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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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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东吴被破之后方知他已然找到海外一州,名曰夷洲。”卫玠的话让乐霖瞬间想了起来。
  夷洲!《三国志》有云,黄龙二年春正月,魏作合肥新城。诏立都讲祭酒,以教学诸子。遣将军卫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求夷洲及亶洲。
  亶洲在海中,长老传言秦始皇帝遣方士徐福将童男童女数千人入海,求蓬莱神山及仙药,止此洲不还。世相承有数万家,其上人民,时有至会稽货布,会稽东县人海行,亦有遭风流移至亶洲者。
  所在绝远,卒不可得至,但得数千人还。
  这夷洲,丹阳太守沈莹在其所著的《临海水土志》如是阐述夷洲:夷洲在临海郡东南,去郡二千里。土地无霜雪,草木不死。四面是山,众山夷所居。山顶有越王射的正白,乃是石也。此夷各号为王,分划土地,人民各自别异,人皆髡头,穿耳,女人不穿耳。作室居,种荆为蕃鄣。土地饶沃,既生五谷,又多鱼肉。舅姑子父,男女卧息共一大床。交会之时,各不相避。能作细布,亦作斑文。布刻画,其内有文章,好以为饰也。
  这卫玠所言之人怕是卫温!
  而那夷洲,便是犹如琉球一般的地域吧?也就是……蓬莱仙山以外的仙岛?
  她呆愣片刻,只听卫玠骄傲的说道:“这卫温虽然是我卫家庶出支脉,虽然久居江左,可终究是与陆机归顺了大晋,既然是我本家,而陆机又是大有用处,如何能够不亲自造访?而这卫温既然将滇玉赠给了琅琊王,我又如何用这一层关系?”
  “如此,这琅琊王家为何如此听从此滇玉的调遣?”乐霖不明白这滇玉并非世代相传的宝物,如何成了信物?
  “夷洲到底是仙岛,又是卫温归降大晋之后奉上之地,琅琊王家子孙已然前去开辟,若是战乱,乘船南渡,必然是下一处世外仙境,可避灾,可避祸,可保存子嗣,你说琅琊王家如何不感谢琅琊王的恩典?”卫玠的话让乐霖豁然开朗,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也就是琅琊王将这夷洲赠送给了琅琊王家,而琅琊王家子嗣便是要感恩,便是会听从琅琊王了吗?”她算是明白过来了。
  “自然是如此。毕竟夷洲那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便是陈寿所著《三国志》,毕竟此书才完成多久?”卫玠笑起来,让乐霖心中不免嘀咕起来。
  太康元年,晋灭吴统一天下。陈寿撰写完成《三国志》,共六十五篇。
  当时的人们盛赞陈寿善于叙写史事,具有良史的才干。夏侯湛当时也在撰写《魏书》,见看到陈寿的《三国志》后,便销毁自己的《魏书》。
  而当年多少重臣推荐先帝阅读已故治书侍御史陈寿所著《三国志》?
  这《三国志》一书中多有劝诫之言,阐述前人的是非得失,对今世的教化大有裨益,尽管文辞不及司马相如,但质朴实在,恳请先帝采录其书。
  而就在不久前,当今陛下更是诏令河南尹、洛阳令,派人去陈寿家抄写其书,而她父亲便是时任河南尹的。
  “叔宝,此书是当今陛下颇为看重,更是椒房贾后睡前必读之物,你当真认为夷洲不为人所知?”乐霖不敢苟同的说道。
  “即便是知道又如何?如今这封地因着贫瘠,又因着远离中原,被赐给了景文,自然这景文可肆意支配。而这滇玉……”卫玠说着,从暗袖里出去今日司马睿赠给他的滇玉,“其实也没有太多惊奇,不过是一块玉佩罢了。”
  他将滇玉递给乐霖,乐霖接触到这略带他体温的玉佩,诧异的抬头,这滇玉在他身上?!
  这是说司马睿很是看重叔宝?而叔宝接了这滇玉,便是战队了吗?
