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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小医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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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来时,他的手上托着一个木匣子。
老祖宗好奇道:“这是什么宝贝?”
“不是。”安凌远摇摇头,笑得比三月天里的阳光还要明媚,“我记着从前初雪在林城住的时候,喜欢吃杨梅,就带了一些。不过,时下还早,家里那边的还未成熟。就找人从别的地方带了一些来,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说着话,将木匣子缓缓打开,走到莫初雪面前。一股凉气,瞬间扑面而来。
莫初雪的脸更红了,她努力吸口气,伸手拿了一个咬在嘴里,盈盈一笑道:“好吃。”
“那便好。”安凌远松了口气,将木匣子放在莫初雪的座位上,旁若无人的又回到了座位。
“瞧着你们表兄妹感情这么好,祖母心里高兴。”
虽然他这个行为有些不合礼仪,但老祖宗丝毫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开心。
安凌远英俊的脸颊上,浮现出一团笑,又道:“您不知道,初雪在我家住的那段时间,正值杨梅季节,她每次都闹着要吃,每次一吃起来就停不下,一吃就吃这么多!”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看向莫初雪的眼睛里,有淡淡地宠溺。
“想不到我们初雪以前还是小馋猫呢,现在倒吃得少了呢。瞧瞧那瘦得,一阵风能刮起来似的。”
老祖宗淡淡地感慨一句,又想起莫初雪的病情,忍不住就拿帕子抹了抹眼睛。
另一边,安凌远兴致盎然,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每次一吃完,就肚子疼。我父亲怕她吃多了伤脾胃,就偷偷将杨梅藏起来。后来,她就来求我。我一时心软,就带着她偷偷跑到后山上,我到树上去摘,她就在地下边吃边捡,小脸都吃成了紫红色。再后来……再后来就……”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卖起了关子。
由于他故事讲得绘声绘色,以致于全桌子的人都听得聚精会神。所以,他突然一停下,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朝他投了过去。
结果,他突然看向了莫初雪,问道:“初雪,后来的是,你还记得么?”
莫初雪咬咬嘴唇,点点头又摇摇头,“记不太清了,还是表哥说吧。”
她嘴上虽这般说,脑海里的零星的画面,终于汇成了一幅完整的画卷。
小小的少年卷起袖子,在枝繁叶茂的杨梅树上来回穿梭着。他爬在了树顶上,摘下一颗颗红的发黑的果子,下雨似的往下丢。
她在地上捡着吃着,感觉像到了天堂。她永远忘不掉,少年冲她咧嘴微笑的样子,比头顶上的暖阳还要灿烂上千倍百倍。
后来呢,后来。
她不敢想下去,再后来的记忆像是被人擦干了一般,在梦里也想不起来。
安凌远吸了一口气,又道:“后来,我一不小心就从树上跌了下来,摔断了腿。等家里人找到我俩时,我父亲怒气冲冲的,要不是看在我受伤的份儿上,一定打我了,哈哈哈。”
他说完话,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年少时,惊心动魄的事,在时隔多年以后想起来,果然也会成为可以发笑的东西。
别人也都跟着笑,只有莫初雪,她的身子陡然一僵,脑子里倏然一下映入了当时的画面。
她记得当时,她指着树尖处的一颗果子,对安凌远喊,凌远哥哥,那颗又大又红,我要你摘那一颗。
小小的少年听她这么一说,猛吸一口气,顺着枝干高处爬。
她就在下面仰头看着,及至那颗亮晶晶的果子被摘下的那一刻,她还没来得及雀跃,就听见“咔啪”一声,安凌远踩得那根树枝从中间一断为二。
再然后,少年就从上面坠了下来。摔得那样狠,那样重,似乎要将大地也撞开一个口子似的。
她吓了一跳,扔了手中的杨梅,立刻就要扶他起来。
可是,他的身体那么重,她又那么瘦小,扶了半晌,他还是纹丝不动。
她看着他渐渐发白的脸色,心里越来越不对劲儿,哭着问他,凌远哥哥,你没事吧?
