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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小医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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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寿辰那天,就是因为他贸然对十五下手,大发了一顿雷霆。还扬言,如果他日后行事再这般冒冒失失,就直接将他除名。
“您没问,奴才也不敢多言。”阿三低头,怯怯的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我问你的这件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莫玄龄叮嘱一句,眼波沉得像是黑夜中的海水,“你回房准备一下,待会儿随我去同老祖宗问安。”
阿三惶恐的连连应声,慌慌张张的重新回到屋内。屋内开始有昏黄的亮光,透过门缝钻了出来,洒在地上。
莫玄龄转身站着,挺拔的身子岿然不动。一双黑眸,盯着后花园中的花圃。眼下已然十一月半,树木萧索,凋零无几。枯黄的叶片,碎成一小片一小片,陷进泥土之中。落魄的样子倒与他现下的境遇一般无二。
他摇摇头,闭上眼睛,勾起的嘴角上,绽出一个苦笑来。
“爷,一大早您怎么在这,也不怕冻着?”一个清脆的声音,隔着清凉的空气传了过来。
莫玄龄一怔,旋即睁开眼睛循声望去,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映入瞳孔之中,不是旁人,正是他最不喜的孙氏。
清晨的薄薄的光影之中,孙氏眨巴着一双小眼睛,定定的瞧着他,目光里充斥着惊讶以及敬畏。
她埋着头,急匆匆走了两步,将手中的汤婆子塞进了莫玄龄的手中,笑道:“爷,可巧了。妾身正准备煮了粥送进您房中。”
暖意就是这时候袭上全身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冰窖中感觉到阳光正从身上照过去,暖暖的,照进人的心头里。
他第一次没有对孙氏发火,只客客气气的说一句:“劳烦你了。”
一句话,听的孙氏眼泪盈盈,鼻头酸的像是陈年的醋。她拿帕子拭去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发出的声音里,依然带着哭腔:“能伺候二爷,是妾身的福分。”
“照顾好二姨娘。”莫玄龄转眸看着在孙氏旁边时候的丫鬟夏荷,忽然说了一句。
夏荷开心得连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弯着嘴角,激动的抓紧了孙氏的胳膊,笑盈盈道:“姨娘,您快听听,老爷正关心您呐。”
孙氏但笑不语,眼泪直直的在眼眶打转,语无伦次道:“爷,妾身先行一步。”
厨房里的火早生好了,红红的火苗舔着灶炉壁。烧火的小丫头,正拿了扇子,煽风点火。锅里白腾腾的热气,四处氤氲。
孙氏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厨房之中,倒叫烧火的小丫头唬了一跳。孙氏再不济,到底是个主子。那丫头只得唯唯诺诺的行了礼,又弯腰往灶子里塞柴禾。
夏荷难得扬眉吐气一回,得意洋洋道:“煮些燕窝粥,二爷亲自下命令,叫二姨娘送过去呢。”
“是……是……”听说是莫玄龄的意思,那丫头连连应声,忙不迭的进到里间,在五谷杂粮中,倒腾着翻找。
她虽是个位份低下的烧火丫头,可园子里的事情门儿清。她早听说孙氏被老爷厌弃,一向是个不得宠的。是以,但凡孙氏要的食物,只要能以次充好,她便尽可能的敷衍。
没想到夏荷今日来,竟口口声声的说,是要给老爷送的。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至少也该有个强壮的体格。而孙氏一无样貌,二无背景,三无宠爱。任谁看,也像是说的假话。
简直要叫人笑掉了门牙!那丫头不屑的笑笑,左挑右选,胡乱捡了几片燕窝,又去拿去岁剩下的冰糖。
再出来时,她的脸上又盛满了笑,看着孙氏,眼中闪出几丝狡黠:“婢子好好的煮,保管一定合老爷的胃口。”
“你倒是个知趣儿的。”孙氏满意的点点头,挺直了腰板:“赶明儿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一定升你的位份。”
孙氏望着锅里腾腾而上的白气,嘴角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就凭老爷今日对她态度的转变,劝说之事,她一定稳操胜券!
