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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小医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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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正赛,比起昨天,凌云阁愈发的热闹。
莫白薇她们赶到时,门口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中间站着两排侍卫,努力的将人群往两边推。然则,那几个侍卫以少抵多,力气毕竟是有限。他们中间勉勉强强地空出了一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芭蕉将手令递过去,领头的侍卫仔细的看了一眼,便叫人给她们开路。
将将才绕过石屏,就撞上了莫青樱,她的此刻手上托着一匹布料,走起路来看起来像是极吃力。
“四姐,这么巧。”莫白薇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过去,拍拍莫青樱的肩膀,又转过头来,吩咐一句,“连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四姐拿东西。”
连翘“嗯”了一声,忙不迭地冲过去,在接过布料的一瞬间,状似不经意地对着莫青樱点了点头。
莫青樱见状,面上立马带了笑,转过头来,看着她柔声道:“多谢妹妹体恤。”
“四姐,不必客气,连翘本来就是你的人,我也不过借来用几日,早晚是要还回去的。”
她只管轻描淡写地笑,自不再去提昨日之事。莫青樱亦心照不宣,只拣了从前的旧事来说。
两个人各怀心思。
走至半路,有指引的人前来,问了她二人的姓名,便道:“两位小姐一个在东厢,一个在西厢,这会儿就要分开了。”
莫白薇便抬眸去看紫鸢,问道:“不若你先送四姐过去,再回来。”
紫鸢低头行礼,张口之前,瞥了一眼莫青樱,而后才恭恭敬敬地道:“既是这般,婢子去去就回。”
莫青樱正愁着没机会同紫鸢单独相处,所以,此刻见莫白薇轻易松口,心里又惊又喜。刚一转过身,她的唇角就挂了耳朵边。
稳稳当当的坐在西厢房的椅子上,莫青樱抚着胸口长长的舒了口气。
紫鸢将手上的布匹一放,忙不迭地就跪下来,神色激动道:“姑娘,婢子已经按您所说,将墨水泼在了布料中间。等会儿,可有好戏看咯。”
莫青樱伸出食指比在唇畔,指了指里屋,警惕道:“到里面,你仔细说。”
走到关键一步,她不能不有所防备。
“紫鸢,莫白薇就没有丝毫怀疑么?”莫青樱心里仍旧不放心。
她的计谋本身也就没有多高明,加上紫鸢曾经被莫白薇疑心过。是以,她虽然高兴,但心里仍隐隐约约仍觉着哪里不对劲儿。
“自然是怀疑,昨儿晚上她将园子里的下人们全都聚在一起,商量斗锦大赛的事儿,唯独没叫婢子,可不就是防着婢子。”
紫鸢的眸中冷光一闪,又道:“她自以为聪明,一定想不到,碰巧给婢子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咯噔。”
紫鸢的话音刚落,窗外突地传来一声响动。莫青樱心里一惊,面色煞时刷白。
紫鸢也吓得身子趔趄了一下,二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了一眼。而后,莫青樱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蹑手蹑脚地走至窗前,鼓足了劲儿往将窗口打开,探着头四下张望。
外面是矮小的花池,里面种着花草。花草很稀疏,并不像是能藏人。花池的两边是石子路,曲曲折折通向远处。
“姑娘。”紫鸢大着胆子喊了一声,而后也站起身来,轻轻走至窗口处。
“没有人。”
莫青樱心不在焉地嘴上说着,心里犯犯起了嘀咕。
“姑娘不必惊慌,兴许是只猫呢。”
听见莫青樱说没人,紫鸢倒松了口气。
莫青樱合上窗子,屏息吩咐道:“你从房间那边找,我走这边。哪怕是只猫,我们也得将它找出来,否则,我心里膈应。”
她心里自然明白这里头的利害关系,毕竟这些年斗锦大赛,官府早参与进去。若被人告发,她故意陷害,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不能不加倍小心。
二人当即从屋子的两头开始,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且不说没有人,就连个脚印也没有。
莫青樱便道:“紫鸢,你快回去,省得一会儿莫白薇再怀疑了。”
紫鸢前脚一走,后头教引之人就上门说,比赛立即就要开始,叫她带着布匹赶快去内堂集合。
她也就暂时不去想那件事,随手抱了布匹,跟着教引之人往外头走。
内堂前的空地上设了高台,台子前放了几排桌几,几上放着糕点,茶水一类的。椅子上,已经有人落了座,她们的脊背挺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台上,一脸紧张之色。
莫青樱也急忙挑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来,一抬头,刚好就瞧见莫白薇的背影。
此时的莫白薇,正在问紫鸢,“怎的这样迟?”
