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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绣春-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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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朱棣的怀里,一开始还觉得过得去,马儿颠簸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开始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起来,整个人不由得慢慢的缩了起来,在马背上弓着身子,朱棣感觉到我的背部越来越抵着他,将马儿停了下来,皱眉问道,“怎么了?”
及将我转过身来,一见我的脸色,不由得满脸吃惊,“你怎么了?”
“没有怎么……”我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摸到满头的冷汗,正准备从袖中掏帕子擦汗,朱棣已经钳住了我的手,开始解我领口的布扣。
“你做什么?”我一边挣扎着,一边问道。
朱棣不答话,片刻便已经将我的衣领解开,他扒开我的整片衣襟,往里一看,脸色不由得发白,手也垂了下去,我用双手捂住衣襟。朱棣从身后将我拦腰抱住,一起下了马,“你伤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马根本不能骑了。”
我连连摇头,“你回大营的事耽搁不得。不要为了我这点小伤……”
“我以为岱钦故意在我面前向你献殷勤,没想到他说的还不及现实十分之一严重。”朱棣的脸上有些懊恼,“你先歇一下,前面有个集市,我去弄一辆马车来接你。”
我拉住他的袖口,“不要。”
“不要任性。”
“没有任性。”我低着头。
“乖,我马上就回来,你不能再在马车上颠簸了。”朱棣放低了声音,柔声说道。
“你说过的。”
“嗯?”朱棣皱眉。
“你说过一时一刻也不再跟我分开了。”我忸怩半晌,才抬起头看着朱棣低声说道。
朱棣本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意,“拿你没办法,这样,你上马去,我在前面牵着马慢慢走。”
我这才没说话,在树荫下歇息了一会,朱棣将我扶上马背,叮嘱我牵好马缰,自己却在前面慢慢走着,一面跟我说话,一面还要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
我在马背上不由得笑了起来,“当真把我当做小孩子了吗?”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小孩子。”朱棣干脆的答道,又忽然有些哀伤,“更何况你现在这样孱弱,都怪我。”
朱棣在集市上赁了一辆最好的马车,又去布庄买了几块柔软的褥子,将马车内铺好了,才让我坐上去。这辆马车虽然没有岱钦的那辆马车奢华,但是却也是极舒适的,因为害怕我一个人在车内无聊,朱棣干脆雇了一个马夫在前面赶马,自己也在车内陪我,好在滕州离朱棣的大营并不是很远,我们在马车上赶了一日,晚间便到了。车夫收了银子,带着马车回了。朱棣因为害怕马车夫走漏风声,是以在距离大营还有一两里路的时候变叫他将我们放下了,此时还有些距离,需要我们自己走。
朱棣却走到我前面,弓下身子,静静的不说话。我不由得奇道,“还不赶路吗?”
朱棣噗嗤一声笑了,“上来啊。”
“上……什么?”我突然懂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有些脸红,“我哪里就那么较弱,这么一小段路还要人背?再说马上就要到营地,若是被你的部下看到你堂堂一军主帅,竟然为了个女人擅自离营,还低声下气的背着回来,别人要怎么看你?”
朱棣并没有回答我,却退后一步,直接反着伸出手将我的双手一拉,我便倒在他的背上,他直起身子,将我的腿用两臂勾住,我便牢牢的挂在他的身上了,朱棣已经走了起来,“你都说了,我是主帅,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除非他有两个脑袋。”
我无言以对,只得伸出胳膊,也将他的脖子勾住,奔波一天,有些疲惫,便将脸埋在他的背上,闭上了眼睛。
“王爷,你可回来了!”三保的声音忽然从耳畔传来,我猛地睁开眼,只见他正从一匹马上下来,对着朱棣单膝跪下道,“出事了!”
“什么事?”朱棣将我放下,皱眉问道,“怎么这么急吼吼的?”
三保道,“您昨天走的时候,吩咐朱能和我带兵夜袭平安的大营,本来平安的的大营已经快被我们攻破,没想到有人带兵在我们背后偷袭,给我们吃了好几计闷棒,损失了不少将士,无法,朱将军便和我商量着,迅速带兵退了回来。”
“站起来说话。”朱棣在夜幕中一手强有力的扶着我,一边对三保说道,脚步已经迈开,往大营内部走去。
三保有些怯怯的,“王爷,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边走一边说就是。”朱棣并未停下脚步。
“李斌李将军……”三保说了一半,便顿住不再说话。
朱棣意识到不好,停下步子,侧身看着三保,眼神有些可怕,“李斌怎么了?”
