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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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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旷此时正听从王玄的调配,视察阳渠的排水情况,所幸这阳渠与引泗水、沂水的水渠同宽,虽是因着泗水和沂水的水压令护城河上涨,但灌水与排水等量,没过多久,护城河的水位便不再上涨。
  三个时辰之后,雷雨之后,天空放晴,虽是缓解了初夏的炎热,却无法缓和司马越心中的焦躁。
  卫玠得知司马颖水淹下邳的消息,放下手里的《战国策》,抬头看向七堡,“你吩咐一位死士,黑衣劲装,背弓策马,将司马腾和王浚赶往邺城的消息射在门上。”
  

  第203章 卫玠率军营救司马睿

  “公子; 派一个死士,会不会少了点?”七堡不相信一个死士能够将消息带到。
  “尽管去吧; 一人足矣。”卫玠扬起笑容。
  “公子,我还是不明白。”七堡求教一般的看着卫玠。
  “既然水淹下邳无效; 只剩下耗着时间。若是破局,不管是哪般的消息,先动者则输。”卫玠解释着方才的意思。
  “公子,那为什么不带给司马颖这个消息?毕竟邺城即将被围攻的消息传过去,乱了司马颖的军心,不更好?”七堡还是不解。
  “我从不贪他人之功。”卫玠拿起《战国策》继续读着。
  七堡扑哧一笑,看来公子是想要玄公子扬名天下啊; 果然公子还是更向着玄公子的。
  一日之后,司马越得到了神秘人用羽箭带来的消息,此时司马越的脸上有了冰山溶解般的暖意; 司马睿和王玄传看着这个消息,王旷则是眉头紧皱。
  “诸位; 这个消息; 如何用更好?”司马越看向司马睿、王玄、王旷; 等待着自己破城而出的计谋。
  “王爷,此事有些蹊跷,或许该是要细究。”王旷反而担心消息的正确与否。
  “不管消息是否真实; 四面楚歌足以乱军心。”司马睿回答着自己的观点。
  “是吗?四面楚歌?”司马越显然不喜欢这些答案,他要的是破城而出,而不是犹如瓮中之鳖。
  “眉子; 你可有其他法子?”司马越转头看向王玄,等待着王玄的答案。
  “主公,这个消息无论真假,都该好好利用一下。可以声东击西,逐个击破,让敌军有来无回。”王玄看到司马越眼中因着四面楚歌而一闪而过的忌讳,便懂司马越想着破城而出,故而诉说着两种可能,而这两种可能虽是两种作战的方法,也是司马越破城而出的两种办法。
  “哦?逐个击破,有来无回?倒是有几分意思,眉子,说清楚些。”司马越显然明白了王玄的话中意思,带着好奇说道。
  司马睿和王旷对看一眼,见到司马越这般感兴趣的模样,也明白司马越是想着破城而出,逃回东海王府了。
  司马睿垂下眼去,司马越只想着保命,却不顾全局,也不管这一战是有能力铲除司马颖所有兵力的,这样的司马越真的不配做盟主,又哪里来的能力复兴大晋?
  王旷则是暗暗叹了口气,司马越要是真的一走了之,怕是这一走会让很多人对其失望,但这也不失为司马睿的机会,此时他要寻个时机,为司马睿攒些人心才是。
  王玄见司马越是真的希望破城而出,便开口说道:“若是声东击西,或可用青牛带着的邺城消息,以火牛阵破敌方防御,随火牛而打一波攻防战。若是出其不意,或可用火禽阵乱了敌方阵营,随铁骑而打穿梭迂回战。这第一种,需要步兵跟随其后;第二种,需要骑兵全程跟随。”
  司马越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若是火牛阵开头,火禽阵压轴,骑兵跟随呢?”