第一百一十七章失策
孙氏捧着粥,慢吞吞的往莫玄龄的书房去。她虽不在莫玄龄身旁侍候,莫玄龄的一举一动,行为习惯她却摸得透透的。
沿路上见到孙氏的下人们,像是青天白日里撞见了鬼,张着嘴老半天合不上。她们的目光目送孙氏,一直到孙氏翩跹的身子,闪过了月亮门,再也瞧不见。
孙氏一走,丫鬟婆子们便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太阳今儿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细碎的讨论声,隐隐约约的传进孙氏耳中。孙氏心里暗暗觉得窃喜,面上却仍是淡淡的,似乎丝毫并不以为意。
偶然间在后院碰上莫玄龄,成功搭上话,又得了他的一句关心。走起路来,孙氏只觉得像踩在棉花堆上,软绵绵的,十分不真实。
嫁到莫府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体验到受宠的滋味儿。那是一种比蜜还要甜,比在春日还要温暖的感觉。
只尝一次,便不愿再放手了。
手心的炖盅,留有淡淡的余温。她小心翼翼地握着,犹如捧着一个极珍贵的东西。
以后能不能得宠,全靠这碗粥了!
莫玄龄果然折身回了书房,尽管他心急如焚,但现下时辰还早,是以,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着。
书房里还点着灯,昏黄的光晕投在红漆木的桌上。薄薄的光晕里映出莫玄龄黑色的影子,只从那摇摆不定的黑色中,一眼便能瞧出他此时此刻满腹心事,焦躁不安。
孙氏轻轻叩门,声如嘤转:“老爷,粥来了。”
阿三听出是孙氏的声音,并没着急去开门,反而抬眸看着莫玄龄。瞧见莫玄龄点头,他才满心诧异的将“老爷不在”这四个字吞进肚子里,一路小跑打开了门。
尽管他心里并不看好这位姨娘,但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的脸上已然堆满了笑:“是孙姨娘啊,快进来。”
那笑容任谁看了,都像是发自肺腑。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笑容里掺杂了几分尊敬的意思。
看在孙氏眼里,便成了极受用的东西。她忍不住想,日后若被抬为平妻,合该好好的赏一赏阿三才是。
她也笑,本就小的眼睛笑成了一道缝,缝弯如弦月,给原本并不出彩的脸上,添了几分俏皮的美。
“屋子里这么冷,怎么不生炭火?不怕老爷冻着了。”她瞅一眼屋里,并未瞧见火盆,而屋里的空气也冰冷的同外面无二。她便敛了笑,恢复起了严肃,用的声音半大不小,刚好叫莫玄龄能听见。
阿三脸上赔着笑,心底却对孙氏嗤之以鼻,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对他这个总管指指点点,真拿自己当夫人了!
“劳烦姨娘记挂二爷了。”阿三眼珠一转,笑了起来:“不过是二爷亲自说不让生炭火的。”
听说是莫玄龄的意思,孙氏一时便有些讪讪的,不再吱声,踩着莲花步一步步挪了进去。
“二爷,妾身煮了燕窝粥,您多少用一些暖暖身子。”孙氏埋头含笑,将粥轻轻放在桌上。通体瓷白点缀青花的炖盅,被光一照,粥壁几乎像透明一般,能清晰的看到盅内的汤水。
莫玄龄转眸看一眼她,掀开盅盖,拿了瓷勺轻轻的搅拌一下,瓷勺碰着盅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静寂的屋里,声音便显得格外大。
孙氏不安的着手中的帕子,屏息以待。
“亲手做的?”莫玄龄盛一勺,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眼看就要入口,他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孙氏轻声闻道。
他竟问她是不是亲手做的,孙氏默默念着,心里像是开出了一朵花。她惊喜的抬起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莫玄龄,点着头,定定的道:“听说燕窝有益气补身的功效,妾身便想着做一些拿给爷补补身子。”
“嗯。”莫玄龄点点头,连着喝了好几口。冰糖和甜味,混着燕窝光滑细腻的口感,吃在口中,莫玄龄的面色转霁。
而孙氏看着,眼泪激动得就要流出来。今日她倒不知撞了什么大运,事情竟然一件比一件顺利。
看来昨日应下那件事情再正确不过,她欣慰的吸吸鼻子,暗自庆幸自己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她盯着莫玄龄,张张嘴,准备一鼓作气趁机提了那件事情。
然而,事情的转变也来得往往迅速,让人措手不及。
她还在做着平妻的美梦,那边莫玄龄就将炖盅摔在了地上,盅里的剩下的液体,流了一地。冰糖的甜味,一瞬间占领了整个屋子。
她的心头猛地一跳,指甲因为用力,陷进掌心的肉里。淡淡的血迹,萦绕在掌心。她被吓得哆哆嗦嗦,一点点缓慢的抬起了头,紧张道:“爷……您……”
“滚出去!”
