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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识胭脂红-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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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棠?”
  她抬头看了看他。珠泪涟涟,而后又将脑袋放回膝上。
  他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将她往怀里抱。
  “怎么跑这儿来了,你身上还有伤呢,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趴在他肩头拿着他的那支笔不松手,哭了半天才说,“惊澜,我不是她,我真的不是她。我不能提笔,不能画画,会控制不住想要醉雀。我不是惊澜以前喜欢的叶棠了。”
  果然。是因为他那天说的话。
  什么以前的叶棠现在的叶棠,其实他喜欢的仅仅是她而已。
  她喜欢自己的哥哥的时候,全天下的人都厌恶嫌弃她,可他不嫌,他觉得她明明就好得很。
  如今,她不过是不能控制自己而已,他又怎么会因为这个不喜欢她。
  他还没想好如何说才能让她明白,她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说,“不对,以前的叶棠你也不喜欢,现在的叶棠你更不会喜欢。”
  “叶棠,你在胡说什么!”
  实在担心她身上的伤,他想先抱她回去。
  叶棠却一下挣脱了他,步步后退,不住躲着他的怀抱。而后冷哼一声,看着他缓缓道,“一不遵礼德教化,心思不轨;二罔顾人伦,不知廉耻,三,身心不净,污九王府清明,令上下蒙羞。今赐休书一封,各自嫁娶,互不相干。从此,天涯路远,互不相欠,也再不相见。”
  萧池一下怔在原地。没想到,他写的所谓休书,她变成了这样,竟还能一口气一字不差地背出来。
  她渐渐平静下来,低着头补充道,“以前的叶棠,你也早就不要了,不是吗?”
  她明明已经退无可退,他步步紧逼,“那你也别想嫁给叶修庭!”
  承译就候在门外,先是听见九王妃在哭,然后又是九王爷厉声说了几句,紧接着书房门便被九王爷一脚踢开,匆匆抱了九王妃出来。
  萧池一路抱着叶棠回了房,确认了她身上的伤没事后便一直将她抱着。
  “放我下来。”
  听起来,这丫头似乎还在生气。
  萧池没说话,自然也没放她下去。
  他是没办法跟这样的她生气的。莫说她伤着,想一出是一出,神智也不太清明。就是平时,他哪回真的狠下心来跟她计较了。
  二人一时无话。
  良久,他才抱着她说,“叶棠,我在将你娶回来。换你把休书给我,这样好不好?”
  他至今也不知道,她将他给的那封休书藏在哪里了。
  他那天在地窖里撕的,的确只是一个信封。
  好像只要那东西留在她手里一日,她便有了离开他的借口。他总也不能安心。
  他等了好一会儿,叶棠才明白过来,歪着脑袋问他,“你要娶我?”
  “对,我要娶你。”
  与叶修庭不同,他根本就不是问询,而是不容置喙的宣告。他根本就容不得她拒绝。她愿意也得嫁,不愿意也得嫁。
  翌日,和风听说她又差点走丢,借看伤之名特意来看看她。
  和风看见九王爷虽刚刚出去,可明显她房门口守卫重重,还添了几个丫鬟。
  和风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桌前坐着。
  “九王妃?”
  算上今日,她已经有五六天没有吵着要醉雀了。
  和风在她旁边坐下来,随手抓了桌上一个苹果。
  叶棠看了看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说,“怎么才能戒掉醉雀?”
  刚咬了一口的苹果卡在嘴里,和风一愣,问她,“是你自己想戒掉醉雀?”
  叶棠点了点头,“嗯。”
  和风将啃了一口的苹果放在桌上,食指缓缓叩着桌面。戒醉雀这件事,除了硬生生忍住不吃还真没别的办法。
  “叶棠,既然是你自己想戒那就好办了。”和风灵机一动,将那个他刚咬了一口的苹果往她面前重重一放,问她,“看到没?”
  叶棠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和风又一撸自己的袖子,指着自己的胳膊道,“下次,你若是想要醉雀了,就像我咬这个苹果一样,狠狠咬在这胳膊上面。”
  “明白了吗?”
  这回叶棠看着他的胳膊看了好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不忍心。
  和风以为她没听懂,只好又指着自己的胳膊和桌上的苹果,耐着性子同她说了一遍,“你看好了,苹果,胳膊,狠狠咬下去。懂了没?”
  叶棠看着他,眉头一皱,又问,“可是,若是你不在怎么办?”
