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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小医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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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一想,她紧紧锁住的眉头,一点点舒展了开。

    “姨娘果然看得透彻。”她发自内心的赞叹了一句。

    难怪慕容氏能说服老祖宗,单独留她在府里。原来,她早将人性看到如此透彻的地步。

    “没什么。”慕容氏的神情忽然有些黯然,“我从小便是这般过来的。”

    她还是个小姑娘时,就被送去了风满楼,打小就被训练出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

    说什么话能哄客人开心,说什么话能叫客人打赏银子?

    几十年过去,她自然自驾轻就熟。

    慕容氏的口气,一听就是想起了从前之事。莫白薇不忍再戳她痛处,连忙换了别的话题,“其实,那个劫走四姐的人,似乎就是那位林公子。”

    “真的是他?”

    慕容氏颇觉震惊,其实那天她只是随口那么一提,心里并无太大的把握。

    “姨娘,还有一件事叫我觉得疑惑。”莫白薇咬着嘴唇,眉间笼罩着愁云。

    “你指的是,青樱与那林公子的私情?”她对这种事素向来敏感,直截了当地就问。

    莫白薇一惊,“姨娘知道?”

    慕容氏摇摇头,“从你的话里,猜测罢了。”

    “不过,我记得姨娘说,从未见过林公子的?”

    “不错。”

    如果说,林少卿与莫青樱感情真到了那种地步。那么,他们之前应该见过不止一次面。

    而且,这些年来,莫青樱为了维护大家闺秀的形象,一贯足不出户。

    海棠园拢共就这么大,如果是林少卿亲自登门拜访,那为何慕容氏会没见过?

    那他们又是在哪见的面?

    “那姨娘,有没有听三伯父提起过四姐的婚事?”莫白薇不甘放弃,又问道。

    慕容氏沉吟了片刻,猛拍了下桌子,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

    她回忆着,目光变得游离,“我记得去岁春日,你三伯父有一次发了大脾气,为的好像就是婚事。我住得远,也只是从碎嘴的下人那里听到过一字半句。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似乎是青樱一心一意想嫁给谁,你三伯父死活不同意,还将她狠狠惩罚了一顿。”

    说着说着,慕容氏忽然转头来瞧她,“这件事,你也该知道才对。从前,我记着你们姐妹很要好的。”

    莫白薇一愣。

    中暑之前的记忆,她忘了不少。所以,除非是必要的情况。否则,她根本不会去回忆,藏在岁月长河里,更加久远之前的事。

    她重生是在去年夏日,其实,按时间点来说,与春日并未间隔太久。

    不过,因为她是重生。有些事有些岁月,就显得愈发的遥远。她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于是,她拍着头,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不瞒姨娘说,那日中暑之后,从前的事,我倒记得不大清楚了。”

    “难怪。”慕容氏叹了口气,灼灼的视线落在她的面上,“难怪那件事之后,你便开始疏远青樱。青樱那孩子随她娘,心思太多。”

    莫青樱在背后,冷嘲热讽的她那些话,她听下人们提过不止一次。

    不过,她念着她还是个孩子,也就没放在心上过。

    或许是因为她的态度,反倒叫莫青樱以为她是个吃软怕硬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于她。

    她之所以不计较,并非忌惮陈氏。而是因为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不能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自毁了在莫家的立足之地。

    “对了,那林公子呢?你准备去官府告发么?”慕容氏想着,又问了一句。

    莫白薇只能摇头,“眼下并无证据,贸然去告,恐怕不合适。”

    眼前金钗之年的少女,面容稚嫩,声音听起来亦是脆生生的。只不过,话里的语气,听起来却稳重,成熟,像个小大人。

    看着她,慕容氏忽然想起来了从前的自己,不免触景生情。

    “这世上根本没有天衣无缝的事,只要去找,就一定会有证据。青樱不愿意开口,有的是人愿意开口。”

    慕容氏端起茶盅,视线放得极悠远。清脆的声音,像是玉珠落在白瓷地面上。那句话话里的意思,很是意味深长。然则,她的面上仍是一片波澜不惊。

    “受教了。”

