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扶摇直上-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离开朝堂中心后,贺府的生意是眼见着一天的比一天好。在府中桃花灼灼盛开之际,宫中又出了件大事。
这日贺爽在府中核对这个月末贺家产业的总账本,穿着一身戎装的容晏就气势汹汹的从外头进来了,他手里头的利剑还泛着慑人的寒气,锋利的剑刃上甚至还往地上滴着鲜红的血。
贺爽起身的时候差点没被他给惊到,这架势,看上去倒像是来弑妻的,但容晏这浑身的戾气显然不是冲着她来的,她放了自己手上的朱笔,起身就迎了上去:“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你这么冲进来,怕是把府上的下人都要吓坏了。”
贺爽做了个手势,示意那些探头过来一脸紧张担心的仆人们退远一些。
贺爽一发话,容晏便把手中的利刃收了起来,浑身的戾气也收了些,只是眼中的冰雪丁点也未消融,他面容冷寂,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头蹦:“君后死了!”
贺爽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砚台,黑色的墨汁都染了她一手:“晏儿方才说什么?”
“我说君后死了!”容晏一字一句都在倾斜对他的皇姐的极大怒意,“被皇姐逼死的,她说君后不能担当一国之后的重任,在宫中还迫害冤枉其他皇妃,企图谋害季悠雅的性命,当打入冷宫。当天晚上君后就在冷宫里上吊了,我们的当今圣上说是君后畏罪自杀,现在宫中风印由季悠雅掌着,太女也要被她安排养在季悠雅的膝下!”
“君后不可能畏罪自杀!”贺爽摇了摇头,她很清楚君后是什么性子,大气能忍,当年的王君后为自己的女儿挑选了一个是知礼又聪慧的夫郎。君后是大家出身,对当时的太女如今的皇帝也没有什么死心塌地的爱慕,不会想着要独占自己的妻主一人,做君后的时候也是把后宫打理的妥妥帖帖,当时国库紧张,他更是自己领头开源节流,陪着容覃撑过了宫中最难熬的阶段。
“我当然都知道君后是无辜的,那所谓的上吊自杀八成也是季悠雅的手笔,不,肯定是他干的。本以为是皇姐励精图治,能够保住我大燕江山,不会让这江山落到二皇女这种弑母杀妹的龌龊之人的手上去。没曾想这才安稳了多长的日子,皇姐就被一个男人给迷成这样。”
都说美色误国,但容臻实在是太糊涂了,朝堂表面上看着和气,都是因为有容晏手里的兵权,再加上容臻刚登基那会的雷霆手段,又有被容臻娶进后宫的男子背后家族的斡旋,这个朝廷才算是安稳下来。
但这天底下二皇女的党羽可不算少,而且容臻为了自己的好名声还不能拿二皇女怎么样。
贺爽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又移到容晏手持的利刃上:“你剑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她是不认为自家夫郎会去拿贴身的宝剑上去宰牛宰羊,那这血,必然是人血。渐容晏沉默,她的眸光沉了沉:“你进宫了,这剑你究竟伤了谁?”
容晏依旧沉默,她压抑着怒气,尽力平静的问:“晏儿做事情有分寸,我知道,你告诉为妻,这剑到底伤了谁?”