莫玄龄怒不可遏,腾地一下站直了身子。铁青的面色,在微光里掩映之下,忽然带了种狰狞的意味。
“爷……”孙氏带着哭腔,抹着泪柔声喊一句。
“滚出去!”莫玄龄拔高了音量,冷冰冰的声音,像是把尖刀刺着孙氏的耳膜,她几近崩溃,她根本不清楚方才短短的一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你……连你也不让我好过!”见她在原地踟蹰,莫玄龄用手捂着被石子硌到的那边牙,愤然道:“阿三,带她出去!”
孙氏的泪水划满了整个脸颊,眸子里的绝望像是一滩死水。从顶峰坠落低谷,她分明分明还差一点儿就要抓住平妻那条橄榄枝,却在距离一指之遥的地方,被人用石头砸中了身体。
从此之后,万劫不复。
阿三跑过来,看着孙氏心里并无半分同情,只冷冷道:“二姨娘,请回吧!”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清甜的声音传了过来。
“爷,妾身看您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用心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氏。她今儿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一身蜜合色的棉袄,葱黄绫棉裙。白色的水貂毛,环绕在脖颈周围,衬着那张脸愈发的明艳动人。
她瞧见满脸泪痕的孙氏,再瞧瞧满地的碎片,当即明白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片刻的怔仲之后,她便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故作若无其事的绕过孙氏,同莫玄龄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片。一边捡,一边劝慰:“爷,仔细动了肝火。”
谢氏一经过,馥郁的胭脂香气将孙氏整个吞没。她眼瞅着谢氏花枝招展的从她身边走过去,竟似全然不将她放在眼中。
她心里又气又恼,可哪里敢说半句,只得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心里恨毒了谢氏。她紧攥着帕子,身子因为生气而发抖着,若不是莫玄龄在场,她早将手中的帕子丢到谢氏的脸上去。
奈何另一边,阿三还做着请的动作,由不得她不走。
一出来,夏荷见她一脸落魄,眼神空洞的模样,担忧的问:“二姨娘,方才婢子听见房里有动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孙氏咬着苍白的唇,看一眼薄冥冥的天色,绝望道:“全完了……”
然而,孙氏不知道,在屋里的谢氏,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来一个孙氏,已经让莫玄龄够心烦的。谢氏不请自来,又假装成一副柔柔弱弱善解人意的模样。莫玄龄更觉心气不顺,板着脸问一句:“你又来做什么?”
谢氏听出他语气中的厌恶,也不敢再提劝说之事,胡乱搪塞了几句话,便急忙告辞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还在后面。卯时一过,莫玄龄便带着阿三去了葳蕤园,说是去请安,实则是去探老祖宗的口风。
李氏闻说消息的时候,一口水还未咽进肚中,立时呛了出来。面部憋得通红,眼角淌着泪珠,不敢相信的问一句:“是真的么?”
在她身旁侍候的小丫头,低着眉,又重复一句是,声音里带着几分慌张。
她抚着胸口,半天没喘过气来,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是谁?”
“听说老爷将孙姨娘送去的炖盅打碎了,应该不是她。后来谢姨娘进去了,倒没听见动静。不过,谢姨娘前脚出来,老爷后脚就去了葳蕤园。”
那小丫头知道这事要紧,仔仔细细回忆着,不敢遗漏掉任何情节。
“看来是那姓谢的功劳了?”李氏乌黑的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千算万算未算出莫玄龄的耳根会变得如此之软,轻轻松松劝慰几句竟听进心窝里去了。一大早,巴巴就赶到葳蕤园中道歉。
早知如此,她也不必下这个套。穷自己一人之力,照样能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而且,日后莫玄龄得了好,只怕还会因为这些感念于她,到时候,她在莫玄龄心中的地位,一定会再上一层楼。
什么慕容氏,什么小少爷,她也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但如今她有言在先,谁劝服了老爷,谁就被抬为平妻。尘埃落定之事,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反悔。
李氏只觉得舌根之处微微发苦,闭上眼睛,拿手揉着眉心,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办。
赵妈妈是个眼头明的,当下赶紧去替李氏揉起了肩膀,眨巴着眼睛,小心的劝慰道:“夫人也不必忧心,能不能抬为平妻那也不是夫人说了算,夫人您只管同老祖宗提,老祖宗若实在不同意,想必谢姨娘也没招。”
“有道理,也是我欠考虑了。”李氏睁开一双凤眼,奸诈的笑了起来。
谢氏膝下无子,本身又不是贤惠能干之人,不见得就能被老祖宗看上。
不过一个时辰,赵妈妈便趴在她耳畔小声嘟囔道,“夫人,老爷回来了。夫人要不要出去迎接?”
