规矩矩,蒸的软硬适中。
这显然不是疏忽,送错。再粗心大意,也不能一错再错,连着错上好几天。
膳房那边怎么突然好心厚道起来,不在饮食上苛扣折腾人了?
在宫里多年,冯尚宫深知道任何一件小事背后可能都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膳房那帮子人最会拜高踩低,见风使舵。他们突然对麓景轩客气,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皇上或是皇后的吩咐吗?
如果没人下令,膳房那些人应该不会买账的。
要真是皇上或是皇后的意思,那是不是代表五公主解禁的日子快来了?
这只是冯尚宫的猜测,并没有什么凭据,也不好说出来。
万一她猜错了,岂不是让现在麓景轩的人空欢喜一场?
要是一直这么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也就罢了,要是突然有了希望,又希望落空,那这以后的日子才真过不下去了。
冯尚宫把洗过脸的残水泼了,为了防冻伤,又在脸上手上都搽了些油膏。
五公主每日用过早膳后开始抄写宫规。刚开始禁足时,送来的墨特别不好用,不光质地稀薄,颜色不匀,关键是墨特别的臭。
这几天有新墨了,虽然比不上她以前用过的那些贡墨名品,可是比之前的劣墨已经好多了。
她写完十张纸才停下来歇一歇,冯尚宫趁着机会说:“公主,眼看就是年下了,这两日可晴领着其它人,把麓景轩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奴婢在库里翻出一些红绸带、红纸、正好扎起来,把正殿和偏殿都点缀一下,毕竟要过年了,咱们人虽然少,也可以自己热闹一番”
不管皇上能不能开恩放公主出去,这个年终归是要过的。热热闹闹也是过,冷清凄凉也是过,何不让自己高兴点儿呢。
“也好,我记得冯尚宫手很巧,扎花什么的活计就交给你做吧。”
冯尚宫应了下来,又说:“门上、窗上贴的福字,窗花,对联,槛联……这些可得请公主来写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福字
“嗯。”
五公主转头往外看。
“公主?”
“没事。刚才好象听到鞭炮的声音。”
“奴婢没听着,许是公主听错了。”
五公主也没坚持,只说:“可能是吧。”
临近过年,宫中喜庆气氛渐浓,唯有麓景轩,既冷清又空旷。去年这个时候,麓景轩可热闹的很,人来人往,搬抬着各种赏赐和过年所用的东西,小宫女们领了赏钱,高兴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大宫女们得了新衣,个别的还能得着一两件首饰的赏赐,齐齐在的台阶前跪下谢恩。
这样的情景在麓景轩是看不到了,但是在其他地方应该一切如旧。安和宫,芳芦殿,那儿的小宫女小太监八成都拿着了花炮,正在高高兴兴的放炮给主子取乐。三处宫苑相距不远,麓景轩听到的声音八成是从那两处传过来的。
冯尚宫怕五公主心里难过,听到了也说没听到。
别人都热热闹闹的,就她们这儿冷冷清清,连门都不得出,也没有人来过问、探望一声。
虽然还在这宫里,就象被所有人都遗忘了一样。
冯尚宫自打来到五公主身边,一直小心的哄着,劝着她,有好些事瞒着她,可是现在一同遭了难,她倒对五公主有了些真情分。
在这宫里,皇上首先是皇上,不是父亲。皇后娘娘是位慈母,可却不是五公主的亲娘。兄弟姐妹可以说很不少,但没有一个是同胞而生。
五公主在这宫里,其实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以前还好,身份尊贵,过得恣意。现在一朝失势,连宫人也不如了。
可晴进殿来先奉茶:“公主用茶。”
五公主随手揭开茶盖,香味她一闻就能闻出来不同。
“这哪来的茶叶?”
原来的茶叶喝完了,后来……她的份例都给裁了,茶叶也不见再送来。
现在忽然又有了,而且闻着气味儿还不坏,看颜色也不是陈茶残渣,真是相当难得了。
“今天跟过年的东西一起送来的,那种四两的茶筒有一筒呢。”
按着公主的喝法,这些茶叶够喝完这一季了。
“还送了茶叶来?”
冯尚宫既惊且喜。
如果说有人悄悄送吃用的东西来还猜不着来路,膳房忽然优待她们也值得推敲,但是这些由内宫监送来的过年的东西,肯定是上头的意思。就算皇上无暇过问,那肯定是皇后让人照应了。
这说明皇后还是顾念公主的。
在宫时里就怕被人忘记,公主现在这处境,要真关个一年半载的,皇上皇后都不提起,其他人更不提起,公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嗯……”五公主没有冯尚宫那么高兴,她问:“送东西来的人呢?已经走了吗?”