  和风一怔,随后忍不住一拍桌子,“小姑奶奶,不是咬我,是咬你自己!”
  她这回是真的明白了,合着这医仙是要她咬自己的胳膊,只应了一声,“哦。”

  ☆、118 欠本王的新婚夜

  药庐里,和风包了些药,交到在门外候着的下人手里。
  “去,给城东戏园的顾先生送去。”
  那顾先生明明还差着几份药的火候,可这几日却不在来了。和风不是不知道原因,那顾先生分明就是被人警告了。
  下人接了药,想趁着天还未完全黑,赶紧出门,却又被和风喊住。
  和风扔了锭银子给他,“顺便带坛酒回来,烟花烧。”
  下人一听,看看手里的银子,有些犹豫,“这承译早就嘱咐过了,府里不能喝酒,也不能有酒。”
  和风只说,“配药用。”
  那人想了想,也就应了。
  和风从药庐出来,于门口一站,忽然听见了些声音。恍然抬头,原来是自己药庐周围的树不知什么时候生了叶子,已经有巴掌大了。
  青葱掩映暗蓝天幕,烟岚渐淡,不多时又风烟俱净,早早就有了星辉。
  这些树有些年头了,也不知是谁种的。若说枝干有多粗壮倒是谈不上,可个个笔直能参天,夏天时候枝叶茂密,也能庇荫这小小药庐了。
  长身一斜,他随便选了一棵树,随意靠着。
  今日九王府里热闹得很,人人都从早忙到晚。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九王爷又要娶亲了。娶的还是九王妃。
  府里的人也随了主子,一听这消息,先皆是一愣,随后便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随性又自然。九王爷娶九王妃啊,又不是娶别的女人,这还不是正常么。
  随后几天,府里上下皆忙了起来。
  喜庆的氛围被周围茂盛植物遮蔽不少,上上下下皆热闹,惟和风这地方僻静安宁。
  这些年来,他愈发怕这百无聊赖的安静了。人一静下来。便不得不想那些本就没有结果也无力改变的事情。
  他以为他会在九王府里一路吵吵嚷嚷过下去,哪怕承译永远冷着一张脸,永远接受不了男人。
  直到叶棠来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人也开始想一些事情。想她的事情,也想自己的。
  他忿忿不平啊,凭什么他苦了那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那黄毛丫头一来,就得九王爷处处忍让照顾。最可气的是,连承译也让着她。
  就因为她是个女人么,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忍让照顾,她其实一点都不稀罕。
  和风觉得,他若是能早点与她混熟一些的话,她也许会嗤笑一声,说,切,谁稀罕那些忍让照顾了,我喜欢的又不是他。
  她来的时候,心里是藏着叶修庭的。可任凭她如何小心翼翼,她也只是个小姑娘而已,有的东西注定是藏不住的。
  现在想想,她那时候极爱说一句话,我哥哥如何如何。言语间多是什么战无不胜,百姓爱戴之类。这么大的词句,从一个丫头嘴里一本正经说出来,多少有些让人不屑一顾。可她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得意骄傲。精巧下巴一扬,她其实连九王爷也不放在眼里吧。
  和风看不过去,曾反问过她,你哥哥的确是很厉害,可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眉毛一挑,难得没呛他。只是哼了他一声,什么也没说。
  和风现在想想便明白了,她当时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你知道个什么。那是叶修庭给她的爱,才能让她如此底气十足。
  和风粗略一算,她前前后后应该已经有十几日没有吃过醉雀了。他方知,她那天跟他说的话,也不是说说而已。
  那天,和风临走的时候问过她一句话,“叶棠,你为什么想戒掉醉雀?”
  她当时还在看他咬的那个苹果,似乎生怕自己忘了,想吃醉雀的时候就咬自己的胳膊。
  他等了一会儿,她才说,“因为他不喜欢。我想把以前的叶棠还给他。”
  和风注意到,自上次昏倒在院子里之后,她其实是有些进步的,话能听进去了,说的句子也能长一些了。
  和风点点头。谁说醉雀没有好处了,催人意志,惑人心智,她却也因此删繁就简,将以前那些包袱都丢了,露出原本的心来。
  他临出门的时候,叶棠又喊住了他。
  “和风。”
  她又说,“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他?”
