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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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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还会再找个人去办这事儿。
  这哪还谈得上秘密?
  没准儿这会儿麓景轩里知道的人已经超过五个,上次李常禄的事情之后,麓景轩的人被处置了好几个,又补进了几个新人,冯尚宫只要不傻,就知道这新补进的人里头肯定有眼线,只是不知道人是宜兰殿安插的,还是内宫监安插的,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没准儿这件事现在内宫监和宜兰殿都已经知道了。
  “你就先装病吧,这两天得风寒的人本就多,你装病也不显眼。”
  “是,”装病也不是那么好装的,但总比送命好,绿翠一口就应下了。
  眼下这事儿已经从她身上转到了冯尚宫身上,可绿翠还是不放心:“姑姑,要不你快想个法子劝劝公主,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吧。”
  劝?
  要是她能劝得动,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不光劝,她是连哄带骗手段全上才熬到今天。
  看来这次的坎是难过了。


第一百零六章 教导
  冯尚宫两条腿象是灌满了铅,几个殷勤的凑上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和她问好,冯尚宫也就含糊的支应了两声。
  绿翠扛不了的事情来找她,可这事冯尚宫觉得自己也扛不了。反正宜兰殿那边八成也知道了,自己瞒下去只会被视为和五公主沆瀣一气,那真是死了都没处喊冤去。
  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或许以后追责的时候,罪过能轻一些。
  冯尚宫忽然开始羡慕起自己的前任来。
  不管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丢了这份差事的,可以说是运气不错了。冯尚宫自己……一旦曹皇后腾出手来了,自己的下场未必有人家看库房坐冷板凳的好。
  到了这一步,她倒不怕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怕不怕的也于事无补了。要是宜兰殿看在她一向当差还算听话勤谨,给她一条活路,那是谢天谢地。要是上头觉得公主不好纯是伺候的人不好,那包括冯尚宫在内,麓景轩只怕一个奴婢也活不下来了。
  宜兰殿里头,曹皇后看着那包药,半晌没有说话。
  英罗小心翼翼的劝说:“娘娘不要为这样的事情生气,不值得。”
  “我不是生气。”曹皇后示意她把那包药收起来:“这事儿,皇上知道了吗?”
  “闵公公说,上次补进安和宫的人里有姚公公安插的人。”
  那皇上也该知道了。
  曹皇后一点没有料错,皇上进来的时候那脸色阴沉的让英罗都不敢抬头,曹皇后示她她退下,英罗犹豫了一下,不过想着皇上再生气,娘娘总能劝得住,皇上对谁撒气也不会对娘娘撒气,还是退了出去。
  其实英罗没有猜对。
  她退出殿外,关上了殿门之后,曹皇后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对丈夫嘘寒问暖,更没有试着去劝慰他让他息怒,而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皇上在屋里来回转了好几圈,那模样很象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果然是崔家的种!”他从牙缝里狠狠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今日敢下毒弑师,来日怕不就要弑君杀亲了!”
  曹皇后坐直身,轻声问:“皇上可口渴了?”
  皇上就算本来不口渴,也给气得火冒三丈,口干舌燥。
  曹皇后端过来的茶被他一仰头就灌了下去了,空杯子一递:“再来一杯。”
  曹皇后又倒了一杯。
  不过茶杯本来就只有这么大,再喝一杯也浇不灭心火,皇上索性端起桌上的茶壶,揭了盖对着壶咕咚咕咚喝了一气。
  幸好殿中这会儿一个奴婢也没有,不然看着皇上这么不顾体面捧着茶壶一通猛灌,还不得吓着她们。
  “皇上切勿动气。”
  “我能不气吗?”皇上抹了一把脸——许是茶水真浇灭了些心火,他的口气比刚才和缓了些:“我是不是做错了?当时就应该……”
  曹皇后的轻轻掩住了他的口。
  “皇上,过去的事情不要说了。这件事情五公主是有错,不过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
  “对,她身边的人教导不好公主,也是一群废物。”
  “我说的不是那些奴婢。”曹皇后神情和声音都很平静:“这件事情,皇上和我也有过错。”
  “什么?”
  这就让皇上纳闷了。
  “朕有什么过错?”
  他自认已经十分宽容大度了,否则五公主一条小命儿早就没了,她岂能活到今日?
  曹皇后问:“倘若今天要给程先生下药的是芳儿,皇上觉得会是为什么?”