少年笑了笑,努力撑着胳膊坐了起来,靠在树干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劝慰她,“没事,我只是累了,歇一歇就好的。”
她信以为真,擦去了眼泪,将地上滚落的杨梅,一颗一颗重新捡起来,放在安凌远的手里。
“凌远哥哥,快吃。吃一些就不疼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提亲
安凌远痛苦的睁开眼睛,顺着她的意思,往嘴里含了一颗,笑了笑,”真好吃,一点都不苦。下次……下次……我再摘给你吃好不好。”
当时,她哪里能意识到安凌远正承受着刻骨的痛苦,居然还点了点头,傻乎乎地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再休息……休息一会儿。”安凌远咬着牙,拼命地从口中一串字,而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一个人瞧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心里越来越慌。可安凌远像是怎么也睡不醒,她摇他晃他,他也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就又闭上了。
她抱着双膝害怕的坐着,耳畔是安凌远微弱的声。天色渐渐昏暗,温度也渐渐下降。她又冷又怕,但凌远哥哥仍然在睡,睡的那样沉,那样死,好似永远也醒不过来。
似乎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久,山下一片漆黑里,终于映入了灯火的影子,也终于能听到有人在喊她和安凌远的名字。
她骨碌一下爬起来,挥动着双臂,高声喊道,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再然后就是散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涌了过来。在昏黄的灯火里,她甚至瞧不清那些人的模样。
“快……少爷……快救少爷。”
她正自胆战心惊,忽然听见人群里嘈杂的喊声,像是寒冬腊月里最凛冽的北风,吵得她耳朵嗡嗡嗡嗡作响。
一时之间,她什么也听不见,大脑里更是空白一片。一双眼睛里望见的则是慌乱的人群和深不见底的黑夜。
她根本记不清她是如何回到家,又是如何睡在。她只记得第二天她醒来之后,头顶青色的帐子里透着的微微曙光,然后记忆像潮水般退去。
“初雪,你总算醒了,昨儿吓坏了吧?”
耳畔是外祖母的温暖的声音,她咬着嘴唇,呆呆的问:“昨儿?昨儿发生了什么?”
话音一落,她就看见外祖母的面色变了一变,目光里荡漾着疑惑。再瞧那些照顾她的丫鬟,一个个也都大惊失色。
“初雪,你真的不记得了?”外祖母又问道。
她瞪大了眼睛,努力地摇了摇头。直到郎中来,替她诊了诊脉,她才听见一句,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这才失忆。
五岁的小小孩童,哪里懂得失忆的意思。她初时还以为自己得了一场怪病,足足痛哭了好几天。
不过,小孩子的伤心,终究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地,她便忘却了这件事,变得跟以前一样无忧无虑。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想起来安凌远,便问那些丫鬟,这几天怎么不见凌远哥哥?
那些丫鬟便道,小少爷跟着老爷出远门,得过几日才回来。
她听了这话,自然信以为真,还抚掌叹息了一句,我还想让他帮我摘杨梅吃呢。
结果,两个丫鬟面色凛然一遍,郑重地劝告她,姑娘,大夫可说了,吃杨梅对你的病情不利。
她吓了一跳,忙摆手道,那初雪就不再吃了。
那之后,没过几天安氏就接她回了京城。而她到最后,也没能见上安凌远一面。
莫初雪努力的回忆着,只觉得太阳穴处紧绷绷的疼。沉在心底的愧疚之情,一时间喷薄而出。
或许,当时安凌远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若非如此,他今日断然不会提起这些。
至于那些只要稍稍打听,就能轻易被拆穿的谎言。不管是外祖母的意思也好,还是那两个丫鬟自作主张也罢,也都是为了她着想,她也没理由怪她们。
但说到底,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她愧对了安凌远,而她浑然不知。
她紧紧咬着嘴唇,咬在口中的那一颗杨梅,无论如何也咬不下去了。
绛紫色的,酸得像醋,刺得她鼻腔里也酸酸,忍不住就要哭出来。
“初雪,可是这一颗吃起来太过酸涩,是的话,你就不要吃了。”
安凌远永远忘不掉莫初雪吃到酸杨梅时嘴角微冽的模样,就跟现在的神情一模一样,他不自禁地就开口制止。
莫初雪头摇得似拨浪鼓,艰难地一句话,“甘甜可口,多谢表哥了。”
安氏瞧着其乐融融地情景,忍不住插话,“凌远,你刚才说得那件事,姑姑也知道呢。其实你摔伤那一次,初雪她因为受惊吓,便失忆了。
不过,当时,你祖母她生怕你俩再为着此事忧愁忧思而误了病情,便想法子相互瞒着。对着你就说,初雪回了京城。对着初雪,则说你出了远门。”
“初雪表妹失忆了?”安凌远敛了笑意,面色一变,紧张道:“我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当时……当时,我还想为何初雪表妹临走之时,为何不来见我一面。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他恍然大悟的说着,眼睛自始至终没离开莫初雪的脸。
他当时还以为,莫初雪是因为不敢面对他,所以才仓皇逃避。难道她不知道,他原本就心甘情愿,又岂会怪她?
