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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小医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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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的风寒罢了。快扶我起来,我写副方子,你便按照这上面的去抓了药,服用几次便好全了。”
莫白薇的嘴唇苍白,身子绵软无力。不过神情比起、芭蕉却镇定许多。
怎么说她师从李郎中,若连简单的方子也开不了,师父的老脸只怕没地儿搁了。
依言扶她起来,芭蕉则拿来了纸笔和一张玲珑的小方桌。莫白薇提笔,一蹴而就。
接了方子,急匆匆的便跑了出去,临行之前,给芭蕉使了个眼色。
“芭蕉,方才在谈论什么事?”一走,莫白薇开门见山的问道。
芭蕉垂着头,故意的笑了笑,从桌上拿起新沏成的热茶,神色如常的递过去,言笑晏晏的道:“在讨论是请李郎中,还是黄郎中。一时倒忘了,姑娘也是个郎中呢。”
她捧着茶碗,嘴角带了淡淡的笑。一边喝着茶,一边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芭蕉。芭蕉背手站着,愣愣的盯着窗户,似乎并没什么不正常。
当即,她就放下心来。
须臾,从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芭蕉扭过头去,正想喊一声。
抬眸却瞧见一个身着天青色衣服的少女,她的眉梢上,盈盈带了一抹笑。白嫩的肌肤,衬着乌黑玲珑的眸子,说不出来的动人。
“六妹,还没起呢。”莫青樱笑着,袅袅婷婷的从屏风处一路走了过去。
莫白薇白她一眼,挑了挑眉毛道:“四姐来蔷薇园做什么?”
芭蕉攥紧了手,戒备的盯着莫青樱的两片薄唇,生怕她不合时宜的将十五落井一事,吐露了出来。
“昨儿碧玉来打过招呼,怎的六妹忘了?”莫青樱一坐在太师椅上,用食指摩挲着红木桌面,笑靥如花。
“四姑娘,我家姑娘昨天夜里得了风寒,不方便见客,不若四姑娘改日再来。”芭蕉瞪着莫青樱,下了逐客令。
莫青樱掩嘴笑了起来:“既然六妹病着,我这个做姐姐的更应该来看看了。”
她的声音清脆,柔媚动人,听在人心坎里,似一汪水缓缓的流动。
“四姐好心,薇儿要睡了。”莫白薇冷冷的回了一句,放下枕头,将身子转向墙面。
昨儿碧玉一进来,就被她打发了出去。她原以为如果莫青樱稍微顾忌些脸面的,断然不会登门。
谁料,人的面皮一旦厚起来,那也是没有尽头。
一见莫白薇,她的鼻中就能嗅到发酸的剩菜气味,几欲要叫她作呕。
前一世,她死心塌地的对待莫青樱。而她反咬一口,以怨报德,着实太可恶。
莫青樱依然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踱至榻前将青纱帐子掀开。盯着莫白薇,意味深长的道:“发生了那种事,六妹居然还睡的着,四姐佩服。”
她特意将话说得不清不楚,想吊足了莫白薇胃口之后,再慢慢的说给她。
谁料,莫白薇连头也没扭过来,毫无兴趣的回一句:“困了,自然要睡,四姐先回去吧。”
这一句话,似一盆冷水,重重的浇在莫青樱的头上。她一时语塞,耳根处微微发烫,尴尬的手足无措。
良久,她咬着牙,勉强定了定神,恨恨的道:“碧玉,我们走!”
耳听着屋中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莫白薇才重新坐直了身子,正色问道:“芭蕉,她说的是什么事?”
眼见事情再也瞒不住,芭蕉只好如实禀告:“姑娘,十五昨儿夜里落水了。”
“什么?”莫白薇胸口一震,血液哗哗的涌上脸部,皱紧了眉头,“在哪?”
“就在府中西边的那口井。”芭蕉小心的解释着,顺手拿了件厚厚的披风,将她的身子紧紧裹住。
“西边的井?”她惊呼一声,印象里,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西边的井都很少有人用。几乎是废置的状态。好端端的怎会有人上那打水,还偏生是十五落井的这一日。她思来想去,很难明白。
芭蕉点头,已明其意,便又解释道:“今儿一早打水的人太,二房里的人又急用,就想起来东头的井了。谁料,竟然打捞出来十五的尸体。”
“我去瞧瞧。”莫白薇说着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来。她原打算再探探十五的口风,让他再透露一些关于胭脂的事情。谁曾想,她还未来得及行动,十五便死了。
这一下,只怕无处可知了。
芭蕉盯着她落魄的神色,忙担忧的劝道:“仔细喝了药再去。”
“不碍事,披上件厚披风便好了。”莫白薇摇着头,弯腰穿好鞋子,立时就往外奔去。
这件事情,冥冥之中,总觉得有蹊跷。
一切都太巧了!
