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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荐河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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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还莫名有点尴尬。
这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之前关系的事情,没有说清楚。
方拭非莫名觉得自己还真挺坏的,因为她脑海中惭愧地闪过了一丝将就的念头。这样龌龊今后还怎么面对少将军?!
她坐在桌子后面,沧桑摸着自己的下巴。
林行远说:“我爹可能以为我在跟着你做大事。”
“我是啊!”方拭非说,“至于这个‘们’字嘛,就有待商榷了。”
林行远黑着脸道:“……讲点良心吧方拭非。我被你坑得可不少。”
方拭非:“我这正在对你进行惭愧反省呢!”
林行远:“好好反省,少跟我吭气!”
片刻后; 林行远停下手里的活,很是纠结地抱住脑袋。
“诶,你说; 方拭非!”林行远叫唤道,“我准备回去一趟,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 他该不会打我吧?”
方拭非:“你回哪儿去啊?”
林行远:“回家呀!”
“啊?”
方拭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家是哪里,随后才明白。哦,是。自己觉得与林行远可以算是相依为命,一起住了四五年,这院子就是家。但林行远远在边关,还有爹有娘呢。
这里万万是称不上他家的。
“嗯……”方拭非问,“你回去想做什么呀?”
林行远迟疑道:“再拿点钱?”
他们两个的钱,其实是够用的。
林大侠虽说平日就扫扫地,或在家连连剑,可他这地扫得潇洒自由无拘束,想走就走。京中有谁需要打手护院了,跑去凑个热闹,出手一次的钱,比得过方拭非苦干半年。
这种机会,还偏偏不少。
至于方拭非,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顾琰会悄悄给她塞银子。
方拭非的俸禄用于平日潇洒吃穿。林行远的银子用于偶尔的大额开销。攒不下多少,但绝对不愁周转。
方拭非:“……我们两个都这么大了,不大好吧?”
“不拿白不拿。”林行远还是非常了解自己老爹,也非常淡定:“反正逃不过一顿打。”
方拭非:“……”
她已是无法反驳。
方拭非:“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问题叫人心碎。
林行远想到那顿实揍,真不是那么想挨,面露挣扎道:“该从心当从心,我且看看。”
方拭非觉得这六字,简直是真言啊。
在之前谈话过后,她每日都沉浸在顾琰要给她找女人的恐惧之中,导致从御史台回家的路上也总是魂不守舍。
还好顾琰只是说说,上次提过之后,并没真正付诸行动。
方拭非揉着脑袋,觉得下次见他,还是得说清楚。可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吧,她三番两次的再提,有那么点自找死路的味道。
从心,暂且从一下心。
方拭非视线看着近处地面,脑海放空的时候,直直就撞上了一个人。
她猛然惊醒。
“对不住!”方拭非连忙道歉道,“您先请。”
对方却没动。
方拭非见他的鞋尖准准对着自己,还随自己动作跟着挪动了一下,才抬头去打量他。
对方拉高了围脖,用粗糙的皮毛制品遮住下半张脸,对暗号似得小心问道:“方御史?”
方拭非惊诧道:“是我。”
“我有冤屈,想向您诉冤!”他手指冻僵了,握在一起揉搓,刻意压低声音说:“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求您救救我!”
方拭非一直盯着他的手。
冻疮。
差不多整只手都快烂了,还有些明显伤疤,看似是旧疾。
北方人虽然也有冻疮,但像这么严重的还真不多。
方拭非说:“你这事,该先去找县衙或大理寺,我在台院就职,御史台处理的案件,大多是比较特殊的。”
“就是与官员有关!”他说着迟疑了下,靠近方拭非耳边道:“那我检举有人贪腐……甚至曾意图谋逆,您看可以吗?”
方拭非脑袋嗡得一下就被钟敲傻了。
可以什么可以?当然是不可以!
“此事不归我管啊!”
那人急道:“怎么会不归你管呢?我都听说了,您专管不平事,在京中是最值得信任的官员。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求求您了!”
“你是听谁说?”方拭非从自己的厚衣服里艰难伸出手指,“我几品官?六品!谋逆要谋几品?一品往上!跟你说的人这是害我吗?”