    莫白薇满心感慨,直到今天,她似乎才真真正正地认识了慕容氏。

    尽管慕容氏出身烟花之地,但她所表现出来的胸襟,见识完全不输过任何一个男子。

    所以,如人一样。很多事情,要深入去了解,才能看见其中隐藏的东西。

    “六姐,白糖糕拿来了。”

    莫子星捧着一个托盘,兴冲冲地往他们跟前儿跑。

    因为步伐迈得太大,他一脚踩在了衣角上。身子趔趄一下,摔倒在地。

    盘子从他手里脱离,在空中划起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一丈以外的地方。

    莫白薇正想去扶,却见肥胖的少年,自己顽强的爬了起来。然后,一边擦眼中未掉下的眼泪,一边往托盘掉落的方向跑过去。

    他扁着嘴,一颗一颗将白糖糕捡起来,又放回盘子里。

    而后,吸溜着鼻涕,走到莫白薇跟前儿,“六姐,给你吃。”

    “子星。糕点脏了,姐姐吃了会生病的。”

    莫子星委屈巴巴变的扁扁嘴,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我只想……我想叫六姐尝尝。”

    “等回头,娘再做了,再来拿给姐姐吃,好么?”

    慕容氏哭笑不得地看着儿子,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柔声安慰道。

    “好。”

    莫子星揉着通红的眼睛,嘟起小嘴,愣愣的盯住莫白薇,天真烂漫的道:“那六姐下次一定要过来吃。”

    “你瞧,把脏的部分剔除,就可以吃咯。”

    见他这般,莫白薇的心也要化了。

    她想起上辈子,自己还同莫青樱一道嘲笑过莫子星。

    痴傻儿,真是丢尽了陆家的脸面。

    想到此处,她拿起一块白糖糕,掸了掸沾上的尘土,又将外层的皮剥开。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谢谢子星,香甜可口,真好吃!”

    第二更,么么哒。

 第二百八十八章心病

    莫白薇后来才知道,那些白糖糕,是莫子星特意留给他的。

    子星喜吃甜食,最爱吃的便是白糖糕。对于嗜食如命的孩童来说,将自己东西心甘情愿的让给别人,绝非易事。

    所以,她一回到园子,就托人往海棠园里送去了一食盒的吃食。也谋划着逮着机会,挑一个小丫鬟送过去服侍。

    慕容氏帮了她大忙,她自然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她按照慕容氏所说,当天晚上就去找了老祖宗。将她参加斗锦大赛,如何碰上莫青樱。莫青樱如何陷害她,又是如何被识破,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全部告诉了老祖宗。

    老祖宗听完那席话,沉默了半晌,面色渐渐由黄变成了青灰。

    唉,花一样的年华。

    她伤心的落了几滴泪,连着感慨了三遍。而后,自责道,怪我当初心狠,将她赶出家门,否则,断断不会落到此种境地。

    莫白薇便劝她,哪里怪您,是四姐自己不肯说。皇上原先并不打算判她重罪,但四姐非得为一个外人,害了自己的性命不成,还白白的连累了莫家的门楣。

    还有的救么?她到底心软,明知没有转圜之地,仍旧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莫白薇摇了摇头。

    老祖宗虽觉于心不忍,但也没有太好的法子,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事实。

    仅仅过了三日,官府之人,便敲响了莫家的门。

    守门的小厮,吓得直哆嗦。忙不迭地往府里跑,一边跑,还一边惊慌地喊,官府来人了。

    因为提前得知官兵的来意,老祖宗这会儿表现的十分平静。她命令红儿将几房的人,全部集结在一块儿,等着领旨。

    宣旨的是林木,他面色尤其凝重,读在口中的一字一句,带着中悲凉的意味。

    莫白薇什么也没听清,只听见了秋后问斩,四个字。

    前世,她也是在一样的地点,以同样的方式,扑向了死亡。

    “老身代莫青樱领旨,谢主隆恩。”

    拿到圣旨时,老祖宗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她努力的稳稳神,才将那句话说得清晰平静。

    林木带着官兵一走,偌大的园子,顿时嘈杂起来。

    除了知情的三人,其它人的面上,或多或少,都挂着几分不敢置信。大家讨论着,纷纷将眼光投向老祖宗。

    老祖宗面色沉重,将圣旨往高处一举,“既然是板上钉钉之事,大家理当节哀顺变。另外有一点,虽则青樱已被赶出家门,但她到底是我们莫家人。行刑之日,我自会带着家中的老小,去给她收尸。”