  和风想了想,应了她,“这有什么不行的。”
  九王爷也察觉到了不对,一连几日过去,她竟然都没有再吵着要过醉雀。他能看出来,她其实没什么胃口,可已经在努力多吃一些了。这几日晚上也很乖顺,自己换上衣裳往他身上一趴便睡了。
  九王爷叫了和风来,和风答应了她,便笑说,“这所谓的催人意志,惑人心智,偏偏就有醉雀催不了的意志,九王爷您相信吗?”
  说实话,他还真不怎么信。
  那丫头么,有些娇气,醉雀只给她戒了一次便让她折腾了整整一天。
  和风又说,“爷,她每熬过去一次。便能比上一次坚持的时日更久一些。久而久之,她便不会吵着要醉雀了。身体和心智也能渐渐恢复过来。可这条路一踏上就不能回头了,您可千万不能心软。”
  萧池点点头,可她也只是才熬过去一次而已。
  不多时,先前被和风遣去送药的下人回来了,还给他带了一小坛酒。
  “放这儿吧。”
  下人应了,便将酒放在了和风脚边匆匆走了。今日府里有喜事,他还赶着去看热闹呢。
  不远处响起一阵起哄声,和风顺着一瞧,原来是九王爷将那丫头从厢房里抱了出来。
  大红的盖头遮了面,宽大的衣袖里露出两只嫩白的小手来。正轻轻搭在九王爷身上。
  九王爷换了一身鲜艳的红色。依旧是清风徐来,依旧是水波不兴。可这九王府里,当真是有了些烟火气。
  和风弯腰,开了脚边的那个小酒坛。
  叶棠来的第一晚,和风给她下了药,与承译在厅里跪了一整晚。也不对,是承译自己跪了一整晚,他在那个小管家旁边盘着腿坐了一晚。
  和风喝了一口酒,笑了笑,心道还是那个丫头有本事,能让九王爷娶她两次。
  她明明就是撞了南墙,爱一个人明明这样疼啊,可她就是不长记性,也从未回过头。
  就算经历过风霜、打击和伤害,她也从未寥落。下一次,只要爱了,依旧还是不顾一切,一点都不知收敛,也没个怕性。
  除去宾客,九王府里的其余布置皆与九王爷大婚那天一样。
  有的人竟然也开始紧张了,将她抱回来后便一直没说话。明明那个丫头的一切,他早就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
  可见了一身红妆的她。不动声色下明明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好像今日才是他的新婚夜。
  于她身侧坐下来,萧池将她的盖头掀了。
  她转过脸来,看着他一笑。
  不一样,与第一次娶她一点都不一样。
  再也不是一脸素清懒梳妆。此时的她,柳迷花醉,像嗜骨夺魂的妖,明艳艳直夺他心目。
  到底是深爱了,忽然就想将她藏了,谁也不许见她,只他一人可见可想。
  “叶棠,今日是你欠我的新婚夜。”
  她目光流转。忽然叫了他一声,“九王爷?”
  萧池一怔,看着她道,“叶棠,你叫我什么?”
  她笑笑,低头间轻一掩唇,明眸能生花。
  再抬头,她看着他道,“叫你九王爷啊。”
  自她吃了醉雀,神智不清明,她就再也没叫过他什么九王爷。总是喜欢叫他惊澜。
  “叶棠,你……………”
  樱唇轻启,她又笑说,“我的确是想起来了,想起以前总是叫你九王爷来着。”
  他眉头一蹙,将她纤细的腰肢一揽,与她咫尺,他又说,“本王不喜欢,叫我惊澜。”
  她挑了挑眉,没开口。
  萧池知她是故意。轻轻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听不到是不是?”
  被他捏了一下,她哼了一声,依旧没开口。
  他也不急,只不过手顺着她的腰肢往上一滑。她向来怕痒,立即便知道他要干嘛了,忙推着他说,“惊澜。”
  “嗯。”
  他抱着她点了点头,想了想,似乎还是不满意,手掌在她纤腰上轻轻一掐。
  “再叫一遍。”
  这次,她轻咬唇瓣,往他肩上一趴,在他耳边,缓缓说了一句话。
  她说完便顺势伏在了他肩上,不敢在看他。
  他眸中一沉,听得清清楚楚。
  “叶棠。”
  揽着她的腰肢,轻轻往旁边一翻,大红的裙袂交叠,堪堪将她一压。
  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吵嚷声,她虽没说话,可小手抵在了他身上,不让他继续动了。
  只因为听起来像是和风的声音,她想去看看。
  “惊澜。”
  他叹了口气,只得将她扶了起来。
  院子里,繁星终是漫了满天。红绸摇曳,灯火正灿。那吵吵嚷嚷的两个人,似乎是和风与承译。
  树下,承译看着和风道,“府里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
  和风依旧靠着树,没理他。忽而又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一手端了酒坛,狠狠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承译气得不说话,知他就是故意挑衅。一把抢了和风手里的酒坛,轻轻一晃,发觉一小坛酒已经被和风喝的差不多了。
  “把酒还给我。”
  “和风,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子让你把酒给我!”