可晴答:“已经走了。”
就他们现在这晦气劲儿,谁爱在这儿多待啊。再说,就算能请人家留步,他们拿什么款待?又打赏不出银子,难道就请人喝口白水吗?
“送东西的是谁?”
可晴摇头:“面生的很,以前没有见过。”
冯尚宫问:“有宜兰殿的人吗?”
可晴摇头:“奴婢不认得。”
冯尚宫有些恨铁不成钢,可也知道这不能怪可晴。她以前不得脸,这些迎来送往应酬说话的美差轮不到她,她哪里能认得什么人。
“算啦,别问她了。”五公主说:“把送的东西拿进来,我也看看。”
送来的东西当然不及往年丰厚,可不论东西多少都是意外之喜。两套新衣,一件红色,一件米色。一件斗篷,也是大红缎子,衬着羽纱里儿。一小盒子银鱼儿和金豆子,一盒新制宫花——这些东西平时过年都会赏,且数量比这多得多,五公主以前从来不看在眼里。
冯尚宫捧着那件新斗篷,都有点儿不敢摸。她的手原先是保养的很精心的,可这阵子日子过得艰难,手也粗糙了很多,生怕刮花了了斗篷的面儿。
“公主,这斗篷做的真精致。可晴,快伺候公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试不试的有什么要紧,反正又不出门,也不见人,穿给谁看?”
以前五公主可是最喜欢试新衣了,现在竟然连这点兴致都没有。
“公主就试试吧,看这料子,这作工,要没有皇后娘娘吩咐,针线上的人肯定没有这么用心,公主还是别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心意啊。”
五公主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尚宫难免要想,是不是自己提起皇后,又让五公主犯起倔来了。
结果五公主回过神来,点头说:“那就试试吧。”
隔了不多远的安和宫,刘琰也在试衣裳。
“公主看,这些绢花做得多好,跟真花真是一模一样,别说远看,就是近看,奴婢都差点儿分不出真假来。”
“行了,人人都有份,下面那一盒赏你们啦,每人挑朵自己喜欢的去戴吧。”
桂圆和莲子她们齐声谢赏,然后急着打开下面一盒去看。
其实两盒是一样的,桂圆她们抢花也就是为了逗乐凑趣。
银杏笑着从外头进来,掸了掸袖子:“豆羹他们在外头谢赏呢,小武子还在翻跟斗,一连翻了二十多个都没停下来。”
刘琰摇头:“年赏都发了,他就算翻一百个跟斗我也不会给他双份儿,让他省省力气多干点活吧。”
“是,奴婢这就出去告诉他,今天爬高贴福的活儿全交给他了。”
“福字贴上了吗?”
“还没哪,要等吉时。”
刘琰纳闷:“现在这么讲究了?我记得以前没进宫的时候,就是一早起来就贴了,贴好了早饭也端来了,大家就在福字底下热闹闹的吃炸糕和饺子。”
桂圆解释:“也不一定非要吉时,但总是要等个整时。公主放心,方位高低都看好了,到时候一定贴的齐齐整整的,绝对不会出岔子。”
用过早饭,刘琰穿戴齐整,和刘芳一路去宜兰殿。曹皇后这些日子杂务繁重,纵然手下有许多人可差遣,可许多事情别人替不了她。刘琰她们到的时候,宜兰殿里已经有人先到了。
刘芳顺口问:“谁来请安了?”