    莫白薇的头剧烈得疼。

    她躲在人群外围,凝视着花池里的几株月季,心情起伏变化。

    他跟刘允分别那天,刘允的眼线就潜入了青城。

    林家的那间茶铺,倒也没关张。只是,店小二说,掌柜的出了远门,恐怕得两三个月才回来。

    如此一来,倒也没探听出有用的消息。

    再说那道士得了圣宠,被尊为,敬在宫里。

    短短几日,宣统帝的全部心思,就放在了长生不老的丹药上,根本无暇再顾及劫犯之事。

    于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案子,很快就尘埃落定,归于宁静了。

    而金钗之礼的典礼,立时也要到了。

    一谈起典礼,芭蕉等几个丫鬟,眼睛都是亮的。

    她们费心费力的,连夜赶制着当天需要用到的东西。

    宋氏出入蔷薇园的次数,也开始变多。

    有时候,是她独自来。有时候,会抱着莫子玉。

    转眼,莫子玉已到了咿呀学语的年纪。每每见到她,总是伸着胳膊,往她怀里钻。

    口中咿咿呀呀,发着各种音调,但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

    因着上辈子的事,她心里对莫子玉愧疚。这辈子,也就格外的疼他。

    光是祈福用的银镯子,铜锁,她就准备了不下十幅。她拿子玉当亲弟弟,自然什么好尽着什么来。

    她怕娘亲后悔,逮着机会就旧话重提,说起去江陵之事。

    然而,逢着这个时候,宋氏就瞧着莫子玉的小脸蛋,犹犹豫豫,满脸不舍。

    娘亲是舍不得。

    她看在眼里,索性不再问。不管娘亲去或不去,她是要去的。

    她必须得赶在王氏入府之前,断了她的念想,将那些悲剧与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若不然,她既要操心朝堂之事,又要提防王氏。腹背受敌,难免辛苦。

    一想起那道士,冠冕堂皇的荣登了之位,她心里就愈发的不踏实。

    以至于,连即将到来的金钗之礼,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睡觉时,她会再三的摸自己头,确认安然无恙的长在自己脖子上,才能安心的睡。

    以为她是魔怔了,忧心忡忡地请来齐子石,替她诊脉。

    齐子石诊完脉,潇洒的合起药箱就走,临行之际,还丢下俩字,心病。

    心病?

    默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理所当然的将心病与相思当成一回事儿。

    冥思苦想一番,芭蕉始觉恍然大悟。

    因为南陵有明文规定,女子在金钗之礼前半个月,不得出门。

    所以,这大半月以来,自家姑娘自然没机会见到七少爷。

    她想了又想,悄悄摸摸将芭蕉叫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老半晌。

    芭蕉起初不同意,忧心忡忡道:“姑娘会生气吧?”

    “那咱们做奴婢的,也不能瞧着自己主子得了相思之疾,而袖手旁观吧。上次,齐郎中来可说了,心病得心药医。”

    眨巴着眼睛,望着窗外蔓延的,心里打定了主意。

    傍晚,松林被芭蕉喊了过来,然后偷偷塞了一个东西给他。

    松林拿了东西,后脚就匆匆赶去了七皇子府。

    则与芭蕉相视一笑。

    这天夜里,刘允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信上一个字没写。

    他抬眸问松林,“是什么意思?”

    松林诡谲一笑,意味深长道:“六姑娘生病了,是心病。”

    “想我想的?”刘允咧开了嘴,下巴差一点挂到耳朵上。

 第二百八十九章夜访

    窗外漆黑如墨,月亮藏在厚厚的云层之后,微弱的光透下来,落在青灰色的地面上,映出枝条稀疏的影子。

    芜廊之下,莫白薇倦倦的坐着,目光游移,满腹心事。她瓷白色的肌肤,在苍茫的夜色里,隐隐透出一层清辉。

    “十七。”

    刘允的软靴一抬,稳稳的落在莫白薇的正前方。

    因为刘允穿得月白色的长袍,天色又暗。乍看之下,她还以为是撞了鬼。是以,条件反射般的腾一下站了起来,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将刘允打量了一遍,惊诧道:“你怎么来了?”