紫鸢舔着唇瓣,深埋着头,怯怯地道:“四姑娘的住处偏远,婢子一来一回,可不就浪费了许多时间。”
“去瞧瞧四姐来了没?若是来了,你便到她旁边站着吧。她没带丫鬟,我怕别人轻看了她。”
第二百七十章斗锦大赛(五)
紫鸢自然应声是,飞快地便往后排跑去。
芭蕉疑惑不解,“您这般为四姑娘谋划,却又是为何?”
“试她一试。”莫白薇伸手抓了一花生豆放在手中把玩,嘴角一勾,笑了笑道:“假若她在比赛之前,向我坦白。兴许,我会念着她是莫家人,饶过她这一次。如果没有,那我便问心无愧。”
倒不是她心慈手软,实在是她念及老祖宗常挂在嘴边的门楣之事。
紫鸢将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莫青樱听的时候,她只冷冷笑了两声,讥讽道:“人前一副假惺惺的模样,真叫人恶心。”
她一想到今日莫白薇就该一败涂地,巴不得撇得远远的,自然也就不愿上前再去违心的做戏。
人一到齐,坐在台子正中央的一个穿官服模样的人就站了起来,宣布比赛开始。
话音一落,台下的座位旁边,就涌入十几个丫鬟。她们穿着相同的大红印牡丹图案的褙子,发式也一模一样。
她们将参赛人所携带的布匹,依次收上去。然后,用白色的手帕,分别标记,并写上名字。完成之后,比赛便开始了。
“南江覃家覃女遥,紫色云锦双面绣花布一匹。”
“江陵韩家韩林玉,缠枝莲纹织锦布一匹。”
“………”
布料被一匹匹的送上去,主审官们也在纸上写写画画。台下人头窜动,所有参赛之人都忍不住在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莫白薇自然不例外。
前世,她只听说过斗锦大赛的名头,但从未往这凌烟阁中来过。
是以,尽管她重活一世,在这上面却是一点儿经验也无。
“京城莫家莫白薇,折枝牡丹花纹云锦布一匹。”
传话的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听来来像是乌鸦叫。
莫白薇咬着嘴唇,掌心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她看着两个侍女将布匹一寸一寸的展开,暴露在天光底下。
几个行家一涌而上,趴在布匹上,一点点仔细的看。
莫白薇屏紧了呼吸。
紫鸢附在莫青樱耳边,谄媚地笑了两声,然后道:“姑娘,好戏要来咯。”
莫青樱放在扶手的右手一用力,指关节处便有些发白。她的眼睛瞬也不瞬的落在台子上,嘴角保持在上翘的角度。
因为她知道,下一秒,她就要笑出来。
果不其然,台子上的审查的那些人,忽然停了下来。其中有一个转过了头,朝着人群高声道:“莫姑娘,哪位是莫姑娘?”
“成了!”
紫鸢已经在低声庆贺,莫青樱努力忍住心头袭来的窃喜。
等这一刻,她等得已经太久。
若不是莫白薇,她也不至于沦落到爹跑娘疯,寄人篱下的处境。
再不济,她从前也是莫府上风风光光的四小姐,曾经饱受百人呵护。
就连莫白薇,也不过是被她控制的一只小小蚂蚁。她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左右她的生死。
为什么突然间就天翻地覆了呢?