  “这就要看战局变化了……但若是全部押宝于此,这守城的能力或会降低。”王玄提醒着司马越,不要为了一人逃命,而枉顾守城将士的性命。
  “这战局本就是瞬息万变,哪有循序而进的?好了,今天就用孤说的顺序与司马颖一战。”司马越不让王玄继续说下去,反而下了战令。
  待到司马越离开,司马睿皱起眉来,王旷则是轻叹一声,王玄抬高下巴,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摇了摇头,快步离开。
  城外的司马颖因着得知邺城即将被司马腾和王浚破城的消息外漏,又见护城河水位不再上涨,眼神变得犀利而愤怒,他需要赶紧拿下这下邳之城,更需要早点赶回邺城驰援。
  司马颖紧紧的握拳,缓缓的闭上眼,这卢志不在身边,一时间,他对如何攻下城竟是毫无主意。但……当初曹孟德拿下这下邳并非仅仅靠着水淹下邳,这乱了人心才是最佳。
  司马颖更是明白,当下谁能够乱了阵脚,谁便是输的那一方。既然这是一场赌局,那么,他要赌一赌天运。
  翌日清晨,司马越唤来司马睿、王玄、王旷等人,根据商定战略,司马越本想带着王玄逃离,奈何王玄却要留在下邳,与司马睿、王旷二人协力保证司马越平安离开。
  尽管司马睿、王玄、王旷三人知道此战必败,但他们宁愿战败受俘,做个败将,也不愿弃城而去,做个令人耻笑的逃将。
  一群背上捆绑着“上”字型白布的青牛,尾部着火,牛角绑着长刀,排成一排朝着司马颖的军队而来,许多人挡不住青牛的冲击与践踏,硬是被火烧尾部的青牛给撞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此时很多士兵已经看清牛背上的字,那是邺城即将被迫的消息。
  士兵们被这个消息所震惊,正在慌神间,又见一群手拿长兵的乞活贼冲了出来,而不远处的骑兵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跟在火牛身后,穿过这个被撞开的缺口。
  司马颖的不少士兵准备追击,却被从天而降的鸡而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些鸡尾巴如同牛一般,都着了火。它们身上捆绑着油罐,油罐洒出的油与鸡着火的羽毛形成星星火苗,瞬间烧着了士兵的衣衫。
  初夏衣服单薄,不少士兵被火苗烫伤,一部分的士兵则是染上了油,衣服烧着了起来。
  一时之间,司马颖的大军出现了慌乱。
  可司马颖和石超到底是带兵的奇才,很快就镇压住了士兵的慌乱,更快速的组织一波突击下邳的奇袭。
  此时下邳城内,王旷皱起眉,对着司马睿说道:“景文,若是城破,这司马颖正在气头上,你若现身,恐有危险。”
  “叔叔放心,若是城破,我来等着司马颖。”王玄骄傲的抬高下巴,丝毫不怕城破以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后果。
  “眉子,你也不能留下。”王旷摇了摇头。
  “我可不怕那司马颖,他来就是了。”王玄依旧不为所动。
  “眉子,你若是被发现,那司马颖定会利用你来要挟姨夫。再者,时下人们都知道你与景文在一起,若是你在,难免司马颖不会猜到景文也在。你是不怕他,但也要顾及景文的安全呢。”王旷抓住王玄的手,“眉子你要听我的话。”
  “叔叔……”王玄望着王旷的眼睛,因着王旷的执着,无奈的垂下眼,“我知道了。”
  “待到城破的时候,你们二人化妆成平民,乔装混在其中,伺机离开。”王旷认真的说道。
  “那叔叔,你呢?”王玄关心的问道。
  “我?到底是递交投降书的将领,司马颖不会此时斩杀降将的。”王旷肯定的说道。
  “那我们出城后,定会找机会将你带出这里。”司马睿终是开口许诺。
  “嗯,我等着你们来营救。”王旷点头。
  须臾之后,王旷派人佯装成司马睿和王玄的样子,从下邳城的南门逃出。
  交兵几个时辰后,司马颖坐在枣红骏马上,冷冷的注视着远离的黑袍铁骑,他若是方才没看错,逃军中间的黑袍人就是司马越。
  真是没想到,司马越竟然胆小怕事到如此地步,这带着近乎邺城泰半的兵力逃窜,毫无章法的奔命模样,也配做讨伐他司马颖的盟主?当真是可笑!