    刘允双臂交叠于胸前,微微眯着双眼,意味深长道:“听说你病了,我便赶过来瞧瞧。兴许我一来,立时就药到病除了。”

    他又往前走几步,嘴角一勾,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听他这么一说,莫白薇顿时明白过来。底下的几个丫鬟,一定是将她的心病,理解成了相思病。所以,才会擅作主张,大半夜的叫刘允过来。

    不过,这夜黑风高的,他还说来就来了?

    莫白薇涨红了脸,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她硬着头皮,扭过头去问一句,“谁的主意?”

    “是奴才。”

    骤然听见松林的声音,她循声望过去,才看见刘允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因为松林穿的衣服颜色偏暗,加上前面有刘允挡着。适才,莫白薇压根儿没注意到。

    她看了松林一眼,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回头又瞧了瞧芭蕉与樱桃。见她二人面面相觑,神色不安。当下,便知是三人合计而为之。

    “姑娘,奴才自作主张,求姑娘责罚奴才。”察觉出莫白薇的异常,松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忙将责任往自己头上揽。

    反正他皮糙肉厚,挨一顿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只要芭蕉好好的,就好!

    念着三个人的初衷,是为她好。莫白薇就不忍心责怪他们,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去计较脸面的事,转头吩咐道:“你们先退下。”

    三人应声是,只听见宁静的夜色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而后,又慢慢地,一点一点消失。

    “不许笑。”

    莫白薇鼓起腮帮子,扬起两道柳叶眉,目光灼灼的去瞪白衣少年。

    “为什么?”刘允将脸凑过去,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白玉说,我笑起来比较英俊。难道,你是怕自己移不开眼睛?”

    “自恋。”

    莫白薇白他一眼,顺带着捏起拳头,往他的肩膀上砸过去。

    很多时候,她都怀疑,刘允的身体里住了两个人。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脱兔。天壤之别,冰火之分。

    “对了,朝堂上的局势如何了?”莫白薇问起正事。

    刘允闻言,敛了笑,神情一瞬暗淡下来,“果如你所说,父皇对那道士深信不疑。如今,他的心思已不再朝堂上。朝廷之事,近来由二哥暂时打理。”

    他去求见过宣统帝几次,试图费些唇舌做些微弱的改变。然则,无一例外,次次都是闭门羹。

    见不到宣统帝,朝局又被二皇子掌控在手,他根本连一丁点儿胜算也无。

    “大臣们什么态度?”

    按理说,参与夺嫡的,应该还有一个三皇子才对。

    三皇子的实力,虽不及二皇子。但因着出身高贵,又精明能干。在朝堂上,亦有一批拥趸者。

    “如今,二哥大权在握,个别朝臣虽然心里不服,到底也是敢怒不敢言。”

    在莫白薇告诉他前世事情之前,他从未在意过朝堂之事。他原先打算当一辈子闲散王爷,自然懒得去拉拢大臣,结交权贵。

    所以,到这会儿,他更觉得力不从心。

    “那三皇子呢?他也甘于活在二皇子的威严之下么?”

    莫白薇急切地想知道,前世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不管是燕王入京之前,或者之后,她压根儿没听人说起过一丁点儿三皇子的事情,就仿佛这个皇子根本不存在。

    “三哥自然不服,但父皇铁了心的要将朝务交给二哥。三哥公然抗议过几次,反而惹了二哥不快。前几日……”

    眼前快速闪现着当日的画面,刘允张开的双唇,忽然一闭。眉间那道细纹,深得像是沟壑。

    那是他不愿回想起的画面。

    他永永远远记得二哥,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以及面若冰霜的神情。

    若不是贵妃娘娘冯氏,硬闯进朝堂中,拉住了三哥,后果不堪设想。

    外忧内患。

    眼下的南陵朝岌岌可危,每往前走一步,他就愈发相信,莫白薇看似有些危言耸听的那些话。

    瞥见他突变的表情,莫白薇的心头“咯噔”一下,忙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刘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起了别的话题,“明儿紫苏也行金钗之礼,你俩同岁。”

    莫白薇有些发怔,定定地看着刘允,面色凝重。刘允故意闭口不谈,足可以判断出来是件大事儿。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她仍不依不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十七,莫要再问。”刘允的口气冰冷,语调笃定,“你只要记住,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顶着,断不会砸在你头上。”