“李将军垫后,掩护大军撤退的途中,被追击上来的南军截住,当场斩杀。”
“什么!”朱棣神色有些惊慌,“谁捉的他?”
“前来呼应平安,偷袭我们的人。”三保低头垂手,似乎不敢说出那个人是谁。
朱棣恼怒道,“缝了嘴吗?一件事要分成几段来说吗?”
三保见朱棣发怒,只得瓮声瓮气的说道,“此人正是徐大舅爷。”
朱棣深呼一口气,半晌没有说话,迎着昏暗的月光,却能看到他额角的青筋跳动,显示着他的愤怒和气愤。
我怕他当场发作,连忙拉了拉他的衣服,说道,“别站在外头说话了,到营内再说吧。”
三保听了我这话,脸色却愈加苍白起来,“王爷,李斌将军牺牲也就罢了,还有一件更严重的事,您离开营地的事被将士们知道了,现在众将军聚在一起,等着您呢。”
我的心头立刻跳了起来,意识到肯定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247章。67。内乱(2)
越往前走,就越听见一些声音,那声音嘈嘈杂杂,夹杂着愤怒,说个不停。还没走回朱棣的帐篷,就已经看到了火光烘天,一片亮白,而那帐篷口,围着十多个壮汉,看服侍,都是将军级别的。有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朱棣,一嚷嚷便所有人都引了过来。
“王爷。”
“王爷。”
这些人嘴上虽然还喊着王爷,脸上的表情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尤其是看到了朱棣身边的我,更是横鼻子竖眼,嗤之以鼻。
朱棣方才还是面容冷酷,怒火中烧,此时却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在我看来,那笑脸甚至有些阿谀奉承,没错,他是在奉承这些围堵在他门口的人,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紧…………他这样放低身段,是为了我。
“诸位将军可是有什么事?到里面说吧。”三保连忙掀起帘子,朱棣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退到了一边,那些人见我并没有进去,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这才一个个鱼贯而入,三保见我一人站在帐篷外,便也留了下来,站在我身边,低声道,“这时候你确实不能进去,他们这架势,简直是要讨伐王爷呢。”
“这么重要的时候,王爷只身出去找我,他糊涂了,你怎么也糊涂了呢?也不知道拦一拦吗?”我也压低了声音在三保身边说道。
“我拦也拦不住啊,我本来说让我去接你,王爷非要亲自去。说什么也不听。不过这个你不要再怪王爷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你不知道那些天王爷怎么熬过来的。”
我本想追问三保,我失踪以后朱棣到底是什么样,却突然被帐篷里面的动静给惊动了,三保也侧着耳朵听着,里头一个激动的声音说道,“王爷!靖难靖难,已经四年了!如今还在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了,连张玉李斌都死了,打了那么多年蒙古鞑子,兄弟们尚且都还活的好好的,居然因为自己人打自己人,打自己从前的伙伴,从前的同僚,从前的兄弟而丧命。咱们先是攻城略池,无果,现在是准备背水一战,直击京师,却依旧是这样的下场,兄弟一天比一天少下去,哪里还能看到希望?”
此人说完,里面终于安静下来,看来所有人都在用沉默支持着这番话,更用沉默逼迫着朱棣表态。
良久,朱棣才道,“你说得很对,也是不争的事实,那请问诸位兄弟意欲如何?可有什么高见改变眼前的处境?”
帐篷内又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有人低声说道,“渡河后退三十里扎营。”此声音一出,便开始有人附和,“对,渡河后退!不要再在此地做无谓的伤亡了。”
“此战有进无退。”朱棣待所有声音都平息下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诸位兄弟跟了本王这么多年,既然厌倦了这种生活,本王也不可能强迫各位,这样吧,愿意继续前行的站到右边,不愿再前行的,就站到左边去吧。”
朱棣说完话,里面便开始传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和三保在外面看不到,着急的不行,三保便撩起了门帘子的一角,我和他这才能看到里面的光景,只见朱棣坐在一张大椅上,而那将近二十人的将士们,也都纷纷选好了自己的队伍,让人震惊的是,除了极少数还在踌躇站在原地不动的人之外,所有人都站到了左边!
