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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识胭脂红-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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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了一点醉雀。好歹是好些了,渐渐平静下来。
  他却一下不平静了,将她捞进怀里。他抱得紧,她身子都快要被他提了起来。她跑下来得急,连鞋都没穿,嫩白的脚尖轻轻点在地上。
  叶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思维有些脱节。很明显,她的身体更熟悉他,没多久便漫上一层绯红。
  “惊澜……………”
  他以为她是怕,于是停下来,将她紧紧抱着,在她耳边轻声道。“上次是我不好,这次不会让你疼了。”
  将她往榻上一放,他随即便覆了过来。他温柔又小心,隔着她薄薄的衣料,感觉像极了他曾经给她画过的一副画。
  雪白丝料上从一侧起,枝叶横斜,翠叶不多,多是簇簇秋天的金银木果实,红艳艳缀在不大布料上。那是新婚夜,她穿的那件白肚兜。
  他亲了亲她的小脸,不得不又安慰她。“叶棠,别怕。”
  她是信他的,一边点点头,一边缓缓闭上眼睛。他极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她缓过神来就又想跑了,身子开始不住往后溜。被他一把拎了回来,“自己好了就不管本王了是不是?你这丫头!”
  他哪里会轻易放过她,捉了她便是一夜。
  知她爱干净,给她擦了身子。他又带她去沐浴。
  将她从水里抱出来,萧池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顺口问她,“叶棠,在小村子的时候,都是谁给你洗的澡?”
  他也没给她穿衣裳,只用被子将她裹了放在床上。
  她看起来有些倦了,被他抱出来的时候就有些迷迷糊糊。他随口问的事,若没进她的耳朵,他也准备放她去睡觉了。
  看她又被他裹了起来,只露着一个脑袋,小脸还泛着些许红晕。他一时没放她躺下,伸手探进了被子,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没想到她打了个呵欠,懒懒说,“叶修庭。”
  抱着她的手一顿,她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只是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那冷冽的气场来自身后抱着她的那人。
  叶棠不自觉往被子里缩了缩。一时间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他还万般温柔,不过一瞬,就又清冷似寒霜。
  可沉在她被子里的那手却没闲着,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提,又转了个圈,她不得不看着他。见他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一双眼睛看得她莫名有些紧张。
  “我问你,叶修庭还做什么了?”他一脸严肃。
  她不会说谎,被他吓得一时间也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只好狠了心,必须要再同她说明白点了。
  不是不信她。而是他知道一个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就算不喜欢也鲜少能做到所谓清心寡欲,更何况他知道,叶修庭与他一样,对她爱极。
  感情和欲望本就不可分,更何况是对自己眷极恋极的人。这欲望,无关君子不君子。
  他与她早就至亲至密,也无须什么避讳。
  温热的手掌在两人之间下滑,探到她身下,轻轻将她一按。
  她虽有些呆滞,可本性未泯,女孩儿知羞知辱。更何况,他刚刚才缠了她许久,她还疼着。
  叶棠虽还未搞懂他的情绪,可明显也能感觉出来,他清醒冷冽,与他方才动情的温存触碰不一样。于是不停在他怀里扭着身子躲他。
  她只觉得更疼了,可他就是要逼她说实话。
  她又张口要咬他,被他轻而易举就躲了,他厉声道,“叶棠!”
  她终于明白,要他松手,她只得回答他的问题。
  她还是哭了,也不在挣扎,任他的手放在那儿,一边哭一边摇头。
  他却松了一口气,将哭得一抽一抽的姑娘抱进怀里。
  他知是自己狠心了。
  可这个问题于他实在是重要,他必须要弄清楚。否则,他一辈子也难安。他也知道,若是她真的与叶修庭有了什么。他能杀了叶修庭,却动不了她。
  她越哭越委屈,萧池轻轻抚着她的背,声音也柔和下来,仔细同她解释。
  “叶棠,你的身子,只我能看能碰,我的也一样。”给她将眼泪擦了,“懂了么?”