  皇上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但既然妻子这样问了,他也压下火气,认真的回答:“芳儿?芳儿这孩子有些鲁莽,可不会做出这么不知轻重的事情。”
  曹皇后又问:“若是琰儿呢?”
  “那绝不可能,琰儿那心性从来不记旁人的仇,更何况她哪会有这样歹毒的心思。”
  “妾身是说假如,皇上觉得会因为什么?”
  “芳儿嘛,她肯定是一时冲动,无心为恶。至于琰儿,她肯定不会这样做。就算做了,那也是小孩子家闹着玩儿,要么就是被别人哄了骗了。”
  曹皇后看着丈夫:“皇上这么相信自己的琰儿和芳儿的品行?”
  “那当然……”
  皇上愣了下。
  他只是气急了,皇后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其实皇上从来就没有亲近过五公主,她从小到大,皇上连抱都没有抱过一次。”
  曹皇后轻声说:“妾身也是一样,看着她的时候,总会想起她生母,想起崔氏一族的阴狠毒辣,虽然她姓刘,可是皇上也好,妾身也好,总觉得她姓崔,她是崔氏后人。皇上,小孩子虽然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但是别人总提防她,厌恶她,她也是知道的。”
  皇上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上面,现在被曹皇后一说,刚才的怒气慢慢消散,人也平静下来。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不管我们教导她什么,她心里大概总是不信的,也不愿意按着我们说的来,非要拧着。她的性子慢慢长偏,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来,固然有她天生带来的脾性,可是教子无方的错处,皇上和妾身也跑不了。”
  “是,皇后说得的有些道理。”皇上握住她的手:“不过这件事情上你没有错,即使有错,也是朕的错。”
  “皇上何必为妾身开脱?好歹她也要叫我一声母后,我却没有能够把她教好。”
  “这怎么能怪你?她老早就觉得她生母是因为你嫉恨逼迫才早早亡故的,你的话她会听才怪。”皇上用力搓了两下脸:“倒是朕,确实一直对她多有提防。说起来是不是挺丢人的?崔家人都死绝了,五公主只是个小孩子,朕却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连看都不想看见她。”
  “皇上。”曹皇*住了他的手。
  “唉,除了皇后,旁人谁也不会跟朕说这些。”皇上心里明白。
  曹皇后虽然是替刘雨解释,但更多的是想他能解开过去的心结。
  五公主今年也十余岁了,崔家的事情也过去了十余年,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殿内没有掌灯,这时节天本来就黑得早,再加上阴雨绵绵,殿内一片昏黑。皇上与皇后两个人默然无语坐在黑暗中良久,直到英罗她们实在不安,在外面轻声唤:“娘娘,可要传膳吗?”
  曹皇后没出声,英罗他们倒是隔着殿门听到皇上吩咐了一句:“传膳吧。”


第一百零七章 处置
  用膳的时候英罗在一旁伺候,大气不敢喘。
  皇上今天一看心情就坏透了,平时若有什么伺候不周皇上笑笑就过去了不当回事,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出岔子。
  结果她担心的要命,皇上和皇后却很平静,和睦恩爱和平常一样。
  皇上胃口不错,吃了一碗饭又添了一碗,还给皇后娘娘布菜:“这个鸡肉蒸的不错,又嫩又滑。”
  曹皇后也给皇上舀了一粒玉圆子:“皇上尝尝这个,馅儿是虾子肉。”
  这么看着,皇上的气是消了?
  这也就是娘娘有办法,皇上不管生多大的气,到了她们宜兰殿,要不了一顿饭的功夫也能给劝和好。
  她听见皇上问皇后娘娘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置?”
  这说的什么事,英罗心里明白。
  还能是什么?五公主的事呗。
  能怎么处置?
  英罗也觉得这事儿不好办。
  倘若是亲生的,那怎么处置都行。处置的宽和,那是一片慈心。处置的严厉,那是玉不琢不成器,也是为了孩子好。
  可五公主不是亲生的。那处置的宽,人家要说闲话,处置得严,人家更要说闲话。
  皇后娘娘放下勺子,微微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也琢磨好一会儿了,实在为难。”
  皇上赶紧把勺子拿了又塞她手里:“吃饭,先吃完饭再说。”
  “吃不下。”曹皇后轻声说:“处置起来容易,禁足,抄宫规,再把身边的下人罚走一批……”
  “这孩子没个惧怕不成,我看,要不也送寺里去静静心?”