朱棣面色阴沉,不言不语,看起来已经愤怒极了。
三保也捏紧了拳头,急得一跺脚。我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弄出动静。
就在这让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刻,朱能站了出来,他站到了朱棣的右手边,铿锵有力的大声说道:“当年汉高祖刘邦十战九不胜,只因一颗赤子之心,坚持到最后,历经艰难之后,最终占据天下,称帝为王,好不威风!而跟随他的那些将领,封侯分地,功成名就。现在南军已经疲弊不堪,坐困于此地,我军胜利在望,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有退却的念头呢?这好比快要到手的鸭子,不是鸭子飞了,而是咱们自己放弃了。”
将领们听了朱能的话都不说话了,张玉死后,朱能俨然成为了燕师的第一大将,素有威信,且军中亲信众多,这些将领们衡量一番,慢慢的又从左边踱到了朱能的身边。
朱棣看了在这个艰难时刻挺身而出支持自己的朱能一眼,眼神中满是感激,朱能只是憨厚的对着朱棣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众将士此番联名讨伐朱棣,不止是因为战争旷日持久,看不到希望,还有一个没开的出口的导火索,只是碍于朱棣的面子,没敢拿出来说事。那就是朱棣在这个重要的关头,竟然丢下整个大营,只为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我。
现在他们闹了这么一出,该出的气也出了,也知道现况无法改变,更知道朱棣说的没错,此战有进无退,从跟随朱棣的第一天,他们也是踏上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道路,只要失败了,便以反贼论处,一个个只剩下砍头的下场。待这些人全都离开,我走进了帐篷,到了朱棣的身边,他依旧坐在椅子上,只是方才那绷得笔直的身躯,现在却有些松垮垮的斜歪着。我知道他方才的处境不亚于上了一次战场,战场上胜负尚且没有这么严重,若是这些将领全都罢战离开,那么这支队伍会立刻溃散不堪,成为一盘散沙,任由朝廷处置了。
我朝他的手一看,只见他紧紧的攥着拳头,用大拇指掐着自己的食指,人虽然散开了,他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我将他的手掰开,只见食指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指甲印,心里一阵心疼,蹲在他的腿边,捧起他的手,在那食指上的印记吻了吻,轻声道,“都会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朱棣将手抚在我的头上,轻轻摩挲着,喃喃的说道,“我也曾经动摇过,但现实太残酷,我必须坚持下去。就如同以往一样,不管多么困难,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希望的。你不知道,我最最想放弃是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几乎低得让我听不见,犹如梦呓一般,我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什么时候?”
朱棣看了看我,并没有回答,“对不起,把你带回来却耽误这么久都没能让你去歇息,你自己为什么还要在外面站着,你看你的脸庞,越来越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朱棣又抓起我的手,低着头,心疼的说道,“你瘦了这么多,到底经历了什么,而我都没有陪在你身边。对不起。”
我连忙将头埋在他的大腿上,“别说了,别说了。”
朱棣站起身来,将我拉了起来,“你哪里也别去了,就在我这里歇息。我去叫人给你弄吃的。只是今晚只怕弄不到燕窝给你吃。”
我轻笑道,“说得我好像一只馋嘴猫似的,一天吃不到燕窝就要馋死。”
朱棣也被我逗笑了,将我往里面的一个隔间带去,一张简朴的床铺,朱棣扶着我躺下了,蹲在床头,对着我的额头轻轻吻了吻,“你先睡,我还有些事要办,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唤我。”
我点点头,“好,快去,不要再为我耽误了。”
朱棣满脸都是抱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我看着外面的烛光如豆,却感到了几个月来从没有感受过的安心。我渐渐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棣温柔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阿漪,醒醒。”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朱棣将一只手插进我的后背,将我扶了起来,手上却端着一碗浓浓的东西,那东西别说看了,就是闻一闻,我也知道是什么,正是我已经吃了好几个月的燕窝。“哪里来的?你不是说这里没有吗”
“让他们在厨房里搜出来的。”朱棣笑着说道,一边已经舀了一勺送到我唇边,“快趁热喝了。”
朱棣的军队打到这里,粮饷一定很紧张的,军中不可能有这东西的,我知道他是怕我要骂他才故意这么说。我将那燕窝咽了下去,甜甜的,只觉得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燕窝。眼眶里却渐渐地有眼泪在打转。朱棣立刻便发现了我的变化,还没等我的眼泪流出来,已经伸手将我的眼泪抹去了。
