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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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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于众人。这种人很难找,即便是找到了,对军需官而言,便是大材小用。所以你只能退而求其次,以上逐条,在有衷心情况下,就不要希望尽善尽美。”
  司马颖听完乐广这番话,脑海中响起一人,他的连襟,卫玠。
  司马颖笑了起来,“岳父所言甚是,这样的人确实难找。小王,或许还真要费心去找这样的一人才是。”
  乐广点头说道:“无论怎样,右司马之职必须握于忠心与你的人掌中才是。”
  司马颖甚是同意的说道:“多谢岳父。小王听闻齐王最近准备重修编钟,不知二舅哥可有兴趣出任太傅一职?毕竟这礼教乐法,二舅哥甚是擅长。先行恭喜岳父了。”
  乐广淡然一笑,“弘茂有哪般值得恭喜的?他还不是要谢谢有你这个妹夫吗?”
  司马颖起身告辞,乐广望着司马颖起身离去的身影,缓缓笑起,心中暗暗说道:叔宝,老夫已经为你创造了机会,一切机会是否抓住,就看你的悟性了。
  

  第146章 司马颖入宫取右司马

  司马颖手握长长的名单; 匆匆朝着齐王府而去,才来到齐王府的庭院内; 正见到司马冏端着一杯茶,闲适的看着满园盛开的桃花; 他的手边酒水里落了几个桃花瓣,他也不介意,端起酒杯就着花瓣,缓缓喝下。
  司马颖垂下眉,这齐王司马冏自从入住废太子司马遹的东宫之后,越发的奢侈靡费起来,不仅是派人将宫内的编钟搬到新的齐王府; 更是让人舞八佾,多少世家大夫们因为这件事而背后指责司马冏的不是?
  毕竟孔子曾言只有天子才能用八佾,诸侯用六佾; 卿大夫用四佾,士用二佾。这八佾舞于庭; 是僭越。
  尽管心中期待司马冏自寻死路; 可司马颖抬起头的时候; 换成了一脸恭敬关心的模样,“臣弟,拜见大司马。”
  齐王司马冏放下茶杯; 看向司马颖,见到他那般恭敬守礼的模样,心下一乐; 这司马颖看来是理解他为何不给卢志尚书右丞的职位了。
  但齐王司马冏并不希望与司马颖面上生疏,连忙故作温暖的说道:“章度,何时来的?怎不让人通报一声?”
  成都王司马颖一脸忠厚的说道:“这桃花正艳,大司马正在欣赏桃花,臣弟静待一旁,也欣赏一下这桃花的美。”
  齐王司马冏嘴角勾起,“哦?这桃花可是让你看出了哪般颜色?”
  成都王司马颖仿佛很有感触的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甚是美丽。”
  齐王司马冏指了指自己的左上位置说道:“看来章度也是甚爱桃花之人,你申请卢子道尚书右丞之事,非孤不予,实则社稷之事,需要多方权衡,决断亦是难事,你可懂孤的难处?”
  成都王司马颖心中冷笑,孤爱不爱桃花无所谓,但孤知道你在桃花林中爱的是八佾所代表的权力,却又不敢让别人知道你的谋逆心思,如此刚做不敢当,真是一场笑话!
  但成都王司马颖话里都是理解和厚道的模样,“大司马所言甚是,这赵王余党刚刚清除干净,社稷恢复清明之时,本就经不起太多波澜。如此时机,当是章度多多帮衬大司马之时,又岂能心存怨怼?再言,章度终究是姓司马,又岂能不顾司马王庭的安危?无论如何,这都是司马王庭的事,亦是国事。”
  齐王司马冏望着司马颖的眼神,虽然看到司马颖一脸诚恳,但是他能明白司马颖实则是表现出了委屈,这样的委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习惯成自然。
  齐王司马冏轻叹一口气,一副早已明白的模样,“章度打一进门就唤孤是大司马而不是景治,已然怨怼了,还一副处处理解的模样?”