  “叔宝,你决定了?”她几乎肯定。
  “为你,自然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也必然雷厉风行方能破局。”他看着她手里的滇玉,骄傲的抬高下巴,嘴角含笑,“毕竟你若嫁过来,你未来夫君我身无长物,身无傍身,如何对得起你?”
  她脸一红,将滇玉递还给他,“叔宝……可这是刀口舔血的事情,提着脑袋,如履薄冰,你又如何分辨是敌是友?”
  她还是担心他的,担心他与她的未来。
  “你怕我若是有个好歹,你成了望门寡?”他粲然一笑,却换来她轻轻一锤,他握住胸口,轻咳几声,换来她的回眸,她刚想揉上他的胸口,却被他再次顺势抓住了那粉拳。
  “莫慌,莫急,莫忧。你且相信,这世上,我身为你的夫君,必然为你万分珍重,也必然为你步步小心,绝不会棋差一招,更不会一着不慎,若不能算无遗策,我必然不会出击。你该是信我,为好。”卫玠如此认真的眼眸,让她的心跳快了半拍。
  只听他继续缓缓的说着自己的计划,是那般的坚定,又是那般的自信,仿若浑身萦绕了水雾,周身都泛着薄薄光芒,似仙如妖。
  “景文要的不是这一星半点的利益,而我要的也不是这一城一池的得失。我与他各取所需,却又自小相识,自然知道哪般是对方需要的,也自然知道谁更适合与我结盟。毕竟……我卫家沉默太久,该是借着这一次风云突变的际遇,迎风而上,扶摇九万里,鲲鹏展翅时。”
  卫玠歪着头,他的话语很慢,却也很是铿锵,“而卫家若是能够由此而重振,待你过门之时,必然不会委屈了你去,也不能辱没了你去,这是我身为男子,身为你夫婿,对你此生的承诺。”
  她的鼻头有些酸,他对她竟如此……竟是真情如此。
  她点着头,轻声“嗯”了一句,第一次投怀送抱,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感受到他一震,再感受到他的手缓缓抚上她的后背,他没有拥着她,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缓缓的,温暖的说出一个“乖”字。
  所幸此处他的马车藏在小巷背阴处,此处无人轻易发现,而此处也是观察乐府最佳之地。
  此时马车之外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这是马车轮子压着马路的声音,他掀开车帘,皱着眉打量着,瞥见这马车外部悬挂着大篆所书“潘”字,嘴角勾起,看来潘岳来了。
  乐霖感受到卫玠的动作,跟着好奇的伸过头去,恰好看到潘岳走下马车,匆匆的向着乐府而去。
  果然卫玠猜测的很对,这潘岳是来说项的。
  只是还没等潘岳的马车驶离,又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下马车的人正是琅琊王司马睿。
  这司马睿朝着卫玠马车的方向一瞥,眉头轻挑,嘴角勾起,转身快步朝着乐府而去。
  而就在此时,又一辆马车匆匆而来,这一时间乐府门前三辆马车。
  走下马车的正是这成都王司马颖和梁王司马肜,这司马肜皱着眉,表情凝重,而司马颖的表情更是沉重。
  卫玠眉头挑起一侧,很是好奇,这时局果然是变了?
  倒是有趣,这梁王司马肜倒是也一个真正的辅国大臣,更是唯司马伦马首是瞻的护国大臣。
  而司马颖犹如墙头草,跟赵王司马伦和太子司马遹都是交好,如今这两位诸侯王也来到乐府,到底是哪般?
  莫非这事态有变?倒是有趣……倒是有趣……
  卫玠轻轻吸了一口气,轻敲房门,七堡打开车门,低声说道:“公子……”
  “派影卫查一下司马肜,太阳下山前,告知我,何事。”卫玠骄傲的抬起下巴。
  “是。”七堡转身,从马车处跳了下去,只留下卫玠和乐霖。
  而乐霖则是微张嘴巴,他有影卫?!