看她真要发火了,容晏才开口:“我伤了宫里头的护卫,皇姐身边的护卫。“他没说的是,自己的剑当时就要顶着容臻的鼻尖了,只是顾念这姐弟之情他才松了手。
贺爽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斥责道:“晏儿怎么这般糊涂,你皇姐是什么性子,她本来就对咱们家有疑心,你这样对她,她还不得收了你手上的兵权,她毕竟是皇上。”
容晏的倔强性子倒是上来了:“是皇上又怎么样,是皇上就能够为了美人不要江山吗,她不就生做了女儿家吗,母皇生前就说她不堪大任,大燕没有这样不顾全家国的皇帝,我看着江山还不如让容覃坐呢,好歹她心够狠,不会为了个男人害了自己的结发夫郎,更加不会为了这么个祸害祸害自己的江山,她根本就是昏君,不配做大燕的皇帝!唔……”
“这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胡说。”贺爽一只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好在先前仆人就知趣的退下去了,门周围没人。
等掩好了房门,贺爽方平心静气的解释:“她是你皇姐,是这大燕如今的皇帝,这些话,你也就和我说说,要是旁人听去了,便是你的帝卿之位也保不住,更何况为妻只不过是这大燕的一个小小商人。”
“她敢?”容晏都能直接把剑指在了容臻的鼻尖上,当然并不只是仗着自己的功夫好,又和容臻有姐弟之情,实际上他早就不信容臻会顾念着那点亲情了。
当今太女是容臻的亲生女儿,把太女搁到季贵君膝下抚养,便是容覃对大燕江山没有半点图谋,季悠雅也是会把太女往废里养,而且太女生父还刚刚因为季贵君而死,说是君后因为犯了错畏罪自杀,可太女会信吗?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这样随意的处置,更何况他还只是太女的弟弟。
两个人虽然是一父同胞的姐弟,但先帝常夸他贬低容臻,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他会竭尽全力,甚至是冷落了自己的妻主去训练军队,为容臻那么尽心尽力,不过是因为王君后临终前的嘱咐还有他对大燕的执念。
容覃心术不正,又心性残暴,虽然能征善战,可对战争极其的热衷。若是大燕江山落到容覃手里头,本来就不算殷实的国库肯定会被迅速的消耗殆尽,而且容覃能够弑母杀妹,他这个前君后生的异父弟弟就更加不被放在眼里了。
就冲着保他和贺爽的性命,他也不会把这江山落到容覃的手里。
“我手里的军队,拿的是母皇当年给的虎符,这支军队,没有我的命令是她调动不了的。便是她要强行收回去,也得看我底下带着的这些人肯不肯。皇帝纵着后宫贵戚在京城胡来,那些人可替她得罪了不少人。皇姐本可以做个好皇帝,偏偏为了权势和男人迷了心窍,她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我就是她最大的依仗,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凝视贺爽的面容片刻,他又道:“妻主若是担心,今后我便和妻主一块出行吧,我会保护你。”
贺爽摇了摇头:“晏儿有心了,你若是真心想护住这个家,便接着去训练你的那些士兵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先顺其自然吧,等真有那么一天,为妻无论如何都会护住这个家的。
☆、第六十一章
容晏自然还是想待在贺爽身边保护她的安全,贺爽的功夫学得不够好,仅仅也只是能够在对上几个壮实的同龄女子是自保,若是遇上早有预谋训练有素的匪徒,那肯定是保不住。他现在唯一的依靠也就是贺爽了,皇帝容臻做的那些蠢事早就让他磨灭了自己对她的手足之情。
贺爽坚决不让容晏陪在自己身侧:“晏儿虽为帝卿,但并不像其他男儿一样拘束在家中,为妻也不想让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待在家里。一来,家中的事务有管家打理得妥当,晏儿真接手,未必比管家做的好。二来,若是你跟着我,那军士岂不是要和你离心,虽然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这违抗皇命企图谋反的罪名并不好听。为妻做生意的时候,也断然没有把夫郎带在身边的道理。”