第八十六章询问
走到门口,碰上了抓药回来的。将她拦住,道:“姑娘,药拿回来了,喝了药再出门。”
“回来再说。”莫白薇灵敏的绕过去,心事重重的往东头的井处,奔走过去。
阴风怒号,不见日光。
巷子里的风,比院子里的要大上百倍。刚一走进去,狂风就将她的头发狠狠的吹起来。
披风厚重的下摆,也被吹得在风中飘扬。
莫白薇冻得瑟瑟发抖,把冰凉的手放进宽大的衣袖中,才觉得温暖一些。
芭蕉见状,急忙快走两步,走在她的正前方。伸长着胳膊,将她的身子挡在身后。小小的举动,让她的心里涌出一股。
直到走到井旁,风才变的小了些。不过,依然叫人觉得刺骨。
井旁的大树之下,围了许多人,正在极小声的议论着。秋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哗哗的掉下来,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
“让一让。”芭蕉推搡着人群,拔高了音量,喊一句“六姑娘来了。”
听说是六姑娘来,人群自动分开,从中间让出一条路,议论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莫白薇探出头来,瞧见了地上躺着的十五。十五身上穿的依然是昨日那件青色的粗布长衫,整张脸被水泡的发肿,只能瞧出个大概的模样。
井盖的周围,散落着几颗碎银子,井盖被踏的稀巴烂。
“是谁发现的?”莫白薇裹紧了身上的衣物,视线仍落在十五的尸身之上。她倒不是为十五的死惋惜,而是胭脂的秘密随着十五的死亡也被埋入地上,而感到惋惜。
上一世,十五不仅活到了最后,而且时值分家之际,还盗走了属于她的财产。
到底是恶有恶报,上一世没偿还,这一世补上了。
人群中一个小厮站了出来,走了几步来到莫白薇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姑娘,是奴才。”
“怎么发现的?”她面沉如水,郑重的声音被风一吹,钻进了在场人的耳中。
那小厮垂着头,侧过身子去,面部表情变得紧张起来:“回姑娘,奴才……奴才今儿早上来打水,发现井盖是破的,当时并未在意。谁料,提了桶水上来之后,发现……发现水是红的。”
他因为紧张,声音哆哆嗦嗦的,语不成调。
“嗯。”莫白薇移过视线,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奴才,奴才一时害怕……就去园里叫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竟然……竟然捞上来一具尸体。吴妈妈说是六姑娘园中的十五。”
那小厮说着话,用手指着人群中的另外几个小厮。伸出的那根食指,在冰凉的空气里,晃晃悠悠找不到定点,显然是极后怕。
“仔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派人去禀告老祖宗了?”掌握了事情的起末,她定了定心神,神情凛然的问了一句。
那小厮们,互看一眼,面面相觑,摇摇头道:“不曾。”
“还不快去。”莫白薇攥着拳头,硬着头皮往前走到尸身之前,蹲下了身子,眼睛四处观察着。
十五的身上,没有一处明显的伤口。衣衫也整齐,他的胸前挂着一个的布袋,袋子中圆圆鼓鼓,装的倒不知是什么。
再细瞧嘴唇,泛着惨白之色,也不像是中毒。
“姑娘,我瞧着像十五带了东西准备逃走,不小心踩到了井盖之上。结果,井盖碎裂掉了下去。”
芭蕉挨着她蹲子,指着不远处碎落的银子,沉在面上的神情异常冷静。
碎银子,稀烂的井盖,十五身上圆鼓鼓的包裹。所有的一切都与芭蕉的猜测相契合,换了旁人自然也会这般想。
毕竟,十五的贪财,在园里园外都是出了名的。
但莫白薇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为何十五要连夜逃走,莫非是因了那件事?