    话毕,他往前走一步,隔着石栏,将莫白薇轻轻揽进怀里。

    耳朵贴在少年宽阔的胸壁上,她听见清晰而猛烈的心跳声,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

    她的心脏也在跳,突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情不自禁地,她也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莫名的安全感,席卷了全身。就像是一叶扁舟,找到了停靠的码头。

    月亮从云层里,艰难地探出个脑袋,清辉落在少年的头上,发梢上,背上。

    莫白薇紧紧闭住了眼睛。

 第二百九十章盗贼

    黑墙红瓦,灯光婆娑。入了夜的皇宫,仍是一片辉煌灿烂。

    上书房里,点着灯,二皇子居中而坐,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折子。

    自打道士入了宫,宣统帝便不理朝政,一门心思求仙问道,寻求长生不老之术。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暂时成了上书房的主子。那一封封奏折,滚烫滚烫的,光是拿在手里,就叫人觉得兴奋。

    “二皇子,有动静了。”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掀开了厚重的帘子,进到了内室。

    “果真么?”二皇子面色变了变,丢下手中的折子,手背在身后,站了起来。

    那侍卫微微低头,小心地道:“今儿晚上,六皇子悄悄莫莫的出了府。奴才已按您的意思,叫人去跟着了。一旦有消息,立时就会送进宫来。”

    “很好。”二皇子伸手拍了拍那侍卫的肩膀,又叮嘱道:“一定要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常,马上来报。”

    “对了,那苏默呢?近来怎么没听说他的消息?”

    苏默心思缜密,武功高强。当年,他高调入京投奔七皇子时,他曾经扼腕叹息了良久。后来,他几次三番的派人当说客,说服苏默转投他的麾下。

    然而,到底没什么用。

    对付普通人那一套,他全用了。哪是苏默软硬不吃,金钱更是看不进眼。

    “听人说,苏公子一个月前就离了京。”那侍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我知道了。”二皇子眯起双眼,嘴角上勾,“你去罢。”

    苏默不在,刘允无异于断了翅膀。这种时机格外难得,他说什么也得把握住。

    ……

    莫府。

    守门的小厮,在打着鼾,头一垂一垂,活像是个拨浪鼓。

    因为莫家家风清明,在京城素无敌人,也甚少有蓄意上门寻衅滋事的。

    所以,这些年,他作为看门人,倒也因此得福,睡了不少安稳觉。

    但这天夜里不同。

    他在半梦半醒之际,忽然听到了猛烈的敲击声。

    “突,突,突。”

    夜深人静的,叫人闻之心头发麻。

    他揉揉眼睛,心不甘情不愿起身,披上了外衣,往门口走。

    “谁呀,大半夜的,催命呢,这么着急。”他打着呵欠,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废话少说,快开门。”

    急促的敲门声,暂停了片刻,外面传来了一个凶狠的声音。

    打家劫舍?

    那小厮的睡意醒了泰半,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过,莫府到底是在京城中,每到晚上,有值夜的官兵巡逻,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家劫舍。

    “你们是谁?”

    犹豫片刻,看门的小厮猫着身子,闭起一只眼透过门缝往外看。

    “官府的人,有个盗贼刚刚溜进了这所宅子,我们奉命前来捉拿。”

    一听是官府的人,那小厮松了口气,咬咬嘴角,将门缓缓打开。

    来人清一色的穿着官府,手中提着灯笼,不像是在说谎。

    “官老爷,适才草民并未听见动静,不知你们是不是……”

    “一准儿没错。我们跟踪他到这儿,然后,他就没了踪影。快点去府里通通气儿,要是耽误了我们捉拿犯人,不光是你,就连你主子也要跟着遭罪。还不快去。”

    那小厮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叫醒睡在门房里,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守卫,将话简要的说了一遍儿。

    “这是大事儿。”那人一听,吓了一跳。急急忙忙一边穿鞋,一边道:“我先去稳住他们,你想办法去通知府里各房的管事儿,叫他们做好准备。”

    这都什么事儿。

    那小厮腹谤一句,脚步杂乱无章。

    这会儿,大家伙都在睡梦里,他贸然去喊,势必要得罪几个难打发的人。

    真真是出力不讨好。

    思索间,他不知不觉刚好路过蔷薇园。见里面隐隐透着亮光,便动手叩门,朗声喊道:“松管事。”

    时下,莫白薇正与刘允聊着天,闻见呼喊声,她心头顿时一惊。

    三更半夜的,巴巴的来找松林,是为了何事?