她还有很多理由没有说,比如容晏这个帝卿身份,待在身边只会妨碍她做生意,她倒不担心别人耻笑她粘着夫郎,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贺家手里的资本越雄厚越好,皇帝她不觉得能够靠得住了,也不准备再耗费心力去试图把皇帝的心拉回来。
君后和太女尚且比不上一个季悠雅,她又怎么敢拿自己和容晏的性命去赌容臻的回心转意。
安抚了容晏之后,贺爽又把君后的事情打听了妥当。皇帝处置君后的原因是因为君后谋害了皇家子嗣,季贵君的肚子里尚未成型的胎儿就是君后当着皇帝的面给撞没了的。
对贺爽描绘那天场景的宫人是这么说的:“当时君后是走向季贵君,季贵君自己故意跌倒的,但当时从陛下的角度看,就是君后刻意把季贵君推下的台阶,当时季贵君下身就流血了,太医说胎儿都三个月了,还是个皇女。陛下一直很希望季贵君能够为她生个孩子。大怒之下就把君后打入了冷宫,让他反省反省。谁曾想,君后在冷宫里上吊自杀,还留下了一封绝笔,要陛下善待太女。”
宫人这么讲了一遍,贺爽便把始末给理了清楚,无非是季悠雅串通太医捏造了个不存在的胎儿,又在君后入冷宫无人保护时做了手脚还伪造了一封绝笔。这场局做得其实很是漏洞百出,偏偏容臻信了。
容臻贵为太女,当年王君后还在世的时候,这种后宫的龌龊事她也看了不少。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容臻愿意相信,无非是因为她喜欢季悠雅。君王想拿着江山来博美人一笑,贺爽却不准备理会这个疯子,她把这些年来挣的钱很大的一部分都换成了粮食,精良的兵器也买了不少。
除了和人做生意,她还一直试着破译贺青留下来的那些复杂的密码,虽然不知贺青的尸体到底去了何处,但对方留给她的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有从南疆那里讨来的蛊,她也有了保住性命的王牌,而先前来大燕挑衅的那个过度,因着她母亲的身份,要是贺家真的落难,也会伸手帮她一把。
君王昏庸,底下自然是蠢蠢欲动,容晏表面上又和皇帝闹僵,这种时候容覃还不出手她就是傻子。她命人给季悠雅寄来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信的内容大部分是托她身边的谋士想的,容覃亲手书写。
她自己在大篇诉衷情的话语里掺进了期望季悠雅动手的意愿,给季悠雅送信之人顺带着还带了一瓶碧玉瓶装着的□□,这剧毒的名字很好听,名唤粉黛,是皇宫里专门处置犯了大错却颇受宠爱的公子的。
这种药物并不是专门针对男性或者女性,但要是有人和服用这药物的人交合,这人必死无疑。季悠雅只是稍稍犹豫便把那瓶子里的粉黛一饮而尽,容覃命人捎过来的那封情信他来来回回的看了五六遍才不舍的用烛火将它烧掉。
在蛰伏了整整两年之后,容覃终于出了手,而且这一出手便是大手笔,在容覃谋反的消息出来的同时,皇帝容臻驾崩的消息也以一种星火燎原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贺爽和容晏便是想把这事情压下来也压不住。
而皇帝容臻驾崩后,暂时执掌后宫的季悠雅则挟持太女潜逃。皇帝突然驾崩,能够继承皇位的太女又不知所踪,朝廷顿时动荡起来。再加上容臻先前埋下的棋子突然跳出来搅浑水,朝野上下乱做一团。
大岚群龙无首,容覃率领的兵士却是一路势如破竹地攻向皇宫,有些京城的大官甚至开始命家里的男眷收拾之前的细软和金银逃离京城。连京城都这么人心惶惶,那些不属于皇帝管辖的城池也不少放弃了抵抗,现在二皇女是先帝唯一的女嗣了,这皇位肯定也是她继承的,虽然二皇女谋反了,但她们犯不着和未来的皇帝过不去。
而在容臻攻入皇城之前,尚且留在京城的大臣们被通知来上朝。上一次上早朝还是皇帝刚驾崩,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大臣在底下议论纷纷,本以为是太女被找回来按在了这个临时的位置上,结果在宫侍尖细的嗓音后,坐上皇位的却是身穿凤袍的容臻。