“大公主和驸马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胃口
刘琰嗷的一声就往殿内冲,云罗赶紧跟上去。
“公主,公主,当心门坎。”
宜兰殿的门坎挺高的,刘琰初入宫时不习惯,裙幅太宽,裙子太长,纱缕碍事,门坎又高,栽跤不是一回两回。
当然这两年好多了,一是学宫规礼仪,言行举止都比以前稳重多了。二是……摔着摔着就习惯了这种滑溜象镜子的地砖石阶了。
但眼下天冷,石砖更滑,正过年呢,摔一下不是玩的。
刘琰一进门就只看见大姐姐了,恨不得一头扎她怀里——小时候她总这么干,大姐取笑她象头小蛮牛一样。
不过这回不一样,冲到一半她就想到不对,然后急急的悬崖勒牛……嗯,反正牛马差不多。
大姐姐有孕了。
冬天虽然穿的要厚实些,但是能明显的看出大姐的腰身和和以前不一样了。曹皇后特意让她坐了软塌,人一往后靠,隆起的腰身看起来格外明显。
刘琰几乎是有些敬畏的看着的看着她的肚子。
她和大姐姐是一起长大……好吧,大姐比她大很多。但是两个人不管是在京里还是京外,都一直生活一起。她对大姐姐可以说是很了解,很熟悉……
可是现在她迷惑了。
大姐姐有孕了,这个她知道。
她还去探望过呢,那时候大姐卧床养胎,还悄悄对她抱怨驸马和孟夫人两个人特别胆小。
那会儿刘琰陪着她一起笑。
可现在看着大姐姐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脸圆了些,八成是吃得太好。脸上带着一团笑容,还朝刘琰招手。
刘琰可不敢抱她了,生怕碰着她的肚子。
福玉公主让她坐,她小心翼翼的在软榻一边坐下来——离着福玉公主足有一尺多远。坐下的时候动作特别轻,仿佛一用力,软榻就会让她坐裂坐断,福玉公主就会因此受惊受伤一样。
这种姿势福玉公主近来见多了,驸马就是这样的。
看得她忍不住直笑。
一说到这个笑,连她笑一笑孟驸马都紧张。
为什么紧张呢?因为人笑的时候全身不是都会颤吗?肚子颤的尤其厉害,孟驸马觉得她要是笑的厉害了,肚子一抖一拌的,孩子会不会因此受惊?
连笑一笑都如此风声鹤唳,她要偶尔咳嗽一声、打个喷嚏,孟驸马都紧张的好象房子要塌了一样。
现在妹妹也这样,福玉公主就笑了。
刘芳也在软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曹皇后正在跟孟驸马说话,看来他们也才来不久,孟驸马正在说公主府的事:“正院改过了,后罩房里原来是当仓房用的,现在已经打算腾出来,等孩子出生以后先住东厢里,乳娘和要增添的人生,可以在后罩房那儿暂时安置一下。”
曹皇后点头说:“这样安排很好。不过简单收拾一下就好了,最好不要大兴土木。”
“是,母后说的对。”
就算曹皇后不嘱咐,孟驸马也坚决不会在此时大动干戈拆房上梁的,惊着胎气可怎么办?
因为孟留自个儿身子不好,孟夫人和孟留自己都特别怕这个未出生的孩子随了他。
其实孟国公和孟夫人身子都不错,孟留身子不好,太医说是胎里弱症,他为什么会弱,这就令人费解了。孟夫人现在就怕孙子生出来也象儿子一样病歪歪的,所有一切能避讳的全都避讳,比别人家对待孕妇更加精心十倍。
福玉公主和孟驸马送了年礼进宫,宫里头的主子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没落下——本来人也不多。皇上又不是三宫六院沉迷美色的人,后宫等同于无。说起来宫里能收礼的也就是刘琰她们了。
“给你挑了些玩意儿。一套吴州漳岛的石头,粒粒晶莹如宝石,正好这会儿天冷,用来养水仙摆盆是不错的。就算不养花的,也能当个镇纸用用。本来想送你几对鸟儿,白兔什么的玩意儿,后来我想你也不喜欢这个,就没有送来。”
刘琰的动物缘不太好。小时候被家里的鸡啄过,被狗追过,被猫挠过,甚至差点让兔子咬过手,几次三番下来,心里难免有点儿敬而远之的意思。而且她觉得这些东西还是不养的好,养了就要为它们牵肠挂肚的。舅母家养的鸽子在冬天抱窝——这是很难成活的,她看着小鸽子一抽一抽的断气,自己哭的差点没断气,后来舅母发话,把鸽子全送了人。养的狗走失了,她也哭的停不下来。
后来舅母家就什么也不敢养了,连闹鼠都去别人家借只猫来,隔几天就还回去。
“还有些吃食,几套首饰。”福玉公主替刘琰理了理耳边的头发:“一年比一年大了,明年就不能老梳着双丫髻了,首饰这些东西该插戴起来。”
刘琰最不爱听这话,这个月听的实在太多了。舅母说,宣王妃她们也说,几乎人见人说。
好象长大就是一夜间的事儿,突然间大家觉得你该长大了,你就必须得长大,不想长也不行,他们会七手八脚薅着你往前拽,不容抗拒。
刘琰把脸儿一扭,不跟大姐说话了。
福玉公主深知道她的小脾气,只是笑。
用饭的时候福玉公主这待遇更是头一份的——第一次彻底压倒了刘琰。以前只要能聚齐人吃饭,必然最照顾的是刘琰的口味。
现在嘛,刘琰失宠,福玉公主肚子里还没出生的那个最大。
福玉公主自己也不太好意思,笑着解释:“现在已经好多了,前阵子确实胃口不大好,呕酸,偶尔想吃点东西还都是有点奇怪的东西。”
“想吃什么了?”刘琰一提起吃就不记仇了。
福玉公主一笑,孟驸马说:“晚上快睡觉了,说忽然想吃糖炒栗子。”
“呃……”
曹皇后笑着摇头:“要睡觉了怎么吃栗子呢?会积食的。”
“她说实在想吃,我就让厨子做了,送来吃了一颗,解解馋,这才睡下的,不然怕是一夜都睡不安生。还有一次突然说想吃老家的盐寮鸡,让人做了她非说不是那个味儿……”
这事儿曹皇后也知道。
明明也是从老家带出来的厨子,做家乡菜很地道的,为什么就说不行呢?