这般一想,她愈发不安。起身之时,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她扭过头沉声吩咐道:“去拿了草席先盖上,晾在这里到底不是事儿。”
人群中有人吱了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响动。莫白薇倒没心思注意这些,只抬眸看天。天色阴阴沉沉,云朵乌黑。树上的黄叶,被冷风一吹,叶子哗哗的掉下来。那些黄叶,似乎要将所有的秘密尽数掩盖一般。
她心思沉重的回了蔷薇园,接过递过来的汤婆子。抱在怀里,才觉得身上的寒意渐渐的消了去。
头却重新疼了起来,混着复杂的心绪,更觉得浑身失了气力。
她忍着舌根处一点一点涌上来的苦味,转眸吩咐芭蕉:“去,将园子里的所有人找来。我问问情况。”
须臾功夫,屋中陆陆续续的便站满了人,皆是一副哀哀戚戚的模样。
她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热茶,清越的声音在屋中静静的回荡。
“昨儿夜里可听到什么动静?”
众人一听,尽皆低头。忐忑的搓着手,相互看一眼,纷纷摇头。
“谁住在十五的隔壁?”莫白薇的食指轻叩着扶手,又问了一句。若是相隔而住,动静自然会听的清楚。
人群中一个长相极为平凡的小厮,紧张兮兮的抬起了头,不安的回道:“回姑娘,是奴才。”
“你也没听到动静?”莫白薇的眸光转冷。
“昨儿夜里风大,奴才的的确确只听见了风声。”那人将头抬起来,又补充一句:“不过,昨儿傍晚,奴才见十五哥的行为有些怪异。”
“怪异?”莫白薇疑问道。
那小厮重重的点头,努力回忆着,又将头埋下去。苍白色的面上,漾了一抹。
他支支吾吾的又道:“昨儿傍晚奴才瞧着十五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好奇的问他发生了何事。结果十五哥摇摇头说没事,走到屋子里,就开始整理东西。一边整,一边好像还在喃喃自语。
莫白薇的心头一紧,问道:“可听清说了什么?”
“没有。奴才原是打算进去帮十五哥的,结果被赶了出来。”
第八十七章木匣
“整理东西?”莫白薇心念电转,神情立时变得冷冽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盯着那小厮,又说道:“你随我去瞧瞧。”
“姑娘,仔细身子……”见她又要出去,急忙凑过去,小声的嘟囔一句。
话音落,莫白薇已然走到了屏风之后。只得摇头叹息了两声,又急忙小跑着追上去。
掀开厚厚的帘子,冷风“呼”的一下灌了进来,她猛一受凉,掩鼻轻咳了两声。
闻声,斜着大跨一步至她跟前,忧心忡忡的将披风上的带子,又抽紧了一些。
莫白薇停了脚步,待整好了,侧头问那小厮:“叫什么?我怎么瞅着你眼生的紧。”
“奴才叫山药,来蔷薇园已有大半年光景了。”山药弓着身子,连头也不不敢抬,言辞极为恭敬。
若是大半年之前入的府,她该有印象才是,可偏生脑海中一点痕迹也无。她犯起了嘀咕,莫非是自己患上了健忘症,便问:“你可否认识山药?”
“他刚来园子里的时候,见过一次。”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眼睛盯住她的侧脸不放。清澈的眸光中,盛满担忧。
秋风渐紧,天边的云阴的更重了,似乎随时都会下雨。
园中下人们的居室,都是园中靠南墙的地方。十五的却稍微靠北一些,在梧桐树正下方。
树上的叶子,已然掉落的差不多了。粗壮的枝干上,只有零星的几片叶子,还在与秋风做着顽强的抗争。
山药从袖中掏出手来,指指树下两间木屋中的其中一间,道:“姑娘,那便是十五哥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路看过去。只见屋门紧闭,门上落着把大锁。青铜的锁面上,锈迹斑斑。
“可有法子将门打开?”
“钥匙只怕在十五哥身上,只是……只是……要不奴才去找了斧头来。”
板斧一砸下去,本来就锈迹斑斑的锁,顷刻间折为两半。门一开,房屋里的东西显露了出来。
连片刻的犹豫也无,莫白薇径直走了进去。屋中的情形与她想象中的基本一致,散乱在地上的衣物,打开的抽屉,木柜。
“姑娘,只怕芭蕉所料不错。依照十五一贯的心性,如果要走,一定会想尽办法多带些银子。”
瞅着满地的狼藉,眉间荡着几分鄙夷。
十五贪财的德性,早就让府里的下人不待见了。只是,十五偏生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将主子们个个哄得心花怒放。地位也跟着扶摇之上,当上了蔷薇园中的总管。
底下的人,尽管心里有一百个对十五的厌恶,但每次碰上,也只能恭敬的喊一声总管。
莫白薇并不搭话,冷着一张脸,重新问山药:“你当真没听到动静?”