  也罢,这司马越如此逃窜,即便是逃回了青州东海王府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因为下邳之战而被世家嗤笑?也不知道,这番做派,那心高气傲的王衍可会继续沉下心辅佐司马越?
  要是用这一战,让司马越丢了琅琊王家的扶持,倒也是一番不错的战果,而他司马颖也乐见其成。再说他还要留着司马越的老命,让司马越跟司马顒狗咬狗呢。
  在石超兵临城门后,司马睿眼见败局已定,为防止司马颖屠城,便让王旷亲自带着一封投降书,打开城门,跪在城外,双手托着。
  司马颖打量着王旷,打开投降书仔细看着,书中所言,皆是开城受降的言辞。
  司马颖冷笑一声,“王玄和司马睿呢?”
  “回殿下,属下一时不察,二人已从南门乔装逃窜。”王旷认真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逃?”司马颖打量着王旷。
  “臣是守将,不能做逃将这般丑事,宁愿为全城百姓的性命,开城门投降。”王旷头点地,说的话是如此的虔诚。
  正在这时,传讯兵跑了过来,递上一个密信,司马颖展信一观,信中所言邺城已破,程太妃被俘。
  司马颖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一脸寒霜,“来人,将王旷收押。”
  司马颖因着邺城正在苦战,没有留太多的将领守邺城,而他的军队也需要新的兵力灌入,便同意了王旷的投降书。
  司马颖临时调石超提前回邺城驰援,低声嘱咐小将,“若王旷诚心归降,押解回邺城。若非诚心,立刻斩杀。”
  “是,主公。”小将回道。
  司马颖带着军队星夜兼程的朝着邺城回奔。因着俘虏没有马匹,故而只能由着小将押解着,步行朝着邺城方向而去。
  在流民人中,身穿平民衣衫的司马睿、王玄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那就是洛阳城外的洛水发现了洛书,洛书之上带着一个隶书字体的布帛,布帛诉说了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顒、东海王司马越三方会战的真相。而这个扑朔迷离的真相竟然与东海王府的郭璞有莫大的关系。
  距离下邳三里地的地方,卫玠站在山上,覆手于后,望着地下稀稀落落的人群,轻声对着七堡说道:“既然找到眉子他们了。务必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将他们护送到杏花村。说我已备好了薄酒,在此恭候。”
  “是,公子。”七堡拱手而拜,转身离开。
  此时风吹起了卫玠的衣角,他从一旁摘下来粉色的木槿花,拈花浅笑,眉眼湛湛。
  入夜时分,王玄见到两个死士,他们身上有王家影卫的信物,便打消了疑虑。听到死士的安排,王玄疑惑起来,杏花村的汾清……那是卫叔宝那厮喜欢的美酒,莫不是……叔宝来了?
  王玄嘴角扬起笑容,能调动这般身手的死士,待到他见到卫玠时,他得好好问问了。
  

  第204章 卫玠王玄来到沂山

  待到来到杏花村; 便见到七堡笑脸相迎,王玄的嘴角勾起笑容; “七堡,你来的倒是时候。”
  “琅琊王、旷公子、玄公子; 我家公子久候诸位了,这边请。”七堡躬身作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三人相携而入酒馆。
  此时正见到卫玠端坐在木制椅子上,那长长的木制桌上,卫玠犹如烹茶一般烹煮汾清酒,仔细看去竹叶漂浮在青酒之上。卫玠以汾清酒为“底酒”; 又添加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等十余种中药材以及冰糖、雪花白糖、蛋清入内。
  扑面而来的香气,让数月来不曾饮酒的王玄动了馋虫,伸出手; 拿起酒杯,自斟一杯。
  卫玠停下烹煮的动作; 斜眼看了一眼王玄; 面露微笑。
  王玄一口饮下; 因着酒香入喉,开心的说了起来,“竹酒澄芳; 美哉美哉。”
  司马睿也端起酒,一饮而尽,点着头; “入口醇香绵柔,好酒。”
  “果然是好酒,想不到叔宝烹茶技艺不错,这烹酒也是个中里手。”王旷玩笑道。
  卫玠温暖一笑,“屋后文峪河,诸位可洗尘了。”
  司马睿、王玄、王旷互看一眼彼此狼狈的模样,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互相指着对方,大笑起来。待到三人沐浴更衣之后,卫玠安排了马车,王玄与王旷同乘,司马睿与卫玠同乘,两辆马车星夜兼程朝着吴郡而奔。
  马车之内,卫玠先开车帘,此时不远处恰是当年张良与黄石公相遇的下邳圯桥。
  司马睿学着卫玠的样子先开车帘,轻笑出声,“这下邳郊外的圯桥,时隔多年,依旧坚固如故啊。”
  卫玠跟着笑起来,“是啊,当年张亮圯上受书,终得《太公兵法》,才有了大汉的开创。”
  “说起谋圣张良,当得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只是不知,这人间是否还有再世张良呢?”