  承译却将手里酒坛狠狠往地上一摔,瓷坛迸裂,剩下的烟花烧四溅,瞬间又渗进整齐石板的缝隙里。
  和风见状,不想与他多说。转身就要走。
  叶棠摒了呼吸,将门开了一条缝隙,正看得紧张,好像完全忘了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萧池顺着往外一看,什么也没说。他们两个吵吵闹闹许多年了,各自的心思谁也没能瞒过九王爷。只可惜这两人一直也没吵出个什么结果来。
  别的事也就算了,这事,就算他是九王爷,也确实管不来。
  她踮着脚看门外,他就站在她身边看她。
  明明,他刚才都将她的外衫解开了,此刻就松松散散挂在她身上。
  不过,冲她刚才那句话的份上,他就依着她了。
  一连十几日没吃醉雀,叶棠的确是比之前好了一些。可一着急,话依旧说不利落,这会儿又指着门外说,“和……………”
  她很是着急,可让萧池一看,却是笑了。
  承译不知哪里来了如此大的火气,摔了酒坛还不算,一把将正要走的和风抗了起来。
  和风一边被他扛着一边骂他,“承译,你别碰老子!有本事你把老子放下来!”
  叶棠见状,只以为承译欺负了那个小医仙,就想开门出去。
  幸好萧池站在她身后,及时将她要开门的手一按,将她往怀里一带,“别去。”
  她抬头,一脸着急,眼看和风就要被承译扛走了。
  “为什么?”
  萧池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只手探进了她松散的衣衫,轻轻一捏。说,“刚才不是还说要给本王生个娃娃,才这么会儿功夫又忘了,嗯?”
  她轻一低头,想起刚刚趴在他肩上说的话来,小脸已然红透。
  他刚刚箍着她的腰,要她叫自己的名字。
  她却在他耳边说,惊澜,我想给你生个娃娃。
  她还羞着没抬头,他已经将她抱回了床上。
  难得,她今日似乎里里外外都是一身红。连里衬都是。
  可他要解她的里衣的时候,她居然又看着他笑了。那眼睛里,与新婚夜她的狡黠如出一辙。他没忘记,当时,她红装落尽,现了贴身的一件白。
  虽然已经有些想她,可他还是撤了手,看着她笑道,“叶棠,这里面,该不会又是一件白吧。”
  她看着他的眼神清灵,只不过依旧没有说话。
  这次的衣裳可是府里的人给她准备的,她还能做什么手脚不成。
  襟扣一开,透过大红色的里衬,萧池终于明白她这次又是为什么要笑了。
  就算是府里人给她准备的衣衫又怎么样,她似乎总有办法。
  依旧是她穿来的那件肚兜,只是早就被他添了几笔,再也不是纯白了。
  某个清晨,她还在睡着,九王爷已经慵懒立与案前。
  结实的胸膛上和脊背上还带着她新鲜的抓痕,他倒是也不介意,只管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款款调色落笔。
  他回到床畔,见她已经醒了,正缩在被子里遥遥看他。
  他将从她身上解下来的这件白还给她时说,这个只画一次,也只给你一人。
  他说完就穿好衣裳出去了,她却忍不住将那东西悄悄往身上一比,随后揉成一团,狠狠丢在一边,道,“流氓!”