“我听……我听我们老爷说的。”那人窘迫道,“您别问我老爷是谁,我不会供出他的。他是好心,说您现在在纠察冤案,一定会听取我的怨诉。满京城皆知啊,您还给要科举的考子讲题,没有比您更好的官员了!我若非走投无路,也不会出此下策,求您一定相信我!”
方拭非:“……”
这都传成什么东西了?君不见她一件案子都没翻过来吗?
方拭非说:“我觉得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
“我都明白,您不必担心,我不会为难您的。”男人捂住脸,转动着眼珠查看四周:“您可以先听我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方拭非后退一步:“嗯?”
她觉得这人太可疑。半路将她拦住,说些极其诡异的话,她能不戒备吗?
她又不是傻子。
“我家离这里不远。”男人就差给她跪下了,“也可以您选地方,我跟您去!”
方拭非制止他,与他走到少人的角落,问道:“你是哪里人?”
“我是江南人。”
“做什么的?”
“祖上都是掌船的。”
方拭非听见“掌船”二字,方才被敲懵的脑袋又清醒过来。
“你在哪里掌船?”
“江南一代啊!”
方拭非靠近过去,秘密问道:“那你认识这几个人吗?罗庚、李胥二……”
“我认识!”男人飞速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神采,用力掐住方拭非的手臂:“我正是为他们而来啊!方御史您果然是个好官啊,我满门的命就托付在您身上了!”
方拭非也很激动,指着前面说:“走走走。”
男人立马转了身,在前边带路。
方拭非脚都僵了,一深一浅地走着,用手撞他,说道:“你给我说说,这几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父辈是哪里,与什么人有关,曾做是什么大事?”
“什么?”男人抽气,“您不知道?!那您是从哪里听到这些名字的?”
方拭非直觉其中有异,皱眉说:“是有人嘱托我来查的,只是我一直查不到什么头绪。若非在这里遇到你,此案就真毫无进展了。”
“是谁?”男人问,“他为何要叫你查这几人?他……是好人吗?”
方拭非觉得问一个官员是好是坏,这问题实在是有点可笑了。
“应该是好人吧?”方拭非说,“以国以民为先。可也法不徇私,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好人。”
“好!”他叫了声,难掩兴奋。抬头对上方拭非看过来的眼神,又羞涩道:“我就一粗人,不知太多朝廷险恶好坏,也容不得我去分辨。只是,我恩人向我推荐了您,我便相信您。您说的话,我是信的。”
对于小人物来说,京中随意官员捻捻手指就可以杀掉他,他从来没有怀疑拒绝的权力。
二人在一简陋的院门前停下。
“我家到了。我最近就暂住于此。”男人指着木门道,“求方御史,替我转告那人,我有要事同他相商。”
方拭非:“你现在是希望直接同他交谈了?”
“是!”男人说,“实不相瞒,此事告诉您,怕会给您添上麻烦,既然有人管,就求您为我牵个线。”
方拭非还是觉得这人有两分诡异,说:“我要先去问问他的意见才行。”
男人鞠躬:“多谢多谢。”
方拭非也不进去了,趁着天尚早,赶紧先去问问顾琰的意思。想必顾琰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该明白要怎么做。
她刚转身离开,卢戈阳便从她身后的墙角转出。
卢戈阳手里提着刚买的东西,在前后房屋都看了一圈,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值得她来的。
“方拭非?”卢戈阳皱眉,“他是又想做什么?”
难道是来找自己的?
应该不会。
他本准备离开,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走到墙后小心探出头,对着方拭非方才站的位置进行窥视。
那户人家住的是谁?没有印象,以前似乎是一对夫妇。
他胡思回忆着,往自己见过的人脸上套身份,想确定方拭非来见的人,忽然就见一道黑影闪进木屋。
卢戈阳心跳用力地蹦了一下,油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同时莫名的恐慌席卷心头,让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明白过来前,已经本能地躲到墙后,屏住呼吸。头靠着墙面,他清楚听到了快速换气的声音。
等了许久,直到隔壁再传不出一点声音,他才又一次从墙头探出头。
没有看见人,但是他看见了一道血痕,从院里拖行到门口,最终在不远处消失。
京城、白天,明目张胆地杀人。
谁敢这样做?
卢戈阳全身血液都凉了下来,不敢逗留,当即转身,跌跌撞撞地往自己家里跑去。
第116章 再现
方拭非快步去找了顾琰; 将事情告知对方。
顾琰听闻很是惊讶; 站了起来; 说道:“当真?!他真是这么说?”