她略略想一下,摆摆手,笑道:“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派人去传个话,就说我做了翡翠汤,叫老爷中午过来尝尝。再叫上小姐,我们一家人许久没聚过了。”
赵妈妈墩身应声,着手一一去办了。待回来之时,却带来了坏消息——老爷说中午在书房吃,就不过来了。
她也并不气恼,咬着牙,愤然道:“他不过来,我们便过去!”
莫青樱这几日一直困在房中,偶尔出来,也只在长廊里走走停停。闲时绣绣花,喝喝茶,日子过的倒也悠闲。
现下她一看见莫玄龄,心里就发怵。还不到半年的时间,父亲已经骂过她不止一次。
而且,无一例外的,每次都是因为莫白薇。
她虽恨莫白薇入骨,可偏生也没好的办法去对付。一来,她在蔷薇园布下的眼线,接连被拔出。二来,莫白薇似乎对她起了戒备之心,就算她巴巴的找去了蔷薇园。莫白薇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疏离的模样。
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她也只能暂时韬光养晦,等待更好的时机。她倒要让所有人看看,她莫青樱比莫白薇可不止强了一星半点儿。
然而,平淡的日子,似乎远远没有尽头。好在莫玄龄这些日子早出晚归,也没什么机会打照面。
她巴不得父亲永远不出现才好呢!
她今日远远瞧见赵妈妈的身影之时,就知她平静的日子里,要起小波澜了。果不其然,赵妈妈带来了娘亲的消息。娘亲的意思是要她准备准备,同父亲一起用个午膳。
同父亲一桌用膳,倒不如饿着肚子。她几乎是没有片刻的犹豫,便张口拒绝。可赵妈妈却忽然变了脸色,一本正经道,姑娘今非昔比,园子里出了大事。
一听说是大事,她也就噤了声。不情愿回了房中,叫碧玉拿了几件新做的长袄换上,又仔仔细细的打扮一番。
这是她娘自她小的时候,就灌输给她的东西,不管是为人女,还是为人妻,女人得靠面皮活着。
她虽然早就准备妥当,但一直拖到午时赵妈妈来的时候,才慢吞吞的出了房,双脚不情愿的往书房的方向挪动。
那是她在园子里最讨厌的地方,没有之一。
第一百一十九章隔阂
“爷,我同青樱来陪您用午膳。”李氏笑吟吟的将莫青樱的身子往前一推,乌黑的瞳孔之中,荡漾着柔情。
莫青樱老大不情愿的垂下头,低眉喊了一声父亲,身子如提线木偶般僵硬。
见李氏来,莫玄龄原打算拒之门外的,可偏生他瞧见女儿也站在门外,也就不忍心再说拒绝的话,由着下人一道道将菜摆上了桌。
饭菜热腾腾的冒着白烟,喷香的气味氤氲开来,书房中淡淡的墨香被饭菜的香气完全遮盖住。
莫玄龄却丝毫没有胃口,他今日虽为道歉而去,却在老祖宗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老祖宗的态度很明白,能认错固然是好,但毕竟人命关天,惩罚还是不变。不让他插手莫府的生意,又扣了海棠园里的俸禄。要养活从上到下几十个奴才,也不容易。
他表面上虽在没提出异议,心底却忍不住埋怨,说到底自己不是嫡子,若换成与四弟,只怕待遇天壤之别。
从葳蕤园中回来,他就一头扎进了释放,既为图清净,也想深思熟虑一下其他的法子。
人都说狗急跳墙。
他现在可不就像一只丧家犬,若不想办法折腾折腾,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可李氏偏偏不叫他清净,一早就派赵妈妈来请他一同用膳。他连犹豫也无,自然拒绝。谁料,李氏竟又找上门来,还拉上了女儿。
最近,只怕是因着他教训的事情,女儿似乎同他有些疏远。他虽未放在心上,但察言观色之中,到底看了出来。
他以前总埋怨女儿行事草率,连个莫白薇也笼络不住。可换成他,老谋深算几十年,可最终也没逃过莫白薇的诡计。
那小丫头片子,自打中暑醒过来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怪不得,自家女儿屡屡中招。这般一想,他看向莫青樱的目光,便变得柔和起来。慈爱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莫青樱的碗中。
莫青樱显然不领情,赌气似的将肉放在饭的一边,垂首不语,拿着筷子又去夹别的菜。
李氏看见这一幕,忙咳了一声,用脚踢了踢莫青樱,又向她使个眼色。莫青樱佯装没看到,仍慢慢悠悠的嚼着口中的饭菜。