  可现在,她却将这件白穿在了身上。
  大红的轻丝里衬还缠在臂上,她身上正被他的鲜艳笔墨堪堪遮着。
  可她呢,正歪着脑袋殷殷看她,似乎在仔细分辨他究竟喜不喜欢。
  这丫头,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能轻而易举让他失控。
  倾身将她扣了,她却扯着自己身上那件红色里衣不让他在脱。
  他的确是着急了,匆匆扯下了他的那幅笔墨,其余的她若是愿意穿就先穿着吧。只缠在了她雪色的臂上,对他似乎也没多大的影响。
  双臂一抬,带起红纱,攀在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上。
  “惊澜……………”
  她不住轻轻颤,细腻娇柔的一声声轻唤,在他听来,如隔水的云箫,分外缠绵。
  顾忌她的伤还未好利索,他没舍得折腾她,小心将她放进自己臂弯里。
  她睡觉好像总爱穿些什么,可他不喜欢,因为抱起来不舒服。
  她正迷迷糊糊要睡着,忽觉得他正要解她身上的红纱。
  她嘤咛了一声,一手扯住了这里衬的边儿,似乎不愿意让他动。
  算了。她喜欢就让她穿吧。
  反正那所谓的里衬还算轻薄,轻薄得仔细看,便能看见她白白的身子。
  她在他旁边嘟着嘴,唇上因为他颜色变得愈发深了一些。他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又低头轻轻吻了吻。
  “惊澜。”
  她知是他,他也知她迷迷糊糊其实没醒。
  “嗯。”
  他应了,打算就这样抱着她睡了。
  可到了后半夜,他忽然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缩着身子滚到了一边。
  他惊醒,“叶棠?”
  她背对着他,也未应他,只将身子快要缩成一团。
  他伸手去抱她,发觉她浑身都出了汗。她穿在身上的红纱里衬都被汗浸透,摸在手里冰冰凉凉。发丝濡湿,贴在她脸上,颈上。
  “叶棠!”
  他吓坏了,硬生生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发觉她正狠狠咬自己的手臂。
  “叶棠,松口!”
  她眼里浊雾一片,早就不复先前清明。
  她其实已经认不得眼前人,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只记得难受的时候要狠狠咬自己的胳膊。
  眼见那红纱上变得愈加鲜艳湿润,是她将自己咬出了血。
  “叶棠,我叫你松口,你听见了没有!”
  她忽而坐了起来,似是极难受,可依旧佝偻着身子,咬着自己没有松口。
  萧池于她颈边一点,她眉头一皱,口里一松,他趁机将她的胳膊拿了出来。
  浑身一下瘫软下来,眼前一阵眩晕,她就要坐不住。身子往后一倾,被他及时接在怀里。她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嘴唇干得有些发白,眉头依旧皱着。
  萧池终于想到了什么,伸手又要脱她身上的红纱。
  她仍旧迷糊着,却按住了他的手。她连小手上都是汗津津的凉。
  萧池没说话,狠狠甩开了她的手,三两下便将她身上的红纱扯了下来。
  可接下来,他却疼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还是她的胳膊吗。
  原本白嫩的胳膊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牙印,深深浅浅,颜色不一,一个挨着一个,一个叠着一个。
  那牙印也曾印在他身上,他在熟悉不过了,都是她自己咬的。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难受了就偷偷咬自己。
  她咬了自己,还怕他知道。自己换好衣裳,被他抱着睡觉时也要遮遮掩掩。
  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他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经历过了多少次难受,又咬了自己多少口。
  胳膊上再疼再难受,她也没有在开口问他要过醉雀了。因为她记得他不喜欢。
  他捧着她的两只胳膊,有些不敢碰她了。
  她渐渐平静下来,人也清醒了一些,可身上没有力气,只想趴回他身上睡觉。
  可他一直坐着,不放她回去,一直抱着她,看她的胳膊。
  “叶棠……………”
  “下次难受了,咬我好不好?”
  她却吸了吸鼻子,说,“惊澜,我再也不咬你了,我还要给你生娃娃。”

  ☆、119 她是谁?

  叶棠在他怀里睡得安稳。他却看着她,一夜无眠。一句话,听得他心里一颤。
  直到清晨,叶棠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他便知道,她要醒了。
  揉了揉眼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俏脸一红。一袭红纱早就被他扯下来丢在一旁了,她身上除了一层被子和他的手,什么都没有了。
  恍惚中,她终于回过神来。那,她的胳膊,他都看见了?
  “惊,惊澜?”
  她几乎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藏。只局促地将两条胳膊往身后背。
  萧池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伸手拿了自己的一件里衣往她身上裹。
  大清早的,他不知道在看她一会儿他会做出什么来。还是先将她遮起来的好。
  她有些摸不清楚他的脾气,一时间也没说话。
  直到他给她穿上衣裳,他又将她抱回了怀里,然后拿了她的胳膊。
  她怯怯看着他,正用劲儿抽着自己的手。
  他将她握住了。小心掀开了衣袖。白日里,细嫩胳膊上密布的牙印更清晰了。
  “这个,和风给你出的主意?”