  她似还在气他,将头一扭,不看他。也不说话。
  萧池与叶修庭不同。叶修庭向来宠她纵她,她若一哭,叶修庭必定要妥协。
  可萧池必须要让她明白这件事。为此,他不介意对她再狠心一些。
  好,既然如此,她不说话,不答应,那他就不抱她。直到她什么时候明白了,答应了他为止。
  萧池一下就松了她,将叶棠放回被子里,让她自己睡自己的。他虽就躺在她旁边,可先闭上了眼睛,也不管她是不是还在哭。
  他知道,她虽然躺了许久,可是没能睡着,一直在他身侧翻身。
  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他就躺在她身边,她主动去抱他。
  温温软软贴上来,他几乎毫不犹豫,将她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狠狠往软榻上一丢。
  被拒绝过,就算再想。她也不主动了。离他远了一些,将身子缩成了一团。
  深夜,她终于流着泪睡着。
  萧池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翻身下床,他找来了和风。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的是健康的叶棠,完整的叶棠。况且,若不给她治好,她便有了被人控制的把柄,无论是谁,只要醉雀,她怕是都会跟着走。
  她若清醒,定也不愿自己是这幅样子。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爷。这醉雀还不是一般的毒,不会轻易要人命,所以谈不上什么解药不解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能狠下心来给她硬生生戒掉。可是,这戒掉醉雀的过程痛苦,先不说她能不能忍得,首先得问您舍不舍得让她吃这些苦,受这些罪。”
  庭前瑟瑟,树影轻移。萧池一身的柔白,他出来时随意,不过草草披着里衣。长发散下。月下伫立,目光清越又笃定。
  若是由着她吃醉雀,要不了多久,她眼里便什么莺红柳绿都不见,只有醉雀了。她也会忘记一切,成为一尊雕像,变得跟那些被他拍死的鸟儿差不多。
  忘记与他的一切,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不会说话不会笑,这怎么行呢。这样的她,就算活着。又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那也得给她断了。大不了,那些苦那些罪,本王与她一起吃,一起受。”
  九王爷说完转身便回了,剩下和风站在原地许久未回。
  这九王爷,当真能狠下心来吗。
  书房里,他难得没抱她在膝上,而是让她坐在了他的座上。他自己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她如今手指僵硬,执笔都有些困难了,要她画画更是不可能。整整一个上午,他也没有同她说话,更别说抱她逗她了。叶棠也是有脾气的,因着昨晚的事情,她虽瞄了他两眼,可到底也没主动再找他。
  天暖了,晚上信灵也不再往她房里钻。今早她出来的时候,信灵从树梢看见了她,一路跟到了书房。他忙他的,她就坐在桌边看信灵站在她的一只盘子里吃谷粒,尖尖的鸟喙哒哒啄在瓷盘子上,她觉得甚是有趣。
  他忽而搁下手里看的册子,抬头对那鸟儿说了一句。“出去。”
  信灵通人性,叶棠还未反应过来,信灵已经拍拍翅膀飞走了。剩下盘子里还有一些谷粒没吃完。
  她这回倒是又看了看他,虽不明白,可也未问出来。看出她心思,萧池说,“这鸟喙啄盘子的声音,甚烦。”
  叶棠垂下眸子,依旧未说话。
  她喜欢那白白胖胖的小家伙,他其实知道。
  萧池起身拿出了两个瓶子。那两个瓶子也是她画的,只不过被他单独寻了地方放了起来。
  一个是她随手画的他的轮廓,被她翻出来摔碎了又被他补好。另一个是她专门送他的,一个没有瓶颈的圆圆的双耳瓶,被她添了五官,变成了一只胖乎乎的瓷娃娃。
  只因他无意说起,他的母妃曾送他一个亲手做的布娃娃,可是被他拒绝了,语气里都是后悔。她便送了他这个。
  此时,这两只瓶子被他拿出来,搁在手边。
  “叶棠,这是你送本王的。娶你之前,本王早就听闻。将军府叶家的小姐,心灵手巧,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朝中公子恨不得要把将军府的门槛踏破。直到娶你回来,发现果真如此。先前的你,的确是颇有灵气,很讨人喜欢。”
  他说,先前的她,很讨人喜欢。那,现在呢。
  她目光落在他手边的那两个瓶子上。
  没错,那的确是她画的。这满桌子的东西,也只有那两个是她亲笔。
  似乎怕她看不清楚。萧池拿了那只白胖胖的瓷娃娃,递到她手心里。她也觉得那娃娃可爱,便想捏他的瓷耳朵。
  谁承想,她一个不小心,那白胖胖的瓷娃娃落地,瞬间便碎成了几瓣。