唯恐莫玄龄生气,李氏只好出声提醒一下:“青樱,怎么心不在焉的,还不快谢过你父亲。”
莫青樱漠然抬头,目光扫过莫玄龄的脸,淡淡道:“谢过父亲。”话毕,她又若无其事的埋头吃饭,显是不愿同莫玄龄多说话。
莫玄龄本就心烦意乱,不是滋味儿。看见莫青樱这般行为,脸色立时变了,也顾不上什么父女情深,将筷子扔在了桌上,扭头便走:“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爷……”
莫玄龄一走,李氏拍拍桌子,瞪着女儿,厉声道:“青樱,你未免太不像话。”
值此关键时期,莫玄龄若因此同她母女二人生了嫌隙倒叫别人坐收渔翁之利了。
莫青樱的眉毛一挑,冷哼一声,同李氏顶起了嘴:“我原不想来,若不是看在娘亲的面子上,这鬼地方我才不来。”
被莫白薇一闹腾,她温婉的美名早被人拆穿,她也就不用逼着自己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李氏瞪圆了眼睛,用审视陌生人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她不敢相信,那样的话竟是从她一贯温婉可人的女儿口中说出。
莫青樱出落的越发好看,眉眼之间生的同她越来越相似,特别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只是,现下那双眼睛枯竭的像是干掉的泉眼。
她态度再不好,说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李氏不由心疼,当即红了眼睛,道:“青樱,你也别怪你父亲。他一贯脾气不好,无论做什么,也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莫青樱笑了起来,嗤之以鼻:“若真为我好,她为何护着莫白薇,而不是我!”
李氏一时哑口无言,她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莫玄龄这个问题,莫玄龄的答案只有一个,莫白薇受宠,日后于我们而言会大有用途。
她听不懂用途的意思,莫白薇再受宠,终有一天还是要嫁人。莫府之中的一切,其实同她根本没多大关系。
与其讨好莫白薇,倒不如亲近大房的长子莫子风。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她仍然记得莫玄龄说出这句话时的歇斯底里,那铁青的面色,阴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幕。
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莫青樱一口气跑出去老远,一手撑着长廊下红色的柱子,一手抹着。碧玉在她身后跑着追着,看见她颤抖的身体便知她是哭了,当即也不敢在上前。只得站在离长廊一尺之遥的地方,担忧的盯住莫青樱不放。
自打紫鸢离开,她被提拔为一等丫头那刻开始,三房里就没有一件顺心事。
不仅如此,自家姑娘挨骂的次数,远远超过了先前。她那时候,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出身大户人家。至少,她爹从不会那般的严厉对待她。
冷风贴着莫青樱脸缓缓吹过去,微热的泪水被风一吹便凉的只剩两道泪痕。她的皮肤原本细嫩,泪痕被风一吹,便疼的厉害。
她咬着牙,拿了帕子用力的将面上残余的最后几滴水分,大力的擦掉,跟着眸光中透出一点冷冷的光。
莫白薇,莫白薇,莫白薇。她反复念着莫白薇的名字,心中充满了仇恨。
正愤恨间,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一拍,莫白薇以为是碧玉,正欲开口埋怨。赵妈妈有些苍老的面庞,却一点一点映入了她的眼帘。
“你来做什么?”她料到她是来给娘亲当说客,态度依然冷冷冰冰:“无论你怎么劝,我都不会同父亲道歉。”
赵妈妈重重的摇摇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夫人要老奴来知会小姐一件事情。”
“什么事?”
“夫人要小姐好好练习绣工,以备参加明年的斗锦大赛!”