被赶出府的那一天起,她便把所有的不幸,全部归结在自己不够绝情上。
倘若,昔年她能如娘亲所说,再狠心上那么一些。
那么,现在莫家风风光光,得意洋洋的那个人,一定是她,而不是莫白薇。
她深吸着气,眼睛里充满了渴望与期待。
今天的斗锦大赛,无论她最终能否夺魁。只要斗败了莫白薇,那她就不虚此行。
另一边,硬着头皮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莫白薇,满腹狐疑。这匹布,她们分明是检查过的,不大可能被人动手脚才对。
她正自琢磨着,忽然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一直传了下来。
“莫姑娘,老身想问问你,布料上面的牡丹花纹路如何绣出来的?这种独到的方法,老身倒从未见过。”
莫白薇闻言,心下一松,随即淡淡一笑道:“雕虫小技罢了,难登大雅之堂。娘子若好奇,不如等比赛结束了,我详细给您说。”
因着一开始刚坐下时,芭蕉就一一给她介绍了台上的人。所以,莫白薇识得这个妇人,知道她是京城里有名的何娘子。
无论是绣工还是制布匹的手艺,何娘子都是一绝。
是以,京城里有许多大户人家不惜想花重金请她入府。奈何何娘子一不看重金钱,二不喜被束缚,到底谁也没有答应。
“也好。”何娘子眯起眼睛,冲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眼瞅着莫白薇不仅没被处罚,反倒被夸奖了一番。莫青樱的脊背一凉,猛然扭头去看紫鸢。
紫鸢也被吓了一跳,她搓着手,支支吾吾道:“婢子分明是换了的,难不成是偷听的那个人去送信了?”
她这么一说,两人互看一眼,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莫白薇一直在将紫鸢往她这边推,莫非她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莫青樱越想越不安,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两道灼热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莫白薇的背影,恨不能将她看穿似的。
莫白薇会不会在事后,找她秋后算账?她如今已不比从前,早不再是莫家的四姑娘,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拖油瓶。
万一莫白薇向陈家告发此事,她肯定没脸再回去。
想到此处,她扯了扯紫鸢的衣袖,紧张道:“你趁人不注意快走,走得愈远愈好。”
紫鸢巴不得赶快逃跑,是以,她听见莫青樱这么一说,咽了口唾沫,低头神色匆匆地就从人群中一路溜了出去。
芭蕉刚好瞥见这一幕,眼中含了笑,喜道:“姑娘,她果然跑了。”
“那便好。”
莫白薇彻底松了口气,将后背整个靠在靠椅背上。
这样一来,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是莫青樱有逃出生天的本领,怕是也不奏效了。
比赛仍然在继续,刚刚还堆积如山的布料一匹一匹慢慢的减少,变成了一个小土堆。
“临州陈家莫青樱,雨过天青软烟罗一匹。”
莫白薇屏紧了呼吸,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大家心心念念的三更今天送上,迟到啦,对不住各位小主啦。爱你们,么么哒。
第二百七十一章斗锦大赛(六)
台上突然吵吵嚷嚷一片,底下坐着的参赛的人,见了这场面,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家都在猜想究竟发生了何事?
念及刚才何娘子问起莫白薇的那些话,跟别人一比,此刻的莫青樱,虽则心里像是被风吹得起了波澜,表现的却十分平静。
这匹布是她花了大心思的。
陈家人像看笑话一般看她,自然不会有人帮她。是以从染色,勾线,刺绣,每一个过程都是她一个人独自完成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细密的针脚里,缝了多少的愤怒,恨意以及欲望。
她想着,拼命的忍住往上翘的嘴角,然则,那双含笑的眸子,将她心中的喜悦之情暴露无遗。
她已经等不及要站起来!
“莫青樱!”
坐在台子正中央的那个身着官府的男子,低头仔仔细细地扫了一眼写在帕子上的名字,冷冷的喊了一声。
“大人,民女就是。”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她,莫青樱喜不自胜,忍着没笑出声。而后,在一片艳羡的目光里,她站了起来。
飘飘忽忽,像踩在棉花上。
将整张摊开的布料一把掀起来,那官员又大力地拍一下桌子。
“莫青樱,你是在跟本官,跟皇上开玩笑么!”
他为官二十载,斗锦大赛也连续主持了好几年,从来没见过干有一个人对待比赛如儿戏。
“大人!民女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莫青樱一下便慌了,手脚冰凉。
难道是她的选色,绣工出了岔子?
不对,她参赛用的这匹布料,仍是先前那一匹。倘若不合规矩,又怎会通过初选?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莫青樱攥紧了拳头。
“你自己来瞧瞧这上面是什么!”那大人疾言令色,显是气得厉害。
莫青樱暗暗思忖着,抬着灌铅似的脚,一步一步往台子上挪动着。
阳光刺眼。
她的眉心处,一寸一寸落下了汗。脸颊上的几个凹痕,被阳光一照清晰可见。
天青色的布料中央,赫然有一团乌黑的墨迹。宛若通体光滑的玉石上,有了去不掉的瑕疵。也像是如玉的美人脸蛋上,生了一颗黑痣。
总之,怎么看,怎么碍眼。
她的心底陡然一凉,暗自思忖,莫非是紫鸢动的手脚?