  “静不了的。”曹皇后摇头。
  二皇子倒是送到寺里去“静心思过”了,结果呢?出来以后身上的骄躁轻浮一点儿没消减,反而比以前更变本加厉了。
  “打……”皇上话一口出也咽回去了。
  姑娘家能怎么打?打一顿板子?
  这不成的。
  “唉,这事比朝堂大事都难办。”
  “是啊。”
  英罗在一边也很是赞同这句话。
  改江山易,改人心难。五公主这性子早定型了,不是打一顿,关一阵就能给扭过来的。
  就象二皇子似的,四皇子坠马之后,皇上打了他一顿,又在寺里关了几个月,有用吗?就算成了亲也没见他有什么长进。娶了妻这才多久啊,据说他那府里有名份、没名份的女人一个院子都装不下了。而二皇子妃马氏呢?按说这刚成亲,夫妻就算不恩爱,她的颜面就不用顾了吗?她可倒好,连劝都不劝一句,更是主动的把陪嫁丫头都让了出来,生怕旁人说她不贤惠一样。
  这糟心事儿就别提了。
  所以说这人就没有十全十美的。皇上皇后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了吧?夫妻和美,儿女双全,这两年又风和雨顺,天下太平。
  可偏偏这儿女就是不省心,打不得,骂不得,好言劝也劝不好,这真是……真象老人常说的,儿女都是前世的冤家对头,这辈子是来讨债的。
  “她这还是不懂事。”晚膳撤下去了,皇上又批了一会儿折子,皇后娘娘就在一旁做针线,两人时不时的会说上一两句话。
  “朕记得二姐姐象她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顶起半个家了,里里外外的活计没有她不会做的,母亲病了,下面兄弟又小,都是她一个人操持忙活。”
  “那时候哪能同现在比?”曹皇后笑了:“谁愿意小小年纪就那么能干懂事?还不都是逼出来的。”
  皇上抬起头来:“要不,把她送到宫外去?让她见识见识民间疾苦,说不定就懂事了。”
  曹皇后问:“送到宫外由谁照看呢?”
  “这倒也是……”
  送到皇庄,或是送到宗亲家中,谁又敢管教她?又哪有什么疾苦让她见识?
  送到臣子家——人家凭什么替皇上教女儿呢?
  可这孩子,确实不管不行了。
  皇上这会儿不发怒,反而更觉得心惊。
  五公主不把人命当回事,给程先生下药这事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随随便便找包药,顺手指个宫女就让她去投毒,至于程先生吃了药会不会毒发身死,她压根儿不在乎。死了就死了,要是没死,大概也不能再碍她的眼。
  奴婢也好,师傅也好,对她来说都一样。
  如果把这人的身份换成她身边的姐妹兄弟呢?
  要是有机会给皇后下药,她会不会也这样不假思索先下了再说?
  只怕皇上她也敢。
  皇上把手里的那份折子合上。
  曹皇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皇上回了一笑。
  皇后的话也有道理。
  他没真心亲近过这个女儿,管教的事情更不用提,全甩手扔给皇后。
  皇后对五公主从无苛待,旁的女儿有的,五公主都有。至于情分……五公主打小就对皇后有心结,皇后做什么说什么在她看来都是不怀好意,都是要踩她,打压她,害她。
  根结在哪儿?
  皇上心里明白。
  根结还在他这里,在十余年前的往事里头。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眼下说的是对五公主的处置。
  她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是一定要扳过来的,禁足,抄书,一个月不行就禁足两个月,抄书一遍不行那就十遍,百遍,只要不改,那就一直禁足下去,她总有悔改的一天。
  换句话说,如果她不悔改,那或许会被一直禁足到死。
  麓景轩。
  刘雨莫名的打了个寒噤,没好气的说:“给我把窗子都关上。”
  一旁的宫女们应了一声,忙着把窗子全都关严,其中一个关窗时看见冯尚宫正往这边来,连忙到门口去迎。
  “冯姑姑来了。”
  “嗯。”冯尚宫站在门边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麓景轩的人最近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可这也不能怪她们,跟着一个没规矩的主子,下头的人当然会无所适从。
  “你们先都出去吧,公主这儿有我就行了。”
  冯尚宫这样说,几个宫女你看我,我看你,齐齐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看起来很听话,可是这是公主寝殿,即使冯尚宫这么说了,她们也该请示公主的意思。
  唉,现在也不是同她们讲规矩的时候。


第一百零八章 思量
  本来应该贴身伺候五公主的绿翠和玉茹两个都不在。
  绿翠确实有股狠劲儿,冯尚宫说让她装病,她索性把自己摔了一跤,额头磕破了伤虽然不重,但是当时血流了一脸,看着很怕人。
  她说因为下雨路滑,从台阶上摔下去的,五公主都没有多问一句,就让她歇着去了。
  这姑娘说不定将来会很有出息。毕竟对别人狠不算本事,对自己也这么狠,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了。
  玉茹这会儿也不在,即使在,她也不敢和冯尚宫顶着来。
  “冯尚宫来了?有什么事?”