  “即便有张良,空有子房之才,没有泗水亭长之君,又有何用?”卫玠轻叹一口气,恍惚之间想起司马颖对自己百般防备的往事,他空有忠君之心,可君不曾信任过他。
  “叔宝……说起来,你倒是与子房有一些相似之处呢。”司马睿莞尔一笑。
  “哦?何处相似?”卫玠到底也是个世家文人,对于张良,自然也是心生向往。
  这人呢,无论是谁,一旦遇到自己真正在意的那点小东西,都想多听一点,都希望多靠拢心中的渴望多一点。
  “你与张良都是祖父权倾一时,却都少年丧父。丧父之后,颠沛流离,待到弱冠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一展拳脚的机会,却又怀才不遇。只是那张良选择了刺杀嬴政,而你选择了挑战贾后,也都因筹谋失败,隐遁数年。”司马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卫玠的脸色。
  卫玠又是自嘲一笑,却在心里酸涩了起来,是啊,他跟张良何其相似。
  “那张良本姓姬,是大周国姓,何其尊贵?你本姓卫,是大汉贤后卫子夫之姓,是那冠军侯霍去病母族之姓,又是何等荣光?”司马睿看着卫玠那自嘲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而卫玠沉默了起来,这一刻,司马睿知道,自己说在了卫玠的心口上。
  “当年张良隐遁数年,终是在下邳遇到了他命定的君主,而那君主是战败逃命而来。这一次,是张良第一次救了刘邦,也是君臣之义的奠定。当时,他们有共同的目标,便是投奔楚王,可他们却也有共同的敌人,便就是这楚王一脉。哎……”司马睿轻叹一声,将手搭在卫玠的肩膀上。
  卫玠讷讷的看向司马睿,正因为司马睿以谋圣张良来做话题,说尽了卫玠的心坎,卫玠再也装不得谈笑风生,只能木讷。
  “西楚霸王虽然彪悍,可终究与民为敌。泗水亭长虽然顽劣,可终究还利于民。叔宝,我记得少年之时,你的梦想是振兴大晋,清明政治。孤到现在还记得你当时十胜十败论的风采,那时的你渴望一个河清海晏的大晋,如今的你,经历过那么多是非之后,是否依旧初心不变呢?”司马睿盯着卫玠,两人四目而对。
  “初心不变?”卫玠重复着司马睿的话语,问着自己。
  “叔宝,下邳圯上,或许是你实现抱负的机会。”司马睿将伐桂书院的紫皞笔递给卫玠,“我听闻你一直喜欢收藏笔,这是张良所用的紫皞笔,不知这个分量可比孤当年的琅琊玉重否?”
  卫玠看着手里的紫皞笔,抬眼看向司马睿,眼中露出了诧异。
  “当年刘邦以敬重尊张良,终是有了运筹帷幄的大汉。孤不过是想效法罢了。”司马睿微暖一笑,“不过……叔宝,圯桥就要到了,你当真无动于衷吗?”