大臣一下子都炸开了,她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女子,哪里能够被一个娇弱的男子统治,就算容晏作为帝卿之时为大燕打下了不少疆土,可现在都嫁为人夫了,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在家里操持家务。
男子登基为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们决不同意,那还不如让容覃来管理这个天下呢,反正容覃也是先皇的血脉,本来就有继承大燕江山的权力。
刚有个大臣发表完自己的这番“高见”一枝羽箭就嗖的一声从她的耳边掠过,接下来又有几支羽箭从宫外头射了进来,这大臣倒退几步,竟是被直接顶在了庭柱上。
众位大臣转头一看,金銮殿之外齐刷刷的站着百来位手持弓箭的御林军,箭头都对着她们的脑袋,只要她们再敢说一个不字,那箭矢就会在下一秒射穿她们的脑袋。
容晏站起身来,他在声音里加了几分内力,让自己的话语能够响彻在这个空荡且寂静的金銮殿。
“众位爱卿可能对我以男子之身登上大燕的皇位有所不服,但二皇女容覃本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她先下□□杀害母皇在先,又用毒计杀了孤的父君,犯下谋害皇家血脉的大罪,而季悠雅季贵君正是容覃派来潜伏在孤皇姐身边的细作,他鸠害了皇上。又带走了太女,还一手酿成了君后之死,此等性情暴戾之人,如何能够有资格染指我大燕江山!”
容晏的目光扫视着殿内的大臣,他的声音一出,这些大臣自然是像鹌鹑一样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嘴巴像蚌壳一样死死的闭着,当然这幅态度不代表她们就这么认可了容晏这个男帝,若不是后头有御林军拿着箭矢对着她们,这里还会有不少人嚷嚷。
但容晏这一番话显然也对她们有所触动,有些对男子成见没有那么大的臣子面上已经用所松动了,容晏也没有指望自己能够用这么一段话就让这些比狐狸哦还要狡诈的大臣真心真意的臣服自己,他要的只是这些人表面上的臣服,还要这群人认清事实,不要给他添乱。
“有些话孤还是要告诫众位爱卿几句,容臻连母皇和手足都能无情鸠害,更何况是众位,一朝天子一朝臣,众位既然还留在这个京城,自然不是想留下来做一番大事业。可这若是连性命没了,这事业再好也没有用,诸位爱卿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底下仍旧不吭声,容晏便直接震碎了一个杯子,看着那上一秒还完美精致的艺术品瞬间变成粉末,这些大臣感觉脊背上一股寒流,便连忙道:“自然是这个道理。”
有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也是齐声附和,他们虽然有着自己的坚持可也是惜命的,不会蠢到自己用项上人头去顶撞容晏。
在众人没了表面上的不服气之后,容晏又取出了一卷明黄的卷轴:“孤要登上这个皇位,不止是因为孤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还因为母皇生前给朕留下了一道圣旨,若是她驾崩,我大燕皇室后继无人,便由孤继位,绝不能让皇室落到容覃这丧失纲常之人手中。”
这些官员里有熟悉皇帝真迹的三朝元老,当即就在容晏的准许下检验了那明黄圣旨的真伪,发须皆白的朝臣把那圣旨摊开来给众人看,口中还叹道:“这确确实实是先帝真迹。”
说完这个话,她就带头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万岁,微臣恳请陛下带领我大燕好女儿,御驾亲征,平定这二皇女之乱。”
这朝臣里最硬的一块骨头都跪了下来,其他人也纷纷的跪了下来,朗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等恳请陛下带领我大燕好女儿,御驾亲征,平定这二皇女之乱!”