孟驸马左思右想,厚着脸皮登了国舅府的门,请国舅夫人亲手做了一道。
要知道福玉公主和刘琰一起在曹家住过好几年的,那最熟悉的最习惯的自然是国舅夫人的手艺。
果然这道菜赶着提回去,福玉公主是胃口大开啊,一个人快把整只鸡全吃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人选
刘琰若有所思,刘芳心事重重,这姐妹俩都显得心不在焉,满桌好菜也不见她俩吃得高兴。福玉公主难得进宫一趟,自不会这么快就走。
曹皇后也许久不见这个女儿了,就算再挂念,她身为皇后,总不能出宫去探望,福玉公主又要养胎不便进宫,这回母女俩可有不少话要说。
平时刘琰肯定要在一边待着,不管是打岔也好,凑趣也好,总之谁也别想把她赶开。
可今天不一样,曹皇后给了她和刘芳一件差事。
“今年年例都快发下去了,还有些细碎的事情没做,你们俩去一趟内司库,看看今天能不能把年赏都发出去,有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刘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曹皇后什么时候给她派过差事啊?她哪懂得年赏怎么发?就连她宫里那么仨瓜俩枣的,还是李尚宫和桂圆两个主持着发放的,平时那些银钱啊,衣料啊,月例啊,她哪过问过。
刘芳却明白过来。
曹皇后这是要把她俩支开,想必是有什么不便给她们听的话,想单独跟福玉公主说。
曹皇后笑着拍了拍刘琰的手背:“你俩也不小了,这些事情也该学一学。就算以后自己不亲自过问,也不能一窍不通,万一下面的人蒙蔽你呢?你总不能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吧?”
刘芳赶紧应下来:“母后说的是,我们这就去。”
曹皇后还嘱咐她们:“我让药罗跟你们同去,她看账本最有一手,户部积年老吏都不如她,你们有不会的只管问她。”
药罗也是宜兰殿的大宫女,听名字就能知道。英罗,云罗,药罗、香罗她们几个,能在皇后面前出人头地,没有真本事是不可能的。曹皇后可不是个尚奢华,喜奉承的性子,她用人,一看品行二看才能,两者缺一都不成。
刘琰她们认得药罗,只是药罗平时不在曹皇后身前端茶递水,所以不算相熟。这会儿让药罗跟着她俩去办差事,估计是以药罗为主,她俩嘛,也就是看一看,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了,没谁指望她俩一下子就学成了算学看会了账本。
刘芳转头朝后看了一眼,这会儿又起了风,宜兰殿的檐瓦上覆着未消的残雪,看起来与平时不同——有些陌生。
特意把她俩遣走,可能是有些成过亲的话,不方便让她们听。
也可能是有什么……有关于她俩的事情,也不便让她们听。
至于是什么事,不是刘芳非往自己身上拉扯。
她总觉得,多半与她有关。
事实上,她没猜错。
福玉公主确实在和曹皇后说起有关刘芳的事。
“母后上回说的几个人,我都让驸马打听过了。不光他打听,我也想办法问了些人。母后说的袁家,光儿子就六个,出嫁的没出嫁的女儿有七个,家里着实有些不太平,各房间口角龃龉不断。三妹若是嫁了,虽然有公主府,但不好不应酬夫家这些人,事情一多,日子难保能顺心。”
“袁家老五本人如何?”
“他这个人么,素无劣迹,性情温和,书读的也认真,知道上进。不过驸马对我说,袁五其实是袁夫人的小儿子,后头的弟弟是庶出,他很受袁夫人看重,在官学念书时,下了学旁人去应酬一二,他却因为母亲管的严,一步不敢多走,每回都说不得母命不敢游嬉……”
事情看来不是坏事,袁五这样的性子在京中的一介贵戚子弟中,算是难得了。
但曹皇后自己也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听到袁夫人把儿子管得这样严,袁五又对母亲惟命是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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