“姑姑,那初雪她……痊愈了没?”安凌远的视线转移到安氏脸上,小心翼翼地问。
安氏抿嘴笑了笑,又摇头叹口气道:“失忆倒还好,没有大碍。不过,你表妹她却因为误食砒霜,体内落下了病根,恐怕……恐怕……”
“这件事,我听说了。”安凌远表现出的镇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一旁安静坐着的莫轻樱,也忍不住抬眸看他。少年上下两片唇片一张,只听见他接着说:“不瞒姑母说,凌远此行正为此事而来。”
莫初雪闻言,心头一跳。捏着杨梅的左手,猛地一松。圆滚滚的果子在她的裙裾上轻轻撞击一下之后,滚落在地上。
安凌远吸了吸鼻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众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又跪在地上,正色道:“姑母,老祖宗,各位长辈,凌远此来京城,便是向莫家提亲的,希望你们能允准我同初雪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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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逃避
“凌远……你……”
安氏惊讶的合不拢嘴,结结巴巴硬是没说出后面的话。
“不错,姑母。”安凌远重重的点头,郑重其事地道:“侄儿可能唐突了些,但恳请你们能答应。”
不知是因为激动,紧张或是羞涩,他的脸涨得通红。
此刻,莫初雪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外。她努力地屏着气,心神激荡,额头上已经渗出点点的冷汗。
“初雪,你也愿意么?”
安凌远转过了头,用灼热的视线紧紧盯住莫初雪。他迫切地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跟自己的是否一致。
堂内的空气一时间凝固起来,四下寂静,掉针可闻。
安氏沉吟了半晌,眼角微微发红,“凌远,你是认真的么?初雪的身子还不知道能否好得了,你父亲知道么?他同意么?”
她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心里不知该喜该忧。一方面,她觉得安凌远合该娶个健健康康的妻子,以延续安家的血脉。但另一方面,从私心出发,她又很赞成。
因为不管从什么方面看,安凌远都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婿人选。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安凌远的目光变得真挚,他迅即点点头,道:“家父一向喜欢初雪,我这次来京求亲,也是奉了他的意思。他还说,正好林城有个医术精妙的郎中,等日后初雪嫁过去,便找那郎中瞧瞧,兴许就将病治好了。”
老祖宗一听莫初雪的病有希望治好,顿时喜出望外。她笑吟吟地看着安凌远,欣慰道:“凌远,你能有这份心思着实难得。只是,我们莫家总觉得愧疚。”
“老祖宗,凌远心意已决,求您答应。”安凌远坚定地说了一句,又叩了一个头。
“这……”
老祖宗此刻心里的想法也跟安氏一般,犹豫不决。安氏的眉心紧缩,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莫白薇突然站起来,盈盈一笑道:“祖母,伯母,薇儿倒觉得这件事应当问问长姐。”
就凭着安凌远愿意在长姐身体有恙,还不一定能治好的情况下,仍愿意坚持娶长姐为妻这一点,莫白薇就打心眼里的认为,安凌远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只是,长姐才受情伤,上次又特意同她说不想这么快结亲。所以,她眼下也难以确定,长姐此刻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她想着,转头便去瞧莫初雪。
莫初雪仍低着头,脸颊处的绯红像是天边最绚烂的烟霞。她嗫嚅着,老半天没说出话。
她此时此刻心里的震动大于一切,安凌远的突然求亲,让她始料未及。她根本未曾想过,有一天,安凌远会以这种方式来京城,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谈起提亲之事。
她咬着嘴唇,始终说不出一句拒绝或者同意的话。
她咬咬牙,腾地站了起来,掩面往外疾奔。呼呼的风吹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带着丝丝的凉意。
连翘跟了出来,疾呼道:“姑娘,你去哪儿?“
她听不到,她看不见。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直冲。
眼角处开始有晶莹的泪花流淌下来,亮晶晶的,晃得人眼睛疼。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安凌远,更不必说嫁给他做妻子。
童年的时候,她亏欠他。长大成人之后,他又像一个救苦救难的菩萨,要将她从危难中拯救出来。
他对她这么好,她配么?