☆、第六十二章
容晏称帝来得非常匆忙,压力也很大,他生在这女尊男卑的国度,在重女轻男的大环境下,自然要为那些所谓的大女子所轻慢。但容晏有先皇的圣旨在,二皇女弑母杀姊,连人性都泯灭了,容晏站的是大义,有先皇的圣旨,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不服他,但目前为止,拎的清楚的人都该知晓,这天底下并没有比容晏登上这个皇位最好的选择了。
容晏即为男帝,贺爽也就成了帝妻,但后宫册封的事情朝廷来不及管,容晏便要披上兵甲拿上武器出征了,贺爽本欲随从,但皇帝亲征,朝中政事无人看顾,容晏担心朝廷不稳,便教贺爽在朝中批阅奏折,暂时代理他管理朝政。
这圣旨一下来,又有一堆堆老臣吵吵嚷嚷地要去撞那亭柱,贺爽乃是外姓女子,谁知道她有没有包含祸心呢。不过她们再吵再闹也不会动摇容晏的决心,笑话,贺爽再不可信,那也是自己的家主,总比这些立场不坚定的大臣要好太多。这些臣子越老越惜命,他才不信这些人舍得在亭柱上一头撞死。
容晏和二皇女开战的时候已经过了夏至,天气渐渐转热,在京城有些权贵大富人家家里头都已经用上了冰块来解暑,但容晏和那些兵士上战场的时候,还是得穿上厚重的兵甲,毕竟身体那点不适也比不过性命来得重要。
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那些兵士的身上都长了痱子,女子还好一点,大大咧咧的,不那么爱干净。容晏在贺府过了那么长时间养尊处优的日子,现在重新回到条件艰苦的军营中来还有些不习惯,他是男子,又比不得旁人,作为三军统帅和一国男帝,也万万没有到河边洗澡的道理,只得教人到河中取了水过来单独在帐子里洗。
因为条件艰苦,容晏先前喝的调理身体的药液停了,军中有诸多不便,而且熬夜的话,传出去容易动摇军心,现在他一个人也生不出孩子来,还是等这场仗结束之后再回去慢慢调理。
他带领的军队一路把二皇女打下的城池都收了回来,再步步紧逼,将对方逼到了领地老巢。现在对方待在城池之内,而他们驻扎城外,没有源源不断的供给,条件还格外艰苦,双方僵持不下,但时间拖得越长,他这一方力量便会削弱地越厉害。
而且军中粮草即将消耗殆尽,他那二皇姊的探子又在军中散播谣言动摇军心,虽然事后被抓出来了,但兵士还是有所动摇,而且军中缺粮草是事实,探子说得是夸张,但如今也快到山穷水尽之地。
容晏眉头深锁,还在是否破釜沉舟上犹豫。此时只听得军帐外头有人声响动,帐外并未击鼓鸣兵,自然不是敌军来犯,他拉开军帐,贺爽带着一路的风尘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够支撑军队三个月的粮草和伤药,为容晏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reads;挽香。容晏定定的站在那里,妻主二字在胸口绕了三绕,又硬生生地被他咽了下去,横眉冷对道:“孤命令你留京驻守,你擅自离京,贺爽你可知罪?”
贺爽愣了一下,行了君臣之礼:“微臣知罪,但君主有难,微臣亦不能安坐于庙堂之中,安心等君归来。”
贺爽的罪过因为和功劳相抵,自然被轻飘飘的带过去了,容晏将她迎入帐中的时候。还是虎着一张脸,但等军帐内人都退了出去,他的神色又化为万般动容,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询问的话语:“你怎么回来?”
贺爽打量了着对方的模样,容晏在军中清减了很多,身上的戾气和血腥味更重了,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锋利无比。她上前两步,搂住了对方的腰,容晏本僵着身子有挣脱之意,但在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发出轻轻一声喟叹后,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墨色的眼眸也带了几分湿润之意。
因为是在军帐内,容晏只着了便衣,未曾穿上厚厚的兵甲,贺爽感觉到自己环住的腰比往日又细了几分,声音里饱含思念情深:“晏儿比离开我时又清减了几分,教为妻不知有多心疼。这都两年过去,晏儿难道不曾思念为妻?”