“又馋又爱哭鼻子,你说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我破涕为笑,再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将嘴唇凑到朱棣的唇边,狠狠的吻了起来,朱棣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我会有这样的时候,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我,我抬起眼睛看着他的眼睛,眼中盈着笑意,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哐当”一声,朱棣手上的碗勺掉在地上,朱棣紧紧将我环住,更加激烈的反击了回来。
第248章。68。大破敌军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狠狠的用着力,直到将他拉到了床上,朱棣渐渐地将唇移到了我的脖子,摸索着解开我的衣襟,一路往下吻着,我的身上好像一团烈火在烧似的,虽然炽热,却并不觉得被灼烧到了,只是情难自禁,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
朱棣吻着吻着,便进行到胸口,掀开亵衣的一瞬间,他却顿住了。我不由得微微抬起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朱棣摇了摇头,坐了起来,“都是我不好,一点也没有为你考虑,你的身体这样虚弱……”朱棣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我的胸襟掩住,温柔的笑道,“不该这样,是我不好。我一定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让你名正言顺的跟着我。”
我用右手捏着两边的衣襟,让它们合在一起,挡住胸前的风光,低着头,半晌才道,“我不需要名分。”
“不管你需不需要,我想给你。”朱棣坚定的说道,将我揽到他的怀里,我顺着他的手势,躺倒他的腿上,仰面看着他,只看到他下巴上有碎碎的胡渣,便忍不住伸手去轻轻的抚了抚,硬硬的,犹如他自己的性格一样不屈。
朱棣微笑道,“怎么,是不是扎到你了?”
“没有。我在想你军旅之徒一定很艰辛。”
“只要是在军中,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根本不分将领还是士兵。赢了,荣华富贵,尽在掌握,输了,性命尚且不保,所以大家只要在军中,不分昼夜想的都是怎么打败敌人,自然对自己的仪表就要放到后面了。”朱棣抚摸着我的脸庞,低声说道。
我笑道,“我只不过是摸一下你,你就发出这么一大篇言论。”
朱棣有些羞赧道,“我活到这个年纪了,从来也没有在谁面前这么多话过。”
我笑着将头埋到他的肚子里,嘟哝着说道,“大王爷,已经深更半夜了,你还不睡觉吗?”朱棣听了我的话,将我放到床铺里面,自己也宽衣上来了,他还想陪着我说话儿,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困顿极了,便故意背对着他不与他说话,果然,没一会儿耳畔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了。我这才慢慢的转过身去,就着昏暗的烛光对着他的脸细细的看着,浓而黑的眉毛,长而密的睫毛,倔强的侧面弧线,多年的风霜让他的眼角也有了细微的纹路,却并没有减轻他的俊朗,反而更添一份睿智的气质。
我侧躺着身子,用一只手支着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突然觉得时间静止,即使外面战火纷飞,即使强敌在侧,一切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只有此时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朱棣已经不在床上了,我知道他心系大事,没有时间来陪我,便自己起床往外走去,正好与迎面进来的朱棣撞了个正着。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继续睡一会啊。”朱棣道。
“你比我睡得还晚,为何比我倒起得早?”
朱棣笑道,“我不跟你拌嘴,等会儿会有人送早饭来,你多多吃一点,我就是回来看看你,还有事情要和将士们商量,这就得出去。”
“什么重要的事,自己连早餐也没时间用?”我并不想占用他的时间,但是想到他忙得连正常三餐都吃不上,心里还是有些心疼。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估计连你也会顾不上吃饭的。”
“什么事你这么高兴?”
“朝廷把徐辉祖召回去保卫皇宫了,现在只剩下平安和徐福,他们两人害怕自己兵力不足,都向灵璧赶去,准备在那里会和。为了不让他们会和,我们得赶在前头。”朱棣有些激动地说道,“这是朝廷的最后一支队伍了,只要解决了他们……”
我也兴奋不已,四年的付出与艰辛,终于要得到成果,谁都知道燕师的厉害,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光辉之下,朱棣又付出了什么?