“的确是。”方拭非说; “他神态自然,若不是演得太好; 应该是说的真的。可他语焉不详; 我也不敢确定。”
顾琰两手交叉,绕着桌子缓缓走动。
“此事需要同他详谈才可确定。或许,还要他来做个人证。”
顾琰毫无征兆地一顿,然后转过身; 差点与紧跟在后面的方拭非撞上。
“呼——”方拭非后跳一步,问道:“什么人证?他们究竟与什么案子有关?顾侍郎,看您的船厂生意好着呢,也就两年的时间吧,现在漕运大半已掌握在您手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
顾琰大声说:“不够!”
方拭非看他极其认真的模样,诧异道:“什么不够?”
“总之不够。”顾琰皱眉,随后说:“我要亲自去看看。”
方拭非惊道:“您亲自去?!”
她没有告诉那男人顾琰的身份; 就是想让顾琰派个信任的手下过去问话,以免中了对方的圈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顾琰却是直接去里屋抓过外袍; 披到身上,就要出去。
方拭非:“您急什么呀!”
“他可能不安全。”
“他既然在京城,有哪里不安全?难道还真是什么非要被杀人灭口的案子?”
顾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方拭非抓住他的手臂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与什么案子有关?您这样避讳; 究竟是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顾琰:“待我确定,再告诉你。你究竟要不要跟过来?”
方拭非:“……要啊!”
她哪里有不要的机会!
顾琰府中有备马车,不带其余人,便由方拭非赶车。
她坐在前头,马蹄跑动起来,冷风也迎面灌了过来。
浑身打了个寒颤,血液上冲,脑子却清楚了很多。
别人向他介绍了自己。
若是生死相关的事,肯定不是根据所谓的不明风声为由来介绍的,否则对方也不值得这样被信任。
必然是认识她的人,或者是知道她底细的人。
是谁?
现在在南方的话,难道是叶书良?
方拭非抬起头看着长街一侧栽种着的树木,冬天的树叶已经黄了大半,却顽强地没掉下来。
可如果是叶书良的话,他与顾琰关系不是更好?看顾琰的态度,这应当是件大事,很是重要,其中可能有什么秘密尚未揭露,缺少人证。即使如此,没理由越过顾琰,反来找她的。
他们老爷……
方拭非一个激灵。
难道是方老爷?
不是吧?方老爷还能认识船夫?
可除却这两个,她也没旁的厚重交情。
哦,也有可能是当初在水东县遇到的那个家中造船的王猛。
然王猛一介平民,远在江南,方拭非还没出名到能远扬至江南的地步。恐怕在对方眼中,自己不过是个七八品,五背景资质的小官,在京城中是连话都说不上一句的。虽有一点热血,但这样的大事是不会坚定嘱托给她的。
方拭非甩了甩脑袋,发现自己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等见到了那位大哥再说。
两地相隔还算远,毕竟男人所住之地比较偏僻简陋,然而天晚了之后,马车一路畅通,去的速度倒是挺快。
冬天夜黑得早,方拭非跳下马车之时,已经要点着灯才能看清路。
她帮忙将顾琰扶下来,上前敲了下门。
静静等了片刻,里面没有动静。
方拭非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又敲了一声。
顾琰侧身上前,方拭非连忙让开位置。
“里面何人?”顾琰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速速出来!”
依旧没有回应。
方拭非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倒是听到了些风吹动不明物体的撞击声。
夜深人静的,听错分辨不出来源也是可能的。
方拭非把灯给他,说:“我进去看看,您在这里稍候。”
她说完后退两步,冲刺助跑。一脚蹬上墙面,另外一脚快速踏上。借着轻盈的动作,直接翻过院墙。
反身摸索着开门,放顾琰进来,重新接过他手里的纸灯。
二人在院里转了一圈,没发现被打翻的东西,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可人就是不见了。
这间屋子还是有生活气息的,日常的用具都放在相应的位置上,桌上没有落灰尘,可见平时有在按时打扫。
是他们来晚了?