  五公主对冯尚宫谈不上有几分敬意,冯尚宫虽然是负责教导看护公主的女官,但在五公主看来,她的身份也不比绿翠、玉茹她们这些宫女强多少,对她不怎么客气。
  冯尚宫以前还会为这种怠慢而气不平,后来她也看开了。宫女也好,尚宫也好,虽然分了三六九等,可是在主子看来,他们的身份全一样,都是奴婢,没有什么区别。
  “公主晚膳用的不多,是不是身子不舒坦?”
  冯尚宫平日里也是这样问的,公主的衣食住行倘若出了一点问题那都是她的责任,五公主也习惯了她每日里早中晚的嘘寒问暖。
  “御膳房成天就会敷衍,除了焖羊肉、蒸鸡,就不会做别的菜了吗?让人跟他们说做一道虾,他们居然说没有。”五公主一说起这事就来气:“就会看人下菜碟,狗东西,迟早我要收拾了他们。”
  她的回答,冯尚宫一点儿都不意外。
  五公主跟御膳房的关系不好,上次她让人去御膳房闹了一次,还打伤了人,从那以后御膳房对麓景轩就纯粹应付了。份例内的一样不少,超出份例的一概没有。即使份例内的东西,做法也是怎么省事怎么来。比如羊肉,五公主喜欢切成薄片炒得嫩嫩的吃,但是御膳房回话说煎炒容易上火,羊肉本就性热,太医院发话,说是五公主身子虚,给她预备的膳食最好都是清淡的。
  有了太医的话,御膳房光明正大的不搭理麓景轩。想额外点什么东西,空口说白话不管用,得给好处。
  五公主又不肯给,那谁愿意巴结啊。
  “公主明日不用上学,难得闲下来,打算做些什么消遣?”
  五公主懒懒的说:“雨下个不停,有什么好消遣的?要是以前,还能去二姐姐那儿坐坐,现在她也嫁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
  现在东苑就剩下三位公主了,可刘雨跟另外两位公主象冤家对头一样,见面不吵起来就不错了。
  “公主还记得去年秋天的时候的事情吗?”
  “去年秋天?”刘雨觉得冯尚宫这话问得奇怪:“不记得了,都过了那么久了……嗯,去年重阳的时候跟父皇去登高来着。冯尚宫怎么想起问这个?”
  冯尚宫看着五公主,心里着实感慨。
  五公主长得很秀美精致,比三公主、四公主都好看,这也是她平日里得意的本钱。而且五公主也聪明,诗书也好,下棋绘画弹琴,也都学得很快。只是她虽然聪明,却不肯下苦功。
  冯尚宫想起自己刚接手五公主的时候,觉得这聪明是件好事。
  可是现在看来,这点小聪明反而误了她。
  “公主想过明年秋天,后年秋天,甚至五年后,十年后的秋天,您会怎么过吗?”
  五公主纳闷:“那么远的事情,想他作甚?我哪里知道明年会如何?”
  她连明天的事情都不去想,更不要说明年了。至于五年,十年后,在她看来那更是远在天边,好象有一辈子那么远。
  “那奴婢大胆,替公主琢磨琢磨?”
  五公主终于有了点兴致:“成啊,那你说说,我明年做什么,五年后做什么?十年后又在做什么?”
  “明年么,大概三公主也该嫁出去了,这东苑只怕越发冷清,只有四公主和公主您住着了。”
  刘雨不喜欢刘芳,两个人打从一开始就相看两相厌。刘芳本就不是父皇的女儿,她明明是溱王府的人,厚着脸皮赖在宫里,刘雨总觉得她侵占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能看她顺眼。
  “她嫁了更好,就是不知道她能嫁到个什么人家去。”
  冯尚宫没接这一茬,接着说:“女大当嫁,到时候公主们想再这样日日见面说话可不件容易的事了。咱们再往后说,五年说起来好象很长,其实快得很,公主在麓景轩也住了快三年了吧?嗯,五年之后,公主也该嫁出去了,不在这宫里了。”
  刘雨听到冯尚宫这么直白的说到出嫁,本能一扭头:“谁要嫁人,我才不嫁呢。”
  “公主又说孩子话了,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前朝倒是有没婚配的公主,可是她们也没有在宫里住一辈子啊。”
  刘雨好奇的追问:“那她们住哪儿?”