我唯有紧紧握住他的手,表示我一直都在他身边。
到傍晚之时,更有捷报传来,越龙城截下了朝廷的粮草,这一下平安和徐福慌了手脚。朱棣和主将们一研究,觉得这正是斩尽杀绝最好的时机。
于是连夜制定了计划,决定第二天便去一举歼灭敌军,最终决定以三声炮响为暗号,战士们只要听到三声炮响,便立即杀到敌营去。如此,便是尘埃落定的前夕了。
朱棣显得有些躁动,而我,更是激动不已。这一晚,我们谁也没睡着,但是谁也没说话,言语已经不能表达我们心里的感受了。朱棣只告诉我,他们上前线,而我,一定要留在这大营之中,一开始,他还极力要求留下一员大将驻守大营,确保我的安全,被我极力否决了,“上战场时,人手还不够用呢,你居然还要留下一个来照看我,这不是要把我往祸国殃民的千古罪人名声中推吗?”
朱棣考虑了一会道,笑道,“也罢,好在此役基本上可以确定战果,南军别说是打仗了,粮草跟不上,只怕各个都饿得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心情打仗。”
第二日,我在营中果然听到三声炮响,朱棣的部下持刀握枪冲杀了出去,才到下午,便凯旋而归!而且不止是本军营的将士们回归,更是俘虏连同平安在内的三十七员南军大将回来!三保随朱棣进来之时,满脸皆是兴奋之色,脸都涨红了,一看到我便道,“成功了!成功了!”
我已经听朱棣派回来的先骑兵说了大致的情况,也很高兴,拉着三保叽叽喳喳的询问战场上的情况。三保眯着眼睛笑道,“这事儿说出来要笑死人了!你说天下有没有这么巧的事儿!简直就是老天爷要灭了南军!”
“快别绕弯子,赶紧好好的说。”
三保昂着头,背着手,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势,我兴冲冲的等着,朱棣在一边不禁发笑,摇了摇头往边上去了。
“咱们大军不是制定了暗号,三声炮响便去攻击吗!好巧不巧的南军也是制定了一个暗号,正好也是三声炮响,只是他们听了三声炮响不是反击我们,而是出逃!我们的三声炮响了之后,我们的战士立即便出动了,结果他们的战士也当成了他们的暗号,一个个背着铺盖卷往外面冲出来准备逃,连兵器都没拿稳,遇上咱们红了眼的将士们,哪里还有他们逃的路子?一举全歼,大将们全部活捉了起来,只有徐福那个老东西,打仗没有几两本事,逃跑的功夫倒是练得极其麻溜,单枪匹马的趁乱仓皇跑了。”
三保还没说完,帐篷外忽然发出一阵阵的怒吼,“杀!杀!杀!”
我们全都被这声音震住了,朱棣连忙掀开帘子往外走去,想看是怎么回事,只见帐篷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将士,为首的便是朱能等燕师大将,而地上一排排的贵了三四十个人,一看行头,正是三保口中被擒回来的三十七员朝廷大将。那为首的平安桀骜不屈,人家不让他站着,但他也不肯跪着,索性单腿撑着,坐在地上。
“王爷!这些俘虏,以平安为首,一个个都是我军的死对头,不知道斩杀了我们多少兄弟,张玉李斌等兄弟便是死在他们手上,此时俘虏回来了,众怒难平,大家争相请求王爷给自己机会手刃他们!王爷,别的人我不管,平安的人头交给朱能吧!”朱能一见朱棣出来,便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低头对朱棣铿锵有力的说道。此话一完,余下的战士便都将手中长矛往地上狠狠插了起来,那屠杀的声音,带来的是铁器的冰冷和心理的恐惧。我往朱棣身后退了退,不知他会怎么处理这些人。
朱棣皱眉看了看那些地上的俘虏,又看了看朱能,再扫一眼满眼都是期待的将士们,沉声道,“将士们一路辛苦,大获全胜,咱们现在兵强马壮,又有敌军的粮饷,正是犒赏三军饮酒作乐的好时候,这些晦气事儿稍缓缓再说吧。”
将士们听了朱棣这话,难免有些气馁,但是朱棣又许诺了犒赏三军,大家还是十分兴奋的,便又将俘虏们又全部押了回去,开始张罗晚上的酒宴。
回到帐篷内,朱棣面无表情的问我道,“你看那些俘虏,该怎么处理?”