  成都王司马颖的眸子闪过难堪,脸红了起来,轻咳一声,“是章度的错,总觉得兄长身居高位……本不该像以往那般唤你……是章度……”
  齐王司马冏抬起手,制止司马颖继续说下去,一副过意不去的模样说道:“章度,不用多说了。孤了解的你苦楚,毕竟你手底下的将士都是跟你出生入死的汉子,忠心与你,却得不到好的官位,你也着实不好做人。不如这样,你跟孤说说,你想要哪几个官职?”
  齐王司马冏递了一个眼神,宫人手托木盘而来,木盘之上,竹简之中,是剩余空虚官职,司马颖并未伸出手去碰触,反而是站起身,一脸惶恐的看着司马冏。
  “兄长何处此言?官职岂能允我来挑选,不该是兄长你深谋远虑之后,觉得谁更合适,便是谁吗?你不要吓章度。”司马颖的表情是如此的惶恐,又是如此的不安,赶紧躬身作揖,让司马冏朗笑起来。
  齐王司马冏伸出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托盘,“章度,你我兄弟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何许人,孤还不知?你莫要多想,这不过是有些官职确实不好委任,故而让你看看。再说,你终究要在军中立信,怎能什么官职都争取不来呢?你这般想,兄弟可做不到让你在军中不好做人。”
  这句兄弟,像是勾起了司马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般,司马颖的脸上带上了感激,“如此……那章度就看看?”
  齐王司马冏笑着点头,“看看吧。”
  成都王司马颖拿起竹简仔细的看着,心中却满是鄙夷。若是真的顾及兄弟情,怎会在卢志的事情上,非要摆他一道?又怎会在他大舅哥乐凯的身上摆了一道?
  分明是处处打压,还要这个时候卖个人情,让他以为是好人?当他以为是东莱王司马蕤那个傻子?呵……未免司马冏想的太简单了。
  此时成都司马颖的眼里闪过一个人:几天前,他路过军营的时候,刚好听到喝大了的王舆躲在军营里骂他司马颖是一个彻底的缩头乌龟,无法为卢志寻到好的官职,谁跟着他司马颖谁倒霉,一辈子无出头机会。
  这样的话,刺激了他司马颖,让他终是明白,原来韬光养晦竟是缩头乌龟!随着卢志官位诏书下达军营,他手底下的几个大将,有些申请户部尚书台,请调到长沙王司马乂或河间王司马顒那里。
  这数月来的人事变动,全拜司马冏所赐,如今倒是给他官位选择?怕是晚了!
  成都王司马颖收起满腹怒气,抬起头的时候,眉眼都是感激的神色,“兄长,这些官位甚好,章度真的没有可说的地方,只是有一人的提名,还是要跟兄长说说。”
  齐王司马冏眨了眨眼,好奇能让司马颖说出不好的人会是谁,面带好奇的神色,说道:“哦?何人?”
  成都王司马颖站了起来,抱拳作揖的说道:“兄长,这孙秀曾设计残害淮南王兄,此仇宗族之内从未有人敢忘。如今有一人跟孙秀那厮曾是一党,并且此人,朝三暮四,颇是不安分,人品有待商榷,怕是不该得以重用。”
  齐王司马冏打量着司马颖,心想这人倒是奇了,能让司马颖这般言辞犀利,委实是个人物,便开口问道:“哦?这人姓甚名谁,又是何人举荐?”
  成都王司马颖顿了顿,说道:“此人是王舆,曾在章度账下效力,可那日却开宫门放伏胤残杀淮南王兄,实则罪大恶极。”
  齐王司马冏一听王舆,拉下脸来,伸出手,宫人将竹简递给司马冏,他一看举荐人是东莱王司马蕤,一脸黑色的看向宫人,斥责道:“东莱王举荐的人,你们也敢上书?勾掉!”