  “这世家哪怕颓废,也有私府之兵,莫不是阿霖不知?”卫玠的话语让乐霖不得不重新甚至自己这未来之夫了。
  

  第64章 事出突然却能控

  乐霖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卫玠的拇指与食指相搓,眼睛带着算计; 远远的望着乐府的大门,却不发一语。而她则是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卫玠; 从不知深思的卫玠竟然是这般恣意的模样。
  他薄唇轻抿,一侧眉头轻挑,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自信又带着阴谋的厉色。
  这样的他,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狠若修罗; 善若菩提。
  如此的迷人,又是如此的魅人。
  她恍惚的望着眼前的人儿,她的卫玠公子; 竟是这般的人儿:
  书生气,气自华; 华表诵; 诵流年; 年相似;
  阡上陌,陌生人,人相见; 见公子,子如玉;
  雅周正,正气禀; 禀然皓,皓月明,明是非;
  水清澈,澈青衫,衫上素,素无尘,尘不惹。
  腹有书,人周正,气素雅,质清澈,无垢亦无尘。
  这样的卫玠,无疑是天地间最纯粹的存在,也无疑是天赐的玉人儿。
  他的内心有莲花,一花一世界,世界有格局,局藏来时路,路上生莲花,花开并蒂香,香自苦寒来,来饮一杯酒,酒中故事长,长长久久愿,愿君翔九霄。
  他的内心有绿叶,一叶一菩提,提灯观潮汐,汐赠河洛图,图中化前缘,缘说近世荣,荣显门第耀,耀锦素服赞,赞君腹有书,书写半生归,归来仍少年。
  他的内心有流沙,一沙一乾坤,坤定日晷辰,辰星卜紫薇,薇垣尚书令,令解天下事,事中奥义妙,妙哉亦妙华,华萼题小词,词诵君儒雅,雅藏功与名。
  这样的卫玠公子,她不知该是用如何的词汇,才能形容满心的喜悦与惊艳。
  而她听人们说,一丈之内是为夫,可倚仗、可依靠,携手一生,共度年华;
  人们也说,一丈之外是为友,可对酒、可当歌,相视一笑,此生不换。
  这世上,终究丈夫与友人是分开的,清晰的界限,绝对的壁垒。
  正因为这样,这世上最保护、最呵护、最偏护、最袒护、最维护、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夫婿。
  她为拥有这样的夫婿而感到幸福和美满。
  而他,她喜欢上的这个男子,她的卫玠公子,他担当内敛,腹有诗书,出口成章,舌灿莲花,思维机敏,做事周至,为人谦逊,自制克己,深思慎思,待人真挚,做人温润,沉稳大气,风骨雅致,有古典男人的学识、胆识、见识、认识,懂谋略晓战术护家人,专情不滥情,他是这样品质性格的男人。
  他是这样优秀又出色的男子,怎能让她不醉在了有他在的时光里?
  而他又是似酒如茶的男子,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总是令人回甘难忘。
  这人生如酒,初酿之时,任人践踏,非棱角磨平不可消停;发酵之时,苦涩酸涩,非研磨自我不可停止;陈酿之时,醇香回甘,非动心忍性不可言说。
  这酒如人生,大致就是消灭脾气,接受环境,适应环境,改变环境,成就环境的。
  这人生如茶,初煮之时,沸水磨砺,非本色变化不可消停;闷茶之时,苦涩生涩,非抛却初时不可轻啜;饮茶之时,茶香回甘,非戒急用忍不可自叙。
  这茶如人生,大致就是改变自己,了解时局,进入时局,影响时局,掌控时局的。
  人生百年,或喜或忧,人生百态,或苦或甜,终究是委屈了自己,服从了时间,却又驯服了脾性,升华了岁月,辉煌了年华,写下了一家之姓,一国之名,华夏之荣的人生轮回罢了。
  而她庆幸这百年,与这如酒似茶的男子携手与共,写下一家之姓,弘扬华夏之荣。
  她不知不觉伸出手来,顿时感觉与他相知相伴,相携相扶,是那般的美好,又是那般的珍贵。
  她抓住他的手,在他诧异回头之时,缓缓说道:“叔宝,此生,若是梦醒,妾愿随你夫唱妇随。”
  “阿霖?怎的突然这般的话语?”他诧异的看着这个小女人,却瞥见她的眼里有着点点泪光。
  “叔宝,你不知,妾仅仅是这般看着你,已然陷入了时光的旋涡,不愿意再抽身,只愿陪你沉沦。你又可知,妾能与你并肩而战的幸福?妾……”她哽咽了几句,“唯有盼你万分珍重,才有你我的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她好端端的说这般作甚?