  萧池见那娃娃碎了,立刻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才刚刚说过他喜欢那只瓶子。
  叶棠一抬头,正见他一脸心疼。
  她打碎碰落过他许多东西,什么颜色盘,博山炉,可他每次都说无妨。
  这回。他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起身拂袖出了书房。临走前,他没忘记将剩下的那只小心放好。放在了她够不到的地方,似乎生怕又被她打碎了。
  叶棠虽没说话,可她明显感受到,他不高兴了。
  眼睛里盈了泪,环顾书房,阳光正盛,桂影落门前,青青叶尚小。
  一时万籁无声,偌大的书房里,的确是只剩下了她一个。
  她一人呢喃的声音格外清晰。
  “娃娃。”
  她弯腰,是要去捡那些碎瓷片。等到一片片捡起来,小心放在了桌子上,她又仔细去拼。可她的手的确是迟钝了,这等精细活已经做不来。没放两片,便又散落下来。反反复复,桌子上依旧是一堆碎瓷。
  她不死心,又去拿画笔。就算不能复原,给他重新画一个,他应该也会喜欢吧。
  可是那支刻着“澜”字的笔刚刚拿起,她手上一抖,竟连笔也掉了。

  ☆、115 只能选一个

  紫毫滚落,她弯腰去捡,却又不小心被地上的碎瓷片割伤了手。可她看着指上渗出来的血珠,也不觉得疼。
  他说到做到,接连几日都没有抱她。可第二天叶棠醒来的时候,轻轻一动,发觉自己手指上不知被谁仔细缠上了白纱,刚好就是昨日她不小心划破的地方。
  白驹过隙,三日又过。又是该给她吃醉雀的时间了。
  门外不远处站着和风,他虽知道在戒醉雀这件事上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可还是得来看看,一来怕出什么意外,二来,他也想看看,这九王爷究竟能对她有多狠。
  果然,不多久,时辰一到就听见了叶棠的哭闹声。她先是缠着萧池,不让他出门。他不给她醉雀,她竟然拿了他的手指就往自己手里放。
  指尖触及她唇上的温热,萧池瞳孔一缩,当即抽了手,扔下她就要往外走。
  她却干脆追着他到了门口。一边哭一边拼命揪着他的衣襟。
  “醉雀……………”
  她意识越来越不清醒,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和风看见九王爷脚下一顿,她哭成这样子,又可怜兮兮抓着他不放,他果然心软了。
  刚甩开了她,就这一顿的功夫,她又扑了上来。
  九王爷站在门口,雪白一身,身姿挺秀。这回叶棠竟也顾不上房门口两侧还有值守的下人在,绣鞋一点,她竟然主动攀了他的脖颈,当众就要吻他。
  被他一扭头躲了,她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平日里,他总让她吻他,还从未躲过。梨花一枝春带雨,她脑子里一片混沌,迷蒙着眼睛急急问他,“你不是喜欢?”
  两侧下人见状,纷纷垂首,不敢再看二人。和风悄悄隐在一株树后,倒是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丝毫。
  又见这九王爷双手负在身后,任那丫头兀自抱着他。萧池心里明白,她不是真的想吻他,她只是想要醉雀。
  果然,见他没有反应,她又抱着他说,“惊澜,醉雀……………”
  他眼神凌厉,盯着她道,“叶棠,我和醉雀,你只能选一个。”
  她眼中一片迷茫,根本就分不清楚他要她干嘛,她只是身上难受,难受得只想要醉雀。
  他等了一会儿,她又扒着他的衣襟,说,“醉雀。”
  和风躲在这树后,见这丫头脑袋果真是不够用了,见九王爷没有反应,她竟然干脆拿了他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口贴。
  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记得他喜欢。她正想尽一切办法讨他喜欢。
  九王爷也是心够狠,听她选了醉雀,冷哼一声,一手将她狠狠推了,自己步下石阶匆匆走了。叶棠匆匆追下来,追得急,踩空了一级便跌在了地上。待她从地上抬头,眼前已经没有萧池的影子了。
  “惊澜?”
  周边值守下人似乎都看得傻了,九王爷已经走了,他们也依旧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谁不知道,这九王爷虽言语不多,可待谁都和善。谁也没见过他这样子,更何况还是对九王妃。还是和风急急跑出来,想将叶棠从地上扶起来。
  “小姑奶奶,快起来!”
  她依旧难受,依旧想要醉雀。抓着和风的袖子,环顾偌大庭院,万籁无声,她半天挤出了三个字,“惊澜呢?”
  “九王爷………………哎,你先起来。”
  刚将她扶起来,和风转头吩咐下人去给他取针来。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叶棠竟然甩开了和风,一边走一边喊“惊澜。”
  “小姑奶奶,你今天的针还没施呢!”