容晏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他这一生的柔情几乎都给了贺爽,这么长的时间不见贺爽,思念就像野草一样地疯长,家书和报捷的信在一块寄往了京城,在战场上他也不忘佩戴着贺爽在出征前为他求来的护身符。见到贺爽之后他有很多话想要讲,但最后动了动唇,只吐出蕴含着千丝万缕情意的“妻主”二字。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个人分别两年,贺爽捧着对方的脸直接以唇封缄吻了下去,两个人在军帐内互诉了几个时辰的衷情,待到桌上的长烛都全融化成了烛泪,贺爽才在精疲力尽之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贺爽次日醒来,已然是日上三竿,她枕着的枕头早就凉了半截,等梳洗了出了军帐,营地内驻扎的人已然比昨日少了大半,询问容晏的去向,得到的是对方已经带兵出征,今儿个怕是又是一场持久的厮杀。
贺爽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来这里是为了给对方帮忙,如果贸然前往战场只会让对方为自己分心,虽然心急如焚,也只能安坐于帐内等待。
她执了纸笔,默下来对容晏这方有用的东西。若是这一场仗容晏赢不了,她也会留下来陪对方共同作战。
容晏回来得比她想象得要早,对方一脸的疲惫,眼神却极其的亮,手里的宝剑上头还滴着血,他的头盔被摘了下来拎在手上,身上的盔甲还沾着敌人的血。
贺爽连忙迎了上去,她还未开口,容晏就把喜讯说了出来:“我把她杀了!”
他手刃了自己同母异父的皇姐,也是他的杀母仇人。他这话音刚落,一直压抑着的军士们就沸腾了起来,她们在这个地方耗了大半年,终于赢了!二皇女终于死了,那个杀了她们无数姐妹将士的恶魔终于死了。
贺爽走上前去两步,手刚刚搭在容晏的手上,后者就两腿一软,在她的怀里昏了过去。
周围惊呼声乍起:“陛下!”
贺爽把容晏抱进了军帐,为对方除去了身上沉重的兵甲,军医被副帅拎着进了营帐,在细细把脉之后后者松了口气,用毛笔沾了墨汁开了方子:“圣上这是操劳过度了,见到帝妻您一下子放松下来,才昏了过去。微臣开个修心养神的方子,等陛下休息够了,还请您让陛下服药。”
知道容晏并无大碍,贺爽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她本准备找副帅把战场上的事情问个清楚,结果刚要起身就发现自己的手被容晏紧紧地攥住,动弹不得,也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守在他的身边安心等他醒过来。
容晏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侍女送过来的晚饭都快要放凉了,容晏才缓缓地睁开眼来。
☆、第六十三章
那一场仗消耗了容晏大部分的精力,洗漱了一番又回到了床上歇着。贺爽从欲服侍容晏的手中接过厨房为他熬制的羹汤,又在对方背后塞了个棉花填制的靠垫。
贺爽用骨瓷粥匙在青花瓷小碗里搅了搅,把粥吹凉,将粥匙递到容晏嘴边:“你睡了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容晏顺从地喝了一口粥,又稍稍直起身子,伸手要把贺爽手中的粥碗接过来:“我自己来吧。”
贺爽没避开他的手,却也没放手:“我就想给自家夫郎喂喂粥,晏儿连这个也不肯吗?”