  卫玠望着司马睿片刻,终是开了口,“我听闻王澄带来的天下贤才,你都亲自接待,被人唤做礼贤下士的再世孟尝君。我也从流民口中得知,你所到之处,都会开仓济民,所在之地,少有乞活贼。这世上,争权夺利的王很多,可真心护民的王不多;这世上,施恩于民的王很多,可诚信待人的王很少。”
  “所以……”司马睿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若大晋想要河清海晏,必然要由明君贤臣共同平战乱,收失地,休养生息。不知,我这被天下士大夫厌弃的人,是否有那个资格,提那似乎遥不可及的初心。”如今的卫玠,已然不是少年时代那个肆意妄为的人了,他懂得了分寸。
  “國,边疆围之,持戈巡逻;國,画地为圭,安邦富民。这便是孤的理想,而这理想若想视线,必然信人者,恒信之,也必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叔宝,孤是如何,从你第一次得到太子冼马直到如今,孤从未质疑过你的能力与为人,也从未……”司马睿握住卫玠的肩膀。
  卫玠直视着司马睿的眼睛,他在思考该不该相信,若是信了,会不会再次万劫不复;若是不信,是否还有机会,一展才华。
  “放弃过你。叔宝,不要因为司马颖的猜忌,而杯弓蛇影。而如今,孤因着下邳战败而被你救,便是历史轮回,或许这就是你我的命,不是吗?”司马睿的话已经如此的直白,让卫玠难以拒绝,拒绝能够实现理想抱负的诱惑。
  “景文,此事并非小事,你且等我几天,可好?”卫玠望着司马睿,他不愿放弃任何赏识他的人,却也不敢轻易许诺。
  司马睿又如何不懂卫玠的小心与谨慎,耐心十足的说道:“放心,孤会等着你。”
  数日之后,卫玠在周边的镇上买来以晒干的木槿花和一本《春秋》,入夜时分,卫玠应司马睿的邀请,来到驿站房间,两人小酌之间,卫玠将书和干花拿了出来。
  “孔夫子,关夫子,万世两夫子;修春秋,读春秋,千古一春秋。何妨一学关帝,挑灯清夜读《春秋》!”卫玠恭敬的对司马睿说道。 
  将《春秋》递给司马睿,这春秋有一花做书签,这朵花便是下邳之地的木槿花。
  司马睿接过《春秋》,这《春秋》本就是朝政之意,而《春秋》也记载着历史变更,若是能得《春秋》必然也要续写一个皇朝的春秋。而能续写一个皇朝的春秋,也定然是要助那续写之人一臂之力,此为辅佐。看来,卫玠是真的认他为主了?
  卫玠也自知司马睿是当下最适合结束乱世的王族,故而卫玠愿为平乱世复太平,而选司马睿为主。
  因而,司马睿与卫玠心照不宣的一笑。
  几日后,因着王旷要给司马睿日讲,卫玠便与王玄同乘一座马车。
  王玄斜靠在马车壁上,打量着卫玠,玩世不恭的笑道:“行呀你,来了下邳也不知道露个面,光看着我一人被闷在下邳。”
  “曹孟德破下邳,一战而扬名。如今给你机会,你却学那吕布,怪谁?”卫玠也恢复了少年时代的模样,一开口便是不客气。
  “你倒是说的轻巧。这端午汛一来,我能让下邳不被水淹,已经是不错了。”王玄歌颂着自己的功德,显然不服卫玠方才的打压。
  “火牛阵,齐燕之战,即墨之巅,倒是不错的战术。”卫玠总算是夸奖了王玄一句。
  “那可不,这田单发明的火牛阵就是好用。”王玄洋洋得意的抬高下巴,显然很受用卫玠的夸奖。
  “可惜火禽阵用了豆油而不是硫磺,以至于铁骑一出,守城失败。”卫玠歪着头看向王玄,“你守城还是不利。”
  “你!”王玄显然被卫玠再一次气到。
  “只顾出手,不顾防守,这一局,眉子,你着实赢得不漂亮,但,足以出名了。”卫玠靠近王玄,生怕气不死王玄一般,“以守城失败而扬名四海。”
  “卫叔宝!”王玄指着卫玠的鼻子,手颤抖起来。
  “你得感谢围攻邺城的司马腾,是他将司马颖急急调走,才给了你远走他乡的机会。”卫玠将手里的信递给王玄,“王世叔让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不去吴郡?”王玄终于明白卫玠为什么安排了两辆马车,感情他跟王旷、司马睿并非去同一个地方。