  她才不管这些,也已经听不进别人的话了,她只知道他推开她就不见了。
  和风向来拿她没办法,否则也不会一口一个小姑奶奶叫她了。怕她乱跑出事,只得赶紧跟在她身后。
  九王府的路她已经认得,可这会儿身上正难受,又急着找他,她也不管脚下是不是路,能不能过,只要她觉得萧池可能藏的地方,她就要过去看看。
  一颗粗壮的树后,她匆匆跑过去一看,又没有。眼中是藏不住的失落。一转身,她又急着往另一棵树后跑。
  花林里,每棵树后几乎都被她找遍了。她钻来钻去,身体行动不利落,她又心急,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裙边上沾了些草稞泥污她也毫不介意,爬起来一边漫无目的仓皇走着一边喊“惊澜。”
  和风一直跟在她身后,听了心中泛起一阵难受。心中直道那天夜里九王爷找他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可这九王的心,也真狠,一走便连个人影都不见。
  一走神的功夫,她又摔了一跤。她似乎不知道疼是什么了,一心只知道要找惊澜。和风赶紧去扶她,一扭头发现这九王爷其实就在不远处。
  她哭着唤的一声声“惊澜”,她摔的那些跤,他其实都知道。
  九王爷身后还站着承译。
  承译忍不住了,小声道,“爷,九王妃瞧着着实可怜,要不您就去见见她吧。”
  萧池负手立着没说话。看她一次次被自己绊倒,又一次次爬起来。从房门前。一直悄悄跟着她到花林里,不是他不肯见她。比不见她更可怕的是,她有朝一日会记不起他是谁,听不到他说话。
  他就是要她狠狠记住这感觉,记住她找不到他急的要发疯的感觉。
  湖边,刚刚才下过一场雨,湖水上涨,春泥潮润,轻轻一踩,松软的泥便包裹了整个鞋底。莫说是她,和风一路跟着她都嫌脚下黏腻难走。可她偏要走这地方。任和风怎么拉也拉不动。
  果不其然,她走了没多远,就又摔了一跤。和风故意站在一旁没去扶,他也想看看,这跟在她后面的九王爷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沾了一身的泥,好不容易爬起来,河边还留着她的一只绣鞋。
  可她一爬起来便看到了站在河岸边上的白色人影。
  青青河边柳,公子温如玉。
  和风冷哼一声,他还当这九王爷有多能忍。
  她落了一只绣鞋在河岸上,可她自己丝毫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自己跑慢了,那一抹白就又要走了。
  “惊澜!”
  她踉踉跄跄跑到他跟前,也不顾自己一身狼狈泥污,双臂一展,狠狠环了他的腰身。明明委屈,可似乎又怕他不高兴,连哭都忍着,只死死抱着他。
  可那白衣人依旧冷漠,低头看了一眼脏兮兮满身狼狈的她,问了一句,“要我,还是醉雀?”
  等了好一会儿,她也没回答。只是牢牢抱着他。
  他知道,他给的时间足够她明白话里的意思了。不是她不懂,是她也不知道该怎样选,醉雀和他,她都想要啊。
  为了找他,莫说是九王府,就是千山万里路,她也会去。
  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萧池转身又要走。
  她站在原地没有追,不是不想,是她跑了大半天。这几日又不爱吃饭,早就没有力气了。
  眼前一花,她身子一沉便往地上栽。只听和风不停叫她,“哎,小姑奶……………”
  “让开!”