那她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呢?
莫青樱咬着牙,脸色越来越难看。那穿官服的男子,厉声问她,“粗心至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话毕,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台两边分侍而立的侍卫,冷冰冰道:“来人,将她逐出阁外。”
“大人。”莫青樱慌忙跪了下来,心乱如麻。她磕了两下头,心一横,一咬牙,转身指着莫白薇,恨恨地道:“大人明察,是她故意陷害我!”
她闭着眼睛也知道,这件事与莫白薇脱不了干系。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莫白薇居然能识破她的计划,而且悄无声息的还在了她身上。
那大人顺着莫青樱手指的方向,看了莫白薇一眼,没有作声。而后,转过身去,又冷冷问一句:“你可有证据?”
“民女……民女……”莫青樱支支吾吾,欲哭无泪。人证,物证,她一样也没有。
纵然是此,她也不愿认输,便昂着头,狠狠地剜了莫白薇一眼,气急败坏道:“我念着你是我妹妹,对你没加防备。想不到,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陷害我!”
见莫青樱哭得情真意切,又有理有据。台子上的,包括台子下的所有人,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莫白薇的身上。
“精彩,真精彩。”
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莫白薇笑着拍起了手。
天光底下站着的少女,神情坦然,嘴角带笑。哪里像是做了亏心事,被抓现行之后的样子。
那些原本持怀疑态度的人,顷刻之间变了心意。
莫白薇一早料到莫青樱会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攀咬她。该怎么说话,怎么应对,她早就心中有数。
是以,此刻她不急不躁,只管漫不经心地着手中的帕子。语气里没有夹带仇恨的意味,反而流露出几分失望痛心,“昨儿不小心踩到四姐,是我不对。不过,当着大家的面,我已经向你赔过不是了。薇儿实在想不明白,四姐为何不依不饶,居然想出这种法子来坑害我!”
她这么一说,底下坐着的那些人就认出了她们二人来。
昨天的那出动静闹得很大,闹到到最后,所有人都觉得莫青樱心思深沉。反倒是莫白薇,落了个以德报怨的好名声。
加之今日,莫青樱一副张牙舞爪,咄咄逼人的姿态。而莫白薇又表现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所有人心中的天平不自觉地就偏向了莫白薇这一边。
何娘子适才就对莫白薇颇有好感,这会儿见她被诬陷,也忍不住帮着说话,“青樱姑娘,你若是没证据,这便算作血口喷人了!”
“我……”莫青樱一时语塞,只得硬着头皮道:“大人,民女有人证,奈何……奈何……她刚刚跑了出去,这会儿,怕是……找不到了。”
“什么人证?”
“就是刚才在民女身旁侍候的一个小丫头,她叫紫鸢,她能为民女作证。不过,她刚才有急事,先跑出去了。”莫青樱为着自己先前的决定后悔不已。
走到这一步,莫白薇自然不会束以带毙。是以,莫青樱的话音一落,她就扬起了眉头,讥诮一句,“到底自己跑出去的,还是四姐撵走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莫青樱咬紧了牙,恨恨地道,“若非紫鸢先走一步,你的诡计拆早被拆穿了。”
“是么?四姐若急着见她,我这就带她过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斗锦大赛(七)
莫青樱的背脊一凉,不敢置信地盯着莫白薇看。
莫非她早料到自己会叫紫鸢走,所以一早设下了埋伏?又或者紫鸢的突然出现以及后来的种种,根本是受莫白薇的指使?