到底是不配的吧?她想着,心里的苦涩像是吃了黄连。不光舌尖处苦,就连喉咙,胃里,也是一阵阵翻江倒海。
她跑着,渐渐就跑不动了。她站在大树底下,抚着胸口,连连喘了几口气。
树上挂着短小的叶片,嫩绿绿的一片,在风里轻轻摆动着身躯。
连翘忙去搀扶她,不解道:“姑娘,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表少爷向您求亲,这分明是件大喜事,你怎么……怎么忽然跑出来了。是因为不喜欢表少爷么?”
她自然不明白莫初雪真正的用意,只道她是因为拒绝,这才跑出来。
莫初雪神情冷然的摇了摇头,看一眼头顶上叶片参差不齐的树,轻轻道:“不,凌远哥哥很好。只是我……我……”
她想起孙仁孺,心底划过一抹涩然。她与孙仁孺虽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到底付诸了真心,又写了那么许多的多信。
只这一点,她就觉得对不起安凌远。
“姑娘,表少爷连您的病都不介意,更不用说那件事。是那姓孙的负心薄幸,表少爷若是知情,兴许也会跟婢子一样将他揍上一顿。”
因为莫初雪的突然离开,会客厅里忽然乱糟糟一团。
“姑母,初雪是不愿意么?”安凌远愣愣的盯住莫初雪远走的方向,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哀戚。
安氏走过去,将安凌远扶起来,安慰道:“那孩子的心思,姑母也不懂。你安心在莫家住几日,婚事容我们几个长辈再商量商量。”
安凌远点了点头,对安氏艰难地笑了笑,露出一抹凄然,“初雪她受了太多的苦,侄儿想好好保护她。”
他的话音虽轻,莫白薇却听得清清楚楚。那一瞬间,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离开座位走到老祖宗身旁,握住老祖宗的手,用十分郑重的口气道:“祖母,薇儿其实有件喜事要说。”
老祖宗惊讶地抬头看她,“什么喜事?”
“师父近来一直在潜心研究长姐的病,兴许这两三日根治的方子,就能出来了。到时候,一定能药到病除。”
莫白薇口气笃定,眼角眉梢处荡漾的愉悦,像是会发光一般。
“真的么?”老祖宗眼里放光,不敢置信。安氏也急忙走过来,拉了莫白薇的另一只手在手里。
莫白薇重重的点头,“之前没告诉你们,是怕叫你们失望。昨儿师父托人捎信来,说方子立时就要出来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婚约
安凌远一听消息,满脸好奇的也去看莫白薇。
安氏瞧着他满脸好奇的模样,便解释道:“凌远,你有所不知。薇儿的师父是京城里的一位名医,她既然这般说,消息一定不会假。”
安凌远拍掌直笑,“如此一来甚好,伯母,这一下您没理由不答应了吧?”
他笑着笑着,脸上渐渐就有了三两分孩子气。这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情绪,瞧在安氏眼里,便愈发的喜欢。
她笑吟吟地拍了拍安凌远的肩膀,“凌远,你放心。薇儿那边我自会说服。”
“娘,您瞧瞧。凌远一来,咱可不就双喜临门了。”
安氏的心情其好无比,所以,说起话来语调比平日里要高亢许多。
老祖宗亦点点头,附和道:“凌远这孩子,我很喜欢。”话毕,她又扭头去看莫文庆,问道:“文庆,你的意思呢?”
“连娘都说好,儿子自然也觉着好。”莫文庆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笑了笑。
“那就好。”
老祖宗将头转过去,冲安凌远笑了笑,而后又道:“既是这般,待初雪的病一好,就敲定你们婚期的具体日子。现在,你就在莫家安心住下,顺带着在京城逛一逛玩一玩,别看这京城不大,稀罕玩意儿很多呢!”