方拭非走到门口,蹲下身摸了摸地面。
“太干净了。”她说,“这种地方,显然是被打扫过。”
这地方住得大多是普通人,宅子比较便宜,往来的人多,一般门前不会打扫得太干净。
方拭非来的时候,这片脚下的黄泥地踩得踏实,眼色发黑,带一点恶臭,地上被丢了菜叶等垃圾。现在都被清理过了。
二人沉默地立在门口。
顾琰冷静下来,淡淡开口说:“或许是见势不对,先跑了吧。”
方拭非也说:“也许吧。”
于是又沉默了些许。
方拭非想说您不是被人算计了吧?这怕不是一招引蛇出洞。可看见半侧灯光下顾琰阴沉的表情,生生憋了回去。
顾琰点头说:“送我回去,明日再找人来看看。”
方拭非乖顺地扶他上车,将灯挂回到车厢的一侧,然后拉起缰绳,回去。
等回到王府门口,方拭非推开车门,将人喊醒。顾琰半靠着刚刚睡着。
“您看着很疲惫的样子。”方拭非说,“户部最近很忙吗?”
顾琰点头:“自然忙,忙着训话呢。”
方拭非:“训什么话?”
顾琰诧异看她一眼:“礼部没有通知你吗?朝中年轻官员,要与新科进士一同,参加庆功宴会。”
“哦……”方拭非说,“听说过,礼部尚书亲自同我说过。”
礼部尚书曾经还是一个会鼓励她的人呢!
物是人非啊!
“嗯。”顾琰说,“王尚书现在就在各方挑人,找个能说会道,压得住你的家伙,以免被你抢光了风头。”
方拭非:“……去!”
这些都是什么人呐。王声远也太闲了罢!
“不要输。”顾琰笑了出来,“不用给我面子,尽管去煞王尚书的威风。”
方拭非嘀咕:“他不得打死我。”
顾琰:“不会的。这次礼部也卯着劲要跟你拼一拼。你就是想赢,也不那么容易。”
“不是吧!好似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方拭非眼睛一转,抖动着眉毛问道:“御史公会罩着我吗?”
顾琰屈指弹她额头:“想想就好。”
方拭非:“那您会罩着我吗?”
顾琰想了想,点头说:“嗯……再看你表现。”
方拭非笑了下,见时间太晚,不便跟他多聊,转身告辞离去。
顾琰挥开迎来的下人,回到自己屋里。脱下外衣,脸上也冷了下来,眉间凝着一股要杀人的气势,将厚重的外袍用力挂到架子上。
北狂轻脚走进屋内,站在阴影处,发出一丝声响,提醒对方自己到了。
屏风后的黑影转过身,露出一张阴晦不定的脸。
分明是本该被贬至扬州的顾泽列!
北狂抬了下头,不带感情地回道:“的确是安王。”
“果然是他!他竟还要与我做对?”顾泽列表情转向阴狠,分明是想将对方置于死地:“若非我够警觉,此番岂不被他坑害?我一直以为他知道自己短命,会明哲保身,哪想他也犯起糊涂,起了不该的觊觎之心。既然如此,怎能再留他性命!”
北狂言简意赅道:“没有道理。”
顾泽列用力扭头,盯着北狂道:“哪里没有道理!此人心机深沉我早防备着他!他面上看似无心权力,实则处处与我做对,定然不会容忍我顺利登基。看看,这次他哄骗了父亲,顺理成章地掌了漕运,就他这般心机这种作为,你跟我说没有道理?哈!这刀,都已经架到我脖子上了!你还当我看不见吗?”
北狂不出声。
顾泽列也不是要与他吵,不过是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没人打断他,他顺着这思路继续说下去。
“顾琰或许早就开始策划此事,从前不过是韬光养晦,叫父亲放松警惕的阴谋而已!他马上性格我最为清楚,狡诈,多变,喜怒无常。就是个疯子,不能以常人度之。”
“看来天下间谁都逃不掉权力二字,连这短命鬼也知道。可顾琰有什么好争的?他虽姓顾,却不是我这顾,父亲信任他正是因为他无须防备。他……是想死前想要翻天覆地地闹一场??”顾泽列猩红的眼睛转至墙角,看着那边一株长满杂草的盆栽:“小五……他莫不是看上了小五那草包?顾泽长那草包要是能登基,大秦天下都给他陪葬吧!他凭什么占据父亲的疼爱?我要向父亲揭露他的野心!”