  卫玠诧异的看着乐霖,他伸出手来,为她擦着那滴落在他心上的泪珠,不明她为何好端端的哭了?
  她也许不知,她一滴泪,足以灼伤他的心,让他放下所有底线,愿给她一个十足的成全。
  她也许不知,她一声唤,足以揪紧他的心,让他放下所有坚持,愿给她一个诚意的呵护。
  她也许不知,她是世上,他唯一的执念,也是这世上唯一能够伤了他,甚至毁了他的那个人!
  哪怕这个环境,他一身是伤的帮她扛雷顶灾;
  哪怕这个环境,他一身血腥的为她大杀四方;
  哪怕这个环境,他一身污秽的因她阴狠奸猾;
  哪怕这个环境,他一身尘土的替她忙前忙后;
  他都心甘情愿,只为给她一方净土,只为让她笑颜如花。
  他不忍她落泪,更不忍这泪如此的伤他,只能声音沙哑的开口,“阿霖,到底是何事?”
  “无事……”乐霖摇着头,不肯说。
  “无事?怎会?你满面泪珠,如此的伤情,又是好端端的说起来日方长,你该知我素来容易多想,自然会深想,会深思,你最好说实话,免得我想偏。”卫玠的话让乐霖止住了哭泣。
  她嘟起嘴来,“妾只是感触一下,觉得能得你真心,甚是开心。更是感慨一下,与你相伴相知,甚是庆幸罢了。”
  “就这般简单?”他还是不信,这丫头好端端的哭出来,一会哭一会笑的,到底是哪般。
  “我们女子自来感情细腻,岂有哪般多的道理?自然有时候只是纯粹的感慨罢了。”她的表情如此的认真,倒是让他减轻了懊恼。
  他请嗯一声,敲了敲马车,“九堡,找个饭馆,吃点东西。”
  “是,公子。”九堡驾车远去。
  乐霖瞥了一眼卫玠俊秀的侧脸,小胸口怦怦直跳,却被他猛然回过头来,“阿霖,你盯着我看,可是入了迷?”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到,连忙别过头去,却换来他的低笑,“果然,你们女子就是敏感,还胆小如兔。”
  “你说谁胆小如兔?”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感慨与温暖,都被他的话搅混了。
  “自然是你这一惊一乍的小性子。罢了,一会吃些东西,咱们好进入乐府。”卫玠的话让乐霖诧异了几分。
  “还要去乐府?你与我一起?”她很是奇怪。
  “自然是你先进去,我后进去,但是若你想我陪你一起,倒也可以。只是,你不怕闺誉受损?”他歪着头,似笑非笑。
  “左右妾诺了你,便是与你许定三生,自然与你一起,心安定一些。”这句话暖了卫玠的心,他收起调笑的模样,半晌才轻嗯一声。
  可是他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真切,又是那般的灿烂,像是被她的这句话说的舒畅了几分。
  马车听到一处小摊处,两人快速的吃完面,便再次坐在马车赶回了乐府门口。
  此时乐府还是停留着三辆马车,卫玠和乐霖对视一眼,他们自然知道此时不该,也不适合进入乐府。
  月挂柳梢头,已然是暮鼓时分,七堡带着一个圣旨匆匆赶来,撩开车帘,对着卫玠耳语几句。
  卫玠眉毛轻佻,看了一眼手里的圣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叔宝?”乐霖感觉到卫玠的好心情,也跟着好奇起来。
  “嗯?”卫玠掂着手里的圣旨,回头望着她,眉目含星,灿若星辰。