“千真万确!”山药坚定的点点头,“奴才昨晚睡的沉,夜半醒来的时候,只听见了呼呼的风声,旁的动静一点也没听到。”
“想必是十五动作谨慎。”猜测着,附和一句。
可莫白薇却始终觉得事情远没有那般简单,昨天才提到林家之事,夜里十五就落了井。
而且,她清楚的记得,十五捂住嘴的时候,面上的神情无比诡异与害怕,就像是即将步入黄泉一般。
难道十五是怕胭脂来找他麻烦,这才狗急跳墙,带上财物连夜逃出京城。
又或许是胭脂派来的人,趁夜下了杀着,然后,精心将谋杀设计成意外。
若是胭脂故意掩人耳目,打从她碰上十五的那刻起,就该将十五灭口,何必拖到现在。
而且,据那二人之前的言行举止来看,俩人的关系,谈不上亲厚,也至少算得上交情匪浅。
何至于一句失言的话,便叫她痛下杀手。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林家当年的旧事干系重大,但凡有人透露一星半点,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这般一想,她的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指甲陷进掌心细白的肉里。
“那是什么,拿来我瞧瞧。”她的视线被打开的抽屉里,一个红木的盒子吸引住了,不禁好奇。
盒子一打开,里面的珠宝光彩熠熠,无比刺眼。碧玉的镯子,金钗,还有一条珍珠项链。
那小厮看见,大惊道:“想不到十五哥还有这般金贵的东西。”
“姑娘,这些东西好生眼熟。”思索着,猛一拍手道:“可不就是姑娘赏给十五的么?”
莫白薇但笑不语,心中已有计较。那十五对她听之任之,完全是因为得了这些赏赐。逃跑之际,十五不带上这锦盒,道理上根本说不通。
所以,只有第二种可能,有人杀人灭口。
十五的事情,在莫府中引起了轩然。老祖宗亲自出面将十五的尸首处理掉,又顺带着敲打府中的下人。十五贪财不要命,要其他人引以为戒。
西边的那口井,彻彻底底的封住了。四周挂着长长的链条,一把大锁将链条完全锁住。
莫白薇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听着老祖宗在树下郑重其事的训话,眼睛却透过人群的缝隙,去瞧十五的尸身。
待人一散,她去同祖母寒暄了几句,便径直去了芙蓉园。
云妈妈也得了消息,一见她进门,就一脸担忧的问她,怎么样。她摇头说无事,不过是个贪财的下人自食其果罢了。
厚厚的门帘将外面清冷的空气隔绝在外,屋中燃了炭火,宋氏正围着炭火静坐。炭火噼里啪啦的想,小小的火苗在火盆中蔓延。屋中暖洋洋的,像是置身于晴朗的春日。
宋氏见是她来,急忙拉了她的手在火盆旁坐下。她搓着手,神情不定的问娘亲:“可听说过林刺史的事情?”
“林刺史?”宋氏从未想过会从女儿的口中,听到林刺史三个字。神色不由得变了变,道:“薇儿,好端端的你提起这个做什么?”
“看来娘亲是知道了。”莫白薇的话音陡然变得低沉,眉间的那一抹疑惑,在灯火的掩映下,被无限的放大。
第八十八章隐瞒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宋氏长叹一口气,眉头紧皱,用火钳拨了拨火盆中通红的炭火,又道:“林刺史原先在江州当值,江州与江陵隔江而亡,都是极为富庶的地方。”
莫白薇觑着娘亲闪动的眸子,里面有很深的一股悲戚,疑惑道:“怎么,娘亲原先认识林刺史?”
宋氏点头,着左手道:“你外公同林刺史是故交,昔年我出阁之前,曾去见过林府拜见过一回。那位林刺史的声明极为清白,很受百姓爱戴。只是,后来……”
宋氏的话,说到关键之处戛然而止,而后缓缓的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紧紧的盯住莫白薇,语气变得严肃:“薇儿,你从何处听的林刺史的名头?”