    偏偏这会儿,松林与几个丫头都被她打发到厢房去了。

    她看看刘允,低声道:“要不你先去躲一躲,我到门口那儿问问是什么事?”

    “你在这问就是。”

    “有事么?”莫白薇从善如流,朗声问一句。

    她的声音虽不大,但因为寂静,声音听起来也就格外真切。

    那小厮听见回应又惊又喜,道:“是芭蕉么?劳烦你去知会六姑娘一声,官府的人上门来抓盗贼,免得一会儿再惊扰了姑娘。”

    “知道了。”

    听见他认错人,莫白薇索性将错就错。但她心底到底觉得奇怪,官府为何要选在三更半夜抓人,还偏生找到了莫府?

    她抬头看看刘允,有心取笑他,“你还不赶紧走,万一被人当成盗贼,那可丢了你皇子的身份。”

    话毕,她“咯咯”笑了两声,准备起身去厢房,喊几个丫头起来。

    “其实,他们就是冲我来的。”刘允忽然开口。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似乎正在说一件无比稀松平常的事儿。

    莫白薇却吃了一惊,身子重新坐倒在椅子上,屏着息,严肃的问他,“你知道?”

    “京城的治安,一向良好。数十年来,根本没出现过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儿。今日之事,你不觉得太巧了么?”

    刘允冷冷一笑,神情变得异常古怪。

    “趁他们还没搜到这儿,你快些从后门溜出去。”

    莫白薇急得满头大汗,踱到刘允跟前儿,动手推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敢保证,此刻后门那里一定有一群官兵,在等着守株待兔。”

    刘允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淡定的说着,一点儿要走的意思也无。

    “那该怎么办?”

    “他们既然想抓我,便叫他们得逞呗。”

 第二百九十一章计谋

    眼看园子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但刘允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莫白薇不免心急,“我去找松林。”

    “放心,我倒数三声,他一定出现。”刘允站起来,用手摁在她的肩膀上。而后,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往厢房的方向望过去。

    “三……二……一……”

    一字刚落,就见长廊尽头匆匆跑过来一个人。

    “少爷,果然有人来了。”松林喘着气,面色紧张。

    刘允点点头,垂头问他,“眼下能走么?”

    “府上所有的出口全被人围住了!”松林倒吸了一口凉气,“来人比我们想象中要多。”

    “你们早料到了?”

    听见二人的对话,莫白薇忍不住插一句嘴。

    “其实,走到半路时,便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所以,我才会叫松林去外面盯着。”刘允侧靠在柱子上,视线斜斜向上,看向半空。

    “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莫白薇一瞬不瞬的看他。

    刘允笑了笑,“算是吧。”

    “我主要担心,我再不来,你要病入膏肓了。”

    “这种火烧眉毛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莫白薇瞪他一眼,又用手扯他的袖子。而后,咽了一大口唾沫,红着脸道:“不如,你往里面躲一躲。毕竟是闺房,他们硬闯总是不合适。”

    后面的一句话,她说得就很没有底气了。虽然,这是个顶好的建议,但风险太大。加上,明天要行金钗之礼。到时候,娘亲要来,祖母要来,还有那一大群的姨娘,伯母。

    光是想想,就足够叫人头痛的了。

    哪知,刘允听了她的建议,想都没想,立即拍板道:“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

    话毕,他抬着脚,佯装往屋子里走。

    有道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了。

    莫白薇有心阻止,却如何也开不了口。她一咬牙,也急忙跟上去,抓住了刘允坚实的小臂,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妥,不妥。”

    “你这是反悔了?”刘允奸诈一笑,故意将一字一顿,念的格外清晰。

    “刚才是我欠考虑。”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什么脸面,扬了眉头,后悔道:“万一你被人发现在我屋内,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洗不清了正好。”刘允抿唇,得意一笑,“洗不清了,我便上门来提亲。到时候,就算你不嫁给我,也嫁不成旁人了。”

    少年面上含笑,一对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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