  萧池回来,将她抱了起来。
  回到房里,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和鞋袜。可他还是亲手将她落在河边的那只绣鞋给捡了回来。脸上手上的泥污被他擦干净,他发现她手上被花林的树枝荆刺划了几道细小的口子。
  又取了药给她手上涂了一些。和风进来的时候,他依旧抱着她没有放。和风见了心下冷哼,她醒着的时候他不抱她,这会儿迷糊着。他倒是又不放手了。
  “爷,这次,算是熬过去了。等她醒来,几天之内应该不会吵着要吃醉雀了。”
  “嗯。”
  这结果该让人欣慰,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可萧池看着怀里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白天,他看她一次次跌倒,穿越荆棘花丛哭着喊着要找他,他差点就要忍不住出去抱她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书房里,她试图将那个瓷娃娃拼好的时候,他也都看见了。他当时就站在门外。最后拼凑不成。她又拿着他的笔,试图给他重新画一个瓶子。
  她以为房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他想,就算她委屈得哭出来也是好的。可她没有。她只是安静坐在他宽大的座位上,阳光透进来,她眼里晶莹清晰可见。
  他看在眼里,什么清水明媚,什么春风浩荡霎时间全都不见,只剩了她因不能执笔的落寞和绝望如灰。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讨他喜欢的。可不是因为她会做什么或者不会做什么。他自己早就一笔冠绝天下,又怎么会在意她能不能画画呢。
  他不过是想让她断了醉雀而已。
  和风出去后,他又抱了她一会儿。他想抱她,比她想让他抱还想。
  知她喜欢自己的颈窝,将她的小脑袋放在自己肩上。果然,没多久她便迷迷糊糊往他脖子上蹭。
  她既然没醒,他就随她去了。
  叹了口气,他又说,“叶棠,我该拿你怎么办……………”
  最后,将她放回床上,他起身出门。
  河边春泥里,他找到了她落的那只绣鞋。
  带了她的绣鞋回了书房,她粘不起来的东西,不代表他也不行。
  这活儿做得多了去了,瓶子棠花,他什么没粘过。他早就得心应手轻车熟路。不多时,那只瓷娃娃便又完整地回到了桌子上。
  等他又回到房里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看样子,他若是晚回来一会儿,她就又要下床去找他了。
  他一来,她反而不动了,老老实实缩在床上。萧池看了看她,也没说别的,腰封一除,外衫一落,他掀了被子一角,躺了进去。
  叶棠缓缓转过身子,看他安然闭着眼睛。距离他有些远了,她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和香气。待她睡着,他又睁开眼睛,小心将她亲了亲。
  叶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第二天她醒来,房里又剩了她一个人。不多时,便有个小丫鬟进来帮她穿衣裳。可以前的衣裳都是他给穿的。
  新送的衣裳展开来,浅紫色的衣上,鸢尾正浓。一开门,见了他,他的衣裳上也沾了些紫,她盯着他看了许久。仿佛他身上那与她一样的紫色能让她安心。
  今日老将军寿辰,他要带她回将军府。
  叶修庭不在,可将军府依旧热闹。
  举朝皆知,这叶家可是开国的功勋,几代的忠臣。老将军虽已经不在朝,可叶家少将军年轻有为,老将军的生辰每年也算是将军府里一件大事。是以,朝中大臣。无论品级大小,皆早早备下厚礼登门。
  最重要的是,听说一向不怎么与人来往的九王爷这次也会亲自来。
  圣上身体每况愈下,不上朝已有时日。就在前几日,朝中有消息传出,说是圣上多次差人夜访九王府,有意让九王爷进宫理政,可这九王爷将圣旨一扔,就是不去。
  细细数来,这朝上朝下,能明目张胆抗旨还安然无恙的。除了九王爷,当无别人了。
  众臣也没忘,这九王爷大婚之日,圣上可是亲自出宫到了九王府的。能于将军府见九王爷一面,说几句话,也算机会难得。
  朝臣齐聚,老将军喜笑颜开。
  府里下人匆匆来报,“九王府的车驾快到了。”
  “快迎!”
  老将军当即起身,携众朝臣到门口恭候。
  没多久,果然见到了九王府的车驾。
  天子六驾,这五匹白马,遥遥便能夺人耳目,区区逊于天子。
  驾车的是一黑衣少年,话不多,却行事利落老练。手中缰绳一拉,车驾停稳。帘子一掀,那少年恭敬道了一声,“爷。”
  四周静寂,默了片刻,见九王爷缓步下了车驾。今日老将军大寿,来贺者多穿着喜庆。这九王爷不出意外又是一身白,可仔细一看。白上还带了一些鲜艳的紫。众臣心下了然,这已经很是给面子了。
  以往宫宴,不论大小缘由,若是九王爷去,定是从头到脚一身白,哪怕圣上寿辰也不例外。白玉冠,白衣衫,雷打不动。可圣上都不说什么,谁又敢有微词。