“斗锦大赛。”莫青樱的眼前登时一亮。
啊啊啊。最近暴走中,状态十分不对。感觉心塞塞,求收藏,么么哒。
第一百二十章功夫
三房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进莫白薇的耳中,她只觉得好笑。
三房的一群人,原就各怀心思,没安什么好心。莫玄龄的事情一出,三房的人个个焦头烂额,园子里乱成一团麻。
若不是李氏自作聪明,想找个替她背锅之人,事情也断然不会发展到那不田地。
这便是所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莫白薇手里捏着柳七写来的书信,眼睛笑得如同两道月牙。樱桃一见装信封的牛皮纸,便同芭蕉小声的商量,园子里的守卫着着实实该换了。
红儿昨儿就来了,带着一篮子的果子,糕点。笑着同她说,这是老祖宗托你带给柳大人的礼物。
她扁着嘴,眼前浮现起柳七欠揍的模样,心头打定主意不去,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果然还是柳七先沉不住气,让松林捎来一封信。
写在信上的话,依然言简意赅,只有短短一句。君若不来,我必前去。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莫白薇实在不愿趟这趟浑水,便命松林备下马车,带着红莲当天下去就出了门。
马车刚一停,刘允的一张俊脸就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道:“可带了礼物?”
莫白薇咂咂嘴,拿过红莲手中的红木匣往空中一抛,翻个白眼道:“呐,接好了。”
刘允稳稳接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食盒。红木的食盒共四层,每一层都放着四样甜点,莫白薇打眼一瞧,只见那几样食物都是莫府逢年过节才会备下的珍贵东西。不由得扁起了嘴,腹谤一句:“老祖宗真是心地善良,没瞧出你是诳她的。”
七皇子府中糖果,甜点之类的东西,造型别致,应有尽有,刘允向来不碰。
可今天,他竟随手拿了个糖果放入嘴中,甜腻感立时从舌尖一点点向舌根出渗透,最终充斥了整个口腔。他慢慢咀嚼着,笑了起来:“倒甜。”
莫白薇自不会理会,只看着门匾之上的柳府二字,问道:“你真的姓柳?”
“如假包换。”刘允微一沉吟,视线越过莫白薇,看向她身后红莲,岔开了话题:“苏兄回来了。”
“是么?”一听见苏兄的名头,她立时来了兴致,转过身子去握红莲的手,喜道:“红莲,你总算把你师父盼回来了。”
红莲深埋着头,黝黑的面颊之上,飘上去两朵红云。她的个头原就高大坚实,此刻她娇羞的像是一个待嫁的小姑娘,倒叫莫白薇唬了一跳。
她眨巴着眼睛,盯着柳七眉间的那道细纹,迫不急待道:“既是柳兄回来,早该邀我们进去才是。”
“现在也不晚。”刘允皱了眉头,故作生气。原先跳跃的音调,忽又变得低沉,就像是一口闷声的钟。
苏默正在后花园中舞剑,白色的身影在满目金黄的秋日里,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他的身子上下翻飞,轻盈的像是雪白的蝴蝶。
红莲的嘴角微微张开,漆黑的眸光里透出崇拜之情。她怔怔的看着,如醉如痴,身子僵得像一尊雕像。
见有人来,苏默的身子翩跹而下,稳稳的落在地上。长剑入鞘,他拱起手,同莫白薇打了声招呼:“十七姑娘。”
苏默身上的气息,似乎比凉薄的秋风还要凉上几分。莫白薇不自觉的裹了裹披肩,对着他笑了笑:“苏兄,许久未见。”
刘允不合时宜的将身子斜二人之中,指指红莲,正色道:“苏兄,这是我同你提起过的红莲。”
苏默循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路望过去,平静如水的面容之上,并没起半分的波澜。他只看着红莲,旁若无人的道:“你要学功夫?随我来。”
红莲的双眸闪光,乐呵呵的向前迈出了步子。她忽然想起自己是同莫白薇一道来的,忙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看着莫白薇,恳求道:“姑娘……”
果然冷漠如冰的男子吸引人,莫白薇瞧着红莲失了魂的模样,不禁暗笑,同她点点头。红莲才松了一大口气,雀跃着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啧……啧……啧……”刘允咂着嘴,目送二人远去之后,又扭过头看莫白薇。
莫白薇披着一件天青色的鹤敞,里面月牙色的棉袄之上,绣了满身的桃花。红艳艳的花,衬着碧绿的叶子枝干,富贵之感迎面扑来。
本该是俗气的配色,可偏生穿在她身上,不仅不会让人觉得俗气,反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刘允的目光里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急忙别过眼睛,忍着心头的跳动,轻描淡写的问道:“十五的事情怎么样了?”
“若那日不是你来,只怕莫家的名声便败坏了。”莫白薇低头把玩着一片枯黄的落叶,当着刘允的面,难得的正经了一回:“倒没问你,怎么混进官府之中去的?”
“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刘允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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