  随着马车停下,王玄和卫玠走入泰山一脉的沂山脚下,看着沂山,王玄诧异的看着卫玠,“叔宝,咱们怎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荒郊野岭的,搞不好连吃个肉都没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卫玠看着王玄,显然被王玄这句话问的有些奇怪。
  “虽然我爹信里煞有其事的跟我说必须要来学,不然就打断我的腿。但是,咱还是走吧,我可不喜欢这个鬼地方。”王玄一副嫌弃的模样。
  “你想回去?”如果可以,卫玠真的想要揍一顿这个天生运气比他好的家伙,他未免来沂山太容易了一些。
  “怎么?你还想在这个地方终老啊?”王玄越发的嫌弃起来,嘴里停不住的碎碎念。
  “要是我是王世叔,我可不只是打断你腿这么简单。”卫玠几乎气到内伤,这家伙如此容易的来,还一副嫌弃的模样,而他为了能来这里,在摆脱和演之名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他既要保护两个舅哥的生死,又要明着审陆机,暗地里帮司马颖背锅。虽然幽州之行还算顺利,可他终究是经历了朋友的摒弃和背叛,从陆机之死和乐广之死亲身经历了人性丑恶,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而走到这一步,若是司马颖一时心狠,怕是朝歌之时,他就会以畏罪自杀的名誉,死在屠刀之下。
  虽不是九死一生,可他也算见惯了明枪暗箭,可王玄呢?只要年龄到了,就可以来了。
  这样的差别,怎能不让他嫉妒?卫玠握紧手,若是可以,他真的想给痛快的揍一顿王玄。
  “叔宝?你面色不虞,该不是生哪门子气了吧?”王玄不说还说,越说,卫玠脾气越暴躁。
  “哪门子气?呵……你可知道,我来这里,经历了多少刀光剑影,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虽不至于九死一生,却也是步步艰辛,无数磨砺之后才有资格来的。而你竟然只要年龄到了就可以来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卫玠的音调上扬,几乎是同时扬起拳头,给了王玄一拳。
  “这个地方有什么难来的?你又不是不会骑马,你自己来就是了?你不会是因为你媳妇不懂骑马,得乘马车,所以来不了吗?”王玄眨眨眼,一副诧异的看着卫玠。
  王玄结结实实受了卫玠一拳,只是下一拳却躲开了去,“喂喂喂,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你自己艰难险阻来了,这也怪不得我啊……你迁怒也不能这么明显啊!”
  “我今日,就是迁怒了,如何?”卫玠难得恢复少年之貌,再一次与王玄在沂山的深山老林里追逐。
  正在打闹间,一陌与沂山死士赶来,卫玠收起少年模样,恢复青年的稳重,在一陌拱手而拜的时候,拱手回礼。
  “徂徕棋局已经备好,请随我来。”一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玄诧异的看着卫玠,为何刚才他看到了一陌的恭敬,而他在杏花村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些死士的忠心?莫非这里是卫瓘老爷子留给卫玠的财富?可这些财富,为何他琅琊王家也能分享?
  王玄才走入沂山,一陌便带着王玄来到一处明堂,明堂之中有一书库,书库之内泰半都是记录战事的卷轴,一陌将钥匙递给王玄,“玄公子,根据,老堂主的意思,这里您需要用六年的时间看完。”
  “三年?!”王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爹疯了吗?让我在这里窝三年?”