  宫人被司马冏的怒气吓到,打了个激灵,喏了一声,托着竹简本想离开,却听司马冏说道:“慢着……”宫人转身回来,司马冏看向司马颖,“章度,你发现一个奸佞之徒,实则为国立功。但王舆好歹是你身边的人呢,卢子道没有获得职位,王舆又被剥夺晋升之权,于你不好,还是选一个官职的好。”
  司马颖抬起头,望着司马冏,四目相对,司马冏再次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身边不能无人,还是选一个官职吧,兄弟。”
  成都王司马颖点点头,招来宫人,重新看着官职,终是选中一个,恭敬作揖的说道:“兄长,我自认账下出了王舆这等不肖之徒,实则是治下不严的罪过,更有识人不清的错处,你不怪罪已然是章度的荣幸。如今,章度只希望能够为王庭多多出力,做个合适的管家。不知,可否将军需右司马的职位赐予?”
  齐王司马冏轻叹一声,像是无奈司马颖这般收敛而又谦逊的模样,“军需右司马?这职位终究是文职,不能掌兵,没有军权,你可要想好了。”
  成都王司马颖自是明白司马冏这般说,只是想让他不要反悔选了一个文职,为表决心,司马颖诚恳的说道:“兄长,章度也姓司马,自然知道江山社稷重于泰山的道理,这是司马家的王庭,又岂能因个人得失而枉顾社稷安危?故而,章度只想选择最有利于国家的职位,在景治不嫌弃的情况下,默默做好景治的支持者即可。”
  齐王司马冏被司马颖的话语说的心动了一瞬,看来司马颖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这么一个文职,既然他不打算反悔,那就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好了,“既然章度这般说,你可有合适之人?”
  成都王司马颖点着头,“有一个,那人叫做和演,虽然也是安国公侯,可惜身体不好,实在不能做将军,想来也唯有此职位最适合他了。”
  齐王司马冏沉默了片刻,终是觉得一个军需右司马实在不能打动司马颖,便开口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稍后,孤会吩咐宫人带旨意给你。至于子道,虽然那些人上报尚书右丞的时候,没有及时将子道报上来,可终究还空缺了左长史的职位,不如一并封赐吧。”
  成都王司马颖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如此,章度替子道与和演谢过了。”
  齐王司马冏望向桃花,若有所思的说道:“章度,但愿社稷之事,春耕秋收,卜占卦兆,祈求丰年,你我兄弟皆能让大晋重新盛世。”
  司马冏转过头看向司马颖的时候,眼神带着希冀,而司马颖则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风吹过,吹散了这番兄友弟恭,只留下二人的互相算计,当真可叹。
  司马颖从齐王府出来,走入马车后,抬高下巴,冷哼一声,缓缓说道:“景治,孤不可能一直输,也不可能一直屈就人下!而你现在给的甜枣太晚了!呵……”
  

  第147章 卫玠见司马颖谋文职

  天空湛蓝如洗; 卫玠坐在马车上支着额,身边放着两坛桃花酿; 空气中飘着桃花酿的香气,他嘴角含笑; 想着待会如何到达成都王府,如何跟章度分享他的喜事。
  卫玠眉眼低垂,嘴角镌刻着笑容,眸子之中有着盈盈一水间的暖意,婚事临近,他整个人浸在否极泰来的惬意之中。而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当年与孙会一战; 章度给予的机会,而他也定要为这个谢谢章度才是。
  卫玠伸出手,碰了碰身边的桃花酿; 笑容的弧度加大,人都说与知己共饮一杯无; 当是促膝长谈; 方能一解心中所想。他此刻只想与这个连襟兄弟; 好好的说说那不可说,又必然说的心情。
  才走下马车,卫玠抚了抚衣袖; 手提着桃花酿,朝着司马颖的书房而去,书房内; 司马颖正在研究棋谱,一边拿笔写着棋谱,一边在思考,卫玠看了一眼七堡,七堡将桃花酿放在茶几上,便躬身离开,只留下司马颖与卫玠共处一室。
  司马颖听到响声,抬头看向卫玠,两人相视一笑,司马颖先是开了口,“叔宝今日里来,眉眼都挂着喜色,可是有哪般喜事与我分享?”