  公主出嫁才会有封号,有府邸,比如大姐姐封号是福玉公主,二姐姐封号是熙玉公主,都是出嫁前才定下来的封号,府邸、田庄这些也是出嫁才有的。
  “大半都出家了。”
  刘雨顿时面露嫌恶之色:“干嘛非出家不可?”
  冯尚宫都想叹气。
  能不出家谁想出家呢?但是民间也好,宫中也好,女子逾龄不嫁,总会被旁人议论。是家中不和?是教养有缺?是身子有什么隐疾病症?这还算好的,还有的谣言更加不堪。
  一直不嫁的女子,即使父母能包容,兄弟妯娌可就未必了,时日一久,亲人也不亲了。许多终身不嫁的女子都过得十分艰难,入道观、入尼庵是常事。
  “因为除了出家,没有旁的地方可容身啊。”冯尚宫轻声说:“就好比程先生,她父母在时,她还能住程家。父母不在,依靠兄嫂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提起程先生刘雨脸色又是一黑。
  冯尚宫今天说话怪里怪气的,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公主想过,倘若成亲,要招一个什么样的驸马吗?”
  “冯尚宫,你说什么呢!”刘雨又羞又恼:“这种事情……反正我哪里想过。再说,大姐二姐的亲事不都是父皇母后做主吗?”


第一百零九章 责罚
  “公主觉得,皇上会操心这些事儿?又不是皇子,公主的亲事,差不多都是皇后娘娘定的。”
  刘雨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她当然知道。
  “所以公主以后嫁什么样的人,全得看皇后娘娘的安排。”冯尚宫说:“皇后娘娘又是个贤惠大度的人,想必会给公主安排一门好亲事。”
  刘雨看着冯尚宫。
  绕了一大圈儿,冯尚宫的意思她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一点儿。
  可明白归明白,她可不会听话。
  刘雨头一扭:“谁稀罕。”
  冯尚宫没被她的嘴硬骗过去,接着说:“公主念了这么多书,道理一定比奴婢懂得多,可是这人情世故的事儿,书上未必会教。公主肯定听过礼尚往来这句话,你对人家好,人家才可能对你好,有来有往嘛。”
  刘雨一脸不以为然。
  “公主可知道,前些天被责打的李常禄现在怎么样了?”
  刘雨怔了下。
  李常禄代写的功课被程先生看了出来,刘雨一腔得意变成了恼羞成怒,回来就让人把李常禄拉出去“重重的打”。
  “怎么样了?”
  “他的手废了,虽然接好了骨头,但以后很难能提笔写字了。本来他师傅很看重他,着意栽培他的,现在他连端茶递水的杂活儿都做不好,以后是没什么前程了。”
  冯尚宫没等刘雨再说话,想也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听的:“他的手废了,下手的人也没得着什么好。那天出去传话、指挥太监们动手的春雁,还有那四个动手的太监,现在都领过罚了。四个太监都是比着李常禄那天挨的数翻了个倍,杖刑,听说当时就打断气了一个,春雁搬弄事非挑拨惹事,被掌了嘴,脸都抽烂了,牙也掉了。”到了这份儿上,冯尚宫也用不着再粉饰太平了,看着五公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心里这么些天的憋闷终于有了个发泄的口子:“他们不是染了病,是被罚了,以后也不可能再回麓景轩来当差了。”
  “那,你早就知道了?”
  冯尚宫点点头。
  刘雨霍然起身,脸上说不出是惊还是怒:“还有谁知道?绿翠她们是不是也知道?”
  冯尚宫又点头。
  宫中的事多是瞒上不瞒下的,麓景轩里不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五公主,只怕也就一两个平时格外蠢笨的了,其他稍微机灵点儿的都能打听着消息。
  刘雨气得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
  幸好只是个软枕,掉在地下摔不坏。
  虽然快要气炸了,好歹她不是真的的没有头脑。
  “既然都瞒着我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告诉我?”