我低头,不愿说话,朱棣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朱能的话也对,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他们的仇人,今日若不是我们赢了,将他们活捉回来,他日他们便会挥着刀剑继续来杀我们。战场相遇,你死我亡是难免的。”
“不杀降敌会给你带来仁慈的好名声。也会让民心更偏向你,一个王者,让自己的人心忠诚并不是少见的事,但是能让敌人心甘情愿臣服于自己,却是难得。有的人留着,要比死了更有作用。”
朱棣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你的思想跟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你狠睿智。”
第249章。69。求和
“王爷又谬赞了,我并不睿智,顶多只是不冲动罢了。”我微微笑着,搭讪着走到一边,“今晚犒赏三军,你是跑不了的,一定要去应酬一番。敌军被破,平安被捕,朝廷已经再也拿不出一支像样儿的军队了,皇宫对你来说已经是唾手可得,只是时间问题,你已经成功了。”
朱棣见我有些逃避他,便追至我身边,捧起我的下巴,有些迷惘的问道,“你说的都对,可是……为甚在你眼里,我看不到真正的开心快乐呢?”
“我挺开心啊。”我连忙躲闪道。
“你挺开心……”朱棣松开手,细细的琢磨道,“你的开心应该只是相对于从前,我需要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而言,并不是为这个成果开心。”
“哪、哪有啊!”我连忙挤出一个笑脸,把他往外推去,“你快些出去吧,那么多将士等着你主持大局呢,你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
三保确实也在外面催了两声,朱棣只得慢慢走了出去,并回头看了看我。所有跟着朱棣打了四年的部下全都知道这次胜利意味着什么,是以对于今晚的犒赏大宴也都十分重视,更没有乐往常那种时时刻刻都紧绷着的情绪,是可以稍稍放松的时候了。
歌声四起,火光通天,杯盘交错,这种快乐,只怕只有他们才能去体会,而此时,被关押在牢房的平安等人,恐怕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光景了吧?失败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止是自己成为了败将,更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成为亡国之奴,不止他们自己会成为新的王国的阶下之囚,就是他们的亲人,子女,妻妾,也没有一个人能躲得过去的。
朱棣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酩酊大醉,他非常清醒。
“奇了,那起子人竟能放过你?”这军中没有女人,当然也没有人做针线上的活,朱棣的好几件贴身衣服都已经破了,他为了俭省,都还穿着。我废了很大的力气到处寻找寻得了一个针线包,这才拿起他那些衣服一件件的补了起来。此时我的手上拿着一根线,正飞针走线的迎着烛光做着事。
朱棣一见我的阵仗,就笑了起来,“你们锦衣卫还训练这个吗?”
我脸上一红,“你讽刺人的技术见长,明知我对这个不通,说这种话来嘲讽我。我顶多把你衣服上的窟窿粘上,要比你们家里那些针线上的人是不可能的。”
朱棣捡起我已经补好的两件衣服看了看,笑道,“这还不好?那还要怎么好法呢?”刚没看几眼,便笑道,“哎哟,你别浪费我的针线了,我还是愿意穿着破衣服的。”
我在他身上一推,将衣服针线全都扔到床上,“不补了不补了,真真是自讨没趣。”
朱棣笑着将衣服都捡起来,“好了好了,你快快补,我们明天就要上路。”
“去哪里?”
“扬州。”
我沉吟半晌,“攻下扬州,京城便不在话下了。”
朱棣笑着点点头,“这话明白。”
扬州城的监察御史是一个叫王彬的人,他本欲奋起一战,却被属下出卖,扬州城既没有军队,又没有首领,不战而降。燕师不费一兵一卒,便将京城应天府的门户给拿下了,军心大振。四年的闷头仗打下来,这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
朱棣也没有算到扬州竟然这么好拿下,也是非常开心。而此时,朝廷派了使节前来,这个使节不是别人,竟是庆成郡主。
而此时,庆成郡主便等在朱棣大营外的轿子内,等着朱棣的接见。
朱棣却并没有立即去见庆成郡主,而是悠然自得的坐在帐篷内,看着应天府四周的地势地图,他从这里走出去,再从北平打了回来,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应天的地势。我知道他是在虚耗庆成郡主的时间,便上前将他的地图一把收了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接见郡主?”
朱棣抬头看了看我,“别闹。”
“你才别闹。庆成郡主可不比旁人,是你的堂姐,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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