  卫玠笑着打开桃花酿,取来两个酒杯,斟满酒,递给司马颖,声线里都是笑意,“自然是来感谢章度那日给叔宝建功立业的机会,骑兵突袭一战赢了那孙会,才有这安国公侯的爵位,也才有了这提亲之事。”
  司马颖接过卫玠的酒杯,嘴角挂上笑,只是疑心病却发作,下意识的问道:“哦?你何时去提亲的?”
  卫玠面带感激的神色,“昨天去的乐府,乐大人终是同意了婚事,过几天我准备好聘礼,便是要去下聘了。”
  司马颖歪着头,心中却怀疑乐广联合卫玠骗他官职之事,故而嘴角含笑问道:“岳父可给你说了哪般?”
  卫玠感受到司马颖话里藏着试探,心思一转,佯装无知的说道:“乐大人只说你我是连襟,终究是一家人,该是要互相帮助的,其余之事并未说。章度,我能够定亲成功,也是托了你的帮忙,故而想着以酒谢你。”
  司马颖笑了起来,看来卫玠确实是来诉说感恩的,而乐广并未设套给他,这样就好。他确实需要一个衷心为他,而有情有义,不会背叛他的人。
  只是,他还是不放心,仍旧要试一试,试一试卫玠是否有着人往高处走的野心,试一试卫玠是否因为权利而蒙蔽了双眼,会动摇初心。
  毕竟在成长的道路上,他司马颖不是年少之时,只为义气和喜好,与卫玠、王玄、王聿等人聚在一起玩闹,鲜衣怒马,不知人间愁滋味。
  现在的司马颖只想着壮大自己的实力,不再受其他司马王族的压迫!
  司马颖见卫玠仰头喝下酒,也跟着一口饮下,眼中带笑的说道:“这小登科当是大事。只是你这订了婚,总要有匹配的官位,才不折辱了小妹。如今,你可有哪般打算?”
  卫玠轻叹一声,一副自嘲的模样,“章度,你瞧我这单薄的身子,自来文不成武不就,怕是此生难有提刀上马的日子了,唯有拿起笔杆,做做文职了。只是这文职,也不知有哪些适合于我,也想问问章度。”
  司马颖看着卫玠,笑了起来,“你封了安国公侯,不该是要寻个武将吗?”
  “章度,我大婚在即,正想着居家过日子,可不想东征西讨的,连家也回不了。”卫玠轻叹一口气,仿佛对武将敬而远之的模样。
  “哦?叔宝不打算做武将?只愿做文臣?你可要考虑清楚啊,这武将更容易显耀门楣,而文职就不一定了。”司马颖一副让卫玠再仔细思考一遍的眼神。
  卫玠垂下眼,仿若认真的思索的模样,待到抬眸,那本是温暖的眼神换成了谦恭,“章度,你看我家里也没多少人,如今又要忙着结婚之事,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待在军营,委实不适合做武将。而我尚能提笔写字的,可否出任军中文职呢?”
  司马颖轻叹一口气说道:“叔宝怎么会选择军中文职?可否说说?”
  卫玠抬眸望着司马颖,年少之时,他一句话,司马颖便能通透的理解,从未多问一句因由,也从不要他亲自解释。而如今,一个官位,不管这个官位如何的重要,又或者轻飘,司马颖都要问一句因由。
  也许,这就是长大后的难受,一种不再是少年之时的互助互帮,而成了你来我往的猜忌与试探。
  卫玠眼神之中缓缓染上了色彩,一种他曾对太子司马遹才有的逢迎之貌,一种犹如戴上面具的虚假,虚的情,假的笑,不认真,当演戏的模样。
  此时卫玠恭敬而有礼的作揖说道:“叔宝如今只想着安分度余生,找个位俸禄不错,又距离章度近的文职。这样,我既可以帮助章度,以报往日恩典,又可以守着妻子过日子,方是最佳选择。”
  司马颖垂下眼,听着卫玠的话语,陷入深思,卫玠显然没有展现出他不受权利影响的心坚如石。想一下如今的卫玠,曾经被潘岳和贾南风按地羞辱,受过众人慢待之后,更是明白权力和名望的价值,又如何不渴望出人头地?