  “当时瞒着公主,一是怕这种事儿说出来惊着公主,二是因为熙玉公主的喜事,宫里总要看起来祥和吉庆才是。”冯尚宫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公主今天都能干出要给程先生投毒的事来,想来这点小事惊不不着公主的。”
  刘雨反问:“你怎么知道?”不过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绿翠那个贱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冯尚宫觉得五公主说的这八个字套给她自己正正合适。
  绿翠这事没成才是万幸,要真成了,冯尚宫怕自己现在都不能坐在这儿同五公主摊牌了。
  “知道的不光是奴婢。公主让人去库房取药,管库的人一定知道。公主平时身边也不光绿翠一个人贴身伺候,她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公主,这会儿皇上皇后也都知道了。”
  “什么?”这回刘雨是真的吓着了,声音都变调了:“父皇怎么会知道?”
  不等冯尚宫回答,刘雨狠狠盯着她:“是你告的密?你去向皇后告发我了?是了,你下午出去过,一定是你!”
  没错,冯尚宫是去告发了,其实她去不去都一样,皇上皇后该知道的早知道了。
  可是对着五公主,冯尚宫不能承认。
  “还用得着奴婢去告密吗?麓景轩新补进来的人哪个没长嘴巴?”
  刘雨气得浑身发颤:“他们天天就在监视我?你也是他们一伙儿的吧?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又怎么样呢?”冯尚宫还是不温不火的,一点儿不着急动气:“挑个错,把他们退回去,再换几个新人来?再换来的只怕还是一样的人。哪怕公主现在就把奴婢、把绿翠、玉茹统统都打发了,把身边的人全换了,换来的人,公主你还敢用吗?”
  刘雨看着与往日大相径庭冯尚宫,有点儿不敢相信这些尖刻的话全是她说出来的。
  冯尚宫从到她身边来,一直都好言好语的,从来没有端起教养尚宫的架子来——当然她即使端起架子刘雨也不会买帐。
  所以两三年相处下来,刘雨都不知道冯尚宫还有这么一面。
  她还是很愤恨,可是心里莫名的发慌。
  连相处那么久的人现在看来都如此陌生,谁知道身边那一张张面孔下面藏的又都是什么心肠?
  那一双双盯着她的眼睛,背后都有人安排指使……
  刘雨腿一软,重重的坐回了榻上。
  冯尚宫心里着实解气。
  五公主一向都那么自以为是,刻薄寡恩,别人不同她计较,她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其实她有什么了不起?
  长得漂亮点儿,有点儿小聪明,这可够不上倨傲的本钱。
  “公主应该知道,宫里头最忌讳的就是投毒下药这样的事,想来皇上必定龙颜大怒,这一回没有什么喜事,皇上要发起火来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刘雨这会儿脸色变来变去,先是黑,又是红,这会儿血色都从脸上褪掉了,看起来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不会的……绿翠又没有下成,并没有药到程先生,父皇不至于为这样的小事动气吧?”
  冯尚宫没出声。
  刘雨这话说的那么心虚气短,连她自己都哄不过。
  “奴婢们伺候公主几年,想要撇清干系是不能够了。来日公主倘若因此事受罚,那奴婢受的罚只会比公主更重。”
  “受罚?”刘雨打个了寒战,脑子里全是刚才冯尚宫说的那些宫女太监受责罚致残甚至丧命的话:“父皇会罚我吗?会……会怎么罚?”


第一百一十章 讲理
  “罚是应该会罚的。”冯尚宫说:“不过此事重要的倒不是领罚。”
  她都要受罚了这还不重要?那什么事才重要?
  看出了刘雨的疑问,冯尚宫继续说:“前阵子二皇子的事情,公主知道吧?”
  刘雨抓住了冯尚宫的手:“难道父皇也要把我送到寺里去?”
  她可听说了,二皇子在寺里,衣裳只有布衣麻袍,被衾只有粗布褥枕,每日三餐只有清粥馒头与素菜,点心水果鸡鱼肉蛋那是想也别想,别提多苦了。而且能活动的地方除了他住的那个院子,就只有慈恩寺后院和碑林,别的地方都去不得。
  如果要让她过这样的日子,那,那……这可是活受罪啊。
  冯尚宫要说的本不是这事,见刘雨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只好先安慰她:“公主放心,公主就算受罚,也不会到慈恩寺去。”
  刘雨一口气还没松缓,就听冯尚宫接着说:“多半是送到妙清观吧……”
  毕竟慈恩寺里都是和尚,公主一个姑娘送去了多有不便嘛。
  刘雨这次真的哇一声哭出来了:“那不是一样嘛。”
  冯尚宫只好安慰她一句:“公主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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