北狂转身准备离去。
“北狂!”顾泽列叫住他说,“你去替我盯着顾琰。还有,找机会杀掉那个方拭非。我看他总是碍眼。”
北狂偏过头说:“此事不行。”
顾泽列用力吸了口气,跑到他面前指责道:“北狂,你现在是怎么了?我要你做事,十件有八件你要推拒,你该不会也想背叛我吧?”
北狂说:“我自愿留下,想走便可以走,何必要背叛?”
“以往你对我忠诚,我从未怀疑过你。可现如今你几次三番叫我失望,我自然起疑。”顾泽列按着他的肩膀说,“北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忘了自己当年说的话了吗?只有我,只有我有资格做储君!”
北狂并不过多解释,只是后退一步,朝他欠身,而后转身出门。
“可恶!”顾泽列大吼一声,将桌上东西都推了下去。
第117章 辞别
第二日等天亮; 方拭非连同林行远; 一起去了昨日的屋子找人。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光色亮了之后; 门口一片泥土的色差就明显起来了。
乍一看看不出来; 对方大约是往地上泼了什么水,导致脏得均匀; 臭得和谐。可用手抠能发觉出一点不对; 上面一浅层应该是新拨上去再踩实的土,手感不一样。
林行远拨开外面一层土层,往里挖了个小坑。
可泥土里层原本就是黑的,还很坚实; 平日农户在门口杀只鸡杀只鸭什么也是常事,根本看不出有没有染过血。
“大手笔啊。”方拭非抿着唇,懊悔地叹了口气:“这大哥从江南过来,你说是引了谁上来。”
林行远蹲在地上观察许久,隔了片刻才道:“你大哥?”
“他不是我大哥!”方拭非摇头晃脑说,“他是我师兄。”
林行远:“嘁。”
二人将东西盖回去,想去附近问问住户,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举动或是
众人说; 昨夜最可疑的人,就是打灯驾马车过来的家伙,停了没多久就走了。
哪户有钱人家会三更半夜驾车来这破巷?!
这有钱人家就是方拭非跟顾琰。
在她二人对比下; 昨天正常得不可思议。
方拭非深感惭愧。
方拭非说:“我该感谢他,没留具尸体给我吧?”
林行远:“留下尸体,就会留下诸多线索。那人的来历、遭遇、诉求; 皆有可能被查出。御史台查案之权,虽不及大理寺,可若陛下亲定,也是可以前去取证的。无论是御史公,还是大理寺卿,都见惯了杀人案件,哪那么容易被蒙骗?又牵扯上了顾侍郎。到时候真弄得满城风雨,全城搜捕,反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而且……那人身份,怕是不可外宣。”
对方或许不便出现在京城,也或许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已经露出了什么马脚,正怕别人顺藤摸瓜。失踪总好过死人,如此一来,就干脆地断了全部线索。
她当时怎么就不多问一问呢?!瞧瞧她这脑袋。
方拭非苦着脸说:“……其实我想的是他并无性命之忧。大侠,你说得我都怕了。”
林行远信她这话才是见了鬼了。心中想着别的事,犹豫后抬头说道:“那个……”
方拭非一看时间,哎哟叫道:“哦我得去台院点卯了,晚上见了再说!”
说完人就奔了个没影。
林行远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无奈摇了下头,先独自回家去。
御史台今日也有人在聊科举庆功宴会的事情。
方拭非左右的官员大多是老臣,年轻的也基本过了而立之年,此次宴会是与他们无关了,几人连邀请的信函都没收到。但继续往下数,还是有一些平日跑腿整理文册的小官可以参与的。
这些人是考明经或明法进来的,一直是九品,算是朝廷的官员,但凭这官阶,是没什么见陛下的机会的。得知可以参加本次宴会,不由兴奋难耐。
可礼部既然是筹划庆功,自然主要是为了新科及第的考子。加上最后陛下会露面,位置守卫就必须要安全。如此多方顾虑下来,限制颇多。最终敲定布置出来的场地,大小有限,绝不可能将所有芝麻大小的年轻官员都塞进来。因此,只给各官署分了几个名额,叫他们自己选人前来。
除却像方拭非这种三十岁前便进士及第、已小有所成的官员,独自收到礼部的帖子,其余人只能靠人脉跟实力去争抢了。
方拭非一整天都在接受下属官员对她大献殷勤。这样幸福美好的日子,如果能多来两次就好了。
御史中丞特意过来一趟,对着方拭非意味深长地说,谦让是种美德。
她知道……
她知道啊!为什么要这样看她?!