  “玄公子,这是老堂主的意思。”一陌笑着点头。
  “你是谁,我爹又怎么会是这里的堂主?”王玄显然对这里充满了疑惑和戒备。
  “老朽名曰一陌,是沂山死士的朱雀堂主。而沂山死士是当年司马师与羊祜、卫瓘所建,更是高平陵战役最大的功臣。不知,老朽这般回答,玄公子可明白?”一陌点到为止的回答道。
  羊祜?那不是他的舅公吗?羊祜又是司马师的小舅子,这就是说,羊祜和司马师共同创建了夺权曹氏皇权的沂山死士,完成了高平陵事变。
  在入山口看到一陌如此恭敬卫玠,看来卫瓘在沂山死士中的地位也不低,甚至比他爹王衍还要高很多。如果真是这般,那么卫玠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也是堂主,还是……王玄不敢深想。
  

  第205章 卫玠终成沂山少主

  但; 他爹既然是这里的老堂主,也说明琅琊王家也有管辖沂山死士的权力。换言之; 这是否就是他爹总是慢条斯理的根源所在?因为有这般战斗力的秘密军队,所以不惧怕一切煽风点火的跳梁小丑?
  如果是这样; 那么高平陵事变后,沂山死士给琅琊王家带来了什么利益?
  王玄的眼睛轻转,想起金谷园他带着影卫救卫玠时候的场景,那夜他看到了很多生面孔,可这些生面孔自称为他家的影卫,可武艺却远远超过他认识的那些影卫。而且这些生面孔,还是他爹在王敦晕倒后; 亲自支配给他自保用的。
  但那夜,他爹为何会让他赶紧离开,又为何走的就是卫玠下山的那条路?莫非是他爹表面是让他趁夜回琅琊王家报信; 实际上是让他带着沂山死士救卫玠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爹怎么知道卫玠会路遇埋伏的?
  他爹又如何知道是潘岳下手设计卫玠的?而潘岳下手设计卫玠的时候; 并没有置于死地的打算; 那么他爹为何要让他赶尽杀绝呢?甚至不给叔宝留下那两个杀手的任何信息。
  细究金谷园之后; 他爹还让他亲自带兵屠戮了兰陵附近的柳氏一族。他爹到底是要保留什么样的秘密,让他不给卫玠查找柳氏杀手的线索?
  一切的信息,过于巧合; 又充满矛盾,让王玄不得不禁皱起眉来,就连一陌离开了都不知道。
  王玄盯着满满的书库; 慢慢的攥起拳头来,他那封信有父亲王衍的加密,密钥形成的另外一句话是:预知金谷园来龙去脉,看尽藏书。
  他爹明知道他王玄这辈子最在乎的朋友只有卫玠,所以设下这样的密钥,说是为了他读书,而给他压力。实则,王玄眉毛挑了挑,怕是琅琊王家真正的秘密就藏在这书库里吧?
  既然事关金谷园和卫玠,他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吧,所幸他过目不忘,一目十行。
  卫玠站在山洞入口,看着这洞上的徂徕二字,眉毛轻皱,跟着死士来到山洞内部,这是一个面壁而坐的石凳,石桌上有一棋局。
  卫玠转头看向死士,死士拱手而拜,“公子,这棋局入魂,万分当心。”
  卫玠还没理解死士的意思,死士已然离开,而山门缓缓的合上。
  卫玠打量着石洞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石桌上有一根蜡烛,蜡烛的烛光偏冷。他伸出手测试风的流动方向,却发现这里竟然不通风。
  卫玠眼神一变,密封的山洞?这是以生死作局?
  正在思考间,一陌的声音传来,“公子,石盘上的棋局演化为明烛,明烛燃,洞火尽,徂徕禅祭祀,故而是禅还是祀,全在公子一念间。”
  卫玠眉眼垂下,看向那石桌上的棋局,伸出手,拿起黑子,才放下黑子,一白子从棋盘底部而出。白子出来之时,一盏明烛从地下机关而出。
  卫玠眉眼一闪,白子既是火烛?看来是要尽可能的减少白子落下才是。心思一动,卫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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