“十五提过一次。”莫白薇淡淡回一句,她并不打算瞒着娘亲。
“怪不得……”宋氏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凄楚。良久,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薇儿,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只有坏处。”
话一说完,宋氏便称头痛,去床上歇着了。
莫白薇知道娘亲不愿意多言,努力的强忍住内心涌起的好奇心,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连娘亲也刻意回避的事情,显然非同小可。而且,娘亲的那一句怪不得,分明是表示,她已然知道十五并非死于失足,而是旁的原因。
她满腹心事的重新回到住处,寻思着逮个机会再去芙蓉楼一趟,探探胭脂的口风。
“姑娘,似乎是写给你的书信。”刚走到门口,芭蕉便迎了上来,递过去一封牛皮纸的信。纸上黑色的笔迹,苍劲有力,写着“十七亲启”。
莫白薇的面上忽然一红,清清嗓子,故作镇定的问道:“谁送来的?”
芭蕉咬着薄唇,摇摇头:“婢子不知,扫院子的时候看见的。”
她急忙抬眸,瞅一眼头顶上一望无际的天空,再瞧瞧四周高高的院墙,嘟囔一句:“总不是被大风刮来的吧。”
芭蕉试探性的问一句:“姑娘,莫不是七公子写的?”
莫白薇一听心虚的紧,急忙岔开了话题:“外面冷,先回屋。”
明明外面风大天冷,可握在手中的那封信却似炭火,烫得她指尖微微发烫。
那柳七明目张胆的写信来,是为了什么呢。
一进到屋中,她鬼使神差的支开了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将牛皮信封撕开一角,从里面掏出雪白的宣纸。
明日午后灯笼巷见。
宣纸上的墨迹还未干,像是匆忙之间写下的。短短八个字,藏了千言万语。
莫白薇将信纸小心的又折起来,放在枕芯里。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虽然室中无人,她的心脏却跳的厉害,脸颊上的红一阵一阵的,像是偷东西被人发觉了一般。
她坐定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的茶,才觉得方才奇妙的情绪渐渐退了去。她起身打开窗,感觉到呼呼的西风一下子灌进来。清越的声音,被风一吹碎成模糊的音节。
然而,耳尖的芭蕉还是听到了。
她端着熬好的药,信步从外面走进来,径直将药递给她。
她爽快的将那红褐色的液体,一股脑喝了下去,喉咙重新变得苦涩。上一辈子,她极其不喜欢药材的苦味,而这一生自从师从李郎中,学习医术以来,对药材她有一种骨子里的依恋。
“姑娘,信上写了什么?”芭蕉问的十分没有底气,毕竟,这种事不属于她的份内之事,可不问,她又放心不下。
莫白薇瞧着芭蕉支支吾吾的模样,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上一世芭蕉也总是这般,喜欢问她长问她短。
开始之时还好,问的多了,她便觉烦得透了。及至到后来,她不仅有意无意的避开芭蕉,还不止一次的去同老祖宗商榷,叫芭蕉重新回葳蕤园中伺候。
老祖宗虽然宠她溺她,但在这件事情上,从来没有松口,反而声色俱厉的教训她一顿。
正因为此,她心里对芭蕉的恨意越来越浓。后来,芭蕉犯了一次小错误,她就抓到了把柄似得抵死不放。
知道她是担心。便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回道:“也不是顶要紧的事儿,十五死了,再去找个稳妥的接替他的位置。”
“姑娘,话是这般说没错,只是眼下我瞧着园子里的人,都不大中用。”芭蕉微一沉吟,皱紧了眉头:“园子里的林妈妈,以前倒还中用些。如今年纪大了,头脑倒不如年轻那会灵光,只怕难以担得起重则。
这席话,正说到莫白薇的心坎里。打从听说十五落井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心里盘算合适的接替人选。
可思来想去,却无一个适合的。
上辈子,她虽然在蔷薇园中一直长大到出阁之龄,但她因为贪玩,对园中的大小事物从不过问。是以,园子里的人,究竟有没有能得用,她并不清楚。
眼下,听芭蕉也这般说,她的心更是空落落的一块。
她先前之所以一直留着十五不除,也是因了这层关系。十五虽然贪财,但好在为人精明,差事也当的好。
她原是想等三伯父的事,水落石出之后,再去找了人换掉十五。可人算不如天算,十五死的突然,顷刻之间连个接替的人也无。