“不如就叫薇儿引着安家表哥去玩?”莫白薇毛遂自荐。
微一沉吟,老祖宗笑了起来,“也好,正好薇儿之前就说要好好瞧瞧你。你便让她带着去,这丫头自小喜欢出去玩,对京城里的一切摸得门清。你若叫她带着,保证叫你把能见的,不能见的统统见一见。”
听见老祖宗一口答应,莫白薇的嘴角便忍不住上翘。
一来她想借此机会探探安凌远的口风,二来则是想在长姐结婚前,将所有未了的事情处理干净,以绝后患。
宴席一结束,安氏拉着安凌远的手又问起林城的情况。得知家中一切仍好,她心情愈加舒畅。
姑侄俩这一聊,便聊了几个时辰。及至安氏回到绿竹园,已是傍晚。
夜幕渐渐降临,白日里触目可见的花草,绿树,全部被黑暗吞没,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连屋子也没顾着回,径直就沿着长廊去了莫初雪的闺房。
安氏进去之时,莫初雪正在伏案写字,神情平静而专注。偶尔蹙蹙眉头,将刚写好的白纸,团成一团随手丢在桌子上。
“初雪。”安氏抬脚缓步走了过去,心中满是欣慰。
莫初雪听见喊声,握在手中的笔一停,却并没有回头。
安氏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眼睛瞅着窗外渐渐凝重的夜色,轻轻地道:“初雪,适才薇儿说你的病有得治了。”
女儿身子落下病根,又被李家无情的退婚。这两件事,这几月来一直折磨着安氏。
虽然她嘴上不说,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也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多少个夜晚,她都是睁着眼过去的。
比起浅淡的睡意,她胸中的难过之情像是鬼怪伸出的看不清的手,牢牢的抓住她的心脏,还有身体里那些脏器。
她不明白,为何上天会对自己的女儿这般不公平,差一点儿就将所有的波折,所有的艰难一起叠加在她身上。
“当真是薇儿说的?”
莫初雪忽猛然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瞧着安氏。
她先前分明同莫白薇再三交代过,她身子的事情,要再缓一缓。
莫白薇既这般说,难道她也觉得这桩亲事很不错么?
如果她是局外人,也应该觉得很不错吧。毕竟,安凌远高大英俊,温厚知礼,就连笑起来的样子,也像是会发光,照得人眼睛疼痛酸涩。
安氏只当她是不信,急忙点点头,将莫白薇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了一遍。
“那你们……”莫初雪的心口突然一紧,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安氏的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娘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你和凌远的婚事已经订下了,等你身子痊愈,就给你们办婚礼。”
莫初雪从未听见过娘亲这般雀跃的语气,从未见过娘亲这般发亮的眼睛。那些原本想说的话,便沉在了心里头。
嫁给安凌远,这是她这辈子从来没想过的事。莫初雪想着,神思便恍惚起来,目光也渐渐变得呆滞。她看着安氏一字字道:“娘,我想见见凌远哥哥。”
“凌远赶了几天的路一定很累,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下了。要不明天薇儿带着凌远出去玩之时,你也跟着过去?”
“薇儿带他去么?”莫初雪心头愈加疑惑,口气里充满了质疑。
安氏淡淡笑了笑,“你也觉得不合规矩?不过老祖宗说了,薇儿见多识广,陪着去也未尝不可。”
“也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莫初雪伸了伸膊,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我现在便让连翘去蔷薇园里带个信儿。”
连翘一听,立刻就动身去了门外。结果,刚走到门口,便看见急匆匆地正往这边走。
她不禁喜出望外,问道:“,你来了。”
高亢的声音,透过静谧的夜色,一直传进屋子里。再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之后,那一张娇俏的脸,出现在了灯火之下。
“大姑娘,六姑娘叫我来问你,明儿去不去玩?”
“巧了。”连翘拍手笑道:“我家姑娘叫我去蔷薇园,正是说这事呢。”
“如此一来甚好。”抿嘴笑了笑,“婢子这就回去回话。”
“等一下。”安氏拦住了,又拍着莫初雪的肩膀,心情愉悦道,“想不到你们姐俩倒想到了一起,既然如此,初雪你就好好的准备一下。”
交待完毕,她转过头来问,“听说薇儿出门一向扮作男子?”