她渐渐觉得喉头发紧,嗓子眼像冒了烟一般。
她原先只顾着报复莫白薇,又哪里会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儿。
“大人,您只管叫侍卫们去打听打听。凌烟阁守卫森严,就是飞进只苍蝇,蚊子,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更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莫白薇提着建议,一脸轻松。
“也好。”那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捋了捋长须,眉目清冷,“你们下去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小丫头从凌烟阁中出去。”
莫白薇云淡风轻地笑。
莫青樱却慌了。
她的身子僵硬的像是泥塑的雕像,嘴唇苍白麻木,面上失去血色。
假若紫鸢真是莫白薇派来的,那么,她根本无从辩驳,更别说将所有的罪名全推到莫白薇身上。
进一步,是诬陷大罪。退一步,则是大不敬之罪。
进退维谷,两厢为难。
容不得她思考,侍卫很快就带来了消息,说是紫鸢找着了。
那大人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命人将紫鸢带过来问话。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若不彻查清楚,改日传进皇上耳朵里,一定会责怪他办事不利。
所以,他得弄明白!
跟在两个魁梧的侍卫身后,紫鸢的身子紧紧缩成一团,显得单薄而瘦小。她的手紧攥着,眼眸低垂。
“大人,婢子……”
眸光里映出官袍的一角,紫鸢的膝盖不自禁地就弯了下去,凄切声音里,透出一股害怕。
“你只管说。”
那大人长眸一瞪,双手负在身后,眼睛匆匆地瞥过莫青樱和莫白薇。
紫鸢跪得位置距离莫青樱并不算远,她双手撑地,将头也低到地上。而后,硬着头皮,断断续续地将话说了出来。
“大人,布料上面的墨汁,确实是莫四姑娘逼迫奴婢故意抹上的。她生怕奴婢说出去,就以言语威胁叫我先离开。还说要是敢晚,她就……她就杀人灭口。”
她神色惶恐的抬起头,看了莫青樱一眼,又道:“姑娘,婢子对不住您。但是大老爷有言在先,说婢子要是敢撒谎,就要……就要砍了我的脑袋。”
莫青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眸光冷冷瞥过紫鸢的脸。她说的生动,就仿佛那些事真的发生过一般。
莫青樱始终低着头,掌心里初时是汗,后来变成了冷汗。大脑中亦是嘤嘤嗡嗡的一片,头涨得厉害。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头,眼睛的余光正好瞧见那大人沉重的面色,情不自禁造心底哀嚎一声。
如今,她说什么也是无用了。
“来人,将她带下去,听候发落。”
那大人连她的解释也懒得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莫白薇自然也不去做以德报怨的事,她权当没看到莫青樱临被拖走之时,向她投来的那两道异常冰凉的目光。只管恭敬地对那大人说,“大人明察秋毫,民女感激不尽。”
一场闹剧,最后以莫青樱的故意设计陷害而告终,嘈杂的人群也慢慢地恢复了宁静。
台上的几位主审,将各自面前的那一堆纸叠好,由着宫女来一齐收走,比赛到这儿算是结束了。
斗锦大赛的结果,素来不是即时就出,而是要等各位主审仔细商榷后,再由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出来宣布。
之所以这般,既是为了彰显比赛的正式,又间接表现皇帝的重视。
每一年,最后宣布结果的人不同,前年是秦国公,去年是李相。
今年会是谁呢?
不仅莫白薇在猜测,前来参赛的选手们也都在暗自猜测,脸上流露出神神秘秘地笑。
大家心底都在盼望,能出来一个青年才俊。运气好,就此便攀上高枝儿,飞黄腾达了。
对于此,莫白薇便显得漠不关心。她既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紧张得脸颊泛红,亦没有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而是,自顾自地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那是去岁生辰,刘允送她的。一直没想起来带,直到昨日芭蕉提醒她。
不如将玉镯带上,算是博个好彩头。
这般一想,她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刘允了,一来是因为她忙碌,二来是松林说,刘允离开京城去了外地。
至于是哪儿,则一个字也没透露。
她也就不去想,消化前尘往事需要时间,这是人之常情。
“姑娘,宣旨的大人来了。”
芭蕉提醒道,她回过神来,听见周围的人群变得嘈杂。
一抬头,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她匆然又低下去。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天由二皇子来给大家宣布比赛结果。”
尖细的声音里,夹杂了一抹谄媚。
莫白薇揉着帕子,只觉得心肝儿发颤。若她一开始便知,最后宣旨的人是二皇子,说什么她也不会参加。
上次杏林之事,她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自然对二皇子避之唯恐不及。
由于二皇子得宠这件事,在京城里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加上他眉目清秀,周身散发着一种贵气,再配上那袭月白色的长衫,十足的翩翩少年。
台下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谁要是被二皇子相中了,那可撞大运了,日后说不定就是皇妃了。”
“……”
屏气凝神听着不绝于耳的议论声,莫白薇闭着眼,低着头,屏紧了呼吸。
上辈子二皇子机关算尽,到最后也没能登上大宝。
那么,这辈子呢?