因为有人可以分担公务,方拭非今日散值较早,到时辰后,已经交代完毕,可以直接回去了。
回到家中,她以为林行远该在四处玩耍,没想到对方正襟危坐地守在大厅,等她回来。
林行远说:“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方拭非看他已经整理好的行李,摆在桌边,又想起他前几日说的话,顿时就明白了。还是笑道:“说罢?”
林行远挠了下头:“我父亲知道漕运的事,催我们回上郡。我得去看看他这么急是想做什么。”
方拭非惊道:“漕运那多久以前的事啦?信在路上耽搁了那么久?还是他那里的消息滞后了?”
“那倒没有。”林行远说,“就是现在拖不下去了而已。我就当它才到吧。”
之前林霁传信来,语气还是正常的。不过他那人从来不喜欢啰嗦,信上只会有简短的一句话。加上也不着急,所以驿站全当普通的信件在寄。
之后发现林行远不理会他,又连催了几道。催过数道之后发现依旧没有回音,这态度就不对了。
从调侃、困惑、愤怒,到现在直接威胁。虽然中间隔了好几座城,可林行远觉得自己脖子上已经架着他老爹的一把大刀,危矣。
方拭非问:“催你回去做什么?”
“不是我。”林行远咬字重音道,“催我们!”
“啊……”方拭非说,“没有‘们’!”
林行远:“我知道你,所以我这不就自己回去吗?”
方拭非搭住他的肩膀郑重嘱托:“辛苦你了!”
“那我尽早去,速速回。”林行远说,“左右也就几个月吧。等我弄清他在为什么生气,就回来了。”
方拭非心说大将军该生气的地方可不要太多,少将军你心中都没数的吗?
回来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方拭非说:“你也不用急着回来。”
林行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变得深邃而诡异起来。
方拭非退了一步,发毛道:“你看我这眼神做什么?”
“唉。”林行远说,“我总觉得我一不在,你就会惹出什么惊天大事,心中很是担心啊。你能等到我活着回来吗?”
方拭非:“早点睡吧您!”
第二日大早,林行远便带着东西出门了。
两人都是天色灰亮之时起来的,毕竟冬日天亮得晚。林行远没出门买早点,只同她说了一声,便只身往城门赶去。
房子骤然空下来,方拭非一时间连吃个早饭都没人作陪,顿时觉得有种不习惯的寂寞。
仔细想想,原来他们住一起已经如此久。
她这样一个满身秘密的人,能有一个人让她可以说真话,已经是天可怜见了吧。
她在门口坐到天际翻亮,才晃晃脑袋,出门买了个饼,就着汤水两口吃下,然后赶去台院做事。
等到了官署门口,被门吏一把拦住。
对方惊道:“方御史,您怎么来了?”
“啊?”方拭非说,“你疯了吧?”
“不,今日……”那门吏道,“今日您不用点卯呀。昨日走的时候,您还兴冲冲地跟我说了呢。”
方拭非被他提醒,一拍脑袋想起来:“是,我已做了五天,该休息一天了。”
“您怕是忙糊涂了。”门吏笑道,“时辰还早,您可以回去再多睡一会儿。”
方拭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转身回家去。
院里实在安静。
她躺到床上,以为这环境能很快入睡,结果却越躺越清醒。半途去开了门窗通风,又搬了个位置,还是醒着。干脆起来找点吃的。
厨房有林行远之前碾碎的黄豆、红豆粉,用陶罐装着。方拭非看见时想起来这玩意儿得晒太阳,干脆趁今日天晴,搬出来晒晒。
随后发现窗户边还挂着两刀腊肉,就切了一点,丢进去跟米饭一起煮。
生完火,方拭非拍拍手出去休息片刻。在外边走了一圈,才惊觉自己方才下意识地放了两人份。郁闷地跑回去将米捞上来,但此时水都已经烧开了。
方拭非简直哭笑不得。
纠结了许久,还是给倒回去。
不如晚上吃剩饭。
方拭非嘀咕着抱怨道:“一个人吃饭就是太麻烦……”
煮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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