  司马颖嘴角勾起笑容,轻叹一声,像是可惜了卫玠的才华一般,“叔宝眼看就是成家的人了,自然要为未来考量。只是这军中文职不是显职,更不是实权之职,于你当真是委屈了。”
  卫玠听司马颖这般说,自然明白司马颖是以退为进,试探他是否存了心有不甘的情绪。
  卫玠垂着眼睛,沉默着,眼珠轻转,一副认真思考司马颖话语里“委屈”二字的模样,过了一会,他轻叹一口气,“我年少之时,沧浪筑内也见过了热闹,若有这样安静的文职,于我确实是幸事一桩。不知章度,你看我可否有机会呢?”
  司马颖轻叹一口气,端起酒杯,自我斟满,又是一口饮下,心中想到:卫玠着实因着潘岳的教训,知道事情的深浅,看来是他多想了。只是如今他周围的人才枯竭,着实还要寻找一些人才弥补才是。
  司马颖带着不甘的说道:“叔宝这般说,那我便去跟齐王说说,或许能如你所愿,找个合适的文职。只是我也有一事,颇为头痛。这件事,也是数日来扰我睡眠之事,不知叔宝可否帮我解一解?”
  卫玠斟满一杯酒,端在手里,看向司马颖,“不知是何事,叔宝定当尽力而为。”
  司马颖瞥向窗外的竹林,眉眼带上无奈,“这几个月里面,不少将军去岳父那里申请调令,调令经审批,很多人已经去了河间王那里。如今我的账下已经没有几人可用。不知叔宝,可否帮我寻一些人才?”
  卫玠看着司马颖那望向窗外蹙眉的模样,他也知道王舆醉酒跟人说司马颖无能的事情,这件事情促使同为安国公侯的王彦外调幽州为刺史,另两个安国公侯也纷纷入了河间王的账下。
  人才大范围的流失,对司马颖而言确实是个头疼的事情,故而当下重新招揽人才是当务之急。但看司马颖这般模样,似乎心中有了一些人的名单。
  卫玠眼中带着询问,“人才?章度,不知这些人才,我是否认识?”
  司马颖点点头,“叔宝你确实认识其中的一些人。”
  卫玠疑惑的歪头,“哦?我也认识?不知是哪些人?”
  司马颖端着酒杯看向卫玠,“不知,你对江东吴郡的士子可熟悉?”
  司马颖这是想要招纳陆机入账下?这陆机素来在吴郡有口碑,又是吴郡士子们出仕的头领,自然拿下陆机,便是拿下吴郡士子们的心。而吴郡士子中有很多杰出的人才,又远离洛阳,不知司马冏与司马颖暗中争夺人才的心思,确实可以拿捏在手里,培养成为忠诚的属下。故而吴郡士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卫玠嘴角的笑容加大,“章度,这江东吴郡钟敏毓秀,确实人才辈出,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江东吴郡哪个士子得了你的赏识,可要我为你走一趟?”
  司马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显然不喜欢卫玠这样的答案,“哦?叔宝以为我赏识的只是一个江东士子而已吗?”
  司马颖这样说话的语气,让卫玠敛下眼睑,看来真的是志在陆机了。
  卫玠轻笑出声,轻啜一口酒,右手转着酒杯,“章度,不知你所言的吴郡士子,可是那陆士衡?”
  “叔宝,你既然猜了出来,又何必方才答非所问?”司马颖见卫玠理解自己的意思,揶揄起来。
  “章度,陆士衡到底是身居中书监,此人先不说官位,就说那素来高傲的性子,怕是很难为人所用。除非是碰到了声名有损的牢狱之灾,才能看清是敌是友。而此时章度给予些许恩惠,方能让陆士衡明白谁才是他该效忠之人。”卫玠暗示司马颖,若是想要让陆机忠心,就必须拿出手段。
  司马颖自然听出深意,眼中并未有迟疑,反而满是好奇,“叔宝,不知你说的恩惠,是怎样的一场恩惠?”