  “可是发生了哪般?”她诧异的望着他,还是有些纳闷。
  “自然是有趣的事情,可要猜一猜?”他好心情的与她打着哑谜。
  “你该知道,妾不是个聪颖冠绝的女子,不如你来说,妾听听?”乐霖只愿见他眉飞色舞的分解局势。
  这样的他,有书生指点江山的美妙,更有挥斥方遒的意气风发,还有羽扇纶巾的少年英姿。
  她迷恋这样的卫玠公子,更愿意多看看他这般恣意风流。
  “羌族万人年叛乱,这梁王司马肜要替代司马伦驻守,可是粮草不足,国库存金不多。石崇不愿调遣军粮,司马伦不愿驻守边疆,琅琊王家不愿外接粮草。这自然逼迫了梁王司马肜亲自前来,也自然要跟这赵王司马伦诉说要害。只是……梁王虽然与赵王是亲兄弟,到底不知赵王的心性……”卫玠的笑容扬起,带着一副嘲讽的模样。
  “赵王并没有来,来的是司马睿?”乐霖终于知道卫玠在笑哪般了。
  “自然是如此,这司马睿到底不是司马伦,自然很多事情做不得主。而今夜潘岳又是逼迫乐尚书针对孙秀,而孙秀是司马伦的心病。奈何司马肜对大晋忠心耿耿,奈何司马肜对大晋殚精竭虑,可终究琅琊王家和司马伦在闹事,他按捺不得,只能亲自前来,力排众议,先安国本。”卫玠笑着诉说着。
  只是话音才落,只听前方传来一个老翁中气十足的谩骂声,“尔等!一群国之蛀虫!尔等!安知国之危?!尔等!可知唇亡齿寒!尔等是国之罪人!只为一己之私的罪人!明日老夫设宴,尔等一个都不能少!章度,跟老夫去见三哥那个混蛋!”
  这声谩骂引得乐霖侧目,这是……梁王司马肜?只是司马肜谩骂的到底是谁?

  第65章 事事尽如人意

  此时卫玠拇指与食指轻轻相搓; 眼眸轻眨,眼波流转之间; 满是心思。乐霖望着他,她的心也跟着恍惚起来; 这司马肜的话语,如此的在乐府门前叫嚣,她不知道该是如何。
  此时他转过头来,望着她的眸子,轻笑出声,“何事?”
  “这司马肜如此叫嚣……怕是……爹爹要……”乐霖还没说完,卫玠长指放在他的唇边。
  “嘘; 莫怕有我。”卫玠看了一眼这乐府门前,看来这司马肜他们早就离开了,“走吧; 去乐府吧。”
  去乐府?现在?她父亲还在气头上?
  卫玠走下马车,回头望着乐霖; 再次笑了起来; “怎的?你这是害怕?”
  “叔宝; 你可知道,现在父亲……”乐霖还想说下去,却见到卫玠伸出手来; 掌心朝上,“走吧。”
  看他如此模样,她又能如何?只能闷着头皮; 抱着那死沉的银箱子,走入乐府。
  只是才来到乐府中庭,却见到乐霜一脸不悦的走来,刚想开口,瞥见一旁的卫玠,连忙换了模样,“不知卫公子……如此时辰来到卫府是……为哪般?”
  乐霜的脸羞红,确实埋怨的看着乐霖,“小妹,你这般抱着箱子作甚?这卫公子来者是客,终究要有一杯热茶……”
  乐霜话还没说完,卫玠拿起乐霖怀里的银箱子,骄傲的抬起下巴,“嫡庶有别,想不到乐府的姨娘管事到底是有了岔子,竟然让庶女如此编排嫡女?”
  这句话无疑是打了乐霜的脸,乐霜脸色酡红,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卫玠,这卫公子如此风流雅致的人,怎能如此的诉说?又怎能如此的数落?
  “阿霖,走吧,乐尚书怕是等久了。”卫玠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还在一旁发呆的乐霖,又是轻声唤了句,“还发呆?”