她语气故作哀怨,容晏也就把手收回来,不再相争,一口接一口地享受她的服侍reads;景王传奇。
等到一碗浓稠的小米粥喂完,贺爽又给他递了杯水,正襟危坐道:“晏儿能否讲一讲战场上的事情,为妻想听。”
容晏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再开腔之际周身的气息都变得肃穆起来。
他用寥寥数语描绘了战况的激烈,贺爽光是听着就觉胆战心惊,血腥味十足。谈到杀死容覃时,他的眸光越发幽暗:“战场上需擒贼先擒王,当时我想着,若能将容覃擒下,叛军军心必然大乱,为了我能与她厮杀,有数百名将士舍身于我眼前。”
容晏闭了闭眼:“我与她厮杀初时,本是她占了上风,只是我想着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最后才侥幸赢了她一招,取下了她项上人头,让叛军军心溃散,我军乘胜追击和劝降,等到彻底胜了,我才回来见你。”
容晏不善言辞,他说的是轻描淡写,但当时战场上不可不谓惊心动魄,贺爽早在他沉睡之际听了跟随容晏身侧的副帅描述,让容晏亲口讲出来,不过是想知道容晏此刻的心绪浮动。
她捏紧了对方的手:“为妻谢谢晏儿,你让自己能够毫发无损的从战场上回来。”等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的难熬,她只能够带民为君主祈祷,做好一切准备等容晏回来,所幸上天垂怜,回来的那个人是容晏。
容晏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上一世的容晏提着剑进了皇宫,也同样和容覃发生了一场恶博,但最后输的那个人是他,因为他心里了无牵挂,没有必赢的念头。
今世的容晏同样没了母父,没了亲人,但他有贺爽,有个人一直在等着他,要么死,要么活。他要回去见那个等着他的人家就抱着必赢的决心豁出命和容覃打,庆幸的是,回来的那个人是他。
容覃死后得知消息的林贵君也死了,他放了一把大火,把容覃在领地的府邸都烧了个精光。
佛堂里留下了一具被烧成焦炭的枯骨,根据仵作检查的结果,尸体的骨龄和林贵君恰好对的上,而且在被火烧死之前,这林贵君早就服了毒/药自杀身亡。
林贵君到底有没有死,贺爽和容晏都无暇顾及。容晏以皇帝的身份收回了反贼容覃的领地,又解散了先前的领地军队留了一支自己的亲卫军驻扎此地,休养生息了半个月班师回朝。
现在先皇的血脉只剩下了容晏一个,容晏又有先帝亲笔继位的圣旨,虽然非议声仍旧很大,但经过了战火洗礼的容晏却不会再对这些喜欢唧唧歪歪的老臣心慈手软。
谁反对他,他就撤谁的职。哪个老臣嚷嚷着要以死进谏,马上有燕云十二骑押着她们往亭柱上头撞,直到她们被撞得头破血流容晏才冷言喊一句停手。
老的去了,立马有新的人被提上来,如果是有小集团,提拔五个贬三个。
贺爽结交过不少青年才俊,也举荐了不少可用之人。虽然朝代的更替导致很多政务积压,但容晏成功立威,朝廷中那些因为利益抱在一起的小团体也因为利益而土崩瓦解。
朝廷从来不缺人才,少了那些喜欢和皇帝作对的老臣,朝臣办事的效率反而更高。虽然这些朝臣私底下喊着容晏暴君,没有受到损害的百姓却认为容晏是个仁君。
老百姓管的只是自己日子有没有变好,管着她们的皇帝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其实关系并不大。容晏平定了战乱,第一件事就是着手改善民生,减轻老百姓的赋税和徭役。
贺爽有钱,这个时候,她耗费近半家私来为容晏营造民间的好名声。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那笔杆子的文人或是要名或是要利。她利用这些文人的嘴来塑造容晏在民间的仁君形象。
容晏深得民心,那些朝臣从府中家眷口中听得市井之言,识趣的也纷纷地闭了嘴,尽量不去理会皇帝是男是女。
容晏花了整整两年,才坐稳了他这个皇帝的位置reads;一道升仙。贺爽作为皇妻,并未放弃自家事业,一直努力地做生意,维持她天下第一富的位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现今的天子没有孩子。容晏初登基,也不是没有人动念头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宫里去。
但首先,皇帝若是宠幸了这些后宫嫔妃,生下皇女,皇女的生父是谁很难定。另外,她们就是想要让皇帝为自家女儿生孩子,那也得皇帝肯。
贺爽和容晏是结发夫妻,又是共患难同甘苦,看皇帝的意思,是没有任何要另立嫔妃的意思,有些人便想着从贺爽身上入手。
贺爽爱钱,可她已然是天下首富,除了皇帝,这天底下没有人比她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