  她看着自己的胳膊,点了点头。眼神平静,似乎被咬的斑驳的手臂不是她的。
  叶棠又说,“你别怪和风,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萧池没应她,她以为他是不同意。
  灵机一动,她身子一欠,从旁边小桌上摸了一把小梳子。
  “惊澜,我给你束发,你别怪和风了,这样好不好?”
  萧池看着她,发觉她的确是一天比一天清明了,如今都知道与他谈条件了。
  其实,她被人喂了醉雀,偷偷咬自己,都是因为他。他又怎么会怪别人呢。可转念一想,她的确是有些时日没有给他束发了,他打算顺水推舟,于是笑道,“好。”
  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只一件便遮了大半个身子。她在他身后一跪,小巧的膝盖都隐在宽松的衣衫里。
  她围着他转了好一会儿,又扯着他的发,左左右右让他挪了一个遍,最后总算是束好了。
  她花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了,可这发束得却越来越松。
  “好了。”
  算了,松一些就松一些吧。
  他一转身,见她正拿着那柄小梳子,瞧着他的发得意。
  长臂一展,将她带进怀里亲了亲。手掌隔着他的衣裳,在她身上一掠。忽觉她还是太瘦了。
  “叶棠,我带你去个地方。”
  衣裳快要给她穿好了,她才问,“我们要去哪?”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春日缠绵又多雨。不大不小的雨一落便是三两日,每每冗长得让人心烦。
  可她却很喜欢这种慵懒缓慢得好像看不到头的日子。
  至于九王爷么,从未关心过天气如何,也无所谓喜不喜欢。
  一推门,才知今日天色空濛,飘了雨丝。承蒙雨水润阶,新绿已盎然,空气里都是潮润润的清甜新鲜。正是青青颜色好时节。
  雨细未沾衣。她向来也不喜欢撑伞,拉着他便步下了阶。
  她很喜欢今天的衣裳,素白底子上,不知是什么花的骨朵染了春红,与天色时节都很相配。
  院子里,轻提裙摆,缓缓转了一圈。
  白衣决然,他站在她身边,等她扬起小脸问他,“好看吗?”
  这话,她在房里的时候她就问过他了。只不过似乎又忘记了。
  萧池笑了笑,还是说,“好看。”
  九王府最西边的房间里,除了萧池自己,平日没有别人会来。
  房里原本供奉着一支华胜,如今空余一方绒绸。
  那女子故去多年,如今连踪迹都无处寻。可他还是特地带了叶棠来。
  他始终记得那个女子的话。她曾要他出宫去,还说总有一日会遇到一个陪他伴他的人。
  如今,他找到了那个想一辈子待她好的人。所以,他要让她看看他的妻。
  叶棠随着他一跪,立即便有人送了热茶过来。
  小小青柑一枚,去橘肉,中镂空,以橘皮为容器,添上等碧珍新茶,经秘制冲泡,茶香混合着清新橘香。众多茶里,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
  叶棠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接了递来的茶,俯身恭敬一揖。然后又将茶水小心洒在绒绸正下方的地面上。
  橘香茶香,清新满室。
  仪式简单,但好歹是一片心意。
  “我们回去吧。”
  萧池扶她起身之际,冷不防门外雷霆乍惊。春日惊雷,并不多见。猛然一声,她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
  萧池握了她的手,安慰道,“只是一声雷而已。”
  叶棠点点头,随他出了门。一出来才发现,这天色愈发晦暗了。明明是上午,空中灰蒙蒙一片恍若迟暮。
  紧接着,身后房门落锁。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雷声惊到了,心中未安,她便回头又看了看。
  “叶棠?”
  她回过神来,这才跟着他继续往回走。
  没走多远,便迎上了慌慌张张正往这边跑的承译。
  “爷,不好了!”
  承译站定,连气都来不及换,直说,“圣上,圣上亲自来九王府了,车驾已经在门口了!”
  饶是承译气喘吁吁,一脸急色,萧池只说。“知道了,既然来了,那就迎吧。”
  “是。”
  承译应下又赶紧去准备迎驾。
  萧池顺手理了理叶棠的衣襟,说,“你先回房去等我,下雨了,没事不要乱跑。待会儿和风会给你送药过去,要乖乖吃药。知道了吗?”
  待她点了点头应下,他一弯腰,吻在她额上。随后唤了一个丫鬟过来,送她回房。
  前厅。萧池遥遥见了那人身影,被徐公公小心扶着,看起来的确是有些佝偻蹒跚了。
  衣摆一掀,厅中一跪。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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