  “啊?哦。”乐霖赶紧往前快走几步,跟上卫玠的步伐,回头看向面容早就扭曲的乐霜。
  “叔宝,你方才得罪了我这庶姐……当真如此好吗?你到底是男子,怎能如此数落女子?”乐霖的话逗笑了卫玠。
  “这乐霜当着我的面都敢如此慢待我捧在心上的人儿,我如何能假以辞色?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哪般?我是那般计较个人得失的人吗?”他这句话算是绝了他翩翩佳公子不会肆意数落人的形象。
  “哦,原来你喜欢揶揄人。”乐霖小声嘀咕一声。
  “嗯?你说哪般?”卫玠停住身影,转身看向乐霖。
  “没……叔宝,我没说哪般。”乐霖赶忙否认。
  “银箱子拿着,待会你只管站在一旁,莫要多话。”卫玠的话让乐霖愣住,看来她爹爹势必要生气了。
  卫玠跟旁边乐家护卫点头示意,敲了敲房门,只听门里面传来语气不善的话语,“谁?”
  “乐大人,在下卫叔宝。”卫玠自称让大门很快打开,乐广瞥了一眼身后的乐霖,拧起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卫玠跟随乐广走入书房,此时乐霖抱着银箱子退在角落里,看着卫玠缓缓的自斟自饮,倒也不客气。
  “老夫不知,叔宝你这暮鼓之时来乐府何事?”乐广显然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自然是帮乐大人解决当下愁困之事,一如孙秀,一如梁王。”卫玠的话意有所指,让乐广的眉头皱了皱。
  “哦?孙秀?梁王?这消息倒是传播的极快,这珈蓝寺一别,你倒是跟东宫反应极快。”乐广还是一副不接受的模样。
  “确实啊,赶得上好时局,必然是事半功倍。只是这好时局还是看人下菜碟的,终究是人来做事,自然是人来尽人意,而是否尽如人意,就要看当局者迷,还是旁观者清了。”卫玠将茶杯放下,他自顾自的坐下。
  “是吗?你这话倒是有几分意思。”乐广看着卫玠这毫不客气的模样,虽然心中苦闷,可也知道跟卫玠发火实属无趣,倒也忍得住满腔怒火。
  “乐大人,叔宝虽然不才,却能猜得出潘大人和琅琊王说来的说辞。无外乎……”卫玠勾起嘴角,“这潘大人想要寻仇孙秀,解决这潜在隐患。而这琅琊王替赵王说项,定要护住这孙秀不可。夹板气不好受,尤其是两边都得罪,两边吃力不讨好,更是不好。但,好在有搅局者,比如梁王……故而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有些门道。”
  “门道?”乐广当下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卫玠,只听卫玠继续说下去。
  “毕竟这潘大人不过是要给孙秀一些教训,这教训在典狱司还是在京城,亦或是在边疆,自然意义不同。而对于乐大人,最佳方法,便是将孙秀尽快撵出典狱司,越远越好,此是上上之策。”卫玠的话语让乐广深思起来。
  “你的意思是?”乐广的眉眼也跟着柔和起来,显然听的上了心。
  “乐大人,叔宝的意思很简单,不过是想要乐大人因着梁王司马肜的意思,将这琅琊王和赵王的心思尽数说出来,告知这潘大人,事情分轻重缓急,却也不是无半分办法。不过是梁王代替赵王镇压年万人,而孙秀稳定军心,必然流徙千里,流放边疆罢了。”卫玠的话音放落,乐广瞬间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看来叔宝是专程为老夫解疑答惑而来?”乐广此时看见卫玠有些顺眼了。
  “乐大人,九年前,叔宝外祖尚在世的时候,曾经有一对玉佩,许下了姻缘。这一个玉佩被令千金凿孔穿洞,可另外一个玉佩却是完好无损,如今细想来,虽然叔宝尚未弱冠之年,却也该旧事重提了吧?”卫玠的话让乐霖脸一红?
  这是哪般?婚约?!