  见九王爷下了车,老将军立刻上前迎。
  众臣大礼一行,九王爷却无动于衷。转身朝车里伸了胳膊,随后抱下一个姑娘来。
  老将军悄悄抬头一看,这被九王爷亲自抱出来的,正是他养大的女儿,叶棠。
  众臣看在眼里,叹在心里。
  传言都没错,这叶家的女儿果真生得美,可惜先前并不常见。
  一身紫裳鲜艳,可偏偏那姑娘娇俏白净,粉黛薄施,多鲜艳的衣裙也不觉得浓艳。反而有几分清灵可人。
  撇下那些关于叶家兄妹的传言他们不敢说,如今还牵涉九王府,更无人敢去求证。可难怪她的哥哥存了私心,要将她藏着掖着了。
  有眼尖的人已经瞧出来,这九王爷身上的颜色,与这九王妃的衣裳颜色一样,显然就是一套来的。
  众人皆知九王爷为人有些寡淡,不主动与谁攀谈。可这次,他一带九王妃下车便问候老将军几句,态度亦多谦恭。
  寒暄之间,老将军甚是高兴。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只是九王爷不知怎么走得似乎有些慢,无人敢催,只得缓缓跟着。来贺朝臣问的安,他也都一一应了。
  九王妃跟在他身边也没有多说话。可那宽阔袖里,十指相扣,他是紧紧牵着她的。
  席上,众人皆等九王爷和老将军先落座。
  可萧池注意到,自叶棠一进将军府的大门,眼睛便一直在四处看,她一定等不及想去转转了。
  “诸位先坐吧,叶棠久未回家,本王想先陪她转转。”
  老将军怎敢怠慢,想亲自陪着去。萧池又说,“不必劳烦了,诸位也不必等,本王与叶棠去就够了。”
  “是。”
  蔷薇小径,两侧藤蔓蜿蜒,多打了骨朵含了苞,若要看花开,还需等十几日。浮桥上,她往栏杆上一趴,有丫鬟端了鱼食来。萧池顺手接了,递给她一些。
  她往水里扔了一些,立即惹来一群鱼儿,她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他以为她会想去她的房里看看,哪怕不久前一个凛凛冬夜里,他一个人已经悄悄来过了。他悄悄来这里找过她的一切。
  没想到叶棠却转头跟他说,“我们回去吧。”
  将剩下的鱼食又给了那个丫鬟。萧池带着她回去。
  先前他留了话,让大家先坐。等回到席间,发现众臣皆站着恭候,包括老将军,无一人提前落座。
  带了叶棠回来,他只说,“劳诸位久等了。”
  老将军笑道,“九王爷哪里话,能得九王爷到府,已是荣幸。”
  此类寒暄,萧池简单应了,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诸位都坐吧。”
  “多谢九王爷。”
  席间的位置刚刚好,连九王妃也算在其中。可这九王爷落座后竟然直接将九王妃抱在了膝上。
  他抱得自然,她坐得也自然。除却周遭一众惊讶眼神,萧池和叶棠谁也没有觉得不妥。
  老将军轻咳一声。低声唤了一声,“叶棠。”
  叶棠没回过神来,倒是九王爷先开了口,“无妨。”
  过了一会儿,叶棠终于有了些反应。倒不是因为听见了老将军叫她,而是她忽然想起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抱她了。
  在九王府里也就算了,他虽不抱她,不同她说话,可一顿饭下来,他是陪着她的。今日他若是不管她。她一定一口饭也不想吃。
  这九王妃随后一开口,更是让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九王妃坐在九王爷膝上,缓缓唤了他一声,“惊澜?”
  “嗯。”
  这九王爷竟然随口应了,而后又温声问她,“想吃什么?”
  她像往常一样,环顾一桌子菜,摇了摇头。
  莫说今日来贺众臣,就连老将军,都觉得他这女儿,有些恃宠而骄了。
  难得九王爷没恼。反而又问她说,“先喝些粥?”
  才刚刚说过什么都不吃的九王妃又看着他点了点头。

  ☆、116 你在担心?

  举座皆拘束,惟九王爷抱着叶棠很是从容淡定。
  叶棠更是堂而皇之坐在九王爷膝上。别人怎么看,她是没有那个心思管的,她只是习惯而已。
  至于萧池,那就更简单了,他本来就谁也不甚关心。
  在座皆道,这九王爷果真与传言一样,不羁到谁也不顾忌。
  一碗粥,又是小半碗,她便摇摇头不肯再喝。
  在座皆是朝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不抬头也能察言观色心领神会的功夫更是早就修炼得炉火纯青个个到家。
  眼看这九王爷温言哄了九王妃几句,可那九王妃依旧不买账。任九王爷一勺粥已经递到了她唇边,她就是不肯张口。
  九王爷见她不肯吃,也没勉强。粥已经盛好了,她不吃,他就顺手送进了自己口中。
  大家都看得清楚,那勺子,分明就是九王妃刚刚用过的。可他也不嫌,用起来甚是自然。
  咽下了粥,九王爷又无奈叹道,“你啊,不肯吃饭怎么行。”
  又抬手给她挑了几样菜,她皆看看就没了反应,也没有要吃的意思。
  老将军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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