  卫玠语气暖暖,“既然章度这样问,我只能说说了。”
  

  第148章 卫玠连环计算陆机

  卫玠走向案桌; 将酒杯放下,眉眼一眨; 像是整理措词,待到思路清晰; 转头看向司马颖,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这陆机正因为是心高气傲之人,故而容易心胸窄小。若是设上一计,让齐王与陆机有了间隙,届时陆机在牢狱走过一遭,自然明白章度对陆士衡而言; 才是真正的伯乐。”
  卫玠轻笑一声,“一旦陆机下狱,怕是会有顾荣带着江东吴郡世家求情; 而吴郡士子也会奔走相告。待到那时……”
  卫玠拱手而拜,“章度肯伸手相助; 必然会让陆家、顾家以及吴郡士子心生感激; 届时吴郡士子之心尽收掌中; 便指日可待。”
  司马颖笑着点头,显然对卫玠的计谋很是满意,“如此; 倒是极好。”
  五月的天空,轰隆隆的雷雨说来就来,仲夏的午后; 雷雨交加的时分,军需帐营内迎来了一封匿名信,这封信中详细诉说了将军王舆的贪污之事。
  此时,正是卫玠与原军需右司马王奕大人交接期,故而这封匿名信虽然到了军需右司马的案头,可不是卫玠一人署名便可上报的,也因此王奕与卫玠联合署名报到了司马颖的帐营。
  成都王司马颖与左长史卢志正在研究巴蜀平乱之事,司马颖接到贪污上报,自然怒上心头,便下令由卫玠和王奕联名彻查此事。原本以为贪污案仅仅是王舆一人之事,却未曾想其中涉及到了近日里提拔为骠骑参军的苟晞。
  卫玠正端坐在案头,详细看着王舆贪污案的卷宗,王玄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一脸严肃的卫玠,嘴里喋喋不休的说道:“你连续看了三天,可看出哪些花来?是蔷薇还是月季?”
  卫玠抬起头,白了一眼王玄,低下头,继续埋头看卷宗。
  王玄叼着苹果走到卫玠旁边,敲了敲案桌,将苹果拿在手里,眉开眼笑,低声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看不出来,不如问问我这个万事通?”
  卫玠抬起头打量着王玄,一副他王玄只知道胡闹的眼神,将王玄看的有些不服气,“喂,你别这么看不起人,你该知道我那堂叔王戎去齐王身边,做了宰辅,而另一个堂叔王导如今和琅琊王司马睿在国子监玩得那是一个风生水起,你这里言路闭塞,可不代表我这边一无所知。”
  卫玠放下卷宗看向王玄,终是开了口,“好吧,既然你知道,不妨说说你知道的。”
  王玄抬高下巴,一副得意的模样,“想让我说?不如求求我?”
  卫玠眼眸轻眨,言语里带着威胁,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听闻前几日你在街上又碰到那陆家女郎,好像被人家菜篮子扣头了吧?不知道你这言路不闭塞的王家,可否知道你做了这蠢事?”
  王玄连忙伸出手,一副暂停的模样,“打住,打住,这陆家女郎的事情,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有朝一日,我非要逮住那个小妮子,教训一次不可!”
  卫玠扬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王玄,“你行吗?”
  王玄脸黑了一半,“对付一个小妮子,我还绰绰有余!”
  卫玠一耸肩,“那我真是要拭目以待了。”
  王玄气呼呼的说道:“你还别不信,要不是那小妮子是陆机的妹子,我一定找个机会痛揍一顿!要是陆机那厮出门倒霉,丢官罢职就好了,这样我就有机会好好数落数落那小妮子了!”
  卫玠挑眉,看向王玄,“你这是有多害怕陆士衡?”
  王玄轻哼一声,“我有怕吗?还不是我那父亲,最近要来做章度的中军师,特意嘱咐我少惹祸罢了。你该知道,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老爹揍我!”
  卫玠嘴角扬起笑,眉毛一挑,点着头,“确实,你没少被你爹揍。当然,你最近也没少被那个陆家女郎揍。”
  王玄连忙说道:“打住,打住。我不想听到那小妮子的事情,我怕克制不住,半夜寻仇!”