而管事又是园子里不可或缺的角色。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管事也是一样。
她沉吟了半晌,长长的吐了口气,道:“芭蕉,你先顶两日。我这几日会出一趟府,凑巧去东巷里在寻一个得用的回来。”
“您自己去?”芭蕉终是难以放下心来,又将话题扯了回去。
莫白薇面上一红,轻咳了两声道:“我到时候问问七公子的意见。”
“七公子?”芭蕉不甘心的重新问一句。
“嗯。”
这两天状态松懈,对不住各位小主了。趁着春光明媚,撸起袖子加油干!求收藏,么么哒。
第八十九章约见
秋雨绵绵。
雨珠打在窗前的芭蕉叶上,声音清脆悦耳,连绵不绝。落叶凌乱的散落在泥泞的地面上,灰色的泥,枯黄的叶子,混在一起难以分得清楚。
十五的事情,像是一块小石子投入到湖水之中,引起短暂的波澜之后,重新又归于平静。
仅仅一天之后,府里的人便不明目张胆谈起那件事情,只私下里悄悄的说一句,十五自食其果。
因为突然而至的雨,莫白薇无奈的将轿子换成了马车。车轮滚滚,碾压过路面的水渍,溅起的水花打在街边青色的墙上。
墙角处的青苔,因为潮湿的缘故,颜色更加的黑青。
赶车的车夫,晃动着手中长长鞭子,使劲抽打在马背上。马儿一吃痛,顶风冒雨跑的更快了,车身跟着一颠一颠的。
红莲吓得脸色铁青,抓紧了她的手臂。她抬手轻轻拍拍红莲的手背,又掀开厚重的车帘,轻声喊一句:“不急,慢一点。”
穿着厚厚的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车夫得了令,放下长鞭,拉起了缰绳,车速渐渐的便慢了下来。
刚进到灯笼巷口,就听见一个极清越的声音,混着淅沥的雨声传进车中。
“是十七么?”
“六小姐,像是来找您的。”车夫将手中的缰绳拉紧,马儿打了一个响鼻,立时停住了。
莫白薇的胸口一悸,轻咳了两声,正色道:“就把车停在巷口,我去去就来。”
红莲撑开伞,将雨恋隔绝在油纸的伞面之外。雨滴打在伞面上,滴滴答答的,像极了她此刻跳动的心情。
撑伞的少年,额前的一撮长发散落下来,遮住半只眼睛。另一只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她单薄的身形。
与平时所见的柳七明明一模一样,透出的那股冷峻之感,却叫她觉得陌生。
愣了半晌,还是柳七先开了口:“以为你不会来。”淡淡的语气中,隐着一抹惊喜。
“是为何事?”莫白薇忍着心头的悸动,开门见山的问道。
“随我来。”柳七转过身子,往前走了一步,雨珠重新在他刚才站过的地面上跳跃起来。
巷子里,雨雾蒙蒙一片,四下无人。只有头顶淅沥的雨声,和少年轻快的脚步声。
见他并不是去胭脂楼的方向,而是拐进另外一条陌生的巷子。她的心头略有些不安,沉声问道:“去哪儿?”
“见一个人。”
刘允闻声回头,看着在伞面下瑟瑟发抖,眼睛里惶恐不安的少女,忽然觉得胸腔里跳动的那个红色的东西,柔软的化成了一滩水。看着莫白薇的目光,顿时也变得柔和起来。
“见人?苏兄?”隔着雨雾,莫白薇连问几句,抬起了脚,踩着路面缝隙中生长出来的野草,一步步往前走着。内心涌现出来的好奇心,却像是滔滔的江水般绵延不绝。
除却那一日被人掳走之时,见过一次苏默,以后她再也没见过。而红莲学武之事,也就渐渐的搁置下来。
刘允摇了摇食指,嘴角扬起带着一抹笑,道:“不是苏兄,不过,要见之人你也认识。”
“认识?”莫白薇呼吸着潮湿的空气,诧异道:“林公子?”
“上去。”刘允并不直接回答,反而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轻轻一笑。
莫白薇这时才发现,巷子的另一头停着一辆马车。烟雾笼罩之下,车的影子朦朦胧胧。
红莲满脸欣喜,一手挽着她的胳膊,一手撑着伞,兴冲冲的往前边走边说道:“姑娘,那马车真大,红莲没坐过呢。”
莫白薇闻言满脸黑线,心里却在琢磨另外一件事情,那柳七莫非也要一同上马车?
她正自思量间,刘允忽然回过头来,嘻嘻一笑,一语中的:“放心,今儿我当车夫。”
当面戳中她的心事,莫白薇的脸颊上不由得一红,跟着一脚踩进了水潭之中。水迅疾的透过鞋底蔓延进鞋子中,雪白的一双袜子顿时湿漉漉的。
窘迫的模样,被刘允尽收眼底。他挑着眉,玩味的一笑:“怎么,又要讹我给你买鞋子了?”
“上次那双鞋子还没穿,线条就断了,七公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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