她正在想,一个清越的声音从头顶一路传了下来,“我宣布,今日夺魁的是,京城莫家莫白薇。”作者有话说,嘤嘤婴。
莫青樱:“凭什么是你夺魁!”莫白薇:“因为我有主角光环,科科科……”莫青樱:“……”
第二百七十三章解围
“姑娘,愣着做什么,快起来!”
芭蕉不认得二皇子,自然也不知道林家杏花林的事情。所以,一听说莫白薇夺魁,她激动的赶快伸手拍她的肩膀。
咬咬牙,莫白薇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里,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躬身行了一礼,头深深垂着。
即便是这般,她亦能感觉到来自头顶的那两道光芒,灼热而刺痛。
“请莫姑娘到台上来。”
宣旨的小太监,语气里含了两分愉悦。然则,此刻,听在莫白薇耳中却觉得比针扎还难受。
尽管她不情愿,但众目睽睽,她也只好抬起了脚。两条腿重得似有千斤重,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
总而言之,从她的脸上,根本瞧不见一点儿开心的情绪。
那小太监见了她这般,心里暗觉奇怪,便道:“莫姑娘还在为之前的事忧心么?”
他指的,自然是莫青樱构陷一事。
“什么事?”
那件事,二皇子并不知情。如今,听见那小太监一提,满心好奇。
他的目光灼灼,落在眼前瘦弱的少女身上,一寸也挪不开了。
他总觉得,这个身影,从前在哪里见过似的。
“此事说来话长,回头奴才跟二皇子细说。”那太监看一眼底下的众人,略想一下,又小心地劝道:“二皇子,该您赠玉佩了。”
此玉佩并非彼玉佩,乃是由宣统帝御赐。虽则谈不上价值连城,但因为是御赐,也就比别的玉佩要贵重些。
而且,还有一点。拿到玉佩的人家,这一年内可以向宫廷中提供布料。
宫里人数庞大,每年都要消耗上万匹布。对于商户而言,一则是个绝佳的商机,二来知名度也会有质的提升。
即便下一年在斗锦大赛上失利,也会因为从前积累的声名,而生意兴隆。
莫家的生意素来不错,但因这几年逐渐到了瓶颈期,一直平平淡淡,并没有太大的起色。
二皇子转过身去,从宫女的手上将玉佩慢慢拿起来,对着天光仔细看一眼,然后朝莫白薇伸出了手。
“抬起头来!”
二皇子眉心一皱,双眸冰凉。他实在想瞧瞧,这个熟悉的身影,究竟顶着一张怎样的面皮。
莫白薇闻言,心脏倏然一沉。她紧抿唇角,也不伸手去接玉佩,只管道:“民女相貌鄙陋,怕冲撞了二皇子。”
拒绝的一句话,被那小太监听了去,心里颇觉惊讶。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子,当着二皇子的面还能坐怀不乱,保持淡然。那么,算下来,也真的只有莫白薇了。
京城里想攀上二皇子的女子不计其数,换做任何一个女子,一定不会放过摆在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莫白薇没有这么做。
她所表现出的清淡,高冷,平静,都足以叫他对她刮目相看。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鬼使神差地就帮着她劝了一句,“二皇子,莫姑娘既然有心,您就别勉强她了。”
听见这话,莫白薇心里倍感意外。与这个小太监,也不过两面之缘。她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节骨眼上帮着自己说话。
二皇子眉眼一低,冷冷的扫过那小太监垂下的头顶,语气冰冷的道:“也罢,玉佩给你。”
莫白薇咬咬牙,伸出了手。感觉到掌心处的凉意,她又将手合上,朝着二皇子行了一礼,轻声道:“多谢二皇子。”
再转过身时,她方觉自己捡了条命。她攥着玉佩,兀自在心底松了口气,心中暗想,这般抛头露面之事,日后还是回避得好。
“姑娘,你怎么紧张兮兮的?”
适才在台上,芭蕉就瞧出她脸色难看,不过因为不方便询问,便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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