“这个……”
支支吾吾,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连翘,你也去给姑娘准备一身干净的男子衣服。”
第二百五十五章听说
次日卯时刚过,三人陆陆续续就到了约定好的后门处。
考虑到人多容易分散,莫白薇昨儿就提议不带丫鬟,只他们三人去。但是消息不知为何传进了老祖宗耳朵,红儿大半夜的找过来,一句跟着一句叮嘱,老祖宗说,至少得带个护卫。
无奈之下,莫白薇只好将松林又带上了。松林的伤痊愈之后,又跟着苏默有模有样的学了几招之后,武功愈发的进益了。
带上他,倒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第一次见长姐穿男装,莫白薇足足审视了半刻钟,才笑了笑道:“长姐这一打扮比安家表哥俊俏多了。”
安凌远也笑着附和,“的确如此。”
莫初雪闻言,脸颊涨得通红,伸手去抓莫白薇的胳膊。她将莫白薇拉到一边,二人背对着安凌远站着。
安凌远只看到莫初雪趴在莫白薇耳畔悄声说了一句话,但具体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有心询问,猛却瞥见莫初雪那双躲闪的眸子,便将话咽了回去。
尽管莫白薇瞧出了安凌远的心思,但她并不戳破,只道:“西街上新鲜玩意儿最多,我们先去西街吧?”
莫初雪虽在京中长大,但她从小就养在深闺之中。莫文庆又管教得严,所以,莫家的大门,她原就没出去过几次。
安凌远初来乍到,对京城更是一概不知。
所以,听见莫白薇说去西街,俩人心照不宣地同时点了点头。
尽管天色尚早,西街上的人流已经熙熙攘攘。路两边,摆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玩意儿。扇子,玉佩,茶叶等等,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莫初雪瞧着看着,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稀罕玩意儿,不自禁摸摸这个,瞧瞧那个,嘴角几乎要翘到耳畔去。
“薇儿,真羡慕你,能经常见这些。”
莫初雪攥着一枚米粒似的耳珠,对着阳光,仔仔细细地端详。
“见的多了,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都成了稀松平常的东西,哪还会像头一次来,到哪都兴趣盎然的。”
这条街上的东西,她早见的惯了。所以,此时此刻,她显然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想来出入自由这件事,也是蒙了父亲的福。若不是他当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她胡闹,她一定也跟长姐一般,呆在屋子里绣花读书。
这般一想,她已经许久没见到父亲了。打从阿三被赶出府,莫长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终日里阴阴郁郁的,成日闷声不吭地在佛堂前打座。
府上的人私底下都在说,莫三爷魔怔了。
老祖宗似乎在有意无意间,也提过一两句。不过,她只当作耳旁风去听,素日里依然我行我素。
记不清有几个月,她都没再跨进去清风园里一步。
她想着,心底到底生出了两分愧疚。不管莫长青如何,他总归是自己的父亲。这般对待她,总是绝情了些。
“你真的常来?”安凌远听着莫白薇熟稔的语气,忍不住道。
昨日听老祖宗那么一说,他以为是在说笑。毕竟,再怎么说,莫白薇也是莫府上有头有脸的大小姐,随意出府入府,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莫白薇点点头,轻轻地道:“想不到吧?换做我是你,我也不敢相信。只是,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我爹比较纵着我。”
说到底她心里对莫长青的恨意,永远停留在他对娘亲见死不救以及他前世对王氏不加以判断的恩爱上。
对娘亲见死不救,酿成了娘亲的悲剧。对王氏的疼爱,则彻彻底底叫父女俩离了心。
其实,后来莫家垮了之后,她爹过得也不尽如人意。不过,这些都是她潜意识里故意遗忘掉的事。
“莫四爷?”安凌远好奇道:“昨天的宴席上,我倒没见着他。”
“他的身子一向不好,很少出门。”莫白薇敷衍着,快走了几步,停在一个卖茶叶的摊位前。
安凌远还想问,何不叫那位李郎中来瞧瞧?但听见旁边一直安静站着的莫初雪,突然轻咳了两声,并眨巴着眼睛冲他使了个眼色。
他张张嘴,话到底没说出来的。不过,留在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莫家的怪事儿,可比他想象中的多多了。
又逛了一会儿,莫白薇便提议去喝茶。这是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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