  卫玠笑容加大,“你要是夜闯陆府,陆士衡那条黄狗能将你咬个半死。那条叫折耳的黄狗可是能二十天来回吴郡与洛阳的狗,更是一个追踪千里的神犬,你当真要试试?”
  王玄郁闷的耷拉脑袋,“行了,你别说了,我不是逞下嘴巴功夫吗?唉……那陆家女郎怎么就跟我八字犯冲呢?每次遇到准没好事。”
  卫玠给王玄倒了一杯茶,轻叹一口气,递给他,“你喝杯茶,别想多了。”
  王玄凑近卫玠,还是不想放弃的说道:“你说说,这陆家女郎是不是跟我上辈子有仇,这辈子必报?”
  卫玠耸了耸肩,“谁知道你怎么连个女人都降服不了呢。”
  王玄脸又黑了一圈,“嗨,我这是君子行径,不与女子计较罢了。”
  卫玠低头看着卷宗,懒懒的说道:“对,你君子行径。”
  王玄自得的扬起下巴,“那是,我王玄可是名耀大晋,与你齐名的玄公子!”
  卫玠头也不抬的说道:“企图半夜寻仇的君子。”
  王玄长手一指,“你!”
  卫玠抬起头,轻笑出声,“你自己说的话,瞬间就忘了?”
  王玄嘟囔起来,“算了,算了,每次跟你说,都会被你气个半死,你跟姓陆的小妮子根本是一丘之貉!对了,那个东莱王最近可是很倒霉,莫名其妙的被齐王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卫玠又是翻了一页,懒懒的说道:“哦,为何?”
  王玄煞有其事的说道:“据说是刘舆从陛下那里接到一个禅位诏书,那禅位诏书除了玉玺印记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要说那刘舆不愧是绰号油垢呢,专门招来所有接触过禅位诏书的宫人,竟然发现这禅位诏书是王舆传递的!这还不算……”
  卫玠猛然抬起头,刘舆找到禅位诏书,而且是王舆传递的?
  王玄见卫玠感兴趣起来了,继续说下去,“你可不知道,这油垢将所有著作郎拉来,到处比对字迹,费了一个月的功夫,都没找到是何人所写。可是,事情就那么巧,简直是无巧不成书。那东莱王他虽然腹内笔墨不多,但真就是个字痴。他得了陆机近日在咸亨酒馆白墙上写的《豪士赋》,将其拓印下来,献宝一样的带入了齐王府。呵呵……那东莱王也是出门倒霉……哈哈……”
  说着王玄就笑了起来,卫玠只是安静的看着王玄笑的前仰后合,待到王玄终是停住了笑容,感受到卫玠揶揄的笑容,连忙咳了咳,俊脸一红,假装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继续说下去,“那东莱王将《豪士赋》给司马冏看,那齐王司马冏本是一肚子火,正好看见其中写着‘王曰叔父,亲莫昵焉;登帝大位,功莫厚焉。政由宁氏,忠臣所为慷慨;祭则寡人,人主所不久堪。’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那东莱王硬是没看出来。”
  卫玠轻皱着眉,“这文若是有心之人做文章,定会解读为:赵王司马伦做为诸多司马王室的太叔祖,登基为帝,实则是大功德,是爱民如子的表现。而当朝主政的王爷司马冏,才是该被祭祀品杀掉,是叛逆,不可能在位太久。东莱王当真看不懂?”
  王玄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总之这东莱王一脸喜色的去献宝。我听人说,这司马冏的脸都快黑成锅底灰了。那东莱王还是看不出脸色,还在夸赞陆机的文采斐然呢。要不人说,千万不要跟油垢结仇呢。那油垢见有机会栽赃陆机,连忙拿出禅位诏书给这傻王爷看。你猜怎么着?”
  卫玠扬唇笑起,眼珠轻转,像个白狐一般狡诈,“怎么着?”
  王玄当下模仿起东莱王的模样,“景治,看这笔法,若篆若隶,笔法奇崛,非陆士衡不能书。这定是士衡的文章,你从哪里得来的,快些赠我,我定要装裱好了放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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