  “叔宝当时不过是孩提,却也知道?”显然乐广乐见其成。
  “叔宝重诺,自然一诺千金。这答应的事情,从不悔改,再说,乐大人与叔宝本就有着情谊,既然叔宝前来是奉东宫之命……”卫玠将袖口的圣旨递给乐广。
  乐广打开圣旨,倒抽一口气,这是陛下给东宫太子司马遹的圣旨,更是亲自加盖了椒房皇后贾南风的凤印,责令太子体恤典狱司诸人,并付诸赵王和琅琊王处理此琅琊王家与孙秀的私人恩怨,同时处理了然。
  “这……东宫到底是想收揽人心?”乐广如何聪明,自然知道此事情的根基。
  “乐大人,这不是你希冀的?毕竟这位置若是想坐稳,必然要有一番的计较,更要有一番的能耐,还要有一番的势力。虽说乐大人是如此清雅之人,可到底也是名士……该知……名士无权一如叔宝祖父一家的下场……”卫玠笑容仿佛刺痛了乐广。
  “再言,乐大人,您宦海沉浮数十年,该是清楚,这无朋,无友,无尊位的尴尬……想必您也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势在必行了吧?既然叔宝也有借助东风,草船借箭的心思,为何不延续上一代的约定,亲上加亲,携手以对?”卫玠的话术之能,勾起了乐广的心思。
  “所以……你这是打算与老夫重新提翁婿之谊?”乐广的话语让卫玠轻轻点头,他是如此的胸有成竹,却也是如此的刺激了乐霖。
  他愿早就是她的未婚夫?!怎么会!她为何一无所知?
  而她的父亲为何瞒着她?而她初见卫玠,为何这厮又是百般捉弄她?
  可是没人给她解释,这对翁婿对视而笑,乐广更是拿出跟卫玠腰佩一模一样的玉佩,递给卫玠,“如此,老夫倒是好奇,你这女婿能有哪般造化?”
  “自然是龙出浅谈的造化。”卫玠毫不客气的说道。
  “叔宝倒是少年心性,如此直接?不过好在老夫见你在珈蓝寺的手笔,不至于将你看轻了去。”显然乐广是满意卫玠的,对他的做法更是满意的。
  而乐霖则是抱紧怀里的银箱子,呆呆的望着卫玠,他是她的良人吗?如果是为何没有告知她,他的身份?
  她听老人们说,这一生女孩终究要遇过一人,饮酒未醉,比肩而坐,只叹知音难觅,借问皓月,此去经年,那人是否别来无恙?
  她听老人们说,这一生女孩终究要见过一人,饮茶未醒,促膝而谈,只谈伯牙子期,试问弦琴,至此别后,那人是否犹记那年
  她听老人们说,这一生女孩终究要聊过一人,饮水未凉,盘腿而禅,只感岁岁不同,三问沙弥,少时故人,那人是否来世有缘
  她听老人们说,这一生女孩终究要听过一人,饮粥未暖,扶额而思,只知秋意渐浓,扪心自问,来时小径,那人是否渐行渐远?
  那些情深缘浅的人,终究只能再见之时,相视一笑,别来无恙藏在那岁月之中,不提他已知,而缘辜负了深情,难寻回,只能一句别来无恙。
  那些情浅缘深的人,终究只能再见之时,会心一笑,犹记那年存在那岁月之中,不提他已懂,而情辜负了缘份,难寻觅,只能一句犹记那年。
  那些情浅缘浅的人,终究只能再见之时,真心一笑,来世有缘封在那岁月之中,不提他已明,而缘疏远了初见,难再提,只能一句来世有缘。
  那些情深缘深的人,终究只能再见之时,虐心一笑,渐行渐远烙在那岁月之中,不提心已伤,而情怠慢了姻缘,难长守,只能走着走着淡了。
  乐霖更是知道,这便是爱情,终有清汤寡水而满目疮痍的一天,可有些人变成了亲情,相携一生;有些人变成了陌路,擦肩而过。爱不得痛,有时候,爱过之后,婚姻之伤,半点不由人。故而,找个一如卫玠这般良人,多么,难能可贵。可是他真的是她的良人吗?毫无保留,不存秘密的良人吗?

  第66章 百官行述翁婿谋

  卫玠的傲气自然当得起少年的魄力; 乐广眉眼笑眯,不自觉认为自家女儿倒是找了一个不错的夫婿。
  也不过是一瞬; 卫玠从袖口拿出一张有些许缺口的薄纸,薄纸之上有姓有名; 却也有出入时间、所寻之人。
  只见卫玠左手食指与中指夹注,晃了晃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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